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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P] 让我来爱 续 卷四~卷六 BY 世铭 (点击:260次)

让我来爱 续 卷四~卷六 BY 世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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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秦明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就在御维怀转过身时,他看到从河床边上挥出二条长鞭,不假思索,秦明便跳了出来,却还是不及出手,眼看着御维怀被那长鞭卷起。然后便与遥仙一起被挥鞭送到了晋江桥的中间,紧接着被人接住,策马便向遥国奔去。
秦明哪能眼看着御维怀落入遥国人之手,一抬腿,整个人便窜了起来,却被仰面挥来的长鞭截了去路。
“秦明,原来真是你。”
“陈虎?”阻他去路的正是陈氏兄弟的老二,陈虎。秦明当然认得他,当年行走江湖时,秦明与陈氏兄弟曾一度被人拿来比较,也曾交过手,武功并不曾分出过高低。
但那时与现在不同,那时不用搏命,最多就是较量切磋一下,谁胜谁负,秦明根本就不放在眼中,所以多少有些放水的成份。可眼下,秦明因为御维怀被劫已经急红了眼,认出陈虎后,二话不说便欺身上前打了起来。招招出手都又狠又准,更是招招致命,只希望用最短的时间解决陈虎好去救回御维怀。
另一边韩齐等人也是大惊失色,与桥头上的遥国人厮杀了起来,却也一时过不去,只能眼睁睁看着御维怀被陈豹压在马上向遥国方向急奔。
御维怀被陈虎用鞭卷住来了个空中大转移,落到对方马背上后已经分不清东南西北了,脑子里完全不能消化现在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但很快便平静了下来,伏在急奔的马背上,御维怀知道,自己被遥仙使计给劫了,他不知道要怎么办,但他知道,无论如何也不能让遥仙将自己带回遥国中,那样将陷御国于危机,会天下大乱。就算打起仗来,御维仁也会因为自己而投鼠忌器,御国就要因为自己而完了,自己将成为御国的千古罪人。
侧过头,看着桥面在自己眼前飞快的掠过,御维怀顾不得会不会摔断脖子,一咬牙便打算自马背上跳去下,却刚一动就被人给大力的按住,力气大到差一点让他背过气去,咳了起来。
“你给我老实点,要不老子就送你到晋江里洗澡。”头上传来男人不肖的声音。
御维怀还来不急抬头看一眼那人长的什么样,就听到有人喊:“快,秦明过来了。”
秦明!秦明来救我了。御维怀激动极了,抬起头艰难的向后张望,果然看到秦明一手提剑跃过阻在桥头混战的人群已经跟了上来。
“明……秦明——”御维怀高喊了起来。
“来不及了,若是秦明追上来,就杀了他。”那个人再次喊了起来,这次御维怀听出来了,是在另一侧另一匹马上的遥仙,他没想到会自遥仙口中说出要杀自己的命令,实难想像这样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下达起杀人的命令竟会如些果绝。而第一次听到有人当着自己的面说要杀自己,这消息也着实让御维怀太过于震惊。
“是,公主先行回国,待小人挡住秦明。”话声刚落,御维怀就感觉自己身下的马速度变慢然后停了下来。转过头,见遥仙头也不回的向遥国方向奔去。
“放了王爷!”
正在望着遥仙的御维怀突然听到秦明的大喝,急忙转过头道:“明,我没事,不用担心。”
“呵呵,你们主仆还真是情深啊。哼,秦明,你杀了我二弟,今天还想全身而退吗?”陈豹咬牙喝道。
“好,你放了王爷,我秦明认你处置,绝无二话。”秦明答的十分平静。
“不要啊,秦明。不行。”御维怀以为秦明真要用自己来换,急忙叫道,身体在马上不停的扭动起来。
“王爷……”
“你给我老实点儿。”
“啊……”
“住手……陈豹,你若敢伤了王爷,我秦明追你到天崖海角也不会放过你。”
“哼,你不追我,我还要来追你呢,还我二弟命来。”说着,陈豹竟驱马上前,举刀向秦明砍去。
秦明并不怕陈豹,只是有御维怀在陈豹手中,他一边要应对陈豹,一边还要看着他别被陈豹所伤,一心二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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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0九章
不多日,叶杨所说的常岭关口所发生的事便得到了证实。虽然御维怀说过真的就不用告诉他了,但秦明觉得还是应该让御维怀知道,所以仍转呈了边关守将的便笺。御维怀看后便对叶杨放下心来,并嘱咐秦明将仍留在太医院中的叶杨接到暗影去休息,并让暗影里的医者好好为其照料伤势。
随着叶杨的事让御维怀放下了心,边关传来的消息也开始好转了,身上的压力一下轻了好多。想自己已有多日只是在早朝上才与御维仁见一面,便就都各忙各的,连多一句话都没说过,御维荣就更是连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眼下得了些闲功夫,虽然处理完公文已时到傍晚,天色都有些黑了,但御维怀还是想进宫去看看自己那多日没见的可爱的情人……们。
行至御阳殿外,御维怀远远看去发现御阳殿小书房内灯光并不十分光亮,那一定是皇帝不在其内了。
御维怀有些意外,慢慢行走至近前,抓住一个向自己行礼的小太监问道:“皇上呢?这么早皇上不会是就寝了吧?”难道是这几日太累,如今得知一切转好,便放下心来今天早些睡了?
“哦,回王爷”小太监赶忙答道:“皇上并不在御阳殿中,今天也许会早此安寝吧,不过是在皇后殿。”
皇后殿?!
听着这三个字,御维怀的脑子里竟然嗡的一声,一下空白了。直扯着那小太监愣愣的站了许久才再开口问道:“皇上他……最近经常夜宿在皇后……殿吗?”
“哦……是,以前不常去的。不过最近常去了,有时会夜宿在哪里。”小太监不敢有瞒的答道。
御维怀慢慢放开小太监,挥手示意他离开。一个人站在御阳殿外小径上吹着晚风拼命在心里喊让自己冷静、冷静再冷静,他拼命的安抚自己
‘不是早就要放开的吗?不是早就说不要在意的吗?
他们是夫妻,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了,难道你想让御维仁干晾着人家不理,那也太不人道了吧!
算了,算了,只要维仁心里有你就好,其他的,何必计较那么多呢?
别那么小气了,大方点,是男人就大方点。’边想着,御维怀慢慢转身向外走去。
一路走着,御维怀慢慢就来到了宫门口,站在门内看着那高大的宫门,他才有点清醒过来。但精神虽清醒了,心里却越发难受起来。他甚至有种想要将御维仁从那个女人的床上生生拉下来的冲动。两只拳紧紧的握着,御维怀极力控制自己几要爆发的情绪。
实在无处发泄,此时的他只想哪怕能找个人诉说一番也好。转回身,御维怀慢慢向御维荣居住的废殿走去。
御维荣欢喜的迎接十分沮丧的御维怀,不知他怎么了,开口问道:“王爷,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吗?”
御维怀摇了摇头,看了御维荣一眼,然后又点了点头说道:“是,有不开心的事,而且很不开心。”
御维荣从没见御维怀这样过,一张脸都沉着,万分委屈的样子。御维怀的样子甚至都让御维仁觉得,如果面前人不是个男人而是个女人的话,他都要怀疑这人马上就会哭出来了。他觉得御维怀一定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委屈,遇到了十分难过的事才会这样,可他想不出什么人会给他委屈受,什么事会让他如此难过。
一定是天大的事,连他都解决不了!
看着连眼神都变得无力的御维怀,御维荣一把将爱人的头抱在了怀中,满心的无力感升腾了出来,万分难过的说道:“我……我很想帮你。我什么事都愿意为你做,可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什么都帮不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突然被人这样珍惜又充满保护欲的抱住,御维怀有些纷乱的心找到了一丝安慰,轻抚着御维荣腰背,说道:“这事谁也帮我不了的。别说你,谁都不行的。”
放松些手上力气,将两个拉开些距离,御维荣慢慢蹲下身仰视着御维怀的脸,小心的问道:“我能问……是什么事吗?”
“维仁大婚了,你知道吗?”御维怀心里实在是太难受了,虽然曾不断的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可知道会有和遇到了真的有那是两回事,所受到的冲击完全与想像中的不能同日而语。御维怀本觉得不论自己与谁发生了情感上的问题,与其他几人谈论都是十分不厚道的,可他今天受不了了,再不说说,他觉得自己就要疯了。所以御维荣问,他便几乎是没有犹豫的开了口。
“什么?我不知道。”御维荣是真的不知道,没人告诉过他,而他这里就算是皇上大婚这样天大的事也不会有任何变化,所以他又怎么可能会知道。
御维怀有点吃惊于这样的回答,瞪着眼看了御维荣半天,脑子里一时间闪过了很多话可最后还是都被咽下了。
“哦,原来你不知道。那算了,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御维怀摆了摆手,站起身有点想要离开了。他必须要离开,因为他的心里都要炸开了,他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大喊上几百声,也许能好受些。
“王爷?你这就要走了?你来我这里就是为了问我知不知道皇上大婚的事?”御维荣不依的拉住要向外走的御维怀,声音中满是失望和难过
“我……”御维怀转回身,慢慢说道:“原来我以为你知道,但既然你不知道……唉!我不想让你也跟着我不高兴嘛。”
“我不高兴什么?皇上大婚是你不高兴,我有什么可不高兴的?”我才高兴呢!御维荣在心里轻轻的多加了一句。
御维荣心思之细之快,是御维怀没想到的,突然发觉自己那自私的小心眼在这个平日里单纯又弱小的御维荣面前竟无处藏身,一时有些不自在起来。
到此时,御维荣已经大致知道御维怀心中所想,和他为什么事而不开心,又是受了什么委屈了。只是他这般的委屈也让御维荣觉得有些委屈。
他大婚你那样在意,心里的他就那样重吗?连娶老婆都不行!御维荣心里这样想着,仍将御维怀慢慢拉回到屋里。
自己的小九九即已被人发现,也就没有再躲避的必要了,御维怀索性就将心中所想加了些气愤和不甘一股脑倒给了御维荣听。
“我……我知道我小气,虽然我一直告诉自己不要这样,可当我今天听小太监说他最近经常留宿在皇后那里时,我还是无法接受。”说着,御维怀烦乱的扒了扒头,抬起眼十分泄气的说道:“我很自私吧?是吧?明明自己身边已经有你、有洛水还有秦明了,我却不能接受他只娶一个皇后,一听说他与皇后过夫妻的正常生活我就要发疯了。你现在是不是特看不起我?觉得自己看走眼了,所托非人?”不等御维荣开口,御维怀又十分激动的抢着说道:
“但他明明跟我说过决不娶的,还说他就是我的,我要怎样都随我,如今却……他怎么可以这样?你不知道,我回家的当天晚上,他就与皇后在小书房里圆房了,第二天我在小书房里休息他就扔下我一个人而跑去了皇后殿。”
“这……不可能吧?”御维荣不敢相信的轻声道。
“怎么不可能?是千真万确!当时我迷迷糊糊还以为是什么大臣找他才出去的,后来才知道原来是送头天夜里刚与他在小书房中过夜的皇后回皇后殿。”御维怀说时满脸怒容,声音也不住的拔高,可说完了,好像是得到了些许发泄一般,一下就泄了气儿,变得垂头丧气起来:“其实我也经常一直觉得,我身边的人多,对你们每一个人都有点不公平,但我也不强求的啊,你们谁不愿与我一起了,告诉我,我决不勉强。但想是这样想,真的说谁要离开,我……”
“我们不会离开的,我相信谁也不会离你的,别担心。”御维荣再次蹲下身单膝点地,轻抚御维怀脸侧柔柔的安慰道。
看着蹲在自己面前的御维荣,御维怀轻轻点了点头,“嗯,我知道。”深吸了口气,抬起眼看向窗外,想着此时说不定人家两人已经共赴云雨去了,自己却在这里无限伤感,实在是太可怜了。转而,御维怀又想到了当自己与人共赴云雨时,御维仁是不是也是这样的无限悲凉的感觉呢。马上就不再那么理直气状了。
收回目光,低下头看向仍半蹲在自己身前仰望着自己的人儿说道:“荣,也许这是上天给我的惩罚,让我知道他平日里所受的凄凉,让我知道你们在独自一人时所难受的心。但虽然是这样,我还是真的太难受了,我……”说着,御维怀突然停住了,怔怔的看着已经有泪水自眼中溢出的御维荣,心里猛的一阵刺痛。
自地上将他拉起,用力的抱在怀中,御维怀愧疚的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真是混蛋,明明知道你听我说这些会更伤心更难过,可我还是自私的要对你说。我原来是这么坏的人,我原来是这么自私的人,我到今天才认清自己。你骂我吧,你打我吧,出出你平时集在心里的气。”
御维怀拿起御维荣的手在自己身上捶打,但御维荣并不配合,反而将手用力缩了回去,转而重新抚上他的脸颊。轻轻的,一遍一遍的抚摸着,就好像永远也摸不够一样。看向御维怀的目光中也没有任何埋怨和恼怒的情绪,反而仍就是满满的爱恋和担忧,还多了些不舍。
“怀,别这样。”许久,御维荣幽幽的开口:“我能了解你现在的心情,那完全是因为你太……爱他了。你不想与任何一个人分享你的所爱,就如同我偶尔也会有想要独占你的想法一样。”手指轻点上御维怀嘴唇,示意他让自己把话讲完。
御维怀不再插话,只听御维荣继续说道:“我想,只要是人,只要真的爱了,就会有这样的想法的。我会有、王妃会有、秦明应该也会有;就是洛水,等他慢慢长大了,也一定会有的。只是虽然每个人都会有,但因为我们所处的地位不同,本来在心里将自己摆放的位置不同,那么,所期望的回抱也就不会相同。
就像在你身边的我们,我们所有人一开始就把自己摆在了自己是附属品的位置上,由得你所为,却不由得我们所为,所以虽然独守时明知你在与其他人欢愉,心中虽有些许失落,却并不如你这般,如似烦燥、如此恼怒。
而你,从来都是主导的,凡事都由着你施为。就算你没开口做如何的要求,但实际上,也是由不得别人所为的。而只有当你得不到你所期望的回报时,才会这样难过、伤心,觉得自己被背叛、被伤害了。”
“荣……”御维怀怔怔的看着十分平静的给自己讲述这些的御维荣,不知要做什么反应,只是半是疑惑的开口吐出了一个字。
看着御维怀的反应,御维荣知道自己把他吓着了,轻笑了一下说道:“我说这些并不是说你有多自私、多么不可靠、是个多坏的人。相反,你并不坏,因为你还会想到这些、顾及到这些不是吗?我只是想告诉你,你与我们是不同的,你有权、也比我们有资格要求得到更多。这是上天早就注定好了的,你不用为你身边有很多人而感到对不起我们每一个人,真的。我想除了皇上,我们其他人都不会在意,因为我们早就在心里认定,你不会是我们任何一个人专有的。所以,再不要那样想来自己难为自己了。”
“维仁?你是说,他会很在意是不是,就像我这样在意一样?”御维怀十分紧张的问道。
“嗯……?”御维荣思讨了一下,说道:“我不知道,我只是觉得,他是皇帝,这世界上再没有比他高的人了,也只有他有权要求与您得到的同样多,不是吗?”御维荣小心的说着,仔细观察着御维怀脸上的每一点表情变化。
深吸着气,御维怀重新将头埋在了御维荣的胸前,心里回想着刚刚听到的每一句话。
也许他说的没错,抛开那些个什么人人平等的空话不说,人在一定时期的社会地位确实可以决定这个人对自己身边事物的取舍态度。从这一点上来看,御维荣分析的是十分有道理,也是十分正确的。那么,在自己身边的人之中,就真的只有御维仁是没有道理事事屈从与自己,事事以自己为先的了。在自己与他之间,根本不从存在什么我为得而他为不得的事,反而是任由他为得的,我却未必为得!
讲事实、摆道理,御维怀心里已经很明白、想的也很清楚了,但却完全不能减损他心中此时的半分郁闷,反而随着御维荣透切的分析,御维怀的心更有些堵了。重重呼出一口气,只在御维荣胸前轻轻的、真心的说了句“谢谢你”便不再说话了。
许久,御维荣也没再说过话,直到夜幕将深,御维怀想要离开时,御维荣才拉住他。许是刚刚说了那些话得到了御维怀的认同,第一次,御维荣大着胆子央求:“你几日没来了,今天就留在我这儿吧,好吗?”
这是御维荣第一次在清醒的情况下,主动要求自己留下,御维怀怎么能说不,虽说他说他心里本来的要求就低,但真的开口了,御维怀又怎么能置之不理。
见御维怀点头答应,御维荣喜出往外,许是因为是自己主动开的口,目光中七分欢喜又透着三分羞祛。只是知道御维怀心中仍有些耿耿于怀,他不想让御维怀在自己这里过的不开心。想了想,上前拉住御维怀的手,将人拉到床前,说道:“其实,换一个方式想一下,皇上大婚对于王爷也是件好事啊。”
御维怀不解。
御维荣笑笑说道:“我看你这样在意公不公平,那如今皇上大婚了,他也有了皇后了,那以后你们之间就不存在谁对谁不公平了,你与我们一起时,也再不用觉得对不起皇上了;再见到皇上,也不用觉得自己亏欠他很多了;这不是好事吗?”
御维荣今天突然变得灵牙利齿起来,御维怀一时还真是不太适应。对于御维荣现在的说法,御维怀虽不觉得十分有理,但也只是笑笑没有开口反驳。
第一百一十章
太阳就像每天一样慢慢爬上了树稍,深秋清晨的皇宫中所有人都如同往常一样忙碌着,一切都没什么不同。
御维仁自小书房的寝宫中起身,由严公公服侍着吃了些小松糕,便准备上朝了。
从小书房到大殿上朝,御维仁每天都会经过盘龙殿前的花园,盘龙殿原本就是皇帝起居之所,只是他登基后除了在刚刚识穿假御维怀身份时回到这里住过,大多数时间都住在御阳殿,也就是原太子殿。每天在花园这里,他都会看一看应时盛开的花朵,梳理一下晨时的心情。今天当他站在这里时,却看到了从另一边走来的御维怀。
御维怀并没穿朝服,让御维仁有些吃惊,再细看向他来的方向,心里不想明白也不行。
远远的,御维怀也看到了被一群人簇拥在中间的御维仁。此处不住是御维仁上朝的必经之路,也是御维怀从废殿离开皇宫所要走的必经之路。他本不想去上朝,一是自己没有穿朝服有些于理不合;二是其实他最近这几天都不太想与御维仁照面,打算好好理一理自己的心情,却没想到在此处不期而遇了。不论御维怀此时看到御维仁的心情如何,但君仍是君、臣仍是臣,还是不能当做没看见的。
加快了些脚步,来到御维仁面前,轻拱手说道:“皇兄早安。是要去上朝了吗?”御维怀特意放轻自己的语气,怕被其他人听出他心里的别扭。
“你……”看着向自己请安的御维怀,御维仁心里突然冒出了火来。
这些日子,边关不断告急,御维仁心里本就急的什么似的,而眼前唯一能解决的办法,却只有去安抚延怀柔一途。想自己堂堂一国皇帝,竟然要对自己的女人陪笑脸,强迫自己与那女人同入一榻才能换取国家的安稳。虽然最多也就是赔赔笑脸,多说了两句话而已,并没别的什么,但御维仁的自尊心仍是受到了严重的损伤,他甚至已经起了要斩杀延国父女两人的念头。
一颗心几乎日日都在受着煎熬,御维仁觉得自己已经要到了发疯的边缘,身心都已很疲惫的他,今天看到御维怀昨天夜里留宿在御维荣那里,不知怎的,满心的火气都从目光中冒了出来,只吐出了一个字,声音被梗在了喉咙里,就只盯着或都说是用瞪的,看着御维怀。
御维怀问过安,抬起头发现御维仁正用从没有过的充满羞怒和气愤的目光看着自己,一开始有些不明所以。也许是昨天与御维荣的谈话起了作用,也许是御维仁从没对他这样过所以他一时有些接受不了,总之,待想明白他为何会这样时,御维怀被压住一晚的郁闷和火气再次冲上了头顶。
没再特意强压心中郁闷,御维怀轻笑着开口道:“呵呵,皇兄。昨天傍晚我处理完手上的公事,便想进宫来看看你。可谁知你早早便去了皇后那里,想那皇后殿是后宫所在,臣弟不便前往,再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所以就没有让人通传。”说完,御维怀小上前一步直视着御维仁的眼睛,轻轻说道:“臣弟听说皇兄与皇后感情日渐浓厚,今日见皇兄脸色如此红润,想必昨夜一定睡得十分香甜了。”
御维怀的一句话,顿时将御维仁打入无底地狱,整个身体钉立在那里,惊瞪着双眼动弹不得。
御维怀本还想再说些什么,但看了有些失魂落魄的御维仁一眼后,心里不忍起来,突然觉得自己也许有些过份了,便不再在此事上纠缠,微侧过身闪开路说道:“皇兄,臣弟未着朝服,今日也没什么事要在朝上启凑,故就不随皇兄上朝了。”
御维仁并没有如御维怀所示去上朝,而是宣布今天早朝休停一日,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突然拉过御维怀的手说道:“你……你随我来。”
御维怀被他拉着,两人快步向御阳殿走去。
御阳殿外的小太监见皇上这么快就回来了为之一愣,但还是马上走上前来,躬身说道:“皇上,皇……”那个后字还没说出来,就被御维仁挥到了一边。
御维仁直接拉着御维怀向里走,边走边说道:“所有人都留在外面,未得宣召不得晋见!”
延怀柔今天心血来朝,想早上在御维仁上朝后来亲自为他收拾一下这小书房和那个小寝室。虽然知道小太监们早就都打扫干净了,但她还是想再来做些什么给自己心爱的男人,还有就是将自己生平亲手绣的第一个放着自己头发的荷包放到他的枕褥下。因为母后在信中说这样可以让他早一点将自己放到心里,与自己产生夫妻恩情。
颤微微拿着东西,延怀柔在龙床边上站了好一会儿,才决定要将东西放下,只觉满心的甜蜜和欢喜都要从心里溢出来一般,羞臊的连一边微儿的目光都不敢看了。
御维仁站在只有两人的小书房里,一颗心狂跳着。听了御维怀早上的一番话,心里说不出是更担心他会离开自己了,还是因为他的意有所指而感到羞愤,他此时的心都揪到了一起,连呼吸都变得越发困难。
御维怀站在御维仁身后,看着他不停上下起伏的肩,知道他现在心里一定十分难受,但又觉得他即与皇后如此恩爱,说不定没自己想的那样,自己是过于担心了也说不定。要不然,这要是在以前,他早就扑上来向自己解释了不是吗?
想着,御维怀开口道:“皇兄连早朝都不上了急着拉我来小书房,有事吗?”
那声音中没有任何情绪,但听在御维仁耳中却十分的刺耳。猛然转过身,御维仁难过的开口道:“你怎么可以这样?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你到底想要我怎么样你才满意,到底想怎样?”
“你在说什么?”御维怀不解的看着御维仁,明明今早是你先发难的好吧!
御维仁脸色早已由早上的怒红转为了青白,紧抿着嘴唇眼睛死死的盯着御维怀看,就好像要将这个人好好的印在脑子里一样。这样的御维仁让御维怀一下回想起两人在皇庄时他的表情了,与现在有所不同但却又极为相似。但是,这次御维仁并没有如上次一样爆发,而是慢慢的所有的愤怒、难过、不甘等等等等,最后都退了下去,只是微喘着气慢慢走近御维怀,犹豫着开口说道:“维怀,我是爱你的,你应该知道。为了得到你的爱,为了能与你在一起,我甚至都愿意将自己交付给你。我什么都愿意为你做,只要是你想要达成的,我都无条件支持你。我可曾对你的任何要求说过一个不字?我如此为你付出,甘心等待你偶尔的探望,可你就这样信不过我?难道我们相处至今,我对你的情、对你的义就真的不值得你信认吗?”
御维仁的话说的平静,但御维怀听的出他平静的下面压抑着的全都是委屈和不平,还有对自己满满的渴望。他明白他说的都是真的,他明白他对自己的情、对自己的义都是真到不能再真的,可是……
“你……我怎么不信你了?我有什么可不信你的!?”御维怀将头扭过一边,拒绝再看御维怀仁那满是受伤的目光。
屋子里变得安静了下来。
突然,御维怀听到了沙沙的衣料磨擦的声音,眼角余光看到了明黄色在舞动。
心中一惊,转回头抓住御维仁正在气急败怀的撕扯自己身上龙袍的双手,急道:“维仁,你这是在做什么,快穿上,会着凉的。”边说着,御维怀边与御维仁挣抢在他手中被脱下一半的已经露出上身肌肤的衣服。
“不,不!维怀,我说我没有过,我从没与任何一个人发生过那样的事你一定不信。好,我有过,我有过。但即便是那样,我的心仍是属于你的,我只想做你的人,我只想能与你在一起……而已。维怀!”御维仁眼中滑落委屈的泪水,突然抓住御维怀的手求道:“一定是你还没有真的抱过我,所以觉得我会做出对你不忠的事来。抱我吧,就在这里,就现在!抱我吧,用力的,用力的抱我,让我知道你是真的在意我才会这样出言指责,而不是因为这样而要将我远远的抛开。”
“维仁!”御维怀一直在努力拉扯着被御维仁已退到腰际的衣服,生怕他这样过激的举动会着了凉,但御维仁的手十分有力,御维怀根本就扯不过他,听他越说越激动,只得将已半裸的人儿抱在怀中,解开自己的外衣将颤抖的身子包裹住。
用尽全身的力气紧搂着怀中人,御维怀双手在他光裸的后背上快速的摩挲着,以便让他能快些暖合过来。心因为御维仁的指责和不顾一切的表白而被重重抽打着,更因为这样不顾一切只想得到爱的他而泛着疼涌。他只能用颤抖的声音安抚仍有些微挣扎想要除去衣衫的御维仁:“你别这样,别这样!你这样让我怎么办?对不起,我收回我刚刚说过的话,对不起,对不起,求你了。”
在御维怀的怀中,御维仁慢慢安静了下来,将整个身体都靠在了他身上,闭上眼,感受那来自对方的温度,和仍在自己背上轻抚的双手。
许久,御维仁将唇凑到御维怀耳边,轻轻说道:“求你相信我,我是不得以才娶她的,我不得不娶她来得到延国的帮助,是真的,是真的,你要相信我。我的心从没变过,我的心以至于我整个人从来都只是你的,你一个人的,我会为你好好保护的。”
“嗯!我信,我信,我都信。”御维怀紧拥着御维仁半是哽咽的说着。
“真的?你真的信?”御维仁不敢相信的抬起头,目光有些却懦和探寻的看向御维怀。
“嗯!”重重的点头,御维怀露出一个不太像笑容的笑容,说道:“真的,你都这样了我还能不信吗?我信你,我真的信你。”用拇指轻轻擦去御维仁脸上泪迹,御维怀慢慢开口:“是我不好,我自私小气,我尽享其人之福,却容不得你有一丝一毫的背叛,即使那根本就算不得什么背叛、即使那本就是应该的,我也受不了。
对不起!”
轻轻的摇头,御维仁脑中有些混乱了,他不知道御维怀是真的信了自己没有与延怀柔做过什么,还是只是信了自己对他的心没有变。他想开口解释,解释他两样都应该相信自己,但只来得及张开嘴,却没来得及发出声,便被淹没在了缠绵醉人的深吻中。
待御维仁从痴痴的陶醉中清醒过来时,人已经坐在了锦榻之上,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御维怀全都给他穿好了。
无意识的抓住那龙袍的一角,御维仁失望的闭上眼睛。
御维怀完全明白他肢体语言上的每一个意思,心疼的轻轻亲吻他的脸颊和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仁,相信我。我渴望得到你的心一点都不比你来的少,但我不想就这样要你,因为我要给你最好的来赶走那个家伙在你心中种下的恐惧,我要让你爱上那感觉,那可以冲上颤峰的感觉,我要让你一次就感觉到。”
“我不在乎,真的,我不在乎。”御维仁听得懂御维怀的意思,但他等不及,他也不在乎,他只想现在。
“但我在乎!
我在乎你的感觉,我怕看到你因为痛疼而紧皱的眉,我怕看到你在我身下除了忍着再没有别的感觉,那让我觉得我是在强奸,强奸一个如此爱我的人。”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重新将人抱在怀里,御维怀继续说道:“仁,你今天太激动了,我也有些激动。我们不要今天好不好?”
怀中的人没有动静,御维怀想了想,叹了口气,说道:“仁,你要我信你,那你信我吗?信我会达成我对你的承诺吗?”
仍是许久都没有动静,御维怀以为他是会摇头的了,心里想着如果他不相信,非要现在让自己证明,那自己就给他。虽然以自己现在的心情无法做到自己原本想的,但只要轻些,慢些,他总不会太难过。可就在御维怀慢慢松开怀抱,想要实行时,御维仁突然急急的点头了,就像怕御维怀会对自己真的放手一样充满不安的点头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御维怀觉得御维仁身子好像有点发虚,脸色也十分不好,就劝他回内寝去休息。
御维仁确实有些不舒服,身体和心里都十分不舒服,只感觉整个人都有些脱力一般,手脚都软软的。被御维怀扶着,双脚如踩在棉花上似的慢慢回到内寝室中,倒在了龙床之上,头中一阵晕眩,紧紧闭上的眼睛。
御维怀见他因为难受而皱起了眉的样子,揪心的坐在床边,将御维仁的头枕在自己腿上,抬手为个轻刮眉心。
“睡一会儿吧,我在这儿陪你。等你睡着了我再到衙门看看前线有没有新的消息传来。这一阵子你也累坏了,若是前方一切妥当,你不妨休息一天。要是有什么不妥,需要你做主的,我再来告诉你。”御维怀手上不停,轻轻的说道。
“嗯。”御维仁小声应答,遂张开眼看向御维怀,想了想说道:“有什么你做主就好了,若是实在难为的,再来告诉我,由我来想办法。”
听罢,御维怀笑了出来,在御维仁脸侧摸了一把,笑道:“太相信我了吧,就不怕我把你的国家给偷了?到时把你也给卖了?”
御维怀的动作极为挑逗,御维仁的脸一下就热了,别开眼小声说道:“我不怕,若有一天我真的被奸人卖了,只要买我的人是你,就行了。我到你的府上给你为奴为仆。”如果这样,你是不是就会再对我好一点儿,就像你府上的洛水、秦明一样,能得到你更多的疼爱!
“别说傻话。你是帝王,别说这么没出息的话。要是有一天我真的做了出卖你的事,你一定不能手软,不管你多爱我,帝王的责任高于一切知道吗?”御维怀低语微慎轻责,他总觉得御维仁少了些帝王气,真怕他太感情用事。虽说自己是决不会做那种事的,但还是希望他能再刚毅些更好。
御维仁微侧头,疑惑的问道:“你会吗?你会做出卖我的事吗?”
“当然不会!”御维怀几乎马上否认,然后无奈的笑了笑说道:“我只是打个比方,你啊,总是把情感看得高于一切,我就是怕你会感情用事,才这样说的。”
御维仁笑了笑,将身体整个侧过来,伸出手抱在御维怀的腰上,头埋在他腹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然后说道:“只是你而已。只对你这样而已。不用担心我,我知道该怎么处理别人的事,不会感情用事的。”
唉!好像说了半天白说了。
看着如此依偎在自己身前的情人,御维怀最后还是放弃了说教,反正自己是会护着他一生的,怎么可能会出卖他,就算要卖也是自卖自买。“呵呵”想着,御维怀伸手抚上御维仁的头,轻笑出声来。
听到声音,御维仁疑惑的抬起头。
两人大闹了一早上,刚刚几句真情的对话,让两人都觉得温馨了不少,气氛也在两人的对视中变得热情了起来。
一个慢慢俯下头,一个努力抬高头。
双唇再次贴在了一起,都是缓慢的、充满试探和挑逗的、一点点深入对方的口腔之中,连空气都不需要了,只贪心的吸取对方的温度和甜蜜。
屋子里不时会传来发自喉间的、令人心跳的、轻微的嗯嗯声,显得十分情色。
随着亲吻,御维怀的身体慢慢变低,手开始不由自主的伸进了御维仁的衣内,抚摸已变热的肌肤。
御维怀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过快了,就像下一刻就能从胸腔中蹦出来一样。放开仍不舍的情人,大口的呼着有些清冷的空气。
随着氧气被送入脑中,御维怀稍稍清醒了些。也许是觉得这毕竟是在宫里,总不是自己的地盘儿,虽然此时从小书房到这小寝室中都不应该有人才对,但目光仍在小寝室中下意识的搜寻了一圈儿,眼睛因为不远处高高的窗边幕帐下的一点不相衬的颜色而瞪大了。
仔细看去,御维怀发现另一边幕帐是被整齐的缎绳系着的,而这一边却完全散开了,原来的缎绳也被丢落在地上。他可以断定,那幕帐后一定有人,那与幕帐不相衬的颜色应该就是什么人的裙摆。
但虽然知道那里有人在躲躲藏藏,御维怀却觉得并不一定会是刺客,要不然不会一直这样安静,刚刚就已经有太多机会可以从自己背后下手了不是吗?
将头压在御维仁胸前,御维怀眼睛盯着那幕帐慢慢调整着气息。
御维仁以为御维怀要要自己了,满心的紧张和愉悦在等待着。突然没了动静,一切动作也都停了下来,不解的张开眼,问道:“维怀?”声音因为清欲渐起而有些干涩。
“嘘——”御维怀将手放到他唇上,笑着示意他禁声,然后将唇凑到他耳边说道:“还记得我刚才说的话吗?好好休息,别让我担心。”
听了这话,御维仁知道自己的期盼又落空了,心里万般失落,目光也暗淡了下来。
御维怀也很失望,刚想要不顾一切的要了他,就发现屋里有第三个人。他不想让御维仁知道屋里还有别人,而且还可能全程听到和看到了他们刚刚的一举一动及每一句话,这会让御维仁本应只在自己面前表露出的深情和低姿态成了公开的事,他不想让御维仁觉得难堪,他想要保护他的自尊心和帝王应有的尊严。
在他额头轻轻的安抚似的一下下吻着,一只手拉下半边床幔以挡住御维仁的视线防止他看到,然后拉过枕头将御维仁的头放了上去,随手便摸到了一样东西。悄悄拿出来观看,发现是一个红绣荷包,绣工不怎么整齐,显然绣这东西的人并不善于做这种事,而且上面绣了一个清楚的柔字。没让御维仁发现,御维怀将东西放到了怀内,然后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听话,我们会在一起的,我保证。乖,好好休息。我去叫人将屋子里弄暖,好让你睡的舒服些。”说完,御维怀冲他笑了笑,便要起身。
“不。”御维仁拉住他,求道:“你说会陪我到我睡着的,我不冷,你别走。”
御维怀斜眼向窗边看了一眼,说道:“嗯,我不走,我就是去叫人来弄点炭火而已,我还会回来的。”
御维仁仍不松手,“你就在这里叫好了。”
御维怀好气又好笑的在御维仁脸上捏了一下,说道:“你刚刚气势汹汹的让所有人都站在小书房外,还不经宣招任何人不得入内,你让我现在叫谁啊?”
经御维怀这么一说,御维仁也想起来现在整个御阳殿内已经除了二人空无一人了。想到刚刚自己的表现,御维仁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
“嘘……”御维怀又比了个禁声的动作,轻声笑道:“好,是我的错”,又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道“你躺着,我去叫人。”
御维怀站起身,整了整身上的衣物,看了床一眼,确定御维仁看不到了,便走到窗边慢慢拉开幕帐,露出了里面躲着的小微和延怀柔。
御维怀看到是两个女人,一个宫女打扮,而另一个头着凤冠、身着凤舞裙衫,马上就知道这人就是自己从没见过的皇后,此时正面再带惊容又眼含羞怒的瞪着自己!
“你在那儿做什么?”御维仁的声音突然自身后响起,惊的御维怀立刻放下拉着幕帐的手将小皇后挡住,回身说道:“哦,我在想要是把窗外的阳光遮上些,也许你会睡得更香。”
御维仁笑了笑,说道:“你不要管这些了,让下人做就好了。”
“嗯,好,我知道了。”说着,顺手将幕帐拉了拉,挡住了半个窗子,然后又道:“我去叫人来,你躺下吧。”
御维仁没有起疑,听话的躺回到了床上。
见御维仁又看不见了,御维怀示意幕帐后的两人快速随自己从小寝室中出来,顺手带上了小寝室的门。
来到小书房内还没及出得外门,御维怀停下脚步对走在自己前面的延怀柔轻声道:“皇后娘娘请留步。”
延怀柔此时一颗心已不知碎成了几瓣,除了震惊以外更多的是羞、是怒,还有些不知名的东西在胸口来回撞着。她一心只想离开这里,回到自己的宫中,冷静一下。突然听到身后人叫她,停下脚步,突然转过身来,咬着银牙问道:“你……你就是那个男宠?!”
男宠?听这名词套在自己身上,御维怀并不觉得气愤,反而觉得新鲜。她并不认得自己,自己此时也没穿官衣朝服,从刚刚发生的情况上分析以为自己是皇帝的男宠也并不为过。十分好笑的轻笑了一下,御维怀拱手轻施一礼道:“在下御维怀。臣弟自回到京中还未曾去拜见娘娘,望娘娘恕罪。”人家贵为国母,名义上又是自己的嫂子,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
其实御维怀自从知道了御维仁大婚的事情后,就不只一次的想像着自己与这皇后见面时的情景,却没有一次是这样的——这么突然,而且是在几乎与捉奸在床差不多的情形下,突然见面了,让双方都有点措手不及的尴尬。虽然他在心里本来是很烦感这个皇后的,但真的见了面,看到自己面前站着的是这样一个水灵灵的、弱不禁风的小姑娘时,反而觉得她很可怜,也许是因为自己也做过女人,所以那心中的痛仿佛自己也能感受到几分一样,厌恶和排斥之情也没那么重了。
延怀柔本觉得御维怀有些眼熟,上次见他时他躺在皇帝的身上,她早就断定他就是男宠了,突然听说他竟是靖平王爷,皇帝的亲弟弟!联想刚刚所闻所见,更是惊得她愣在当场。双眼瞪得老大,半张着嘴半晌发不出声来。
御维怀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看着小皇后惊讶中仍有的羞愤之情,想了想上前一小步低声说道:“皇后娘娘,臣弟十分能理解你现在的心情,但臣弟还是不得不劝你一句,不论刚刚你看到了什么或听到了什么让你无法接受的事,最好都不要传出这御阳殿之外,更不要传出御国。这样做,不论是对你还是对皇上都好。”说着,自怀内拿出了那个红绣小荷包递给了延怀柔。
虽说并不讨厌,但那份想要独占不容分享的心却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在看到本人时越发浓烈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也许是因为刚刚哭过,也可能是真的累了,御维怀回来时御维仁已经有些在半睡半醒之间了。轻轻坐到他身边,摸抚他头顶,伴他慢慢进入梦乡。
御维仁睡着了,御维怀也并没有出宫,而是来到外间小书房内,翻开折子看了起来。直到御维仁起身,就惊喜的看到他仍在宫中为自己处理国事而并没有离开。
早朝免了,因为国家正处多事之秋,就宣旨升了午朝。午朝过后,御维怀与御维仁打过招呼便出宫回了家。
没有坐轿,因为他想走一走,让冷风吹吹,让头脑清静静,所以当他回到家时,就听玉管家说左丞相海泊洋海大人和戚威戚将军已经在府上等候多时了。突然听说这两人同时来找自己,想是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急忙进到府中。
二人见王爷回来了,都起身施礼,三人客套一番分宾主落了坐。御维怀问道:“不知二位大人一同来找本王,可是有什么急事吗?”御维怀不知道他们找自己是为了同一件事,还是分别有事。
海泊洋官位相对于戚威要高出很多,自然由他先开口。坐在椅中,轻抚了抚自己的花白胡子开口道:“王爷,其实此次我与戚将军一同前来,是要与王爷商议这边关之危的。”说着,他看了戚威一眼,又道:“而且我与戚将军都有一个不情之请,希望王爷能答应。”
“哦?”御维怀还真没想到他们是为同一件事结伴而来的,想当初这海泊洋还在御维仁面前把个戚威痛骂过一顿呢,今天竟要联手了,这是政治吗?还是因为同为国家出力,危难之时便可放下成见协力辅佐呢?“呵呵,是什么事老丞相旦说无妨。”
“呵呵,好,下官知王爷是英爽之人,也就直说了。”海泊洋又摸了摸胡子,开口说道:“自从王爷遇害之后,我国便与遥国在边疆形成了战事,想那遥国一定是早有图谋,竟能事事处处都占我先机,而我国今年连缝天灭、人祸,确实有些疲于应对。虽然皇上在此时应先皇之意完成大婚,招来延国的帮助,但下官始终觉得,相信外人不如相信自己,谁又会真的为别国之事出尽全力呢?前些日子边关告急,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啊。”
御维怀听着海泊洋的话,连连点头,说道:“老丞相分析得十分有理,皇上与本王也在日夜忧心此事,今天早上皇上还因为过于操劳而无法上早朝呢。只是,老丞相刚刚说什么不情之请,是什么呢?”
海泊洋清咳了一声,有点为难起来。
“呵呵,是这样的。”戚威的声音响起,接过了御维怀的话,说道:“其实,是下官想让王爷能够重新挂帅出征,带领下官及一众边关将士将遥狗击退,护我国土、扬我国威。”说着,戚威站起身,双拳紧抱于胸前。
“是啊,下官也是这个意思。”海泊洋再次开口,似有些不好意思的向御维怀说道:“下官也知道,王爷才刚刚遇难成祥回到京中不久,身体万分劳累还没有得到很好的休养,而且又刚刚喜得贵子。但是,边疆危及实在容不得片刻之缓。故,老臣恳请王爷能再次挂帅亲征边塞。”说着,海泊洋也站起身向御维怀抱起了拳。
挂帅亲征这对于以前的御维怀来说也许根本就不在话下,但对于现在的他几乎是从没想过的事。不是他不想出力,而是这种事对于他来说确实有相当的难度。可他现在顶着御维怀的皮在活着,不但要继承御维怀的权势和富贵,那么同样也要继承御维怀的能力和威名。
看着面前一文一武两位忠心的臣下,御维怀在心中思讨,半晌说道:“二位大人请坐吧。其实就我个人来说我十分愿意像二位所说的亲自挂帅,大丈夫为国出力就算是战死沙场也在所不惜。只是……你们也知道,我自上次落水后至今仍处在失忆之中,以前的事完全没有半分印像。也就是说,现在的我就如同一个从没上过战场的人一样,也许面对战场上瞬息万变的情况,我的反应能力还不如一个普通的士兵。你们仍觉得这样的我会对战事起到什么好的作用吗?”
海泊洋与戚威对望了一眼,脸上都不同程度的现出了惋惜之情。只听海泊洋开口道:“其实王爷所说,下官与戚将军和其他几位大人都已经想到过了,但以王爷以前百战沙场的威名,下官等人仍觉得十分的有震慑力。所以,下官等人商讨的结果是,王爷不用亲身上战场,也不用真的做什么,当然,您能做什么就做什么,要是实在想不起那就什么都不要做也没关系。只要靖平王爷能随着大军亲征,那么对我军将士的气势就是一种鼓舞,对敌人也一定能起到威慑的作用。”说着,海泊洋笑了笑,又道:“其实有时在战场上,双方比较的除了兵力和战策外,还要比气势。但往往气势又更为重要一些,就算实力有些差距,只要有了必胜的气势,那离胜利就又进了一步。所以,老臣再次恳请王爷能挂帅亲征。”
听了这番话,御维怀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怎么着,心里明白这事不只是海泊洋和戚威的想法,而是他们两人与其他很多大臣都商议过的结果。而且人家已经明说了,大家其实并不指望自己能做什么,对自己的最低要求就只是希望自己顶着以前得到的光环再出来亮亮相而已。
面对海泊洋的笑脸和戚威不住点头附和的样子,御维怀虽觉得实在有点赶鸭子上架的感觉,但也没有摇头的余地。更何况,他并不真心的认为自己到了边疆就真的一无事处,所以他点头答应了,说道:“我知道了,我会按着你们说的与皇上商议的。”想到御维仁,御维怀的心里又有点沉了。唉!这件事要怎么把他的工作做通呢?
送走海泊洋和戚威,御维怀觉得自己饿坏了,回到主屋,在洛水的服侍下随便吃了些厨房中午剩下的东西,换上身干爽的衣服到桥雅那里看了看儿子。没敢告诉桥雅自己刚刚决定的事,怕她一着急上火没了奶,这年头儿可到哪儿弄奶粉去啊。虽然她早晚都要知道,但等自己一切都安排好了再说吧,能让她多舒心一天是一天。
要说出征,御维怀觉得可不是件简单的事,自己此次最起码的作用是要有威风的战神的样子,这首先第一点就要先学会稳稳的独自骑马奔跑而不是只能坐在马上慢慢走才行,而且他也没什么经验,还有很多事需要与人商议。
从桥雅那里出来,御维怀去了秦明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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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怀柔回到皇后殿,手中紧握着被御维怀退还回来的自己亲手绣的荷包,一屁股坐到椅中,失声痛哭了起来。半晌,突然找出剪子用力剪了起来。剪碎了荷包还觉得不解气,转而开始摔打宫中物品,霹雳巴拉的瓷器碎裂声音,在皇后殿中不断响着。
一边的小微心中也因为刚刚所闻所见而感到十分震惊,见延怀柔从没有过的气愤的样子,也不太敢上前阻拦,因感受到主子的难过和受到的羞褥也哭了起来,越想越为自家方子觉得不值和气不过,边哭边说道:“他算什么?大不了就是一个王爷,什么一字并肩王,还不就是一个王爷而已,怎么能与您这贵为一国国母的人相比,竟然还大胆的把您的东西退回来,他简直是……欺人太甚了。”
越说小微越为延怀柔感到不平,遂说道:“他凭什么?他凭什么?最多也就是一个在皇上身下承欢的贱人罢了,他怎么可以这样理直气壮的对您,太过份了。”
听了小微的话,延怀柔更觉得伤心了,扔也扔不动,打也打不动,只能堆坐在椅中嘤嘤的哭泣。
小微也哭的满脸泪花,走到延怀柔身前将她抱在怀中,期望能给小主子些许安慰,说道:“您别这样,也许这只是那人自己的意思,皇上并不知情呢?待小微去禀告皇上,皇上一定会为您做主的。”小微的话没令延怀柔冷静下来,反而使抱住小微的延怀柔哭的更大声了。那哭声中透着不甘、悔恨、愤怒和凄凉。
延怀柔不是不明白小微的意思,她也在最初时有过这样的想法。但她随后想到了那幅画,那幅被皇上用深情的目光久久注视着的画,那上面的人现在她知道是谁了——是那个今天在小书房中要与自己的丈夫颠鸾倒凤的男人、是那个声称自己是靖平王的男人、那个将荷包理直气壮丢给自己的男人。
皇上对他的态度是那样隐忍,在他面前都是那样卑微,不惜屈降九五之尊也要讨得他的欢爱。延怀柔虽是个大姑娘,虽还未曾真的经历男女人事,但她出嫁前也由宫中嬷嬷细致的与她解说过一番。而且,哪个皇宫里有权势的男人没一两个男宠,别说是她的太子哥哥,就连比她小的弟弟也有一两个男宠平日里用来享乐和尝鲜。所以,她比完全没有人事经验的小微更要了解眼下的状况。她明白,她根本就没有任何把握从那个男人手里抢回自己的丈夫,更何况还是一个从不曾属于、以后也几乎不可能属于自己的男人。因为那个男人的心早就属于别人了,属于的那样彻底!
呆呆坐在满地碎片的后殿中,许是已经没有泪了,许是哭的累了,延怀柔已经不再哭泣,就只是那样呆呆的坐着,眼睛一动不动的看不出任何焦点。
小微一边轻轻抽噎,一边吩咐宫人悄悄的将宫内收拾妥当。
待众宫人都退了出去,一个人走了进来,小微抬头看了那人一眼,张张嘴有心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唤了声“王太医”便没再出声。那个王太医看了小微一眼,微点了点头,小微退了出去,虚掩上了皇后寝殿的内门,站到了门外。
第一百一十三章
秦明突然听御维怀说要亲征,起初吓了一跳,但马上想到先前只有自己与他两人一路同行时的情景,马上又觉得也许是件好事,目光中露出了轻微的笑意和期待。
御维怀倒是没注意到秦明的变化,坐在椅子里说道:“明,这次恐怕还要麻烦你与我一路同行了,我一个人怕是不行,我需要你。”
“当然,没有我怎么行,您一个人去,我可不放心。”秦明笑着说道,想了想,又问:“那这事现在已经定下来了吗?哪日起程?”
“嗯……”御维怀在头上摸了一把,说道:“我是定下来了,但还没和皇上说,所以还没有具体的日期。”
秦明点了点头,看着御维怀有些烦恼的样子,问道:“王爷,您在担心什么?是怕此次出征没有经验吗?”
御维怀深吸了口气,看着秦明,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是,但又不是?”秦明想了想,说道:“王爷的意思是,您是有点担心出征后的事,但却并不是很担心。”御维怀点了点头。
御维怀虽表示他说的对,但秦明看得出他心里还是有很担心的事,只是想了半天,也没想到会是什么,只得开口问道:“王爷,您到底有什么为难的事,就直接告诉我吧,我……真的猜不到。”
“唉!”御维怀坐在椅中的身子一点点的向下滑,听了秦明的话后重重的叹了口气,将身子坐直,说道:“我在想,怎么和皇上说我的这个决定,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和我要怎么才能安抚和说服他让他同意。”当然,别留什么后遗症才好。
是这样!
秦明略有些明白了,慢慢坐到御维怀下手边的椅上,也思讨了起来。
秦明不知道这段时间御维怀与御维仁两人之间的状况,所以他觉得就算皇上因为王爷刚回来而会感到舍不得,但应该还是会以国家为重才对。扭头见御维怀仍皱着眉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开口道:“事情好许并不复杂的,王爷大可以与皇上直说,虽然相聚的时间短了,但待王爷凯旋,天下太平了,还怕不能与您相聚吗?”
“唉!”御维怀大大的叹了口气,看了秦明一眼,摇了摇头说道:“你不明白的,他现在……”御维怀本想说‘他现在情绪有点激动,要是这时说自己要走,他准以为自己是要离他而去了’,可最后还是咽了下去,摆了摆手坐正身子说道:“算了,皇上那边我自己想办法解决,那个你就帮我想想在出发前需要做什么准备,你也让暗影们做些必要的准备吧。”
说完,御维怀站起身,拍了拍秦明的肩,说道:“明,这次去边关,我觉得是你一次大好机会,等回来时,也许你就不是什么王爷的男宠而是有官职在身的‘真大人’了。”
听罢,秦明一愣,随后明白过来王爷这是要他立军功,好可以在皇上和天下人面前为自己求得自由之身,如果可以还会给自己一个真正的官职,让自己可以明正言顺的有所作为。顿时,秦明身上的血液都沸腾了起来,激动之情溢于言表。单膝跪倒说道:“小人谢王爷再生之恩,秦明定竭尽所能不负王爷所望。”说完双膝均跪于地上向御维怀磕起头来。
“秦明,别这样,我们之间还用这样吗?”御维怀阻止秦明不断的向自己磕头,强行将人从地上拉起,说道:“你帮我、助我、救我、护我、忠心于我,我是不会忘的,我能为你做的、我能为你们做的我都会去做。以后不要再这样了,最多我许你说声谢谢,不许再这样又跪又拜的,让我觉得我们好像一下成了陌生人。”看着秦明仍因为对未来的期待而激动不已,御维怀起了坏心眼儿,对秦明一本正经的说道:“你要是觉得非那样不可不能表达你的心情,那就换个方式吧!”在秦明激动的、不假思索又迫不急待的点头以后,御维怀得逞般笑着向前倾身,在秦明耳边哈着气小声说道:“就是以后我找你时,你可以再主动点、再热情点就行了。”
秦明心里已经很激动了,所有血液都在血管里快速的流动着。突然听到御维怀这样说,一瞬间仿佛全身的血液都向下身聚集而去,立时就有了感觉,让与他已身贴身的御维怀立刻就发现了他身体上的变化。
“哇,不是吧!我的秦明现在变得这么热情了?”御维怀轻笑着打趣,让秦明羞得无处藏身。
御维怀笑着退后一步,说道:“今天不行!因为你刚刚又跪又拜让我很不高兴,所以我罚你,今-天-不-行。”边说着,还举起一根指头在秦明面前晃了晃,然后清了清嗓便真的一本正经的说道:“嗯哼,那个……这两天要是没什么事我会来找你学骑马,你要负责让我能独自坐在奔跑的马上才行,知道吗?哦,对了,最好是王爷以前那匹马,这样也配套啊,你想想办法让我骑上它。好了,你继续做你的事吧,我回府了。”说完话,御维怀头也不回真的走了。
御维怀并没有马上与御维仁提这件事,而是抓紧时间与御维仁联络感情,表达自己对他的心意。由于延怀柔再没在二人中间出现过,他二人就干脆当没这个人,谁也不提,御维仁也只在第二天白天去过延怀柔那里一次后,就再没去过。
直到军部的昨位大人与戚威和海泊洋将此次出征的一应事务都做好了规划,一次次的催促御维怀必须要向皇上请旨了以后,御维怀才来向御维仁说明他的想法。
“你说什么?你要亲自出征?现在吗?”御维仁听后急问到。
“嗯。”御维怀点头,说道:“这事我也想了有一阵子了,我觉得我是我国中的最高统帅,帅符在我这里,对于国家边关的安危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再说以前不也都是‘他’亲自出征的吗?所以我想……这次我也应该……”
“可是……”没等御维怀说完,御维仁就抢道:“维怀,这次不只是我一国孤军,还有延国相助不是吗?根本用不到你,呃……我是说,用不到你亲自出马,一定会顺利解决的。”御维仁拉着御维怀的手,小心的劝说。
“嗯,我也知道延国出兵、出粮甚至还出了些钱来帮我们,可是你想啊,延庆公之所以会这样做,完全是因为你娶了人家女儿嘛。可现在你让人家姑娘自己独守空房,时间长了,你老丈人还能这么帮你吗?不调过头来扯你后腿才怪!再说,求人不如求己,我们还是应该尽自己的力量来巩固自己的边防,外来之力,只可借不可依。”
御维仁听他说完,脸色慢慢暗了下去,因为他明白御维怀说的都是真的,自己对延怀柔的态度早晚会成为御、延两国的祸事,可是,如果不这样还能怎么样呢?难道为了这个自己今后都要过前此日子那样的生活吗?不,自己做不到,那样的日子再多几天,国家没亡自己就先要疯掉了。而且,万一维怀因为那样而不高兴,一气之下远离自己,那自己还不如先死了来的干净。
想到御维怀可能会因为自己假戏真做而离开自己,御维仁的心剧烈的抖了一下,突然想到两人前几天发生的事和他如今便要离开,两个一联系,心中顿时乱做了一团,不及细细思考,开口问道:“维怀,你跟我说实话,你是不是心中十分在意我与延怀柔大婚的事?是不是不能原谅所以才想要离开,眼不见为净!”
“维仁?你怎么会这样想?我……我是那样的人吗?”自己确实是有点小气的,所以话说的并不十分理直气壮。
御维怀心虚,御维仁哪会听不出来,心里更加认定他就是要离开自己了,急的不行,解释道:“维怀,你听我解释。我不喜欢她,我连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我娶她完全是因为你突然出事,我急于想对策为你报仇和击退遥国,无法之下才答应这门先皇定下的婚约的。成婚之后,我从没与她同过房,就算不得以与她同床,我也决没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是真的,你要相信我,延怀柔还是个姑娘,是真的,我没碰过她,你要相信我,你一定要相信我。”御维仁几乎是用求的求御维怀一定要信,一双眼急得通红了。
“我信……我信……仁,我信你的……你别这样!”御维仁边说着,御维怀也边说着,直到御维仁说完,御维怀仍继续说道:“维仁,我信你的,是真的,你也要信我啊。信我对你的心,信我也是离不开你的,这天底下,不论我因为什么事走的多远,只要有你的地方,就一定是我最终的目的地。你一定要坚信这一点,那么与你相隔千山万水的我才有力气为了重逢而拼尽全力,知道吗?你懂吗?”
御维仁脑中已经浑乱至及了,从他再次见到御维怀起,由于他对自己大婚的事觉得十分对不起御维怀,所以潜意识里最怕的就是御维怀会离开自己,如今果真听说他要离开,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根本听不尽御维怀的解说,只拼命的摇头,拒绝接受这样的命运。
“不,不,我不答应,我不答应。你别想让我下这样的旨意,我不会让你走的,我再不会让你走了。”说着,一把将人抱入怀中痛苦的说道:“你说过你再不会离开了,你回来第一天就对我这样说了,你不能出尔反尔,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维仁,你怎么了,你冷静点。”用力回抱着,不断抚摸他背脊,希望他能平静下来。对于这件事御维怀想到他可能会有此反弹,但却没想到他会反应如此强烈,一时感到措手不及。
但御维仁并不买帐,不管御维怀怎么向他解释自己是会回来的,他就是不听,目光渐渐变得浑乱了起来,最后竟然抓住御维怀说道:“我什么地方对不起你,你为什么就几次三番拒绝于我。我不好吗?在你心里我连秦明都比不过是不是?你不想要我,你心里根本就没想过要要我对不对?”
“仁你冷静点。”御维怀觉得眼前的御维仁十分的危险,看着御维仁的眼睛,感觉他抓着自己的力量变得越来越重,手骨都快要被他捏碎了,逼得他几乎都想要出声呼救了。可是他没有,对方是御维仁啊,这样激动的他自己怎么能让别人看到,而且他也不认为御维仁真的会伤了自己,他坚信他不会。
一面忍着痛,御维怀一面试图让他安静下来,可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御维仁突然将他身体向自己一带一个旋身,两人便倒在了锦榻之上,御维怀被压在御维仁身下,无法动弹。
突然的变化让御维怀大吃一惊,再看御维仁眼中满满的情欲,心底大呼不好!可他怎么挣得过身怀武功的御维仁,虽然努力与他挣抢自己的衣物,但还是被退到了腰际。
“维仁!你疯了,放开我。”御维怀出声低声喝斥,却起不到半点作用。
御维怀的手被御维仁一只手就抓住高举过头顶,御维仁疯狂的吻着御维怀的唇和胸膛,亲吻间丝毫没有怜惜之情,几近粗爆的举动让御维怀想起了自己身陷遥国时被那恶徒欺负的情景,心中瞬间涌上一阵惊恐。
但眼前人毕竟不是什么山间恶徒,而是一个很爱自己而自己也很爱的人。所以他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放弃了一切挣扎,努力让自己放得轻松些,努力让自己的呼吸也变得平稳又自然。看着御维仁贪婪的亲吻着自己的身体,急切的想要得到自己的欲望,御维怀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想要,就给他吧。也许自己真的放他太久了,这次要离开才会让他觉得这样不安全。如果两人真的在一起了,那他就不会因为自己要出征而如此不安了吧?反正是要在一起的,谁主动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就让他吧,这样一来,他也会安心了。
御维怀放弃了挣扎,御维仁更加顺利的马上便退下了御维怀身上衣物,将手附上了仍软小的男根。与刚刚的粗爆不同,他用极轻的力气温柔的呵护、慢慢揉搓,希望它能变得精神起来。
御维怀虽然心里是想要放弃主动权的,有也心要配合御维仁,但身体却会很忠实的反应一个人真实的心理状态。不论御维怀以为自己是怎么想的,还是御维仁如何使尽手段希望能得到一丝回应,但那小东西就是软软的,趴在那里根本就拒绝起立。
御维仁看向御维怀的眼神慢慢也变得清醒了,但眼中欲望仍十分强烈,粗喘着气,他慢慢将唇凑到御维怀面前,悲切的说道:“原谅我吧,好吗?原谅我,求你了。”话音刚落,没有任何预兆的,御维怀被快速翻转了身体。
第一百一十四章
御维怀因为御维仁这个突然的举动而瞬间闭紧了眼睛,等待着那用脚趾想也能想像得到的剧痛向自己袭来。但设想的感觉并没有如预期一样来到,反而是御维仁突然重重的落了下来,压到了他身上,便再也不动了。
起先御维怀以为他也许是想停一停,怕自己害怕吧?从刚刚他说的的话上来看,他现在是清醒着的了。可是等了一会儿,御维仁仍不动,御维怀试着叫了两声,仍没有动静。抓着自己的手也变得软了,一抬身,御维仁经被轻易的推了下去。
御维怀心中一惊,急扭过身这才发现,御维仁竟然晕过去了。
“维仁?维仁?”御维怀急忙凑过去查看他情况。鼻息有气,胸口也在有力的起伏着,没看哪里有流血或是有什么外伤的症状,可怎么突然就晕了呢?不会是心病犯了吧?这个想法可把御维怀惊出了一身汗。听说心脏病重的人是不能欢爱的,欢爱时猝死的机率很高。汗开始顺着脸侧就流了下来,在心里大骂自己刚刚怎么不反抗到底。急忙起身穿好衣服,就要出门去叫人进来急救。
严公公听说皇上晕了急忙找来了太医,一番手忙脚乱之下最后,桥太医得出结论:皇上的心脏没有问题,呼息平稳有力,心跳也与常一样。身上没有盗汗的证状、也没有中毒的迹像。所以,实在不知道皇上是怎么就突然晕了。
就在大家都一筹莫展之时,一个年青的医官走上前来,向御维怀问道:“请问王爷,皇上在晕倒之前在做些什么?”
“呃……”被问的突然,御维怀差一点以为两人刚刚的事被人发现了。略一冷静,看了那医官一眼,发现正是那日自己看望叶杨时的年青医官,轻咳了咳,即知道御维仁暂时没事他也放心了许多,心里慢慢有了头绪,说道:“皇上就如平常一样正与本王商谈国事,突然就晕倒了,事前也没什么症状。哦,当然,说到边关战事,皇上因为忧心国家,当时多少有点激动。”御维怀本想说自己要亲征所以皇上才有点激动,但想到此事还没有公布,不宜现在就由自己说出口,让人知晓。
“哦?这样啊。”那年青医官听完疑惑的看了御维仁一眼,想了想说道:“请王爷容下官再为皇上看看,也许有什么我们看漏了的地方。”
“好,你看吧。”那医官上前,重新把了脉,还在御维仁身上摸了摸,然后站起身对御维怀说道:“下官无能,找不出皇上晕倒的原因。”说完退到了一边。
御维怀看了他一眼,本想再问些什么,但没有开口只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退下了,只留桥太医一人,御维怀说道:“桥大人,依你看,皇上有什么危险没有?”
桥太医赶忙躬身答道:“回王爷,皇上虽然晕的奇怪,但依下官多年经验来看,皇上并没有生命危险,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国家正处多事之秋,王爷又差一点出事刚刚得以反朝。也许皇上是连月间过于忧心劳力所致才会体力不支晕倒的,待睡醒了也就没事了。”桥太医低头答道。
“你真的确定皇上没事?”
“是,这点下官可以确定。”
“那好吧,我信你的。”说完,御维怀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御维仁,又摸了摸脸、探了探鼻吸、捏了捏手和脚,也觉得好像不像有危险的样子,遂信了桥太医的话放下心来。见外面天色已晚,再不走今天就又要睡宫里了,而且两人刚刚那样激烈,他也还没想好等御维仁醒了要说些什么,所以决定让严公公好好照顾,有事随时通报,就先行离宫了。
出了中宫宫门,韩齐与一边等侯的轿夫一齐迎了上来。
“这轿什么时候来的?我的马呢?”御维怀向韩齐身后张望。
“回王爷,刚刚秦明来过,说王爷这些日子为了学骑马太累了,所以特意叫了家中轿子来,接王爷回府。”韩齐答道。
“秦明来了?”御维怀瞪着眼看韩齐,心里觉得怎么那么奇怪呢?
没有了马就只能坐轿了,坐在轿子里,御维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他干嘛巴巴的把轿子给自己送来,说自己累了,完全没必要啊?难道……与他有关吗?这小子!
回到府上,御维怀直接吩咐玉管家叫秦明来见自己,可玉管家说秦明还没回来。
去看过桥雅,御维怀觉得自己出征之事已箭在弦上,便与桥雅说明了。
桥雅的反应倒很平静,虽然有些不舍和担心,只是在挥退下人以后,拉着御维怀嘱咐道:“你从没上过战场,又没有什么武功。在那里不比在家中,刀剑无眼,你可一定要小心自己,时刻记得家中有我还有小虎在等着你,啊!”说着,目中含起泪来。
“嗯,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你别担心,我一直不敢告诉你,就是怕你着急,我随大军一起走,秦明和韩齐就在我身边,他们会护着我的。再说我又不亲自上战场杀敌,就坐在中军帐中,怎么会有危险。别担心我,你只要在家中好好照顾小虎就好了,等我回来。”御维怀将桥雅抱在怀中,软玉在怀,小小冲淡了些刚刚受到了冲击。
“嗯!”桥雅怕他担心自己还要分心安慰,不想给他增加负担,便只点头答应,不再多说。
秦明今天早早就结束了一天的事,一直在宫外守着,见韩齐随轿子出了宫,便一直稍稍随在后面,直到看到御维怀下了轿,如往常一样行走自如,没受丝毫损伤才舒了口气。向皇城那里又望了一眼,突然听到御维怀吩咐人去找自己,心知也许王爷知道了,便抬脚跑开了。直到深夜才回到府中。
虽然门房的人看到他时也转告了王爷的话,但御维怀那时已在桥雅处睡下了,秦明轻笑了一下,回到了自己房中。
其实自秦明回来后,在御维怀入宫的时候,他也多有尾随而来,但只是远远的看着,御维怀离开他便离开,御维怀要是在废殿睡下,有时他会马上离开,有时他会在那废殿屋顶上坐到半夜或是直到天亮才会离开,但从没让人发现过。
倒在床上,小书房中的一幕再次自脑中划过。握紧双拳,恼怒的捶打床板,一双眼在黑暗中都要冒出火来了。万分庆幸自己听到屋内声音不对而及时出手,要不然……要不然……
秦明不想再往下想,因为一想到自己当成宝贝的人可能会失身给那个皇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就恨不能要杀人。越想越觉得以皇上的权势和武功以及对王爷的情欲,他们这样朝夕相处实在是太危险了,王爷还是离开的好,还是离开吧,安全些!
自那天后,御维怀几日没有再进宫,一是他想给御维仁点空间和时间冷静一下,二是对于那天所发生的事御维怀也有些后怕。御维怀想要回避一下来个冷处理,那边御维仁在接下来的几天也没了动静,除了在早朝上经常会深情又心虚的向御维怀这边偷看上几眼以外,竟没提一句让他进宫来的话。
这要挂帅亲征的事也就算是暂时先放下来。
御国在半年多前新征了十几万贱民入伍成立了新军一直都由戚威负责训练和统领。这些贱民由于以前生活过的苦,干活都像牲畜一样被对待,所以一旦当了兵,就都当这是一生的出路而在半年的时间里很拼命的训练,对长官的话也都当圣旨一样,唯恐自己会因为不听话或做的不好而被退了,再过以前的生活。这样一来,他们训半年,就相当于其他的兵训一年甚至还要多的时间。队伍相当整齐,也有相当的战斗力,只等着真正拉到战场上却检验一番了。御维怀与御维仁这边冷处理着互不着面,由御维怀亲征的事也迟迟不见皇上下旨或是有个什么说法儿,怎么叫戚威不着急?
他猜想也许皇上对王爷亲征的事有意见,许是不舍得王爷吧?怕王爷现在还失着忆呢会受不了沙场之苦或是有什么损伤。但总这样拖着也不是个事儿,常年在沙场上打滚儿的戚威自打听说了边疆起战事,就恨不能长个翅膀飞过去参加才好,如今什么都做好了准备,朝中那些个老家伙们几时也没像现在这样支持过自己,却就是差王爷那里没法成行,早知道这样他真后悔当初不如不叫王爷同行了。他心里就跟着了火气的,急的直瞪眼。
朝中其他人也急啊,但先前已经催过御维怀一次了,也不好再去催促,有些有心眼儿的文官就以为是王爷自己不愿意去,咱们又何必非要强人所难呢?再说是王爷啊,惹急了谁也没好儿!
他们各怀心思,御维怀心里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安排,借着这几日还有空闲,先将家中一应事情都安排下,再由秦明帮忙好好练练马术,以期达到可以骑那匹王爷御用‘宝马’的程度。
就这样,将事情放了几天,在御维怀最后与所有人再次敲定所有事情以后,在大家高兴的尤其是在戚威高兴的都有点要喜及而泣的目光中,要去请旨了。
在大家的目光相送下离开统军部,御维怀突然有种“壮士”的感觉,不知道为什么。
御维怀主动进宫,让御维仁十分紧张,看向御维怀的眼神中都充满了不安。看在御维怀眼中,大有种做错事的小孩被大人逮了个正着的模样。
御维怀心里对那天的事是有点心悸的,而且过的时间越长,越是后怕。所以虽然并不真的怪他,也觉得这事不能助长威风,于是故意忽视御维仁望向自己乞求原谅的目光,并没做什么解释和安抚,直接进入了正题。
御维仁的一颗心随着御维怀在小书房呆的时间越长,越是跳的飞快,小心的听着他向自己所阐述的事情和要求自己做的事,心中因为自己的过错而感到根本没有颜面再要求他什么了,但他真的不想让他走,也很担心他的安危。见他催促自己下旨,心中一阵难过,低下头即不答应,也不否决,但就是不说话也不动。
“维仁,你在想什么?我与你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吗?”御维怀一直站在龙书案前面,并没向往常一样热情的坐到御维仁身边。而御维仁因为前几天自己过份的举动而对两人间往常那些亲密的举动多少有了些避讳,怕会让御维怀再怀疑自己的动机,所以也没有主动上前招呼,仍坐在龙椅之上。
御维仁仍是低着头不说话,长长的眼毛将眼睛完全遮在了阴影之下,整个人一点声音都没有,而且一动也不动,要不是放在书案上的握成拳的手有微微的颤抖,御维怀都差一点以为他是不是又晕过去了,还特意向窗外看了一眼。
看他这样,御维怀心里也很心疼,想了想,最终还是慢慢走到御维仁身边坐了下来。
第一百一十五章
将人抱在怀中,御维怀才感觉到那颤抖的不只有手,御维仁的整个身体都在微微的颤动,似是紧张又似是难过。
叹了口气,御维怀终于还是开口说道:“别这样,你知道你这样我有多心疼。事情都过去了,就别再想了,我不怪你的。”
随着御维怀的话音,御维仁的手环上了他的腰,而随着御维仁的这个动作御维怀发觉自己心里已经有了阴影。两次要遭人强暴,虽然都是未遂,但经历确实惨痛。
御维仁也感觉到御维怀因为自己的动作而有些僵了身体,心中难过也心疼,慢慢自他怀中退开,还特意向后坐了坐,让两人间有些距离。小心的抬眼看了看,马上别过头说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我那天怎么了,我怎么会突然那样对你,你知道我怎么会做伤害你的事呢?一定是我太担心会失去你了,怕你一去不回,所以……对不起,你别记恨我。”
御维怀深深吸了口气,觉得要再这样下去这事儿也许就大了,到时也会在御维仁心里留下阴影。见他后退一下,便上前挪了挪让两人保持很近的距离并且阻止他再度后退。“维仁,我真的不气了,只要……呵呵,说实话,你那天还真挺吓人的,力气也不是一般的大。”说着,御维怀伸出手卷起袖子露出仍残留红痕的手腕说道:“看,那天差一点被你弄折。”
“天啊!”御维仁瞪大眼捧起御维怀两只手来回的看着,难过的轻轻在红痕处抚摸,一遍一遍的问:“还痛吗?现在还痛吗?”
“不了,哪会痛这么多天啊。”其实还有点疼的,第二天双腕都有点肿了,这是消了肿以后的情况,但仍有些疼。缩回手不让他再看,说道:“我没事,这不是好好的吗?所以,你也不要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我能了解你的想法和你的初衷,说起来是我不好,让你一直等我,也没什么具体表示。”说到这里,御维怀也觉得说的怪别扭的,嘿嘿的不好意思的笑了两声,继续说道:“这回是真的了,你就安心等我回来,我们再次见面我一定……”将身前倾,凑到御维仁耳边,小声的说道:“我要抱你,就像你说的,用力的抱你,有天大的事发生也再不等了。”说完,退了回来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当然,你要是想抱我,只要别再像那天那么凶悍,能轻一点我也不反对的。”
御维仁听他说再见面就会抱自己,心中一动脸上立刻红热了起来,再听他竟然说自己可以抱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嘴张了又张,小声问道:“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他都这样说了,那一定是不气了吧!
“嗯,不气了,我不是早说了吗?”御维怀点头回答。
其实两人面对着面,小小谈论一下当天的事,反而可以解除心中隔阂,当御维怀向御维仁抱怨他那天太凶时,心里反而不那么怕了。此时见他因为信了自己不再怪他而露出了轻松的微笑,御维怀的心情也大好了起来。
“那个,你叫人拟旨吧,这出征的日子我已经与大家都商量了,就定在本月初十,就是后天,一应事情也都准备妥了,只等你的……”御维怀本想借着御维仁现在高兴让他把旨下了,没成想刚说了一半就见御维仁脸色又变了,下意识动了动身子,但并没有后退。细看御维仁表情,好像还算冷静,于是说道:“维仁,你别这样,有什么想法你就说,你要是说的对,我一定听取。”
御维仁终于有反应了,抬起头目光担忧的说道:“维怀,你让我怎么能不担心?万一离开以后遇到大军挫败,你若身隐敌军之中,你这样弱不禁风,一点武功都不懂,要如何自保?要是有人要欺负你,那你要怎么办?”御维仁那天到最后是清醒的,这些天他脑中最多的画面就是御维怀在自己身下反抗不能的样子,除了后悔不该那样用强更多的则是心疼。
“啊?”御维怀被御维仁的话说愣住了,好半天干笑说道:“你多虑了,我身边有秦明还有韩齐在,除了他们两人还有那么多边关将士,怎么会让我身陷敌营,不可能的。”说完,御维怀也对自己每次那种时侯都过于弱的表现感到汗颜。
御维仁并没注意到御维怀的反应,只是急燥的说道:“上次你身边也有很多人,也有秦明和韩齐,我还多给你派了个严枫,你不是一样被害落入晋江之中?若不是上天庇佑让你能险象还生,也许我们再没有见面的机会了!你让我怎么放心?我怎么能放心?!”
御维仁这样用已经发生的事情说事,把御维怀堵了个哑口无言。
见御维怀不说话,御维仁打算再接再厉,继续说道:“维怀,你就听我的,安心留在京中,留在我身边,不管发生什么事,只要有我在,我一定会保护你。别去了,就让戚威带着新军去吧,若是最后实在不行,大不了我御驾亲征,根本不用你去冒这个险。万一你要是再有个什么,我再也受不了一次打击了,求你了,听我的,留下吧。”
御维怀叹着气用手指安压头侧,虽然觉得他过虑了,但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想了想说道:“你是皇帝,皇帝亲征那就必须一击即成才行,到不行了要你去,万一不成那立时便会丧国,所以一定要在那之前力挽。”
“可你又能做什么呢?你懂军事吗?懂战策、战略吗?你上过战场吗?你真的与人打过一次仗吗?那些人以为你是御维怀、以为你是战神,所以才想让你出马,可你不是!你忘了自己是冒牌的了吗?到了那里你根本什么也做不了,而且那里条件恶劣,你在此终日养尊处优,到了那里要风餐露宿你如何受得了?你从没经历过,你不知道那并不是件简单的事!不是空有一腔热情就可以成功的,维怀!”御维仁有些急了,将心中压了再压的话说了出来。
“你什么意思?我知道我不如你弟弟,可也不至于这么一无事处吧?我怎么就什么也做不了了?我怎么就整日养尊处优吃不得苦了?”御维怀的脸色因为这番话变了又变,一副大受侮辱的样子在御维仁面前站了起来,不甘的说道:“你即知道我是冒牌的,就应该知道我并不是从小就养尊处优。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吃过苦,我自己一个人在遥国时不知道有多苦,前途茫茫我连方向都搞不清,但还是一个人撑下来了。你怎么知道我到了边疆就一定一事无成,你可以叫邱齐和戚威来问问,我多次到他们那里巡看,提的意见有没有没有用的。你也可以问问桥老将军,我在他那里留下一本我对军士训练和排兵布阵的手稿,是不是真的一无用处。你就这么看不起我,原来我在你心里就是一个整日吃干饭没用的人是吗?”御维怀有些急了,瞪着眼质问。
其实御维仁说的并不都是错的,这要是放在平时,由别人嘴里一点一点说给他听,他虽有不甘,但也并不会不认。但今天由御维仁嘴里说出来,而又是以那样焦急的、那样痛心疾首的方式说出来,就让御维怀受不了了。而且不只是因为说的方式,还因为说这些话的人是御维仁!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御维仁知道自己说错话了,看着御维怀被气白了脸而走到书案下,急忙起身解释:“维怀,你听我说,我不是说你一无事处。真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我很担心你,我怕我没上过沙场不了解情况。”
御维怀背对着御维仁,根本不理他。
“维怀,你别生气,也许是我说的方法不对,我……我……我其实是信你有能力的,你看你平时帮我处理政务,由生到熟都井井有条,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能力。我不是说你整日养尊处优就吃不了苦,我知道你可以的,只是……只是……”
御维仁在心中急着找说词为自己解释,御维怀突然转过身说道:“行了,不用说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既然你说我误会你,那你就下旨吧,时间已经因为前几天的事耽识好久了,前线战机稍纵即逝,我们不要再在我能不能胜任的问题上再浪费时间了。你不是信我可以吗?那就叫人拟旨公告天下吧,我要挂帅亲征!”御维怀起了好胜之心,因为他在听了那些话以后在御维仁面前有些自卑了,因为他强说了那些个之后也开始觉得自己也许真的如御维仁说的一样,根本就什么都不行,因为自己来这里这么久,还真没有成功的做成过什么事,而可以拿出来标榜的,自信心和自尊心在这一刻受到了严重的打击和伤害。
所以他要出征,他要出征的心从没像这一刻这么强烈过,他要证明给他看,自己可以,自己不是吃干饭的。
看着御维怀变得坚决的脸,听他又再提起前几天的事,御维仁知道因为自己一时急燥说错了话,而无法挽回了。
下旨之前,御维仁叫来了所有有关的人员,再三寻问有关安排和做着行前嘱托。大家连报告再商议,最后听旨领旨,闹腾了整整一晚上,最后在御维怀的一再催促下,旨意终于在第二天午时公告天下了。
但此时离即定时间只有一天了,也就是第二天御维怀就要离开。御维仁越发不舍,等众人都走后,直拉着御维怀的手向他道歉,想让他多留一会儿,别就这么走了。
旨下了,不论御维仁是不是甘愿,不论他心中多么担心,总还是顺了自己。两人都整整一夜没睡了,御维仁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此时还充斥着不舍的水雾,让御维怀觉得十分内疚。
“对不起,又要让你担心了。不过我保证,这回我一定会加倍小心,保证让自己平平安安的回来,我发誓!你别这样,你这样我走的也不安心啊。”说着御维怀的声音也有些颤了。
“嗯,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明天我亲自去送你出征,给你祝福。我等你回来,等着我们离别后再次见面的时刻。”既然木已成舟,再无挽回余地,御维仁强逼自己面对,也怕让御维怀临走还不安心,轻轻露出了有些勉强的微笑。
“嗯,好,等我。”两人不免又缠绵了一会儿。
御维仁对御维怀有诸多嘱咐,是说了一遍又一遍,甚至将秦明和韩齐都招进宫来又再三嘱咐了一遍,直到时至傍晚,才不舍的不得不放御维怀从御阳殿离开。
离开御阳殿,御维怀只觉得脑中嗡嗡做响,累的不行,但他还有一个人没有通知,上次走时就没来得及告诉一声,这次再不能这样了。万一要是自己真的有什么不测一去不回,也许这就是最后一面了。
来到废殿,此时里面的御维荣已经得知了他要亲征的消息,立时便将他整个人抱住,满是埋怨的说道:“你怎么这样狠心,怎么这样待我。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你事的人,你就从没想过早一点告诉我吗?让我比天下人知道的哪怕能早一点。你太过份了,太过份了!”说着,御维荣不依的在御维怀身上用力捶打。
“维荣”御维怀抓住他真的有些施力的手,说道:“别这样荣,是我不好,别生气了。我这些日子太忙,又发生了点别的事,也一直没进宫。你看,我这不是来了吗?”御维怀刚刚连着十几个时辰没有休息,身体和心都着实有些累了,说出来的话也有气无力的。
御维荣并没注意到御维怀的状况,突然再次扑进他怀中哭了出来,求道:“维怀,带上我吧,带我一起去吧。就说我是你的小厮、你的男宠,让我一路服侍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带我去吧,别把我一个人留在这儿。好王爷,求你了,求你了。”
御维怀没想到他会提这样的要求,一时不知要如何回答,将人抱住,只能轻抚安慰。
御维荣在御维怀怀中大哭了一场,没有得到回答心里也明白了,但并没有改口,也许心中还存着一丝期望。慢慢止住哭泣,抬起头才发现御维怀脸色及为疲惫,问道:“你怎么了?昨天没休息好吗?怎么这么累?”说着,有些冰凉的手轻轻摸上了御维怀的脸。
抓住很冷的手,御维怀解开外衣将其放到自己衣里捂上了,说道:“你怎么这么冷啊。是不是穿的太少,屋子太冷了?”
御维荣摇头道:“我从小就这样,一年里只有夏天时手脚会热些,其他时候都这样的,没什么。”手被捂在怀里,御维荣有些甘甜的笑了一下。
御维怀听言点了点头,说道:“荣,我明天就要出发了,对不起现在才来告诉你,我……”
御维荣点住他唇,不让他再说了,整个身体靠了过去说道:“不用解释了,你要怎么做一定有你的理由,我刚刚只是一时有气,并不是真心怨你,你别往心里去。”说完,直起身说道:“你是不是累坏了,这些日子有好多事要准备的吧?明天就要出发了,还有什么是必须要今天处理的吗?”
御维怀摇了摇头,说道:“没了,只等明天一早我这个人跟着走就行了,都准备好了。”
“哦……”御维荣低下头想了一会儿,说道:“即是这样,外面天色还早,你就先在这里歇息一下。”说着,心疼的抚上御维怀脸侧喃喃道:“看你累的,眼中都无光了,躺下吧,我赔你。”
御维怀感激他的体贴,疲惫的倒在床上,很快就睡着了。他本想来这里是陪御维荣呆会儿,然后小歇一下就回王府,可这一歇就歇到了半夜,等他醒过时已是午夜时分了。黑暗中御维荣就倒在他身侧,整个人都钻到自己怀中紧紧搂着自己。
御维荣知道他醒了,抬起头说道:“睡吧,天都这么晚了,王府的人可能也都睡了,刚才我让小草去告诉韩齐你今晚不回去,所以不用担心家里会着急。”
听了御维荣的话,御维怀在心里有些感慨又无奈的笑了一下,重新倒回到床上,手中抱着柔软,慢慢沉入了梦香。
第一百一十六章
不用向他人打听,御维仁也知道御维怀一定是去了御维荣那里,虽然这并不是第一次,但在他在家的最后一晚却要在那里过夜,让御维仁心中十分的不甘,让他觉得果然在御维怀心中还是他更重些,比任何人都要重。心中因为即将离别本就很重的失落感,更因为这样想而变得沉重了。
独坐在锦榻之上,御维仁自御维怀离开后就再没说过一句话或动过一下,连严公公几次上前劝解都无济于事,直到天边慢慢染上灰白。
“皇上……”严公公再次上前,离天放亮还有一个时辰,他最后一次上前期望御维仁能去休息一下。
看着外面已有宫人开始走动,御维仁慢慢捶下目光,说道:“他很喜欢他,他们都很喜欢他。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一直没再提让他回到他府上,但我知道,在他心里,他才是最重要的,是不是?”
御维仁这一顿他、他、他,要是放在一般人早就晕了,可严公公知道这番话的意思,想自己的皇帝陛下又钻进牛角尖儿了,上前劝解道:“不是的,要说以前的王爷那就是。可如今,老奴觉得,王爷心中最看重的反而应该是皇上,一定是这样的。”
“为什么?”怎么可能?最看重我会一再的推拒于我吗?虽然定下了,可真的看重那还要定吗?那不是应该是自然而然的吗?御维仁心中有这些疑惑,但却不好像人问出口。
“皇上,你想啊,如果王爷真的把他放在心尖儿上,知道您将人招了回来,还不得向您发火啊,最起码也得要人啊?可什么都没有,在您面前连提都没提过不是?再有,前几天的事,王爷还不是轻易就原谅了?这要是不是看重您,哪里会说愿意委身于您的话呢?”说着,严公公笑了起来,继续说道:“皇上莫要再自己吓自己,王爷是为国出征,那也是一心为了您啊,您想,王爷为国家做什么事还不都是最终为了您?您要相信王爷啊。”
御维仁扭过头,看了严公公许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出来说道:“也许你说的对,我是皇帝,他为这国家做什么也都是为了帮我才做的。你说的对,他心里也是很看重我的。我应该信他,等他回来。”
哎哟我的祖宗啊,您可算相通了。严公公心里因为御维仁的话感到高兴,上前一步说道:“皇上想通了就好。一会去为王爷送行,皇上也要这样笑才好,王爷才能走的安心,一路才会顺心,到时才会马到成功,平安凯旋。”见御维仁点头,严公公的心总算是放回了肚里,又劝道:“皇上,去睡一会儿吧,到了时辰老奴再叫您。”
但御维仁摇头了,歉意的看了严公公一眼说道:“让你担心了。我没事,只要一想到他将来的日子可能要吃苦了,我就睡不着。还是等他起程了,我再休息吧。”
唉!严公公虽听他这样说,但心里明白,皇上心中还是因为王爷在废殿中过夜而有些过不去,往常只要王爷在那里过夜被他知道,那皇上几乎都是彻夜不眠的。在严公公看来,不如将御维荣送回王府去,也许这样反而眼不见为静,更好些。无奈的摇了摇头,严公公不再说话。
头一天睡的早,御维怀也早早就醒了,却发现御维荣比他起的更早,屋中已准备好了热的饭食,一边更是摆上了浴桶,好像是为了让自己随时醒来就可以洗浴而备的。
御维荣见他醒了,赶忙上前说道:“你今天就要出发了,再回王府去准备怕是来不急,所以我早早让小草去御膳房要了吃的,还烧了热水。我听说出征的人都要沐浴净身以求上天的保佑,所以一会儿你吃一些东西,然后我为你沐浴,这样一来,你回到王府只要换上戎装便可,不会耽误太多时间了。”
御维荣轻轻为他擦着身,边擦边嘱咐:“这次出门不比上次,也不知要多久。你在外要小心,能让秦明和韩齐做的就不要自己去做了。我听大家说战场上危险,所以如果可以不上,你千万不要自己上知道吗?还有,我知道我被关在宫里,不是自由之身,但如果王爷可以的话,求您每隔一段时间就让人给我稍个信儿,让我知道你还平安就行,好吗?”
听他这样说,御维怀想到了昨天他求自己带他走的事,心里十分对不住,拉住御维荣手说道:“荣,对不起。我不是不带你,只是这是去打仗,既知道危险又怎么能……”
御维荣眼中一抹失望和无奈一闪而过,但仍笑着用一指点在御维怀唇上,安慰道:“我知道,我明白的。我昨天就是一时心急才那样说,怕再见不到你了才那样任性的要求,你别往心里去,不用管我的。我在这里都好,你也不用担心,你只要好好照顾自己,平安回来就好了。”
其实御维荣心中明白,眼前王爷对自己的喜爱远远不如以前的,这份爱里更是多了同情和怜惜。如今自己与御维仁在他心中的位置整个调换了过来,御维荣经常可以在御维怀的举动和言谈间看到他对御维仁的在意和保护。而对自己,也有保护和在意吧?却远远不敌对他的。眼前的人甚至永远不可能为了自己主动去刺激御维仁,向御维仁要求什么,他能给自己的也许就是这样了。
御维荣心中也有不甘,可不论心里有多么不平,他仍是发觉自己是爱着这个男人的,自己会为因为这个男人的举动和心思而神伤、而被牵动。几经情感和人事波折的他,聪明的选择了以退为进,如果不能让自己变成最重要的,那么至少要让他对自己有所牵挂,至少要让他记得自己待他的好,至少要让他知道自己为他而甘受的委屈,让他不能也无法将自己漠视。
含笑目送御维怀离开,御维荣慢慢回到废殿之中,成为第一个开始等待的人。
御维怀回到王府时才知道原来御维仁早就来了,此时正在主屋之中。
“维仁!”御维怀有点脸红也有点焦急,为自己在这样重要的日子仍夜不归宿,也有些为今早沐浴时的荒唐。
御维仁看了他一眼,忽视了那脸上的一抹不自然,目光闪了闪说道:“去换衣服吧,别急,是我来早了。”
御维仁目光中流露的了然和口气中的叹息与忍让,让御维怀更是过意不去,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抓了一下,一时激动上前抓住他肩,在唇上轻啄了一下说道:“嗯,好,你等我,我很快的。”说完转头喊道:“洛水,我衣服呢?洛水——”
“别叫了。”御维仁拉住他说道:“刚刚雅儿将他叫过去了,可能有什么事要吩咐吧。”说完,侧过身露出了身后案上的铠甲说道:“不要叫别人,我来帮你。”
“好啊。”御维怀起先一愣,随后便大大方方让御维仁帮他戴盔穿甲,其间有下人看到要来帮忙,都被他挥退了。
御维仁脸上始终都是轻含着笑,目光中满是温柔的爱恋。一件件帮御维怀将戎装穿戴好,自己亲手打扮着将要上战场的情人,心中更是生出浓浓的不舍。赶忙隐去情绪,极力不让御维怀看出来,但他就在自己面前,御维仁心中情绪实在澎湃,呼出一口气不着痕迹的别开眼说道:“雅儿还在月子中,不能出门受风,你快去与她道别吧,我在门口等你。”说完,走了出去。
洛水因为听说王爷又要离开还大哭过一场,几次鼓起勇气想让王爷带上自己可都没敢说出口。就在要离别的头一天,王爷竟然都没回来,洛水的心都凉了,想自己是没机会求王爷了,本来十分沮丧,谁想一大早迎接了皇帝后便被叫到了王妃处。
听着王妃对自己的吩咐、看着裳儿递给他的已整理好装在小包包里的王爷日常要穿用的东西,洛水简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妃竟然让他一路随行服侍王爷!天啊,洛水差一点激动的晕过去。直到见到御维怀来与桥雅道别,直到御维怀示意他先去找秦明给他安排,洛水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做着美的不行的梦。
王爷来与王妃告别,裳儿在洛水走后也悄悄的退了出来,心儿乱跳的来到了外府。因为头一天,韩齐托洛水给了她一样东西,说是要在出发前得到自己的答复。手中拿着那娟子,裳儿几乎是一路小跑向韩齐住处,越是走近,就越是怕他已经等不急离开了。推门而入,此时的韩齐正在屋里来回走着,显然已等的十分焦急。
“裳儿!”就在韩齐已有些恢心之时,心上人竟然在最后一刻出现在了自己面前,韩齐激动万分,不由分说上前将人紧紧的抱住。“裳儿,我的好裳儿,我可算来了,你总算来了。我的好裳儿,你可等死我了。”
“韩……大人……”裳儿是个未出阁的姑娘,第一次被一个大人有这样抱在怀里,整颗心差一点从嘴里跳出来,声音打着颤,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才好。
“裳儿……”韩齐慢慢放开裳儿,改抓着她的手说道:“裳儿,等着我,等我回来我就求王妃将你配给我。我一生都会好好待你,等我。”
裳儿已经红透了脸,小声答应,微微点头。她娇羞的样子看得韩齐心中奇痒,只一把又再次将人抱住,心中说不出的喜欢。
在韩齐怀中,裳儿慢慢恢复平静,莺声说道:“韩大哥,你一路要小心,我在家中等你,无论如何你一定要平安回来。”说着,裳儿慢慢抬起头对上了韩齐火热的目光,那目光中透出了太多的热情,灼热了裳儿本就很热的脸颊。
“嗯……”韩齐受不了了,突然低下头吻住了裳儿。一袭热吻只让未经人事的小女儿身子都软了,酥麻得只能靠在男人身上微喘。屋子里的温度快速升高,韩齐粗喘着气一下放开裳儿,急奔到门口,回过头说道:“相信我,等我回来。我回来就娶你,让你做我的人。”说完,便头也不回,冲了出去。只留羞得不行的裳儿一人在屋里,回味仍在自己口中冲斥着的男人的味道。
靖平王亲征是举国的大事,更何况皇帝都要亲送,所以京中文武百官也都早早的聚集在了京华门外。在众目睽睽之下御维怀与御维仁两人无法再说什么悄悄话,只能四目相对时默默在心里嘱托对方。
终于要出发了,御维怀骑在自己的御用坐骑之上,随着远征的队伍步步前行,却仍不断的回头向御维仁观望。突然想起御维荣说的话:此行不比上次,不知道要去多久。是啊,要多久呢?是不是不打完仗自己就回不来了。那自己再见他是要在何年何月呢?他会等自己吧,会的吧!
御维怀心中一阵发颤,手下一紧拉住了马儿,立时调转马头越过千军万马冲了回去,来到刚刚领圣旨、立军令的高台之下,跳下马来奔跑着来到了御维仁面前,不由分说将人一把抱住。
紧紧拥着怀中即将要分别的情人,御维怀小声的却又是霸道的在他耳边要求道:“我不许你和那女人有染,我也不许你和除我以外的任何人有染。”
“嗯!”
“你只能等我回来,你要什么只能我给你,听到了吗?”
“嗯!”
“一天你要等、一年你要等、就是十年八年你也要等。我要是一辈子不回来,你就要等我一辈子,听到了吗?”
……“嗯”
“等我,一定要等我回来,我们就再也不分开了。”
“嗯!”
御维怀每说一句,御维仁就轻轻点头嗯一声,双臂也用力回抱着,表达自己等他的决心。
重新骑上马,这回真的要走了。再次深深的看了御维仁一眼,御维怀终于调转马头这次是头也不回策马而去,直到身影消失在远远的天边。虽然没有再回头看一次,但他始终感觉身后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望着自己,久久那温度都不曾退去。
第一百一十七章
时令慢慢进入冬季,北方已经有些上冻了,所以在北方的战事已有减缓的趋势,现在所有的力量和主要的战略布局双方都集中到了偏南的地方,这样一来御维怀此次要去的战场就离京中有些远了。大军前行,自然不如轻装简行来的快,所以虽然离京之后已行了四天了,但据戚威说,要到达最近的目的地还要再走五六天,那还得是用急行且减少休息时间的方式。
自从出行,御维怀就一直是骑马的,身下坐骑正是正牌子御维怀以前的御用坐骑。说也奇怪,本来这马是不让御维怀近身的,但自从这次他大难不死回来以后,竟然不那么排斥了。当御维怀在秦明的指导下已经可以自如的骑马以后,没费多大力就骑上了它。这马跑起来很快,这点在御维怀出发的当天就体会到了,因为那天他下决心要离开时就是策马奔跑的,而且是第一次真正的策马急奔,事后想想还真是后怕,也被秦明无声的埋怨了好几天。
也许马儿有比试的天性,御维怀的马一跑起来,一直随在他身侧的秦明身下那个小疯子就会主动奔上来,而且总是要压他的马半个头才行。秦明再三说决不是自己的意思,御维怀自然是信他的。
御维怀觉得很搞笑,他也没非要在先的意思,便不去理会,只是有时这两匹马还真有点较劲,谁也不服谁。行进中很是枯燥,御维怀就也起了玩儿心,不时的就一起跑跑,心情也跟着舒爽起来。当然,御维怀骑术不如秦明、自己的马也不如人家的马,就算秦明担心御维怀安全而想办法让自己的马跑慢一些,但结果多半还是小疯子赢。它不赢也不行,这小疯子连秦明的帐都不买,要是秦明拉的很了,它甚至打算把秦明甩下去自己跑。
御维怀经常骑马,让一路跟着的洛水一直都很失望,成天都撅着嘴,一脸的不高兴,只有在看到御维怀时才会笑一下。
时至午时,大军需要休整,御维怀与秦明也回到马车内,打算吃点东西。洛水一面从外向内拉递着食物,一边说:“王爷,现在天气冷了,您别老在外面,小心冷着。临走时王妃还特意嘱咐要小心您身体呢。”
听了洛水的话,秦明轻笑了笑,摇摇头没出声,扯下一块儿饼递给御维怀。
“秦大哥笑什么?”洛水不傻,哪会看不出秦明在笑他。
秦明喝了一口水,将水带放下,含笑说道:“做为第一个可以坐进王爷如此高等马车内的男宠,洛水,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我……”洛水一时语塞,不甘的看向御维怀求助。
“嗯哼,呵呵。”收到洛水的眼神,御维怀好笑的看了眼秦明含笑的眼,放下手中大饼,将洛水拉到怀中说道:“好,我知道了,我会注意的,一定不会让你完不成王妃交给你的任务,放心吧。”
“人家是担心王爷吗?”洛水娇笑着,转眼看到秦明仍是带着与刚刚一般的笑在吃着东西,想了想又说道:“不像有些人,就知道自己舒爽,也不看看王爷您的身子受不受的了,大冷的天,就让您在外面与他一起疯,太不像话了。”
“洛水,你这是在说我吗?”秦明抬头看向洛水半是认真半是玩笑的问道。
“嗯……我是说有些人,秦大哥可别多心啊。”洛水当然不能承认,见秦明高挑了眉,还特意撕了块儿饼送到秦明手上:“秦大哥,快吃啊,多吃点,您还要保护王爷安全,一定要吃饱点。”
“臭小子。”秦明接过饼咬了一口,宠溺的轻瞪了洛水一眼不再说话。
御维怀看着两人在自己面前这样笑闹,心间涌上了万分甜蜜,突然对未来能让所有人都住在一起再不分开而无限向往起来,脸上慢慢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王爷在笑什么?”洛水坐在御维怀怀中,突然看到王爷笑的那么高兴,几天不、是自从王爷回来都没这样笑过,洛水好奇的问道。
“呵呵,没什么。”油油的嘴在洛水唇上重重的亲了一口,然后不失兴奋的说道:“啊——,突然觉得身上特别的有力气,明,下午我们再比吧。我现在越来越会骑马了,我发现它越是跑起来我就坐的越稳,怎么样?”
啊?洛水听了御维怀的话,又微微撅起嘴来,低下了头。又不在马车里了,切!破马有什么好骑的。
“好啊,不过王爷,你的马比不过我的,你不要催马催的太急,那样真会出事。”秦明真心的说道。
“呵呵,我知道,你那是宝马啊,我的马是不能比的,我就是想跑跑,觉得马儿跑起来会有种乘风的感觉,很舒服的。”对秦明说完,低下头对洛水说道:“洛水骑过马吗?”
洛水抬起头,张着大眼睛看着御维怀有些落寞的摇了摇头,然后突然又点了点头说道:“本来是没骑过的,可王爷带我进府时我是坐在王爷的马上的,所以也算是骑过。”
“哦?那还想不想再骑啊?”御维怀逗问他。
洛水起先没明白,看了看秦明,又看了看御维怀,高兴的说道:“王爷下午要带我一起骑吗?谢谢王爷。”这会儿他就不说那个破马了。
这小子,越来越鬼了。
“嗯,一起吧,免得有人受了冷落,摆脸子给我看。啊?哈哈哈……”说完,御维维怀向秦明一抬下巴,大笑了起来。
“王爷。”洛水小声不依的嘟嚷了一句,也嘿嘿的笑了起来。
来到外面,洛水先是坐在御维怀的马上,由御维怀带着跑了一圈儿。但御维怀毕竟是新手,身前带着个人总是别扭。于是便下了御维怀的马,上了秦明的。
“我说,你家小疯子这回怎么不发疯了?”御维怀气愤的指着秦明的马问道。因为那马对于洛水骑在它身上好像一点儿意见都没有。
“呵呵,我也不知道。刚刚洛水来摸它我还怕它不高兴伤了洛水,谁知道他们好像挺投缘的。”秦明无奈的说道。
靠,和着就欺负我一个人啊。御维怀撇了撇嘴,将头扭在一边,满脸醋意不再说话。
“秦大哥,你的马快吗?”坐在秦明身前的洛水此时兴奋的根本就顾不得身边的事了,满心都是刚才策马奔跑时的快感,笑着抬起头问秦明,其实的意思就是,你倒是快让它跑啊。
“呵呵……”秦明笑了一下,说道:“快,你想让它多快,它就多快,要试试吗?”
“好啊、好啊,秦大哥快点,让它跑。”洛水听了秦明的话,已经等不急要试了。
“你确定你要试?这马可比王爷的马快多了,到时可别吓得哭鼻子啊?”秦明有意激逗到他。
“怎么会?我是男子汉,怎么会哭?”自从上次御维怀逗他说他是女扮男装以后,他便知道男孩子是不能经常哭的,会让人小看了自己,慢慢开始长大的洛水也起了好强的心思。此时被秦明一激,当然挺起胸膛表明自己的勇气。
“那好,抓紧我。”话音刚洛,秦明微夹马肚,小疯子便跑了起来。起先并不快,洛水得意的催秦明加快些,秦明再三问他确定,洛水都回答得坚决。在秦明第五次问完洛水不奈烦的回答“你就让它跑吧,秦大哥你好烦哦。”以后,小疯子突然加速,飞奔了起来。
御维怀突然看秦明加速了,看着他们在行军队伍不远的地方来回跑着,知道自己也跟不上,便拉马儿停了下来,看他们相处融洽心里也美妙无比。但只跑了一圈儿,秦明就回到了御维怀身边。
“怎么这么快就不跑了?”御维怀问道:“前面有什么事了吗?”
“呵呵,没事。前面没事,不过我前面有事了。”秦明说着,用手指了指自己胸前紧紧抱住自己不放手的洛水,他已经将头整个埋在秦明胸前,就连马已经停下了,也没有抬头,紧闭着双眼,样子吓坏了。
“明!他还小,一定是吓坏了,唉,别跑那么快就好了。”御维怀看洛水是吓坏了,赶快上前将洛水从马背上扒了下来。
“我就是逗逗他,谁知道他会吓成这样,洛水,你没事吧。”秦明也从马上下来,在洛水身边问道。
洛水感觉双脚站在了地上,茫然的抬起头看了眼御维怀,待听到秦明的声音就扭头看了秦明一眼,这一眼可不好,洛水哇的一声就哭了出来,边哭边嚷道:“王爷,秦大哥欺负我,秦大哥是故意的,您要为我做主,呜……王爷,您要给我做主。”那声音委屈又气愤的不得了。
御维怀拍着洛水的背,笑着安慰他,“你秦大哥不是故意的,刚刚你秦大哥不是还再三问你,是你自己说要快跑的嘛。”
“我……我也不知道会那么快啊。秦大哥又没说会那么快,我什么都看不清,就好像我马上就要掉到地上去了一样,王爷……”洛水不依的拉着御维怀,非要给自己讨个公道。
“嗯哼,那个,秦明,这祸你闯的,你看怎么办吧?”御维怀无法,只能笑着对着秦明摊手。
秦明苦笑,想了想上前对洛水说道:“别哭了,是哥哥不好吓着你了,秦大哥给你赔个礼好不好?你就别气了。”
“哼!”从刚刚在马车里秦明笑他,到刚刚秦明策马急奔吓他,他就是觉得秦明是故意在整他,虽然心里并不想怎么样,但又那会轻易接受道歉。洛水扭过头,根本不看秦明,却仍抓着御维怀的手臂摇个不停,嘴撅的老高,表示自己的不满。
秦明也不是个甜嘴会哄人的人,抬起头对御维怀摊了难手,示意自己没办法了。
御维怀笑了笑,说道:“洛水,你秦大哥都赔不是了,你就看我的面子,算了吧。”
洛水鼓着嘴,看了两人一眼,小声嘟嚷:“秦大哥就会欺负人。”
“哈哈……那现在本王授权洛水也欺负回去,怎么样?”
“可我不会。”洛水十分不甘心的看了御维怀一眼,然后说道:“要不王爷帮我吧,帮我欺负秦大哥。”
“啊?我?”这好玩儿了。
“洛水,别胡闹!”秦明出声阻止。
“哼,你怕了?”洛水抬眼向秦明示威,他真的觉得秦明好像有点怕了,心里小小爽了一把。
秦明说怕也不是,说不怕也不是,好气又好笑的瞪着洛水,让他别再闹了。
看着眼前一大一小的两个情人,御维怀心里竟出现了四个字‘打情骂俏’,虽然这是用来形容一对情人之间情形的,但他觉得现在三人间就有那么点感觉,一时心里竟痒了起来。拉过洛水在怀中,御维怀决定为洛水出头。
“好吧,那就由我来罚你秦大哥给你出气。秦明,今天晚上不要值夜了,到帐中来,接受惩罚吧。”
“王爷……您也随着他闹。”秦明面对这一大一小真是无语了。
“嗯?”御维怀一瞪眼,说道:“怎么?我说的话你有意见?”
“我……”秦明当然不是有意见,只是想不出王爷干嘛要随着洛水闹。真是拿他没办法,“我知道了。”
“哈哈,好,我们回去吧。”御维怀满脸笑意的拉着洛水向回走,步伐轻快又愉悦。而洛水则是回过头来向秦明做了个鬼脸,便高高兴兴随御维怀走了。
秦明站在他们身后,无奈的摇头跟了上去。见他们走不远,御维怀就在洛水耳边小声说了些什么,突然引来洛水惊呼,还小心翼翼的要回过头来看,但马上被御维怀拉住了。秦明有心想要上前听他们在说什么,但没听到,两人都像是怕被自己听到一样,立刻钻进了马车中,秦明也就没再放在心上,骑上马儿,随大军继续前进。
第一百一十八章
行军用的军帐,相对于御维怀上次出行时特别准备的帐子要简单很多,整个帐子就是一大块超大型的帆布,也许是天冷了,所以很厚很结实。帆布内没什么机关,要想将帆布变成帐子,就只要将两个二人高的木桩插入土中,然后将整块帆布搭在上面再将四面用铁钎固定到土中即可。军中都有固定的人做这些,所以也算手工纯熟,找松软的土地打桩、打钎、搭帐子都不在话下。
帐子中最高的地方自然是两个木柱之间,夜里褥枕就设在两个柱子之间,然后左右侧和脚下方再用砖夹立起半人高的木板以当风寒,这样简单的行军床就搭成了,左右木板间的距离一个人完全伸开双臂就差不多可以摸到,也挺宽的。铺在地上的被子因为皇帝的嘱咐所以十分的厚,从正面看都快到人小腿了。
秦明听了御维怀的话,就事先与韩齐打了招呼,帐子一搭好就没再出去,三人吃过晚饭,借由洛水出去的时候,便独自一人为御维怀将睡觉的地方搭铺好了。怕三面的板子不安全,还特意用手搬了搬;怕身下会冷或不平,秦明干脆先躺上去试试,几番折腾终于铺好了。
御维怀一直跟在秦明身前身后,说是帮忙实但在就是添乱,所以当秦明最后确定铺好时,也有些出汗了。自铺上坐起,秦明呼出一口气看一眼也刚刚自铺上坐起的御维怀,抬起手为他擦去折腾出的挂在额上的汗水。
御维怀捉住秦明的手,放在唇上轻轻的、极俱挑逗的吻了一下。秦明与御维怀一起这么久,御维怀的每一个表情他都能看出其中意思来,他自然是知道了御维怀此时的意思,下意识收回手,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床铺好了,王爷早点休息吧。”说着,秦明就要起身,却被御维怀一把拉住。
两人这一拉一扯,御维怀有些用力,而秦明又不太敢用力,结果秦明就撞到了桩柱上,近而被御维怀压住。秦明胸前是桩柱身后是御维怀,两边都不容他用力,他根本动弹不得。
“明,不是说了今天不许你走嘛?”御维怀双手环上秦明腰,在他耳边懒懒的说道。
秦明觉得耳朵痒痒的,头向一边躲开,感觉御维怀的手已经将自己外衣解开正在向内衣发起进攻,开口说道:“别这样,王爷,洛水一会儿要回来了。”
“哦?哦!”御维怀又手仍是没停,继续它的探险。
“王爷,别闹了,洛水真的要回来了。”秦明被压在桩柱上,身体只能做微微的挣扎。
“明,我想抱你,我们好久都没那个了,我想你。”
御维怀的直接让秦明停下了躲避和挣扎,对于这样的话,秦明不知道要怎么反应,突然觉得反抗不得,可又觉得在此时又答应不得,一时间竟为难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御维怀在心里偷笑,手上已经将秦明身上衣物基本退了下去,由于帐中有生炭火,帐子也不大,所以还算暖合,也并不怕着凉受冻。
“啊——”秦明胸前被抓住,下意识呼出了声音,手紧紧抓着身前的木桩,咬紧了牙。随着御维怀开始在他颈肩处的啃咬,呈跪立姿势的秦明感觉自己整个身子都麻了,大腿的肌肉开始不规则的颤动。高昂起头,秦明下意识想回转身体与御维怀相对以索取更多,但却没有成功,因为御维怀强压着他不让他回身。
“王爷……”秦明低声唤道,声音中带着浓浓的情欲和轻轻的恳求。
“王爷!啊!”洛水突然从外面跑了进来,看到帐内情况,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低低的惊叫出声来。
御维怀几乎是下意识的立刻用自己的外衣将秦明身子遮住,侧过头对有些发呆的洛水说道:“还不将帐子放下!”说完,笑了笑,又道:“小心你秦大哥明天打你,我可不管哦。”
“哦……哦!”洛水这才反应过来,将帐帘放了下来,遮住了帐内浓浓春色。
“王爷。”突然看到洛水回来,秦明脑中瞬间空白了,他从没想过自己这个样子会让第三个人看到,虽然自己身子是被御维怀用袍子挡上了,但仍是羞窘不已,呼叫的声音都打了颤,这次可没了情欲,但却多了恳求。
“别怕,是洛水。”御维怀发觉了秦明的紧张,急忙出声安慰,似是无意的放开了刚刚紧拉袍子的手,转而去将秦明的脸侧扭向自己,在他唇间轻啃起来。“我们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怕的,你要是觉得让洛水占便宜了,一会儿让他脱光了给你看就是了。”
“嗯……不是……”秦明有些明白御维怀的用意了,心中说不出是羞多些还是气愤多些,“王爷……”秦明挣扎的动作开始加大。
他加大挣扎,御维怀又不肯放手,势必是要牵连到身前的柱子。
“天啊,帐子要倒了。”洛水发出惊呼,恐惧的看向御维怀和秦明。
“王爷,这帐子怕是没立好,您还是先出来,再立过,您再休息吧。”外面传来了行军官的声音。
“没事!”御维怀高声对外喊道:“不许进来,我这里没事,你们不用管,去休息吧,我刚刚不小心碰到了柱子,现在已经把它扶好了。”
“是,王爷。”外面的人闻言退了下去。
“看你惹的祸!”御维怀在秦明耳边低喃,“你说,我要怎么罚你?”
“我……”秦明觉得十分委屈,却又说不出话来。
因为刚刚的晃动,那柱子确实已经不安全了,御维怀坏坏的说道:“就罚你给我扶着这个柱子,要是它倒了压到我,就唯你是问!”说完,对一边有些仍惊吓和茫然的洛水说道:“过来,你秦大哥被罚要扶住子,就由你来服侍吧。”
“哦。”洛水有些疑惑的应了一声,他觉得这怎么和原来说的不太一样呢?可他没有问出口,反正王爷怎么说自己怎么做就事了。赶紧走上前来开始解衣服,不一会儿就溜溜光了。
秦明看着洛水在自己面前大大方方的脱了个干干净净,最后跪坐在铺上将御维怀的男根就当着自己的面豪不犹豫的含在了嘴里,惊的眼睛都瞪大了,完全发不出声音来。看着洛水的动作和表情,秦明竟然有种那男根是在自己嘴里,温热、硕大。吓得他不敢再看,急忙收回目光。
御维怀一手仍是搂着秦明光裸的身子的,所以两人身体离的很近,而洛水要为他口交,在一吞一吐间,脸就难免会碰到秦明的大腿和后臀,有一下没一下的,弄的秦明直紧绷了身子向前躲避。洛水含弄了一会儿,开始觉得不光是脖子,就连腰都有点累的支不住身体了,索性干脆就伸手抚在了秦明的身上。这个动作吓得秦明差一点没把柱子压倒,急忙重新稳住,大帐自然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再次引来外面人出声寻问。
再次打发走了人,御维怀拉起已小脸红红的洛水,见秦明已经眼观鼻、鼻观心,下身欲望也许是因为羞愤、也许是因为惊吓,已没有刚刚那么挺立了,但仍微微翘着不愿完全倒下。看着这样的秦明,御维怀觉得有门儿,因为他的身体清楚的表明了他并不是十分的排斥,反而也许使些手段便能融入其中。
将洛水拉起到了自己与秦明中间,让两人身体相贴,御维怀在洛水身后插了进去。
“啊……王爷,我……这样不行的,我站不住。”洛水艰难的说道。
“扶着你秦大哥。”御维怀将洛水的手扶在了秦明的背上,然后说道:“明,你可要扶好那个柱子,别让柱子倒了砸着我和洛水啊。”
“……”秦明咬着唇不回答,他已经羞的回答不出来了。
洛水总是很敏感,突然被插入便立刻有了感觉,身前的男根也慢慢站了起来,随着御维怀的顶撞而在秦明微打开的腿间来回磨擦着,秦明的身体也因为身后人的动作而一前一后的动着,他还要扶着身前的木桩,更是不得不将双手都紧扶在木桩上,根本无法与洛水分开一点点,反而只要他身子向前躲一点,后面的人马上就会再向前挤,最后秦明已被挤在了桩子上,无法动弹半分了。
随着御维怀动作的加剧,洛水的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啊……啊,王爷……王……爷……啊——”
洛水就在秦明身后,他的每一个反应秦明都能切身感受得到,洛水的声音很媚,每每就响在秦明的耳边,吐出的热气更是都吐在了秦明的后肩颈处,更甚的是洛水因为受不住冲击而慢慢将手从化后背移动了他胸前,激动时更是在他身上抓挠起来。不光是洛水,御维怀在洛水体内驰骋,一双手也不放过秦明,不时在他腰际和大腿处来回摩挲。秦明耳中充斥着这样冲满欲望、淫荡又不加掩示的叫声,身体感受着欢爱时带来的冲压和洛水浓浓的欲望及以御维怀刻意的挑逗,怎么可能受得住?很快呼吸也不稳起来,身前的男根也在与木桩有一下没一下的磨擦中高高挺立了。
“嗯……王爷?”
身后的动作突然没了,却传来了洛水弱弱的带有欲望不得发泄而微微不满的声音,秦明下意识回过头,发现洛水的身前正被御维怀牢牢握住,看洛水的表情显然是高潮不得发泄而十分的难过又无助。
“乖,等一会儿你秦大哥!”御维怀在洛水耳边低声呢喃,却每一个字都落在了秦明的耳中,见御维怀目光望向了自己,他下意思想要起身离开,却想起自己还扶着柱子,万一这柱子倒了,真会压到人的。
一犹豫,便被御维怀连着柱子紧紧的抱住了。
御维怀笑着慢慢抚摸秦明的身体,从胸前到双臂、从腰侧到大腿,从大腿外侧到大腿内侧,无一处放过,最后来到秦明前面,手手在那欲望的周围打着转,可就是不肯真的去碰一下;凶器则在秦明后穴处有一下没一下的轻顶,始终没有真的攻入。
“明……你不老实哦。”御维怀啃咬着秦明的耳垂,感受他因为欲望升高而开始颤抖的身体,低笑着说道。
秦明咬着唇,拒绝在这样的时候,回答这样让人羞耻的话。
“呵呵,我的明就是这点可爱,心里虽然不诚实,但身体却诚实的很。”
洛水无力的倒在两人腿边,因为御维怀让他握住自己的男根而无法高潮,无力的发出呻吟声,听在两人耳中更是催情剂,尤其是刚刚欢爱到一半的御维怀。
“啊——”身前突然被握住,秦明不由自主惊呼出声,“王爷!别……我……不行……”秦明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是想说自己不要在这样下去,还是说自己挺不住就要射了,因为他两样都想说,却又两样都说不出口。
“呵呵……”御维怀轻笑,在那欲望上来回的、不轻不重的摩挲着,不时在龟头处进行按压,还长长的拉高秦明早就吐出的前列腺液给秦明看“你看,它都急哭了呢。”羞得秦明干脆闭上了眼睛,眼不见为净。
洛水仍在慢慢呻吟,声音虽然有些小了,但仍可以听得清楚,反而因为声音小了更让人觉得心中痒痒的。秦明知道洛水在看着自己,自己的每一个反应和表表情都落在了洛水的眼中,他已经羞的要晕过去了。
第一百一十九章
“王爷……求王爷。”洛水终于受不住了,慢慢自铺上爬起,拉住御维怀一只手臂,脸上布满了欲求不得的难过,委屈的求道:“王爷,我受不住了,求王爷给我吧,求王爷,洛水想要。”说着,另一只原来握着自己男根的手伸向了自己的后庭。
“洛水乖,不是说了要等你秦大哥一会儿吗?”御维怀如下魔咒一样对洛水说着,分身开始慢慢挤进秦明身体,感受那紧窒的感觉,慢慢在秦明体内抽送。“啊——,明,你好紧、好热、好棒,哈……”。
“可是……”洛水看着无比享受的御维怀,又看了紧咬下唇强忍着不出一声的秦明一眼,仍不放弃的说道:“我觉得秦大哥已经可以了啊。他那里都那样高了,马上就要射了。”
“啊……”
“呃……”
不知道是因为洛水说的话,还是御维怀的动作,还是秦明本就已经到了边缘,他竟然在洛水说完后突然收紧了后庭,真的射了出来,御维怀也随着他突然收紧的动作而差一点就射在了他身体里。不过幸好久经沙场,忍住了。
“嗯!”随着御维怀惩罚般的深深顶入,还未从高潮中回神的秦明终于压抑不住发出声来。
“王爷,王爷,我,还有我……”洛水见秦明射了,敢紧不依的求道。
御维怀看了秦明一眼,突然快速抽身把洛水按倒在秦边腿边,将他的腿高高举过肩顶,猛然挺身而入,大力的抽送起来。
“啊——,天啊……王爷……啊……秦大哥……救我……救我……不行了……啊……”洛水毫不掩示的高声叫着,其间竟还向秦明求起救来,听在御维怀耳中都直想大笑,抬眼看向秦明,秦明竟然一动不动将脸扭向一边紧闭双眼,很明显在逃避这让他觉得十分羞耻的一幕。御维怀觉得他好可爱,忍不住轻笑出声。他神经一松,就这样射在了洛水体内。
这样射出来御维怀觉得纯属意外,完全还没有到达他想要的顶峰。趴在洛水身上微喘着气,侧过脸从下向上看向仍跪立在一边扶着木桩的秦明的身体——那结实的大腿和胸肌、宽宽的肩膀和有力的手臂,如此强壮的人此时看来却是那样脆弱,只等着别人来拯救一般,御维怀的欲望很快就再次被挑起了。
突然起身将秦明按到了洛水的身上,没做片刻停留挺身而入。
“啊……王爷!”秦明突然被拉开吓了跳,他第一个担心的就是那个柱子,后来发现根本就不会倒,还来不急幸兴,后庭就被抽入了。突然的冲击又深又快,立时便顶到了他的敏感点上,秦明呼叫出声,身前快速的立了起来。
秦明跪趴在洛水上面,用双臂支撑身体以免将洛水压到,此时两人面面相对,洛水一脸余韵犹存又感兴趣的看着秦明。
其实这并不是秦明喜欢的一个姿势,每次御维怀要求这样秦明都很难高潮,但今天却不同。身后不住被又快又深的抽入,前面费力的支着身体却还要面对洛水的目光,但身体里的欲望并没有半分减损,反而越升越高,比以往每次升的都要高、都要快,秦明的脑中一片茫然,根本无法对眼前的状况进行反应,只能被动又无助的被体内欲望牵着走,“嗯……”但偶尔发出的声音仍是充满极度的压抑。
御维怀一双手在秦明手背上贪心的抚摸着,放慢进攻的速度,但他可不是想让秦明得以喘息才这样,他是想慢慢的磨,磨到秦明觉得受不住了才加速。
“秦大哥……”洛水看着秦明近似享受又似痛苦的表情,慢慢抻出手抚上了秦明的胸前。
“洛水!”秦明因为洛水的触摸而突然瞪大眼叫道,他觉得自己应该是激喝的,然而出口的声音却充满了魅惑,仿佛自己不是在拒绝而是在邀请。
洛水的手没有停,从胸前来到了秦明的腰侧,动作很轻,此时摸在已十分敏感的皮扶上,被碰过的地方都变得麻痒了起来,秦明一只手去抓洛水在做怪的手,身体不自禁的扭动了一下想要缓解些微的麻痒,却引来身后猛然的惯穿。
“嗯——”一下没支住,秦明便被御维怀顶得压在了洛水的身上。
“宝贝儿,你是想勾引我吗?”御维怀粗喘着气,向前哈下身子最大程度的贴进秦明耳边,咬着牙说道:“看来你还是喜欢我用力些啊!好,宝贝儿我来了。”
“啊……别,不……是的……”
御维怀开始慢慢抽出然后大力顶进,每一下都顶到最深不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他一只手将秦明的腰拉高,另一只手则按在秦明的后背上,使得秦明的上半身根本就无法向刚刚一样用手臂支起来,只能一直压在洛水身上。
“秦大哥,你好热啊。”两个紧贴在一起,秦明的每一下摆动都传给了洛水。洛水觉得口干舌燥,激动之下干脆将秦明整个抱住,轻轻磨擦了起来。“嗯……秦大哥。你的……在顶着我。嗯……”洛水高昂着头,竟然主动抬高腰部让自己又再次翘起的下体不断与秦明的蹭了起来,遂渐达到高潮。
“洛水,不许,我不许你……你敢……”秦明发觉到洛水在做什么,气的不行,却还没等他说完,就看到洛水突然使力昂起头,自己腹间便一阵温热,洛水竟然真的射了!
“你!啊……啊——”腹部因为受到洛水射精的刺激,突然猛烈收缩,随着御维怀再次重重的顶入,秦明随后也射在了洛水的身上。
“呃——呼……”秦明射精的同时御维怀也再次高潮将高热的爱液留在了他体内。
身上布满了汗水,御维怀有些无力了,未曾抽身便一动也不想动的软倒在秦明背上,慢慢闭上了眼睛,调整着呼吸。
御维怀压在秦明身上,而秦明压在洛水身上,没多久,洛水就出声抗意了。
“秦大哥,你好重哦。”洛水声音不大,软软的表达着他正在受的苦。
听了这话,秦明侧过头,瞪了洛水一眼:你小子,还真会看人下菜碟儿了,是我一个人压的人吗?
洛水当然看得出秦明眼中的意思,不甘示弱的回了一个眼神:那要怎么样?不说你,难道说王爷重啊,那也不是王爷一个人压着我啊。
臭小子!秦明在心里轻骂一句,不再理他。回过头见御维怀仍闭着眼,回想刚刚三人闹了这一气,秦明有些跳动过快的心硬是又多跳了几下,还没有彻底退去的欲望让他的心再次痒了起来,他狠不能拿出来挠一挠才舒服。再看到那有些歪却很结实的插在土中的桩子,更是在心中嘲笑自己刚刚竟然还真的担心它会倒下来而使帐子塌了。突然想到白天三人的对话,和他二人离开时那奇怪的神情,秦明才发觉原来王爷早有预谋,就想拉自己与洛水一起,自己算是被算计了。
秦明泄气的想着,深呼出一口气用来调整情绪,待平静了便将身体慢慢向一边移动,渐渐将洛水让了出来,然后轻转身,将御维怀慢慢放到已有些凌乱的铺上。
此时三人中,秦明和洛水都已是赤身裸体的,分别倒在御维怀两侧。秦明有意避过洛水身体不看,但洛水可没想那么多,此时情欲已退,一双眼看到秦明胸前红痕时,惊呼了起来:“秦大哥,你胸前是怎么了?”说着,甚至越过御维怀要上前看个细仔:“哎呀,好像破了呢?”说完抬起头,对着秦明已有些出离愤怒的眼不解的说道:“秦大哥,原来你喜欢时是喜欢抓自己的啊。”他所说的喜欢时,就是高潮或是激情之时。可细想之下,他不记得有见到秦大哥自己抓自己啊,这难道是王爷抓的?可王爷一直在他身后啊,也没见王爷伸手到他前面啊?这就怪了!
“你给我闭嘴!”秦明气的咬牙切齿,一把将洛水推了回去,抓过一边外衣罩在了身上,拒绝再被人这样免费参观。
洛水本是好心上前寻问,突然被秦明大力的推了回来,跌在铺上,心中十分不平,撅起嘴索性不再理他,也抓过自己的衣服,打算要起身去清洗一下,却突然被御维怀抱住了。
“噗……,哈哈哈……”御维怀当然没有睡着,他就是太懒了,做完后懒得动,所以就一直软在那里等别人来弄。刚刚听到洛水与秦明的对话,他实在忍不住,一抱将可爱的洛水抱在怀里,笑出声来。
御维怀的笑声让秦明更觉得羞燥,脸上如被火烤一样红的都要滴血了,索性站起身将衣物在身上随便套了套,就要离开。
“明!你去哪?”御维怀将他拉住,问道。
“我……”秦明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这几天都是三人住一个帐子,如今要出去,秦明也不知道要去哪,但他此时就是羞的不行不想再呆在这儿,情急之下说道:“我……我去韩齐哪里。”
“去韩齐哪儿作什么?”御维怀奇怪的扭过头,看了看秦明轻笑着将人拉倒,说道:“你那里还没洗呢,你去韩齐那里是想让他帮你洗吗?嗯?”
这样私密的事怎么能让韩齐给做,御维怀这样说已有责备之意,秦明心中一惊,怪自己一时说错了话让王爷误会,赶忙起身澄清:“怎么会,我怎么会让他为我做……做……王爷您别误会,我与韩齐……我……”
“好了,好了,我知道,我逗你呢,看你还这么认真。我还不知道你对我的忠诚吗?”御维怀打断他,在他唇上一吻,又道:“你去吧,韩齐那里也应该有烧热的水,如果你觉得方便,就去那里洗一洗,然后再回来。要不然就在这里,与洛水一起洗。”
“我……”韩齐有自己的小帐住,其实秦明去他那里也没什么不便,以往也有过借用的事,韩齐都行了方便甚至还为着把过风,免得不知情的人突然闯入。秦明心里不想在这里洗,但又怕自己再说走王爷真的误会,他看了洛水一眼,一时拿不定主意。
“秦大哥,与我一起洗吧。”洛水开口说道,还伸手拉住了秦明。
洛水心思单纯,虽然刚与秦明不快,但心中觉得大家自己人,并没放在心上,加之刚刚更是一起服侍王爷,心中更起了亲近之意,如今见秦明犹豫不定,也怕王爷会不快,于是开口挽留。
秦明被洛水的真诚打动,再要拒绝未免显得过于小气,轻笑点头答应。
第一百二十章
三人那天的全武行,以后再没上演过,御维怀是有些意犹未尽,但秦明加了小心,每天不到半夜是说什么也不回来。御维怀心里觉得好像,但也不再强求,因为那天声音实在有些大,要再来几次,别说秦明要躲着自己了,恐怕自己就要被说成是淫王而不是靖王了。
大军一路走着,御维怀有时骑马,有时会做马车,没有什么曲折的很快便来到了御国西南边的玉州城,再向前十数里就到达此次的目的地边城常州,那里正是此时也是自战争打响以后双方争夺的最激烈的地方,因为它是打开御国大门的最快的一把钥匙,如果常州被攻入,从此地直到京中就再没有什么天险可以凭守,遥国大军便可以长驱直入得到天下。
当夜大军没有停留而是直奔常州加速前进,御维怀却突然想到一件重要的事想让秦明亲自去办,于是将秦明叫入马车之中。
御维怀在秦明耳边低声耳语了半晌,秦明开口道:“可是小人若走了,您有危险怎么办?”
“哎,没事的。不是还有韩齐吗?再说,大军之中,要是通攻到我的跟前,我想就是有你在也解决不了什么了。若真是那样,那我愿与大家、愿与御国共存亡。你就去办你的事就好了,快去快回。”
秦明还想说些什么,但想王爷吩咐的事也是非自己亲自去不可的,只是心中仍担忧不已,低下头不再说话。
洛水不知道王爷与秦大哥说了什么,但听他们的话王爷是派了活儿让秦大哥去做的,看秦明犹豫不决,便开口道:“秦大哥,你别担心,我会好好服侍王爷的。要是王爷有危险,我愿意用我自己为王爷挡,你放心吧。”
洛水虽然是个弱不禁风的少年,但此翻话真诚又有力,不只是御维怀听了心意暧暖,就连秦明听了都激动不已。含笑将洛水拉住用力抱了抱说道:“洛水,好弟弟,哥哥去办事,几天就回来,你好好照顾王爷,有时王爷大大咧咧也不会顾着自己,你要多多提醒,知道吗?”
“嗯,我会的,王妃也让我盯着王爷,你放心去办事吧。”洛水爽快的答应着,让秦明的心突然就变得放松许多。放开洛水,秦明对御维怀说道:“那王爷想让我何时起程?”
“越快越好吧,这事我才想到,其实早就应该去查实的,却拖到了今天。若是你没什么事急着要做的,就立刻起程。不过此事也万分凶险,你一路上也要多加小心,是不是打探到了都没关系,你一定要平安回来,知道吗?”
“嗯。”秦明点头,说道:“王爷放心,这世上能杀我之人还没有几个,我会平安回来并带回您要想的真实的消息。”
“那好,我信你,去吧!”
大军一进入常州,秦明就消失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儿,就连韩齐也不知道,韩齐因为几天没见秦明而向洛水打听,洛水也不知道王爷倒底派了什么活儿给秦明,所以也是一问三不知。韩齐得知是王爷派秦明走了,也就没再追问,每日加多了时间留在御维怀身边,除了夜里以外,秦明平时在御维怀身前身后做的事就都由他来做了。
打了尽两个月的仗,常州城内许是经受过炮弹,许是受到战争的影响遭遇过打劫,或是百姓为了活命而仓惶逃离后留下的残迹,如今已经是面目全飞,街道之上除了偶尔会有几名行色匆匆还未来得及逃离的百姓和饥饿的野狗以外,最多的就是受伤的伤兵三五成群围在一起,偶尔会听到从一边空出的民房中传出凄惨的叫喊声,时不时还会有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烧着了而发出的难闻的气味,空气中尽是死亡的味道。御维怀很难相信这就是戚威一路上对自己说的御国有名的繁华大城,如今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看着眼前景象,御维怀满腹酸楚,在心中咒骂万恶的战争和那些个为了名垂史册而想要攻城掠地的统治者们。
只是骂归骂,御维怀心中还是明白,人就是欲望的动物,只要是有可能的,任何人都会想要扩大自己的拥有,尽一切可能得到世间的美好的事物。普通人就想要美女和珍宝以及一世享用不尽的财物;那么身为帝王,身为一个有志向的帝王,所能满足于他的就只有不断扩大自己的统治范围,在史册上为自己留下浓重的一笔。试想如果是自己的话,也许在可能的情况下也会这样做的。
这就是人,有着粗俗欲望的、经常会聪明反被聪明误的人类。
只是一将功成万骨枯,这过程实在是太过于惨烈,太过于悲壮。这一点,当又一仗结束,在御维怀的坚持下亲自打扫战场而看着面前大片大片横七坚八的死尸时,一下由理性认识上生到了感性认识。他几乎是没见过死人的,更别说尸骨可以堆成山的、大片的肢体已残缺不全的、面目或凶恶或惊惧的死人!有自己人的,当然也有敌人的。
而除了死人,还有大批受了伤的士兵,成群的坐在露天的防御里面,连好的药品都没有,只能粗陋的用破布头包扎一下伤处,鲜红的血已经染得到处都是,哼哼叽叽的忍受着寒风的吹袭,或是安静的等着没有战死杀场的自己死在自己守卫的城池之中。
眼前的景象让御维怀受到的冲击是不言而喻的,远比他刚刚进到常州城时看到的景象更让他震惊不只百倍千倍,远不是他一个从没上过战场、几乎日日都生活的温暖又舒适的人可以一下就接受和了解的世界。而这还只是一场进攻带来的人员伤亡而已!在这之前不知道已经打退过敌人多少次这样的进攻,而在这之后还不知道要经历多少次这样惨烈的战斗!
御维怀的手都抖了,不住的深吸着湿冷的空气以让自己保护冷静,以让自己尽乎要崩溃的内心情绪不要在脸上表现出来,因为他明白自己现在才是这城中的主帅,如果自己从心里先就倒下了,那么所有人就都会跟着倒下,我们将会一败涂地!但即便是万般忍耐、千般控制,直到手指甲都嵌在了手掌中,慢慢惨出血来,御维怀的眼圈还是红了又红,鼻子仍是酸了再酸。
巡视的过程是漫长的,御维怀从不知道时间可以过的这样慢,自己面前不断出现新的受伤的或是新的刚刚死去的人。到最后,他的心已经痛到麻木了,眼中除了血红就只剩下血红。他突然了解到御维仁在情急之下对自己说的那些话,果然,不论自己想像的战争是如何样子的,不论自己以为自己已经知道的战争是如何样子的,不论自己曾用多么坚强的心打算要来面对这一切,可当你真的看到事实是什么样的时候,还是会受不了,还是会彻底的认识到自己的弱软和无力。
向回走的路上,时间也过的无比的慢,好像怎么走也走不到,怎么走也还是能看到死伤的人,遍地都是。当他路过一处民房时,他看到一个头上缠满了沙布,已经失去一只眼的士兵正在用头一下下的撞着木制的门板,发出咚咚的声音。御维怀离的不近,却能清楚的听到。
随着御维怀停下脚步远望的目光,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想用撞击来减轻身上痛疼的兵士,很多人都别开了眼,不忍再看,就连韩齐都忍不住在御维怀身边发出了悲伤的叹息之声。
御维怀不受控制的抬起脚向那个士兵走了过去,蹲在他身前。那个士兵许是真的痛极了根本就没注意到他人的到来,也许是已经痛到身和心都麻木的地步,对御维怀根本就不视不理,仍然不停的用头撞着门板,一下接一下。
御维怀深吸气,伸出手止住了那个人的动作,问道:“头很痛吗?”
那人看了御维怀一眼,目光中没有敬畏,只有死气沉沉,“是,很痛。我想死,让我死吧。”声音没有温度,没有祈求,甚至没有任何起伏。说完话,不顾御维怀的阻拦,仍是一下接一下的撞着。
御维怀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不是想以毒攻毒来减缓身上的痛苦,而是在一心求死。再也忍不住,泪水自眼眶中滑了下来。再次强拉住那人,御维怀将自己头上的帽子摘下带在了那个人的头上,说道:“如果你还可以忍受,就活下来吧。活下来你就能看到你的付出没有白废,活下来你就可以看到我们打退敌人赢来胜利的那一天。活下来吧,我需要你,国家也需要你。”
那个人因为御维怀给他戴帽子的动作而停了下来,转过头,望着御维怀的双眼,在他发现面前的将领竟然为了自己而红了眼晴的时候,震惊的张大了眼,目光中终于起了一丝情绪的波澜。
御维怀以为他会选择坚强的活下来,但也许是身上的痛疼实在太让他难以忍住,他已经无法再承受下去,最终仍是选择了死亡。这个人并不知道此刻蹲在他面前亲开劝他活下去的人是究竟是什么人,他只是知道这人一定是个大官儿,因为城中守将半数以上的大将军都陪在这人的身旁。当御维怀下令让人送他最后一程时,那人哭着整理自己身上几不遮体的衣服,难遮难过的向御维怀道歉,感激的向他道谢。
亲手合上了士兵的双眼,御维怀慢慢站了起来。抬起头,就看到前方不远处不知何时聚集了不下三五十名受伤的士兵,相互搀扶着,齐齐望向这边,都是一脸的震惊和不可致信。
“你们!这是靖平王爷,还不敢快跪拜!”说话的叫邸松,是常州城中一员副将,地位仅低于主将萧树。
众人刚刚是见到这许多将军都围在这里了,不知发生了什么才三三两两的围到了近前,听这个小兵一心求死心中都吓了一跳,因为未战死之人如一心求死那将与逃兵等罪论处,不说会被扒皮剜骨也差不多,死时绝对会比现在惨上一百倍。但却没想到,那个不认识的大官儿听了以后不但没有发怒下令严处,竟然还将自己的帽子带在了那个一心求死的小兵头上,面露不忍,眼中含着真切的心痛。那小兵平静的、几乎没有任何痛苦的死去了。
这一切看在这些人眼中,没有一个人不动容,没有一个人不感激。因为他们都是同命相连,今天一个人的命运就有可能是他们将来的写照。
等大家听说这个大官儿就是靖平王爷时,所有的人心中除了震惊更多的是崇敬,平日只知道御国有这样一个天神般的人物,如今竟然见到了真人,却完全没有传说中那样冷血反而周身都是慈悲。所有人的心都激动了起来,都拿他当成了真神一样跪拜,甚至有人跪爬到他身前要去亲吻他的身体。
第一百二十一章
大家的举动和激烈的情绪也让御维怀很震惊,下意识想躲开却最终没有移开半步,也阻止身边人想要阻止的举动。面对跪在自己面前的听到消息而赶来的越来越多刚刚从战场上与死神擦肩而过的士兵们,听着他们对着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千岁、千岁时,御维怀突然有种应该是自己给他们下跪才对的想法,因为正是这些人俗血奋战在最前线,没有他们,自己的这一身和一生的荣华何来?!何保?!何存?!
但御维怀知道这是不行的,那样的举动过于惊世骇俗,而自己也做不来下跪这一套。心中万千感动和感激,御维怀仍是做了一个大家都没想到的举动,在一边人的劝说和阻止下慢慢低下头,向这些最低等的士兵示意微微微鞠了一个躬,在所有人都目登口呆之时,开口说道:“我御维怀谢谢大家为国无私的奋战,你们个个都是勇士,御国有了你们,何愁遥狗不被驱离,何愁家国不复!我御维怀在此谢谢大家以往所付出的努力、感激你们为国流的血汗,从今天起,我将与大家并肩做战,不收复失地、不得回国土,决不后退一步!”
御维怀的话由心而发,语气振奋又激昂,听在这些个热血的汉子耳中更像是加了兴奋剂,一个个高喊为国效忠,誓死要保家为国,就算战死沙场也再所不惜!
虽然大家的热情和忠心让御维怀难过的心得到了一丝缓解,但从那天后足足五天时间里,御维怀几乎是吃不下任何东西,没睡过一天好觉。因为只要一闭上眼睛,眼前就是成堆的尸骨和那个一心求死的士兵的眼睛。本就不胖的人迅速的瘦了一大圈,眼睛都有些陷下去了。
自战争爆发至今,仗已经打了快两个月了,每日都死伤不断,这些仍在坚守的人心中都已与死神奋战过不知多少次了,身和心都极度疲惫,怕死与厌战的情绪已经几乎横扫了每一个人的心头,只是惧怕那过于严苛的军法而不得不坚守,因为战死也好过被人抽筋扒骨的死法。而那天发生在常州内城中的一幕不径而走后,竟然在士兵之间产生了轩然大波。
一些将领开始担心大家因为知道王爷仁厚而去了惧心,会有大量逃兵出现,如果最后发展成兵变,那可就糟了,于是在再次抓到两个要逃走的士兵后,决定在所有人面前执行军法。
御维怀得到消息后,下令暂缓执行,将所有人都叫到了自己的屋里,让洛水和小士兵给每一个将军都上一碗茶,见大家每人喝了一口以平心静气之后,方开口说道:“我叫大家来,没别的意思,只是想为那两个人求个痛快一点的死法。”
“王爷!”御维怀话音刚落便有一员将官站起身来,向御维怀抱拳说道:“王爷仁厚,有慈悲之心,末将无话可说。可是如果连定下的军法都可以枉顾,到时人人如此,我们拿什么来约束,又如何能打胜仗。”
说话的人叫邸柏,是邸松的胞弟,说的话在御维怀面前有些过于无理了,但众人觉得说得确有道理,也怕事情会演变成那样,于是都纷纷点头应是,让王爷三思。
御维怀猜到大家会有这种反应,而今天的刑场之事就是这些人要震三军、立军法而做出来的。轻轻抿了一口已有些冷了的茶水,待大家都不再说话,方慢慢开口说道:“我了解大家所想、所虑,我也懂得大家话中之意。我更知道‘仁不能治国、慈不能掌兵’的道理。可是光靠严苛的军法和铁腕一样的手段,你就能让大家心甘情愿为你誓死效忠吗?我不知道不这样是不是一定行;但我知道,如果只有这样,那是一定不行的!”
说着,御维怀突然站了起了,继续说道:“我们的士兵每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做将官的最起码还有个屋子住,可他们有吗?上战场拼杀在最前的是他们,最先送死的也是他们,可平时吃的最差的、住的最差的也是他们。请大家将心比心的试想一下,如果是你们,你们原意为了如此对待自己的将领和主子在威难之时付出自己的生命吗?答案一定是否定的,即便他惧怕于残酷的军法而选择了留下,平时没有战争时还没有什么,一旦这些人日日都受到死神的威胁,每天都在生与死之间徘徊,身和心都受着无比的痛苦和煎熬时,当他们承受到了边缘,当他们看不到继续战斗会给他们带来什么希望以后,你们觉得,有谁还会为你们卖命,逃兵会不断出现,而兵变那只是迟一些早一些的事。”
“王爷的意思……是有人要逃就让他逃吗,那立军法还有何用?”邸柏有些犹豫的问道。
“当然不是,军法当然有用!但立军法并不是为了以严酷的手段压倒人心和人性的。因为有些人的有些行为会严重影响他人的意志,会在战争中给国家造成不可估量的损失,而这些行为也会直接或坚接的害死那些本不该死的人。所以,我们要立军法,立军法的目的是为了让大家有法可依、有律可寻,是为了震慑那些个心思不坚定的人,惩罚有违军规的人。但执行的时候,要有尺度,何必非要做的那么绝,那么残酷、那么没有人情呢?!”说着,御维怀叹了口气,又道:“现在被绑着的两个人,他们曾经也是我们中的一员,他们不是我们的敌人,没有杀害我们的亲人,没有损害我们的财物,他们错只错在太害怕了,错在不应该在这个时候做动遥军心的事情,所以他们该死。但只是死也就够了,不是吗?”
御维怀说完,屋内变得沉静了,在坐的将军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出声。过了一会儿,常州城主将萧树站起身说道:“那王爷的意思是……”
“唉!呵呵……”御维怀慢慢坐回椅中,轻笑了一下,示意萧树先坐下,然后一改刚刚急言之色,合缓的说道:“不知道大家知不知道这样一句话,叫做‘得人心者得天下!’”见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有人点头却也没有人摇头,御维怀再次喝了一口茶,并示意将大家的茶都换上热的,然后说道:“不论你们听没听说过,我始终觉得这句话可称得上是‘警世之句’!试想下,天下是由什么组成的,是人啊。而人又是以什么来驱使行为的呢?是心啊!你心中怎么想,你就会怎么做。当你心中真心信服一个人的时候,即便他说的是错的,在没有得到证实前你也会认为那是对的。而如果你对一个人产生了抵触情绪或是非常非常恨这个人,那么,即便这个人这次做了个天大的好事,你也决不会为他说半句好话,更别说为他付出自己的一切了。你们说呢?”
御维怀的话第一次在众人那里得到了肯定,开始有人不住的点起头,更有人开始沉思起来。御维怀抓住机会,继续说道:“同样的道理,如果你手下的士兵都不信服于你,别说对你有感激之情了,甚至对你起了怨恨之心,认为你不理解他们、不懂得他们,不但不为他们做主还处处打压他们,一抓到什么错处就会得到十分严苛到无情的惩罚,你又如何能得到他们的心,如何能让他们心甘情愿为你百战沙场!”说完话,御维怀再次站了起来,慢慢走到大家的中间:“其实我今天叫大家来,并不是不让你们处罚那两个人,相反,那两人违反军规公然做逃兵,问罪当杀。但却不能以那样的方式,太不人道!。军法应该是严格而不严酷的,让人觉得有威严而又不失人情的。这样才会让人信服,将大家团结在起行成一个有力的团体,坚不可催!”
“王爷那日在城中所为,也是这样想的吗?”此时众人也已站起身来,邸松站在邸柏身前,突然似有所悟的开口问道。
御维怀回过身看了他一眼,笑道:“说到那天,我当时并没想那么多,只是自然而然就那样做了。呵呵,说实话,那天我巡查时看到的一幕幕至今让我记忆深刻,我想终我一生我也不会忘却。也许对于大家来说是看惯了的,不算什么,但对于我这个已失忆的人来说,确是受到了很强烈的冲击。在那一天里,我几次都差一点掉下泪来,不是因为害怕,而是觉得实在太惨了,尤其是看到那些活着的满身是伤的士兵的状况,让我的心都揪到了一起。所以,当我听到有人说他想死的时候,我知道,他一定是实在无法承受了,要不然,但能有一分余地,是人又怎么会选择死呢?”说到这里,御维怀长长的舒了口气出来,止住了自己心中的悲切,在众人面前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道:“让大家见笑了,其实我那天还有话没说完,我不只是要谢谢众兵士在沙场上为国俗血奋战,我也应该要谢谢在坐在众位,因为是你们带领着他们一次次战于沙场,一次次打退敌人的进攻,如果没有你们的坚持和身为军人坚定的信念,常州也许早就失陷了,御国人也许早就沦为遥国的亡国之奴了。所以,我也要谢谢诸位,谢谢你们。”
“末将不敢当……”“末将不敢当……”……
面对御维怀发自情心的真实情感和由衷的感谢之言,大多数人心中都激动不已。对面的人可是只比皇帝低一等的靖平王啊,竟然如此礼贤于自己等人,都急忙单膝跪倒于地上。
“我明白了。”忽然一人抬起头,不失激动的说道:“我明白王爷的意思了。”
御维怀不知道那说话的人是谁,他跪在靠后一点的地方,想是官阶并不高。御维怀并没开口问他是谁,只是含笑向他点头。
御维怀将众人扶起,说道:“众位将军,此次我与戚将军一同前来,就是要与大家并肩作战的。我带来了近十万的军队,就是用踩的也可将遥国的人踩死。”御维怀的话引来了众人的大笑。重新坐到椅中,继续说道:“我想我军规模如此之大,对对面的遥国人来说也是一种震慑,最近一段时间他们应该不敢轻举妄动了才是。这样一来,就为我军的休整提供了机会,也为邱齐将军带领的左路和孙敏将军带领的右路赢得一些时间,因为这两路大军将与我们形成合围之势,等时机一到,我们便三路一起出击一举拿下遥国这支强硬的军队,挫他锐气!然后使承胜追击,收复失地,扬我国威!”
御维怀说的掷地有声、铿锵有力,说罢一拳打在桌案上,重重的一击更是显出了他的气势和决心。听他这样说,也大大增加了众将士的信心,众人脸上都现出了兴奋和激情。
第一百二十二章
在三军面前将那两个逃跑的士兵被处以了斩首之刑,并由御维怀当众宣布废止了那些个有违人道的残酷的处罚之刑,得到了军士们的齐声欢呼。但同时,也下了严令,军法执行要严格,从今起,再有违反军法者,士兵决不缓饶、将官罪加一等!
事后众人依次散去,众将官又集中到了戚威那里,由戚威向大家解说将来的部属和安排,御维怀列席旁听。其间御维怀并没提什么意见,因为他几乎完全不懂军事,到此时他再次想起御维仁说过的话,心中惭愧不已。所以他听的很认真,连有人提的问题他都很认真的听着戚威解答,默默记在心里。
戚威不愧是老将军,有理有法的安排着、解说着。众人商议到子夜,便都安排妥当,众人慢慢散去。
离开戚威那里,一个小将佐拉住另一个,说道:“哎,慕言,你说你明白王爷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啊?你真明白了?”
被叫做幕言的人看了他一眼,说道:“嗯,是。真的明白了,而且觉得说的非常对,太对了。”
“怎么说?”
“别的不说,就说那天我们这些个人听到王爷对自己那样由衷的说着谢谢,谁不感动?王爷真心的表达自己的情感,谁又不觉得王爷是拿咱们当自己人,当亲信看待才会那样的?在场的人只要是热血之人,我想经过那天以后,都会愿意誓死效忠于王爷。到少我是这样的!”
“哦,你说的也是。当时我听到王爷说那些话也有些热血沸腾呢?”
“所以,同样道理,我们对士兵好些,士兵也会同样感激我们的礼遇之情,愿意真心效忠到我们,今天废止那些个残酷的刑罚时你也看到了众士兵的反应和眼中的感激之情。王爷才来了这里几天,就已经收服了这里上至将军下至每一个士兵所有人的心,确实是个了不起的人。”慕言言罢停下脚步回头望去,正见御维怀自戚威的帐中走出,好像被一个士兵扶着,远远望去又是夜里有些看不真切,不过从步幅上看有些虚弱的样子,喃喃自语道:“只是他不是战神吗?身体怎会如此差?这两天看他的样子,好像完全不能适应军中生活,为人也根本不像大家传言的那样有多么强悍,这些都是失忆所至吗?”
“哦,是啊,我以前还见过靖平王呢。高高在上骑着他的高头大马,银盔银甲威风的不得了,目光也炯炯有神,看向别人时那严历的样子就像你没有错都怀疑是不是自己做错了什么呢。我记得当时他好像无意中看了我一眼,吓的我几天没办法平静。”那小将佐十分感慨的说着自己不堪回首的往事。
“是吗?什么时候?”慕言感兴趣的问道。
“哦,说来也是四五年前的事了,就是那次叛乱的时候,那是他刚不当太子没多久的事,现在想来他当时也才十几岁还是个少年,而那时我虽然才刚当兵,可也是二十几岁的大小伙子了,被他看了一眼,差点儿吓的都要没魂儿了,我……”
“哟,你小子,这时候了还想着娘们儿呢,又是谁让你没魂儿了,还是哪个好看的军奴啊,别自己一个人藏着,拿出来给哥儿几个分享一下啊,见者有份啊?”突然有一个人将他肩按住,调笑着说道,说完还向慕言挤起眼睛来。
“我,我哪有,你别乱说,这什么时候了我有天大的胆也不敢啊,我疯了不成。去去去,一边儿去,我们说正经事呢……”
“哎呀,你这人怎么这样,我不是开玩笑呢吗?……”
“谁跟你开玩笑,口没遮拦的……”
……
慕言看着他二人笑闹在了一起,摇了摇头没再出声,默默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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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御维怀出征至今已过去十几天了,在这十几天里,御维仁每日上朝下朝、处理政事,每天都办公到很晚才在小书房中睡下,看起来与往日没有不同,甚至更加勤奋了。
但只有他自己一个人知道,他心中的焦急有多么深、多么重,他这样日以即夜处理国事并不是严公公所想是想借由劳累而驱散心中相思之苦,他有他另一层打算,并为这个打算虽苦犹甜的努力着。
延怀柔自那日发现御维仁与御维怀之间的事以后,心中对御维仁的一团火不但没有熄灭反而越烧越盛,每日坐在皇后殿中,经常会让小微去皇上那里探看情况,当他听说皇上晕倒时十分想前去探望,但走到小书房外听到里间御维怀的声音,她止住了脚步。直等到夜深人静之时,才悄悄的去看了一眼,然后在严公公怜悯的目光下含泪退回了皇后殿。
本来延怀柔是可以大大方方去探望的,不为别的,就为她皇后的名头她也有这个权力,可是她不敢,自从那日御维仁最后一次来过她这里以后,她便不敢了。因为她发现无论如何她恨不起来,她根本无法对御维仁产生怨恨,只除了伤心难过以外,再生不起别的了。
她记得御维仁向自己道歉了,并向自己言明了他与那个男人之间的感情,从话里话外她感觉得到皇上是知道头一天自己就在小书房内的,所以他主动来找自己说清,让自己认清事实,不要再在他们两人之间制造任何麻烦。
延怀柔觉得自己很可悲,可已经出嫁又能怎样,严公公说的对,即便自己将自己受的委屈公诸于天下,自己受的委屈不会减损半分反而会让自己成了天下人的笑柄,从今后再难为人。只是,难道要让自己这样独守空房一辈子吗?
延怀柔当然不甘心,所以她要忍耐、她要挽回,她告诉自己:自己可以等,那个男人不会永远在他身边,也许他现在还有些姿色所以得到皇上的心,可没有男人会一辈子甘心被人压在身下的,更何况是高高在上的皇帝。只要有一天皇上对他厌了、倦了,就会回过头来看自己的。还有,皇上是要有后的,他只娶了自己一人,那么除了自己再没有人可以为他生育后嗣,所以,他不会永远不理自己的。自己要有信心,不能太急燥,只有等,这个时候忍耐才是上策!
延怀柔的忍耐得到了回报,在终日的等待和默默的关心以后,她终于等到了第一个与皇帝拉近关系的时候——御维怀走了,这一走不知道要多少日子。
听说御维怀走了,延怀柔差一点没从椅中跳起来,第一个要做的就是好好打扮自己,然后亲自下厨做一样皇上爱吃的东西让人给皇上送去,虽然这些日子以来她几乎每天都这样,但那天是她做的最开心的一天。
又等了几日,延怀柔觉得时间差不多了,决定应该有所行动才是。整整一天没去厨房,不知道没有自己做的吃的,皇上会不会觉得差了些什么。因为她知道皇上很喜欢吃自己做的小菜。
等了一天、两天,这一天延怀柔实在等不下去,正要让小微叫来那个安排好的小监,她要亲自问话。突然严公公来了,还带来了王太医和一大堆补品和珠宝。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下官见过皇后娘娘。”
延怀柔看了王太医一眼,对延公公说道:“老公公,你这是何意啊?”
“哦,回娘娘话,皇上今早听说娘娘身子不适,所以特意让老奴宣来太医为娘娘诊看,并还特意赐下这些补身珍品,以供娘娘补身之用。”说着,严公公一挥手,跟随而来的人便将东西放到了皇后殿内。
“那皇上,还有没有说些别的?”延怀柔仍抱着最后的希望开口问道。
“呃……这个,老奴不曾听说。”严公公哈着腰甚是恭敬的答道。
“那……”
“娘娘!”延怀柔好像还想说什么,王太医上前一步打断了她,然后说道:“娘娘您脸色欠佳,由下官为娘娘诊脉吧,现在天已入寒,要是寒邪入体就麻烦了。”说完放下医箱,便要为延怀柔诊脉。
延怀柔看了他一眼,不再说话,伸出一只手,小微急忙在那手上盖上了一坏薄绢,王太医诊查起来。不多时,王太医收回手对严公公说道:“严公公,依下官看皇后娘娘是思乡情切,心中存有郁疾,并不是什么寒邪入体,以后只要稍加调养即可。”
“哦?如此说来老奴就去回禀皇上了,先行一步了。”
“是,下官再为娘娘开一副调理的方子,还要再看看这些皇上赐的珍品如何使用,严公公慢走。”
严公公笑着退了出去,见没有外人了,延怀柔开口道:“你怎么来了?”
“唉,我听说皇后生病要找人进宫来看,我就自告奋勇来了。”王太医无奈的开口,看了她一眼,又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装病,每日为他精心准备膳食,他听说你病了也还是连面都不照一个,你这么做值得吗?”
“你……”严怀柔突然被揭穿,心中一惊,恼羞成怒道:“你即知道刚刚为什么不揭穿我?”
“我揭穿你?你觉得我会揭穿你吗?我们认识多久了,你是这样看我的?我如何为你你难道感觉不到吗?”王太医突然站起,目光中露着受伤。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知道你心中怎么想,当初你突然就不告而别,我听人说你是回乡娶妻去了,谁知道你会来了御国。”延怀柔十分不解,虽然两人在延国时就相识,那时他也是御医,两人因为一次意外而相识,说来他对自己确实不错,但又有谁是对自己不好的呢?延怀柔从没把这人对自己的好归结到男女之情上,只是觉得这人与自己亲近些也自然些,不像其他人只会奉迎自己。可如今他怎么这样看着自己,就好像自己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
“我……我并没娶妻,那些都是别人糊说的。”王太医突然语语焉含糊起来。
延怀柔看了她一眼,也不想再追究他当初是怎样而如今又是怎样的。只是在这遥远的异国它乡,突然有一个老相识来到自己面前,延怀柔对他还是有几分亲近的,慢慢坐回到椅中说道:“刚刚要谢谢你没有揭穿我。我……我也是没办法了,我……”
“怀柔!”突然听他叫自己的名字,延怀柔和小微都瞪大了眼睛,只听他继续说道:“怀柔,你别傻了,他不会回心转意喜欢上你的,你还是放弃吧,尽快为自己多做打算。”
“我还能做什么打算?”延怀柔听到这里情绪有些激动起来:“我若是还没有出嫁,知道会这样,尚可重新打算,可如今,我一生都已是他的人了,你还让我做何打算,我除了努力让他回心转意,我还能有什么打算!?”
“可以的!”王太医突然激动的站了起来。
一百二十三章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了,住在京城中的高官富户们现在最需要的就是上好的毛皮衣物,所以,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有人来这里将光滑的、没有异味的、上好的毛皮做成的衣物卖给这些有钱人。虽然当今商业并不发达,但有需就会有供,自从十几年前在京城中第一个毛皮衣服出现后,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有钱人对毛皮的需求量是越来越高,所以每年这时候,都是打猎人家生意最好的时候,攒了一年的毛皮就等这个时候能卖个好价钱。
越是上等的、精美的已做成成装的,价钱越高。如果只是毛皮的话,价钱就会低很多,但一般的猎人哪会做什么毛皮衣服,所以每年到这里贩卖成装皮衣的都是同一伙人,而且每年都满载而来又满载而归。
当然,此时也快到年关,所以每年的这时候有钱人家失窃也是最多的。
“大哥,今天生意不错,我做了一个大生意,哈哈哈……”说话的人方头大耳,一脸的粗黑,说话憨声憨气,让人以为他一定是个憨厚老实的人,但下面他说的话会完全让你打消这个念头:“大哥,你不知道,今天我拿那件狐狸皮去卖,一开始我只要了100两,竟然有两家都看上了,只小小使了点手段,那两人就杠上了,最后一个人花了500两给买去了,大哥,这下我们可赚翻了,哈哈哈……”
“呵呵,格尔路,人家都以为你是个多憨厚的人呢,其实我们这里,最精的就是你,你说说这些年有多少人是被你这个样子给骗了的,这种事也不是这一回了,看把你乐的,没出息。”被叫大哥的人笑着开口说道。
“哎呀大哥你别这么说啊,我这不是高兴吗?哎,嫂子,我来我来,快别把您烫着,要是烫着您,大哥非抽我不可。”说着,格尔路便将刚刚进屋的一个女子手上冒着热气的碗接了过来,急急忙忙放到了桌上。
“我现在就抽你。”大哥哈哈笑着站起来在格尔路的面前做了一个抽打的动作,并没打到,却引来了格尔路的大叫:“嫂子,你看看大哥越来越不讲理了,嫂子,我们之中只有你能治住他,你再罚他给你跪床板儿,看他还敢不敢再这样。”
“臭小子你……”被叫大哥的大汉一下脸就红了,抬起手这回可真要打了。格尔路急忙躲到了嫂子身后要藏了起来,可那女子身子娇小,哪里挡得住他这么大一个男人,但有她在前面,两兄弟本就是笑闹,要打人的人也就更不好得手了。
“好了好了,两人加起来都五十多岁了,还整天像小孩儿似的闹,老四,再与你大哥没规没矩的,一会你三哥回来,看我不让他打你板子。”被叫嫂子的女人将格尔路自身后抓了出来,高举一只手指轻点他眉心说道。
“玉娘,别理这臭小子,我看他就是皮紧了,不用老三,一会儿我就收拾他,看他还敢这样没大没小。”男人脸仍有些红,看起来粗壮的很,但拉着玉娘的手却是十分轻柔的,慢慢将人扶着坐下,将刚刚那碗热汤小心的盛出一碗放到娇妻面前,说道:“汤热着好喝,你别等他们,你身子重,你先喝。”
“哎哟哟,哎哟哟,真是气死人了。你们夫妻两一唱一和,以后可哪还有我们兄弟站脚的地方啊,不行,我也要找个女人对我这么好。”格而路不依的叫着,气得人直想抬脚踹他。
玉娘咯咯的笑着,一只手放到丈夫的手臂上说道:“算了墨,这小子就是人来风,你越理他越来劲儿,你也快喝汤吧。”
被叫墨的男人全名叫墨•迪亚斯,听了妻子的话,脸色马上就和缓了过来,笑呵呵的接过妻子递过来的汤喝了起来,其间还不忘让他的好兄弟别再多嘴多舌。
格尔路看着他们夫妻恩爱,心中也高兴,坐在一边也为自己盛了小碗汤,咕咕的喝了起来,边喝还边称赞嫂子的手艺好之类的话,引得玉娘和迪亚斯都无奈的低笑。
又呆了一会儿,迪亚斯见天色都已经这么晚了却还不没见第二和老三回来,不知他们出什么事了,心中有些着急,便问道:“老四,你三哥呢?做什么去了,怎么还不回来?”
格尔路正帮玉娘向桌上摆碗筷,准备大家的晚饭,听大哥这样问,贼笑了一下说道:“三哥说想做笔大买卖,去探路去了,我想也快回来了吧。”
其实他们并不是什么正经的商人,买那些个皮货才能挣几个钱,他们需要的是大量的银钱来供养他们的族人,所以,京中那些个高官贵人家中的财物才是他们每年此行的目的。迪亚斯听出老四的意思,没再说话,只等老三回来再问细情。
半夜,老三终于回来了,但当迪亚斯问他目标是哪里时老三却只是贼笑并不肯说明,只是说:“大哥你放心,我做事你还信不过吗?这户人家超大,天下就没有比他们更大的了,而且我今天去了,你猜我还发现什么了?”
“什么,三哥你发现什么了?”说话的自然是老四格尔路。
“嘿嘿,”老三得意的笑了一下,说道:“我发现了一个绝色小美男,我打算走时将他一并带走,回去送给二哥做生辰之礼,二哥一定高兴。”
“抓人?不行,这样会被发现的。”迪亚斯担心的说道。
“是啊三哥,这样太危险了吧?”格尔路也觉得不太可行。
“你们先听我说啊,这个人被他家里关在一个离主屋很远的破房子里,好像连吃的用的平时都没什么人管的样子,那个小样瘦的哟,那叫一个可怜。关键是他长的那叫一个好看,就连我这个不喜欢男人的人都想把他抱过来好好疼惜疼惜了。你们放心,我会再去打探,确定那家人不在意他,我才会下手的,放心吧。我一定要把他送给二哥,这样的尤物,那样放着太可惜了。”老三仍旧坚持着,说完打了个哈欠,摆了摆手回屋睡下了。
另两人见他这样,也没说什么,分头回到了自己屋里。
玉娘见迪亚斯回来,赶忙为他除去外衣,问道:“老三回来了?有什么好消息吗?”
“唉,这小子,做事稳是稳,可就喜欢干冒险的,一旦出事就没的回头。他说他想从一户人家中偷个男孩子出来回去送给老二,还说的很有把握的样子,真让人担心。不过算了,反正看样子他一时半刻动不了手,我勤盯着点就是了,你别担心。”
“嗯,我知道了。总之你做什么我都会跟着你,我们好不容易可以在一起,上天入地我们永不分离。”
“玉娘,我的好玉娘。”望着玉娘的脸,迪亚斯激动的不知说什么好,低下头热情的亲吻,只觉得就算将自己的美娇娘含在口中都不为过。
“别,小心孩子!”玉娘轻轻推拒迪亚斯有力的怀抱,娇声提醒他现在自己不是一个人了,他做事得小心。
“呵呵,我会小心的,不会伤了孩子。但我要你,我现在就要你。”说完,双手微一用力便将玉娘打横抱了起来。
倒在自己心爱男人有力的臂弯里,玉娘直羞的双腮通红,微笑着闭上眼睛,任自己的男人在自己身子上轻轻的抚摸、缠绵的亲吻、温柔又有力的进出。
远离京城的常州,此时是一片欢歌笑语,完全没有了前几天的惨淡景象。因为就在前一天夜里,三路大军突然一齐进攻遥国驻地,血战了足有一天两夜,斩杀敌军主将三人,副将五人,其他将官更是不计其数,除小部分向东逃跑外,城外遥军几乎已是全军覆灭,常州城再无隐患。本来御维怀还对活捉之人要被处以极刑而心生不忍,而且觉得这些人都是人才,也许可以收为己用,但私下与戚威商议后决定还是交给大家处理吧。因为这些人的家都在遥国,短时间内不可能心归御国,加之前段时间战事过于惨烈,我们的人每每落到他们手上都会死的很惨,如果这时饶他们谁不死,恐怕会让引起众人心中不满,刚刚得胜,正是振奋人心之际,所以就由了大家了。
行刑时,御维怀只是像征性的到场点了个卯便离开了。戚威明白御维怀心中所想,所以见御维怀离开便私下与其他几位将军将王爷的想法转达了,小小商量后决定将人一律处以斩刑即可,仅曝尸三天以警世人。
御维怀后来得知,心中也很安慰,对尸体的处理御维怀做了要求,将每一个有官职的人的尸首都分开掩埋,他们也都是战死沙场的英雄,不管怎么样我们应该尊重英雄,所以一定要立碑,以便以后他们的家人来寻也好有个寻找之处。没有官职的士兵集体做了焚化处理,一方面环保一方面也好集体埋入一处,也给这些个战死沙场的无名英雄立个碑,以便日后有亲人可以来此处祭拜。
进攻完成后的第三天,御维怀留了一万士兵给萧树做为常州城的守军,便与戚威继续南行,一路上由于常州城外一战的惨烈和御国士兵的勇猛而使得遥国军队在气势上就先输了一筹,结果一战捷就几乎战战捷,只在短短不到十天时间里就已将前一月间失去的数座城池夺了回来。受到御维怀这路军战绩的影响,加之另两路大军分散加入到个个战场中去,整个御国的军队都沸腾了起来,在别处的大小战事也都有不同程度的胜利。御国大军势如破竹,一路将遥国人追到了亚兰山脚下,只要过了亚兰山便就将遥国人完全赶出御国了。
但要在这里取胜就没那么容易了,御维怀已经在这里呆了十天了,每天就是等,因为敌人所处地形地势有利,如果敌人不进攻,我们若单方面出击就会受到很惨重的打击,一次两次可以,要是次数多了就会打击我军气势。
经过这些日子的磨练,御维怀已经完全能够适应军旅生活了。身上的肉又长回了些,只是原来白晰的皮肤开始有些红里透黑,但看起来很健康也更结实了;眼神也因为一路大胜致使信心大增而变得越来越有神彩,骑在马上的驾势也更像一个将帅了。
一只手按在桌上,御维怀现在并不担心不能打赢,只是每天苦思不得解的是当初这个山是我们的天然屏障之时,遥国人是如何一夜之间突然从天而降的呢?这山里一定有秘道可以让大军神不知鬼不觉得的过去。若能得了,那遥狗被逐、御国完胜就只是眨眼间的事了。
但时近年关岁末,现在也不易急着进攻,再多造杀戮,不如借这个机会让所有征战多时的将士们好好休养休养,一切等过了年再说。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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