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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 黑道外传 附番外 BY SPSn (点击:258次)

黑道外传 附番外 BY SPS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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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外传 BY SPSn

搞笑、黑道
关键词:搞笑的虐、黑道、有爱(?)的强暴、受是直的、有优雅的变态杀人魔、主角都有个性

引子(搞笑文)
熟练锁门、打人、踢飞人、面无表情地拿著枪威逼比自己大上几十岁的保镖……做得一气呵成的乔魏开动了直升飞机。
七八岁的男孩现在一副冷冰冰的样子,但总的还是稚气未脱,一副很让人很想揍一顿的模样,但如果真的有人这样做了,那他会非常认真的思考一个问题,那就是他老妈为什麽要生他。
有计划地在各个地方逛了一圈後,准备返回时油却快耗光了,乔魏看了一下地图,罗摩&#8226;洛斯特的别墅似乎就在附近,两家虽不是像莫家一样的世交,但关系还是能借点油的……
洛斯特在看到从直升机上下来的是乔魏时并没有吃惊,反倒是笑眯眯地说,“是你呀,乔三少爷。”
“要不要见见我家的朱恩?他一直都没同龄的孩子陪他玩。”
同龄?如果没记错他家的孩子只有四五岁吧!而且你家那孩子又不是亲生的,目前还正再和他亲生父亲打官司呢!忽略洛斯特的话,乔魏直接说明了来意,洛斯特挥了挥手也不在意,便让人给乔魏带路。
在躺椅上做了许久,修长的手指把玩了半天的柠檬,洛斯特问,“朱恩怎麽还没来?”
“抱歉,还没有找到他,先生。”一人恭敬地回答,心中暗念,是谁怕朱恩一个人无聊,直接把花园修成迷宫,导致送人进去出人难的。
“他会不会已经出来了?直升飞机找过了?他一向喜欢到那玩。”洛斯特突然间猛地抬头看向已经成为一个黑点的直升机,心中大叫不好,“我们的那架飞机和乔家的是同款的?”
“是……”
那个家夥可是逛街都会逛到札黑丹那种地区的人,自己的孩子跟他一起还不完蛋!要玩勇者斗恶龙你一人玩去!
柠檬瞬间成汁。
此时“勇者”乔魏心情也好不到拿去,毫不客气推开拉著自己甜甜地叫著“大哥哥”的黑发小男孩,就差没用脚踹。
小男孩大大的眼睛瞅著,眼睛眨巴眨巴,长长的睫毛也忽闪著,似乎奇怪有人怎麽这麽对他。
“大哥哥……饿……”再次做努力的大眼睛男孩。
所谓祸不单行福无双至,接著乔魏发现直升机也出问题了,几经纠缠,终於把直升机挂树上了接著轰隆爆炸了,凭著降落伞在空中飘悠悠的乔魏心中想法只有一个,保险公司最多能赔多少钱?
扔下从直升机上拉下小男孩,整理降落伞准备走人的乔魏,又很不幸看到了正目瞪口呆望著自己的警察,逃跑无望,乔魏所幸也就站著不动。
乔魏的外公被叫来检讨自己外孙的“惊人之举”,总之一切老人解决。
做笔录时。
美女警察问那个一看就是软绵绵棉花糖样的小男孩,“小弟弟叫什麽名字?”
“朱恩……”
朱恩?眼前这个纯正的东方血统的是那个洛斯特的养子?
唯一懊恼的就是那个爱管闲事的外公最後把那个无聊的小孩带回了家,然後通知洛斯特,鬼知一直到晚上他还没来接人。
乔魏半夜惊醒,不出所料果然看到那个叫朱恩的小男孩抱著自己一条胳膊睡得正香,他怎麽跑自己床上了?挥手推开,小孩竟然没有醒。
於是接著睡著,又惊醒,这次是自己的腿被抱,继续毫不客气用脚踢开继续睡,重复N次,有耐心如乔魏也只得放弃。
清晨,醒来的乔魏不经意的瞥到了小孩的手,白嫩嫩肥嘟嘟的,又小小的,抓著自己的衣服,他现在身上竟然还有奶香?
抓起他的手,乔魏做了件匪夷所思的事,直接咬了下去。
小孩疼醒了,哇哇直哭,泪水流了满脸,乔魏松了口,看到了在门口已经呆掉了的外公。
乔魏下床整理一下衣服,特冷静的分析:“我大概是想吃奶香馒头了。”然後走了出去。
孙子呀!想到自己孙子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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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道外传 莫卜篇

(序)
我将自己的手伸出,展开五指,让阳光均匀地撒在我的手上,打开车门的轿车内渗出阵阵寒气,怪不得他一向不喜欢在车里久呆,每次都要借我的衣服。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发现真的很冷呢?玻璃将阳光硬生生地割碎,分成了让人浮躁的多色。
今后如果不是遇上什么仇家的话,我大概都不必自己开车了,只不过我再也不会让那种情况发生了。
玻璃将阳光硬生生地割碎,分成了让人浮躁的多色。
坐近车内,我凝视着前方。
看着后视镜中面无表情的自己,像硫酸侵蚀皮肤般的,眼前的景象一点点淡去颜色……
我没有吃惊,只是平静注视着,直到──
一片黑白。
世界暗淡。
一、遗愿
第一次见到乔魏是在某次聚会上,那时离我七岁生日还有两个多月,早就听过他的大名──乔家的三少爷、叱诧风云“筱”的外孙,其家产的唯一继承人,也不知是遭报应还是什么,那老头的三个儿子,一个女儿全都死光了,唯一的孙女也死了,结果就剩下这么一位。那只好宠着呗,就宠坏了。他前不久还干了一件大事,开着直升飞机离家出走然后出了空难。
那时他就十分碍眼了,所有参加聚会的孩子无一不是穿得规规矩矩,包括我。他耳朵上戴着几个不用打孔就可以戴耳环,一只手几乎满是戒指,一副不良少年的样子,但这与他是混黑家族的少爷没有任何关系,事实上,在父母接触到那些仅有的黑道的人中几乎都是与做生意的父亲一般彬彬有礼,他们的孩子自然也是与我们这些人相差不到哪去,没有什么传说中血腥味,尤其我这个年龄,还是会在沙地上挖大坑等着人踩然后看笑话的小孩子罢了。看到他时不免有些蠢蠢欲动,碍于身边的母亲,不得不乖乖站在一边。母亲看向乔魏,秀美的眉毛皱起,轻轻叹了一口气,我急忙说:“我不会像他一样的。”
母亲愣了愣神,然后轻轻拍了拍我的肩头,轻声斥责:“别胡说!他不一定不好……”
“像他们家的环境一般未必不好……”最后这句很轻,不像是说给别人听的,但我听到了。
十岁那年父母提前给我庆祝了生日,当时我并没有感到任何疑惑,反而对于提前吃到蛋糕感到欣喜无比,庆祝会上,我忽略了母亲忧伤而无奈的眼神和父亲强颜欢笑的表情,只当他们大人又犯大人的毛病了。
而我生日那天一辆车子将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比起我之前住的地方,竟然还要豪华几倍!一个威严的男人冷冷将我从头扫视到脚,然后宣布他是我的亲生父亲,我的父母只是受他的委托照顾我,从今以后我必须在这生活。
“我给不了你未来,但可以照你母亲的遗愿给你一个美好的童年。”这是他离去前最后一句话。
放你妈的狗屁!于是我开始砸东西,一直到砸到屋子里只剩些硬度在我能力之外的东西。然后一直在旁边站着的男人恭恭敬敬问了一句话:“三少爷,要换个房间继续吗?”
我走到床边,倒下。
累的。
其实早就应该明白的,不是吗?虽然一直都是在正常的上学,但别的同学上课外班学绘画、书法时我与弟弟却在学一堆社交礼仪、野外生存技巧及遇到绑匪的第101式,当时自己还以为是靠着小聪明从父母那争取来的,敢情为了别人做了嫁衣裳,说不定他们还正愁怎么让我与弟弟学呢,结果两孩子“善解人意”主动提出要学,随后那男人用一些奇怪的方法考察了我所学的东西,然后得出了一句轻描淡写“和你两个哥哥这个年龄差得不远”的结论。
我整整闹了三个月,终于在花园堵到了那个自称是我父亲的男人,他品着红茶说道:“你若嫌无聊,我可以先把莫泽接回来。” 莫泽正是我弟弟的名字,不可理喻!我瞪着他说道:“我家不在这!我要回去!”
男人没有来得及回答,一个少年想从远处冲进来,不知为何保镖没有拦住他,在他扣下扳机的那一刻,大哥将对准父亲的枪口打下,枪声响起,没有伤到任何人,我惊魂未定。
父亲品了一口红茶后才看了被制在地上少年一眼,说道:“我记得你好像是张锡的儿子?”
“混蛋!你杀了我的父亲我要你生不如死、血债血偿!”少年眼中满是憎恨之意,那时的我自然被吓得不清,但仍是强装镇定。
“生不如死?”父亲似乎对这个词特别感兴趣,嘴角勾起一丝薄凉的笑意,“你还年轻。”
然后挥手示意将人带下去,看似不经意地回头,对大哥说道:“莫戟,不如把你三弟也带去看看。”
“是。”
“我不去!”只要是这个男人想让我做的事我一向不愿。
男人微微一笑说道:“如果你能在那呆着超过十分钟我就让你回去。”
这几个月并非没有见到残酷的画面,我自信能够撑上十分钟,我骨子里毕竟有着那个男人的血,这个深深浸于黑暗之中家族的血,对血腥事物我一向比普通人接受得快,我不得不承认。
刑室中味道异常难闻,而且空气十分压抑难耐。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们一把那个男孩带到刑室就撕开了他的衣服,将一丝不挂的他按在地板上,男孩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他拼命挣扎,不停叫骂着。
大哥在一旁看着,缓缓说道:“你不该说‘生不如死’这个词的,父亲就是这样失去三弟的母亲的,他对此异常敏感。”然后挥了挥手,示意压住男孩子的三个男人继续。
接下来那三个男人轮奸了那个男孩,大哥在一旁坐下不带丝毫情绪观看着,而我仿佛被定在原地一般动弹不得。
男孩的惨叫声将我大脑变成了一片空白,只是麻木着看着眼前的一切,不,事实上,我都不知道自己在看哪,眼睛是看着前方,但却什么也看不到。感官扭曲得乱七八糟,血流淌在地上的声音竟然清晰得惊人。
整整一个下午,我呆站着,却丝毫感不到脚的酸痛,男孩晕过去又被弄醒不知多少次了。
“多长时间了?”大哥终于抬起了头。
“四个小时。”一个男人回答。
“好,可以了。”
本以为就此放过那个男孩子,但三个男人中的一个却掏出了匕首。
我还未来得反应,他们就已砍断了他的左手然后用烧红的烙铁止住血,肉烧焦的臭味充斥着鼻腔,剩下一个人挑断了他双脚的脚筋。
大哥站起身,吩咐道:“他醒来后,给他一把枪让他自己选。”这就是给他留一只手的原因?!
我随着大哥走了出去,十月阳光照在身上丝毫不觉暖意。
之后我再也没有提离开的事。
我走不起!至少现在不能。
那男人也很老实地告诉我,其实他并不是太需要我,我那两个哥哥其实差不多也够了,只是还是不喜欢我添麻烦,他微笑道,还是要学点东西才好。
我也终于认识了乔魏,乔家莫家是世交,两家的三少爷认识那是自然,又一次看到他时有些恍惚,我们竟是站到了同一起点处,同时我也会想起一个女人,一个我曾以为是我母亲的女人,想起她温柔的笑,但这点恍惚马上被一位人前威严人后经常被自己外孙弄得涕泗横流的老头子打破,面对眼前孙子冷漠外公讨好的情景我沉默良久……晚上睡觉时满耳都是那老头子的“宝贝孙子……宝贝孙子……”
莫泽十岁时也被那个男人接了回来,那时我正在训练,身上自然伤口不少,但受伤绝对不是好事,因为教官基本是挑伤处攻击,美名其曰现实模拟,模拟!模拟你个头。成功解决掉教官从屋子里走出时我已经几乎虚脱,汗水与血交错在我身上,自然不能这样去看莫泽,所以我没有去迎接他。第一天我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我找到他时他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抖个不停,窗帘胡乱缠在他的身上,他的目光从我头上和肩膀的绷带上扫过,泪水及极度惊恐交错在他的脸上交错。
我走上前,紧紧将他楼在我的怀里,却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不能说。
之后很长一段时间,我与他都是一起睡觉,像寒夜中相互依偎在一起取暖的动物。
直到一件事的发生彻底改变了他,同时改变的还有我与那个男人的之间冷淡的关系。
二、Susan
那天家中没有什么,大哥和二哥都随那男人出门去了。
我想起有东西遗落在那个人的房间,他从来都不带女人回家,所以我也没有什么顾及的撬开了门,反正是他让人教我的。
房间中有些暗并且酒气冲天,我愣住,顿时戒备起来,他从不喝酒,房间有其他人?!
但几乎就是在下一秒我看到了倚在阳台与房间交接处柱子的那个男人,他拿着酒瓶猛地灌着酒,厚厚的窗帘阻碍了光线,外界一片光明,而这个男人却不得丝毫阳光。
我听见他一遍又一遍念着一个人的名字,一个女人的名字,我亲生母亲的名字,后来我才知道今天是我母亲的生日。
他身体顺着柱子滑了下去,似有万般痛苦他无法承受,能让这个男人露出如此表情恐怕他早已醉得不行,恐怕认都认不出我来了。但我还是走了过去,随时戒备就怕他一时糊涂出手攻击我。
我站在他的面前不知该开口说些什么,他却先与我开口。
“坐下吧。”
同样是整整一个下午,我坐在床沿,他坐在对面大理石地板上,先是继续灌酒,酒喝完了埋下头,久久不曾抬起,他身边是一堆酒瓶的碎片。
最后他终于站起身,已恢复了以外的神态,对我说道:“我差点忘了你是我和她的孩子。”
“你可以走了,”他语气平静地说,然后看似不经意补了一句,“三天后的那个训练你可以不用去,我会让莫泽去的。”
不过是训练的临时改人,我自然没有在意,何况弟弟也开始习惯了。
但让我惊异的是除了体能训练没有终止,他让人接手了我手中本来来就极低层的家族业务。
离开了那些血腥的事务,我求之不得,其实我内心并不像我外表那样淡漠。
也是在这个期间我遇到了我生命中的第一个女孩──Susan.
我在列车站台上等待,鼻梁上架着巨大的墨镜,一旁的保镖尽职查看着四周,我也是突发奇想,扔了轿车想坐地铁玩玩,鬼知道竟然只找到像火车但速度和电车差不多不知是什么的东西。
“太太,买份报纸吧。”一个女孩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的脸虽称得上清秀,但金黄色的头发干枯着,显得她干瘦无比,比起那些我经常见的光彩照人的女孩她实在显得暗淡。中年妇女不耐烦吼了一声,她身体一缩,没有再纠缠上去,也许是因她年龄相仿,更是一时兴起,我让身边的保镖走过去买了了她一份报纸。
突然间想起车站外还有父亲的助手在等我,想起还有东西得让他带回去给父亲,我又出了车站。回来路上却又见到了那个女孩,她正在花店里付账,一束万寿菊,她付账的钱全是硬币,数额很小,甚至有我从来都不把它当钱看的10美分。
“对,帮我写上,祝妈妈生日快乐……”她细小的声音从花店里传来,为了使自己不显得不礼貌,我转了视线。
妈妈……为什么我要倔到如此,她不与我联系,我也不与她打电话呢?
其实我是在害怕真正的答案,害怕她不曾真正在乎过我。
曾听说,两个人如果在一天之内遇到三次便是有缘,那么我与Susan从来都不缺缘分,我在列车上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大片的麦田与我错过,我再次看到了那个瘦弱的女孩,手上拿着万寿菊……她的前方是一块墓碑!阳光撒在她的身上,我头一次发现原来柔和也是一种美,我做了一件疯狂的事,我打破了车玻璃,然后跳了车。
从地上爬起,没有顾及身上泥巴,我冲向她。
我与她从来都不缺缘分,我们缺的是时间,就跟所有的初恋我们一样毛毛躁躁、朦朦胧胧,却又觉得彼此之间无比了解,我从不知道对于一个人的好感竟可以提升得如此之快。我们缺的是时间,两个月后,她死于一场愚蠢的斗殴,她居住处两个愚蠢的小子言语不和,用了枪,流弹击中了她的头部,他们私自处理了她的尸体,那时他们喝了酒甚至不知道尸体藏在哪。
弟弟一直以为在宴会上遇到的Susan是我的初恋,正是与她的分手让我开始与女人乱来,但他却不知我的初恋是在一片清新的麦田而不是让人厌恶的灯红酒绿。
训练结束,弟弟回来时却是坐着轮椅回来的,他的下肢瘫痪了,但他的表情平静,不是我想象的痛苦与绝望。
他才十三岁呀!怎么会发生这种事!
我像发了疯了似的要去找到父亲,他拉住了我,对我摇头,然后对我笑:“哥哥,看在你还是这么白痴的份上,我再对你说一句实话……”
“哥,我恨你。”他的话一个字一个字狠狠刻在我的心中,我愣在原地。
然后他摇着轮椅远去,之后看似又恢复了原先对我亲热的态度,但我知道有什么东西彻底地消失了。
我更没有想到那个男人对我的维护竟然会到如此地步,他发现了莫泽想要我的命后,毫不犹豫与他断绝的父子关系,难道莫泽不是他爱的女人的孩子吗!?我这时才知道连莫泽也是我同父异母的弟弟,只不过那个男人爱的女人要求将本来扔在外面的孩子让她来抚养,给他一个未来。
“你那两个哥哥还算有自知之明。”他轻笑道。
这几年我几乎没有经手任何家族业务,他这究竟是什么意思?打算把家族事业给我的话,那又为何纵容我胡来?
乔魏找到我说要离开这个国家时我没有犹豫,我们先随意选了中欧一个国家作为暂时的居住地,他接手了乔家用于洗钱用途的几家公司,但我知道这只是能力磨练的一种不会长久,甚至更像是休假。
我照样混我的,乔魏找到我时我正亲吻着一位金发的美女,穿着黑色的丝袜修长的腿十分诱人,她的衣服被我褪了一半,我没有想到会有人来所以门也没有锁,再说了情欲这种事不是那么好控制的。
他略略扫视了一眼,问得简短:“你急吗?”
我能说急吗……只好抛下美人,与他一起来到他的办公室。
乔魏递给我一叠照片,我略略翻了一下,全是让人难以离开视线的美人。
“我今天要和其中一个做爱,你帮我选一下吧。”他解释。
“你不是一直说这浪费体力及时间吗?”有些不可思议,虽然他到现在都没有和人做过对于我来说也很不可思议。
“让他闭嘴。”乔魏回答,“他”无疑指的是他的外公,我不禁有些可怜那位老人,摊上这么一位外孙。
“可是为什么要我选?”指尖擦过一位美人,要是乔魏不要她的话,找时间与她约会一下也不错。
“我没有经验,就当作度假的话,质量有保证比较好。”话语中是认为我经验丰富,拿我参考来了。
“那就是要床上功夫好的了?”我半开玩笑道,“刚才和我一起的那个就不错。”
“那好,就她吧。”
我心中多少有些不爽,毫不客气回答:“不行!”
乔魏没有反应,我只好打圆场:“你需要挑对你胃口的像我,一向偏好性感性的。”
他从我手中接过照片,我这时才意识到这个家伙竟然连看都没看要和自己做爱的人的样子。
我看了一眼他挑出的几张照片,对比之后思索,说道:“你口味和我差别挺大的。”
他身体略微向后靠,然后说道:“这点,我也发现了。”
我没有想到的是之后那家伙会发展到基本不碰不对他胃口的人,像我有时也会尝尝新鲜的,而他基本不会。乔魏的兴致也冷得出奇,有时候一个月换一次的情人他未必碰过,倒霉的连接吻也许都没有,这种情况一直到他快20岁时才有所改观。
某次,我却在他的床上看到了一个少年,十分漂亮,我愣住,有些不敢相信看着他。
注意到我的视线,他从文件中抬起头来。
“对我胃口的太少,反正感觉也差不多。”
我紧抿着嘴没有说什么,我一直都很反感男人与男人做,但像我的大哥和二哥他们虽是喜欢女人,但只要他们不是扮演下面的角色他们并不在意,而我却是厌恶到不行。这正是当初那个男孩的事给我的影响,这点我早已意识到。
在这个国家呆的时间比我相像的要长,一年后,我与乔魏一起来到了乔魏母亲的故乡,是个美丽的小城,四面环海,我更有了一种度假的感觉,我甚至去上了高中,虽然依旧混社会与人打架、每天翘课,但真是有种这就是生活的感觉。
三、蓝田
第一次见到蓝田那天,我刚刚想拐上某班花,在我灿烂的笑脸下,她却还是说了一句我最不想听到的话。
“抱歉……我有喜欢的人了。”
“没关系,我们还可以做朋友。”我微笑,心里却是在冷笑,谁有时间跟你做朋友!?
反正她也不是很对胃口,东方人毕竟发育得比较慢,但不知为何还是越想越气,我抓住一旁小弟的衣领,阴森森地吩咐:“去,把她喜欢的那个人调查出来。”
高二A班,蓝田?成绩不错,一直占据着年段第一,我打量着照片上少年的容貌,挺对乔魏的胃口的,干脆不揍他把他扔去让乔魏上了吧,不过说不定乔魏会闲用强的浪费体力。但也只是想想罢了,对男人做爱反感于我是做不出这样的事的,再说了乔魏不是外表对胃口就好了,像这种冰冷的人不见他找过,而想揍他一顿的念头也在下午火拼时消失得一干二净。
洗完澡后后我在教室门口对着小弟们不耐烦比划着,手抬起时却触到了一个光滑的物体,那种像丝绸般触感足以让我心中一跳,我碰到什么东西了?!回过头去,看到了照片上的那个少年脸上有着一道红印,他略略看了我一眼,目光停留在我的耳环和敞开的衣领及胸口的纹身上,表情冰冷的脸上露出释然的表情,然后平静离开。我发誓我当时是想说抱歉的,但如今我真是他妈的无比想揍他。如果说这个我还可以大人大量的不去计较的话,那么接下来发生的事无疑将我怒火挑到了极限,因为前门锁着,走出班级必须经过我,经过我时他撞了我一下,力度不大他甚至没有察觉但他撞的地方昨天才刚刚被匕首划了一道口子。尽管知道他绝非故意,但那时的我火冒三丈。那么一张脸真是让人看了不爽,不管是他漂亮的外貌或是他冷漠的表情,身边的小弟整整四个小时没敢靠近我。
但是所有的闷气在第二天起床时就消失了,也懒得找人去打他,在他与我产生交际之前,乔魏在来我学校找我时也见过他,在我开玩笑问他他是否对他感兴趣时,他只是说了一句“他,不是会有交际的人。”
明明对别人根本就不了解,却还说着这么深奥的话,我不禁感到有些好笑。
只要我与乔魏在一起,其实乔魏也是很普通的打扮,没有戴个墨镜拿把枪之类的,但那些平时打死不肯离我半步的小弟却根本不敢附上来,基本离我们二十米远,敬畏地看着我与他谈话,这敬畏自然有给我的也有给乔魏的,。这男人身上的戾气随着他的年龄越来越浓,再配上他如今硬朗英俊的轮廓,举手投足有一种莫名而危险的魅力。只是阴郁的气息浓过头了,稍微正常点的人都不会去主动亲近他。尤其是在他那些下属面前时,虽然只是看上去漫不经心地看着文件,但他那些倒霉的手下愣是被吓得连气都不敢喘一口,如果我不是习惯了,恐怕对于这个家伙也会敬而远之。
我一直很怀疑乔魏和人上床时也是这副样子,听说他做爱时虽谈不上十分粗暴,但根本不会顾及身下人的感受,一味的索取,其实也可以理解,对于他来说这只是发泄罢了,哪有时间来点前戏和爱抚,解决完要做的其它的事多得很。但就算是这样竟然还有人喜欢他这种方式,真是天理难容,像我这种辛苦磨练技巧又算什么一回事?
之后整整一年中,我依然当着学校那个片区的老大,心情好了就去上学,但因为我和乔魏过多的接触,再加上他那一看就十分唬人的气质,不知怎么就传出了乔魏是某某跨国组织的老大,我是啥他手下,我倒也懒得理会。
但对于蓝田却是注意到这个人了,从三楼不禁意俯视下去时看到他坐在树荫下看着书,大多数时都不会在意,但偶尔也会在他身上停留一会,暗中咬牙,这家伙怎么越看越让人不爽。最近的一次也相距了两张桌子,我注意到了他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独来独往,他身上的有的也的确是那种拒人千里之外孤僻的气质,同样是冷漠,但与乔魏却是截然不同。尽管对他有几丝好奇,但我没有再向别人问过关于他的事,除了他学习很好唯一知道的事我之前想搞到手的那位班花向他告白就被他以一句“我没有时间”给拒绝了,十分伤自尊心,但那位小姐却觉得真是他的个性呀,依然不肯放弃以至于我告白失败,正如乔魏所说,他,的确是不会有任何交际的人,我没有必要了解他什么,乔魏更是。
有一个七月的到来,空气真的十分沉闷,心情也是烦躁的,我搂着怀中的女孩快步向学校停车场的车子走去,之前把它停在太阳底下我简直是白痴,里面一定烫得可以煎鸡蛋了。
一个穿着我们学校制服的人蹲在我的车前,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了头,是他。我不动声色在他面前弯下腰拉开车门,就当他是空气。
“带我去见‘少爷’”他说,我是第一次听到他说话,声音很好听,但我却冷笑,“少爷”指的是乔魏,没有犹豫,我不客气一拳向他打去。
我不想打死人,自然没有用全力,但他也足够让他半天起不来了,我插入车钥匙打算先开空调以让车内气温降低一些。
我抬起头,却发现他又扶着我的车子勉强站了起来,血从他的额头留下,他还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带着倔强,又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我自然不介意再给他一拳。
第二次站起来时,他明显已经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了,伤口滴下的血染红了他的衬衫。
我让我的新女朋友先坐进车子里,将车倒后,然后冷冷笑着踩下油门,车子向他冲去,他纹丝不动,事情发生的时间应该只有几秒,我却清晰地看到了他愕然的表情变得平静甚至最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我面无表情踩下了刹车,车子离他的距离恐怕只有几厘米,心中怒气是我几年来从未有过的,我狠狠摔上车门,上前抓住他的衣领,将他的身子往上拉,冷冷地看着他,他还是那副平静的表情,说道:“带我去见‘少爷’”
我将车子打了个大坑,掏出手铐将他双手制在身后,接着把他塞进了后车厢。
我将我烦躁的心情全都发泄在了车上,使劲踩着油门,迅速打着方向盘,手上还残留着他的血,粘稠的触感,渐渐凝固。
到了乔魏住处后,我将他从后车厢里拖了出来,经过我这么开车,他样子自然狼狈,但还是那一副冷漠的样子,将他拉进大门时我没有犹豫地踢了他一脚。
他神情有些疑惑地看了看这栋别墅,因为经常出入这里,没有特殊情况我来从不用通报乔魏。
乔魏对于我们这样奇怪地出现,而且其中一人还带着血,没有表示任何诧异,看了一下来了什么人后又低下头去继续看文件。
“他就是你要找的人,有话快说。”我不耐烦地对蓝田说。
他犹豫了几秒,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他开口:“那个你……你那几个小罗嗦来找我麻烦是不对的……”随后仿佛抓到重点一般,开始念一堆很专业的词汇,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在念高中两年他所学的政治内容。
结果是乔魏莫名其妙地答应了不会让那几个小混混再找蓝田的麻烦,但他也没有还要继续与蓝田有来往的意思,我猜不透他的想法。
带蓝田离开时,我深深地看了乔魏一眼。
蓝田注意到了,他看了看乔魏,又好奇地看了看我,一副探头探脑的样子,像极了我小时侯养的一只小狗。
我脑中嗡的一声,心中顿时明白了什么,我不信一个冷漠的人能够做出如此的行为,那么这家伙的性格决不是表面上的冷漠。
几天后我又在医务室遇到了蓝田,我刚刚把美女校医给气走了,百般无聊,然后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了进来。
那几天我一直很好奇乔魏的态度,在蓝田的面前,不知他是否有心,他身上的戾气明显少了很多,出于好奇心理,我又带他去见了乔魏。
带他到了乔魏住处时,我没有找到乔魏,回到客厅去找蓝田时,却发现他正和乔魏聊得很开心,至少他很开心,他的脸因为兴奋有些红,看上去神采飞扬的样子。
这家伙看上去很喜欢乔魏呢,那就好办了,就算乔魏想让他当情人,他不会存在什么不接受的问题。更重要的一点是我那时认为像蓝田这样长得漂亮的家伙比起我来对于男人的感情应该是更容易接受才是,后来我才知道我大错特错,但一切已经来不及挽回,乔魏对于他决心要得到东西从来都不会放手。我能做的只有尽力周转。那时我就应该意识到,乔魏他能因为一个“不会有交集的人”的理由放过蓝田两次,但绝不会有第三次。他的手段也许不疾不徐,但该狠毒时他从不会犹豫。
其实一切问题不是出在乔魏或者是蓝田的身上,而是我。
一开始我只是想把蓝田当作好玩的玩具罢了,我不该对他产生感情。
他以为我是在与他做朋友是他脑子蠢,但他冲来为我挡匕首时我完全愣住,但经过训练的身体还是敏捷抓住了匕首,他也被我拉到了身后,但时机却因为这个家伙突然冲来错过了,我的手还是受了伤,并不轻。
制服那个男人后,我打算将他肋骨踩断几根,但我注意到我身后的人身体软了下去。
他眼神有些空洞,呆呆看着我,然后晕了过去。
我迅速检查了他的身体,没有受伤,但不排除这家伙有些心脏病之类受不了刺激的疾病,我打电话叫人来处理,经过人检查后,医生说他没有问题。
“没有问题?”我烦躁地说,“没有问题会随随便便地晕倒?”
“有可能是晕血之类的毛病,”大夫小心地看着我,“少爷,你的手……”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我的手马上疼了起来。
见鬼!刚才抱他和开车来时怎么没疼!?
四、变故与发展
就在我犹豫再犹豫终于决定如这个家伙所愿,认真地与他做朋友时,我发现那白痴竟然根本还没有记住我的名字?!
我的手在抖,然后将他提起,直接将他扔到了不远处的游泳池里。之后半个月,只要我受伤的手一疼,我就毫不客气地掐他,弄得他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因为对我心怀愧疚他也忍了。
但时间一长,蓝田对我也从最初忍着被我时不时地欺负到最后来对我的冷嘲热讽、拆我的台、幸灾乐祸,在别人血流满面时慢吞吞喝茶……成了老油条一根。从某种程度上而言他有时还挺厉害的,乔魏这样评论,他上次生气撕掉的文件刚好很重要而且当时他准备砸的花瓶是我母亲的遗物。这时的他比起我当初见到的那个冷漠的少年简直是天壤之别,也许这样没有以前好玩了,我依旧十分喜欢他。
我的弟弟、家族的事务,我逃避了整整三年,最终还是没有逃过去。
程模──我一开始派去照顾弟弟的人,又回到了我的身边,不过他已经是一具死尸,明显受到残忍的虐待。
也许我还可以假装下去,认为莫泽一开始肯接受程模的照顾是原谅了我。认为这几年他没有因为处事残忍无情而名声大振。更认为他没有与一个有势的男人──加德瑞在一起。
在看到程模皮被活活剥下来地录像时,我撑过来了,他右臂上了用烙铁在他肌肉组织上烧下三个字,“哥,还你。”
还我,还我什么?
我不禁为这句话更深层的含义胆寒,我阻止不让自己去想莫泽在与父亲断绝关系之前所做的点点滴滴,不去想他的恨到底到了什么程度,关掉了电视。
我走了出去,蓝田正在客厅看书,我抱住了他,没有说话。
蓝田也是习惯了我莫名做出的行为,这倒也算我与他的默契。
他与我是两种人,与我不同,与乔魏更不同,否则我在与他呆在一起时不会感到一种莫名的本应该属于我这个年龄的愉快,更不会在拥抱他时觉得心安理得。
我睡着了,醒来时身上多了一把之前用来耍他玩却被他夺去玩了一个多月的枪,这小子不会以为我是为了一把枪这么反应不对头吧?!
事情最终还是发生了,年关将至,我接到了一个电话,通知我的人说话很简短。
莫先生受到枪击,速回。
我在父亲的床边守了一整夜,他醒来时,只是目光对视,我就知道我该做些什么。
我离开了医院,我至今都不知道父亲是用什么样的手段让大哥和二哥在这种关头依旧愿意服从于我,我代理了家族的业务,在乔魏的指点及莫家智囊团的帮助下倒也维持了下去,不算太吃力,但我将我所厌恶的部分交给了大哥、二哥处理。
一日,我照常去看望父亲,他叹了口气:“你这样永远无法继承家族,我们植根太深,不可能有彻底的变干净。”
我沉默许久,然后回答:“不是永远,就因为迟早所以现在不想。”
“这点你和你母亲很像……”父亲目光变得柔和,这个男人微笑的表情很少见。
“莫泽倒是继承了那个女人的性格。”父亲说这话时目光变得阴冷,我不解,既然是他的情人,就算最后被绞缠得厌倦以至于遗弃了她和她的孩子,但为什么会露出这种表情?
父亲康复后,我将手上所有的家族事务又全交给了他。
“有件事你也意识到了吧。”他说。
没错,我意识到了,彻底脱身我已做不到,至少莫泽不会放过我。
“你若不愿意我们可以一步一步地来。”
我开始接受家族事务一部分,但大多数时间依旧过着与以前差不多的生活,只是对于与蓝田的接触在外人面前开始谨慎,好在蓝田是男人,怎么打主意都不会觉得蓝田是个可以利用的角色。
我对乔魏放过狠话,不让他对蓝田做出什么出格的事,他与蓝田相处时也倒的确是像极了朋友之间的方式,我有时也想这样的三个人都是朋友的关系保持下去未必不好。
拉斐尔?谢理德的出现让我感到厌恶,据说他是蓝田做家教的雇主,一位律师,普通人吗?我冷笑,他和大名鼎鼎的谢理德家族看似好像没有关系,但他绝不简单,而且蓝田对他的态度让我觉得不愉快,我特地拦住了那个男人,我告诉他:“抱歉,蓝田他就是这个性子,见到人就很亲热,不知道什么人该离远点。”
那个男人微微一笑,深深看了我一眼,说道:“看得出来。”
我明明指的是他,但就他这么一弄蓝田不该亲近的人反而是我了。
梁子就这样结下来了。
我每早起来都会在床上发一会呆,确定我依旧在过的日子,因为蓝田生日快到了,我索性顺便用蓝田的生日来算时间,倒计时,似乎是不好的兆头,我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赶出脑海。
莫、乔两家商讨后把本来要交给乔魏去谈的生意交给我了,不知为什么直觉觉得不好,所以心情也是格外的烦躁。
果然我在我酒会上看到了莫泽。
一个银发短发的男人──加德瑞推着他,不时低头跟他说些什么,莫泽的嘴角露出淡淡的笑意,我很厌恶两个男人,但此时我还是在心中默默祝福了他们。
莫泽注意到了我的视线,抬起手中的酒杯,嘴角勾起阴冷的弧度,向我敬了酒,我抬起酒杯一饮而尽。
然后沉默地离开了酒会,毕竟是尴尬的。
生意在谈判时遇到了前所未有的阻力,对方放着好好的利益不要偏偏要与另一个对头合作。
有鬼,我沉默不语。接下来只有用该用的手段了。
回到酒店时一个我想不到的人在等我──莫泽。
“哥。”他见到我朝我一笑。
我注意到他根本没有带任何人来,身上应该也没有带武器,否则保镖不会放他进来。
“为什么要从中做鬼?”我冷冰冰地问,“父亲上次受到枪击你的因素又有多少?”
“你说呢?”他脸上的笑意越发浓厚。
“为什么?平心而论,就算你认为原本遇到意外而瘫痪的人应该是我,这点根本不值得你如此去恨吧。”
他哈哈大笑:“哥,你知不知道一个人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
我冷静的回答:“对于我来说,那不算天堂,那里永远充满让人厌恶的血腥。”
他平静下来,说道:“哥,但我的条件毕竟是优厚的,你看不到前程的光明,我却看到了。如果我一开始什么都没有,我也不会如此,哥,怪只能怪我一开始有的太多!”
接着莫泽露出少有落寞的表情,他轻声继续道:“我本来也有机会收手的,因为她……她真的不介意我是个废人……只可惜现在永远不可能,哥,我想让你们死,你!还有加德瑞!”
“为什么……你不爱他?”我震惊,因为听到了加德瑞的名字,如果不是这个男人莫泽不会到今天的地位。
“爱他?!”莫泽再次大笑,“他杀死了我最爱的女孩我还会爱他?!”
“哥,你永远不会知道在一个男人身下呆着是什么味道!”这句话刺得我无地自容。
“只不过他还是太爱我了,一开始他犯下的错误就应该有他承担!”莫泽的脸完全因为痛苦和愤怒而扭曲。
我顿时明白自己所处的环境,他想让我们两败俱伤。不杀莫泽,加德瑞会因为莫泽而想弄跨莫家,而杀了他,那男人必定心存报复。
劫,一样逃不过。
方法只有一个。
五、消亡
“把他带走,关起来,别让他自杀。”我吩咐手下,用莫泽做筹码虽然有可能适得其反并且他自投罗网来得诡异,但方法只有如此。
莫泽很冷静,甚至没有反抗,他突然说:“哥,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在花园做陷阱抓兔子结果兔子没抓找倒是把人陷进去了几个的事吗?”
他眼神朦胧,继续道:“我们哈哈大笑,幸灾乐祸的,直到父亲从灌木丛中把我们抓到。”他父亲指的是十岁之前的,对于他,该有的亲情他曾得到却又失去,这比不曾得到还要残忍。
“我记得,”我缓和了声调,“莫泽,我们都冷静一下吧,你想清楚了一切都还来得及,事无绝对。”
“哥,你离我好远。”他的脸在灯光显得格外的柔和,我心软了。
我走上前抱住了他轻声安慰:“一切都会好的,别怕。”
一把小巧的匕首刺进了我的身体,虽然小得过份但运用得当依旧可以用来杀人,所以从十一岁起它便是我的贴身之物,蓝田曾擅自拿了它然后很白痴的用它削了苹果,末了还跟我嘟囔这削铅笔的刀用来削苹果还真不利索。我接受的教导是这刀要么不用,用就必须至对方于死地,因为用来它防御还不如用根草,谁会想到它还可以用来削苹果?我露出自己美好的笑容,告诉他这刀曾沾过人血、割过人肉,导致蓝田把吃下去的苹果全吐了出来。但其实这次才是它的第一次沾血,是我的血。
我之所以走近他是因为清楚他身上没有武器,但我却忘了我身上有。
我忘了莫泽知道我随身带刀的习惯,并且知道我放在哪。
保镖制住了他将伤口加深的动作,莫泽狼狈的大口大口喘着气,脸色苍白,但却带着近似孩童般天真的笑意。
我面无表情从身体里拔出匕首,血顿时涌了出来,然后做了件多余的事,我用匕首刺穿了莫泽的肩部。
我知道我必须狠心了,所以我很愚蠢地试着让自己毫不犹豫地伤害他,而真正狠心的人不会这么做,他们会直接挑断莫泽的手脚筋,以防后患。
“带他走。”我挥了挥手。
“哥,那个叫蓝田的长得还真是又漂亮又有味道。”
我猛地回头不可思议地瞪着他。
他轻笑,“看来我还真是压对宝了,只可惜他的漂亮没什么用了,职业杀手可不屑于用操他来折磨他,不过不知道他的眼睛被挖出来,手指全断掉、皮肤被分成一块一块他还会那么漂亮吗?”
我一拳重重地打在了他的腹部,他闷哼了一声,恐惧充斥了全身,我冲他吼:“你妈的快给我解除掉单子!”
还来得及,一切还来得及。
莫泽无情的声音却刺入我的耳膜。
“现在大概已经结束了吧,不过我忘了要求过程录像了,没关系不是么?至少事后有张照片我可以给你。”
“哦不,我差点忘了,你可以亲眼看到,哪需要什么照片?”
我补了一拳,血从他嘴角流出,他的脸因为疼痛而扭曲,但他近乎疯狂地笑,我感觉事情不对头。
他说:“哥,你要记住是你杀了我。”
大量的血从他口中涌出,我那两拳决不至于至此。
抢救他的过程中他紧紧抓住我的手,他的手痉挛着,弄得我生疼。
“哥,和我一起来这地狱吧!”
哥!
哥,和我一起来这地狱吧!
哥!
哥!
哥!
哥!
他被推进手术室后,我冷漠的面孔再也无法维持,我蹲在地上抱紧自己的身体,努力不让自己颤抖。
“蓝……田……”我从嘴角嘶嘶吐出他的名字。
是我害了他,这时我才意识到我之所那么反感拉斐尔?谢理德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在于他那句意指蓝田不该接近我的话,我却没有意识到。我让乔魏注意不要让其它人知道他和蓝田有这么多的接触,却以为众所周知不喜欢男人的我,是不会给蓝田带来灾难的。
自己竟是这么愚蠢!
“少爷,请起来。”陈峰语气恭敬但却不给人任何余地地说,他是父亲派到我身边的人,对我的态度更像是位严师。
我用颤抖的双手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乔魏的号码。
“他没事,”乔魏给了答案,“他已经睡了。”
“谁救的他?”我问。
“拉斐尔?谢理德。”
能够从职业杀手手中救出蓝田,一个普普通通的律师能够做到?我更加确信不能再让蓝田与他有过多的来往了。
之后死亡原因调查出来了,如我所想的一般,莫泽身体状况变得很差,后来才查出他曾被人一次性注射了大量毒品,器官衰竭,但认真调养也许还可以支持十年,却绝对受不住我那两拳,更何况一个一心求死的人怎么能够让他不死?
此处是加德瑞的势力范围,不易久留。
途中,我拨打了父亲的电话,简短地说了发生的一切,父亲果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可惜了”,这句可惜了也许给的还不是莫泽。
“我需要一个解释。”我说。
“什么解释?”
“为什么你会忽视莫泽至于如此?甚至不及大哥、二哥的百分之一?”我逼问。
父亲没有隐瞒,我得到了答案。
莫泽的母亲竟是十几年前权倾一时一位女人的孩子,她爱上了父亲,但那时父亲已与我的母亲结婚,拒绝了她。但是她很干脆地囚禁了尚不是莫家掌权人的父亲,为大局着想,父亲只好假装爱上了她。为了保护好母亲,他甚至夺取了自己姐姐和父亲手上的权利,几年后那位女人大势已去,自杀而亡,却给父亲留下了一个他意想不到的东西,他与她的孩子。对于一向自傲的父亲这段经历无疑是他的耻辱,这个的孩子更是这段耻辱的见证者,但他最终还是没有杀掉他,因为我母亲的阻止。一开始就想要除去的东西,十年没有见过面,亲情的缺失随后也是自然。
“莫卜,我需要你来协助我。”父亲讲述完这个故事后说道。
我凝视着可视电话上父亲的脸,头一次发现这个男人也老了,受到枪击后他的身体大不如前,精力自然也不足,若是小风小浪大可以应付自如,但一个失去爱人的男人的怒气却是谁也想象不到的危险。
我很清楚我答应了我可能面对的局面,在外人面前莫家的继承人一直是我大哥或者二哥,我这个在外面胡来的三儿子一直是受到忽视的,我的一句“好”必将我推上风头浪尖。
“给我时间。”这是我的回答。
其实我该选择什么是很明显的,现在也许莫家上下会团结一心来抵御外来的风暴,但借此立威及权力分割少不了。一旦一切结束,在父亲受伤期间代理了父亲职位的我必是众矢之的,让我代理职务其实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因为我那两位哥哥早已不是什么泛泛之辈,而莫泽的死更是让我的处境雪上加霜。
不论原因有多么错综复杂,我已经无法抽身。
挂上电话,我只感到疲惫无比,事情为什么会演变到如此?
莫泽,如今你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至少现在我可以祝福你了吧……
尽管也是你将我带入漩涡之中的。
六、礼物
我需要狠下心,蓝田已经是我没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费时间的人了。
乔魏告诉我他不想再等时,我没有说话,我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可以宣称如果乔魏敢动蓝田那我会不惜一切代价与他对立的莫卜了。
但我依旧试图挽回些什么。
“你告诉你喜欢他,他会认为你是对他在开玩笑,他就算是明白了也只会采取逃避的态度,认为你不是认真的,随时都可以变……”蓝田他甚至都不知道两个男人也可以做爱。我们是坐在一起,但我回避着,不去看他。
“我会用最简单的方式让他明白。”乔魏说,心中咯吱一下,眼前的景物有些晃动。
我沉默,这相当于默认。
“至少等他生日过完。”这是我最后的话。
我答应了父亲,但要求等我十天。
蓝田,这十天便是我送你的生日礼物。
其实与其说这十天是给蓝田的礼物,不如说是我给自己的礼物。
我很享受与他在一起的时间,那种午后阳光照在自己身上的感觉。
对于自闭长达十几年的他来说,我与乔魏几乎是他的世界,这点我很清楚。
当其中一人要弃他而去,另一人却要用一种残忍的手段让他完成自己的成年礼,他会怎么想?我封闭了自己的思想,在他的面前,我依旧是与他初遇时的样子。
独自一人时,我会想到很多关于他的事,指尖掠过纸面,凝思苦想的表情、撑着头打量着我不知再打什么主意的样子,通常他这样子都是想去我家蹭饭或者被我折腾受不了准备找时机报复……很多很多……
他生日那天,我来到他的房间,坐在床边看着依旧熟睡的他,他手上还拿着一本经济学的书,今天以后他应该再也不会为了我与乔魏去学这些了。
我的手覆上上他纤细的脖颈,然后缓缓加大力度,他没有任何反应,就这么不醒来也好吧。但在他因为呼吸不畅被我弄醒之前,我松了手。
他的皮肤没怎么见过阳光,白皙而细腻,像极了婴儿的肌肤。蓝田曾笑眯眯地说他是见光死,以此为借口打死也不肯跟我学骑摩托车,我笑容古怪地看着他:“见光死?蓝田,你是蟑螂吗?”他本来还以为比喻得当,正喝着水,听我这话,呛到了。
晚餐中,我强迫他喝酒,他自然不干,最后酒洒到了我身上。
他没心没肺的笑,我却不会想以前一般因为他的幸灾乐祸而带上怒气了
“生日快乐。”我用纸巾随意擦了擦外套,对他说。
乔魏送他戒指是我没有想到的事,可他还认为这是我们为他准备的余兴节目,尽管牛头不对马嘴,乔魏仍强硬地将戒指套上,我注意到了他套上的位置……左手中指……一般是代表是正在恋爱中,按照乔家的习惯却是已定婚。不管如何至少它都宣示了所有权。
乔魏弄蓝田上楼时蓝田拼命挣扎,手指上乔魏套上去的戒指发着刺眼的光芒,尽管不明白要发生的事具体是什么,他直觉一向很好,知道不会有什么好事而且将改变什么。
我看了蓝田与乔魏几秒,然后回过头继续看着电视,蓝田的视线却一直没有离开我,他试图从我身上弄清楚什么。我想也是我一定程度上的置之不理让他没有反抗得过于激烈,因为他不像我与乔魏一般一定程度上依赖直觉。
他一定不知所措吧,我想。
楼上传来门关上的声音后我问了一个多余的问题:“楼上的监视器还开着吗?”
“开着,但乔先生吩咐过不让其他人去看。”
我愣住,乔魏决不是那种觉得第一次有纪念而录像的人,那么目的只有一个,作为日后威胁的手段。
他竟是什么都想好了。
我试图去想事情会如何发展,甚至想乔魏会不会因为蓝田的不愿而住手,但恐怕就算蓝田痛得一塌糊涂他都不会犹豫,这就是那家伙的性子。
蓝田他会哭吗?认识这么久我从未见他哭过。
一个白衣影子急匆匆跑进了大厅──请若。
她挑眉看了看我,然后问道:“那个……蓝田呢?”
我用最吸引人的笑回她:“你哥正在操他呢。”
她手中的袋子掉了下来,长发盖住了她脸,我看不到她的表情。
然后她捡起了袋子,我叫住了她:“如果里面东西是给蓝田的生日礼物话,可以让你哥帮忙转交。”
她没有理会我,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跟上了她。
请若经过一楼某房间时突然回过身吻住了我,我熟练地搂住她的腰,回吻。
两人吻技都很高明,自然是愉悦异常。
我们相拥着倒在了床上,我的吻落到她的脖颈上,一路向下,细碎而密集,我动手除去她的外套。
最后一刻她却一巴掌拍到了我的脸上。
脸颊感受着滚烫,我冷冷地笑,“五小姐,其实您还是处子之身吧,何必装呢?”
请若厌恶地看着我,起身整理衣服准备离开。
“你喜欢他?”我毫不留情地将一切点破,我需要伤人来发泄,这其中甚至包括我自己。
请若的身子顿住了,然后颓然地倒下。眼泪从她脸上滚落下来。
我后悔,但已经来不及。
那一晚,她哭个不停,她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所以也不介意我抱着她。
她哭完后我们开始拼酒,互相咒骂着对方。
但却是谁也醉不了。
如果所想的一般,乔魏根本不会因为蓝田毫无经验而遏制自己的欲望。
他抱蓝田进去到走出门的时间足够让他满足了。如果我没猜错他应该还给蓝田打了一定量的药物,否则蓝田坚持不了多久。
请若的眼睛哭肿了,她急忙离开,我不知道乔魏有没有注意到她的异样。
我对乔魏摇晃了一下手中的酒杯,问道:“你要喝吗?”
他坐了下来,我们沉默着喝了大概半小时的酒,然后各自回了房间睡觉。
第二天清晨我便与乔魏告别,我该走上正轨了。
“你不想再看看他?”我穿上外套时乔魏在我身后说。
我顿了顿,回答:“没必要。”
然后转身走开,动作没有丝毫迟疑。
我终于可以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体动作及面部表情了。
不留破绽。
一夜之间。
两天后,我却还是看到了蓝田,因为我有事找乔魏却得知他在蓝田那。
我下意识的想回避,但我知道如果我是真的不在乎他那我就不会介意看到他,所以我推开了门。
一进门我就看到乔魏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双手交叉沉默地凝视着蓝田,蓝田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尽管昏迷着,但表情不安而痛苦。蓝田曾习惯用冷漠的表情来掩饰自己,遇到我之后他就改成用胡说八道来掩饰,这样脆弱的他我是第一次看到。虽然知道他体质很差,一定会在床上躺几天,但连续两天高烧不退、昏迷至今却也是我没有想到的。
虽然乔魏这两天会寸步不离地守在蓝田身边,但他该做的事一件都没落下,所以一进门我就将文件夹替给乔魏。
乔魏的左手手指无意识按压着蓝田因为打点滴而有些浮肿的手背,不知在想些什么。
回过神来,接过文件夹,先叫了护士进来让她处理一下针头,处理完后,他才开口跟我讨论具体事宜。
我努力使自己专心于乔魏的话,但我似乎听到了蓝田的声音,开始以为是自己错觉,后来才发现真的是蓝田在说着梦话。
做好了听到哭喊求饶的声音,听仔细了他念叨的却又是一堆阿尔法、β、M等一堆不知是哪国的公式,不时还参杂一些英语和法语,尽是些白痴的类似于“你吃了吗”的话,然后开始背世界名着。
乔魏不疾不徐地继续补充一些意见,看来蓝田这几天没有少说梦话。
讨论进行到一半时,不知蓝田在昏迷中的世界里触动到了什么,他的身体突然痉挛起来,手指紧紧抓住身下的被单。
针头脱落,蓝田的血滴洒在床单上。因为连接着针头的细软管的晃动,药液洒在床铺四周。
乔魏扔下文件夹,大步走上前将他手指一根根掰开,压住床上,不让他再去伤害自己。蓝田的身体削瘦纤细再加上高烧造成的体力消耗,同我一般身体条件远远高于常人的乔魏很轻易地就制住了他的挣扎,我这时注意到了蓝田手腕上鲜明的红印,伤口已经结痂,看得出是手铐造成的,而且要极其猛烈的挣扎,但就算如此依旧不能让这个男人在那晚住手。
“救我……”两个字从他紧咬的牙关中吐出。
那时我自己没有任何感觉,我自以为我终于能够狠下心来,如今想来其实不过是物极必反罢了。
“我……疼……老卜……”冷汗自他的额头流下,汗湿了枕头,不出意料我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乔魏……”听到自己的名字,乔魏没有丝毫情绪上的变化,而我也做好了听蓝田苦苦求饶的心理准备。
“阿……魏……救……救我……对……对……不起……我太……疼……疼了……”蓝田全身剧烈地颤抖着,制住他的男人身体明显一僵,但转瞬即逝,依旧冷漠地压制住他直到他终于没有力气去挣扎。蓝田的眼角似乎有泪光,但始终不见眼泪落下。
乔魏,救我。
对于他来说那晚伤他、强暴他的那个男人根本就不是乔魏,是另外一个陌生人,完全的。
因为挣扎,蓝田的衣服散乱着露出上半身大部分,我清楚地看到了他身上的吻痕,全都深得可怕,赤裸裸地掠夺,不与任何余地。乔魏用了一种近乎野蛮的方式要了他。
大约两个小时后我与乔魏讨论完毕,整理好文件加上批注,准备离开,蓝田却在这时睁开了眼睛,眼神浑浊,移到我身上时似乎闪了一下,他似乎努力想说些什么,却无力开口,他用几乎让人难以察觉的幅度,靠着枕头,对我摇了摇头,如果那可以称之为摇头的话,只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又让他晕了过去。
不要走,我知道蓝田要说什么。
最终,他连我都是相信的。
接下来几天无非是增加了手中事务的处理量,为回去做着准备。
某天中午我留在我住处的手下给我打来电话告诉我蓝田在门口等我。
我挂了电话示意讨论继续,直到最微小的细节
都确定下来,我才让人开车载我回去。
远远的就看到蓝田埋着头双手抱膝蹲在院子外的台阶上,因为我的吩咐房里的人没有让他进去。听到声音,他疲倦地抬起头朝我这看了一眼,眼中满是惊喜,我想他大概如此看了来往车辆无数次,但始终不见他想见的。
他站了起来,却又不稳摔到在地上,没有我的示意车子自然没有停下,他挣扎着爬起跑到我车前。
我降下车窗,这是我这几天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看他,单薄的衬衣,嘴唇干燥,神色疲惫又努力想压抑些什么,脸依旧不正常的红,看来烧还未退,乔魏为什么会让他这样出来?
我用了一种最刺人的态度对他,甚至扯明我是故意不阻止乔魏的,他摇头然后告诉我他依旧是喜欢我的,他选择了原谅,可我却已受之不起。
我挂出完美的社交所用的笑容,礼貌地说,“谢谢,我很开心。”
蓝田足够聪明,有那么一瞬间我以为他会哭出来,他后退但又马上抬起头直视我的眼睛告诉我“他恨我”。
是试探,蓝田竟会倔强至此。
透过我的眼睛他什么也看不清,但已足够让他明白我再也不在乎他了。蓝田猛地转身试图逃离这一切,慌乱加上体力不足,他摔倒又爬起数次,很久才彻底消失在我的视野中。
车子穿过树荫的一瞬间,我才意识到蓝田是真的绝望了。
弯下腰,用手撑住头,在蓝田与我说话时我感受到的竟然是欣慰!没错!很该死的欣慰!欣慰于他依旧信任我!欣慰于他对我的感情!另一只手攥紧,恨不得挖下自己肉来。
我试图用些别的事去驱赶自己的思绪,但却又想到莫泽的意图,莫家的团结加上乔家鼎力相助,何况因为乔魏的关系可以得到的“筱”的支持,莫泽真的认为可以让莫家与加德瑞同时消亡掉,明显加德瑞是处于下风的,他想让他死的人中真的包括我与父亲吗?或者只是要利用我们报他的仇?
哥,和我一起来这地狱吧!
他的声音响起在我的耳边。
随着眼前的景物一点一点暗淡,我听到自己心逐渐碎裂的声音。
地狱。
我毫不怀疑。
黑道外传·莫卜篇

(全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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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 无日之秋

(上)
那是那个女人第一次跟他打招呼,乔郪知道这个女人十分有魅力,容貌几乎接近完美,五官精致得不可思议,只是冷若冰凌,但她现在却对著他笑。
乔郪如今已经忘记了那个女人对他说了什麽,但忘不掉他微微低下头去看女人怀里的男孩的情景,黑发男孩只有一岁多,看上去软绵绵的,脸深深埋在母亲怀里,只露出一只黑色漂亮的眼睛看著乔郪──自己的弟弟。
乔郪故意不收回目光,凝视著一岁多的黑发男孩,猜想他什麽时候会害怕地收回目光。乔魏微微看了他一会儿,然後转头在母亲怀里靠,安静的闭上眼,那一瞬间乔郪确定自己在他眼里看到的是厌倦。
自己居然被瞧不起了呢!
跟那个女人一样的性子,让他们无利可图的人对於他们来说根本没有存在的必要,极度任性,这点在乔魏十岁之前表现得再也明显不过。
然而在那段时间,因为那个女人让人著魔的魅力,乔郪做了比自己小了八九岁弟弟的玩伴,直到他四岁是被他的外公接走,女人一定有目的,乔郪确定,但她的话语,十岁的他无法抵抗。
有些记忆模糊得连乔魏也记不住,正如某日午後他再次看到那个被他咬了手的四岁男孩,他丝毫不加理会地看著书。
小男孩不知道是记得他之前被当牛奶馒头咬的惨痛经历还是看到陌生人的生疏,一直在远处看著,没有靠近。
乔魏回过头去,小男孩十分漂亮,比精致的洋娃娃来得还可爱,但一双好奇看著他的依旧眨巴眨巴的大眼睛只会让乔魏想道:世界上怎麽会有这麽蠢的家夥?
眼大无脑,乔魏毫无根据地想。
然後继续看书,直到大眼睛的男孩怯生生地拉了拉他呀呀想说什麽,乔魏一脚踢开,蓝田直接倒在了地上。
吃了痛,三四岁小孩子一般反应就是哭,蓝田也不例外,无奈自己的养父却在另一个房间商谈,根本无法注意这。
直到小男孩哭了整整五分锺,乔魏才放下书来,想直接把人扔出去得了,不过是不是自己下手太重?毕竟几个月前他把一个惹恼了他的同龄人肋骨弄断了几根,这时才发现小男孩白皙的手臂在流血,倒地时有东西划伤了他。
蓝田哭得很厉害,以致於瘦小的身体不断地发著抖,十四年後他在他身下发著抖,但却没有哭。
看著男孩好像盯著自己身後的某个东西,乔魏这时才明白过来,自己把小男孩的玩具给当靠枕压了,所以之前男孩才会那麽“含情脉脉”地看著自己,那麽怯生生拉自己的衣角也是为了玩具。
有些近乎无语地拿起兔子玩偶塞给黑发小男孩,蓝田将玩具搂在怀里,边抽泣边揉眼睛,然後抬头又看著乔魏。
这眼睛怎麽长的?乔魏几乎可以看清他睫毛上的泪珠。
你到底还想要什麽……抓起男孩的手臂,伤口虽不深,但划口有些长,乔魏不耐烦直接走了出去准备回家,然後就再也没有看到过这个男孩,直到十二年後。
再次触到十七岁少年的皮肤,那种细腻如婴儿般的触感依旧未变,明显他不记得自己,而自己亦不记得他,如果不是让人去查了他的资料,自己永远也不会知道自己与他有过交际。

(下)
乔郪找到乔魏时,他独自一人坐在郊区久无人居住的公寓的台阶上,至少是看上去是一个人,就算还小又极度的任性,可少年时期乔魏从来都不是大意的人。
但很快的,森提著医药箱出现,单膝跪下帮乔魏处理胳膊和腿上的伤口,估计杰也隐藏在某个地方吧。乔魏只是略略抬了一下头表示看到了乔郪。
“听说你打了父亲?”乔郪微微叹了口气,开口道。
“他也让人打了我。”冷漠的少年回答得干脆。
走进了些,才发现他脸上也有淤青,斗趣道:“你的脸没问题就好。”乔魏的整个气质像极了他的母亲,年少时的线条更多的也是中性般的柔和。
“下次不要做得太过分了,不要往父亲的脸上打,脸上的淤青不容易遮掩。”
“那是他的事。”乔魏起身。
“你的母亲很美。”乔郪突然说道。
乔魏回过头来,神情难得带著疑惑。乔郪一笑补充道:“突然想起,没什麽特别的意思。”
乔魏没有犹豫直接上了车,这些事一向勾不起他的兴趣,在他看来甚至有些故作悬虚。
乔郪在原地矗立了许久,才轻轻一笑拍了拍自己的额头。
“也许我会因此留你一条命,三弟。”
不过也只是……
也许……
※七年後
急奔的蓝田与乔魏撞了个满怀,乔魏伸出了手让他借力,蓝田极其顺手的按著乔魏的胳膊,抬起头来,在阳光下,少年的整张脸洋溢著晶莹及窃喜的透明感。
那双眼睛已经不会给乔魏带来童年时“真蠢…”或者“没有比他更蠢的…”之类的感觉,眼睛的主人常年都是冷漠与自闭,带上笑意之後这样绝妙的反差却能轻易地吸引住任何一人的目光。
对方吸引自己的似乎早已不是容貌对自己胃口那麽简单,漂亮却带著可爱,气质清雅,就算他从来都不怎麽注重装饰,更是讨厌别人说自己漂亮。容貌产生的好感可以让自己做些举手之劳的事:比如,不让那些小混混找他麻烦。
但是目前允许他打扰自己办事、在看文件时会分神回答他一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这些似乎已经做得过了些。
这样的笑容让乔魏一愣,身後莫卜怒气冲天。
等到莫卜追来时,蓝田早就没影了,气急败坏地抓住目击者--乔魏的衣领,压低声音,气压低沈:“人……去哪了……”
森在一旁站著,如果是其他人如此对待自家少爷他早就阻止了,虽然其他人的话自家性格冷傲的少爷在其未近身也早就把人打倒在地上了。乔魏指了一个相反的方向,莫卜手一松,就往那追去了。
看著莫卜手脚敏捷地跳过快一米多高的灌木丛,但却踩烂了几株名贵的植物。
这是我的房子……除了如此想了一句,乔魏将手插进口袋,修长的手指扶了扶深色的墨镜,很干脆地回书房了。
一对活宝……森汗颜地想了一句,急忙跟上乔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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