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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身] 吟恨寒(父子/宫廷) 附番外 BY 韩情 (点击:287次)

吟恨寒(父子/宫廷) 附番外 BY 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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吟恨寒(父子/宫廷文) BY 韩情

文案
骨子里的东西,越想抽离却越见疼痛。
其实我的愿望很简单很卑微,但为什么实现不了?
或许不在这个时代这个世界了,穿到了别的地方去重新开始,我会快乐一点......
内容标签:宫廷侯爵 灵魂转换 不伦之恋 性别转换
搜索关键字:主角:麟寒七 ┃ 配角:麟冷冉 ┃ 其它:父子

我穿越了?!
毕业两年,取得的成果不错,工资也算丰厚,随着年岁上涨,父母朋友们也催促起来,叨唠着“是时候该恋爱了”,“没恋爱过是人生一大遗憾”,“女人终究是要嫁人生子的”,我统统不理会。爱情啊我不是没有过,为一个人也曾轰轰烈烈,倒追过,在冷眼嘲笑下坚信会幸福。可是结果呢?我,怕了。
到了下班的时间,同事纷纷走人,也对,二十几,正是你侬我侬的。坐着微笑着向他们道别,都走吧,走了反而好。
能有今天的成绩,完全靠自己打拼,当别人花前月下,我在加班;当别人下班准点跑路,我在加班;就连节假日,我还在公司加班,一天十几个小时耗在办公室。
一个人,无所谓的,不是吗?
时钟敲向了十点,该回家了。起身拿起背包走进电梯。
一片漆黑,宛如一场不能清醒的恶梦,又似浮萍,我,就算死了?
“不,你没死。”
“谁?你是谁?怎么听的到我内心的想法?”
黑暗中出现了个小人,粉雕似的可爱,“我是暗神,司欲望,你内心的渴望强烈到我愿意满足你。”
我的愿望吗?穿越啊。闲暇时最大的爱好,就是耽美,爱着那些传奇式的穿越,潇潇洒洒,恣意而活。难道我可以也穿越吗?
小人笑眯眯的点头:“你的阳寿是99,而现在你只有24岁,也就是说,穿越后按道理你可以活到75,为了弥补你少掉的24年,我可以补偿你哦^^”
对上我疑惑的表情,他接着道:“你可以要任何的东西,外表啊什么的,即使想要当皇帝,我也会帮你改写命格的。”
呵呵,天上真的掉馅饼了吗?那我就不客气了,思索片刻,问:“相貌权势财富都能尽我所想吗?”
“恩!”他点头,“你的愿望都会实现。真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啊,够贪心,只要自己过的好,别人的处境都不管不顾呢。你怎么不要求回到父母身边呢?”
原来在讽刺我忽视了父母,对啊,养了我二十几年,我都不在意他们,还没想过我死了父母会不会伤心呢。但,如果我心软了,暗神啊你还会找我吗?既然你看透了我骨子里的阴冷无情,又想试探出什么呢。我可不相信你是真心如我所愿,不过既然你想看戏,那作为主角我自然会好好演,包君满意。
小人的脸上一派天真,“你将穿越的,是个叫‘麒麟’的国家,你会以皇七子的身份降世,容貌绝世无双,地位显赫,你的记忆啊我也会为你保存噢,给个完完全全的‘灵魂穿’,其他的就自己把握吧!”
一阵天旋地转,我晕了过去。
                  
出生
陷入黑暗,五感俱失,意识却保留着。
想起那个人曾经说过:"小情儿,你总是抗拒着但特别适合暗黑。只因为在黑暗里你才觉得自己是安全的,一举一动隐于其间。"
不禁苦笑最了解我的还是你啊。
一天一天成长,逐渐能听到心跳。这,是孕育我的那个女人的吧?有节奏的频率让我觉得很踏实,如低沉的摇篮曲,疲倦感渐渐袭来。在这几个月里,我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慢慢归于沉寂。
被吵醒是听到了高亢的声音在叫喊着“娘娘坚持住”“快出来了”之类的话,切!我哪有那么折磨人啊。努力的动了动,试着挣扎,终于呱呱坠地。
周遭不停嚷嚷“恭喜娘娘贺喜娘娘是小皇子”,可能母子连心,我感应到那个女人并不欢迎我的出世,连唤一声“孩子”的欣喜都没有。
直觉被放在了个软 ...
................

TOP

皇宫,浴淋苑。
浴淋苑,于三年前开始投建,着能工巧匠将城外温泉之水巧妙而隐蔽性的引入宫中,工时漫长;且更在整个工程中耗费巨资的苑中的布置,浴淋苑内随意一物都身价不斐,颇有来头,光浴池池底就动用了百年和田美玉铺彻,可见投入的人力、物力及心力。
坊间传言皇室皆爱入内沐浴享受,事实上,真正能踏足浴淋苑的,仅麟寒七一人而已。
不过今晚的情况特殊,和麟寒七一起的,还有皇帝陛下。
此时苑中的气氛诡异。有只手探向沾有血迹的外衣,方欲褪下,却被及时按住。
我抬头望去,对方依然是冷清的模样,却也无意住手。
“你还在颤抖着,”男人开口,“我帮你洗。”
那双比黑耀石还幽深的眼眸,淡然中却有着绝不退让的坚决。
他究竟明不明白我为何颤抖?难道以为我是在害怕?不过我也无心解释。
对峙了许久,终于,我先妥协,同时也放软身体,就那么尝试一次吧,任由他动手扯开了污秽的血衣。
眼见自己素白光滑的肌肤一寸寸暴露在他眼前,我微微蹙了蹙眉,却也无意计较。
不停默念,一遍遍告诉自己眼前之人是冉,是我愿意尝试,愿意破例的存在,可是……
已经用尽力气隐藏厌恶感,但是悲哀的发现,或许已经不排斥自家父王的碰触,甚至有些举动还很习惯了。只是,这样的对待,我,打心底的极端抗拒。
哎……热气腾腾的浴池没了以往让我欢欣雀跃的满足。
其实麟冷冉的举止很君子,许是头一遭帮人清洗,还略显笨手笨脚,更何况身为堂堂一国之君,竟如此为我服务,然而,我紧皱眉头,忍受着陌生的指尖游走,一秒,二秒……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本就今天没吃什么,这会儿恶心感阵阵涌来,只觉得整个胸腔像被挤毛巾似的拧紧,难受。
于是乎,本该很香艳的,遐想翩翩的洗澡就这么草草宣告结束。
寝宫。
今晚的月色很好,我抬头看着那冷冷的清辉,恍惚间一片茫然。
终究摆脱不了吗?
瞄瞄男人,他今晚也话不多。
麟冷冉坐在床边,离我不远处,看他手臂抬起,似乎想伸手靠近,却又有些迟疑,手指停留在半空,像被按下了暂停键,许久,他轻叹一声,在我额前落下,缓缓摩挲着我未干的头发,低声道:“真实的你面对我,有这么难吗?”
真实的我吗?
过去的一幕幕重现,偏过脸,尽量避开他的视线。我,戴惯了面具,已经,脱不掉了吧。
怔怔的看向窗外,迷茫道:“什么是真实的我?”
我连自己都看不透呢,而冉你,为什么要求那个“真我”出来面对呢?
静静倚在床上,麟寒七若薄雾笼明月似的淡淡的、清冷的遥望月亮,殊不知此刻的他在麟冷冉眼中亦如同月光一般远离尘嚣。
像是隔着层膜,似近在身边,实则远离。
咫尺,天涯。
坦诚布公
这样的夜太过于安静,静得让我格外清醒,有助反思。
明白男人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我做不到啊。
恐怕也将亏欠他更多了。
始终处于受惠者的地位,心里毫无一丝涟漪是断不可能的。
暗自唾弃自己,人总是贪婪的,得了要了一样总还要更进一步要求。麟冷冉给了我多少特例,却仍旧不满足,仍旧算尽机关,本身却连分毫不肯付出。
冉啊……掉过视线观察眼前这神色中依然带着几分空落的男人,他对我几年间的惯溺一拥涌上心尖,过往的种种迁就百般爱护,让我感动让我受宠。的确九天十地之中也焉难再遇见第二人了,也深知这般的理想情人错过了会终生遗憾。
毕竟,我错过了一回了,空度余生。可是……
刚才我无言的抗拒性呕吐已经狠狠伤害到他了吧?可他的眼神中仍透露着柔情,毫无埋怨、怪罪之意。
究竟我何德何能?
只觉得心中某一根弦被撩拨着轻轻的波动,我情不自禁唤出口:“请你安静的听我说完,听完了之后,你……再做决定吧。”
人非草木,冉啊,我已不愿再欺瞒你了,虽然时间提早了一点。
“你问我,探究的是那个真实的我,那么真实的我又该怎么回答?坦率的说,就算你做得再多又怎么样?我总是不自禁的去猜测你的、甚至任何人的目的,不敢、不能、不自觉的不去怀疑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却又毫无办法。我,质疑着一切,步步为营,用尽心机。有句话描述的很贴切——‘当别人在考虑着第三步的时候,我已经在思量第三十步了’。这,就是真实的我的一小部分。”
“你还想了解真实的我吗?那好,今晚就再揭开冰山的一角吧。”
“几年前你不是幽禁过我一阵吗?是为了什么理由呢?颜丞相的陡然下毒是个原因,那更大程度上呢?你我都心知肚明。清楚的很你的短暂逃避行为算是人之常情,下意识的自我保护举动,这些我都透彻,但我却做不到释怀,始终耿耿于怀。”
“不错,这些年你对我确确实实是好,宠上了天,而我,”自嘲一笑,“更乃可恶,你只逃避了我一阵,我却装傻充愣了三年,直至今时今日我还是戒备着你的。”
“就算能重新来过,你有机会可以自开始就对我宠爱如一,我仍会……算计着你,利用着你。不平等呢,我们两人感情的天平始终倾斜。你爱我,很爱很爱,然而我对你……顶多算是‘喜欢’而已。”
话都到了这个份上,就再坦白点吧。
“还有我的颤抖,”感受自己仍在发颤的身子,尽量平和语气,“是因为兴奋。我,已经好久没有真正的双手沾染过鲜血亲自灰飞生命了,我额外怀念这份杀戮的感觉,就像出笼的饿狼捕捉到了猎物,遵循本能,所以保持亢奋到现在。”
“如此表达你是不是会很奇怪?只因,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深呼吸一口,话题继续,“我,其实带着前世的记忆出生,前世嘛,粗粗估计是千年以后的时代了。与那个先进的现代社会相比,这里的万事万物都落后到可以称之为‘简陋’。在二十出头,我因一场事故而丧生,原本命丢就丢了呗,我却没死绝,竟然转世了,成为了这个国家的七皇子,你‘血缘’关系上的儿子。”
偷偷打量一眼,男人神色依旧。
“骨子里不变的还是前一世的灵魂,所以,我可以坦然接受你的示爱,之后更是玩转你的感情,吃肉不吐骨头,但是这样并不代表我对感情之事很了若职掌驾轻就熟。我只是能够利用手头一切资源,最大程度上的实现利益最佳,也是真实的我的一小部分。”
转过头,注视着麟冷冉那双夺目的眼眸,我的眼神如蒙如雾,近似茫然,“你,还有信心吗?还愿意接受我吗?”
绝非幸福
周围突然变得静寂无比,我只听见自己细碎快促的呼吸声,伴着胸口传来的沉重心跳,一下一下,缩得越来越紧。
我变的好奇怪呢,自己都接受不了那个自己,却还希冀男人能一味包容,无怨无悔。
气氛越来越微妙,这室内像被密封了一般,随着时间的推移,氧气越来越稀薄,似被逐渐抽光了,稀薄到了即使用尽力气去呼吸,却仍觉得缺氧,就连肺都绞痛了起来。就在我感到人快要窒息无力的时候,整个被抱在怀里,抱着像是在对待什么宝贝般,小心翼翼的,紧紧的。
安心了。
冉啊,你关怀的手段可真不高竿。
犹带紧张,我确认,“你不把我当怪物看?不会觉得我的转世之说很离奇?”
得到的回应是被抱的更牢牢的。
于是有勇气接口,“在我存在过的那个时代,两性关系蛮随意的,未婚先孕、一夜情司空见惯,我周遭也有不少人从十几岁便开始流产,周而复始,停泊一个又一个不同的男人身边。而同样身为女生的我,死前……算恋爱史空白,人都还是处女,就连初吻也还保留着,没有献出去过,这在我所生活的那个时代可以说是个异数了。”
吐露道:“可是,这并不代表我很‘干净’。重生前我的过往,有过很沉重,很灰暗的时期。”
风轻云淡一笑,竟隐隐现出沧桑之感,道不明的悲哀,“那时的我……”两个字在舌尖打转,终究说出了口,“很脏。”
“污秽的灵魂再怎么投胎,本质不变,还是污秽的。”
轻叹一声,我发出近似破碎的低喃,悲哀,却也沈重,“我曾经错过,错的离谱。任由一些事态的发生,以至于……导致了对于和别人的肌肤接触,歇斯底里,后来即使得到过治疗,仍在一定范围内是极度抗拒某些人的。”
“投胎后,在这个世界,见过我裸体的也就只有你,小哨子,和麟佑辰三人。他们我还能坦然,却……恩……即使我没有如你在意我那般的在意你,可你在我心里也是……有一定分量的,所以我特别不能容忍,你已经是我认定的‘某些人’了。肮脏的我怎么可以……”
已经不能继续,身体抖到不像话。
不堪的往事一幕幕放映。我不后悔自己当初的选择,毕竟路是自己走的,我失去了一些,也得偿所愿了不少。可是为什么心还是那么的疼痛呢?
麟冷冉的脸埋进我颈边的发丝中,小声地,带着些祈求的恳切,“麟儿,不必再勉强自己了。请你记住,再多给我一点信心吧!我爱你啊,爱的就是你,完完整整的一个你,不曾改变。并且,不是说好了吗,我们,要试着幸福。而你,不是也渴望着幸福吗?”
听到他的控诉内心又狠狠颤动了一下。
幸福吗?哎……
麟冷冉及时道,“你的过去,也只是过去了,这样的说法或许云淡风清草草了点。可是,你现在有我,麟儿,不管发生过什么,你的身边都会有我,始终不变。”
心头有些释然,更觉得负罪感油生。
静默良久。
今晚的说话欲特别强烈。“冉啊,今夜的我是不是太不理智了?”小小声的承认自己的错误,“最过分的是,竟然要你当众人之面公开我们的关系,是不是太逼迫你了?”
男人摇摇头。
你为什么总是不怪罪我呢?我接着反省,“世俗的诸多忌讳都是人类自己给自己订制的约束,墨守成规千百年,真正能挣脱的已经寥寥无几,实则自身不在于是否介怀,而在于一旦脱离了这套规则就没有办法继续立足。我个人是不在意的,两世的我都只太考虑自己了,现在想来,传出乱伦这样的事件是十分抹黑你‘明君’形象的。人,大凡总会或多或少在意身后之名,而这件事足以抵消你过往的一切功绩……”
被一双眼注视,那如海般深沉,俨然已沉淀成博大情感的深沉之眸。
今晚的我果然不正常极了,为什么总会心软不已?
暗自冷笑,入戏太深了。可是,如果连自己都骗不过,有怎会有可能瞒过这俯视苍生,立于人巅的王者?
深夜。
孤寒如天边星子的眼睛依然没有合上。
身侧的男人轻轻的将手覆上那双清冷冷的眸。
任由他动作,合眸而眠。罢了罢了,安心的睡去吧。
麟冷冉一夜无眠,百看不腻的欣赏着麟寒七的睡颜,不自觉用目光描绘那细腻精绝的线条。麟寒七的睫毛很长,又浓且密,衬着绝色的脸更显精致。此时的寒七已进入梦乡,遮住了素日里眼中所蕴藏的,总叫人捉摸不透的飘忽。
不知欣赏了多久,麟寒七翻过个身,背影,再次明明白白的写着拒绝,却也流露出已经渗入骨髓里去了的不安,自然到让人心疼。
两颗心,真的交汇过吗?
惊现
睡的并不安稳,如梦往事,被紧紧纠缠,挣脱不得,当一道阳光照到脸上时便已然刺醒。
崭新的一天,却非崭新的开始。
阳光呢……伸手想抓住什么,只是徒劳。莫名至极,空虚感猛烈袭来,在某处空落落的震荡,余音不绝。
探探旁边的枕畔,如预料般已经凉却多时。
为什么,你,做不到时时陪伴于左右、未曾离去……
微微皱眉。明明理解的,男人必须早朝。帝王,承载无法逃避的责任;帝王,同时亦为天下人的君主。更何况,麟冷冉的终极梦想就是超越那个老师吧,致力使得麒麟在自己手中绽放为盛世帝国,不可匹及。
三年来日复一日,他的全然努力我尽收眼底,不挑灯至半夜绝不休息,处理一堆又一堆的大小国事。
绝非夸口,麒麟在他手中是发展的欣欣向荣,然而由于自身的遗留问题,诸如,先帝执政时的昏庸导致的国库空虚,朝堂局势的盘根错节……要维持麒麟稳定向前的发展,治理的井井有条,着实耗费精力,需要百般考量;况且夹在两个各具实力的国家之间,更是寸优寸劣,即急进不得又落后不了,步步小心。
麒麟亦算开明,然而世人仍将皇帝神化,以为他无所不能,似乎决策盖世通天。皇帝,闲不得。麟冷冉,肩上的担子很重吧。
压力啊……而其中之一的负担,包不包括我呢?
无数个片断接踵而至,烛光下宛如镶了层金边的他,平日里对我体贴入微的他,仅一个拥抱就那我感觉受宠的他……最最深刻的是……许愿着要和我一起幸福的他。
左胸处空空的缺失似被棉花糖无限膨胀般的充盈,暖暖的,甜甜的。
幸福……
抬眼,注视眼前的阳光,缥缈,够触不及。
很多事物,不是能享用的就能拥有呢。
突然间很难受,很难受。微张着双眸,干涩的让我不自禁幻想抠出双瞳,以至鲜血淋淋,会不会,那般的湿润感更舒适一点。
嘴角笑容渐渐敛去,怎么一大清早脑海里就不自觉的浮现出了麟冷冉。我,是在怜惜男人吗?还是……动情?
答案,不言而喻。
不管何种情绪,只要稍带正面的都要立即排除。
瞬间扼杀。
当嘴角再次上扬时,麟寒七的眼中一片冰寒。
麟冷冉,你,不是要求真实的我吗?
起身来到落地镜前,闷声不响的凝视镜中人,镜中人也凝视真身,同样的神情,虚虚实实,分不清孰真孰假。
顺着镜中的映像自抚脸庞。
——现身吧。
镜中人表情戚戚。
——情,要记住,你,不能抱着爱一个人的希冀,也,不可能享有被爱的美好。可为什么你总记不住?!
……
——情爱似毒,只会软化你而已,莫沾、莫沾。
……
——不过“爱”呢,当然存在允许你破例的时候,而前提条件是——那人,已死。
……
——唯有死人才算稍微安全的,可以卸下一点心防的。信不得、信不得、信不得……能呼吸的都需提防,周旋。
……
——所以,玄离世后,方能允许你坦白对他的感情,这才是规矩。
……
——你看吧,我对你还是极为设身处地的,竟然宽宏大量的同意你能爱逝者并且被逝者爱,这份理解你是否要感恩戴德呢?
镜中人流露楚楚可怜的哀求。
——昨晚兵行险招,才放任你出来,怎么,还不知足?
“啪”脸颊立即红肿了一片,热辣辣的疼痛。
——贱人,真要反抗吗?就像能弄死那个人一样,那么之于亲爱的冉,要不要,在他身上也试试呢?
……
——不要渴望温暖的感觉,温暖之后的冰冷,最是刻骨铭心。贱人,为什么你还是会忍不住渴求,希望能留下这份温存?
……
——你不配!
……
——希望……希望……谁允许你该死的怀揣希望!
……
——人,若对不该奢求的东西起了贪念,不是往死胡同里钻吗?
……
——才短短三年,你,就能转投他人怀抱了吗?才短短三年,你就不想去怀疑麟冷冉所道的每一句是否虚假,不想去揣测麟冷冉的脸上每个表情是否合适了吗?
又响起“啪”的一记,这回连左耳都嗡嗡直响,头昏得厉害,嘴角却勾勒出个诡异的弧线。
——贱人,麟冷冉又非真心的对待你,你,不过是个消遣罢了,放清醒点。若非他要征服你,图个可笑的超越感,你这种货色谁会稀罕!
……
——连演戏都演不好,仍旧输人一截。学着点我们影帝级的父王吧。
心,狠狠抽搐。
低头站了一会儿,等那阵昏眩稍稍减轻点,终于满意。恩,贱人总算消失了,也带离了心痛。每次出现都遭挨打,每次挨打完再逃避。贱人,真是人如其名的犯贱、讨抽啊。
我,非我。
端详脸庞,怎么失了以往的克制。这伤……太明显。
熟络的自顾自上药,随着冰凉感情绪也冷静下来。慢慢蹲下来,将头紧紧地埋在双膝间,将脸藏在双膝之间,而后,两只拳头死死敲打头颅,愈发大力,闷闷声不绝于耳。
不知过了多久,麟寒七重又抬起头来,呼吸有些急促,神色却趋于平静,眼眸毫无波澜,无悲、无喜、无欲、无求,宛若死水。
珍珠眼泪
御花园。
御花园中央修缮座湖泊,水域宽广,碧蓝通透,而位于这碧蓝之上玲珑别致的独立一座小亭,朝南一侧伸出抱厦,独具风姿。
安坐湖边,卷起裤管,我赤着双脚拨弄湖水,洒的水花四溅。
独处寝宫,我还能以整日蒙头大睡为幌子,和男人虚言不必贴身暗影,落的自在,偶尔思量入戏太深时打醒自己(方便自虐?);出了寝宫,便混水摸鱼不得,天知道有多少双窥伺正目不转睛的二十四小时全天候。
所以三年间外出的次数屈指可数。
一个人的不亦乐乎,丝毫不觉越活越倒退,越活越智齿了。独乐乐个尽兴,一时忘怀了周遭。
“调皮什么呢?”来人坐到身侧。
咦……他难道不嫌弃湖边泥泞?这个人啊,还是我认定的水仙男吗?
见我不回答,来人再次询问一遍。
“啊……”在阳光的照耀下湖里犹如装了一池的碎金,闪花了人眼,老实的乖乖作答,“湖水里有金子吧,否则怎么会如此的亮晶晶,迷乱了视线,所以好想捞点上来花花。”
只听的来人哈哈大笑。
切,再笑,再那么不顾形象的小心下巴掉下来。
好像有什么地方怪怪的不对劲呢……究竟是什么地方呢?猛然意识到现在应该还处于辰时,即7至9点间,他怎么不在朝堂?
好奇的发问,“二哥不必上朝了吗?”
“我请辞了。”吃了一惊,挪目望去,麟筝月依旧安然展颜,只是收敛很多,他笑如拂风,闲闲道:“朝堂这水太深、太浑,反而文人墨客更适合我,寄情山水,难道称不上人生得意?”
恩,的确呢,貌似几个兄弟间麟筝月最无野心,只是他为何来此?庆祝自己飞出了鸟笼?还是……转念间已盘算千百个假定。
算了,样子还是要做做的。于是诚心祝福:“二哥文采出众,一定能成为流芳百世的大文豪。”
也耳闻过麟筝月的不少诗句,写的确实不错。
“若说才思,小七也不赖啊,”麟筝月眼眸温如春水,也捧起我来,“《海的女儿》很美呢。”
哦……说的是这码子事啊。自收养了思玄后分外挂念小沐意,本兴冲冲的想弄本童话集寄去凤央,自然,这时代还无人可知何谓“童话”,所以我就义不容辞的亲自……当当当当~口述,而誉写重任,就由小哨子执笔(其实是因为某人的字太丑了,不好意思展示~)哪知才讲成第一则《海的女儿》,我就失了兴致,“半途”未到就废弃掉,继续不了。
哎……典型的双子座性格啊。
谁知小哨子那个爱显摆的小人,大嘴巴的把《海的女儿》这故事搞的宫中人尽皆知。
笑笑,那个故事又不是我原创的,只不过修改了些称谓,还能做何表示呢。
“小七愿意跟我讲讲这个故事吗?”淡淡的,麟筝月提出要求。
“好吧。”既然你想听,我倒不介意再重温一遍。
于是缓缓道来这篇烂熟于心的安徒生童话,“……现在太阳从海里升起来了。阳光柔和地、温暖地照在冰冷的泡沫上。因为小美人鱼并没有感到灭亡。她看到光明的太阳,同时在她上面飞着无数透明的、美丽的生物。透过它们,她可以看到船上的白帆和天空的彩云。它们的声音是和谐的音乐。可是那么虚无缥缈,人类的耳朵简直没有办法听见,正如地上的眼睛不能看见它们一样。它们没有翅膀,只是凭它们轻飘的形体在空中浮动。小美人鱼觉得自己也获得了它们这样的形体,渐渐地从泡沫中升起来。恩,结束了。”
故事到此为止。而后两人各自沉思,一时倒也寂静。
“小美人鱼应该在最后得到幸福的。”麟筝月率先打破僵局,语气无限遗憾。
我可以倒背如流,只是私心的,把最后几段给漏去了。如果加上最后几段,小美人鱼也算存了希望吧。
然而,为什么要让她得了善终呢?
见我不回答,麟筝月接着感怀:“呵呵,美人鱼与我朝的麒麟都是带有灵性的生物呢,麒麟的画像我到见识过,可美人鱼长的何种模样……小七能再谈谈,多加描述吗?”
美人鱼嘛……我曾经幻想过无数次呢。
“美人鱼上半身是人形状的美女,体态婀娜多姿,下半身则长着鱼尾,别的嘛……”为何独独钟爱,能倒背如流这则故事呢,“听说,美人鱼的泪流下来,溅落到地面上便化为了珍珠呐。”
停顿一会儿,接口,“因为美人鱼是世界上最纯洁的,”遥不可及的,“她们生活在世界上最干净的地方,不曾体会险恶,不曾遭遇悲伤,有世界上最无暇的心灵。”
阳光懒懒的,不甚浓密的投影在麟寒七脸上,只落的零星数点温热。仿佛有什么突然撩动了他似的,麟寒七微微侧脸,愁意攀上了眉梢,于是破碎的阳光更是多的跌进他的眼眸之中,整个人似乎片刻就要消失了一般。
麟寒七看起来竟然很是落寞又无助,冰冷中泛起迷茫。
麟筝月忍不住开口,“小七,你为什么总显得那么不快乐呢?”
星火
冲动之余脱口而出,麟筝月便后悔了。麟寒七眼中闪过了浓厚的水雾,即使出现的时间短的稍纵即逝,竟使得整个人一瞬间看起来似被浸透了般,瑟瑟发抖。
明明是最最不愿伤害到的人,明明是想让眼前的人儿更靠近更敞开心扉的,明明我的心之所愿是……麟筝月神色未变,却晦了心情,袖中的拳头捏的死死的,哪还复平日的洒脱样。
不甚通彻,麟筝月却隐约觉察到自己似乎把麟寒七推的更远了。
背道,而驰。
脸上笑容僵了一下,我很快又恢复,“二哥,我哪有不快乐呢?”指指上扬的嘴角,“我不是已经微微笑了吗?怎么会不快乐呢?”
做的,还不够吗?
哪里,还不够呢?
答应过那个人的,要微笑的,而期限,是永远。怎么可能打破与他订立的誓言呢?
与君相盟,莫能敢忘。
如果,如果遵守住约定;如果,如果真会有来生;如果,如果真的可以“如果”,我,才有渺茫的机会再见到他啊。
微笑着活下去,微笑着并且快乐的活下去,只是约定之一,我怎么能连这几分之一都实现不了呢。
“二哥”目光灼灼的紧盯着他不放,语调已经歇斯底里,“我很快乐啊!你看,我不是笑的更灿烂了吗?快说是,快回答我啊!”
慌乱至极,眼睛去死死的紧盯住他。你点点头啊,承认我所说的话啊。我没有违约,不要,不要让我见不到他,连一丝丝的妄念都不留给我。
我,害怕。
即使嘴角上扬的弧度更明显了,麟寒七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表情悲伤到能见者落泪。麟筝月深黑色的眸子不易察觉地闪动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刺了眼。他转头看向亭外,声调平板的有些刻意:“小七,二哥这玩笑开的太大了,二哥是骗你逗你玩的。”
小七啊,不得不承认,父王是最了解你的人。
小七啊,我应该听信父王的,万不可那般逼你。可为何一旦面对了你,我又何以如此激进?关心则乱吗?
小七啊,我错了……
所以,要怎么惩罚我都行。
只是……小七啊,不要浑身颤抖到自己都不知道,或许说,不想知道,不要知道。
我们会一起守护你要的那个“世界”,那份“平和”。
如果,这真是你要的,那我也一起来骗你,不……是帮你。
但是小七……我只能在心里默默的告诉你,一个人要是连快乐都得别人的肯定,那还能称为“快乐”吗?
你想到了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呢?“快乐”二字你为何避之不及?
而束缚住你的,究竟为何?
“小七现在很快乐,很快乐。二哥也希望小七一辈子都快快乐乐的。”湖中水光微晃,麟筝月深黑色的眼眸闪着奇异的光,他一只手按住我手腕,另一只手却拂开我脸上微风吹乱的发丝。
顺着我脸颊轮廓轻轻抚摸,麟筝月动作异常温柔,“小七的笑容,是世界上最美的。”
暗自补充,小七,你的笑容,也是最迷惑我心的。
听的此言,我整个人放轻松了,恩,果然没有违约呢。
“只是……”竖起耳朵仔细的听麟筝月接下去的话语。
我的姿态,你的青睐
安静的等待着,然而他没有继续说下去。
只是……只是什么呢?瞟了眼麟筝月,此时这位挑起我疑惑的仁兄却宛如丧失了语言功能一般,一言不发。
你沉默,我内伤。
麟筝月呐……本以为你算得上能不至我生厌的寥寥之一,哪知也是空谈。你现在那漂亮的深黑色眼眸中闪现的奇异眸色,倒好像凝视心系之人时的温柔,醉心的作呕。
你们一个个凭什么都来戏弄我?说爱我?宝贝着我?表现的很关心我?
骗人!!!
哼哼,计划就快实施了,我,很神往你们那时的反应哦……
还会做情深款款状吗?个个以为自己是情圣啊?
看情形,既然麟某人无意多说,我也被坏了心情,借口衣服湿了贴在身上不舒服,要回寝宫去换,草草的结束了上午的活动。
对于麟寒七貌似“落荒而逃”的行径,麟筝月虽微微笑着的没反对,苦涩却泛的更开了。
麟儿……麟儿……注视麟寒七远去的消瘦背影,麟筝月在心底一遍遍默念,我其实更喜欢唤你“麟儿”,如同父王可以的那般无所顾忌,专属无二又语带亲昵,而非中规中矩的“小七”呢。
片刻后,挪了挪,麟筝月坐到了麟寒七刚刚所处的位置。
麟儿啊……心被烫了一下,似乎,能感染到你的体温呢。
失神的……回忆……
本来“爱情”对于麟筝月而言,只是个词汇,道听途说,毫无杂念。
身为皇子,他的生活表面上是那样的悠闲而美好,随性而惬意。但是这一切,在那个午夜被改变,这个名字的主人,只是微微的、凑巧的,出现在了那个时间、那个地点,他,就有不一样的感受。
那个夜晚,他本被母妃召唤了过去,又语重心长的教导了一番明哲保身的道理。虽表现的乖顺,允诺再三,毕竟还是十二岁大的孩子,即使再如何的少年老成,心里的郁闷却是怎么都排解不得的吧。
政治,从来不是一个在乎是否心甘情愿加入的游戏,皇子们只得身陷其中。
愤恨的思量,明明已经表现的很低调,很与世无争了……就因为不是认定的皇位继承人,就因为母妃不是六宫之首,就得如此的屈膝吗?
出的殿门,麟筝月施展轻功,甩开暗影,莫名想找个地方发泄一下。
(某情跳出来解释一下~前面有出现过“暗卫”~暗卫和暗影是不同滴~会在日后的章节中有详细解释~)
(某情再次跳出来解释一下~别看月宝才华出众~其实武功也很了得滴~恩~可以说皇子们的功夫都很了得~除了某只爱偷懒的七~他压根么学~)
(某情最后跳出来重申一下~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
去哪呢?脑海迅速搜索一圈,就御花园吧。皇宫的这处休闲场所,场面上的说法是景色优美,清幽安静,实则是人迹罕至,于深夜更是鲜有光临。
遇上,是一种缘定。
踏足御花园,凭借出色的武学,麟筝月第一时间就察觉到了早有生人的气息。自嘲一笑,今晚可真热闹啊。
出于好奇,找个隐蔽的角落遥遥打量,顿时惊为天人。
从来没有看见过一个人可以这样美到精致美到妖艳,绝色的小脸上挺立小巧的鼻翼,以及,花瓣般娇嫩的嘴唇,而最美丽的是那双眼睛,在月光的指引下,那人与天上的昏黄遥遥相望,整个人似乎凝聚着一层迷迷蒙蒙的,让人看不透的雾气。
单单独坐,那人已使天地失色。
虽然仅仅是一直坐着,可从入目的第一眼时开始,麟筝月的视线居然就离不开那人了。心头浮现一个念想——比月还寂寞,还冷清。
然后那人轻轻的哼唱起来,曲调很奇怪,却很好听。
“天黑了
孤独又慢慢割着
有人的心又开始疼了
爱很远了
很久没再见了
就这样竟然也能活着
你听寂寞在唱歌
轻轻的
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谁说的
人非要快乐不可
好象快乐由得人选择
找不到的
那个人来不来呢
我会是谁的谁是我的
你听寂寞在唱歌
轻轻的
狠狠的
歌声是这么残忍
让人忍不住泪流成河
你听寂寞在唱歌
温柔的
疯狂的
悲伤越来越深刻
怎样才能够让它停呢
……
天黑得
像不会再天亮了
明不明天
也无所谓了
就静静的
看青春难依难舍
泪还是热的泪痕冷了”
听着听着,麟筝月察觉到了,那人,与其说是前半段歌唱着,后半段倒不如形容为绝望无助的低声嘶喊更确切,似乎,还哽咽着。
果然一曲完毕,那人站起身,皎洁的月光零落于他的脸上,竟已是泪留不止,串串晶莹。
满面,无声。
那无声的哭泣像凿子般入了心扉,震撼人心。麟筝月不知道是用了多么大的力量才抑制住冲过去把他抱在怀里的念头!
心狠狠的发颤,身体也共鸣了起来。
那一刻,麟筝月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心跳有多么的剧烈,仿佛要从胸膛里扑出来一样,他唯有使劲的捂着胸口,怕被人听到这不合常理的心跳声。
那人好像全然不察已处于别人的窥伺之中,眼眸木然变的黯淡,脚步轻飘飘的,行尸走肉般僵硬的离开了御花园。
盛开后,凋零。
麟筝月停留在那个角落,痴痴的,回味那人刚才的一举一动。
寂寞的灵魂撞见另一个寂寞的飘荡,是喜是悲?是包容是冲撞?
那夜,似乎就那般平静的度过。
然而,之于麟筝月,又有了别样的不同。开始慢慢的,皇帝的二儿子,每夜,都会不自觉的驻留御花园良久,等待一个再也未曾出现的人儿。
失望越大,失落越大。总觉得自己少了什么,少了很……重要的东西。
而后,麟筝月不得不承认,他把那人太放在心上,竟然割舍不掉。想……再见一面,不,要一直相见。
因为想要,所以用心的,查访后得知了那人的身份。
出乎意料又情理之中,麟筝月松了口气,为自己最近的古怪找到了理由。是血缘的羁绊吧?所以才会如此的在意。
默默观察,终于等到见面的时间。愈发相处,愈发沦陷。
那人,总在以为是别人瞩目不到的角落飘现悲凉的无助,偶尔失神于一些情诗词句,抬头仰望上空时羡慕触不到的天际洁白……
为什么,那人可以将坚强和柔弱这两种水火不容的特质溶于一体?让自己挪不开视线?
麟筝月发现,自己,再也不能拿“我喜欢七弟”这种慈兄的心态骗自己了,不是的,不是兄弟间的那种“喜欢”。
不是兄弟间的那种“喜欢”,那又是哪种“喜欢”呢?不敢说出口,甚至,胆小的,不相信,不愿承认。
在挣扎迷茫的当口,父王的出现打破一切的平衡,三年了,整整三年都见不到那人。心底有些揣测,有些怀疑,但最终通通否决掉。
不会的……心里一遍遍说服自己。
煎熬的度日,换的能照顾那人的机会,陪那人养伤的数月是麟筝月最快乐的时光。同时,也逼的他正视了一个事实,那人,已经成了他人的心上人。而那两人的关系,又该死的刺伤他。
原来,什么可笑的籍口都构不成阻止。
终于坦诚了,不知什么时候起自己对那人已经发展为离不开了,不是……喜欢了,从一开始就不是的,是……爱。
曾经所有的纠结都找到了理由,名为“嫉妒”。不爽于麟佑辰竟然牵过那人的手,吃味于那人给于他人的一个注目,还有……许多。
是的,明明知道那人午后必回屋小憩,否则脸色会很难看,让人心疼,可是那人一走,看不到了,却总是那么痛苦,一个人总是在想,总是回忆,那些初见的光景,见面的礼貌叫唤等等,好像都成了种幸福,甜蜜。在一起读书的日子,也只有上午才是麟筝月最期待的,盼不得一秒化作一光年来度过。
重遇后分外珍惜在那人身边的每一分每一秒,可是自己在那人面前,却越来越幼稚,越来越,不像自己了。麟筝月涩了笑容的苦恼到,一如刚才,竟然如此急进。
应该遵守和父王的约定的。
为什么自己一面对那人空洞的,仿佛已看到了另外一个世界的眼神,又急的奈何不了,手足无措。
在麟寒七离开后的时光,堂堂麒麟朝的王位第二继承人就那么一直端坐湖边,表情时甜时酸,变幻莫测。
寝宫。
拿出藏好的数根长细针,麟寒七脱去鞋袜,眉头不皱一下的直直扎入脚底的几大穴道。
眼冒红丝,疼痛剧烈。
痛死你这个小在贱人!
脑袋异常清醒。
很清楚这里是皇宫——一处最接近权利的地方,退一万步说,即使此处不是大内,然而在这世上,为了权利种种,都可以夫不夫、妇不妇、兄不兄、弟不弟。即使坐在一方也是互相的算计着对方的性命,用最温柔的眼神致对方于死地。
为什么……为什么对于那些眼光,那些对待,我会情愿去选择相信。
入戏,太深,不自拔。
尤其是麟冷冉和麟筝月,他们那复杂深邃的目光,强求的口吻,道出一桩桩一件件,为什么我的心脏除了似乎被粗糙的手掌合拢着摩擦的微微刺痛之外,也泛起淡淡的暖意。
为什么……
内心疯狂的嘶吼咆哮,却只能辗转于床畔不停的哆嗦着身子借此消除疼痛。
那想遗忘却遗忘不得的一幕终于再次栩栩如生。
一间破陋的小屋外,无数个心满意足的男人……与兽;那间小屋内,有个满身污秽的小小女孩,对着一脸淡笑的中年男子,抬起头颅,已然红肿杂带白浊的小嘴重复了誓言。
无衣
王都,中兴胡同。
暗门分堂。
想不到堂堂麒麟王朝的暗影训练基地竟隐身此处。
穿过一条自身异常狭窄,两边的围墙却十分高耸的小巷,跟随据说是暗门门主的男人再直直朝里走去,最终立于一扇窄门。推门而入,原来是一处臭气熏天的破败宅院。
不至于用“阴森森”来形容,然也了无生气了呢。
这里啊,苦苦一笑,倒和巷外的车马鼎沸,热闹非凡的“人类”世界形成鲜明反差呐。怎么两世都碰上相似的地儿呢?
站在院中央,看着门主打开左手边第二道门,我才瞧见里面圈养了一大群身形可算恐怖的巨狗,呦,难怪气味如此刺鼻。五月的阳光倒不热辣,不过一下照进屋里……可是这些虽是畜生,却乖巧的很,连个吠声都没有呢。
教导的……真好。
门主轻轻击掌,不出所料,屋内或阴暗或视线盲点,跃出几个男孩。
待他们走到眼跟前,一个个细细打量过来,都是些小小的,单薄的身子。
他们过的,并不好。
真的很相似呢……相似到我的眼眶好像都模糊了。
心被揪的……好痛……好痛……
“殿下,请您挑选。”身旁的男人淡淡的开口。
今时不同往日,我也有“特权”了呢。
因为重生,可以从出生起便立于权力的顶端,可以享受最尊贵的生活,可以接受最一流的教育,可以连带一个保有前世历练的还算聪明的脑袋,还能,可以不用如此血淋淋的夺得包括“生存”在内这项最基本的保障。
可是,如何又定义“重生”?换个新躯体?调个新面孔?
我忘不掉的,放不下的,摆脱不了的……换汤不换药而已。
语气颤颤的,嗓音震动,明知故问道,“这些孩子,都多大了?”
“具体年岁不清,不过都不超过十五。”
呵呵,我们那时,能活过十五的能有几人呢?
来之前已经了解清楚。知道的,暗影是从暗门出来的;知道的,王都内有好几处暗门培训地点;知道的,暗影只能挑选一位;知道的,那些剩下的都要被“处理”。
因为太像,所以更下不了手。
那些被当作畜生来对待、训练的,我叫唤为“哥哥”们的男孩子啊。
曾经满手血腥的踩着他们,曾经一心视作往上爬的踏脚石,曾经放任自相残杀,在这一世,我为它拉下帷幕吧。
最近的心肠,太软了,不像自己了呢。
抬头望向男人,提出那个早就希望了的要求,“他们……我都要了。”
听冉介绍过所有暗门的分布,唯独这处,我……放不下。
中兴胡同啊……
“是,殿下。”连丝停顿都没有,门主应允下来。
没反对?原来……冉早有吩咐啊。
自古皇室均有自己的机构。
在麒麟,暗卫等同于暗地里的御前带刀侍卫,人数不定,却都听从天子。诸如什么保护皇室成员或他人的保镖职责,要么暗杀某某人之类见不得台面的事。暗卫的选拔是可以从平民之等挑选的,且暗卫享俸禄。暗卫算“官,是“人”。
暗影不同于皇家暗卫。暗影就是为了天子及皇子们所一对一存在。挑选暗影之人就是那位暗影今后的主子。也就是说,暗影只认主子,不认皇帝。暗影从贱民之列收集,养成的方法极其残酷,说白点,与其把暗影看作是某人的终身贴身侍卫,倒不如比作是一辈子的“忠犬”来的更为恰当。暗影已经不是“人”了,他们是主子的“臧骜”。
暗影的独特在于,一人一影,人影相随,天子亦然。可是,冉却允许我可以悉数照单全收。
哎……你为我破的例,已经够多的了。
“叫他们都排好,成纵到我面前来,”口吻已然恢复平静,“按从矮到高吧。”
毕竟是受过训的,眨眼间就排整齐了,点点人数,恩,七个。
这场景,好像军训哦,那我岂不是成了教官?脑海浮现一个脸被晒到黝黑的傻根样,恶寒,我才不要变成那样。
再次一个个细细停留,最后,我来到中间那个面前。就他了,对于我放肆的注目,他既不回避也不主动迎接,就像……一个人。
这个孩子啊……相貌平平,但最特别的属那双眼了。恩,果然眼睛最像了。乍看之下是有些呆滞,宛若不动的死水,没有生气般,费神琢磨却藏着许多暗潮,奔流不息似的,引人入胜。
若有所思地看着他,我略显好奇的问到:“你叫什么?”虽然有些疑惑眼前这位出尘的小人为何这样发问,但是,那少年仍恭敬地回到:“回主子的话,三十七。”
以号命人,这历史源远流长,直至现代呢。老师啊,难得你也俗套一次呢。
嗅嗅,空气里似乎都夹带若有若无的腥气,这里曾经的人数,应该不只37个吧,问都不用问那些活物的归处。听到三十七的回话,我微微皱起眉,明知没什么希望却仍开口:“你以前的名字,还记得吗?”
倒是一旁的门主回了应,“殿下,这孩子是从死人堆里出来的,‘三十七’就是他一开始的名字。”
“我不喜欢这个叫法,还有他们的,”当年没说出口的话,今时今日因为地位的不同终于能表达,“明明是一个个实实在在存在着的人,为什么吝啬到只要用编号,就好像……就好像不存在似的。毕竟来世间走过一遭,总得留个什么纪念吧。名字是名字,代号是代号,混淆不得。人,都是要有自己的名字的。”
闻言,有几个孩子的身体微不可闻地震了一下,但随即,又恢复了平静。
温柔的,整整三十七有些凌乱的肮脏襟口,食指在他脸颊上游移,“你给自己取个名字吧。”
纵使我更希望你的名字是那三个字,也给予你选择的机会。
“殿下”门主在一旁适时道,“暗影的名字即使有,那也是主子取的。”
笑眯眯的询问三十七,“你是愿意我帮你取呢,还是自己命名?”不大不小的声音在这空荡荡的院子传开,“你们,都有选择的权利。”
我不希望,你们再是被扼杀了思想的“狗”了。
三十七脸色坚定,决决道:“望主子赐名。”
一干人等,纷纷点头。
曾经只能偷偷摸摸的,一个个帮那些人取名,如今可以光明正大付诸行动了呢,“我叫‘麟寒七’,是这个国家的七皇子。而‘麟’是国姓,所以不能给你们,但是”笑容甜蜜的,一如往昔,那时的我,和他们——我的哥哥、我的同伴,如同历史重演,“你们都姓‘韩’,好不好?”
众人点头。
心情大好,鸡婆的想教他们辨认“韩”字。
三十七(请原谅他目前还是“三十七”)错愕的任由那个神仙般的人儿拉起自己的右手。
这手,和自己的不同呢,三十七想到。是那么的细长、干净而又指尖圆润,在阳光下显得白皙到近乎透明。无疑,这是一只尊贵的手,与他的主人一样。
而后,三十七木木的注视那人招呼孩子们都围成一圈,在自己的手上一笔一划的写出“韩”这个字。
主子……是主子啊。
从三十七的角度,可以更清晰的观察麟寒七。
麟寒七今天一头青丝挽成一个髻,固定在脑后,从髻里垂下来几束发丝落在胸前,看上去如绸缎般光滑黑亮,而额前的刘海细碎的落在细长的眉上,模样可爱极了。
此刻他正专注的重复着“韩”字,一遍又一遍,眼神透着盈盈笑意。
精巧的鼻梁,淡粉色的唇瓣,还有白皙莹润的肌肤,再加上由于幼时营养不好,虽后天调养仍显孱弱的身躯,总比同龄人更显得小巧。
这是主子……我的……主子……三十七满足的笑了。
看他们差不多都通晓了“韩”字的写法,我才收回纤长的手指,重又抬头,对着三十七说道,“姓有了,那名就……”
眼前之人是谁,我也鸵鸟的不多追究,“无衣。韩无衣。”
那年我对你念着: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你,笑的好开怀。明明都不通彻什么意思,还纵容我这般折腾一下午。我念一句,你重复一句。
无衣哥哥,我……想你,也怀念大家。
在这些孩子身上发掘他们最像那些人的部分,然后一一命名。
“恩,名字都取完了。”好像大家都也重生了呢,“我们来个下午茶吧。”
我是那些人中的特例,是个有家的孩子。在与他们相熟后,也会时常带点家中的糕点什么的小玩意过去。那时的他们,明知道自己可能明天就成了孤魂仍笑的很灿烂。
这是,我的罪。
这些孩子,过了今天就不能再在阳光下肆意了。暗影暗影,终身为影。身为我的暗影,究竟对他们而言是好是坏呢?
至少,能不利用的就不利用,当是偿还。他们的命,我一个也不糟蹋。
“这是我特地从宫里带出来的糕点。”随意找棵大树坐下,打发门主在外侯着,我招呼他们一起坐在身侧,一块块分发。
轮流一圈,最后,停留在无衣面前。
除了玄,我最最喜欢的就是无衣哥哥了。
打开手上的纸包,很自然的拿出一块糕点递到他嘴边,“吃块糕点吧,今天是很好吃的桂花糕哦。”
无衣(哈哈~总算不是三十七了)傻傻的看着眼前之人。如墨的发丝被春风吹的有些凌乱,把那张绝色的小脸更是比的粉雕玉琢,麟寒七又长又密的睫毛在点点阳光的照耀下如镶了层金边,煞是好看,此时那双漂亮的眼眸正专注的倒映出自己的模样。
和这个人,能一辈子人影相随了呢。心脏,跳的好快,从没有过这样的悸动。
一块雪白的糕点被送到嘴边,夹带桂花香甜的气息,微微一震,无衣这才回神,小心的张口咬下。
“呵呵,大口吃嘛。”和我喂无衣哥哥时的反应一样,你们都那么一口口的啄着,模样好可爱呢,让我不自觉联想到小鸡啄米这个画面。
无衣哥哥……无衣哥哥啊,你当年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呢?
在我怀中逐渐冰冷的你的身躯,临死的前一刻还嘴里一遍遍喃喃那首《无衣》。你为什么都不多说点别的?
怪我一句也好啊。
哎,无衣哥哥……欠你的,我会还给无衣,好不好?那双眼睛,真的好像你啊。
稍候的一下午,就如此的和一群少年打打闹闹着,时间很快流逝。
“走吧,门主。”
已然平复了心情,我仍很高兴。知道的,在我背后,已经多了七道影子。
门主不可觉察的闪了闪眸色。这位殿下生的如此倾城,怪不得……此时虽还是笑着,可那淡淡的笑容中带着点少年人的骄傲自负,一点成人的疏离关怀,以及……阴冷的煞气。
怕是……仰望眼天空,要……变天了呢。
山雨欲来风满楼
大老远,就瞧见小哨子在宫门口不停张望,探头探脑的,于一群高大而又威武身形的侍卫中,更似只小猫儿般。
嘴角不由浮现一个弧度。被人等待着、守候着的感觉,很棒。
要是哨某人此时能穿着夏威夷风情的附加边载歌边载舞演绎《桃花朵朵开》,那就更锦上添花了。
恩……坏心眼的琢磨,其实,这个点子蛮不错的哦,要不明天教教他?一想到那场景……我得意滴笑又得意滴笑……乐开了的心花放。(某情飘过~典型的小人心态~)
笑眯眯的迎了上去。
“主子~主子~”小哨子三步并两步的直直冲来,语气雀跃,“您可算回来了!”
听这话,好像我出外三年五载似的。
翻他个大白眼,挑挑眉,“有事?”
“没……”
就那点小心思,我还不了解?起了逗弄之心,忙换上一副流里流气的嘴脸,曲解道,“我才出门一下午,瞧你这脸色……啧啧,竟成了闺中怨妇的模样。”又转而调笑,喃喃自语,“哎……罪过呀罪过……太怪罪我啊……太怪罪我了……”
语音拖的长长的,满意的看到连同守门的侍卫们在内均一脸好奇的神色神色,等着我讲下去。哈哈,那我就不辜负大家的期待,更充分的发挥演技吧,得意的摆出自恋状,“太怪罪我这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猫见猫叫,狗见狗吼的性子了。哎,我身上唯一的缺陷,那就是太惹人喜欢了。”
众人蹶倒。
视而不见,无良的继续道,“果然,小哨子你还是没能摆脱我的吸引力呢,对我是‘一刻不见,如隔三秋’了,啊哈哈哈……”
揉揉摔疼的屁股,小哨子颤巍巍的爬起,再次感叹自己的遇“主”不淑。殿下样样都好,就是存了个与众不同的爱好,素日私下里动不动就拉上自己一起演什么戏,叫嚷着要什么的“碰撞出艺术的火花”,偏偏有时殿下的情绪变化极大,又极其反复,上一刻还是风的下一阵就成了雨,搞的自己常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
哎……殿下这怪兴致啊。
得了,虽说今天是头一遭在众目睽睽下,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这主要仆演,仆也不得不演啊。
认命吧,丢脸一次啦。
陪上笑脸,哨某人快速应对,贼眼那么转悠一圈,立马想出了对策。不动声色的憋气几秒,小脸顿时羞答答的红成一片,嗲声嗲气的承认道:“伦家的心意……主子还不明白吗?”
我彻底石化了,差点要被自己的口水给咽死。天呐,宛若一道九天重雷顺势劈头盖脸,焦的我里三层,外三层的。
狠狠打个冷颤。教会了徒弟,雷毙了师傅啊。
所谓的“自作自受”,我是深刻的体会到了。这小子把万年小受的腔调真是发挥的淋漓尽致,酸的我……又瞥了他一下,谁知与此同时他还不忘回抛个媚眼。
呦……好恶心好腻味……胃液翻江倒海了。
很好很好,我满意的点头,小哨子在我英明的教导下,果然也变的更为机智了啊。(某情再次飘过~那叫“压迫”更恰当~)
逗弄好了,今天这出就到此为止了吧。再演下去,我真得鸡皮疙瘩落一地了。
来日方长,明个儿再战。
“恩,今天的表现值得嘉奖。”对上小哨子若有所求的闪闪眼眸,“回寝宫吧,我买回了芙蓉糕哦。”
就知道你就坏小子等的不是我,而是芙蓉糕。呜呜呜,吃醋ing~
于是乎,某哨乐不可支的化身为可爱的小哈巴狗,狗腿的跟在其主子身后,屁颠屁颠的狂爆口水,只差没长出根尾巴来摇摆。
待二人一溜烟的消失后,地上歪七歪八倒成一片的侍卫这才缓缓回身,议论声此起彼伏。
“天呐,这真是传言中仙童下凡似的七殿下吗,这举止……太骇人听闻了。我一定是眼误、眼误而已。”
“天呐,这真是大名鼎鼎的哨公公吗?传言连大内总管都要忌惮几分的人物,竟然摆出如此娇柔的表情,我一定在做梦、做梦而已。”
……
皇宫真是大,脚都走的酸死了,才约莫捕捉到寝宫的影子。
“哟,难道是本王眼花了?这不是我们尊贵的,鲜有露面的七殿下吗?”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从右边传来。
敢如此态度对我的,都不必用脑子就知道是谁了。
现在的我真想把头在墙上撞一下,晕过去得了,为什么会突发奇想的要靠双腿呢?要是听从了小哨子的话乖乖的安排步辇来起驾……
唉……被麟冷冉惯出毛病来了,对于不喜之人,连个音节都懒的支了。
“不是很伶牙俐齿头头是道的吗?连自己的亲外公都能呵斥下堂,怎么现在……呦,敢情是不愿理会本王啊?”
兄弟兄弟,昨日见“兄”今日遇“弟”,是巧合吗?
还一个劲儿“本王”、“本王”、“本王”的,立于这最顶峰的地儿,连最尊贵的天子都只在我面前自称“我”的,你一个人在这儿瞎嗷嗷什么呀?
“有何贵干?”无奈的停下脚步,微微抬头,仰视这个男孩。
没事长那么高干吗?
“奴才参见三殿下/七殿下。”我们两人身后的奴才都各自跪下行礼。
突然意识到麟驭星眼中冒火似的怒瞪我,满脸愤恨。要是目光能杀人,怕是我早灰飞烟灭了。看样子,他今天的心情很槽糕呢。
撞上枪杆口了。
轻轻“恩”了一声,示意跪着的太监们起身,两方随从均乖巧的站到各自的主子身后。
这小屁孩,看我不爽已经很久了呢,哎,冤家,果然路窄呢。
只见他扯着一个嘲讽的笑脸走了过来,上下打量了我半晌,方出声道,“细瞧瞧,七弟确实招人‘疼爱’,几年不见,倒真是愈发水灵剔透了,连‘醉卧红尘阁’,不不不,把‘流光阁’的头牌都能比下去,怪不得甘愿栖身男人床畔……”
“醉卧红尘阁”与“流光阁”均是烟花场所,不过区别在于,前者是妓院,后者是小倌馆,仅此而已。
“哦,对了,本王又犯了个口误,您……”见我不答话,麟驭星越发笑的不怀好意,又别有用心的再三上下打量了一通,目光越发流露蔑视,“日后相见,是该称您为‘七弟’呢,还是……‘娘娘’?”
“您”字与“娘娘”二字,他倒咬的特别的重。
瞄瞄,他及他身后的奴才都笑的含意不明。
我,仍未开口。
唯有狗咬人,可曾人咬狗?
“请恕奴才斗胆,望三皇子殿下慎言,皇上不会喜欢听到这些话的。”小哨子挡在我身前,打破僵局,覆又跪在地上,垂首说道。
电光火石间,一脚猛然向他胸口踹去,麟驭星喝骂道:“狗奴才,好大的胆,竟然拿父王来压本殿下!去死吧!”
谁人不知麒麟王朝的三殿下本领了得,一身武艺的精湛连他的老师兼外公——镇国老将军都举贤不避亲的夸耀。
这一脚的力道着实不轻,小哨子被他踹飞十几米之远,重重的撞到墙上,反弹倒地滚落几圈后方才止住。
血,涓涌而出,那倒地之人气息恹恹,蜡白了面庞,已是死色。
一红一白,煞是鲜明。
怔怔的看着小哨子,前一柱香还伴我嬉笑,眨眼间已然若折翼的天使,飘然远去。
天使,果真留不得人间呢。
不得,我命。
本非良类,自然也知道人是死透了,救不活了。
想来小哨子,就那么没了……那么简单的、霎那间,没了。
“怎么,吓傻了?”似是还不解气,麟驭星走过去了一步,像是要再补几脚踹去般,见我不阻拦,却驻了足。而后掉头继续朝我吐出恶言恶语,“要是堂堂麒麟王朝的‘皇后娘娘’真因本王而成了痴颠,倒也是功德一件。本王可无数次的后悔怎么不一早就灭了你这个下贱的东西,□到自甘献身同性,真是不要脸……”
置若罔闻,我倒端详起麟驭星来了。说真的,他的长相是个十足的美男样,剑眉飞扬,犀利而敏锐的双眸,□的鼻子,健康的小麦色肌肤与麟筝月的白皙公子哥截然不同,显得脸部的轮廓十分刚毅。尤其是他从武,身形修长结实,比例完美到让人嫉妒。恩,传说中的希腊太阳之神阿波罗就应该是这般模样吧。
所有皇子中,麟驭星的表情最为鲜明,嘻笑怒骂样样齐备,再加上皇室的高贵又结合武将的狂野奔放,两种气质夹杂的很是具有吸引力。很耀眼的一个人呢。
像是刚才的飞踢,就可以看出其中蕴含着不小的力量,寻常人若是如此,怕是会以“粗野”来形容,但对象换成了麟驭星嘛,仅仅只是个简单的动作,身上便散发出一种浑然天成的气势,说不出的潇洒。要不是他脚下的对象……恩,我几乎要喝彩了,把他推荐到国足去倒不错,这样,中国足球说不定还能冲出亚洲,一鸣惊人。
望着眼前一直唧唧歪歪的血盆大口,不自禁的想发笑。我强迫自己注视着他,看着看着,却不得不承认,比起面对那些所谓的“自己人”、“亲朋好友”,我在敌人面前反而觉得更踏实一些。
世界上只有两类人——朋友,敌人。
总是朋寡敌众的。只会全世界都与你为敌,却永远不会全世界都和你为友。
真是莫大的讽刺啊。
单单此刻这副长舌妇样,破坏了麟驭星一点点的小小的美感呐。
望的太出神,耳边又飘过几句什么“禽兽”,“荡妇都不如”,我倒又忆及前世大学期间的一件事情来。
女生总是有自己的小小圈子的。原先的六人寝室,高和张好,房和潘好,我和钱好。
相安无事,恩,貌似吧。
大二下半学期,高就走读掉了,不再入住寝室。
一日午后,钱午觉,剩下的我们四人在寝室闲聊,潘起了个头说道:“挂在窗户前的衣架子是谁的啊,都挂了好久了。”
始终无人认领。
因为大二一开始曾经换了个校区,所以我们就搬到了一个新的寝室,经过兵荒马乱的一阵瞎忙乎,东西基本都理齐了,就是衣架子不知怎么的多出来了近十个,算是无人辨认的货品,挂了好久。
于是乎,在那么个午后,这个话题就那么的被提起了。
几个人三言两语的那么谈论着,气氛还是蛮正常的。
衣架子别看这般挂着那是没什么,但是晾收衣服时动不动会碰到它们,有次我一时大意,还差点被划着。
讨论下来的结果是,至少除了张,其他三人——潘,房和我都是对衣架的存在抱有一定意见的。
原本,过去了。我也没放在心上。
世事的有趣就在于此。
第二天上课了,高和张坐在很靠近我的位子。
课上啊上的,某人的声音越来越响,大音量到我想忽视都难,细细一听,原来被指责的对象竟是我啊。
说什么“为什么率先要挑起话题”,说什么“衣架挂那又怎么了,碍你什么鸟事”,说什么“也不看看自己的衣服都是什么价钱什么档次的”,说什么“德行问题”……如此等等,一大节课,足足九十分钟呢。
那还不算,下课期间也是斥责不停,声声不断。
原来,整件事情成了我一个人的寻衅滋事。原来是我的错,我早就知道了衣架是高的;原来是我的错,十三点兮兮的率先开了话题;原来是我的错,还联合同寝室的女生一起去过厕所,言语间不乏激烈的明讽暗讽老实巴交的张;原来是我的错,别人都对衣架的存在没意见,就我一个人瞎起劲什么……
原来的原来,事情的真相是这样的啊,竟然成了这样呢!!!高成了替张行道,替朋友出头的正义使者,我成了那个恶毒的小人了呢。
好搞笑呢,搞笑到我只能“哑口无言”的任由别人在我的身上狠狠的泼脏水呢。
那天的我,几近透明。
一整天脑海里唯有一句话——玄,我不怪你。
是的,一切,都是我的错。
我唯一的错,就是不该离开组织,不该不牵扯过去的生活在阳光下。
玄,我是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你要我离开,对我而言是最好的解脱。
所以,我必须两世都咬牙。
只因,我一切的手段在离了组织后都实施不了。
老师,你说的很对呢——“寒啊,心思是缜密的,手段是毒辣的,可惜了,离了组织就没办法一个人单打独斗……恩,或许换个说法,离了组织,就尽兴不了了吧,可怜的孩子呢。”
老师啊,总是用两个字评价我——可怜。
的确,与其报复的力度让我都不能满意,那,就不必施展了。
楞楞的出神,大概我的傻样让麟驭星失了兴致,他忿忿的走到墙边,又大力的踢踢已是尸体的小哨子,似发泄般,一脚、二脚、三脚……最后,重重的“哼”了一下。
“人已经死了呢,脚下留点情吧。”看他累了,于是我淡淡的开口,这个小孩子啊……性格真恶劣,死者为尊都不懂吗?
“你……”他气愤的握紧拳头,狠狠的瞪紧我。哎……苦大仇深状的,拜托,是我的人被你弄死了啊,这不知情的还以为颠倒了呢?
这世道……
麟驭星,你意欲何为?怎么,还指望我扑上来要死要活的同你拼命吗?
让你失望了呢。
开了口,好心提醒,“三哥,天色已晚,快回宫外的府邸吧。”
皇子们十三一过,需自行离宫居往各自的府邸。我,会是麒麟王朝唯一一位不需离宫的皇子吧。
“哼!”犹豫了一下,最终冷哼一声,他掉头就走。副赠一个眼色,带着如此深刻的恨极、又鄙夷。
“奴才告退。”他的奴才忙对我施了一礼,然后匆匆跟了上去。
麟驭星呐,你那步步红鞋印好刺眼……是在刺激我吗?
默默又立了一会儿。
“主子”无衣悄然无声的出现,跪在地上请罪道,“无衣护主不力,望主子责罚。”
看了他一眼,慢悠悠的问道:“周遭已无窥伺了吗?”
他点点头。
那就好,难得清闲。
“无衣护主不力,望主子责罚。”他再次重复道。
好奇的瞟瞟他,“你哪里护主不力了?”我怎么一点都没觉察到无衣的过失呢。
“我……”犹豫了一下,无衣铁青着脸色,眼神闪烁的示意小哨子的尸首位置。
“无衣,你的表现很好呢。我命你唤我‘主子’,你立即就改口了;我命你自称为“我”,你也很聪明;我命你四下无人时方能现身,你也做到了;我命你不得我指示不可妄动,你也遵照了……以上诸事,件件合我心意,我,又有哪点要责罚你的呢?”
傻孩子,没理由非得要责罚你呀?
看天色渐暗,忙吩咐道:“明日早晨,你们七人现身寝宫吧,我有话要说。今晚先找个地方好好的吃一顿,饱饱的睡一觉,不用随身跟着我了。明天起,你们才是我麟寒七正式的暗影呢。”
他恭敬的点头道:“无衣遵命。”
转眼,人已不见。好个鬼魅般的身形。
“走喽,用膳去了。”自言自语道,我向着寝宫走去。
肚子,好饿。
闺名唤兰
泪尽罗巾梦不成,夜深前殿按歌声。红颜未老恩先断,斜倚熏笼坐到明。——白居易《宫词》
朝华宫。
“皇上驾到——”,门外悠长的通禀声响起,小太监只是按规矩的传了话,哪知激起了门内人的心潮汹涌,百转千回。
听得这寥寥四字,德贵妃脑海白茫茫一片,充斥喜悦不已,一时间竟猝不及防,几乎都快停止了呼吸。
已经多长时间,男人没有踏足此地了?
似乎一生一世,又仿佛只是昨天。
曾经百般的夫妻恩爱涌上心头,甜蜜的过去一幕幕错落回映。
然而,兴奋放松的心情稍纵即逝。
思绪回归。陛下这个时候到这里来干吗?莫非……
越思量心越慌,可毕竟是久居深宫之人,眨眼间德贵妃很快恢复正常,调整好仪态。
恰好来人入内。
“臣妾拜见皇上。”待男人坐定后,德贵妃风情万种的缓缓行礼。她本就出身世家,虽然父兄均为武夫,却家教甚严,不逊书香门第。德贵妃进退很是得体,一个屈身之礼竟也行的娇媚而不做作,赏心悦目极了。
哎,神女有意,襄王无情啊。偏偏有心人不赏识。只可惜了德贵妃那倾国倾城,芳华绝代之姿。
麟冷冉挪了挪嘴皮,只淡淡吩咐,“平身吧。”“谢皇上。”
趁德贵妃低头行礼的短短功夫,天子的贴身内侍,职任大内总管的王尽忠王大公公悄悄抬起头,瞄了瞄眼皇上。只见自家主子在人前原本一贯冷厉的酷酷表情突然消失了,此时倒嘴角勾起了一丝玩味的笑意不明,却更是显得魅力十足。
小心翼翼的细微状抖动了抖眉,王尽忠暗暗做了个比较后最终确定了,主子啊,还是在小祖宗面前带点人味的表情那才叫正常啊。
而对于其他人吗……哼哼……
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作为自幼陪伴天子身侧,全程目睹麟冷冉长大的老人,看到如此反常的皇上,顿时打了个寒颤。
行过礼后不得皇命,德贵妃只得姿态优雅的立在殿中央,不以为意般的一脸端庄娴静,毫不局促。今日她身着一席淡紫色宫装,满头秀发盘成个“追日髻”式样,缀以简单的一根玉簪,显得分外妩媚。
秀额细眉,明眸皎齿,朱唇微阖,好个佳人。
“圣上摆驾臣妾这里,臣妾惶恐,不知有何要事?”德贵妃缓缓开口,声音很是柔和,但却将“要事”那两个字咬的特别重。
说者有心。
“朕来此探望探望你,难道不行吗?”麟冷冉仍旧嘴角带笑,不过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德贵妃顿了顿,开口道,“臣妾愚昧,可是,犹记得陛下已经三年未至了,此番前来,臣妾实在懵然。莫非是想摆驾臣妾处用膳?”询问的口吻依旧温婉如初,只是话里多了丝不容觉察的哀怨。
王尽忠听了好笑,鼻子里不屑的轻轻嗤了一口气,嘴角皮笑肉不笑的抽搐了一下。
德妃娘娘呦德妃娘娘,是该说您嫌命太长了不好打发,所以闲着无聊就唆使三殿下去招惹七殿下呢?还是要老奴为您先默哀个三秒,感叹即使是再聪明的女人一碰上爱情这道坎就“情愈深,妒愈重”呢?抑或在这宫内安分了老长一阵儿,所以导致了您的的智力倒退以至于做事乱了分寸?
是人,总是会有该变的,却不必越活越愚蠢啊。
德贵妃从前言行谨慎,从容大度。王尽忠思量,怎么如今……哎,竟有性子去撩拨七殿下呢。
想到那个小祖宗,饶是大风大浪,宦海沉浮过来的王大公公、王大总管也是不敢得罪。
想着惦念着那个调皮的小祖宗,那个胆大包天的小祖宗,王尽忠此时就像爷爷包庇孙子般的,慈祥和蔼了不少。于是乎,睨视一眼那个蠢女人,就愈加的嗤之以鼻。
“朕三年未至……所以,”低沉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你就这么的培养‘闲情雅致’?整天琢磨些小道消息,而后找寻‘帮手’出气吗?你这贵妃娘娘还真是当的称职啊。”麟冷冉脸色未变,看着德贵妃,语气不无嘲讽的“表扬”。
王尽忠保持他一贯面如沉水的脸色,其实心里的天平老早就往小祖宗那倾斜了。
这德贵妃也算明事理,虽三年来貌似不理世事,对父子同塌有违礼数之说漠然处之,不似皇后般掩盖,也不失为其一向的性子。
此次竟这般急进……
皇上向来独宠七殿下,透过四皇子的寿筵更是挑明了关系。这次德贵妃一下撞到风口浪尖上,这下可栽了。
“皇上,”望了望眼前俊美非常的男人,德贵妃不禁痴痴,这男人,是我的夫啊,是我,最,最……爱之人,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却不复往日的温存了呢?
她心态极度复杂,“皇上,你我夫妻曾经也有过恩爱如初,相敬如宾的美好时光,为什么您都忘记了呢?臣妾不奢望得圣恩、享眷顾一辈子,但是,忠言逆耳,臣妾不吐不快,望陛下明察。”
对于男人,她总是理智败于感情。深吸一口气,德贵妃继续,“阴阳调和,实为正道,本就自古男女有别,分工不同,更何况您……”斟酌一下,复又道:“你们……是父子,你们是父子,父子啊!怎能做这种事,于世俗的眼光下道出那番言论,那是逆伦,会天理难容的啊,皇上,你明白么?请不要被迷惑了啊,皇上——”
慷慨激昂了半饷,见麟冷冉仍是气定神闲,不以为意,德贵妃最后的那根理智的神经砰然决裂,她声音陡然高亢到骇人,嚷嚷道:“陛下,您只是被迷惑了……被一时迷惑了而已……父子乱伦一事会毁了您的,会毁了您的!他根本就没把您当他的心爱之人来看待,如果他真的爱你的话,就会为你着想,又怎会开诚布公这种事?!这个丑闻会让你陷于被世人耻笑的危险中,会抹煞掉您一切的明君形象的!您的声望会受损,您的子民会离心。他是妖孽,当然可以不理会世人的指责,但,皇上,那个妖孽……”
原本看似平和的气氛因为德贵妃吐出“妖孽”二字,气氛开始急速的降温,帝王面色生硬,冰冷的眼神里再没有了一丝的笑意。
麟冷冉黑耀石般的深沉眼眸向德贵妃瞥去,闪过阴狠。
德贵妃顿时闭了嘴,只因她本人的的确确、真真切切的感受到帝王的怒意。
皇帝的喜怒哀乐大概只能从眼神里窥知一二。麟冷冉只用了那双犹如千尺深潭,黑幽幽的眼睛扫了德贵妃一眼,德贵妃从头到脚就有种深到寒至骨子里的冰冷,似乎连心都被冻结了一般,裂成一地碎片。
所以,感受到隐隐的压迫气势,德贵妃识趣的噤若寒蝉了。
只是,犹时已晚。
麟冷冉站起,宛若慢动作放映似的优雅,在将要步出门槛的时候身影停住,冷冷的声音吐出:“兰儿,你曾经……是个聪明的女人。”
语音一落,挺拔的身影便无情的离开。
不曾,回头。
德贵妃紧紧的握紧双手,直直的凝视那个离去的背影,目不转睛。在视线再也捕捉不到那个身形的一刻,她手中的指甲深深陷进了肉里,掌心流出了鲜血。
白嫩的玉手,鲜艳的液体,相映成辉。
德贵妃似失了痛觉,呆呆的瘫坐在地上。
在外侯着的贴身老嬷嬷见皇帝没了踪迹,赶紧跑了进来,看到德贵妃鲜红的双手,湿意染上了眼睛,老泪纵横,道,“娘娘,再这样下去您的手会结疤的,快让奴婢给您包扎一下吧。”
闪开了老嬷嬷伸过来的手,德贵妃的脸上满是阴狠,冷冷的声音嘲笑道:“嬷嬷,我不痛,真的不痛。如今这小小的手伤哪比的上我心里的痛。本以为这几年我的心都已经凉透了,心死了,为什么偏偏一见到他,又那么的绞痛难受,为什么一个麟寒七的出现就把什么都绞的乱七八糟?我好恨,我好恨啊……”
嬷嬷听到德贵妃这话,眼色小心的环视四周,劝道:“娘娘,您这是何苦……无情本是帝王家,您不是都深谙此理?如今这样不是糟蹋自己了吗?”
“糟蹋?”德贵妃冷哼一声,苦苦一笑道,“爱情,何尝不是一种自我的糟蹋?嬷嬷你若是不知事情的前因后果也就罢了,可是,嬷嬷你是知情人啊,你是看着这一切的。我对他是如此的挚爱笃深,为什么,为什么啊?我好恨,我真的好恨啊……”
德贵妃不停的重复“恨”字,似乎这样,她的满腔情绪就能得到一丝排解。
“娘娘。”嬷嬷只得无奈的叹气,毕竟“情”之一字,最是伤人,“娘娘啊,您唯一做的只能是放宽心了,好好过余生了。老奴会陪着您的。”
怜惜这个嘤嘤涕泣的孩子,开解道,“您看,皇帝陛下对您还是留有夫妻情谊的,今个儿来这里走了一趟,并没有明显的兴师问罪啊。倒是您先自乱阵脚了呐。”
靠在嬷嬷怀里,德贵妃痛苦的闭上眼睛,掩住了眼泪,却掩不住悲伤“我恨啊……为什么叫我碰上?为什么叫我爱上?为什么那个人又是‘他’?为什么?为什么啊……为什么给过我温暖后又离的远远的,那失了温度后的冰冷最是刺骨啊!难道只有他心系的才是宝贝的,其他的真心都是阿猫阿狗的吗?”
“今日他为什么前来?”
“今日为什么又如此态度的对我?”
……
“为什么又唤我‘兰儿’?”
……
片刻后,偌大的朝华宫只闻得低低的哽咽声。
天子寝宫。
屋内人见到麟冷冉回来后,只说了一句——“冉,我们做吧。”
…… …… 偶素第一次露面的分割线 …… ……
天子寝宫。
屋内人见到麟冷冉回来后,只说了一句——“冉,我们做吧。”
麟冷冉还来不及做任何表示。
顿时,漫天飞沙,天崩地裂了。
啊,恐怖袭击了,拉登大叔冒出头了。
啊,发生大地震了。
啊,又发生泥石流了。
啊,火山也凑热闹的喷发了。
啊,黄河也决堤泛滥了。
……
总的一句,就是什么毁天灭地的灾难都发生了。
于是乎,小七翘了。
于是乎,冉宝翘了。
于是乎,月宝翘了。
……
再总的一句,就是什么人都被灭了。
哈哈,本文完结。End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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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素说明以上是恶搞的分割线 …… ……
犹抱床单半遮面
青砖碧瓦,金碧辉煌,帝王之寝居,宫名遨龙。
倾国倾城的绝丽容颜微微红晕,急促的呼吸声在搔痒着麟冷冉的心志,媚惑的嗓音则诱人的提议道,“冉,我们做吧。”
冉,我们做吧……
我们做吧……
做吧……
做……
短短一句,却回音不绝,尤其是个“做”字,对帝王的冲击之大不亚于激流瀑布三千丈直下,思绪被炸糊,乱开了一锅。
顿时口干舌燥,每个细胞都活跃的一鼓顺势,叫嚣着急于答应。
仍暗耐不动。
绝非柳下惠,若麟冷冉假正经的推辞说未曾期待过,断是万万不可能的。夜夜拥着心上人同榻而眠,却不得不克制欲火焚体,什么都不能做,这对任何一名时值壮年的男子而言,无异于残忍且不人道的酷刑。
三年,一千多个夜晚的轮回折磨。
若换作一般人,要不是兽性大发将对方连骗带拐的吃干摸净,要不便早早停止了这种自我虐待的蠢事……
只是,一方是麟冷冉,另一方偏偏就是麟寒七……上述两条可行性方案统统枪毙,直接见阎王去也。
之于麟冷冉而言,麟寒七也正如水中的那抹明月般,似近则远。若是情不自禁的要逾越触碰,便只得就连影像都被绞碎了的下场,不复当初,毕竟也曾一时激进过,这后果他是承受不了第二回了;而将麟寒七搂在怀里的感觉是那般的享受,那般的留恋,即使憋屈的再辛苦,再煎熬,却是怎么也舍不得将这个人推开,离自己远远的……
甜蜜的,痛楚。
麟寒七一日日成长,愈发的诱人,为了平息日益高涨的欲念遐想,麟冷冉不得不拼命克制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压抑欲望,压下所有的冲动。
水滴,石终穿。
今夜,麟冷冉的隐忍对上了麟寒七的邀请……
好像咒语“芝麻开门”已经准确无误的报出,那扇门,还愁开启不了吗?
麟寒七喜欢裸睡,前十年一直保持这个习惯,即使是因为要和麟冷冉同一榻,他仍只是底线的保留,改为周身一袭宽大素色长底衣包裹,再无他物。也就是说,要是脱了那件里衣,寒七就光溜溜了。
麟寒七稍显单薄的身子慵慵懒懒的倚靠在龙床上。他本就唇红齿白,美目流盼,此时披散着发丝,表情水雾雾的仰望麟冷冉,如同惹人怜爱的小猫般,着实看着就心动。
寝宫很是安静,麟冷冉却清晰的感受到自己吞咽口水的声响了。
“咔……”有什么似乎断裂了。
心上人主动,哪个男人能把持的住?麟冷冉傲人的自制,绝佳的定力现在溃败的几近卸甲投降,长一边倒趋势。保持少的可怜的清明,他却仍原地不动。
等了大概十几秒,见来人毫无反应。略微垂了垂眼皮,麟寒七掉转视线,楞楞的看着覆身的床被,小小声,半疑虑半媚惑的询问,“你,不要吗?”
怎么会不想做?
想要,很想很想要。
“怎么可能会不要呢?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呐……”麟冷冉一边说着话一边忍不住走近,情感胜于理智的习惯性抱住小人。早在麟寒七第一遍邀约时,麟冷冉强忍的欲望就已爆发,隐隐有抬头之势,他却不想吓坏麟寒七,只得轻轻接触,不敢贴合的太近。但是显然这小小的人儿并没有一丝害怕,反而觉得期待,那荡漾着光芒的目眸分明是显得非常有趣。
胡乱找了个理由,麟冷冉编排道,“你还太小,身子会吃不消的。”
寒七听了心里冷冷一笑,暗自反驳道,亲爱的父王,在世人眼中,所谓的“正常男人”,都是会去找女人来发泄的,更何况你都这样了,就随“性”而动吧。
截断他接下来的所有劝说,我都愿意给了,你在迟疑什么呢?搞的貌似我很要,很饥渴似的。麟寒七第二遍要求,“我们做吧。”
一个死命要给,一个再三推辞。
麟冷冉并没有猴急。
对于麟寒七,麟冷冉是想碰却不敢着力,想亲近却不敢深入,日日夜夜望着心上人,只得痛苦的以眼神暗耐吞噬,却不敢采取行动,一如此时。
只因,他在等待。
麟冷冉有自己的骄傲,亦有坚持。所以,情愿忍受着漫天的欲火。
身体是痛苦的,心境却是期待的。他等待有一天,麟寒七能真正接受他的心意……
为了这个心愿,麟冷冉给自己定下了严苛的规定,在这个心愿达成前,绝不允许自己输给了欲念,逾越了界线。
“麟儿,”麟冷冉苦笑,斟酌语气,“今日……
挑逗
“麟儿,”麟冷冉苦笑,斟酌语气,“今日……小哨子的遽然离去使的你在心境上很受打击,你的情绪并不稳定呐……”
温柔的给出个笑脸,麟冷冉无不包容的体贴道,“所以,至少不是今天,好吗?等再过一阵子吧。麟儿,今夜,就安静的,什么都不必做的躺在我怀里,你一样可以流泪,一样可以寻得到宣泄。”
咦?竟然被看出了几分用意?哎,早就提醒自己要小心这个男人了吧。
不过有些好奇于麟冷冉推辞再三的真实原因究竟为何?于是吐出心中所想,“冉,不和我做的最根本原因是什么呢?”
投怀送抱,世间真正能抵制的住诱惑的能有几人?
而那位言顾左右而其他者,又是宣称爱我之人。
爱,难道不是也包含着占有么?
尽管这个答案另自己很是痛苦,胸口郁结微微停滞后,男人如实的作答,“我,还不是你爱的人,不是吗?”
用了反问句,是希望麟寒七此时的答复?
盼求着麟寒七用力的摇头,反驳道“你是我的爱人”吗?
麟寒七曾坦白过——“即使我没有如你在意我那般的在意你,可你在我心里也是……有一定分量的”。
麟冷冉不动声色的默默叹息,麟儿,你的那番言论让我看到了曙光,知晓了你是心中有我的,但是,却也摆明了一点——我非你所爱。若今天趁虚而入,我什么都不必顾忌,可担心你事后会后悔,后悔你自己委屈了自己。
一首歌曾那般的唱过——是我越来越想你,还是隐形了自己,小心翼翼你的语气,配合你的表情,我的好胜心为你舍弃,以为这就是爱情。
爱情的节拍器,究竟该如何把握掌控?
在爱情里,从来都没有公不公平。
因为很在意麟寒七,所以麟冷冉愿意舍弃自己的高傲,及一切伪装,像个普通的恋爱少年般,傻傻的,老实的,又固执的,等待心上人与自己的心灵相契。
麟寒七平日是个很淡漠之人,尤其是双眼睛,深如井水,听到麟冷冉的回答,那冰晶一般,绝少真正渗进笑意的眸子里却如春花盛放般,刹那冰雪消凝。
赏了男人一个白目,“傻瓜。”
而后麟寒七小小的脑袋瓜子依靠在麟冷冉胸前,连同那如水黑发。
两个人,均一时不语。
麟冷冉着迷的抚摸麟寒七的满头青丝,感受着丝滑的头发在指尖悠忽而过,带着皂荚的植物清香。而怀里的身体温暖而柔软,双手的掌心和微微屈起的膝盖蜷缩,贴在自己的身上,好似一只温顺的小猫。
麟寒七则是在考虑,恩,计划,还是要执行的吧。
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闪闪发亮,璀璨深邃的仿佛漩涡一般将人的灵魂直吸进去似的。
越光芒,越黑暗。
深呼吸一口,解下衣结,松开身上唯一的一件衣服,在感觉到男人逐渐僵硬的怀中,嘴瓣勾起,形成一个令人窒息的弧度。
身体是少年人特有的青涩,白皙的肌肤上,上半身的两颗红樱桃分外的夺人眼球。
抬头,水润的红唇微微的抿着,带上不自知的冶艳,极至诱惑的朝麟冷冉绽放一个笑容,“可是,我要你。我要你呢,冉。从身体开始,抛开种种顾虑,认认真真,坦坦荡荡的去爱我一回,好吗?”
话音刚落,便感受到男人的心脏有力的快速搏动,胸口起伏很大,似乎下一秒那快要沸腾的血液便会冲破束缚,喷涌而出般。
知道自己得再加把劲了,深吸了一口气,脸上红的快烧起来的要求,“我不会后悔,所以,今晚,爱我,好吗?”
软硬兼施,方能马到成功,接着下剂猛药,“事不过三,我最后重复一遍——我想和你做。如果今晚你不愿意,那么……今生今世,都无可能。我说到,必做到!”
三年来,麟寒七给了麟冷冉一定的机会,因此,可以说在这个世界,最了解寒七的人,与寒七步调最一致的人,非麟冷冉末属。
三次——即是麟寒七的底线。
麟冷冉不是圣人。
将麟寒七推倒在床上,修长的双手环绕着麟寒七细小的腰身,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其身上,灼热的气体吐出:“你是在挑战朕的忍耐力吗?”
麟儿麟儿,这般的你,让我如何是好?
若是将来失了你,又让我如何是好?
麟寒七轻轻笑开,声音仿若银铃般动听,难得某人这会儿倒成“朕”了,看来是达到临界点了。
红润的嘴唇点上麟冷冉的唇畔,柔软的碰触一下后很快离开,眼角含笑,火上浇油的一字字慢慢道出:“我,只想感染你的气息。”
kiss~
红润的嘴唇点上麟冷冉的唇畔,柔软的碰触一下后很快离开,眼角含笑,火上浇油的一字字慢慢道出:“我,只想感染你的气息。”
从麟冷冉的眼中麟寒七可以倒映出自己羞涩的模样,那是个从来都不曾出现过的状态。老实的坦率企图,“我,是下定决心了今晚把自己的一切都给你,所以,请你不要拒绝,不要不要拒绝我。”
虽说小哨子的意外死亡是个诱因,加快了整个事件的发展,但是,之于麟冷冉,麟寒七是的的确确想趁能自欺欺人着自己还算干净的时候,把身体给男人的。
言语,有时是最好的催化剂。
“咔……”,麟冷冉埋藏在深处的某个东西,再次发出了细微的裂声。
那声音谁都听不到,只有麟冷冉能听的真切。
男人感觉的到,身体里的某个东西,某个被自己刻意遗忘,刻意压抑的东西彻底断裂了。
岌岌可危。
已然,情难自制。
麟冷冉一寸寸靠近,终于,轻吻上麟寒七娇红的嘴唇,许是平常贪食甜品的关系,麟寒七的嘴唇带着丝丝的柔软,及清甜,让帝王忍不住想愈发深入。
而麟寒七水荡的双眸此时眯眯状的新月笑弯弯,好像鼓励着麟冷冉继续探究。
麟寒七许是要笑而露齿,许是要暗示来人进入般的张开了嘴。
麟冷冉激动不已,这应该算是两人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接吻吧?
帝王的冷静自持不再,像个毛躁又初识情滋味的毛头小伙,抓紧时机,舌头略微有些粗暴的直接长驱直入,伸到了麟寒七的嘴里,敲开了贝齿,大肆的任意自己的舌头在可口的润泽中探索,有如搜刮屋舍的抢劫强盗般,放纵的迷恋着麟寒七那让自己遐思不已的舌头。
麟冷冉吻的难舍难分,他不断舔弄,并与对方疯狂的纠缠着,共舞着,狂妄的攥予着麟寒七的气息,几乎让被纠缠着的一方无法呼吸。
一番天昏地暗。
随着时间的流逝,麟寒七的呼吸是真正的越来越缓慢而急促了,基本快忘记了要用鼻子换气这码子事情了。即使两世为人,然而麟寒七的接吻经验只有那次失踪事件中很丢脸的,咬舌自尽前麟冷冉冲动的短短几秒。
哎……接吻经历一片空白的某七啊。
正所谓“不自量力”,麟寒七还是很勇敢很嚣张的单挑上了麟冷冉,这不,吃“苦头”了吧。
两人之间的气息似乎也变得越来越灼热,久久后,直到一吻完毕,仿佛室内的氧气都流失掉了,麟寒七气喘吁吁,胸口起伏极大,不停的换气呼吸。
当麟冷冉的吻彻底离开了麟寒七唇瓣时,糜烂意味十足的银丝被交缠着牵出。
丝丝缕缕。
分外qing se。
使尽力气维持最后的一丝理智,麟冷冉仍不愿意勉强了人儿,提醒道,“中途要是不愿意了,麟儿,就推开我。”
不愿意吗?
麟寒七小小的反叛心理被激起。
诱惑力十足的百媚一笑,趁男人晕头转向的当口,麟寒七双手轻轻的抚摸上麟冷冉的脖子,时不时揉捏,似对男人喉咙上的突起兴了好奇,略略触摸几下后,麟寒七算计的扬起嘴角,将银丝未干的小嘴附上,伸出舌尖不住的舔吸玩弄着男人的喉结。随后,失了玩处的双手则顺着麟冷冉的脖子伸进了帝王明黄色的龙袍里,隔着层里衣,轻柔又调皮的动作着,触捏着麟冷冉胸前硬硬的小点。
撩拨星星之火。
麟寒七暗自倒数,三,二,一。
时间算的刚好准确无误。“嘶——这是你自找的。”男人的表情忽而变的很是狰狞凶恶,但是眸子里的宠溺却出卖了主人真正的心态。
麟冷冉不再躲避,他快速的单单用只右手就制止住了麟寒七不安分的双手。
结果换来麟寒七挑衅的一笑,发问,“父王,为什么要阻止小七呢?小七还没玩够呢。还是,唔,是不是怕我发现你已经硬起来了呢?”
麟冷冉沙哑的声音响起,里面带有浓浓的qing yu,“麟儿,你这是在玩火。”
对啊,撩拨起星星之火,就是让它燎原的。
缠绵
嘟嘟嘴,麟寒七“恩”了一声,摆出副无辜状的点点头,充分表示自己的同意。
麟小罪犯很配合麟大警察的问询工作,一经逮捕,便俯首认罪,供认不讳。
只是那嘟嘟嘴的可爱样让麟冷冉忍受不了,凶狠样即刻调换为色狼腔,他继续吻上了麟寒七的双唇,狂野的再次纠缠一阵后方才离开了那薄薄的两片殷红。
哎……可怜的小七,上个吻还没缓过神来,就遭遇了第二次。被两趟高超吻技迷的晕头转向,面色红潮的快要掐出血来。
娇艳欲滴。
看到麟寒七这满脸含春的模样,麟冷冉大大的骄傲。
有样学样,他愈发变本加厉的也就着麟寒七脖子的这块范围慢慢的吻了个遍,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于纤细白皙的颈部忙碌的种下一颗颗“草莓”,不久后就呈现硕果累累的大好形势。
麟冷冉一边在麟寒七脖子上大花时间,一边大手用力的撕开了包裹着自己的衣物。
在月光下,两具身躯终于再无一丝遮蔽,坦诚相见。
或是被吻弄的太过于舒服,或是阳春的傍晚依旧带凉,麟寒七扭动了扭身子,却也绝非挣扎摆脱。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何况,这新鲜的荤食还是自己送上门的,麟寒七乖巧的摆出副“任君享用”的模样。
脖子上已经完全“国土沦丧”,麟冷冉转移阵地,点点滴滴的吻随着麟寒七的修长来到了麟寒七的前胸,小小的茱萸最是吸引眼球,似乎在向探险侵略家呼喊着“快来占领我吧!”
美食当前。
麟冷冉识趣,同样粘着银丝的唇霸道的付上麟寒七胸前右侧粉嫩的一个小红点,卷起舌头一圈又一圈的缠绕着。
酥酥的。
麟寒七的脑子已经有点陷入浆糊了,嘴巴张开。
满意的,麟冷冉预期的听到了麟寒七开始了小小声呻吟。
这呻吟似有鼓励的作用。坏坏一笑,麟冷冉左手也没闲下来,随之附上了麟寒七另一个粉嫩的小红点,用修长的手指,微微的那么用力一捏。
小小呻吟转而为大大的呻吟声音了。
音量随着身体的感官直接的反映出来。
“恩……啊……恩啊……”随着麟冷冉熟练的吻技和特殊的手法,麟寒七陆陆续续的喃喃出声,落得满室,身体也逐渐开始了缓缓的颤动。
男人更是得意,悄悄放开了制住的麟寒七右手,双手打一枪换个地方的在麟寒七身上来回不停游走,动不动的撩拨星火,嘴唇则专注的攻陷,一会儿这只一会儿那只的分别吻着麟寒七的双乳,并且用在嘴上的吸力愈发愈激烈的加大加重。
不一会儿,麟寒七的小红点在水水的滋润下更加的娇艳欲滴了。
被伺候的好……麟寒七又有种必须大口呼吸的迫使感,好像大脑缺氧了一般,让他的神智开始有些迷离,潮热而急促的呼吸似乎要将他拉入一个黑暗的欲望深渊。
不自觉的,麟寒七感觉也变的很是奇怪的,好像有什么要从那嫩红中被吸出来似的。他只得双手死死的抓牢被单,却乖乖的任凭男人“行凶”。
在肌肤已经情动,呈粉嫩的上半身游走完一圈,寻找完麟寒七的敏感之处后,麟冷冉的嘴唇让路,他双手重新回到了很招人抬爱的小红点上,两边来回打圈。
麟冷冉低喃道,“麟儿,哦,我的麟儿,叫我,叫我的名字。”
听到男人说话,麟寒七难得回复点点清明。似乎为自己的一败涂地而生气,麟寒七反叛的微微摇了摇头,作对的回了句,“才不叫你呢。”
小红帽是要乖乖的听话认命,直接被狼外婆吃掉比较好呢?还是要不算抵抗的抵抗下,耍耍嘴皮子功夫,满足好狼外婆的抓捕欲后再被吃掉比较好呢?
聪明的小七偏偏这次选择了笨笨的第二条路子。
狠狠“爱”
聪明的小七偏偏这次选择了笨笨的第二条路子。
嘿嘿,小红帽不听话,狼外婆要惩罚了哦!
邪恶的挑挑眉,报复似的,麟冷冉用右手中指上的老茧摩搓着麟寒七右胸前那挺立的小红点,而左手的大拇指及食指的指甲则那么就着左侧的那个凸起合拢着一勾。
麟冷冉时时留意麟寒七的表情,受鼓舞似的左拉右扯,不亦乐乎。
本来,男人的前胸比起女人来就更为敏感许多,而麟冷冉的力道故意拿捏的十分过火。
“你……啊,啊……唔啊……”冰火两重天,麟寒七又疼又痒,伴随着难以言欲的丝丝疼痛,同时却也感觉由胸口至全身发散的升起了一股致命的快感。
这种体验很奇特,像陷入了沼泽,无可自拔。
该死的,这个人的技术超过预料的好,大好特好。
因为真的……好舒服呢。
浑身上下的毛孔都要张大似的。
享受的当口,麟寒七还在穿插的思考个很无聊的问题——是不是只要是皇帝,万一他们失业了(失业?),都能改行做头牌鸭子去啊?
许是察觉了麟寒七的分神,麟冷冉停下了手头活儿,改用牙齿齿尖重重咬过了麟寒七胸前极富肉感的小红点,而由于他的大力咬食,麟寒七小小的身子不自觉的弓起。
嫩点受了不少刺激,慢慢的更加是肿大了不少,泽泽般红亮的诱人。
“冉……啊……恩啊……冉,冉,冉……”一想到男人在尽情“吃”着自己的茱萸,麟寒七说不出是羞耻还是敏感,陆陆续续的讨饶声从嫣红的小嘴里溢出。
麟寒七的投降,麟冷冉的得寸进尺。
听到麟寒七唤了自己的名字,麟冷冉这才松口,却无视于麟寒七的虚弱无助,水吻着一直湿湿往下,拜膜着麟寒七的雪白上半身,终于从那平坦的小腹,毫无阻挡的直到湿润的唇吻上寒七粉嫩的欲望。
被温热包裹的感觉奇妙的不可思议,一股很舒服的感觉从麟寒七的小腹间一直延伸开来,竟比刚才在胸口的享受更舒坦百倍。
“冉……舒……舒服……恩啊……好舒服……”麟寒七的眼睛有些弥散涣乱,不过很诚恳的表达出此时的感受,弓起的身子更是拳成虾子状,无意间却把自己的稚嫩更是送入狼口。
麟寒七的如实,麟冷冉的愈发卖力。
麟冷冉的口腔包裹着麟寒七的脆弱,他时而用舌头在麟寒七的嫩芽上一圈一圈的挑逗着,间歇狂野强烈的重重吸吮,时而来到那尖端的细口,同样恶意的用牙齿小小力噬咬了两下,时而舌尖也顺势到尖端的孔点,不断往点中按压钻弄,仿佛想窜入其中一般。
有些人就是那么聪明,无师自通的本领高竿到令人咋舌。
麟寒七语调微颤,仿佛撒娇,又似请求,话不成话,调不成调的叫唤着行凶者的名字,“冉……啊……冉……冉……”
随着麟冷冉湿润舌技绝佳的一上一下着循环的挑逗,刺激感汹涌膨胀的一阵阵猛烈袭来,如小舟在狂风巨浪中。
第一次的麟寒七根本经不住这样的快感,腰部僵硬了会儿,微微的颤动片刻,措手不及的,浑浊的白色液体随着他最后叫唤的那记“冉”字的呻吟声一道喷射了出来,全部都进了麟冷冉的口中。
小七的初精呢。
发泄过后,麟寒七的小脸更加的红润了。
(某情飘出~大声叫卖~“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啊~新鲜的红富士苹果啦~只有唯一一个啦~”)
失神的白茫茫会儿,麟寒七像在云端,飘忽忽的无重力。他的双眼不似平常那般的有神,半天也聚不了焦,涣散了一片,却也更显得诱惑纯真。
麟冷冉看到这样的麟寒七,宠溺的扬扬嘴角,果然麟儿怎么的百变状态都很迷人呢。
唯有喘息不已,片刻后,麟寒七终于恢复点理智,羞赧道,“好脏的。”
真的,在刚才享受的瞬间,眼前一道白光闪过。这滋味……妙不可言。有首诗怎么说来着的,“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刚刚的脑袋里像是被丢下颗原子弹,被狂乱轰炸的乱七八糟,浮起了巨大的蘑菇云,地动山摇。
整个人,头晕,目眩。
可是这白白的东西……
麟冷冉满脸享受,眼神无比邪魅,竟一股脑全然吞了下去,“麟儿的东西很甜呢。”
无语了。即使前世身为同人女,这场景是不仅YY过无数遍,也在各类漫画啊动画啊书籍中有幸见识过,不过……
麟冷冉含笑的盯着一脸不知所措的麟寒七,刻意的,还用舌头舔了舔嘴角,似回味无穷。
天堂上去过了,精疲力竭。释放完初精的麟寒七倦倦的,无力的像汪春水般的瘫倒在床上,还是时而急促的喘息。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是有点累,却……像是更饥渴了,很想要什么,渴求什么的感觉更加强烈了。
想要……
洞房花烛
想要……
所以水眸朦胧着麟冷冉。
麟寒七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眼神是多么的露骨,赤条条的将内心的想法表露无疑。
麟寒七的渴求,麟冷冉的接收。
见到麟寒七如此,麟冷冉轻笑,不免调侃,“这洞房花烛……麟儿是舒服过了,那为父呢?”
麟冷冉最后的那个字咬音极其含糊,麟寒七呆呆的,原本眩晕的思绪就是比平时要慢个不止两三拍,有些茫然于眼前人究竟是称“父”还是“夫”。
为父?为夫?
于是甩甩脑袋瓜子,定睛瞧瞧男人,只见麟冷冉笑的很是神秘。
等等,他刚才有提及“洞房花烛”,那不是……
脑袋晕乎乎的错落更甚。
这洞房花烛呀洞房花烛……
麟寒七顿时感觉心脏跳的好快,胸口有一团火球慢慢的扩散。眼前的麟冷冉,说不出的性感。
我的,冉。
身体里有什么在骚乱了起来。
充斥,暴动。
麟七皇子不自禁的吞吞口水,好想吃哦。
想把这个人吞进肚子里,融进身体中;想这个人……专属我一人。
不过,麟七皇子很有自知之明,自己那小模小样就是个被压的命儿;更何况,之于那方对象是麟冷冉,小七极其有贼心么贼胆的。
重生了,就能抛开过往女性的一切想法与心性,就能雄赳赳的去“霸”男了吗?
这个人说这是“洞房花烛”,四个字使得麟寒七感慨不已。
男人情动不住,眼眸幽黑深沉,迸发异样的光彩缤纷,遍遍心迹,“麟儿吾爱,麟儿吾爱,麟儿吾爱……”
似吟且歌,了了不绝。
爱吗?
满室尽是丝丝热气,男人的话语如香醇佳酿般轻轻扣入脑中喋喋,而后似乎又被蒸发的无痕,转而流窜至血液中,随着奔流的涌动不安分的忽上忽下,慢慢流入心房,与心脏同脉动。
扑通,扑通,扑通……
他说他爱我。
麟寒七觉察到自己的心跳竟激烈的吓人,上天入地的弹跳着,澎湃着。
究竟这到底是怎样一个感动?
默然了,为什么听到这个人说“爱我”,竟就这般的狂喜?
不承认?不愿承认?
心……随他而跳动。
不是第一次听男人说“爱我”,可偏偏次次都想落泪。
麟冷冉表达出口的“爱”字,让寒七受宠。
沉沦……
脑海闪出两字。
原来……哈哈哈,心中一遍遍放肆的大笑一边却慢慢冷却。
默默叹一口气,麟冷冉啊……
就稍微坦率一点吧,你,主宰着我呢。
不能说出口的,只能欲盖弥彰的用“主宰”来表达。
三年,不长,却也不短,不是么?
麟寒七眼中的悲伤稍纵即逝。
正是因为稍纵即逝,所以麟冷冉并未察觉到。
能说麟冷冉有过错吗?
过错,是一时的;错过,却一生难以弥补。
如果可以不要爱一个人,那多好;如果可以轻易的放弃一个人,那多好;退一万步,如果可以理性的选择所爱的对象,那也是不错的解脱吧。
而爱情之所以被称为爱情……
恢复了点体力后,麟寒七一点一点的靠近麟冷冉,嘴角贴上麟冷冉的嘴角,温温湿湿的,主动吻上男人的唇,含糊不清道,“我也要来。”
对上男人玩味的眼神。
麟寒七一个回睨,切,你还别瞧不起人。
麟寒七柔软的手随着麟冷冉的胸膛往下伸,一路圈圈点点的探索着男人极具手感的肌肉,不过他只是淡淡的浅尝辄止。慢慢的,来到男人那下半身的火热根源。
没有直捣黄龙,只主要是单纯的“视奸”着,麟寒七的双手轻轻的拍打麟冷冉的硕大,轻轻的,拍打。
力道不温不火。
拍打怎么能满足的了帝王呢?
“麟儿……摸摸它……用力的……”风水轮流转,沙哑的呻吟着,麟冷冉痛苦的低语。
嘿嘿,装傻策略成功。
麟寒七是个两辈子没什么接吻经历的人,但是,在上一世,寒七对于男人的身体深有了解,他的手上技术和嘴巴功夫可谓达到了让人欲仙欲死的地步,对于如何使得男人欲火焚体的敏感地带,更是非常的了如指掌。
麟寒七摊开两手手掌,用柔软的手便将那火热的根源包围住。
好烫。
麟寒七小手一动,紧紧捏住那泛着青筋的火热部位,体贴的全面照顾,使虎口、掌心连用手指头,有时轻慢并重,有时角度讨好的揉搓起来。
柔软的上下tao nong着男人的硕大,而随着他不停的动作,可以明显的感觉到男人的根源随着他的碰触和拂动而缓缓的愈发变大。
很快的,早已胀大到疼痛的的硕大不断的沁出半透明半黏腻的液体,完全湿了麟寒七的手指。
就到这里吧。
最后,那晶晶亮的小手给男人的硕大来了个三百六十度全接触按摩后,麟寒七主动凑上嘴唇吻了火热上去,而被亲吻的对象也仿佛有生命似的在叫嚣着,欣喜着。
因为那个人是麟冷冉,所以麟寒七可以为此。
不再感到脏。
看到这一幕,麟冷冉咽了咽口水,麟寒七现在的姿势相当性感,可是那性感之中却带着一丝初识情动的纯真和羞涩,无比诱惑着的催人扑倒他。
小羊羔对大灰狼乖乖的笑眯眯道:“我已经洗白白了,做好了准备。”
那大灰狼呢?
麟冷冉的喉咙有点干的冒火,一阵热血直朝头顶心和下面的滚烫分别冲去。
凶器更加的昂然,巨型,竟然还摩擦到了麟寒七的脸颊。
“嗯……”麟冷冉忍不住低吟,将麟寒七放平在床上。
麟冷冉感觉自己的昂然急需一个地方被包容。
早在他们亲吻的时候,麟冷冉最原始的欲望已然控制不住,憋屈到现在,算是个奇迹了。
倾身将麟寒七再一次的压在身下,沙哑的声音喃喃的吐出:“麟儿你可明白了,接下来,即使你推开我,我也是不会停止的。”
小羊羔表了决心,“我,要,你。要同你合二为一。”
满身一震,不再言语。麟冷冉覆上那张迷人的小嘴,而手则顺着麟寒七光滑的背脊慢慢的下移。
谁的地狱,谁的天堂
满身一震,不再言语。麟冷冉覆上那张迷人的小嘴,而手则顺着麟寒七光滑的背脊慢慢的下移。
修长的手指沿着线条伸到了麟寒七的大腿内侧,随之来到那神秘地带。麟冷冉的手指轻柔的抚摸着麟寒七白嫩臀部的入口,随后轻轻的,像弹奏键盘般的撮弄着。而条件反射般,麟寒七敏感的花蕊一经接触到麟冷冉的手指时便是不适的无意识一缩,导致麟冷冉的指尖有些被含住。
那处激荡麟冷冉进入的幽幽小洞,赫然向来者展露它的姿态及迷人。
hou ting的肉壁处传来了温暖的感觉,如此反复那么几次,让麟冷冉再也忍不住,食指试探的更深入的遛窜入暗口,断断续续的深入到□,随后又深出了第二根,第三根……
忍住不舒服的扩张阶段,麟寒七在被异物插入三根手指捣弄时,对着男人浅浅的笑了一下,语气温柔,但是却有着不容拒绝的强硬感,“父王,我要自己来。”
他眼中的痛苦和决绝是那么强烈,麟冷冉默许了。
麟冷冉懂,小七今晚为何。
然而麟冷冉却不全懂。
真正能让自己痛苦的,唯有本人自己而已。
爱一个人,希望了解他的全部,希望甘苦共享,可事实是,一个人的所有,真能赤诚袒露在另一个面前吗?真有勇气道尽过往吗?
爱一个人,该怎么爱?爱几分呢?
麟寒七拉倒麟冷冉,自己位于男人的腰际部位,强迫自己着缓缓坐下,咬着牙,一寸,又一寸,喘着气,秉着泪,不住轻颤的将麟冷冉硕大的欲望一点点吞没。
在□的yong dao内,这过程显得格外的漫长又痛苦,虽然已经隐忍住极端的不适了,麟冷冉的硕大仍有不少长度在外面。
费力啊。
即使被开垦过了不再如此的禁闭,不过原本幽塞的小洞霍然被更体型剽悍的庞然大物给入侵,一种被撑开到极限的扩张感,使得麟寒七疼的只能哼哼。
他这样艰辛,男人看的也是心痛的。
“麟儿,你会受伤的。”男人急急道,其实,他自己又何尝好受?
仿佛内壁已然被撑到极限了。考虑到还有许多没有插入,不想男人的再多加反对,深吸了一口气,闷哼一声,怕他阻止般的麟寒七一鼓作气,重重坐下,终于,硕大全然被吞入,欲望完全没进体内。
已经完全插入了,麟寒七只得苍白着脸,坐在男人的腰上,一动不动。
很痛,很痛,痛到没力气了。
额间的细汗不断的往下流,牙齿也咬的格格响。
火辣辣的呢。
清楚这时候不能就那么的暗耐,否则两方都受不住。
麟寒七咬紧牙,紧紧抓着麟冷冉线条完美的肩,以此为支撑试图移动一下,动倒没怎么大幅度,却让眼角潺潺的流出清澈的液体。
自作孽。
格外感觉一股温热的暖流顺着臀间流出,流到了尾椎,打湿了臀部下面的床单。
低头一看,果然不少血色的液体涓涓细细流出,落在床单上,化成了一朵朵艳丽的红花。
终于受伤了。
分神注了注意男人。
麟冷冉的脸色也不好看,表情压抑,额际的汗水直流,大汗淋漓,他就着插入的姿势,小心翼翼的也在观察麟寒七。
都这个时候了,你怎么还在首先关心着我呢?麟寒七哑口了。
那地方本来就不是被当作交合使用的。被撑大的地方,似乎被不断蠕动着,张合着,绞碎着,不过虽然很痛,但并不满足,麟寒七难受的呜咽。
难受的是身体上的承受吗?
……心里的缺失更大了。
麟寒七发丝狂乱的埋在麟冷冉的颈窝间,呼吸声很急促间歇,强忍着疼痛再次扭了一下腰,大叫一声,又不动了。
苦笑,自己实在动不动了。真是,没用啊。
究根结底,今夜,不正是为了让自己能痛到死去活来才进行的吗?
小哨子……
麟寒七眼神越加幽黑了起来,如同看不见底的千尺深潭,嘴唇附送在麟冷冉耳边,呜咽的挤出四个字,“插我,大力。”
连说话都能感觉到痛呢。
牵一“发”而动全身呐。
发现自己的声音暗哑而颤抖,仍费尽气力的说完,“用力的使劲吧,冉。请让我记住第一次的痛楚,而这份感觉,只有你能给予我。”
看着麟寒七难受的错乱,麟冷冉也是万分心疼、不忍,但此时如果他能忍得住,那才不叫男人,如果真的忍下了去,他肯定今生他是绝对不举了。
怜爱的擦拭麟寒七圆润的晶莹,身下的攻势也跟着并进,“忍着点,马上就会好了,相信我……”
慢慢抽出已经都进去的nan gen,退至穴口,麟冷冉伸出手指头草草又进行了一番扩张,后借助血液的辅助,再加上麟寒七有意无意颤动腰身,麟冷冉笔直的再次顶了进去。
上一次的强行进入很是折腾,但这次,原本干燥的□,由于血液的加入,顿时变的润滑起来,麟冷冉的进出也就不再那么困难。
麟冷冉慢慢的进进出出,终于,找到了那一点。
“是这里吗?”
麟寒七脸色一变,“啊……”
于是,麟冷冉集中精力开火那一点了。
“啊……”随着□被火热的顶入,麟寒七开始不再疼痛,身体起了异样,呻吟道,“冉……啊……冉……”
麻木的疼痛渐渐消失,舒服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来。
“冉……太……太快了……啊……”
“冉……好……好快……”
“冉……恩啊……冉……”
异常酥软的娇吟从口中溢出。
深处最敏感的区块有如遭到机关枪扫射般的连续猛烈攻击,快感不亚于那连续的刺弄,狂浪般排山倒海袭来。
灭顶的快感使得麟寒七无力的喘息着,眼神越加迷朦,泛起浓浓水光,犹如搅乱的一池春水,全身的肌肤开始泛出粉红色,无比催人qing yu。
看到麟寒七已然在享受,已经斯文体贴到极限的麟冷冉再也顾不住其他,理智也终于在这一刻完结。
情念大于理性。
坚硬如铁的傲挺开始了很狂野的抽动,每一次的顶入都带着足够的力度、强劲的腰力,使得每一次的进攻都能贯穿到最深处。
天堂地狱,重重叠叠。狂傲的男人根本不给小小的人儿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两个人的沉浮。
麟寒七此时已完全跟不上男人的节奏,只能随着男人的大力动作拼命摇晃腰部,尖叫个不停。
满室春色。
麟寒七只感觉到自己的灵魂在空中飘荡,摇曳了半天,上到了顶端,又不住的落下……
起起落落个不停。
似乎是无尽的堕落深渊。
失落,又窒息。
兴奋到了极点,反而神志清明。
诉求——“如果”。
如果下一秒,在下一秒能这般死去,那该多好啊。
死呢……
思绪与身体剥离。
还是很不习惯呢,和人的接触,尤其是特定的“某些人”。
谁的脑海,谁又在动作,那想遗忘却遗忘不得的一幕反复的重播着。
——一间破陋的小屋外,无数个心满意足的男人……与兽;那间小屋内,有个满身污秽的小小女孩,对着一脸淡笑的中年男子。
那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试炼吧。
用自己的双手和小嘴,服侍了二十二个男人和三条巨型猎犬。
因为是第一次的试炼,所以老师大方的仅仅安排了稀少的人数……与牲畜。
那肮脏的,即是是自己都不愿意……
拼尽力气的遗忘都不得,只能说明已经深入骨髓。
恩。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因为换了一个身体,越来越觉得前世像一场梦……所以竟然会奢望着,也许,自己不那么脏了,也许,这幅身子还是干净的。
重生的定义为何呢?
冉,什么时候,你也会嫌弃的吧……
那么,就请允许我放纵此时。
今夜,微微解开了“禁制”。
随着男人一次深深的顶入,混浊的液体也同时射进了少年的体内。
夜,还长着呢。
身愈近,心愈远。
画面中,那个小女孩满嘴红肿的夹带着白色液体,发出了怎般的誓言……
…… …… 我素跑出来说明的分割线 …… ……
问题1:有关于为什么要“完结”?
其实第二部分是到《庙堂之深》章的~但是现在的吃干抹净也能勉强算结束了吧。
毕竟在晋江,我这样的点击率和留言还有收藏很刺激人的。
问题2:亲说感情戏码太多了,或太纠结了等等,反而越写越~恩~算不好了?
只能说,前一、二部分是把油锅,小菜给准备好了,第三部分会大大的炒起来的。
本文现在慢热。
第三部分会有老爹的腹黑,各路人马的露脸,宫廷阴谋什么的。
到时应该不慢热。
问题3:那个皇帝的老师是玄吗?
我实现不了的梦想,希望小七能完成。
想见那个人……
但是,过错,是一时的;错过,却是一世——这句话不仅对冉宝说,也要对小七说。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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