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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陌上初熏(产乳) BY 佛吟 (点击:744次)

陌上初熏(产乳) BY 佛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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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陌上初熏 BY 佛吟

01  
时值盛夏,烈日炎炎正是草长莺飞、蝉噪蛙鸣的季节。  
天宇王朝的送亲队伍正浩浩荡荡行经澜沧江、穿越哀牢山,约一月之后便可抵达西夷国。送亲队伍以六王爷宇文无极为首,九公主庄镜乃是此次和亲人选。  
有青山绿水环绕天气并未如城镇那般酷热非常,即使如此,数十日以来的舟车劳顿还是让众人略有些吃不消。  
「韩侍卫!」一个清亮好听的男音从那金碧辉煌的马车里传出,只可惜这声音的主人显得相当不耐。  
「属下在,不知王爷有何吩咐?」韩青烟温润如玉的嗓音透过金丝绸缎窗帘传入车内,不轻不重,让听者都足以如浴春风。  
不过,车中之人显然非常不屑,听到韩青烟的回话之后傲慢态度有增无减。  
  
「你给我说说,送亲队伍已经在此绕了几日了?」  
「回王爷,送亲队伍庞大,行程亦受影响,已经两日有余了。」  
「两日……混账,你的意思是说,本王今日又得露宿荒郊吗?!」眼看天色渐沉,怕是今日也过不了这座山;开什么玩笑,他已经两日未曾净身了!  
韩青烟心中暗叹,他何时有说过这种话……不过,这与事实也相差无多,想来六王爷亦不过是为了数日以来的欲求不满而找他晦气。  
「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降罪。」对此等情况他早已应对自如,跟了这难缠的主子两年有余,韩青烟不敢说自己对这恶名昭著的六主子了若指掌,但为「不求有功,只求无过」这就足够了。  
「降罪降罪!说得好听,本王又可治你何罪?」宇文无极不悦的声音再度传出。  
他受够了,成天面对的尽是些四肢发达的臭男人【他好像选择性遗忘了自己也是臭男人的事实……≡ ≡】!母后也忒狠,居然连个随侍的婢女也不留给他,除去碰不得的庄镜,所有女眷均属嬷嬷级,想这穷乡僻壤的怎么就没养出几个水灵灵的美人呢!  
苍天啊,更可恨的是……母后居然还指明了要韩青烟那个背后灵一般的男人随队服侍他的一切起居!  
比起对着满脸可怖花纹的韩青烟,他倒宁愿成天被三十好几的老女人跟着。  
「回王爷,属下无法为王爷排忧解难视为殆乎职守;属下出言不逊视为以下犯上,请王爷治罪。」  
「韩青烟!」这个死奴才,当真以为自己光说不练!  
「是。」  
「你——!」宇文无极语塞,他最痛恨的就是韩青烟这点,不管自己如何为难他都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你——现在立刻传令下去,止步扎营。再去找块干净的地方,本王今夜要沐浴!」  
「是的王爷。」  
韩青烟哪能不知这花名在外的六王爷心中何想——宇文无极只爱美人不爱江山;上有太皇太后的偏爱,下有皇太后的羽翼呵护,如若不是他本人无心,由得他不学无术只怕当今的天下必不是当今的天下!  
他韩青烟自知貌比无盐,面上更是胎纹遍布,除了一身鬼魅武艺值得骄傲以外别无所长,要想得到六王爷的垂青根本是难于上青天。正因如此,当初才会在众多候选人中被皇太后一眼相中,招为六王爷的贴身侍卫。皇太后的用心再明显不过了……  
天宇王朝有个秘辛,全国百姓都知道却不被允许提起的一段过去……  
宇文瑄——昭明帝,天宇王朝第八任上位者,也就是宇文无极的父王,他爱上了『天若宫』第八代君策——墨云。  
天若宫,自开国以来即是作为辅佐皇族的存在,每一代君策都身系一代君王安危的重任,因此『君在臣在,君逝臣亡』,亦可说是『君策一生,只为一人卖命,只为一人所有』。天若宫门下只收男徒,墨云与昭明帝同为男子也全非天理不容之事,坏只坏在他隐藏了自己的真实身份——前朝国教余孽『暗裔』的上代神子。暗裔复国之心终日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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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如果我没记错,初熏好象还没完哪!

42-49
42
「到了,就是这里。」依照母後留下的暗示,他们一路寻访至此,再次俯视悬崖之下望不见底部的深渊──前方已经无路可走,最後一个暗示亦在崖边戛然而止。
宇文无极回身在四周又搜寻了一遍,欲确定没有遗漏任何细节──仍旧只有苍松、岩壁、藤蔓,一些在平常不过的景致。
韩青烟亦随手拨开一面石壁上经年累月所爬满的藤蔓,隐约窥见其间露出不自然的痕迹,「岩石上似乎有字。」宇文无极闻言也探了过来。
虽因日晒雨淋、山风侵蚀而显得略有些不清晰,但依旧能分辨出那是深黯的字迹:
天上人间兮会合疏稀
日落西山兮夕鸟归飞
百年一饷兮志於愿违
天宫咫尺兮恨不相随
──天宫咫尺恨不相随……这到底是……但愿他没有猜错……
韩青烟迷茫地对著四列疑似绝笔的诗句,宇文无极兴味一笑,问道:「有兴趣和我一起跳崖吗?」
韩青烟随即不可置信地望著他倒退半步,「你疯了?!」
对於韩青烟的不信任宇文无极只得苦笑:「我知道你对我有成见,但这次是真的。」不意瞥见韩青烟一脸如临大敌的表情,便知自己在对方心中已然等同於骗子了,「我像是在骗你吗?!」
──像!
宇文无极俊眉一挑,转而笑得一派云淡风清,却见他突然身形一闪,韩青烟瞬时觉得自己失了重心,随即阵阵烈风过耳,周围事物浑然面目全非──他就如此被宇文无极生生抱著跳了下去!
过度震惊令韩青烟失去了惊呼的能力,或者说他此刻更希望自己能够直接昏死过去。
狂飙的风让他们看不清,亦听不清,只能紧紧地抱住彼此。此时,周身空气却渐渐起了变化,流速一层层向下递减,末了,竟似有物体暗潮涌动一般将他们托住,直觉轻柔而飘浮不定……不知何时起,耳边只剩下了彼此的心跳和喘息,那麽剧烈,那麽缠绵。
半晌之後,宇文无极忽而轻笑道:「果然如此,原来此地之所以取名『情人』,并非因为自古两情相悦者无法相属而冀望在此同穴;恰恰相反,正是因为它可以置之死地而後生却成就了世间情!真令人意外,这里居然就是传说中的『情人谷』──当年墨云与先皇宇文瑄殉情之地。」
宇文无极向怀中的韩青烟略微解释之後,又回想起此前在崖上瞧见的四句诗,脑中竟无由忆起了多年来被宫人私下流传的一段过往──那个人亲手葬送了自己唾手可得的幸福,会否也有後悔的一天呢?他摇摇头,带著一丝轻蔑道:「那留诗之人恐怕一开始也未曾料到吧,既然志於愿违、不欲了却此生,又何来怪罪上天不予他机会──哼,可恨之人毕竟有其可悲之处。」
说罢,宇文无极轻轻长出一口气,环住韩青烟腰身的臂弯不觉又收紧了几分,韩青烟方才回过神来,恢复思考的第一件事便是挣脱眼前的怀抱,可对方似乎没有放人的打算。
「方才你竟敢不相信我,说──该怎麽罚?」
韩青烟心下一惊,顿觉满身寒意。
──这人该不会是又想对他做些奇怪的事吧……那种事……不,他不能再想了!
看著韩青烟埋头苦思、欲哭无泪的样子,宇文无极忍不住作弄道:「看不出来,你还挺了解我的嘛,若不如你所愿,岂不成了我的不是?」说著果真付诸了行动,「来──看著我,我要吻咯…我说真的……你不反抗?」
韩青烟早被自己的胡思乱想弄晕乎了,再加上宇文无极一个接一个的问题何止是无从反应,又怎知反抗呢?
宇文无极自是乐得揩油,笑容好不奸诈,一口咬住那微微泛白的唇瓣,一如记忆中那般柔软,很难想象他的主人尤其嘴硬。
带著嬉戏与试探,由一开始漫不经心的浅吻逐渐转为暴风雨般的啃噬,有如某些情愫在迅速地发酵变质……
韩青烟情难自己地发出嘤咛,一声接一声触动著彼此的理智,身体更像有了意识般绵密纠缠上另一具身躯,那温度火热得足以将他燃烧殆尽,却令人万般眷恋不舍!
──好想好想……
不待韩青烟想出个所以然,便听宇文无极在耳边问道:「想要吗?说出来我就给你。」
挑逗的话语轻烫过韩青烟耳背,造成一阵酥麻令他浑身一颤,并回以瑟瑟的呻吟:「嗯啊…啊……」
宇文无极笑著握住环在自己後颈的手,接道:「我明白了,是不是这个?」
「什麽……啊嗯…」混沌中韩青烟迷糊地感觉到手中握住了一个硬热的物体,烫得他无法忽视,微微挣扎了数下,发现那物体又在自己手中胀大了几分,想抽手却被人坏心地制住不放。
如此来回数次,反倒让对方愈发兴奋,韩青烟随即明智地停止了挣扎,果然引来了宇文无极的不满:「别停下,难道你不想要他吗?他可是很想念烟儿的小穴……你得要好生安慰他,嗯?」
轻声诉说著令人羞耻的话,即使韩青烟再迟钝亦不能装作若无其事了,岂料宇文无极仍旧不依不饶地刺激著他,「他说烟儿里面又湿又热,还紧得不像话,怕是等不及了,你说该如何是好?」
宇文无极边说著边不著痕迹地将另一只大手探向韩青烟身後的蜜穴,那里似乎因为主人的渴求而愤张著,更因有不时渗出的体液而被滋润得柔软不已。对著韩青烟的喉头用力一咬,瞬间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两支长指更趁此时狠狠没入了韩青烟的小穴之中,穴口随之一紧,修长的手指立刻迫不及待地抽插起来!
「哈啊…不要…不要这样……唔…哼…」
见韩青烟发出惨叫,宇文无极仍旧不愿放弃那可怜的蜜穴,便以深吻封住那令他焦躁的呻吟,没想到却换来对方更激烈的挣扎,「放开唔嗯……放开我……求你哈啊…不要再做这种事了……哈啊啊啊…嗯唔!」
──这样他会控制不了自己的心,这要他如何再能说服自己放手!
「那就不要放手,爱我,用你的一切来爱我──知道吗?」宇文无极霸道啃咬著那柔软的唇舌,意乱情迷中要求道。
韩青烟一愣,一反常态地极力摆脱著後庭被人侵犯的快感,「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想要我,却不爱我……我爱不爱你又有什麽重要?!嗯啊放开……」
宇文无极著恼道:「我何时说过不爱你了?」
韩青烟摇头,黯然失笑。他只有一颗心而已,这一生只给了一个人;如果从未得到过他就不会想要更多,他亦可以不求回报;但在他让他懂得了什麽是被爱之後,却又让他发现那并不是全部,那麽他宁可不要!
宇文无极面色一沈,毫不留情地推开韩青烟,冷声道:「好!我会如你所愿,希望到时候你不要忘了自己今日所言,不是我没给你机会,是你逼我的!」
43
韩青烟踉跄著站直身子,怔怔对上宇文无极一脸的愠怒,他知道,此人的骄傲不会纵容自己一再的拒绝,可他的任性只此一次……情爱本就难以公平,他做不到那般大度,如果可以,他希望自己从来没有爱过这个人,那样就不会痛了。
宇文无极危险地眯起眼,「你就那麽想要离开我,但你恐怕要失望了,我们接下来的几日想分都分不开了。」
这话顿时令韩青烟变得有些无措,他又想做什麽?
「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不碰你,就不会食言,你很快就会知道。」宇文无极面色微变,掠到韩青烟身前一举将他挡住,「有人来了,先把醉花凝香服下。」
醉花凝香是由千年睡火莲经真火提炼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所得香脂合四季之水而成,服用之人会迅速陷入半休眠;再炼九九八十一天则可使人陷入假死。
韩青烟明白此间并非计较得失的好时机,依言服用後并无多时他便觉心神涣散、头痛不止,只懵懂简知道有人接住了自己……
一间温暖昏暗的石室之内,两具赤裸躯体交叠於中心白纱垂帘的大床之上。其中一名男子正埋在另一名像是出於睡梦中的男子胸口,不只在做什麽。细看下才知那睡梦中人竟有一对雪白滑腻的乳房,其中一边被身上的男人盈盈握住,规则缓慢地揉搓挤弄著,是那粉嫩顶端微微挺立,还隐约泛起白色水光──正是宇文无极趁著韩青烟昏迷不醒的当口萌吃嫩豆腐。
吸吮舔弄充满了潮湿的啧啧声,映衬得满室淫靡。
──这是哪儿?好热,为何会如此热……
「醒了?这是丹修室。」宇文无极不紧不慢地停下动作,似乎认定了韩青烟察觉不到,随後一本正经地道:「为聚阳气而选,热也是自然的。」
──我们为何会在此?
「他们要拿你来炼魂,你体内却无内丹,以道家那般循序渐进的做法谁知还要待到何年何月,所以只好用此旁门左道咯。」
──旁门左道?
「三华聚顶、五气朝元至三五而一,是为丹修之至高境界──结胎。所谓三华乃阴中之阳、阳中之阳、阴阳中之阳,三阳也。而我为纯阳之命,有你最缺少的阳。五气者,五脏之气从五行。你恰是纯阴之命,所以你我命中注定『相合』。只要与我闭关双修,不出七日定能助你修得内丹。」
──双修?双修是指……
「你很想知道吗?」
──不,一定不是什麽好东西……
「你若很好奇,我不介意亲身教导…」
44
「烟儿,你醒醒,这里已经没有脏东西,没有人会欺负你了。」
「乖,快起来,一直睡不吃东西怎麽行?」
「烟儿,我们快到点苍山了,大家会在那儿等我们回去,你不想我们的宝宝吗?」
这样的话语一路上未曾间断,可是紧裹怀中的人儿却始终没有醒过来。
过路的行人却都以为,那俊逸男子怀中之人其实只是睡著了,因为他并没有腐烂的迹象,亦没有令人作呕的尸臭,怀抱他的男人总会温柔地在他耳边低语,然後轻轻印下一吻──怎麽看都令人羡煞不已!
他们走过城镇、走过乡野、走过山林……空中却忽然下起雨来,迅速打湿了二人的衣物!
宇文无极抬头仰望无尽苍穹,骤然发作道:「天啊!你想做什麽,为什麽要下雨,为什麽要淋湿我的烟儿,为什麽不把他还给我?!错全在我,你为什麽要罚他……你根本就不配做这天!」
也许他的指责上天真地听得到,原本斜风细雨竟也骤然转急、天色剧变!宇文无极像对待珍宝一般将韩青烟裹在怀中,雨一直不曾停歇,幸而遇到一间破败古刹,二人才算有了栖身之地。
入内後方燃起一堆火,宇文无极心疼地发现韩青烟早已浑身湿透了,身体的轮廓在湿淋淋的衣衫下若隐若现,尤其是那对坚挺的乳头把薄衫撑出两块明显的突起,透过白衣那双娇嫩的蓓蕾正在勾引著他的欲望!
宇文无极一阵血气上涌,低吼道:「烟儿,对不起!可我真的好想要你──原谅我!」
道过歉之後,韩青烟胸前一边突起就被宇文无极猛然咬住,隔著衣物忘情挑逗起来。情欲高涨处,他毫不犹豫地扯掉韩青烟下体的遮蔽物,一手探向那紧窒的穴口。即使明知道身下的宝贝已经不会再感觉到痛,他仍然小心翼翼用手指松弛著对方的小穴,生怕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
直到那小口柔软得如同一滩春水一般,他才将自己的分身挺入,深深掩埋之後是不舍的退出,往复循环著……他只想在摩擦中找回这具身体的温度,哪怕是要用尽自己的体温来交换!
无声的律动似是一种魔力,将他们四周的景物都打碎了、扭曲了、最终归於原始的混沌……
雨停了有多久?
和暖的阳光透过缝隙照落古刹之内,洒在一对交缠的情人身上。
光线斑驳中,有一人悠悠转醒,陌生的景物让他的眼睛极为不适应,以至搜寻了半天,才注意到自己几尽赤裸的被另一个男人压在身下!小穴更是将对方硕大的阳物含得密不透风!
他羞恼地挣扎起身,岂料相连处异常敏感──轻微挣扎竟也能牵动彼此!他腰腿一麻,发出羞耻的呻吟,如此来回数次虽将彼此相连处分开了些许,却同时把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而宇文无极醒来的第一眼,看到便是如此情景──自己的小情人正双颊绯红、喘息不止地运动著与自己交合的下体,眼里水气氤氲,实在勾人得紧!
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大手箍住对方的窄腰超自己俨然再度充血的男根压去。
「嗯啊…不可以!」韩青烟腰腹一紧,却将宇文无极含得更深一分!
「嗯!烟儿你真棒!你怎麽那麽紧!快──再吸、再吸,别松开!」以为自己还在做梦,宇文无极不管不顾地就对著那温热蜜穴一阵要命地戳刺。
韩青烟羞愧地猛摇著头:「哈啊…哈啊…哈啊…你答应过我的──啊……`」
「我不管──你是我的!就算是食言我也要你给我!」说罢加速顶刺起韩青烟潮湿温暖的内部,以自己的粗壮不断扩张开拓那紧小肉穴,害怕一旦放开心爱的宝贝就会消失不见。
对方疯狂的举动令韩青烟变得毫无招架之力,他不懂,为何一觉醒来一切就像失控似的排山倒海而来!
「啊嗯……你今天好奇怪……嗯唔…嗯唔……究竟是──唔哼!」最後的问话被宇文无极全数封入口中,韩青烟只得发出细碎呻吟以示不满,却被宇文无极满含欲望的粗重喘息掩盖。
渐渐地,那呻吟亦情不自禁染上了甜腻,半边修长的大腿更自然曲起想要缠住对方的腰身,不料半路就被宇文无极一手截住,并高高抬起,让两人交合的私处全然暴露在空气中!就著这样的体位抽插,致使那穴口不断溅出淫水,濡湿了周围的空气……
「哼嗯…慢、慢点……」只是极其自然的讨饶,韩青烟并不以为对方会因此而停下侵犯,岂知宇文无极却破天荒地放慢了律动!
唇齿交缠间柔声道:「很痛吗?对不起……烟儿,我的烟儿,告诉我,这是不是在做梦,他竟然真地把你还给我了?」
看著眼前掩不住激动的男人,韩青烟茫然不已,这样的他竟是那麽孩子气,让他愈发狠不下心来拒绝。寻思著,便忍不住抚上那俊美的容颜──怎麽做才能让自己不那麽爱他?
「什麽梦……你不是去找那张图了吗,可找到了?」
宇文无极心中一动,只希望不要再继续这可怕的话题。
如果他可以忘记,那是最好不过的。如果还来得及,他会用自己余下的生命来疼爱他。
宇文无极扯出一抹笑,极其温柔,极其迷人。
看得韩青烟心儿乱跳,蜜穴一个不慎便被人捅了个通透,隐藏在深处的湿润蜜心更大胆地将那肉棒裹个严实!
「啊哈…哼唔…我啊嗯!」韩青烟瞪大了泛红的双眼,正欲辩解什麽,就被宇文无极恶劣地撞碎了言语之力,还粗喘著取笑道:「想说爱我对不对?哈!烟儿下面的小嘴已经说过无数遍了,若觉得不够,再用下面告诉我──嗯?」
虽也不是第一次,但韩青烟似乎永远难以习惯这种充满情色的言语挑逗,忍不住回嘴道:「嗯啊…你下流嗯…`」
而对於小情人床底之间的羞涩,宇文无极却喜欢的紧,於是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地调戏道:「下流吗?烟儿下面也流了好多水,可是上面好想流得更多些!」
宇文无极一声慰叹之下,架起韩青烟的半边大腿便用力往上一提,硕大男根直从那热穴之内退出了一半,精液立刻顺著韩青烟的大腿直流到两人衣物之上,留下一道道湿黏滚烫的痕迹。
趁韩青烟无暇他顾之时,宇文无极顺势坐起,并将韩青烟翻到自己身上,让他再度稳稳与自己的根部融为一体。自然,这下几乎让韩青烟快乐得浑身发抖,挺立於二人之间的玉茎无比激动、连连抽搐,浓浓体液不断涌出……
韩青烟半睁著迷蒙的眼,痴痴看向宇文无极。很喜欢他对著自己笑有如这一生的光亮,很喜欢被他如此拥抱,很喜欢被他视若珍宝……可这一切为何恍若隔世,那麽遥远,不真实,他欢喜得有些握不住这样的幸福……
他是怎麽了,为何此时会流泪?是人们常说的喜极而泣吗?可又怎会无法面对这近在眼前的幸福?
「嗯哼…好难过……我好难过……」
第一次看到韩青烟流泪,竟是在他决意爱他、怜他、一辈子不让他难过的时候。
「烟儿,不要哭,你哭得我心痛……别哭……」宇文无极找不到更多安慰的言语,只好轻柔吻上他的眼帘,「有个混蛋,让你等得那麽苦,伤你伤得那麽深,你还愿不愿意再给他一次机会……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韩青烟只是抱著宇文无极无声的哭泣,他不知该如何回应,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温柔地想要得到他的原谅……抬头望进那双眼,他看见了自己的倒影,原来心是可以达到眼底的。
他已经无法找回声音,所以只好以吻缄封,这不一定是他的答案,但却是此时最好的回答。
笨拙的亲吻夹杂著泪水是那麽甜美,可他发现自己还不知道如何去吻一个人,无助地看著那个人,舔抵自己已然红肿的唇瓣。
宇文无极这次无比耐心的等待让韩青烟异常焦躁,他缓缓攀住宇文无极的颈背,再度送上自己的唇瓣,却始终等不到对方的抚慰。
他扭动著贴近,缠声道:「吻我……」
对他少有的撒娇口吻,宇文无极就是忍不住想要逗弄一番,虽然更想把他狠狠压倒……
「嗯…现在该叫什麽?」
主动索欢亦不是头一遭,但挂在嘴边却是,这种事真的非要他说出口吗……
韩青烟羞愧地扭过头,将自己裸露在外的部分全数送入对方怀中,下体更放肆纠缠、厮磨起来,口中同时不由自主地吐出潮湿情色的喘息。
但宇文无极显然不欲就此罢休,轻吮去他的喘息,取笑道:「不可以作弊哦……」
「……无极……」
「这个太普通了,没诚意!」说罢又哄道:「我知道,什麽卿卿、哥哥你定是叫不出来的,我也不会这般强人所难……」
韩青烟没敢正眼看他,不过显然松了口气,却不知还是高兴得太早。
「依我们的关系,至少也该叫声相公,娘子你说是不是?」一声娘子叫得好不自然,唯一的听众却是满脸悔恨──他果然低估了这男人厚颜无耻的程度!他居然还为他流泪,真是为自己不值!
「要叫,你自己叫!」心念一动便欲推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家夥。
「我不是叫了娘子吗?娘子可是不认账──还敢推我,好啊!今天非让你记住不可!」
「啊哈…不要!别吸那麽用力啊哼…」顿觉胸口一痛,遗忘多时的敏感点被对方猛力吸入口中,那尖翘乳头连同四周雪白滑腻的肌肤一起被揉入宇文无极口中,发出啵!啵!的声响!
听到韩青烟高亢的哀求,吮吸反而变得更猛,每吸一下都将那稚嫩软头拉到走形才肯放开,接著便见那娇嫩蓓蕾颤抖数下之後盈盈绽放,甚至瞬间涌出大量甜美蜜汁来!
宇文无极舔食起残留自己唇边的甜汁,赞叹道:「娘子…你好敏感,一下就出那麽多水,真是甜死我了!为夫这就好好奖励你,嗯?」说罢,就听韩青烟好一阵气息紊乱的惊喘。
韩青烟的下体被宇文无极的粗壮再度撑开,缓缓搅弄了起来,并又以同样磨人的速度用舌卷掉韩青烟胸前残留的汁水,一圈圈围绕著那对翘挺的乳头舔吮濡湿,让它们抽泣著涌出更多蜜水,就像他在韩青烟体内一般所作所为──狠狠蹂躏便了穴内每个角落,就是不碰那空虚的穴心一下,惹得韩青烟不得不主动求欢!
窄腰追逐著宇文无极的硕大扭动,只是始终等不到慰藉。韩青烟挺起自己的蜜房,送往对方眼前却也得不到回应,他欲求不满地在宇文无极背部留下抓痕,发出哀怨的媚叫:「啊啊……啊…哈嗯…无极……无极…快给我!」
「娘子叫得不对。」
「啊哈…相公……相公……求你…顶我那里哼啊!」被逼得吐出不顾羞耻的哀求,他终於如愿得到了极致的交合,快乐得腰腿都麻了,被刺激得瘫倒在宇文无极身上只剩下破碎的急喘。
当二人还陶醉在交合所带来的美好时,他却察觉到乳房越来越胀痛,并且依然在不断分泌著奶水,与无法得到解放一样难耐,可宇文无极却丝毫不打算碰它们。
「哼嗯…还有这里……求你,吸吸它们……求你…」
「啊嗯!娘子,你在说什麽?」
韩青烟的理智终於决堤,一个挺身将自己胀得鲜红欲滴的乳头满满地塞入宇文无极口中,而後用手托起玉乳下沿用力送入抽出,借助乳房与唇齿间的压力将自己的奶水挤出。宇文无极终於不再逗他,边主动吸吮,边享受著小情人给自己喂下的奶水。
韩青烟最终崩溃似的频繁发出动情的媚叫:「哼啊…相公……哈啊相公……我要…」一声声伴随著宇文无极的抽插和吮咬。连寺外何时天光、又何时暗沈都不自知。只怕这一刻的温度来得太迟、去得太快……
45
骄阳照水,鸳鸯成双,午时山林寂静却不掩水边一片情浓。
里水不远一处较为低平的礁石边上,韩青烟燃起一堆火,搭好了简易木架子才起身。以袖轻拭去额间薄汗,他惊讶度地发现双手已经沾满黑灰尘土,他摇头笑笑,转至水边清洗。
打破一面平滑水镜,圈圈涟漪中倒影出他的面容。不知是否是错觉,自从上回在破庙中醒来之後脸上的纹路似乎有明显变淡,又或者在更早以前便已出现淡化的迹象。
只是……只是即便没了这可怖的纹路仍旧算不上赏心悦目呢……到底看上哪一点了?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著韩青烟,令他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的外貌!
「在想什麽?」出其不意落入一具温暖的怀抱──这些天来,不愿也好,自愿也罢,都已经习惯的温度,总是不能让自己不眷恋……
轻轻搭上腰间的大手,一股慰烫之感渗透肌理、沈入骨髓、万般灼人、撩拨心弦……
「没什麽……这样很热……」
韩青烟本想置之不理,怎奈某人得寸进尺打蛇随棍上,大手掠过腰际探入韩青烟衣内,触及一片平坦小腹不禁笑问:「这是真的吗?」
韩青烟被问得糊涂,「什麽?」
宇文无极自顾叹道:「不敢相信,这里真的装过三个宝宝!虽说产子之後能够恢复如常自是好事,可我真想再看一次烟儿为我挺著大肚子的模样……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你、别乱摸……不要!求你别在外面啊嗯!」
韩青烟语末一颤,宇文无极便知他动了情,不客气地在单薄罩衣之上尽情揉搓起来!很快便觉手心传来阵阵湿黏温热之感,韩青烟则无力地倒在身後的怀抱里。
「无极……够了……我很饿,今天可不可以……」他喘息著要求,再不制止这个家夥恐怕今日的午饭又白做了!
「好,我答应你今天不做到最後,但烟儿要先把我喂饱了才好!」话才说完,大掌猛一使力即将手中一对乳房挤出清甜的玉液来!
韩青烟发出一声媚叫,随即颤声道:「不、不行,你一定会──!」不是他多疑,只是每次给宇文无极喂奶他那天的下场必定要比平日更凄惨!韩青烟一抖,决然挣脱宇文无极的桎梏,退开几步又道:「你每次都骗我!」
宇文无极遗憾地摇头,笑得异常好看,「娘子你真是越来越了解我了!」回身瞟了眼已被烤得黄里泛黑的野味,宇文无极这回意外地变得很好说话,「那好吧!娘子不可肯喂我,我来喂你总可以吧?」
韩青烟见他笑得温柔好不忍心拒绝,结果却证明:无论是他喂宇文无极,还是宇文无极喂他,他都会被做得很凄惨,区别只在於这次总算吃到了没被烤焦的食物……最後在他夹带威胁的坚持之下宇文无极才打消了与他共浴的念头。
韩青烟靠在礁石上有丝虚脱,又开始犯困了,他掬起一捧水打在自己的脸上想让头脑清醒些,却见左手掌心还沾染著午间生火造成的脏污。
他轻轻搓洗之後又用力搓洗,奇怪的是……「怎麽会……洗不掉……」细看之下发现那块熏黑其实已经蔓延之手腕处,韩青烟眼前一黑,立刻感到头痛欲裂,「这是什麽……到底是什麽?!」
──你忘了吗?我说过这时要付出代价的,用尽我身上的银色之血也要让他後悔!我得不到的,你们谁也别想得到!如果你打算继续执迷不悟,那麽你们就到这炼狱来陪我吧!
「是你……我记得你的声音!你究竟是何人?又为何要告诉我这些?」
那个声音的主人仿佛在冷笑──我?我就是你,你就是我啊!
韩青烟顿时觉得浑身发冷,那个声音却没再响起,他迅速爬上岸穿好衣物,一路跌跌撞撞地跑回宇文无极身边。
「怎麽了慌慌张张的?」见韩青烟一来二话不说就扑了个满怀,宇文无极很自然地将他接住,心中乐得他这般依赖。
「无极我们快回去,越快越好!」他低声道。
「为什麽?你今天是怎麽了?」
「没什麽,我只是……很想宝宝,我们快点回去!」
宇文无极看著情人异常奇怪的举动,只是前所未有的疼惜,想这样抱著他、宠著他。
「好,你说怎样就怎样。」
那日之後,二人在市镇中买了匹马才重新上路。韩青烟的话骤然变少了,似乎连食欲也随之剧减,却开始喜欢赖在宇文无极怀里,对於这种形同撒娇的行为宇文无极大为受用,更趁机吃了不少嫩豆腐。
「烟儿醒醒,我们到了。烟儿……你若是继续往里钻,我可不保证会在这里作出什麽来,还是……你希望我当众表演?」
宇文无极对自己在此时还能保持先礼後兵感到惊讶不已,当然「礼」总难能守住多时──因为他们与彼此的身体都太过默契,韩青烟虽脑中混沌身体却对宇文无极的挑逗异常敏感!等他找回意识总是很久以後的事情了。
「哼啊!哼嗯哼嗯……」小穴被以粗壮的男根一举侵入,韩青烟终於清醒了过来,他茫然地望向宇文无极,却不知道自己此刻的眼神足以让对方发狂!
「无极…无极…`…哼啊…你在干什麽哼唔!」
宇文无极极尽温柔地吮吻著韩青烟的唇舌,「在让烟儿怀上我们的宝宝。」
「宝宝?哈嗯…我们已经有三个了……而且生宝宝好痛……我不要!」韩青烟开始挣扎起来,搅乱了下体的律动。
宇文无极粗喘著赞叹道:「烟儿你真棒!别停下,继续动!」丝毫不让韩青烟的蜜穴离开自己勃发的欲望。
「不要……不要宝宝……嗯唔…你别把他留在我肚子里嗯啊!」这样的要求让宇文无极又好气又好笑,上次那三个小家夥是怎麽怀上的他到现在都还奇怪著,就算如今他真想在他肚子里留种也不是那麽容易啊!
不过他就是喜欢韩青烟六神无主的样子,邪笑著抱稳韩青烟,霸道地向上顶刺,每一下都重重撞在那脆弱的小点上,激起韩青烟迷乱的长喘呻吟,「你要!你当然要!」
「哈嗯…哈嗯哈嗯……`」韩青烟不久便难耐滴露出痴态,修长玉臂紧搂住宇文无极,一双白皙大腿更是死死缠住宇文无极的腰部不放。
感受到他的热情,宇文无极下体抽动得越发猛烈。韩青烟的视线被欲望蒸腾模糊,他抬手摸索著情人的脸庞,调整好角度正欲递上自己的吻,却被宇文无极先一步握住,在掌心处留下一个个令人焦急的浅吻。
不意间,竟瞥到韩青烟手心异样的青黑色,不仅仅是手心,当长袖滑下便见那块青黑已然蔓延至手肘之上!明眼人一看便知那是毒物深入骨髓的征兆,宇文无极面色一变,浑身血液瞬时凝固!
韩青烟也发觉了这种变化,他睁眼凝视著宇文无极,宇文无极猛然又将他抱紧,伏在他胸口沈声问道:「你这个笨蛋,为什麽不早说?!你想让我後悔一辈子吗?!听著,只要有我一天你都不准死,最好想都别想!」
说完就开始题韩青烟拉好衣衫,外表看上去韩青烟是一丝不露,其实里衣亵裤早已被宇文无极抽了个精光!
韩青烟双颊绯红地将宇文无极的手按在自己心口,焦急道:「不要,不要停!我不知道自己还有多少时间……所以,趁现在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嗯哈不要出去…啊嗯…!」言语间已然肆意扭动起腰肢,发出有人呻吟。
看著害羞的小情人此时大胆的求爱,宇文无极爱也不是恨也不是,只得怒吼道:「你不要命啦!」
韩青烟也不顾羞耻,收紧蜜穴将宇文无极高挺的欲望深深吸入自己体内,「啊哈…我只要……我只要你嗯唔!无极啊嗯……`」
宇文无极被彻底勾起了欲望,粗暴地扯开韩青烟半敞的衣襟,让那香脂凝玉般的乳房毫无保留地呈现在他眼前。
娇豔的红乳高高挺立著,含在口中却奇异的柔腻滑软,软得像要化掉一般,吸吮间让人忍不住啃咬,毫不意外地从顶端涌出清甜的奶汁!
两人同时发出慰叹,宇文无极终於再度侵犯起韩青烟的窄穴,口中不忘道:「宝贝,这可是你自找的!今日你若满足不了我,就别想从这儿下去,嗯?」
岂料韩青烟竟自急喘道:「啊哈啊哈…`相公我要…再深一点啊啊!求求你…`…」
毫无预警的冶豔险些让宇文无极把持不住,之後宇文无极报复似的侵犯著韩青烟,直打算教训教训自己著越来越野的「小娘子」!
事实却是,宇文无极还没要得尽兴,点火的人就已经不省人事了,於是只好在众人差异的目光中一路将韩青烟抱回自己的房间。
众人亦极为默契的不去过问缘由,只是短短数十天,变得又何止是一点点呢?
宇文无极端详著韩青烟略显苍白的睡颜,不舍地亲吻过那眉眼,而後轻声退出房门,打算找人问个究竟。关於尸身不腐,关於死而复生,他可不会天真地以为是自己感动了上苍,当然更不会眼睁睁任他离开自己……
46.上
所谓找人问个明白,自然不一定是乖乖的找人,相信暗裔不会小气到一点相关记载也不留下,何况这事多一个人知道韩青烟就有可能知道,他宁愿他一辈子都不记得。
他有个好习惯,每入一处陌生之地总会预行探察一番,因此要在这儿找到藏书之处於他而言并不困难。待到夜幕降临,避过众人耳目才摸到这座暗阁。
意外的是,除了较为隐蔽之外竟未作任何防范,要说他们太有自信吗,毕竟也为他省了不少麻烦,但又觉得没那麽简单……罢了,总要进去!
……《药王经》──不对!
……《飞歌》──不对!
……《百鸟祭文》──这都是些什麽东西?!
……《尸蛊》……也没有!到底在哪里?!
宇文无极在陈旧古老的书册中迅速挑拣翻阅著──甲骨、简牍、锦帛、兽皮、纸莎草……书籍材质颇繁复,但不影响他们被排放得极为规整。只是空气里中合著各式各样书籍材质的味道,加之长久不见阳光,暗阁内总是弥漫著古怪的气息。
宇文无极感到异常难受,他知道这不仅仅是因为暗阁内的腐气;看来看去也只有一些医药典籍,更多的是一下子无法读懂的艰涩字符,正是这些读不懂的文字,比无处不在的气味更令他难以忍受,可是时间不多了……
「阁下可是在找这一本?」烦恼之际被人神出鬼没地一问,宇文无极不是被吓到的,因为吓著吓著就习惯了……
只见来人手中晃荡的一颗黑色坠子,在昏暗中显得尤为明亮,「这是暗裔的族书,其中记载著每一位族长的出身、来历与生平,也就是我们选择神子的依据。你该明白这是决不允许外传的,但你若要问,我可以考虑告诉你。」
「原来是你将我放进来!也对,早知道瞒不过你。」宇文无极一脸坦然,完全没有自己潜入的自觉。
「那你还不快说。此地亦算隐秘,有什麽话直说无妨。」
没想到宇文无极却断然拒绝:「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与人无关。」
真是不知好歹!白药嘴上没有表示,心里却早把宇文无极骂了个百八十遍,「那你说是不说?」
宇文无极笑笑,摇头,「阁下一番美意在下心领了,可这事说来牵连颇多,恐有不便。」
「哼!那阁下擅闯我教禁地就──多有得罪了!」
白药的手势几乎与喝斥同声而出,只见他手间翻转射出数道银针,宇文无极猛然旋身移开半尺,身旁立刻响起咄咄数声。那寒光熠熠的银针稳稳扎在了木架上,却留下一圈圈腐蚀痕迹!
宇文无极不禁诈舌道:「你出手好狠!」
白药冷哼:「就凭你对我们神子做尽下流之事,这算手下留情了!」说完又动起手来,宇文无极只好拿起手边一册书随机应变;但可惜对方使的是细小暗器,令他迟迟无法进身。
「何以见得那是下流之事,会这麽说,你一定没尝过这人间极致的乐事!啧啧,看不出你年纪轻轻思想如此迂腐!」
「信口雌黄,我今日就替神子好好教训你!」
「欸,那你就错了!烟儿可是心甘情愿跟的我,别想挑拨离间啊!」宇文无极不断以言语相激,意图让对方露出破绽,谁料白药下手越来越快、越来越狠!
宇文无极心中叫苦,真是失策,他哪知道此人竟是越激越清醒的,这下可就分身乏术了……
寻思後,欲将手中唯一的筹码甩出一博,暗阁中却意外多出个人来,那人袖风一斩才算阻止了二人去势。
「好了好了!都什麽时候了,你们还在窝里斗!有什麽话不能好好说啊?」来人絮絮叨叨地走来,正是蓝樱。
宇文无极本不欲拖延时间,自然顺水推舟,「别误会,我可没动手!」确切地说,是还没有动手的机会,「你能让他冷静下来是最好的,那我走了!」
说罢也不多作停留,但对方显然不太好打发。
「等等,把话说清楚再走!你们此去一定有问题──不要忘了,我可不是那些庸医,又怎会看不出神子身上异於常人之处?
就算别人看不出,我却能够闻到他身上被强行镇住的死气,虽然我不敢说那一定是死气……但却敢说,必定是逆天还阳之术,他分明已经死了不是吗!
所以你才会追究起他的来历,那麽你是在怀疑他,还是在怀疑你自己呢?」
白药硬生生的质问令宇文无极一愕,但很快就被他轻笑代过,「我为何要怀疑自己?」
「那就要问你做过什麽了!」
「呵你倒是比我还清楚,不过可惜,你只猜对了一半──我是很想知道烟儿的来历,不过到此,的确是别有目的。你也许看出烟儿是被我强留下来的,那你可知,能留住多久,就连我也不敢保证……恐怕那致命之『毒』已经深入骨髓了,我只想救他而已,这样,你仍想继续问下去吗?」
「一定是你,是你害了他……你们根本就不该在一起!若真为他好那就离开,那他或许还有命活到最後!」
「最後?」宇文无极扬眉一笑,「你又知道,哪一天才算熬到最後?人生苦短,是要看尽世态炎凉,还是梦过浮生一场欢……你是活得太累了吧,倘若天命如此,我只要他记住此一时。」
真不明白,这些人心里究竟在想什麽,他对韩青烟不好他们不乐见,他想对韩青烟好又千方百计的阻挠!可那又如何,最重要的是,他们已经得到了现在!
──人生苦短,一场欢梦……
白药心神有些碎了,他有过梦吗,也许在很久很久以前,是他一手毁掉的。
蓝樱见白药未曾阻止宇文无极的去路,还想说些什麽,最终只能看著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你为什麽要对他说这些?他们好不容易才在一起的──」
「蓝樱,我曾听过同样的话,但是没用……你知道,我们是不可以有爱的,正如他们背离的宿命。他们或许可以改变我们的命运,却始终逃脱不了自己的命运。」
「你怎麽知道不会呢……」蓝樱黯然垂首,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问题问得太没底气,叹息,唯有叹息……
韩青烟一觉醒来已是子时,略微扫视一番发现身处并非自己的卧房,顿时羞恼难当。
自己居然在欢好之时昏过去了,不知那人是如何将自己带入这间房的?一想著众人也许已经知道了他们的关系,韩青烟就难以平静!
心思烦乱地返回自己的住处,正巧遇到宝宝们的奶娘,略微寒暄之後知道三个小家夥都睡下了,但是小三一直闹腾也不让奶娘喂奶,恐怕又要哭夜了。韩青烟点点头,吩咐奶娘不必在耳房守著,随後才进房。
未免刺伤宝宝们的眼睛房内只燃了两盏青灯,若是没留心很难发觉三个娃娃的小床上还有一个「漏网之鱼」──
韩青烟轻笑著走过去,将那调皮小东西捉个正著,「小捣蛋,就你不听话!」抱起小儿子,韩青烟轻斥道,忍不住捏了下那秀气的鼻。
秋水一听到自己爹爹温润的嗓音简直开心得不得了,张开白嫩嫩的小胳膊任韩青烟抱著自己玩,小巴掌顺便还在自家爹爹脸颊上拍了数下,似在验明真假一般,随即快乐地漾出一朵笑花。
韩青烟心疼地将小儿子抱在怀里,柔声道:「宝宝,爹爹回来了。」这一刻,似乎连幽暗的青灯也变得温暖起来。
韩青烟抱著小秋水在屋内游了数圈,小家夥却兴奋的很,不哭也不闹,手舞足蹈地就是不睡,这下可难住了韩青烟──他向来疏於言辞,何况是哄孩子,只好继续笨拙地哄著:「小三,爹爹都累了,你为何还那麽精神……我们坐下可好?」
秋水「咿咿呀呀」也不知在说些什麽,韩青烟便自顾把床前的青灯移至圆桌旁,稳稳坐下,换个姿势横抱起秋水,却见小家夥眨巴的大眼瞅著他,含著手指头的小嘴「吧唧吧唧」动个不停,嘴角还挂有一滴晶莹,实在是惹人心疼!
可转念一想,韩青烟面色微赧道:「小三……饿了?」秋水的回答他当然听不懂,但一思及奶娘临走前的一番话便也明白过来了。
他犹豫了片刻,一手护住秋水,一手拉开自己半边衣襟,露出一边诱人的乳房──被宇文无极蹂躏了无数次,乳头看来却依旧粉嫩可口,且愈发的俏挺豔丽。
秋水新鲜地拍了两下自己爹爹的胸脯,咿呀叫唤起来──
[爹爹也有奶奶…奶奶…`]随後兴高采烈地含住那颗奶头,吸吮起来。
有奶喝连手也不动了,小手搭在淡红色的乳晕旁边轻轻挤按著,动作异常娴熟,以弥补吸吮的力道。小家夥没长牙,咬得韩青烟的奶头也不觉痛,却足以令他深深体会到自己的奶水正涓涓哺育著他和他共同的血脉──是既甜蜜又苦涩的,因为这是他舍弃男儿的自尊为那人诞下的宝贝……仿若瞬间没了初时的羞赧,只剩下一股血浓於水的悸动。
他轻手拍上小家夥的背哄道:「喝吧,喝得饱饱的,快快长大……爹爹恐怕再没机会看著你们长大了,所以你一定要记得,爹爹爱你们……」
待抱得手有些麻了,韩青烟又换上另一边喂给小家夥,没喂上多久便听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
46.下
那脚步声果然停在了自己房前,韩青烟浑身一僵,顿时慌了手脚,却听那人敲门道:「烟儿你在吗?烟儿?」
这人不是他一醒来便没了踪影的宇文无极又会有谁!韩青烟这下连呼吸都难以平稳了,心中万分后悔自己进来时竟忘了关门!
「烟儿?」这一叫直把韩青烟吓得跳了起来,更不幸撞倒了脚边一张圆凳。
——糟了!
只听得响动却没人回应,宇文无极心中不免担心,果真想也不想便推门而入!想当然尔,他紧张之余看到决不会是如何惊心动魄的场面,不过却是令人血脉奋张的画面……
但见韩青烟逃避地别国头,怀里,秋水犹不为所动地喝着奶水,致使韩青烟雪白的胸脯全数暴露在空气中!宇文无极似笑非笑地望着小家伙不断蠕动的小嘴,包括那嘴边若隐若现的粉色乳晕,另一颗稚嫩的乳尖仍顶触着微敞的衣襟,遮犹未遮!
宇文无极的眼光从始至终没有离开过韩青烟,身后双手却不声不响将门扇合上,当然他并没有忘记上闩。而小家伙恰在这一刻满足地打了个小嗝,接着痛快地松开韩青烟的乳头。韩青烟随即飞快将小儿子放回原位,可惜不及拉好衣衫就被人从后紧紧抓住前胸,动弹不得。
「我……」韩青烟想要解释,话到口边却不知所云。
被看到了,他竟被宇文无极看见自己给孩子喂奶这种难以启齿之事,怎么办!
不待韩青烟想出个所以然,便发现自己被宇文无极抵在了中门的圆柱上,更舔着他的耳垂吹气道:「我也饿了,烟儿愿不愿意喂我?」
两人身体几乎相贴而立,韩青烟可以清晰感觉到对方正若有似无地以衣料摩擦过他湿润肿胀的乳头,致使原本柔软的粉肉逐渐硬挺起来,顶在彼此中间显得尤其突兀。
宇文无极深吸了口气,全身猛然向前一压,将彼此之间剩下的最后一点缝隙也吞没,韩青烟的乳头立刻被挤压得向一旁倒去,奶水随之喷出,滴落周边的衣物上。宇文无极有意重压了数下,奶汁断断续续从粉肉顶端溢出,濡湿着绮丽之色。
宇文无极赤裸裸的眼神似乎昭示着不久之后狂乱的旖旎,那疾风骤雨般的啃噬瞬息而至!他焦急地啃咬过韩青烟的喉头、裸肩、锁骨,迅速来到那已被催熟的乳头,毫无保留地吸出那里蕴藏的甜汁,两人湿热的喘息顿时弥漫了寂静的室内。
「好美!」用力的一吸一放之间宇文无极赞叹道,借着薄光打量眼前被自己吸过的部位,似乎已经湿漉漉地冒着热气,等待他的安慰了,「这里方才喂过宝宝,都肿了,我替你消肿!」接着好不容易才缓解的燥热又再一次袭上韩青烟,便只听到他阵阵诱人低哑的急喘。
韩青烟心中怨恼,这哪是什么消肿,总是又吸又咬也不顾及力道,结果总是把他那里弄得更肿!
可是不同于宝宝轻柔而有力的吸吮,宇文无极疯狂的啃咬充满了掠夺,却让他甘之如饴,为他沉沦……他清晰地感到汁液涌出乳尖带来的酥麻,双手攀附在身后的圆柱上无力反抗。
被怀中贪婪吸吮着自己乳汁的男人抬高了数寸仍旧被顶住下颚,韩青烟只好仰头挺高着胸脯承受那一波波快感,他轻舔过自己干涩的唇瓣,从吼间发出煽情的喘息:「嗯哼……嗯啊!嗯啊……嗯啊!啊哈!」不久,同样的地方却传来微微刺痛,韩青烟不禁疼痛呻吟。
宇文无极皱了皱眉,唇舌顺着韩青烟胸脯下沿的轮廓一路吸吮至另一边乳首,舌尖轻刺了一下顶端仍留有奶渍的乳孔,看到那颗软肉立刻变得硬挺饱满,并颤抖着溢出奶汁才满意地将那尖挺连同粉嫩的乳晕一起吞入口中搅弄吸食。
仍是没吸多久韩青烟便叫痛,宇文无极只得放下满腹欲求替他轻柔抚按,却无奈地发现,「没奶了。」
韩青烟被揉得正舒服,脑袋混沌得不行,哪里顾得上羞耻,只道:「午后,嗯唔都快……被你榨干了,方才又喂给宝宝……啊嗯我的奶水哪有那么多……」
宇文无极听得都快在心里乐翻了,啄吻雨点般骤然洒落韩青烟胸口,就此一发不可收拾。
「烟儿,相信我,你有再多的奶水都不够!所以相公我只好委屈一点,把你先喂饱了,你再来喂我,嗯?」
韩青烟慵懒地抬眼,望进宇文无极带笑的眸,单纯却又妩媚得令人想摧毁他,「你……嗯唔……要如何喂——哈啊!」他迟钝地问道,宇文无极的回答则是直接掀开他的长衣下摆,岂料……长衣之下竟是未着片缕!
修长白皙的大腿上肌肉紧绷、没有一丝赘肉,在他眼前赤裸裸地张开着,腿间高挺的玉茎早已流出蜜液濡湿整个大腿根部。
宇文无极深吸了口气,看来像在压抑某种冲动——他在为他克制自己……
韩青烟心中泛起圈圈涟漪,恍惚一笑,决定火上浇油!他轻抬起自己的大腿,缓缓缠上宇文无极的,乐此不疲地缠绵摩挲,同时不断溢出喘息低吟:「啊嗯……嗯啊……哼嗯相公——嗯啊!」不期然地一声哀叫,韩青烟明白过来时,自己下身已经被宇文无极完全抬起,重新压回柱子上,小穴之外更是被巨物压迫得紧!
「我本想对你温柔一点的,可是娘子似乎更喜欢我粗暴一点!」宇文无极用尽最后一丝理智宣告道,之后一口堵住韩青烟破口而出的哀鸣,下体便开始疯狂地抽动起来!
动作太快,快得连韩青烟都还未适应痛楚,便已游走于极乐与崩溃的边缘,「唔哼……`唔嗯……唔嗯……啊哈……相公……哈啊相公……慢啊……慢点哼唔……」
「娘子……嗯啊!你好棒!」爱极了韩青烟情动时忘乎所以的呼唤,宇文无极怎么还慢得下来,几乎没把韩青烟的小穴操弄得合不拢——只能不停接受包容自己的硕大!
「啊啊啊啊……哈嗯……」韩青烟难以抑制住出口的呻吟,意乱情迷地轻摇着头,发髻早已散落,双手撕扯着宇文无极背后的衣衫,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哈嗯……不要……孩子们在看……啊嗯……」
宇文无极头痛地顺着韩青烟的眼光望去,该死,为什么连看到自己孩子纯真好奇的目光都会想要蹂躏眼前这人!他狂暴地将中门侧边的纱帘拉下,勉强遮住那边好奇宝宝们的视线,于是,宝宝们隔着「遥远」的距离便只能看到纱帘的「悸动」。
宇文无极这才满意地继续与韩青烟亲热,可是再度搂上韩青烟的腰腹时,他忽然有一瞬间的失神,这里曾经孕育过他们的孩子,而他那是却将他独自抛下……
「烟儿……你喜欢宝宝吗?」
「啊嗯……喜欢……好喜欢……」
「那……再为我生几个白白胖胖的宝宝吧……这次我定不负你……」
韩青烟恍惚中似乎听到了,又似乎没听到,可环在宇文无极肩头上的双臂却蓦然收紧,只听他轻声允道:「好……」
「你答应了,真的吗?」宇文无极惊讶于韩青烟不再像上次那般排斥,可他怎么知道,韩青烟愿意为他做任何事,只要是他希望的……他可以为他做到的……
韩青烟点点头,虚弱地笑……而他此刻唯一能为他做的,就是把自己最美好的一面留给他……
47
留情深处驻横波,敛翠凝红一曲歌。明月下楼人未散,共愁三径是天河。
薄雾初起,那是清晨的第一抹氤氲,缠绵有若交错的青丝,可惜缱绻不能终日,他又何尝不愿相待终老……怕是只能陪他走到此刻了。
万般不舍地吻住心爱之人,只想独自品尝这刻的甜蜜。不期然,却被那人一个翻身压回内侧,他不禁呻吟,为了对方狂热的噬吻。
「唔…唔嗯…啊嗯……无极!」
「……烟儿一早就如此热情,相公我自是不会有意见,就怕你到时消受不起,真的没关系吗?」虽然在询问,却同时埋首於韩青烟胸口尽情地吸取著乳汁的馨香。
韩青烟不语,长腿一顶,借力将宇文无极又压回身下,身子一滑,两颗坚挺的乳头自然刷过宇文无极颊边、肩头,最後压在那坚实的胸膛上。
他不是个擅於言辞之人,因此身体成了他表达感情最直接的方式,也所以他才能够如此毫无保留。
宇文无极笑看著情人床上大胆的举动,「要自己来吗?」
韩青烟目不转睛地盯著这抹笑容,仿佛再看一辈子也不足够!
「怎麽了,为何一直看著我?」
韩青烟听见宇文无极担心地询问,他不明所以地摇头……这不是他可以继续留恋的,不过再多看几眼吧,那麽他会心甘情愿为他承担一切,无怨无悔……
「无极,你我今生缘分已尽,一切因果皆由我心而生,也必定会由我来结果。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就算那个人是我也不行!所以……只好让你先睡一觉了。」他决然地避过那抹笑痕,在宇文无极唇上印下一记浅吻,小心翼翼得近乎颤抖,「我走了……走了就不再回来,你可以不等我,但是不要怪我……」
暗裔中殿
「啊……不好啦!!!!我的苍龙印不见啦!!!!!!」
原本安逸的早晨在蓝樱一声响彻山谷的嚎叫中被席卷一空,众人闻讯纷纷赶来,全蚀之期迫在眉睫,在这节骨眼儿上怎能将如此重要的物件丢失!岂料,一个个意外却接踵而至,余下持有护印的二人同时色变──
「我的朱雀……」
「白虎印……不见了!」
「不仅如此,我的玄溟印亦被人拿走了。」
「云魇,你何时到的?」对於消失了许久却又忽然出现的云魇,白药似乎毫不惊讶。
蓝樱心中倒是颇为讶异,没想到真让白药说中了,云姐果然还是来了!但总不免有些微词:「是啊,也不说一声……」
云魇无所谓地笑道,似乎丢了如此重要的东西也没什麽大不了,「若是随随便便让人知晓行踪,我此刻岂不要与你们一般毫无头绪?只可惜,还是没能阻止他。」
蓝樱努努嘴有些不服气,「那你说说,究竟是何人有如此本事,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拿走了我们的护印?难道此人……已经知道寻龙图的秘密了?」
「不错,此人就是……」云魇正待说明前因後果,却听中殿外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进来一看,不就是宇文无极!
「烟儿不见了!」他抚著额头,穴道刚解仍有些不适应,但他知道韩青烟不告而别,一定不寻常!
云魇忽然前言不搭後语地接道:「这就对了,护印就是小烟儿拿走的!」随即又想到什麽似的挖苦了一句「宇文小弟……你还真不是一般地不了解他,以前是,现在更是!我们恐怕要去看看寻龙图了……」经她一番提醒之後众人方才如梦初醒,惊疑不定之下不得不赶往藏图密室……
及至室内,果然有异──石门打开的瞬间,本应黑暗寂静的石室银光熠熠,刺得众人睁不开眼,看清之後才发现光源正是那张寻龙图!图上漂浮的四件物品同时散发著色彩各异的光华……
走在微湿的晨雾中,韩青烟知道那个东西正在召唤自己。
暗裔里几乎随处隐藏著不知名的暗阁密室,似乎是为了掩人耳目;有的是真有用,有的只是一个表象,外观上更是难以辨别虚实。他从未去探究过它们的位置与用途,可他的直觉却告诉他──就是这里!
本以为密室都应该伸手难见五指,可从他进入这扇门那一刻起,室内却不再冰冷黑暗──光华来自中心那个法阵,一切都应该是陌生的,可唯独这缠绕著银光舞动的灵韵让他觉得万般熟悉,仿佛已陪伴了他千年万年……
他毫不犹豫地靠近,这才看清置於阵之物──不就是那部完整的寻龙图!
「是你在呼唤我吗?」他没有考虑太多便伸手探向那张银光熠熠的宝图,奇异於自己丝毫未被法阵所阻挠。接触到图上坚硬如石刻般的纹路那瞬间,仿佛真的有人回答了他的疑问……
「是我啊,我一直都在等你,等得太久,以至於我都忘了有多久……」那人的声音无比安详,却有著与他同样的孤寂,勾动著心底那抹永远无法平复的哀伤。
韩青烟一惊,立即想要抽手却已不能,这声音不就是一直缠绕著他的梦魇!
「你不可以走!我等了那麽久为的就是这一刻……我所受的苦定要让他一一偿还!所以,不管你愿与不愿,都必须被我所取代!」
「不!!!!!」
在韩青烟惊呼的同时,那人已然念下令人无法抗拒的咒语!东、南、西、北,依次出现了四块五彩斑斓的纹石,与那宝图交相辉映间法阵骤然扩大,并迅速将他包住,这没有丝毫法力的身体很快就被对方控制住了,意识随之消弭……
命运从这一刻起已经完全脱离了他的轨道,不再属於他的命运,也许至死难以方休,也许定要玉石俱焚才足以平息──不,这不是我要的结果,苍天在上,请再给我多一点时间,我愿用我所有来生换取今世一个圆满,你听到了吗,听到了吗!
「不要啊!!!」一直藏匿於暗处之人始觉不妙,她试图阻止著什麽,但显然已经太晚,更暴露了自己。她想要冲入阵中却被反弹至数丈以外,撞到石壁昏了过去……
「事情就是这样,之後我模模糊糊地转醒。此地便成了你们如今看到的模样。只是小烟儿已经不知所踪,於是我就把你们都叫来咯…」云魇像在谈天一般叙述著自己看到的整件事情的始末。
白药皱著眉头,还是忍不住纠正道:「就算你是长辈也该叫声神子。」
「那又如何?」云魇左手托著右手,右手托著下巴,「他小的时候还被我抱过呢…也没叫我声姨,现在让我叫叫怎样!」
「哎呀!这都不是重点!」蓝樱无奈地打断两人不著边际的对话,「你们快看,这图与当初拿回时不一样了──多了一个极其明显的标记,这是否说明……」
云魇点点头,「不错,这图被对方作为通道强行打开了。如今封印尚未全开,可他已然觉醒……看来积怨很深,我怕他一旦入世後果不堪设想!如今,你们该知道我为何一直反对此事了吧?不过已经太迟了……他心中恨意太过强烈,若是救不了就必须杀了他或是重新将他封印,否则将会是一场劫难。」云魇无情地下著结论。
众人默然,难道除了封印便只有这一条出路吗,上天怎可如此残忍,竟是与他们开了好大一个玩笑……
「哼!管他是妖也好、魔也好、神仙也罢,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碰他!」这时,宇文无极却不知从哪冒出一个结论来,气焰嚣张。
他是不懂这些人究竟在打什麽哑谜,可在他的面前打他家「小娘子」的主意,这就不能坐视不理!
「宇文小弟…你可不要曲解我的好意!我不是说了吗,倘若能将那人重新封住,小烟儿还是可以活过来的!」
──将那个人……再封印一次?
那个人又是谁,之前是为了什麽而被封印起来,为什麽一想到他会被再次封印起来自己就会异常难受呢?头好痛……有越来越多的疑惑搅得他难以平静,脑海中骤然浮现的碎片又是什麽……全都难以捉摸!
蓝樱恰在此时插话道:「那个人不就是……」
「是什麽?!」宇文无极猛然惊醒,激动地抓住蓝樱追问。
「蓝樱!不管他过去是谁,但他始终留不得──很多事情,亦不是由得我们去选择的。」云魇巧妙地将话题转移,同时亦是警醒在场的每一个人。
见宇文无极稍事平静之後才道:「既然没有疑问,大家就各自回去准备一下吧,明日即有强烈的日全食,是阳炎之力最为薄弱之时,封印势必再难抵挡,我们如今只能尽快阻止他了。」说完转向宇文无极,「宇文小弟,我希望届时你也能来。」
云魇表面一派处之泰然,心里却远没有那般轻松──你要不来,我们怎麽撑得住啊……
宇文无极平静地望向云魇,心中疑惑更甚,按理说他们应该不会欢迎自己插手才是,他原已经做好了「硬来」的准备──这女人,葫芦里究竟卖的什麽药?
「好说,就算云魇大人不请,小弟我怎敢不去呢?」
48.番外.千华残梦终曲
——好冷……这里为何这般冷?我……不是被那人所困,那么此地又为何处?
即便黑暗如斯,他依然能够清楚听见一名女子的声音:「幽都,不要再折磨你自己了!就听本宫一次,快出来吧,如今只有你才救得了他们了!」
有人,究竟是何人在与他说话?
「幽都,你可知伊洛私与东皇易血为盟,又擅自修习乾坤斗转之禁术,偷天换日,伊洛哪里驾驭得住如此深奥的禁咒,而东皇亦备受阳炎反噬,如今天地易变,已成弥天大祸——你必须去阻止他们,也只有你才能阻止他们!」
阻止他们,为何要阻止……我不是幽都,又如何能帮得了他们?
这时,却又出现了另一名女子的声音:「幽都你听见了吗?快醒醒,我求你了,就算他再不好也是你弟弟,就算你不愿救他,也不能枉顾苍生,况且东皇……太一他……劫数,真是劫数!原来谁都一样,天行无常,是劫终究躲不过……」语末,那名女子已然泣不成声。
——你们别再说了,我头很痛,不要再说令人听不懂的话,我什么都不想听!!
事隔多时,他再一次做了奇怪的梦,似乎是破碎的,却又千丝万缕、绵延不断;他依然弄不清梦中之人究竟是自己还是别人;若是自己又为何醒来有如隔世、不复梦境,若然不是梦里又为何会与那梦中之人感同身受……
——你究竟是谁?又为何要让我看到这一切?!
「二位娘娘,如今恐怕多说无益,依下臣之见‘解铃还须系铃人’。若是二位信得过苍岳,倒有一计可施,但……苍岳斗胆请求望舒娘娘将幽都殿下的真身交予下臣一试!」
——不,你想带我去哪里?!
他下意识地觉得对方会将自己带到一个不想去的地方,去见他不想见的人,做他做不想做的事……他极力出声拒绝,但梦境显然身不由己。
仓惶无助中,他于黑暗里寻觅到一丝光亮,光亮逐渐扩大,再扩大……最后,一张似曾相识的面容赫然映入他的眼帘,可是那俊美无双的面容却被疯狂与痛苦占满!
太一……这个人就是东皇太一吧。
惊讶于自己竟还能记住一个梦里的名字,那般清晰,那么刻骨!可他不是一直都自信满满、风采翩然的吗?何时变得如此疯狂,满脸的痛苦又是为了谁?
正当疑惑之时,那名唤苍岳的男子忽而又对他说道:「幽都殿下,看到了吗?他就是曾经对你说过不离不弃的人……一定是忘不掉的吧?」
然后,他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不……或者该说是,那个一直缠绕了他很久的声音:[苍岳?你惊扰本座所为何事?]
「相信殿下已经看到,东皇境况危机,苍岳也是迫不得已才会惊扰殿下。」
幽都有心回避问题,不待苍岳把话说完就已出言拒绝:[那日闭关归元之后,本座早在自己的生树前许过誓言,从此与外界之事再无瓜葛,也不想再过问。]
「怎能无关,你们将会有宿世因缘,不过此刻才要开始呢。」
[不会的,不会再有了,若是有,那也只是孽。你不必多言,本座不会出关!]
即使面对冷硬的拒绝,苍岳仍不见丝毫放弃,「那便是说,即使东皇就此寂灭,殿下亦打算袖手旁观?苍岳从不知道,幽都殿下竟会绝情至此。」
[怎么会这样?你说……他大限将至?怎么可能,他是东皇啊!你骗我!他不会死的!]
「事到如今,苍岳有说谎的必要吗?日神的真阳之血为伊洛殿下所破,引其为媒得以施放禁咒,如今他体内气血逆行紊乱、元神涣散,禁咒发挥到极致之时,也就是他大限之日,届时天地阴阳便会倒错,怕是难以收场……
若然对方不是伊洛殿下,又有谁可以令他变成这样,又何必非您不可?但我知道,他负您在先……今日之果亦是天意,所以殿下的决定没有错,苍岳更不会质疑。只能说,望殿下成全!」
[成全?口口声声……说的比唱的还好听,其实还不都是一样……]被说到痛处,幽都不免话中带刺,但心志却已动摇。他知道,即便那人并不爱他,他终归还是放不下![不过你成功了,要我如何救他?]
苍岳犹豫了片刻,还是说道:「说来不难,只怕您不愿。两位月神同出一脉,因此只要您将东皇体内所有的银色之血引回体内,禁咒就会不攻自破……接下来相信您也该知道如何做了,但有一点,我想必须言明——东皇如今心智混乱,就算他清醒过来也未必会记得这一切,然此种法门对施行者只有百害而无一利,如此您可还愿意?」
幽都少有的动了气,苍岳根本不会明白,面对一段没有结果的爱恋,他是以何种心情下的决定,又怎会不知此举同于飞蛾扑火——这世上为情所误又岂止有人?
[不用你多管闲事,走出这道门后你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苍岳依言离开,模糊的场景此时却变得越发清晰,他的视线里终于只剩下那名金发男子——他依旧痛苦,浑身散发着浓浓赤焰,所到之处无一幸免被他焚毁,辉煌的宫殿俨然已成一片火海!
分不清幽都的身影是从自己的身体里走出,抑或是在一片清冷的银色光华中浮现,他眼睁睁地看着幽都扑向火海的源头。
——不要去!
不明所以地想要出声制止,可阻隔了梦境与真实的又何止是千山万水,还有逝去的光年……
幽都从后将金发男子紧紧抱住,用他冰冷的身躯缓解着无情的灼烧,「太一……怎样都好,只要能让你不再痛苦,你可以对我做任何事,什么都可以……」他伏在太一背上低声倾诉。
迷失了心智的太一自然不会听得懂,依靠着本能,他猛然间将身后的幽都压倒在地,月华如水的冰凉就是他唯一的解脱!须臾,抚慰与他显然已不足够,贪婪攫取着对方的每一丝冰凉,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贯穿身下之人!
那里只剩下幽都隐忍缠绵的呻吟,隔着一场梦境他却仿佛看得到那双眼中的绝望——他们之间没有情爱纠缠,却在不断贯穿中镌刻着一世的伤痛……疾速零落,破碎,瞬间化为虚无。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光洁如水镜般的地面上倒映出一张可怖的面容——几乎找不到一寸完好的肌肤!幽都慌忙捞起袖摆检视,入眼处形容尽毁犹如溃烂一般。
他失神地仰起头,惨然笑道:「原来,我想要忘记这种痛都不可以……」
苍岳在远处看了很久,终是忍不住前来,「幽都殿下……」
「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还来做什么?我不需要你的同情,也不想见任何人……你走,全都走!!我恨你们!恨你们!!!」幽都按住心口颤声道,一字一句,不是撕心裂肺的,却饱含了满满的痛楚,隐忍得太久,他的心已无法继续承载……为什么他可以成为别人的救赎,却始终平息不了自己的怨恨?
幽都急喘着,周身冉冉升起浓密的云雾——心魔已成。
他不清楚这会不会是自己的救赎,可终究已经不能回头!
「殿下——你!!!」原本看出幽都神色有变,本想加以劝解的苍岳一个不慎竟被幽都突如其来的一击震出丈外,这下接实了当真不是好受的,等他缓过气来幽都也早已没了去向。
苍岳咬牙撑起身体,神色凝重,他担心的事情终于还是发生了——谁又想得到阻止乾坤逆转的结果,竟是幽都成魔……
千华残梦终曲.终
49
幻月幽境
晦暗中凝冰为墙,水雾盈室,悠然相击,寒声如碎。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韩青烟不禁自问。
又有多久不曾做过这个梦了?很久了吧……否则他怎会认不出那人的声音,那声音不就是……
「你不是在做梦,这里是幻月幽境,我就是幽都。你忘了吗?我们曾经一起在这儿待了很长时间,而现在,我却成了你的过去。因为你选择了离开,我却想要留下来──为了记住这一切,所以我留了下来,独自留了下来。」
韩青烟心神一动,似乎想起了什麽,「这里是幻月幽境,你是幽都?那麽他们所说可以逆转天命的……不就是你?」
幽都冷哼了声道:「也可以这麽说。其实从来就没有什麽天命,若非我下的血咒,又怎得今时今日?」他冷漠地诉说著事实,漫不经心,就像在嘲笑著所有无谓的执著。
韩青烟怔然道:「怎麽会是这样?他们一直相信著你,你怎能──」
「我有何不能?天地对我不公,想要隐瞒刹神的真相,让他替我背负一条罪名也不为过!」
是了,就是他,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种怨愤的语气!
「是你,你就是一直出现在我梦里的人,可你始终不曾露面!你怎麽会是幽都,你究竟是谁,我为何看不见你?」
「我当然是,这一点不用怀疑──你若想看到我,那就去这里最亮的地方。」
最亮的地方?
韩青烟依言而行,这里最亮的地方并不难找,因为晦暗的洞室中光亮只有一处,想必也是此地唯一的光源──那是一樽形似镜台的冰雕,坚实的底盘镂刻著远古的符文,镜身无比平滑圆似月满,他每靠近一步,那光华便会更璀璨一分。
近了,不知不觉已近在咫尺,冰兰色光华一轮一轮环绕著镜身游走,几乎让韩青烟遗忘自己前来的目的。他轻手触摸上如镜的冰面,透出刺骨的寒意,他浑身一个激灵匆忙想将手收回,那镜面却顿然起了变化──模糊的冰面汇集起一方水汽,翻腾著扑将开来,须臾便成了一面真的镜子,清澈幽深如一片浩瀚之海,可映出的倒影却不是自己!
犹如被裂火焚烧过的遍体鳞伤,浑身上下找不著一寸完整的肌肤……酷似梦里最後的影像,是幽都被烧毁的面容,怎麽此刻看来竟是有些血肉模糊?
韩青烟徐徐将手放回镜面上,镜中之人亦与他做著同样的事,他有些惊讶,总觉得难言的怪异……却又一时不知究竟怪异是哪里。
这时,幽都忽然讽刺地问道:「它是不是很美?这就是昆仑镜,传说拥有穿梭一切时空的力量,消失了万年的上古神器,我却被它囚禁了上万年!」随即欣然道:「而今我终於可以亲手毁了它,这都是你的功劳!不过在那之前,我还要好生利用一番!」
「我?可是我什麽也没有做……」
「不,你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帮助!不然,我依旧会是一个没有实体的魔物,被困於此,什麽也做不了!」
韩青烟起初只是觉得这个幽都的脾气有点古怪,可越与之交谈就愈难掩心中不安,「你究竟意欲何为?」
幽都却淡淡回道:「你已经知道得够多了,在全蚀到来之前我还不能从这里出去,我并不想杀人却总有人要来妨碍我,接下来怕是没时间与你「叙旧」,所以你就先休息一下吧。」
韩青烟一惊,终是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镜中影像,不是别人,正是他自己!他竟然变成了幽都的模样!
可明白过来时已经由不得他了,顿觉一口气堵在心口,浑身冰冷,似乎有什麽东西渗透了他的四肢百骸,让他逐渐失去自主能力,「你……到底是为什麽……」如果这个人是幽都,那他又是什麽,难道只是他人复仇的工具──一个附属的存在吗?
不……他是有感情的,他不想消失,他还不想消失啊!
即便韩青烟心中不住的呐喊,身体仍不为所动,缓缓失重,逐渐滑落,倒在冰冷的镜台前……重新从地上爬起来时,已然是另一副表情。
他并未面对镜台,长袖一挥,银光霎时洒落,将他笼罩在一片清辉之下……展露出一头银发,一席银衣,一边绝美,半面沧桑。
余辉落入镜中,激起一圈涟漪,映出的身影不再是记忆中金发碧眼的男子,却有著同一个灵魂!朝朝暮暮,岁岁年年,他刻不能忘──这便是他要找的人了!
──百世轮回,你可曾记得我?
再说,宇文无极一行七人行进幻月幽境里心的途中,目所能及尽是枯骨铠甲,藤枝交错,瘴气弥漫,想必亦不乏孤魂野鬼──
「好可怕,这里根本就是一座坟墓!南薰,你真的确定就是这里吗?!」蓝樱质问之声有些变调,她以为「雍容华美」才配得上「幻月幽境」这四字──怎麽也想不到,会是满目疮痍、尸骨成山!
南薰冷哼一声,不屑与之多言。
以当初与韩孤云联手的协定为由,亦加入众人的宇文无心未免遭人嫌弃决定知无不言,於是插口道:「朕对此一带之地形亦略有所闻,点苍一脉原是一方风水宝地;穴右为白虎,穴左为青龙,来龙秉阴阳二气,有迎有送──正是不可多得的『青龙抱穴』!可後来不知是何缘由,一夜之间物换星移,风水突变,成为了今日的极恶之地,不但招引蛇鼠毒虫,更有魑魅魍魉横行不绝。恐怕便是那时,此地发生过一场浩劫……」
「奇怪,你这个皇帝有用的不学,怎麽尽信些虚妄之言──这种民间传说倒是打听得比我们还清楚!」
此话一出,原本满目温柔望向爱人的宇文无心当下翻了个白眼,随即却脸色一变──只见沈眠已久的尸骨赫然立与众人身後,前仆後继袭来!
「琰──小心!!」与龙儿对面而立的宇文无心第一个发现惊变,他知道也许自己身後同样有危险等著,可第一时刻的选择仍是替龙儿挡下致命一击。
突变横生,众人纷纷祭出武器,可尸骨本身除了成为攻击的傀儡,被击碎之後更会溅出含有剧毒的尸水,足以腐蚀衣物渗入人体之内!
「小心他们身上的尸水!」白药的话还在耳边就听蓝樱尖叫声响彻整个地宫:「啊……我的衣服,这是什麽?!恶心死了……`!!!」
眼见自己臂上一片肌肤逐渐被绿莹莹的液体渗透,蓝樱惊恐万分,手中灵巧双刀铿锵落地。
「我的手……麻麻的,好像使不上力!」蓝樱哀叫,白药和云魇解决掉眼前的麻烦纷纷向蓝樱靠了过去,完全没有注意到已有三人脱离了可视范围。
白药察看了片刻,後向云魇提议道:「你们先走,蓝樱我来照看,随後会跟上。一路小心。」
云魇点点头,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能失时,就算明知在偌大的地宫之内一旦走散便很难再会。
在地宫的另一侧,龙儿怒道:「你犯什麽傻,我不需要你救!」
「可是……琰,我不想看你受伤……」宇文无心苦笑著解释道。
龙儿听了更恼,「不要叫我……你这个傻瓜,我根本就不值得你如此舍命!我根本就不是你的绯琰,我不是──你懂不懂?!」他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即便那人因他而死,他也不会为此接受这躯壳附带的情感,他就是他──是独一无二的,他要他只看著他,只想著他,只为他……
「我知道,知道……因为……只有我……才可以……叫你绯琰……所以……你是、我一个人的……琰……」原本,人人心中都有自己独一无二的坚持,骄悦嗔痴,情之所至。
「别说了……我带你去找白药,他可以救你……有什麽话,等你好了以後再对我说!」他用力托起宇文无心打算找回原路,不料早已有人布下天罗地网,早已没有回路可走。
与众人走散的宇文无极疑惑地打量著四周,和方才没有任何不同,怎会不知不觉便来到这里了?
奇妙的是,他觉得自己似乎曾到过此地──像是不久前那位前辈将他禁锢之地,又或是在更遥远的过去……罢,既然有人已为他安排好了,那他便走上一走。
走得深了,一切便静得可怕,唯独脚步声在空落的地宫中时时回荡,让人不禁怀疑这便是死亡的垂召。直至那抹银色身影闯入他的视野,离尘绝世,静静伫立,好似浩渺天幕中淡漠的月──潮起潮落,杳无声息。
画面似乎就静止在了他到来的那一刻,「你是什麽人,为何独自在此?」於是,他忍不住出声打破这幅迷样的美景,接著画面终於有了一丝裂痕……
画中之人缓缓回头,他站在一樽酷似镜台的冰雕前,游走的光环也夺不走他抬手回眸那瞬间的风华──眼睑透著一抹淡蓝,若有似无,羽扇轻摇,眼波流转;棱角分明的薄唇,开合间如粉荷初绽;下巴尖峭,颔首微扬,傲然与蛊惑并存,似仙似魔……近乎完美的侧影!
却似受了鼓动一般,宇文无极毫无所觉地靠近著──为了更好地看清这幅画。
「你……」他有满心的疑惑需要解答,可话到了嘴边又无从说起,问他是谁,问他为何似曾相识,问他是否为谁伤神?
不待他把话说完,银衣男子已然轻手掩住他的唇,「我一直在等你,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宇文无极有些茫然,他并不认识眼前的男子,可对方脆弱的眼神却让他不忍拒绝──实在太像,他的烟儿也总是用这样的眼神望著他。
置之不理的结果就是,被对方扑了个正著,并且将他的腰搂得死紧──他是不是太缺乏安全感了?
宇文无极很鄙视自己此时还在想些有的没的,即使对方长得惊为天人,他也该一举推开才是!要让他家「小娘子」看见了,一定又会胡思乱想一通,想不通又不肯告诉他才是最糟糕的……
想到就做了,宇文无极很痛快地将扑在自己怀中的人儿推开,便见那银色身影毫无防备地倒在了冰冷的地上!宇文无极这才看清他的另一边脸,似是被火灼烧的痕迹,狰狞得令人心惊肉跳!
宇文无极努力地说服自己那只是巧合──就连在同一个处有著相似的「烙印」这点都很像!虽觉荒谬,但这样的想法越来越甚,困扰著,他几乎想要问对方是否是自己要找的人。
「你还是不记得我……对不对?就像一万年前,你宁愿选择相信谎言,也不愿认真看我一眼!我是幽都啊……你说过不会弃我,可最後却和他们一样将我至於不顾!你们都该死!」幽都怒吼著,一掌击向宇文无极的胸膛!宇文无极躲闪不及,鲜血便从口中喷薄而出!
「你疯了……我根本不认识你!」话才说完,便又激怒了幽都,只见迎面而来又是一掌,这次宇文无极已有预先提防,虽有些狼狈,却险险壁过。
二人就此颤斗起来,而宇文无极明显处於弱势,对方用的武器并非真刀真枪,一掌击出无所遁形──又是只守难攻!没敢奢望有人搭救,看来这次他是死定了……
每每化险为夷却反令对方的攻势更加凌厉,似乎看准了他有伤在身撑不了多久……那是不是证明,若想避过此劫唯有牺牲色相了?
──烟儿……对不起,在没见到你之前我还不能死!
这时,却见幽都的攻势倏地出现一丝空隙,宇文无极抓住机会迎身向前,一手揽过幽都,将唇印了下去──一时间,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幽都愕然睁大著双眼,望入一双墨黑的瞳,与其说是漠然他宁愿相信那是懊恼、是厌恶、是悔恨……他心心念念了万年的人,对他却没有一丝感情,终究视他为陌路……
眼角似有晶莹的液体滑落,跌碎於下落的途中,在手间无声地结印,一股寒气顷刻间化为一把冰凝的剑柱,无情刺入宇文无极的胸口,终於也被热血融进心房!任由对方倒在地上,如同他绝望的爱恋,骤然发现自己已经什麽也没有了……
宇文无极用尽最後一口气问道:「告诉我……烟儿……在哪里?」
幽都迟缓地抚上心间,幽幽开口道:「放心吧,他还在我的心里,你死了,这颗心亦会与你一起死掉。」
看著对方闭上双眼,他知道自己并不快乐,而这一切又是谁的错呢?
──骄悦嗔痴,情之所至。
世间情永远无法预料,得到了的却道失去,失去的却像得到了……那麽,还要这「情」有何用?!
「无极!!!是你──是你杀了他!」
幽都走神之际已有人再度闯入,他抬头一看,忽而冷笑道:「没想到,那麽多陷阱也不够你受的,能活著走到这里,我真该佩服你!」
一路拖著宇文无心闯过来,他已是筋疲力尽,若不是心中还有一丝信念──一定要救回无心,他们早就困死在迷宫中,成了亡者的肥料!
「哼!废话少说,我不会让你从这里出去的!」他终於明白,为何暗裔的族书会模糊幽都的最终去向──让众人以为他只是重入轮回,原来,他心魔早已在此深种!
「你以为,凭你现在还配与我斗吗?不过,你若一心求死我倒是可以成全。」幽都冷冷瞥了眼奄奄一息的宇文无心,倏地使出一道剑光,划破一室烟缦直射向龙儿。要杀这个人并不难,可他要的是,让他尝到与自己一般心痛的滋味,怎能如此轻易死掉?
一声虚弱的惊呼传来,不是出自龙儿,而是,原本被他支撑著的人!
「无心?!无心!!!」龙儿脸色瞬间煞白,失声道:「为什麽……为什麽那麽傻?!你为我做得已经够多了,我怕我还不起……要我怎麽还你?!你不能死……该死的是我,快醒醒……你不是还有话要对我说吗?无心……」
「你当然还不起,此人不但今生爱惨了你,更与你有宿世因缘,上辈子为你撒下弥天大谎,使我沦落於此,被独自幽禁了上万年!你们本来都该死,可我现在决定──不杀你了!」有什麽比「长久的孤独、後悔」更让人痛不欲生的惩罚呢?所以,他已经没有必要杀他了。
「我……我要杀了你!!!!」
幽都叹气,似是同情,又似是嘲讽,「算了吧,你是杀不了我的。」他抬头仰望这座囚禁了自己许久许久的地宫,他只能从昆仑镜百年一次的聚合中得知已然过去了上万年,无人听得到,无人看得到,那样的孤独……
「那倘若算上我们呢?」来人竟是在外走散的四人!
幽都讶然一笑,「真是意外,也罢,既然都到齐了,我就一并解决掉!」
只见四人各持法印,默念著催动的咒语,轰然间犹如地动山摇,幻月幽境似乎摇摇欲坠。四件法器在主人的念动下围绕著幽都光速旋舞,红、白、蓝、绿四道光柱同时袭向中心!
幽都这才双手汇於胸前,聚气凝神,四道光柱纷纷被他纳入手间,似乎只是有进无出。四人不禁越来越吃力,反观幽都,手中凝聚的光球逐渐扩大,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力量实在太过於悬殊了!
「时候就快到了,你们还要继续挣扎吗?我本不想杀你们,但若你们坚持与我为敌,那就怪不得我!」僵持许久,幽都终於下了最後通牒,眼里透出难言的哀伤,到头来他还是一个人……
蓝樱不忍道:「小烟……我知道是你,我们……并不是要杀你,只是不想你一直被心魔所困!你快醒醒吧!」
幽都眼中恍然出现了一丝动摇,但很快便被怨恨所取代,「让他醒了,那我多年来所受的苦又怎麽算?!妨碍我的人,就去死吧!」
猛然一个回击,光球剧烈地向四面反扑而去,四人与护印被同时震开,撞在尖锐森冷的冰墙上,四人的鲜血一时化为漫天红雨!
幽都懊恼自己为何要对不相干的人手下留情,决定再不手软了。怒火将他的理智灼烧,以致没有发现身後异样的光芒正在复苏……抬手间,四人被吊在了半空中,喉颈似被一双手摁在冰墙上,迅速与空气隔绝!
就在这时,幽都被身後隔空一掌击得狼狈不堪,可他死也猜不到,给他这一掌的人竟是……
蓬松的金色长发,绿玉水碧般深沈的瞳眸,只是他不会再对自己笑了……
险些断气的云魇不禁长出一口气,像是宽心,像是惋惜,「终於……封印都解开了……」随即昏死过去。
幽都当然不管这些,他的眼中只有一个人──为什麽要这样看著我?
「你为什麽要这麽做?」宇文无极质问,「杀掉所有人,毁掉一切,你就会开心吗?」眼前之人与他两世纠缠,有万年之久,他们之间的账早已经理不清了。而他如今也只是一个包裹在前世皮囊下的凡人,他无法理解过往种种的痴怨,但不可否认的,他一直都错得太离谱!
幽都失魂落魄地摇头──你不懂我,你不会懂的……
「你问我为什麽?」他讽刺地反问道。
──难道不应该是由我来问吗?为何独独对我那麽无情,你知道,这一掌会让我有多痛吗?这是那麽多年来,我们的第一次重逢,你却给了我这样的「厚礼」!
「那你为何不直接杀了我?不是早就认定了吗?你不是从来不问缘由吗?不错──我会有今天也是自己一手造成的!」
面对被心魔所困的情人他唯有心虚,「我……没有这个意思,刚才只是……」他又错了,一时情急之下才出手伤了他,却未曾料到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
「一时情急吗……可是你又何时这般顾及过我?倘若我不杀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因为我是魔,我的双手早已沾满了血腥,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幽都从地上爬起来,便见他手中再次化出剑柱,这一次比方才的更修长、更华美、更令人不安!「今日我们就来做个了结!」
这一次,幽都的剑势不再手下留情,寒光飒飒,风驰电掣,剑气飞扬……可是宇文无极却不再反击,即末,甚至连躲都不躲,惹得幽都努道:「动手!!」
「对不起……不管你是幽都还是烟儿,如果唯有我死才能解开你的心结,那你就杀了我吧──日神一族最大的弱点就在……」
「住口,我不想听你说这些!!!」幽都喝止道,持剑的手压抑得有些颤抖,「我不是要听你说这些才等到现在的……」他下不了手,真的下不了手!
「那你在等什麽?」宇文无极只是很自然地发问,无比的温和、平静,他不知道这样的问题无疑是在狠狠揭开一道伤疤,因为他一心想要挽回的只是现在、只有现在。
幽都深吸一口气,他不敢望向那双温柔得近乎无情的眼,「你走吧……你不是我要找的人,他早就已经死了,那个人从来不会……不会用这般温柔的目光看我……」
「可是,烟儿在哪里?」
此话一出,幽都背对著他的身影猝然一怔,他猛地转身再度对上另一双眼,满是复杂,终於只能苦笑,「你杀了我,也许他就会再回来。」留下真假难辨的话语,幽都漠然转身朝镜台走去。
「别走!!!」前方的脚步顿了一下,宇文无极满心焦急地道:「你别走,跟我回去……」
幽都头也不回地问著:「跟你走?你知道我是谁吗?」
是「幽都」也好,「韩青烟」也好,他们虽然有著不同的名字,有著不同的外表,这颗心却从未变过──即使跨越了千年万年,他依然能够在茫茫人海中第一眼辨认出他。
而他呢……是不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用心铭刻了他千年万年的人?
宇文无极被问住了,他记忆里对应的答案只有一个,可是此刻他却再难肯定了。
「你不知道对吗?你连我是谁都不知道……又怎麽配要我你跟走?」静默片刻,幽都才缓缓说道:「呵……我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因为心还是只有一颗──不过是走到了两个极端,可是有人却始终看不透这一点。很久以前,有人曾对我说过不离不弃,可後来我为救他成魔,却是他亲手将我囚禁於此,结果他亦因我而重入轮回。然而世上早已历尽百世轮回,我和他之间该有的恩恩怨怨也都尽了。只是没想到,我今生仍要因他而死──情生情死,始终如一。我真的好不甘心,凭什麽从始至终只有我始终如一?!不知那个人现在是否懂了……可我不会再原谅他,绝不原谅他……」
决绝地立下最後一句誓言,幽都倏然滑落,倒在方才那片血泊中,心口那把华美的冰剑正在迅速瓦解,不同的是这次将它融化的是一腔银色的血液……
「不要啊!!!烟儿不要!!!!」宇文无极觉时已晚,他奋力冲向那抹鲜红中的银白,将他揽入怀中,尚有一丝气息,「烟儿……烟儿……你怎麽舍得离开我们?我知道,自己欠你的太多,可为什麽要用杀害自己来惩罚我!对不起……不行,你还不可以死,我要救你!」上次他既然可以无意识地用真阳之息续命,这次也一定可以!
宇文无极匆忙想要给怀中之人渡气,可是却被轻轻推开。
「不是的……不是这样……这次,是我决定留下来……留下来陪他……他一个人孤独了太久……我不想再让他难过……不能丢下他自己走……无论发生什麽事,都不再走了……」
只见他竭力抗拒著对方为自己续命的举动,对方仍丝毫不肯放弃,他勉力施法将自己从宇文无极身上振开!
──昆仑镜……
面对巨大的镜台,他笑了,笑得释然,终於知道命运的奇妙,始终留有他的一方天地……他,回来了……
只见幽都投身镜中的瞬间,镜身散射出七色的光华,照亮整个幻月幽境,透彻的冰棱纷纷折射著,众人只觉置身於一片无际的云海中──虚幻却无力抵抗!
云终於散了,昆仑镜不知何时已置於半空之中,镜身逐渐缩小却不断飞出红叶,绵绵不绝,似要舞尽生命来换取天明……只见漫天飞舞的红叶席卷著整座地宫,仿佛要将整片天地染红,头顶过处却留下一片天光,脚下过处却留下一片绿草芬芳──终是得见天日,可那人却已不再……
直至镜中不再飞出红叶,直至碧云千里,直至繁华落尽……他看到一面金玉宝镜粲然坠地,寂落无声,天地依旧恒远……
陌上初熏.完结番外.此情难尽【生子产乳|雷勿入!】
番外.此情难尽
这日的极月宫平静如昔,祥和如昔。常驻的几位仙子如常打理著宫内的一些琐事,闲暇时道道仙界的蜚短流长,谈谈红尘中看不尽的纷纷扰扰,偶尔对著自家主上发发痴想……神仙们的生活亦不过如是,有时平淡得甚至可以孵出鸟来。
「唉~~~~~~」众仙子不约而同地发出哀叹,最近的仙界也实在太平过头了!
「我忽然有些想东皇殿下天天摸到幽都殿下房里的那段时日了……」绿衣仙子凝碧满心怀念道。
每日必定由她们「天界第一美男子」上演的追「妻」大戏,试想九天之上谁能有此福分,虽然每次都因存心看戏而被幽都殿下无视很久,但两害相权之後觉得「看戏」才是长远发展之计!想一想那福利,哈喇子都流了下来,毫无仙人该有的矜持……
「呀!」橙衣仙子惊跳著从椅子上站起来,「如此说来,貌似幽都殿下近期之内就要出关了!」说著露出一脸「和谐」的笑,随即阴森森地下著结论:「这下逃不掉了~~~~~」
众仙子有志一同,纷纷算计到自己主子的头上去了。
远在「聚灵地」清修的幽都此时冷不丁打了个寒颤,并没有往日悠闲,要知道,自从那日在千华树海中被某狂妄之徒非礼之後他的世界已经被彻底颠覆,简直糟糕透顶了!莫怪人说「心中有事世间小」,正如此刻强自闭关清修的他亦无从排遣心中烦闷──甚至连脑中都还在不断回放数日种种,他羞愤懊恼,不但因为对方的无礼,还因为自己竟会对那样的事念念不忘。
而清修的这段时日里终於让他做出一个以退为进的决定──即便能力上抵抗不了对方的强取豪夺,至少……至少不可以让他做到最後!
【欧很明确的告诉大家……现在的烟烟(也奏四幽都)并不喜欢太一甚至有点抵触噢~~】
幽都抖抖湿漉漉的长发,如临大敌般从一池烟水中走出,抬手招来两股寒气扭曲成双重螺旋将他浑身缠绕,原本赤裸的胴体立刻被一席银白包裹得密不透风。
他毫不意外──在出关之时第一眼看到的会是那抹耀眼的金色身影。
「我要你的答案!」太一笑望著,温柔而不容回避。
幽都暗自咬牙,这分明是强买强卖,他能有其他选择吗?!
「不是说了我有时间考虑──难不成,东皇大人想要食言?」幽都仍倔强地不肯松口,更不敢看那双眼──那当中有太多炽热的渴望,是他不愿面对的。
太一深深凝视著幽都,满是宠溺,仿佛一眼可以将他看透。
「我说过你可以考虑,但不是无限期──娘子~难不成你想耍赖?」
幽都恶寒,惊退一步,正好被太一禁锢在臂弯与一块硬石之间,他不顾危机情势,大义凛然道:「你真是厚颜无耻!」
「娘子过赞了!」言罢大手已执住幽都的颈背,转眼间,唇与唇近乎相贴,「不过相公我的好处确实颇多,来日方长,娘子可以慢慢体会……」
「唔~~~~唔嗯!!!!」像是不打算给他辩驳的机会,说话间柔软唇瓣已被对方强硬的吮吻吞噬,灵舌挑弄追逐著他笨拙的小舌,也仿佛要汲取他口中所有的蜜津!
吻得太深,太浓洌,久得幽都的下巴都开始感到酸软起来,甚至连其余的感官亦显麻木。太一看准了他无以招架,两只大手更是肆无忌惮,由背心处缓缓延续至蜂腰、翘臀、下腹,慰烫著他每一寸敏感的肌肤,所到之处春融化雪般绽放。
唇间撕摩方才停歇,幽都的面容犹如洒上了一层薄脂──红润诱人,喘息间流露出万种风情!
太一自然地将手由那衣袂边沿探入,一口含住幽都颈侧一片凝脂,美好的触感使他欲罢不能,疯狂吸吮!
颈间潮湿温热的气息更令幽都难耐,朦胧中後庭不自传来阵阵搔痒。幽都猛然清醒,惊觉下体衣物已褪至腿间;燥热之感却不减分毫,他甚至感觉到後庭正被一只大手渐渐融化。就在他言语无能之际,一指闯入了他的穴内,那股刺痛的快感竟让他下体不听话地扭动起来!
「啊嗯~~~嗯哈~~```~~~~」幽都媚态顿生,抓紧太一的前襟止不住地轻喘低吟。
他几乎痛恨自己诚实的身体!
只见他愤然推开性致正浓的太一道:「我……我答应你!」
所以请不要再做了,他会开始痛恨自己的软弱!他讨厌失控,他想要回淡漠的自己!
「你在哭?别哭……相信我,我会好好爱你!」
「爱我?」所以不管不顾也要扰乱平静无波的心湖!
太一毫不犹豫地肯定:「对!」是的,同样是爱,只有爱的方式因人而异。
爱他吗?
多日以来的烦躁因太一的一句话而顿时沈淀,虽然这并不是他需要的,但倘若以此为前提,他也许还有足够的筹码可以找回淡漠的心,只要……只要他确保自己不会爱上他!
「说谎!何以爱我却不尊重我?」
太一被他问住了,第一次反省起自己。手不自觉地挑起幽都微显凌乱的银发,印下一吻,既是怜惜又是落寞。
「好吧,你可以不用勉强自己和我在一起──」
他本想表明自己决不放手,幽都却出奇不意地以手将他的唇封住,双颊带著异样的红晕。
「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太一闻言立时欣喜若狂地抱住幽都,热烈的吻如雨点般撒在幽都的眉心、鬓角、颊边、下颌,而後流连於两瓣粉唇间不倦地滋润啃咬。
「娘子真是善解人意,害我直想在这里狠狠爱你!」说到做到向来是他的原则,不由分说便架起幽都一边大腿,想要进行第二轮攻势。
幽都惊呼道:「啊~~~~不行~~~~~我……我还没说完!」
太一顿了顿,并未停下动作,亦没有更进一步的侵犯,意在等他的说法。
「……和你在一起,我们要约法三章──其一,我们的关系不可让第三者知道;其二,除非我同意,否则你不可以对我做、做那种事!」
太一戏谑道:「什麽叫那种事?」
「就是、就是你现在做的事……」幽都感觉自己的脸都快熟透了,殊不知,这看在太一眼中却只想逗他。
「不成不成,连亲亲碰碰都不行那我们还是照旧!」
见他反悔,幽都便急了。这家夥吃软不吃硬,什麽甜头也没有他定是不干。罢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那亲亲碰碰便算了,我是说……我还没有足够的心理准备与你欢好……」幽都有些委屈,毕竟是他亏大了。
看他凝眸轻颤一脸为难,太一方才不舍地退让:「知道了,我暂时不做便是。」
幽都惊讶地抬头,檀口微张难掩笑意,一如记忆中静美动人!
「该死的,你再这麽笑──当心我反悔!」
「你不会的!你答应我了,我就相信你,你不会让我失望的,对不对?」
太一不免为之乍舌,他的「小娘子」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竟学会给他下套了!太一露出意味不明的笑,双手依旧不老实地爱抚著幽都滑腻的腰臀。
「好,那麽第三条呢?」
「我还没想好,日後再告诉你。」全都说了那他还有何後路可退?
「娘子……」
「嗯?」
「我真是越来越爱你了!」太一磨著牙说道。
「这是我的荣幸!」
「娘子…………」
「嗯?」
「我现在好想对你亲亲碰碰──」
本想看幽都示弱,岂料竟被反将一军,他害羞的「小娘子」竟敢公然挑逗还挑战他的忍耐力!好,很好!和他比床技──他输定了!
很快便反客为主的太一用力将幽都揉进怀中;褪下对方碍眼的衣物,只留下一件长衫──下摆提至腰间,上部则挂在幽都臂弯处;并让他白皙的大腿双双缠住自己的腰部,赤裸裸曝露於空气中,遮尤未遮,勾绘出一幅令人羞耻的画面!
极尽煽情的蹂躏与啃噬,有意无意用他那巨物顶刺幽都脆弱的小穴,不久即令幽都落入甜蜜的陷阱,甜腻喘息连绵不绝!
「啊嗯~~啊哈~~~~你~~太狡猾了~~~~``~~」
事实上,太一并不需要做到最後也可以令他疯狂不是?他们彼此需要对方,因而契合!
「娘子……我不曾食言,你也不能反悔啊!」
──即便你现在还不能回应,但我不会放弃……我要让你再爱我一世,这一世必将成为永远,永远,也许是待到「山无棱,天地合」──此情方可尽。
闲话八卦永远是女人们锺爱的业余活动,神仙会例外吗?
──当然不!
以凝碧为首纵观了整场大戏的一干仙子在主子看不到的地方展开了热烈讨论──
「看到了看到了~~~~~我忽然感觉自己好幸福~~~~~~~~」没错,这就是福利啊!
「哼哼~~~」紫衣仙子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你们说,东皇殿下需要多少时日才能将幽都殿下拐上床呢?」
「嗯……依我看,幽都殿下那个性子……比较好骗!」蓝衣仙子很客观地下了结论。
橙衣仙子幸灾乐祸道:「哈!小媳妇儿脸,一看就想欺负!」
「难说,如果途中被望舒娘娘知道了八成没戏。」喜欢泼冷水的是红衣仙子。
「好~~~~~~~~~~~现在开始下注!」黄衣仙子看准时机就地做庄,准备坐收渔利!
「我赌──天时一月!」
「哼!十日之内!」
「我赌一周~~~~~~~~``」
「我的直觉告诉我,三次以内!」
…………
………………
…………………………
谁知道呢?
因果轮回,得偿有命;缘起缘灭,惟情始终。
此情难尽.终
【青山不改,绿水长牛~~~~】
真的完结了!欧终於平坑鸟!LUEI奔~~~~``//(ㄒoㄒ)//
基本上还算圆满吧……
H其实是大大滴有……八过在欧脑袋里……o -_-)=○)°O°)
如果直接跳跃到H那就不符合欧心中的结局鸟……
所以抱歉了各位!( /。\ )
也希望大家看懂了结局……要不要欧疏通一下?Orz|||
结局奏四:烟烟(幽都)跳入了昆仑镜中,被送到了200年後的初始之地,月生树牺牲了自己将幽都净化,望舒不乐见自己的娃给人75……所以拿掉了幽都的感情和记忆,於是造就了幽都难以动心的事实……
以上!
於是说,『陌上初熏』就此告一段落,分支有灵感还是会还给大家的……
不过,欧现在要为前途奔忙一阵子了……
各位!青山不改,绿水长牛~~~也许我们还会再见~~
佛吟敬上!

[ 本帖最后由 missluna 于 2008-8-22 08:58 编辑 ]
我们家大人也是很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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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现在完了吗?我以前已经删掉过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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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啦完结啦!今天终于完结了……
已经在我的回复中更新了……
我们家大人也是很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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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乱啊
中途幽督死亡了 不是身险昆仑镜了么??
怎么活过来的啊????????????
开心的生活 每天开心的笑 放弃不应当握住的 抓住应该属于自己的
学会去追逐 学会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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