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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VIP]林笑(再世重生/天之骄子) 附番外 BY 伊川 (点击:743次)

[VIP]林笑(再世重生/天之骄子) 附番外 BY 伊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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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笑》伊川
本文无文案,乃们自己看吧
内容标签:再世重生 天之骄子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笑 ┃ 配角: ┃ 其它:重生
梨花淡白柳深青
林笑遭遇到了他此生最大的危机:一辆坦克,朝他脸上砸来!——没错,就是坦克!括弧:玩具。
但就算是玩具,那也够糟糕了,他此时还只有三个月大,被紧紧裹在襁褓里,身体软绵绵的,手脚都不能动,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庞然大物向他的小脸上倾倒,555,他不会被砸扁吧??……一支手在千钧一发之际抓住那坦克将它放在一边,年轻美丽的母亲紧张地凑近他察看。
林笑放松下来,扁扁小嘴,哇地一声放声大哭。妈妈把他抱起来拍着哄,回头怒斥:“大闹,你怎么又把玩具放在小闹摇篮里!?砸到他怎办?”清脆的童声委屈的辩驳:“我是想给小闹玩!二伯带给我的新玩具!”
林笑大哭着泪眼朦胧地转头看去,只见他三岁多、大名林言乳名大闹的哥哥涨红着小脸背手站在高高的门槛边。
“……”妈妈道,“新玩具也不能往里放,会砸到小闹的,等小闹长大会玩了再让他玩。”
林言好心没好报,生气地“哼”了一声,抱着门槛翻出去,跑进了院子。院子里老梨树花开的正盛,湛蓝的天空下洁白的花朵如雪如霰,格外美丽,林言经过那里,一脚踹在树上,雪白的花瓣飘洒了一地,像下了场花瓣雨。
妈妈骂道:“这死孩子!”又哄林笑,“乖乖的别哭,妈妈悠悠,瞧,花花……”
林笑抽噎着看那梨花——记得他重生前是十三岁才开始对花粉过敏的,现在大概还没事……
没错,正是重生。
林笑是21世纪初流行的穿越重生大军中的一员,虽然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穿的,怎么穿的,为什么穿了,莫名其妙就变回了婴儿期,但起点不是白泡的,幻剑不是白混的,他还是很蛋腚地接受了这个事实——想不通的事情,那就不去想,这是林二少素来的生活态度。
林言穿着开裆裤的身影炮弹一样地冲出门去,爸爸同时担着两桶水进门,差点被他撞翻,斥道:“冒冒失失干吗呢?慢点跑!”……
林笑打了个呵欠。
什么时候他也能跑呢……
林笑自己穿着开裆裤可以到处跑时已经两岁了,虽然还时时有大人跟着,但因为他自小“聪慧”“乖巧”,大人还是挺放心的。
自从会走以后他最常出没的地方就是对门方爷爷家的药铺,因为80年代末农村娱乐很贫乏,儿童生活太无聊,他实在没事可做无处可去,在药铺他至少可以认认药材看看人看病什么的。方爷爷是个老中医,他的药铺也是方家村东半村小孩集中地,农村人一年四季田里都有农活忙,孩子放这里,他可以照看一下。大人们闲着没事也喜欢来这里坐,因为这里永远都有很多人,永远有聊不完的八卦和乡下人对外面世界的奇谈怪想。
药铺里出没的孩子很多,但林笑可以肯定自己是最受喜欢的一个,因为他不随地大小便,不闹人,嘴甜爱干净,还很“聪明”。
方爷爷有时看他看别人看病看的那么起劲,也教教他认药材什么的,顶多教两遍他就记住了(其实是因为认得药柜上的字),不到半年就可以在给别人开方子时似模似样地帮忙拿药材,拿小秤称,可爱极了。方爷爷喜的见人就夸他聪明,教他认字,背《千金方》、《黄帝内经》、《神农本草经》甚至《本草纲目》,给人看病时也抱他在膝上给他讲医理,教他诊脉,也不管这么小的孩子是不是懂。幸而林笑是在众武侠、修真、玄幻小说熏陶中成长起来的社会主义新一辈,对中医以及中国古典文化抱有强烈的爱,而且儿童生涯也没有别的消遣,硬是都背下来了,医理、诊脉也似懂非懂明白了些。当然,尚未单独实践过。
林笑背完《神农草本经》时是两岁这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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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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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绍番外之十年(上)
我是一个强势的完美主义者,自幼头上便笼罩着天才的光环。因为自小便在别人的称誉中长大,我一直是自负的,骄傲的,虽然这自负和骄傲因为教养的原因不表现出来,但却存在于我的骨髓血液中。
我小时候最崇拜的一个人是爷爷,他是标准的儒家所说的谦谦君子,通透睿智,智慧明达,对自身力求完美。我一直照着他的标准要求自己,在十五岁之前,我也确信自己是能够做到的。我的智商与情商都不低,做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在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也会像爷爷一样,完美的过完一生。我一路拿最好的成绩,留最辉煌的履历,做让任何人都无话可说的事情,让父母骄傲,长辈赞誉,同辈仰视。在十五岁之前,我是周围所有人同龄人学习的榜样和不可超越的目标。
然而十五岁的时候,我的观念忽然一夕倾覆。不是来自与外界的打击,我现在仍然自信,外界没有我应付不了的事情,而是来自于我内心自我认定的崩溃。
十五岁那年,我已经跳级将要高中毕业,并且获得了美国普林斯顿入学许可,即将离开中国。一天下午难得下课早一次,同班的几个男生神秘兮兮邀我到他们家看影碟。我知道他们说的是什么影碟,老实说,我对那些并不感兴趣,但因为即将离开的原因,对周围的都宽容了很多,不愿扫他们的兴,还是跟他们去了。在这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是更注重心灵和精神力量的原因,所以对肉体的欢娱不看重,然而那天看影碟,却颠覆了我这一认识。
那天我记得是在一个小个子男生家看影碟,他的父母不在家,家里没人。那天放的是欧美AV,男女主角清俊美艳,画面唯美惹火,不一会同看的几个男生便一个个有了反应,面红耳赤。我渐渐也有了反应,然而我忽然发觉,让我有反应是不是那个千娇百媚的女主角,而是清俊的男主角健美修长的身体。这个发现让我僵硬,□全消,我尽力保持着冷静镇定,随便找了个借口,仓皇离开。
那时还是1992年,人们对信息的接触面还是很狭窄,思想封闭,尤其是在蓉城这个当时还不大的城市。我很惊慌,我的阅读面已经算宽广,然而对“同性恋”这个词也不过只隐晦的知道是病态的一种。我无法接受这一点,反复验证,然而绝望的发现自己确实是。我从小到大没有喜欢过一个女生,以前以为是她们不够优秀的原因,谁知却是因为自己不正常。我难以接受这样的自己,痛苦不堪,然而这却是一场一个人的劫数,没有人可以救赎。
在精神的极度痛苦中离开中国,来到遥远大西洋彼岸,这里是另一个世界,我开始了痛苦的蜕变。渐渐接受了自己的性取向不同于常人的事实,我开始接触普林斯顿的同性恋圈子,事情既然已经无法改变,不如正面面对。
来普林斯顿留学前,母亲曾托过这里一个有名望的朋友照看我,95年的时候,她的那位朋友不知怎么怎么得知了关于我性取向的事,于是事情便捅到了家里。毫不意外的,家里掀起了轩然大波,父亲气的要死,母亲也非常伤心。寒假的时候,爷爷借奶奶的病的名义叫我回国,父亲坚持我是在外国上学学坏的,不同意让我再出国留学,我在家待了一个春节,等待他们消气。父亲倒有些孩子气起来了,一个春节都不跟我讲话,爷爷奶奶却出乎意料的表现开通,什么都没有说。
春节过完后快两个月,普林斯顿春季已经开学,父亲还是不松口让我继续去上学。我上普林斯顿其实一直拿的全额奖学金,这两年在学校里还和人合伙做生意,颇有盈余,并不需要家里的经济支持,但不想和他闹翻,便还在家里呆着。这天,爷爷在房间里和我说话,窗外忽然飘来一阵柳梢声,悠扬洒落,清澈明朗,似乎让人心都跟着明朗起来。爷爷忽然笑起来,道:“林笑。”推开窗子,向下唤道:“笑笑,这是什么曲子,很好听呀。”我也从窗子里往外看,只见楼下不远处一株飘拂的柳树下倚着个秀美的十来岁小男孩,小男孩有双异常清亮透澈的漂亮眼睛,像溪水像阳光,捏着柳哨笑嘻嘻道:“这个啊,是《消失的光年》,还有词儿呢,苏爷爷你要不要听?”爷爷很喜欢这小孩子,便邀他上楼来,还让我给他伴奏。
那小男孩站在钢琴旁边,用清澈而无邪的童音唱“每个人是每个人的过客,每个人是每个人的思念 ”时,不知为何我一向刚硬的心,忽然觉得悲伤。
那时怎么也没有想到身边这个秀美如精灵的孩子,足足小我十岁的孩子,会和我牵绊一生。
林笑是大院里另一个号称天才的孩子,我觉得他的聪慧超过了我同年龄的时候,他像通透的水晶,早春风里柔韧的柳枝,透澈美好,让人一见便心生欢悦。当初喜欢上他是自自然然的事情,而后被他喜欢,两情相悦,事情便像溪水流过山谷,理所当然的发展。我一直以为自己是那种冷情理智的人,然而那个时候在与一个比我小足足十岁的男孩子恋爱中,却时常惊讶的发现,原来我竟然也有这么多的感情,我会只为一个人的脚步声就心情飞扬起来,看到一个人的眉眼,会甜蜜的沉醉。这真是一件奇妙的事情,一个人怎么会这样牵动另一人的心呢。我竟然会喜欢上这样一个小东西,纯净、通透,只从一个眼神就能知道我在想什么,一举一动,一发一肤都这样妥帖可爱,仿佛生来就是应该被我喜欢的。
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沉溺在爱情中,原来这是这么奇妙的一件事情。
上大学的时候决定读金融,是因为看到它巨大的影响力,它有力量,却相对自由,我是一个注重自由的人。然而命运却在我面前抛下了一个更诱惑的诱饵,无上的权柄,只要我放弃一部分的自由,就能得到。这部分自由就是——婚姻。只要跟一个女孩子联姻,我就可以站在这个国家的巅峰,把握着这个国家的走向和13亿多人的命运,我可以看看,自己究竟有多大的力量。我犹豫了,我知道自己不能抵抗这个诱惑,但却舍不得放弃温暖而美好,水晶般透明的恋情。林笑很快知道了这件事,干脆利落地替我作了决断,一夕欢爱,而后远走高飞,再不出现在我面前。
看着他离开的时候,我的心刀割般疼痛,但却冷静的没有出声挽留。其实在我听到这个选择的时候,理智便已经做了决断,只是自己在骗自己罢了。林笑了解我至深,我们双方都理智到冷酷,即使热恋的时候也没有说过一句海誓山盟的话,仿佛在一起的那一刻便已经准备着结束,于是双方都异常珍惜时间,珍惜在一起的光景,不吵架不脸红,坦白坦荡,点头知尾,犹如在演一场默契十足的对手戏。就像此刻,我的心明明撕裂般疼痛,却依旧冷酷的明白这是对双方最好的选择,而且选择的人是我,而不是他。他如果挽留,或许可以挽留到我,但那已经不是我了,而他也不再是他。我是因为这样的他而喜欢他的,若他已经不再是他,那么挽留还有什么意义?不若留下一个骄傲的不回头的背影,给彼此都留一个再见面的余地。然而为什么,心里明明明白,眼睛里却止不住有泪珠淌下?这是自我有记忆以来,留下的唯一一滴泪。它渗入尚留着林笑气息的双人枕后,不见了。
林笑向来是干脆决绝的人,说是离开,便彻底的离开,甚至离开这个国家,不牵扯不联系,彻底消失在我的生活中,像是根本没有我这个人。我的生活好像突然空了一大片,无意间抬头,都像一脚踩空,空落落没有着落。
派跟他最熟悉的助手杜宇到欧洲去照顾他,把事业一点点移交给他,不是为了不让他忘记我,而是这本来就是我们共有的,我已要走上另一条路了,这些交给他自然最合适。让杜宇在那边帮他,时时留意着他的学习、工作和生活的信息,不是为了监视他,我只是希望他一切都好,一切顺遂。我并没有后悔自己的选择的意思,时间若能重来一次,我仍旧会做这样的选择,只是我辜负了他,先放手,所以会一直保护他,直到他遇到下一个真心相爱的人,直到那一个人接受。在这之前,我不会先爱上别的人,不会先幸福。
苏绍番外之十年(中)
跟路倩订婚,是一件顺势而为的事情,她不爱我,也不需要我的爱,这让我觉得合适。她着魔般的迷恋笑笑,为着笑笑步步紧追,跟我订婚就是为了分开我和笑笑。这一场婚姻的交换条件,我得到温氏家族的助力,她为自己的爱情赢得一个机会。女孩子似乎都会为爱情不惜一切。
我不认为笑笑会喜欢上这种类型的女孩子,路倩在家人极度纵容与娇宠下长大,喜欢上什么便一定要得到,娇纵恣肆不计后果,比如这次订婚。这个机会甚至是她主动争取来的。但她其实也是一个极聪明的女孩,就算得不到想要的爱情,那么我也是个不错的婚姻人选,至少我不会干涉她的自由。我们双方已有默契,如果她得不到想要的,那么婚姻才会落实,就像所有的利益结合一样,理智,相敬如宾,私底下各不干涉。
笑笑毫不留情的离开,曾让路倩发过一段时间疯,甚至迁怒于我,但她终于成熟冷静起来,我时时留意着德国的消息,任绵长的思念将我淹没。
不后悔,并不代表不会心痛。
杜宇在德国照看林笑,但并非有关林笑的事事都会向我回报,那就成了监视,我不可能放那样一个人在林笑身边。杜宇勤勉、正直、会关心人、有自己的原则、能力高超,又知进退,这样的人才会让笑笑放心依靠亲近,让笑笑在异国他乡不觉得孤独。杜宇从不汇报关于林笑私生活的事,我想知道的,也只是笑笑过的好不好而已。
杜宇开始的回报,笑笑沉溺在忙碌的学习工作中,这很正常,其实笑笑和我是一种人,我们内心骄傲,不会放纵自己悲伤愤怒,更不屑以此博人注意,甚至表现出来。一年多后我打电话再问笑笑的心情,杜宇的回答开始越来越平淡了,我知道这是笑笑渐渐走出恋情阴影的表示。我是希望他忘记我的,但不知为什么得知这样的消息,心中却越来越难过。终于有一天到欧洲出差,我忍不住改道去了海德堡,没有通知任何人,只带了自己亲自寻来的春茶。林笑很喜欢喝茶,并精擅茶艺,在一起的时候,他常烹来给我喝,看他专注泡茶也是一种享受。
开车到了笑笑住的公寓门口,我站了一会儿,要上前按门铃,却史无前例的感到微微紧张。一个拎着大兜小兜食材水果的男人从路对面的超市出来,经过我时奇怪的回头看了我一眼,眼神异常锐利,与邋遢的形象很不相符,他直接走到门前天经地义的按响门铃,熟稔的就像回自己家,我心不由一沉。门几乎是立刻就开了,林笑裸着上身赤脚出现在门口,看也没看外面的人就不耐烦地斥道:“你买到天边去了?想饿死我啊!”
……我的心渐渐沉到了一个暗沉无光的地方去。可以说,这个世界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林笑了。他只有对特别熟悉甚至喜欢的人才会这样说话,他和这个人的关系,大概不问可知了。我明明是希望他忘记我的,为什么真的看到他和别人在一起后会这么痛?
那个人很识趣,看出我们是相识,对林笑说先进去做饭,就先一步进公寓了,将空间留给我们二人。但他的大度却忽然让我极端嫉妒,他已经有了在这间公寓自由出入的特权!我是知道林笑的,他表面和善,但也并不真的是一个好接近的人,他不会让随便一个人就踏入自己的私人空间。呵,想不到我竟然也会体会到嫉妒这种情绪,从小到大,我从来都是高高在上的,竟然也有这一天。但是我其实没有权利嫉妒,我已经放弃林笑,权柄与爱情之间,我选择了权柄,公平来说,我甚至连今天来冒昧看他的资格也没有,我什么都不能表示。
我看着林笑,经年未见的思念泛滥成海,但是连一句别后最常见的“你好吗”也不能问,只能说:“好久不见……我这次来欧洲有些事,顺路看看你。”我甚至不能说是专程为他而来,我已作出过选择,并且并不后悔,我已经没有权利再来打扰他的生活。林笑也似乎有些无话可说,良久才客套的道谢,我也只能客套,而后,告别。
眷恋的拉长每一句说话的时间,希望相对的时间再长一些,再见面不知又是多久以后,然而转身离开时脚步虽慢,却没有回头。回头已无益。曾经无话不说、片刻也舍不得分离的人,现在却相对无言。
转身离开,心里对那个陌生男人的嫉妒情绪却越来越难以克制,忍不住命人调查那个男人的背景,得知他是个有的国际警察后我做了平生最失风度的一件事,打电话警告那个男人不要太接近笑笑,他的身份会给笑笑带来危险。那个男人的口舌与眼光一样利,他反问:“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来警告我,笑笑的亲人还是朋友?你为什么不去跟他说呢,他已经是成年人,可以判断决定自己的行为。”我无话可说,只有挂断电话。这个电话拨去之前我就已经知道要受辱,但是人生能有几回恣意呢?我决定放纵自己的心意一回。电话打过去,无论结果如何,那个男人想必会更注意自己的行为一点,他不是蠢人,不会不知道自己的职业会给亲密的人带来什么样的危险,我的目标也算达到。
笑笑已经开始投入新的感情,我该让出空间了。我站在原地,看着他往远处走去,心中悲伤难以名状,却不能挽留。
肖跃真是个白痴,我已经把话点到,他还是让笑笑卷进了自己惹下的一堆麻烦中。杜宇惊慌失措的求救电话打过来,我立刻想到了他,打电话过去求证,果然是。他得罪的都是些毒枭黑道党魁,一个比一个的心狠手辣,笑笑自小就三灾八难,这回又不知又要吃什么苦头!马上飞往意大利,调动所有的渠道营救笑笑,甚至想法子通过官方调到了一队特种兵,和肖跃率的一队国际警察强冲进一个黑手党巢穴,强行将笑笑救出来。不过四天的时间,他已经苍白孱弱的像随时能消失在空气里。想起看的歹徒特意寄来的录影带里笑笑在黑暗中发狂惊恐的样子,心痛到难以言说,恨不能以身相代。
笑笑迷惘地在医院醒来,第一句话竟然是委屈地责问我:“你怎么才来?”他不奇怪我怎么来了,只是怪我来的太晚,他信赖我依赖我,在他的心底,我本就应该保护他的人,是他最亲近的人,我却将他一个人抛在黑暗里。一时间愧疚无地,千言万语都涌上心头,最后吐出来的却只有一句话:“对不起……”对不起没有保护好你,对不起没有一直在你身边,对不起抛弃了你。
笑笑很快便清醒过来,他不是放纵自己软弱悲伤的人,他甚至不容许自己怨恨,恢复了疏离与有礼,仿佛刚才那一霎那的感情流露只是错觉。他又重新把自己武装起来了,我也只能重新站回距离之外。他是骄傲的,他既然清醒过来,那么我的关心和保护也应该掌握好分寸。
肖跃抓住那个伤害林笑的罪魁祸首后也来看林笑了,他抱了一大束红艳艳的玫瑰。我记得,林笑说过他最喜欢的花不是玫瑰,而是蔷薇,后来我们在一起,因为我喜欢,他倒是常买玫瑰。他有买花的习惯,在海德堡风光如画的街头,他还会时常停下脚步,再买一束玫瑰么?如果他买了,回去独自修剪花茎,插入瓶中,那玫瑰该是多么的寂寞。记得在一起的时候,他常会在玫瑰快萎谢的时候抓下一大把殷红的花瓣洒落到床上或我身上,然后接着往往便是一场嬉闹,所以花谢的时候也不觉凄凉,现在他可会还抓一把花瓣,往床上洒?又或者,只是任殷红的花瓣安静的掉落。
我回国后肖跃和笑笑也分手了,这是自然的,肖跃不可能放弃他的职业,也无法阻止危险再蔓延到林笑身上,只能放弃。我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悲伤。我真看见笑笑和别人在一起会很难过,但他身边没有人保护他又怕他觉得寂寞,他是一个需要温暖的人。我希望能真正给他温暖的人快点出现,但也知道那个人真的出现了我会很难过,于是只是看着,不做主观上的盼望。但林笑身边却没有再出现固定的伴侣,只是随聚随分,一夕欢娱。
和林笑分手后我的私生活极之干净,这让温家人对我很满意,路倩却恶意地取笑我:“你这是做什么,为我守节还是为林笑守节?你想达到什么目的,难道还想再博林笑心软,和他和好,事业爱情双丰收?”我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我不知自己在坚持什么,只是不到林笑真正的放下我之前,真正的爱上他人之前,我不会分心他顾。
苏绍番外之十年(未完)
变故总是来的毫无预兆且突然,我本以为,会在时间的慢慢流逝中,林笑终于真正的爱上了别人,而我成为外人,我本以为,我和路倩会成为一对标准的表面夫妻,利益联合,相敬如“宾”,各不干涉,然而一瞬间世事风云突变。
自幼教笑笑医术的老中医病逝,笑笑终于回国奔丧,他来北京为温韬复诊,却遭遇车祸,路倩为救他身亡了。初闻这个消息,我简直不敢相信,路倩,那么个爱恨强烈,娇纵恣肆的女孩子竟然就此消失了……那么,林笑呢?路倩这么迷恋他,现在又因他而死,他自来对自己的要求便比对别人高,他心里该怎么想?
以最快的速度赶回北京,找到林笑,他正在殡仪馆外徘徊。路倩的父母恨死了他,若不是沈静阻拦及时,路伯父差点杀了他,他还是不愿离开路倩太远,在附近游荡。沈静和他的几个朋友担心他出事,一直陪着他。他的心神都好像被路倩带走了,隔着殡仪馆的玻璃墙看着躺在水晶棺里路倩的表情,迷茫、不信、愧疚,甚至,还有如水的柔情……他爱上这个爱他到连生命都肯舍弃的女孩子了,我心中忽然有觉悟。我已经永远失去他。
心中疼痛如撕裂,也确实是撕裂,我生命中的一部分将要永远失去了,路倩用生命在我们中间割开了一道永不能跨越的鸿沟。那个执拗的女孩子终于得到她想要的爱情了,在她死去之后。这样强烈的感情,没有人能不动容,她让我惭愧了,我不如她,她确实更加配的上林笑的爱。况且,林笑是那种你待我一分好,我定要还到十分的人,而他欠路倩的这世是注定还不清了,他能给路倩的只有爱情和后半世了。
路倩终于成功的把自己的名字刻在了林笑的灵魂中,终于超过了我,终于让我成为过去了,林笑看我的眼光让我知道,在他心中终于和普通的朋友无疑了,我真正只成为他的一段过去了。心中难以言说的疼痛,但还是尽力照顾好路父路母,尽最大能力帮助他、照顾他。他的爱已经过去,而我的爱却没有,路倩在我们中间划下了一道禁止线,我不会跨越,但并不能阻止我的爱。我仍旧照顾爱护他,但如果这次林笑的身边再次出现能得到他的爱的人,我愿笑着祝福。
世事总是难料,上一刻还太平无事,下一刻便天地倾覆。我本能的抓着林笑的手奔逃,仿佛滔滔人世只剩下了我们两个人,又回到什么变故都没有发生以前的亲密,转瞬却被忽然甩开,被人流推挤如黑暗,回头再看不见那个人。天地在摇晃,大厦仿佛下一刻便会坍塌,粉碎楼中所有的生物,向下是逃生的出口,而林笑,却在上面。一瞬间想起那时在他和权柄之间的选择,我选择了权柄,这时却不假思索的又转身逆流而上,穿过滔滔人群,去搜寻心之所系的那个人。抓住那个人的手,什么都没说,又同时奋力向生路逃去。生死关头,心中真正重要的才会凸显,原来这个人,比我的生命都重要的多,大楼摇晃越来越厉害,墙体有的地方在开裂,也许我们逃不出去了,但我心中竟然丝毫不后悔。我甚至充满了感激,再次冲上去的时候,林笑忽然流泪,眼神中终于又有了熟悉的爱意,只为了这一个眼神,今日就是死在这里,也没有什么可以遗憾的了,何况还有这个人的陪伴。
逃出大厦,天地还在浩劫中,我们却必须要返回现实了,世界上毕竟不是只有我们两个人,还有许多不能割舍的重要存在。我们必须要暂时分开去看各自血脉相系的那些亲人了,然而这样的劫数中,谁知道这暂时的离别会不会是永远?这样的时刻,我竟然还不能和他守在一起!这样的时刻,我才明白他对我来说到底有多重要,瞬间下定了决心,在大庭广众之下公然吻他:“若侥幸能闯过这场劫难,你可否还允许我照看你下半生?”
我一直是个幸运的人,但不知道自己竟然能这样幸运。我从大厦逃出来后问了林笑那句话,他没有回答。他当然不会回答,以他的道德观念,他怎么可能无视路倩在我们中间划下的那道血淋淋的鸿沟?然而我说出这句话,却是破釜沉舟下定决心了。我不会放弃。我如果下定了决心,就绝不会放弃,无论前面多么艰难险阻。
苏绍番外之十年(下完)
与家人摊牌,随林笑共赴更危险的都江堰,在黑夜里风雨里共抗死神,没有说多少话,却比过去所有的时候都亲近。危楼倾颓,向我砸下来的一刻,林笑不顾一切向我扑来,犹如我在那一刻奋不顾身逆流而上。本能地翻身将他护在身下,天地合拢,宇宙毁灭,世界瞬间漆黑,铺天盖地的废墟向我砸来,在一瞬间,我以为我们将要骨肉成泥,紧紧地抱住他。废墟倾泄如雨,巨物砸在我背上又滚开,重力的撞击让我有一瞬间失去意识,然而立马又被五脏六腑挤压破碎般剧烈的疼痛痛醒,不能呼吸,无力思考。不知道过了多久,好像是一弹指,又好像是十万年,房屋崩塌的声音终于完全消失,而塌陷的废墟竟然奇迹般的没有再砸到我们。林笑向我扑来时我本能地抱着他滚向的一个墙角没有倒塌,支撑起了一个三角形的空间。
半昏半醒中感觉林笑动了一下,然后叫道:“阿绍?……阿绍!?”声音从镇定到惶恐,想是听不到我回答的原因。神智渐渐清醒,还是痛到不敢呼吸,但怕林笑担心,我还是勉力动了一下,慢慢坐起来。这个傻瓜,楼都塌了,他还敢往我身边冲……这样一个人,教我怎能不爱他?身体从未有过的软弱,然而更柔软的是我的心。一直知道他也是爱我的,但不知他已经情深到如此地步。那种境况下扑过来,已经抱了必死的心吧?或者,他也像我一样,根本便没有想,只是心灵最深处的直观反应,我们彼此,已经成了对方的骨中之血。
为了节省空间,林笑靠坐在墙角,将我抱怀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我已经无力支撑自己,安静地倚他肩上。细细回想,我竟然从来没有这样被人抱过。从记事以来,我便事事要强,从未示弱于人前过,然而现在倚靠着别人,感觉竟也从未有过的好。因为这个人是林笑吧,换一个人,即使我的肉体已经无力支撑,精神也一定还是支配者。然而在林笑面前,我愿意放纵自己的软弱,他是不同的。
在黑暗的地底,时间流逝的速度被无限的放慢了,我倚着灵魂的另一半,全力与疼痛对抗。时间在流逝,我感觉自己的生命力也在流逝。心中头一次有了可能会生命终结于此的觉悟,然而心底却奇怪的平静。生命历程不能再走下去了,有些遗憾,但也没有太遗憾,因为林笑也在这里。林笑怕我睡过去,不断的引着我说话,我也担心也一睡过去就永远醒不过来,留下他一个人害怕,尽力的支撑着精神。笑笑自在意大利被绑架过后就有轻微的空间幽闭证,一个人在黑暗中,一定会很害怕,如果这次真的难脱劫难,我希望能陪他到最后。
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的神智越来越模糊了,感觉林笑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远。人的意志果然不能完全抵抗肉体的侵蚀,我渐渐昏了过去。
再醒来是在医院,和林笑一个病房。因为之前我摊牌而暴怒的父亲和怨恨林笑的母亲竟然没有对林笑有什么表示,母亲甚至隐隐还有些亲切,我很奇怪。代表一帮子人来探病的秘书为我解开了这个谜团。在楼房倒塌的前一瞬,他正好赶到了,看见林笑在那一瞬间不顾一切向我扑去,后来我们被救出来后都昏迷不醒,却还是紧紧拥抱,分都分不开,他向我父母感慨过这件事,还说我交了一个“好朋友”。母亲是因此被感动了,父亲也有些软化。这倒是件好事,意想不到的收获。
林笑再我醒来后没多久就又重赴灾区了,我身体损伤教严重,还得继续修养,好在地震已经完全停止,没有什么危险了。
在养病期间,我彻底了结了几件事,一是辞去公职,二是摆平父母。既已决定了和林笑在一起,我便要将身周的一切妥妥当当处理好,不再让任何阻碍有机会在以后出现。林笑本来是那种绝不回头的人,上天却竟然幸运的又给我我一次选择的机会,我当然绝不会放弃。
半年后,我终于将一切处理妥当,携行礼出现在香港,微笑着站到了林笑的门口,问:“林总,我叫苏绍,以前在政府部门工作,最近因病辞职了,想来这里应聘一个岗位,不知贵公司还需要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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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私语时(苏林H)
回到卧室,林笑关掉灯,二人立刻在黑暗中拥吻。
分开一个多月,并没有多么的思念若狂,但见了面相拥在一起,却恍然觉得是生命中的两个半圆忽然合在一起,人生圆满。
两个人身体密密贴合,没有一点距离,像是灵魂也贴合在一起,林笑轻声问:“怎么来了?”苏绍将头埋到他颈上:“来接你。”“呵。”林笑轻笑,“既然来了,就在这里住几天再走吧。香港一切还好吗?”苏绍懒懒答道:“还好,明明沉稳多了,在跟着杜宇学,近来也能帮上些忙了。”林笑不由微笑,将全身的重量都交到苏绍怀里:“那真不容易,他和你们家里和好了吗?”床就在附近,可这两人拥抱在了一起,就片刻不想分开,不想动一动,不想再让两具身体之间再有半寸的距离,哪怕是走到离他们只有一步之遥的床边。
苏绍嗅着林笑头发里洗发水淡淡的清香,道:“爸爸还是很生气,但已经不那么暴怒。”苏父对苏明河的事情反应那么大,固然因为苏明河让他失望,更因为面对大儿子的无力感的迁怒。
林笑还不知道苏绍已经跟家里摊牌,道:“经历生死劫难,人都会宽容许多。”苏绍也轻笑,是的,去年那一场倾覆毁灭,对他们来说,却是一场成全。
苏绍道:“爷爷让你今年过年,要去给他拜年。”林笑疑惑地眯起眼,只要他在国内,在蓉城,哪一年没去?旋即慢慢明白过来,惊讶地睁大了眼:“啊,你……”苏绍证实他的猜测:“我已经和家里摊牌。”林笑震惊地侧头看他,最终微笑着叹了口气,:“你没把苏伯伯气死?”其实不是没有预兆的,苏绍一声不吭辞去了放弃了前程无量的仕途,是什么让他的家人答应?早知道苏绍是做了决定就绝不后悔的,但仍没有预料到他的决心如此坚定。这次他没有给自己留一条后路。苏绍也微笑:“没有,就像你说的,经历生死劫难,人都会宽容许多。”林笑也笑着,顿了顿,说:“我父母……”苏绍拥紧了他,说:“我不着急。”他信任林笑。林笑又顿住了,最终还是微笑,只用微笑。他不用说下去,他想说的,苏绍都知道,他心里想的,苏绍也都知道。
林笑觉得,他真的是非常非常的幸运,生命中竟然能遇到这样一个恋人。无论经受过多少痛苦,将来还可要经受多少痛苦,生命中遇到过这样一个人都抵消了,甚至远远得大于失。林笑紧紧拥抱着这个人。
苏绍忽然也开口说道:“笑笑,我以前一向觉得,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凭能力得到的,但现在却觉得,自己着实幸运。”林笑在黑暗中发出一个表示讶异的声音,苏绍道:“我以前,从来没有为自己的决定后悔过……”林笑笑着接口:“你现在也没有过。”他了解这个男人内心其实是多么的高傲。苏绍也笑道:“是,但是有时候那决定会让我很痛苦,很难过。老天爷竟然允许我重新选择一次。”林笑被他口气中的感恩打动,轻笑道:“你确实幸运。”
苏绍松开他,二人轻手轻脚来到床边,苏绍先躺上床,展开被子,林笑便钻到他怀里去。苏绍用被子将两人裹的严严的,低声在林笑的耳边问:“你知道我这辈子做的最傻的一件事是什么吗?”林笑好奇:“什么?”苏绍道:“咱们分手后,我去德国看你,肖跃跟你举止亲密。我那时心里很难过,忍不住让人去查他的底细,查出他是国际刑警,还得罪过很多大鳄,便去警告他不要离你太近,会给你带来危险。”林笑惊笑,他倒不知还有这一出!对苏绍来说,这是他人生做过的最没有风度的一件事了吧?林笑笑问:“他把你噎回去了?肖跃的性子是很自负的。”苏绍用额头抵住林笑的额头。正是,那是他最狼狈的一次,理智明知道不应该再干扰林笑的事情,结果还是忍不住做了傻事,自取其辱。
林笑还是笑:“原来你也会做这样的事……”顿了顿,又道,“怪不得我出事以后,肖跃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苏绍将林笑抱的紧些,不想听他提起另一个男人。林笑也反手抱紧他,含笑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笑道:“阿绍,我爱你。”原来这样的人也会为爱情做傻事。
这句话和那个轻如蝶触的吻让苏绍眼睛的颜色深了起来,他翻身将林笑压在身下,重重地吻下去,热情如火,深入林笑的口腔,深入林笑的喉咙,恨不得深入林笑的灵魂,将他的灵魂都吸走。林笑被他吻的喘不上来气,不能呼吸,眼前发黑,几乎像和他一起被困在废墟底下,缺氧快要窒息的感觉,不,比那个要更厉害,那时候,至少没有人要强行夺走他的灵魂。林笑不由挣扎,苏绍的吻便滑到一边,含住他的耳垂,舔咬吸允,从他的颈侧滑下,去咬他衣领的扣子。苏绍对林笑身体所有的秘密都了如指掌,知道揉捏哪里会让他敏感,舔咬哪里会让他颤抖,抚摸哪里会让他情动。他一只手托着林笑的后颈,一只手滑进林笑衣底抚摸他的后背腰臀,一条腿插进林笑腿间忽轻忽重地磨蹭,牙齿煽情地去解林笑的扣子,灼热的呼吸喷在他的脖子上。
林笑立刻情动了,浑身颤抖,但却勉强抬手去制止他:“不要这样,这是我家,万一被人看见……”苏绍不理会他的手,还是埋首在他胸前一颗一颗地解扣子,含糊地急促道:“我记得你锁门了。”林笑全身发软,却还是用力想把他推开:“会被听见……”苏绍道:“那你就别出声!”转而含住他胸口一边的凸起,轻轻噬咬。林笑被强烈是快感刺激低叫一声,头猛然向后仰去。苏绍抽出一只手覆住他前面蓄势待发的欲望轻重缓急地抚慰,转而吻住他的嘴唇将他的呻吟吞如咽喉中,换了另一只手抚慰他的胸口。他的技巧高超,不一会林笑便发泄出来,瘫软在他怀里。
他将林笑翻过去,想进行下一步,林笑按住他的手,小声央求:“真的不行……我也帮帮你吧?”苏绍不满地瞪他,看他怎么帮。林笑解开他的衣服,跪在他腿间,犹豫了一下,俯下身含住他的昂扬。苏绍惊讶地睁大眼,林笑身为医生,多少有些洁癖,向来极少这样做。以前在一起两年多,也是他偶尔答应林笑在下面了,林笑出于歉疚才这么做过一两次。被温热湿滑的口腔包裹,快感直冲头顶,苏绍再没有余力思考别的……
事毕,林笑吐掉嘴里的欲液,斜睨着苏绍小声问道:“这下你满意了吧?”苏绍微笑,将他捞过来抱进怀里,深深亲吻。是的,非常满意。
苏绍这次到林家来,在林家住了一个多星期,博得了林父林母及林家小妹的极度好感,到林父林母都恨不得把自家小女儿嫁给他了,才携同林笑再度返回香港。
夜香港
绝美的少年没半分坐像地靠在皮椅上,脚高高的翘起来架在光可鉴人的宽大办公桌上,草草翻阅着一叠厚厚的文件,翻完,随手抓过签字笔,在最后画了个鬼画符般的符号,将文件往桌子上一丢:“看完了。”精致、以男性来说纤细的指尖灵活地转着粗黑的签字笔,越发显得的那手指莹洁动人,浅绯色泛着健康光泽的晶莹指甲好像浮在水面上的花瓣。
清俊斯文的青年不动声色地将文件收起,又递了厚厚一沓过去。
少年不耐烦地蹙起精致乌黑的眉毛:“还有多少?”清俊青年数了数手中的文件:“今天您必须处理完的还有十七份。”少年不耐烦地将文件踢远,纸页白蝴蝶般散了一地:“我哥和林笑到底什么时候回来?”
话音刚落办公室的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了,一个秀美的少年站在门口,白衬衫的下摆在腰间随意打了个结,显得十分休闲。秀美少年乌黑灵活的眼睛从散了一地的文件转到绝美少年摆在桌面的大脚上,顿了顿,说:“苏明河,你糟蹋我的办公室,还欺负我的助理?”声音清悦,犹如初春的溪流中薄冰相击,十分动听,让人一听便打心里觉得欢悦。一位韶秀的青年探身从他身后往里面看了看,抿着嘴唇似笑非笑。
苏明河有些不好意思地讪讪放下脚,站起来说:“哥,笑笑,你们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
林笑懒懒走进来,捡起一页文件,也似笑非笑:“打了电话,怎么还能看到你工作的实况?”苏明河丧气地又坐下往椅背上一靠:“我就是讨厌这个,既然你们回来了,我就不用看了。”苏绍跟着林笑进来,手里拿着两副墨镜,拿起一边苏明河批过的文件看了看,问弯腰和林笑一起捡拾文件的杜宇:“阿宇,你不是说他学的不错?”杜宇直起腰来,推了下眼睛实事求是地说:“阿明学的确实不错,很能抓住重点,什么事都往往一针见血,就是……”耐性不大好。
他后半句没说出来,但在这里的三人都知道他想说什么,林笑苏绍都对苏明河的性子非常了解。苏明河也知道自己的毛病,不在意地咬着签字笔。反正有大哥和林笑在,他只要懂就行了,用不着非勉强自己做这个。
林笑叹了口气,探身隔着桌子拿下苏明河嘴里的笔。瞧这混不在意的小模样儿,睫毛长长的,又傲又慵懒,这么漂亮,谁舍得勉强他做一点不喜欢的事,长的漂亮就是占便宜。苏明河又将一条长腿架到桌子上。林笑靠着桌子,无奈地说:“好了,现在你哥回来了,你解脱了。”
苏绍从后面搂住他的腰,笑道:“咦,为什么我回来他就解脱了?”林笑横他一眼:“现在你身体已经完全好了,难不成还要我这个神医做这些琐碎工作?”苏绍笑的将脸埋到他脖子里:“是是是,太不应该了。”苏明河看着他们打情骂俏,十分郁闷,又将签字笔拿起来放进优美的红唇里咬。MD,不过是慢了一步而已,结果就处处都慢一步,他也没法跟哥哥抢。
杜宇规矩地垂下眼睛整理文件,非礼勿视。
苏绍笑完了,又问:“今天有什么重要工作?”杜宇挑出几件递过来。苏绍松开林笑,拿起来翻看。苏明河站起来将位置让给哥哥。林笑躺到一侧的米白色沙发上,也惬意地将腿架到扶手上。苏明河在他对面坐下,看他拿起一串绛红的荔枝剥着吃,晶莹的果肉将手指衬的半透明,不由也拈起了一颗剥起来,问:“怎么回去这么长时间?”林笑道:“好容易回去一趟,当然要多住两天嘛。”苏明河又问:“伯父伯母还好吗?”林笑道:“挺好,你哥走这几天,你没又打架吧?”苏明河冲他翻了个白眼:“没人惹我,我当然不会打架!”林笑怀疑地道:“可问题是,你长成这个样子,出去怎么可能没人惹你?”苏明河无语望天。杜宇笑道:“阿明这些日子
确实很好,一般事都做的很恰当。” 除了态度不大好。但他长得好,也没人跟他计较。
林笑用一种看到彗星撞地球的目光看着他:苏明河这人,表面上看似很华丽很睥睨,其实是个简单的直肠子,而且绝不擅隐忍,因为天生就是上天的宠儿,长这么大没有一点需要他隐忍的地方——或者除了出门的时候总被围观,但从小就是如此,他早就习惯了。此人最讨厌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但把他独自留在香港这么多天,他居然没有惹出大漏子,果然人的潜力是无限的啊!值得培养。
苏明河默默地背过身去,不瞧林笑。他那是什么眼光啊,真当他是一根筋?他只是懒的和人应酬罢了。
苏绍含笑听着弟弟和恋人的对话,娴熟地处理着公务,杜宇估量着他的速度,又将另一叠文件放到他手边。
处理完事物,三人一起下班。因为时间还早,苏明河不愿立刻回家,提议到尖沙咀的山林道吃饭。山林道是香港有名的美食街,中西餐馆高级食府云集,林笑也去过几次,感觉确实不错,便也没有反对。
在山林道一家不很起眼,名气却很大的中餐馆吃了一顿美味的晚餐,出来已是傍晚。霓虹初上,夜风很好,三人也不急着回去,开出沿着人少的路慢慢兜风。走到一处码头,只见一处平台的路灯下站着几个人,打头的是个斯斯文文的年轻人,林笑感觉有点眼熟,仔细一看,竟然是他见过两面的泰华那个年轻的CEO,施华英。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诚惶诚恐地在施华英跟前不知解释着什么,点头哈腰,满头大汗。施华英似笑非笑地听着,最后轻声问了句什么,那中年男人眼中闪过恐惧,忽然迅捷伸手,一道亮光向施华英胸口捅去,施华英敏捷地侧身,一脚踢在他手腕上,男人手一松,反光的东西被踢出很远,林笑极目望去,不出所料是一把匕首。
中年男子身后的几个人同时掏出武器向施华英攻去,施华英身后只跟着个看样子像是秘书或助理的人,见状连忙退开,但脸上并没有露出担心的神气。施华英外表斯文儒雅的不带火气,动起手来却敏捷精悍火爆之极,一对七竟然也丝毫不落下风。
这是遇见黑社会火械斗了,苏绍开着车慢慢退回去,无声无息丝毫不引人注意。苏明河趴在窗口看着远处和人打斗的施华英,眼中露出兴奋地光芒,问:“那是谁,你们认识吗?”林笑与苏绍在后视镜里对望了一眼,林笑道:“泰华现任CEO,施华英。”反正以后生意场上肯定还会见的,不如现在给他提个醒。
果然,一说泰华,苏明河立刻就明白了,露出遗憾的神情:“道儿上的?”苏绍道:“不错。”苏明河知道哥哥这样说是警告自己有分寸点的意思,没精神地又靠回椅背上。
回到家,林笑和苏绍随口和苏明河道了个晚安就回自己卧室了,接着门就紧紧关上。苏明河无趣地往沙发上一躺,嘟囔道:“有那么迫不及待么……”
说起来,他跟林笑的相识比他哥哥还早呢,不明白为什么林笑反而喜欢上的哥哥。
苏明河躺在沙发上,回忆和林笑初相识的情景。那时候林笑才五岁,随奶奶到蓉城探亲。那时候林笑的穿着打扮真叫个土,但是长的真水灵,简直像个小姑娘。林辰去年回老家一趟,回来把这个小堂弟夸的像英雄神仙一样,天天挂在嘴边,满院的小孩没有一个对他服气的,听说他要来,个个都憋着一口气要跟他比试一番。苏明河自己也不是很服气,所以林笑一来他就给了他一个下马威。那时他心里还想,也不怎么样嘛,比自己差远了。
后传夜香港(二)
在这之后,苏明河就不再注意这个小孩,虽然他以比自己小的年纪跳级上了一年级,但在自己比他更厉害的老哥的光辉下,他也并不那么显眼。小三的时候不记得怎么成为了朋友(伊川:乃被人调戏,林笑童鞋英雄救美,苏二少,乃地记性真差啊,如此大恩不说以身相许了,竟然连记都不记得了),而后就自然而然要好起来。
苏明河很早就知道自己还喜欢男孩子,但是在自家大哥和林笑恋爱之前,他从来都没有想过林笑也可以是用来喜欢的。打个不恰当的比方来说吧:比如你从小养了一条狗(林笑:= =),你当然知道狗肉是可以吃的,但你怎么也不会想起来去吃从小跟你在一起的狗吧?林笑和大哥谈恋爱后,苏明河才发现他也是很喜欢林笑的,还没有到爱的程度,但如果有机会发展,他一定会爱上他。
房间的隔音很好,房门一关什么声音也听不到。苏明河看着房顶的水晶吊灯折射柔和的光线,想着想着,慢慢睡着了。
商业圈内一桩特大收购案成功,各业界有头有脸的人士都收到帖子去参加庆功宴,林笑、苏绍、苏明河三人也联袂前去。三人还没同时在这种公开场合出现过,这回算是露个相。是夜,宴上衣香鬓影,冠盖如云,觥筹交错。苏绍和林笑带着苏明河满场应酬,为苏明河积攒人脉。苏明河不喜欢这种场合,但并非不会应酬这种场合,跟着林笑苏绍应酬,话不多,笑容也不多,但长的实在漂亮,也没人感觉他失礼。美人嘛,冷一点是应该的。
苏绍和林笑与人应酬,都极易让人有如沐春风之感,只是苏绍是春风化雨的风,润物无声,而林笑则是阳光下溪流边的风,欢悦清新。总而言之,这两个人都极招人,不一会儿就被人隔开围成个圈子说起话来走不开了。苏明河站在旁边听了一会,觉得实在无趣,加上不停的有人偷瞄他,眼光实在让人说不上愉快,便端了一杯酒,躲到外边僻静的花园里去了。
他靠着花园白色的廊柱,有一口没一口地啜着水晶杯中的红酒,无意识地盯着大厅中一个清秀的男服务生看,那男生的笑容有点像林笑。正看的入神,一只修长的手忽然拍到他肩上,磁性动听,略微不标准,有些熟悉,带些港台腔的普通话带着笑意响起:“苏二公子。”苏明河本能地扣住那只手一个过肩摔,他力气极大反应又快,那人猝不及防被他摔过肩头,但反应也十分老练,落地时手一撑一个旋腿便向苏明河脚下扫来,两人电光火石过了几招,不相上下,拉开架势对峙,苏明河这才看清竟然是林笑才在宴会厅里给他介绍过的施华英。
施华英见他终于认出自己,收起架势很有风度的整理了下刚才打斗中弄乱的衣服,笑道:“苏二公子身手不错啊,不愧是将门虎子。”苏明河也遗憾地收起架势,早知道是这个人,多打一会儿。“施先生过奖了。”施华英看出他眼中的跃跃欲试,又笑了:“不如找个宽敞的地方,咱们再打一场?”苏明河想了想,这人虽然是个麻烦人物,但只是打一场应该没什么事,不由兴奋。施华英又笑,他真的很爱笑,“离这里不远,有个武道馆。”
确实不能在人家的宴会上打架,苏明河点点头,叫来一个服务生,让他给哥哥和林笑带句话说自己先走,便跟着施华英离开。
到了施华英说的那个武道馆,施华英出示会员卡,二人来到场地中。武道馆的人很多,练习学习跆拳道、泰拳、柔道、咏春拳什么的都有,施华英与苏明河外表实在出色,刚走进去,里边就是一静。施华英和苏明河去更衣室换了衣服,又出来。找了个人少些的地方,施华英摆好架势,道:“来吧!”苏明河早迫不及待,二话不说就攻了上去,施华英招架,二人拳来脚往打了起来。
这二人都是格斗老手,苏明河在军区大院长大,从小就受将军爷爷的训练,施华英则不愧出身黑道,出手又狠又准,两人都是反应迅捷,一动手便打的凌厉火爆行云流水,好看至极,简直像电影里的特技镜头,加上打架的又是这么两个难得一见的美人,训练厅大半厅的人都被吸引来围着看了。
酣畅淋漓的一架打下来,直到最后没有力气了两人才停手。苏明河身手要更好一些,但他难得遇到这样一个好对手,很是兴奋,不断不着痕迹放水,希望多打一会儿,围观的人看不出来,但施华英心里却明白。施华英的格斗技巧是从实战中锻炼出来的,这时也被激起了好胜心,苏明河给机会,他便越挫越勇一直打到最后。二人都是高手中的高手,这一番打斗看的围观的人目眩神驰,待到二人停手,便都激动地鼓掌。苏明河和施华英对视一眼,默契挤出人群回更衣间更衣。这一番打斗,让二人都明白对方和自己的弱点。苏明河身手要好一点,但施华英出手更狠,若这样切磋,苏明河自然更胜一筹,但真的生死相搏,谁输谁赢就不可预料了。
回到更衣间,二人各自去冲了个澡。苏明河先出来,施华英擦着头发出来的时候他已经穿好了裤子,正在穿上衣,胸膛肌光胜雪,精致的脸半侧着,毫无瑕疵,下巴尖尖的,乌眉纤秀,眼睛像黑水晶,微抿的嘴唇却像最娇嫩的淡粉色花瓣,灯光下简直有光芒流转。施华英的大脑为这毫无准备扑入眼帘的艳色空白了3秒钟,接着身体哄一声燃烧了起来。他不由自主抛下毛巾走上前去,揽住了苏明河线条美好的腰,道:“今晚到我那里去怎样?”苏明河诧异地望着他。他手臂紧了紧,诱惑地勾起嘴唇:“别拒绝,我看的出你也喜欢男人的。”苏明河眼光从他修美的身材上扫过,忽然也粲颜笑了,欣然应允:“好啊。”
施华英开着车带苏明河来到浅水湾的高尚住宅区,进了一幢别墅。这幢别墅是中西合璧式风格,欧式的建筑,但前庭后院,开辟出中国式的园林风格。墙上爬着碧绿的爬山虎,庭院里居然种着几棵有年头的香椿,不但不显不协调,反而十分有风味和格调。
二人进了别墅,施华英倒十分有风度,不显急色,到客厅的吧台里倒了两杯酒端给苏明河。苏明河却是向来直来直往惯了,接过酒杯喝了一口,将杯子往旁边一放,勾住施华英的脖子将酒哺了过去。他的唇舌清甜微凉,带着理所当然的霸气。施华英有些沉醉,但还是克制自己,含糊地道:“到楼上卧室去。”带着苏明河上了二楼。
进了卧室,苏明河将他往床上一推,压下去技巧高超地亲吻抚摸,施华英一惊,微有些意外,但也含笑反应。他技巧也不错,二人互相挑逗抚摸,片刻便都欲火焚身。施华英去解苏明河是衣服,苏明河并不阻止,施华英帮他脱完便又脱自己的,二人裸身相对。苏明河的身体还带着少年的青涩,略显单薄,施华英的身体已经是青年的有力。施华英手指赞叹地顺着苏明河身体美丽优雅的线条游走,滑到他小腹的时候,想去握住他勃发的欲望先替他纾解,苏明河却在他一边胸口用力吸允了一下,让他惊喘出声,引开了他的注意力。紧接着他又惊觉苏明河细长的手指向他身后某个部位滑去。他察觉到苏明河的意图,忙用力翻身将苏明河压制在身下,又扣住他的手,抢夺主动权。笑话,被这么个半大孩子上了,他还要不要混了。苏明河不悦地瞪着施华英,他从来不在下面。再次用力翻身,抢夺主动权。
二人在床上滚来滚去,结果调情挑逗变成了角力较劲,最后都发觉对方不可能退步,冷静分开。苏明河一言不发地穿上衣服,出门走了。施华英欲火未退,躺在床上目送他出门,看了看时间,凌晨一点,不由苦笑。这时候出门可不好打车,苏明河是坐他的车来的,但这时让他起床去送人,他却也没那么好的风度。拿起电话通知管家,让管家开车送苏明河回去。
夜凉如水,苏明河站在夜香港的街头,心里十分恼火。快两点才回到和苏绍林笑一起住的公寓楼下,上了楼打开门,客厅的灯还开着,大概是为他留的灯。他倒了杯水,正要喝,二楼苏绍和林笑房间的门也打开了。林笑也端着一杯水,穿着睡衣出现在栏杆边,睡眼朦胧地问他:“回来了?”苏明河看见他微敞的领口锁骨处几点嫣红的吻痕,更加恼怒,冷哼一声。林笑喝了口水,清醒了些,看清他的表情,不由笑道:“干嘛不高兴,欲求不满?”还就是欲求不满!苏明河将杯子一放,冷冷地转身回自己卧室,留下林笑在那里莫名其妙。
林笑一头雾水回卧室,看苏绍也醒了,便说起苏明河方才的异状。苏绍听完,不动声色地说:“就像你猜的,欲求不满。”林笑好笑:“喂!”苏绍翻身把他压倒床上,说:“你不是说你累了么,怎么还有精神关心这些闲事?……”
水杯咕噜噜滚到地上,林笑的抗议声被不知什么堵住了。
后传夜香港(三)
商业圈里什么最多?应酬最多。苏明河再次见到施华英,又是在一个宴会上。
两人看见对方,都是微微一愣,随即就没有什么异样表现了。施华英甚至还微笑着对苏明河点了点头。本来么,一夕情缘,你情我愿,谈不拢也就算了,生意圈的人,难道还会为这个不自在?
这次的宴会是一个房地产开发大鳄的庆功宴,三教九流的人都有,还有好几个外国商人。方圆来捧场的是苏明河和林笑,苏绍没有来。林笑带着苏明河在场上应酬了一圈,最后在一个角落里和两个金发蓝眼的法国人相谈甚欢。那两个法国人是做起重机生意的,中文不大好,不知为什么还没有带翻译,进场的时候很尴尬,林笑法语不错,替他们解了围,就说起话来。其实苏明河也会法语,但苏二少当然没有那么助人为乐,况且听林笑说法语是一种享受,元音圆滑婉转,子音噤若寒蝉,流畅流利,舒缓标准,便是不懂这门语言的人听了,也站住不想走。两个法国人明显被他迷住了,表情又惊又喜,跟他说话殷勤备至。苏明河站一边听他们说话,仍旧一脸冷淡的表情,两个法国人也试图向他搭话,碰了几个钉子就不再试了,但爱慕的眼光也不时往他身上流连。
这两个法国人一个高大英俊,另一个矮一些,但也比林笑稍高,是时下正流行的花朵美少年模样。两个人都很会说话,引人好感,连爱慕的眼光也表示的恰到好处,令人如沐春风。高大的一个面面俱到,虽然苏明河不说话,但场面上也巧妙的不冷落他。矮一些的明显对林笑更感兴趣些,眼睛简直要粘在他身上。苏明河不乐,走开去拿了一杯酒。
施华英也走来拿酒,笑问道:“近来还好吗?”苏明河淡淡地瞥他一眼,道:“很好。”施华英道:“那天没有送你回去,很抱歉。”苏明河不想提起那个夜晚,只道:“你派令管家送我,已经足感盛情。”施华英微笑,不自觉瞥向不远处的林笑,苏明河察觉他的目光,脸色一沉。施华英十分敏感,立时便察觉了,问:“你不高兴?”不知为何又解释道,“我有一个朋友曾和林总是情人,林总在意大利出过一次事,我那位朋友为救他,欠过我一个大大的人情,所以我一直对他有些好奇。”苏明河脸色和缓了些,他以为施华英也像那两个法国人一样,想打林笑的主意。但想想他的话,又更不高兴了。还有别人跟林笑做过情人?
生意场上的成功人士哪个不是人精子,施华英察言观色,立刻觉察到了什么,试探地问:“你,也喜欢他?”苏明河冷漠地瞥了他一眼:这人不觉得自己管的有点宽?施华英知自己交浅言深了,摸摸鼻子又轻声道歉。
这种没有真正生意要谈的场合,他们这种只是来捧捧场的人出现的超过十分钟,露露脸,给主人家一个面子就可以离去了。苏明河看着林笑说着话看了看手表,知道这是他打算离去的表示,将手里的酒杯放到一边。果然,林笑向那两个法国人道歉告别,回首在场里寻找他的身影。他冷淡地对施华英点点头,举步欲离开,施华英忽然笑道:“我也要走了,这种场合吃不到什么东西,一起去喝个茶怎样?”港式茶楼里都兼卖各色小吃,是品尝美食的好地方。苏明河看着施华英,不明白他的意思,但伸手不打笑脸人,还是说:“随你,只要林笑同意。”施华英便笑微微地同他一起迎向林笑。
林笑听到施华英的邀约,有点奇怪,但当然不能不给泰华的CEO面子,含笑答应了,三人同去向主人家告别,驱车离开,来到一家老牌港式茶楼。这家茶楼的葵花鸡、小笼包、叉烧酥和虾饺十分有名,从不外卖,在里面吃还需要排队。幸而他们来的不是正餐时间,人还没有那么多。施华英给他们找了个位子坐下,便自己去排队买吃的东西,坚决不要人帮忙,林笑只好和苏明河在位置上坐着等。
林笑很奇怪苏明河和施华英怎么那么熟,但一路上二人都没有独处的机会,不好问他,这时便乘机问了。苏明河向来说话是不想说的就不说,愿意说的就很直白,这回他回答的就很直白:“我跟他不熟,他说他一个朋友是你旧情人,估计是对你好奇。”林笑瞪他:“我旧情人?”难道是肖跃?他称的上情人的除了苏绍就只有这一个了,但肖跃是国际刑警,怎么会和黑社会成员是朋友?林笑问:“他好奇我,干嘛去接近你?”苏明河不答。林笑知道他不愿意说的是问不出来的,只好无奈地道:“算了,我不说你,你自己做事掂量着些。”苏明河不语。
施华英买吃的回来,林笑看他抱的一大堆,虾饺、烧麦、葵花鸡、糯米鸡都全了,不由笑道:“哇,好丰盛。”施华英也笑道:“难得有时间来这里,当然要一次吃个够本。”于是三个人便坐下开吃,吃完又静静分手,谁也没说什么。
这之后施华英便经常借故邀请苏明河出来喝茶、游玩什么的,苏明河闲暇时也不拒绝,两个人渐渐熟悉起来。苏绍和林笑都知道这件事,林笑有些担心,但也并没有再说什么。两人都知道苏明河看似很直,其实也很有分寸,香港自回归后本土的黑道便收敛了许多,苏家的背景在那里放着,施华英也不会没脑子故意做什么触怒苏家的事,他吃不了什么亏。
苏明河虽说没有刻意,但一直以来交往的男性都是乖巧可爱的类型居多,连朋友也很少有施华英这种类型的。他跟施华英现在勉强可以算是朋友,施华英对一个人好的时候,简直让人拒绝不了,虽说苏明河不怎么吃这一套(跟他哥哥太像了),但也对他提不起恶感。施华英跟苏绍有点像是一类人,但因为成长环境的不同,施华英明显阴狠许多,而苏绍则有种帝王气度,不是指霸气,而是一种让人不觉臣服的尊贵。或许是同性相斥的原因,这两个人都自觉的隔开一段距离,倒是林笑,因为苏明河的原因跟施华英也慢慢有些熟了,苏明河看得出施华英对林笑印象很好。这倒也不奇怪,林笑很是那种容易引起别人的好感的人,他有一种难得的真正的平和气度,像溪流阳光,清新干净,瓦解人的戒心。
熟悉后苏明河有一次曾问过施华英:“你说过林笑曾在意大利出过一次事,是怎么回事?”施华英倒也不瞒他,想了想,说:“大概是2007年吧,我不知具体情况,只晓得好像是林总在意大利出事,跟黑手党有关,我那位朋友通过我这里的一个线人找他被绑架的地点。那个线人所在的帮派是主要做毒品生意的。”苏明河惊怒:“绑架!?毒品!?”施华英拍拍他的手背:“别紧张,林总现在不是没事?”苏明河垂眸,想起07年的时候哥哥曾有一段时间忽然出国,撂下了许多大事,想来也是因为这个,可以想见当时情况的凶险。可恨林笑从来没跟他说过。施华英简直有透视眼睛,立时又说:“别生气,这件事知道的人很少,林总不跟你们说想来是怕你们担心。”
话是这样说,但被瞒着这样的大事,苏明河还是很恼怒,回去后好几天没有理林笑。林笑很纳闷,问苏绍:“你觉不觉得明明这断时间有些阴阳怪气?”苏绍已经对弟弟的心思察觉了一二,轻描淡写地道:“别理他,叛逆期到了。”林笑奇怪:“二十四五了还叛逆期?”但去问苏明河,苏明河当然不会说。
又过了些日子,苏明河、林笑、苏绍三个人晚上下班,乘电梯下楼,电梯下到一半忽然故障,漆黑一团,苏明河明显感到旁边的林笑全身一震。苏绍立时抱住了他,林笑声音有些不稳,但还是道:“别担心,我没事……”电梯又恢复正常,灯光亮起,重新平稳地向下降去。林笑的脸色微有些苍白,不仔细看看不出,但苏绍却握住他的手,电梯在一楼一停,立马带着他走出去,走到外面霓虹闪烁的大街上才放慢脚步。苏明河看出他们不对劲,知道他们又有事情瞒着自己,脸色难看地问道:“怎么回事?”
林笑看他脸色不对,尽量轻淡地说:“没什么,我在德国的时候,有次去意大利玩不幸被绑架,稍微有些空间幽闭症,其实早好了,是阿绍太紧张。”苏明河愤怒地踹了车门一脚,跳上车开车就走,将苏林两个人抛在大街上。林笑目瞪口呆。
后传夜香港(四)<苏林H>
灯晕柔和,苏绍头忍耐地后仰,微微蹙着眉头,双眼紧闭,两排乌黑到浓丽的睫毛如蝶翼般飞颤,头发被汗水湮湿了,胸膛急促的起伏。林笑握着他的腰,在销魂蚀骨的快感里冲刺,终于达到巅峰,眼前一片白光,颓然倒在了他身上。苏绍在他达到顶点的时候也难耐的绷紧了身体,最后无声地松了一口气,慢慢睁开眼。
林笑心满意足地蹭他胸口,调笑道:“我是不是有进步?”苏绍斜睨他:“进步很大,但尚有不足,我再指点你一下吧。”一只手按住他,一只手灵巧地顺着他脊背的凹线摸下去,手指已刺入某个个极乐的所在,技巧地在某处一按,林笑“啊”地叫出声来,边笑边挣扎道:“我错了,我错了……”苏绍翻身将他压在身下,按住他的肩背让他爬不起来,手指不紧不慢地□旋转,甚至屈伸挂搔,片刻就逗的林笑又情动,却不给他满足,甚至不肯再多加一根手指。林笑身体麻痒空虚难耐,扭来扭去地挣扎,却怎么也挣不脱,只好软声认错又求饶:“我真的错了,不要这样……”苏绍似笑非笑,却不理会,只是用一根手指技巧高超地在那里撩拨着,林笑越来越难受,身体甚至忍不住在他抽出的时候绞缠挽留,最后终于完全屈服,委屈地叫道:“阿绍、阿绍……”
苏绍终于放开他,坐直身子,仍然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林笑明白他的意思,也坐起来,嗔怨地瞪他一眼:这个睚眦必报的小人!俯下身去含住他半抬头的欲望,细细舔吮湿润,等他完全兴奋,才扶着他的肩,自己主动地“坐”了上去。苏绍的欲望完全没入体内的时候,林笑不由呻吟一声,苏绍却还是不动,林笑泄愤地在他肩上咬了一口,才自己慢慢地上下移动,只是刚刚才经过一番剧烈运动,动作不免迟缓。
苏绍看着他起到最高点的时候,忽然按住他的肩用力往下一按,欲望在林笑体内直没入根,林笑猝不及防,惊叫出声。苏绍改握住他的腰,将他像布娃娃一样地提起又按下,每一下都提到最高,每一次都按到最深,林笑从来不知道他的力气竟然有这么大,被这强烈的刺激冲激的只懂抓住他的手臂喘息了。苏绍做了一会儿却觉得还不尽兴,抱起林笑就以相连的姿势走进浴室,将林笑按在落地的大玻璃镜上狠狠戳刺,而后退出来,将林笑翻了个身,从背后进入他激烈地攻击,让他看自己情动的样子。林笑贴在冰冷的玻璃上,看着镜子里狂乱交缠的两个人影,和自己绯红的脸颊迷乱的眼睛,在狂风暴雨般的激情中片刻就达到了□。
但苏绍却并没有到此就放过他,只是等着他略缓了一缓,继续攻击。林笑察觉到他不打算就这么算完,有些惊慌地叫道:“喂喂,我很累了,纵欲对身体不好,你适可而止啊!”苏绍喘息着轻笑道:“偶尔纵一次没关系……”话语轻柔,身下却又是一个狠狠的撞击。“啊!”林笑惊叫,不由自主又被他卷入激情地漩涡。
身前是冰凉光滑的镜面,身后却是火热有力的身体,林笑按在镜子上,呼吸将镜面呵上一层薄薄的白雾,眼光都迷离了。苏绍边撞击边亲吻着他的后颈,道:“笑笑,你真美……”又将他翻过来,细细啃咬他的锁骨,肩头,胸前淡色的凸起。他在凸起那里流连不去,直亵玩到那里红肿不堪、可怜兮兮地挺立着,林笑都感觉痛了,委屈地求饶才罢。
苏绍这晚特别狠,将林笑翻来覆去地折腾,天亮的时候终于雨散云收,林笑嗓子都哑了,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苏绍爱怜地亲亲他睫毛,抱他到浴室洗澡。林笑一身都是嫣红零落的吻痕齿印,温热的水洒到光裸的身体上的时候终于睁开眼睛,有气无力地瞪了苏绍一眼。说是瞪,但他连做出了凶狠表情的力气也没有了,眼波流转,倒像是哀怨。苏绍被引的又去亲他眼睛,为他按摩着腰腿,忍笑道:“别担心,今天你不用去上班,在家好好休息。”林笑用眼光表示他的愤怒,这个心胸狭窄的男人,他今晚在上边,还是他同意的,他只不过多调笑了一句,他就这样折腾他!
苏绍又笑,去亲吻他的嘴唇:“别再这样看我了,我怕我会又忍不住……”林笑躺在他怀里,感觉他的下身真的又蠢蠢欲动,惊得脸色一白,立马阖上眼,心中暗骂,这个禽兽,哪里来的体力!苏绍低低的笑,胸腔震动,但并没有真的在折腾他,替他洗了澡将他抱回床上,林笑几乎是立刻就沉入了梦乡。
这一觉一直睡到下午六点多才起来。林笑起来后还是感觉腰酸背痛,皱着眉只穿睡裤赤脚去楼下厨房里找吃的,反正这里只有他、苏绍、苏明河回来,而苏明河这些日子根本就不沾家,也不怕人看见。苏绍去上班前给他准备好了牛奶早点,已经放在微波炉里了,他只要热一下就能吃。
打开微波炉热好食物,放在餐盘里端到客厅,门外恰好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林笑以为是苏绍下班回来了,也不在意。门一打开,却有两个人愣在门口。居然是苏明河与施华英。两个人都是愣愣地看着他,然后是苏明河先反应过来,连忙甩上门。没想到这个样子被外人看到,林笑也极不自在,道声抱歉,放下餐盘急忙上楼换衣服。
换完衣服下楼来,苏明河和施华英已经在沙发上坐着了。他不好意思地对施华英道:“抱歉,没想到这个时候有客人来,失礼了。”施华英连忙道:“是我的不是,冒昧打扰,干扰到林生了。”苏明河表情很不对,一直不说话。林笑只好代他招待客人,问:“施先生喝点什么,茶还是咖啡?”施华英看了下桌子上的餐点,说:“不麻烦林生了,我只是经过,马上就走,林生是否正要用餐?请继续吧,不用管我。”林笑确实很饿,但怎么也不能丢下客人不管自己吃的东西,便笑着邀请道:“施先生晚餐吃了吗?不如一起用吧。”施华英连忙推辞道:“不必不必,我已经和家里说好了今晚要回去,林生快先用吧。”林笑还想再客套,苏明河已经蹭地站起来,道:“我送他回去。”转身去开门。
施华英眼中闪过一丝意外,但极快地遮掩过去,彬彬有礼地向林笑道别,就像他本来就打算来林宅歇脚片刻,马上离开一样。林笑送他出去,上车,而后跟苏明河一起回家,回到餐厅继续自己的不知哪一餐,边吃边含含糊糊地问苏明河:“你晚饭吃了没?”苏明河站在一边,斜睨着他,不说话。林笑端起牛奶杯喝了一口,奇怪地抬头看了他一眼。苏明河忽然弯腰,按住他的后脑舔吮他唇边的奶渍。
林笑惊呆了,反应过来猛地去推他,苏明河扣住他的手腕将他手臂反扭到背后,将他锁到怀里托着他的后颈,舌尖强行要撬开他的嘴唇,林笑拼命扭着头躲避挣扎,惊慌地叫道:“苏明河你疯——唔!……”苏明河舌尖乘机滑进他口中蛮横地纠缠,林笑身体拼命的后仰,苏明河顺势将他压在沙发上,屈膝压住他下身,将他衬衫下摆拉出来,手伸进去从下往上地胡乱抚摸,林笑一弹,猛地抽出手来,“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
这一巴掌下去,两个人都愣住了。苏明河被他打的脸一偏,这时慢慢地回过头来,定定看着他,眼中幽黑一片。林笑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表情,心中一激灵。他可没忘了,他自小就没打过苏明河过。苏家这兄弟两个,都是他的克星。苏明河定定看了他许久,却没有像林笑想象的一样暴怒,只是抚摸着他的脸道:“笑笑,我一直喜欢你,你知道吗?”
林笑呆住了。
苏明河掐住他的下巴,盯着他的眼睛道:“你这个没心没肺的。”放开他开门又出去了。
林笑看着他关门走出去,有点反应不过来。这……这小子什么时候开始喜欢他的,他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细细回想和苏明河认识以来的一切,真的没有任何不对的地方,这小子……不是在耍他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林笑的食欲还是没有了。
晚上7点,苏绍下班回到家,看到餐桌上他准备的餐点没动多少,有些担心地问:“怎么,不合口味?几时起来的?”林笑有些没精神:“刚起来。”苏绍亲了亲他的额头,道:“我做饭给你吃,你想吃什么。”林笑打起精神抱了几个菜名,苏绍便系上围裙去厨房做,林笑看着他韶秀、比几年前更添籍蕴的背影风采,不由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喃喃说:“阿绍,我爱你。”苏绍放下手里的东西,转回身温柔地与他接吻。
后传夜香港(五)
温存许久,两个人才分开。苏绍揽着他的腰,柔声问:“发生了什么事?”林笑将脸埋在他怀里,道:“没事。”
确实没事,只不过不知为什么苏明河突然发了一把神经罢了。
苏明河出了门,开着车在市区里乱逛,却无处可去,想起今天回去时看到林笑的样子,他身上心里就有一把火在烧。林笑这个迟钝到家的,他哥都看出他对林笑有意思了,这个没心没肺的还是没有一点察觉,整日里毫不避讳地在他眼前晃。非得给他点颜色看看他才也知道苦恼!
今天和施华英相约去马场骑马,回来时经过公寓,苏明河一时兴起邀施华英回家坐坐,结果一进门,就被无边春色惊呆在门口。林笑赤足端着餐盘站在餐桌边,只穿一条睡裤,光裸的上半身吻痕齿印狼藉,□无比,神情慵懒入骨,一看便知刚经历过什么,浑身散发着致命的性感诱惑味道,懒懒地向门口看来,让苏明河的身体轰地一声便燃烧了起来。
瞬间就有种把他按在地上正法的冲动,三两下打发走也看到他这幅情状的施华英,按住他强行索吻,林笑从震惊到惊慌,最后一巴掌打过来,苏明河没有生气,早知道是这个后果。苏明河敢肯定,虽然是林笑先动手,但现在更苦恼的人一定是林笑。没错,他就是这个目的,让林笑一同苦恼,不知道林笑知道他的目的后还会不会认为他很直肠子。
目的达到了,苏明河心情舒畅了些,但身体里的火却消不下来,想到酒吧找个人来场419泻火,在车里后望镜里一看,自己的一边脸却有一个红肿的巴掌印,林笑下手真是不轻。不想顶着这个巴掌印出去招摇,只好到苏绍在香港另一处买的公寓里洗了个冷水澡,顺便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苏明河就又接到施华英去打高尔夫的电话邀请,苏明河一看镜子,脸上还有淡红的印子没消,他的皮肤太白皙,看上去十分显眼,不想出门,于是道:“你怎么天天这么闲,都不用工作吗?”施华英笑道:“我也不用天天工作啊,今天周末你忘了。”苏明河往床上一躺,这回直截了当道:“我不想去。”施华英顿了顿,在电话那头轻笑起来:“这样啊,其实今天一同去打球还有我别的朋友,就是我以前跟你说过的,林总以前的那个旧情人,他难得来香港玩,我以为你会有兴趣……”苏明河沉默了,片刻后说:“我去。”对喜欢的人前情人不感兴趣的,那是死人,BH如苏二公子也不例外。
苏二公子驱车来到约定地点,施华英已经在等着了。施华英一见苏明河的脸就是一愣,他脸上是红痕还鲜明地能看出是个巴掌印,不由问道:“你脸上……这是怎么啦?”苏明河帽子压的低低的,不冷不热道:“被打了,看不出来么?”施华英眼前浮现出昨天苏明河看到半裸的林笑时露骨的眼光,很想问:“你做了什么?被谁打的?令兄还是林副总?”但他好歹身为一个精英分子,这样八卦太难看,还是忍了,最后只是关心道:“没事吧?”苏明河冷冷道:“能有什么什么事?”左右看看就他一个,问:“你说的那人呢?”施华英看了下表,微笑:“还没到。”两个人于是先做热身运动。
九点多的时候一个穿着休闲的高个子男人才摇摇晃晃从外面走过来了,下巴上青青一层胡茬,额前的头发有点长,几乎遮住眉眼。施华英招呼道:“这里。”男人有些诧异地看了苏明河一眼,走过来。施华英又看了下表,笑道:“迟了半个小时,肖警官,您难道就不能守时一回么?”肖跃不在意地答道:“需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守时。”言外之意是在他这儿不需要。施华英无奈地笑。
肖跃出现后苏明河就一直盯着他看,想看出他有哪一点优点吸引了笑笑,一阵风拂过,吹起肖跃额前的刘海,苏明河隐约看到他眉上一道细细的疤。
施华英先向肖跃介绍道:“这是……”肖跃打断他的话:“我认识,方圆集团的副总,苏二公子。二公子,林笑近来还好吗?”苏明河没想到这人认识自己,还这么直截爽快,这性子倒很合苏明河胃口,也干脆地答道:“他很好。”爱情事业双丰收,生活美满,除了昨晚他特意找的那点小麻烦,简直完美无缺,幸福到冒泡了。
肖跃叹了口气,但还是微笑道:“那就好。”施华英听他口气,有些讶异地问道:“你不打算去看他?”肖跃道:“还有什么好见,已经结束了。想来苏绍也会待他很好。”接过施华英手里的球杆,飞起一杆将球打进洞。
肖跃进去换衣服,三人于是一起打球,直至结束都没有再提起这个话题。
打完球后施华英提议一起去吃饭,苏明河拒绝了,独自开车离开。他本意是来看林笑的旧情人什么样,看完了就算,没打算跟这人有什么深层次的接触。肖跃看着他的背影,嗤笑一声问施华英:“你打人家什么主意?”施华英也拉开车门,无辜地问:“什么什么主意?这位是内地军政世家的二少爷,我敢打什么主意?”肖跃不屑地撇嘴:“行了,别再我跟前装,你本性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你什么时候这么迁就过一个人?”施华英笑了,温文贵公子的形象瞬间褪去,眉梢眼角邪气肆意:“你不觉得,他实在很漂亮么?”瞧着苏明河离去的方向,像一头野生的豹子在观望自己的猎物。肖跃佩服:“行,你胆肥!”施华英阖上车门靠着车身,似笑非笑道:“昨天我去苏宅,才见了一个人。”
肖跃知道他说的是谁,不由站直了身体。施华英用一种诱惑的语调道:“我到苏宅的时候是下午六点多,和苏二少一起去的。我们进门的时候正碰上你那个老情人才睡起来,只穿了一条睡裤,半裸着身体在客厅吃东西,那小模样啊,让我一下子就热了,你好艳福。”肖跃愣了一下,狠狠瞪施华英一眼。他是常年在死亡线上游走的人,这一眼凌厉而煞气。但施华英仿若未觉,仍旧笑吟吟地道:“我猜他前天晚上是一夜春宵,战况太激烈了才会一直睡到那时候,那一身印子,让人看了都要脸红心跳。不知道将他和苏明河一起弄上床,是何等风光。”肖跃冷笑:“好大的志向,你为什么不想着连苏大公子一起弄上床?”施华英遗憾地叹了口气:“可惜那位大公子我暂时还惹不起。”肖跃讽刺地道:“原来你还有点理智啊,我还以为您已经以为您自己是宇宙主宰了呢。”施华英还是笑吟吟道:“还没有。”
他在英国上学的时候和肖跃认识,做过一段时间情人,后来他想稳定下来,但肖跃不愿意,于是分手了。当时分手是两人一起提出的,但施华英一直认为是肖跃甩了自己,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感情早放下了,可是每次见面还是以惹怒肖跃为乐事,看见肖跃生气就浑身舒畅。这次这样说话也半真半假,故意气肖跃的。他确实对苏明河和林笑都很动心,但理智还是存在的,没真的想故意去惹恼苏大公子和苏家。
肖跃也知道他是故意气自己,但还是忍不住为林笑担心,警告道:“你给我离林笑远点,不要太过分。”施华英双手抱肩,挑眉道:“喂喂喂,肖警官,你是否太过偏心,我也是你老情人。”肖跃道:“但是我那个老情人,没打算打这个老情人主意。”施华英知道他还没有对林笑忘情,故意刺激他:“那当然,你那个老情人,现在日子过的正甜蜜嘛,而我还很空虚。”肖跃感觉道了,也似笑非笑:“要不要我来安慰安慰你?”
施华英不屑地撇嘴:“我瞧你比我更空虚,还不知是谁安慰谁呢。”这话题再扯下去只会更扯不清,肖跃明智地闭嘴,打住。两人终于停了唇枪舌剑,一起上车,去吃饭。
苏明河独自开车离开后发现自己还是没处去,他不想回家,想让林笑多苦恼一会儿,也不想再回那个空荡荡的公寓,没意思,酒吧却大多白天都不开门,也没什么人。苏明河在街上转了半天,终于想出了个消遣的法子,找了个网吧打游戏。这一打就是打到天黑,然后看看天色感觉差不多了,才开车施施然回三人共住的公寓去。
果然,回去一开门,就迎上了林笑又担心又愧疚、又怀疑又矛盾的眼神,林笑表面上还尽力做出与平常相同的样子:“阿明,你昨晚去哪里了,不回来怎么也不打个电话?今天一天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后传(六)
其实从本质上来说,苏明河也是个腹黑的人,性格并不像他的外在表现那样直,这个从他强吻林笑还能让林笑感觉愧疚这件事就可见一斑。苏明河不冷不热道:“在浅水湾那边的公寓住了一晚。”林笑更加内疚,苏明河一个人孤零零跑到那边,不愿回家,不敢继续问下去,只道:“是这样啊。你今晚想吃什么?”苏明河挑眉:“你做?”林笑尴尬地笑,他做的饭可端不上桌。
苏绍低沉清越的声音在林笑身后响起,如同秦筝勾起的弦音:“阿明,你想吃什么?”苏绍系着围裙出现在厨房门口,淡淡地看着他。苏绍没有什么异样的表情,但苏明河知道他已经知道些什么了,撇撇嘴,道:“随便。”蹬蹬蹬跑上二楼进了自己的卧室。林笑有些担心地瞧向楼上,苏绍微笑了下,亲亲他的额头,却没有说什么,折回厨房。
苏明河虽然喜欢林笑,但并没有在他和哥哥中间掺一脚什么的意思,只是小出一口气,气出完了又故意让林笑忐忑了几天,也就作罢。他是知道林笑和自己哥哥在一起后才察觉自己也有些喜欢林笑,他当然没有和哥哥争的意思,自然也不会放任自己深陷。林笑是他很重要的朋友,他不像哥哥那样,很肯定自己会喜欢一个人到天长地久,当然是做朋友更长久一点,对这段感情的执念并没有多深。郁闷了几天之后,也就算了,照样游走花丛。他长的漂亮,追逐者前仆后继,虽然不怎么喜欢谈感情,床伴是从来不缺的。
寒来暑往,又是一年过去,苏家二老终究觉得这样不行,将小儿子召回成都了,林笑和苏绍照旧在香港过自己的小日子。又过一年,成都居然传来苏明河要订婚的消息。林笑惊的下巴都要掉了——哪路神仙竟然能降住苏明河这匹野马!?翻到喜帖落款一看:新娘,沈静。林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向苏绍求证:“是重名?”苏绍把玩着喜帖,笑微微道:“不是,就是静静。没想到他们俩会走一块,不过倒是挺配。”“挺配??”林笑无法想象苏明河和沈静这对诡异的组合,但再仔细想想,苏绍说的倒也是。自小就只有沈静能降住苏明河了,而且说起来沈静只比苏明河大两岁,也没什么不般配。但林笑还是觉得有点别扭:再怎么说,这也太快了吧?而且大家自小一起长大,这两人要擦出火花的话,那也早该擦了吧,怎么会等到现在,而且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突飞猛进?
但奇怪归奇怪,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好友要订婚,一个还是苏绍的弟弟,林笑和苏绍自然二话没说飞回去帮忙张罗。订婚宴一个月后紧接着就是结婚宴,时间安排的很仓促,林笑对这个却并不奇怪,他一次看见沈静不舒服,上去给她诊脉,发现她……怀孕了。林笑这才恍然,原来是奉子成婚,不过他还是没办法理解这二人到底是怎么到了一起的。但这二位都很彪悍,他不敢问,只有任凭好奇心在腹中发酵。
苏明河结了婚以后,林笑有些忧郁,他也20多了,不会过几年,父母就也该催逼着他结婚了。他是不可能放弃苏绍的,到时势必要和父母摊牌,一定会伤害到他们的。林笑很重视父母亲情,但苏绍是他灵魂的一半,谁能分割自己的灵魂?
但是这一天比林笑预料中来的要迟的多,一年一年又一年过去,直到林笑已经三十二岁,路倩已经死去十三年,一天回乡探望父母的时候,母亲才犹犹豫豫跟他提起这件事:“笑笑,你也实在不小了,圆圆家小浩都5岁了,你还没遇上可心的女孩子么?”林笑本来正在吃她亲手擀的面条,啧啧称赞,闻言胃里忽然沉重地像是塞进去了一疙瘩铁,轻声愧疚地叫道:“妈……”林母怕儿子以为自己是在逼他,连忙道:“妈知道早些年……你喜欢那个小姑娘为救你出了车祸,但你都为她独身十来年了,难道打算一辈子都不结婚么?”林笑诧异而震惊,白了脸:“妈,你怎么知道……这件事?”这件事他从来没有在家里人跟前透露过一丝口风。
林母见他脸色不好,有些不安地道:“还不是圆圆,听你们那个院里的小姑娘说的,辰辰也说过这件事。”便是因为这件事,林父林母才这些年都没有催他结婚,怕惹他伤心。
林笑的脸色更加苍白,他不明白沈静和方辰是怎么说的,引起父母家人这般误会,但路倩已经为他死去,他不能再利用路倩达到任何目的。他不由自主咬紧了下唇,道:“妈,你误会了,那个姑娘只是我的朋友,我不结婚不是因为她。”林母不知为什么,神情更加不安,但还是问道:“那是为了什么?”林笑道:“因为我喜欢男人,那个人您也认识的,就是苏绍。”林母呻吟了一声,捂住脸倚在椅背上,又是伤心又是失望,哭道:“你说这是什么话?你疯啦?”但神情里并没有太多意外。林笑看出了些什么,走到她跟前,拉下她的手,道:“我没疯,妈,你也早知道了是不是?”林母泪流满面,侧过头不看他,只是喃喃哭道:“造孽呀,造孽呀。”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已经没有退步的余地,林笑脸上毫无血色,却坚持看着妈妈的眼睛,道:“妈妈,我喜欢他,这辈子不会再喜欢上别的人了。”林母“啪”地一巴掌甩在他脸上,指着门道:“你给我出去!”声音都有些颤抖。
这是林笑头一次挨母亲的打,重生以后他甚至连呵斥都没有受过一句。他慢慢垂下眼帘,转身走出门去。
话一说开,林家自然起了一场风暴。当年沈静告诉林言消息时是故意引导林言往路倩是林笑的心上人那方面误会的,林辰不大了解这中间的事,是真的那样误会了。但几年过去,林言对弟弟和苏绍之间的事也多少看出了些苗头,林圆最精乖的人,也早有所察觉,如果换一个人发生这样的事情,不是她的哥哥,她大概会兴奋不已,但主角偏偏是她的哥哥。她对同性恋没有偏见,甚至很喜欢,但是这条路并不是一条好走的路,十分艰难,她无法欢呼雀跃地支持哥哥去走,只能保持沉默,看哥哥自己的选择。林父长叹一声没有对儿子说什么,但林母却极度不谅解,甚至不准林笑进家门,林笑只好重返香港。
苏绍知道林笑和家人摊牌后什么都没说,只是紧紧抱住他抱了很久。林笑仍旧住在香港,只是常常回去,希望能得到父母亲的谅解。林母到底心疼儿子,林笑再回来虽然仍旧不跟他说话,但也不再把他赶出门外,只是进去出来只当没有这个人。出了这件事情,没过多久林母就显的老了一些,林笑非常内疚,但怎么也不可能妥协的,只能尽可能的多回家来陪她。林言林圆都帮林笑说话,林父本身是个开明的人物,态度已经软化很多,但林母却仍然不为所动,虽然没有强硬地要求儿子跟恋人分手。这就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林笑只有寄希望与于时间了,希望时间的流逝能让母亲改变态度。
蔷薇之祭[VIP]
苏明河一推开门,一个小小的人肉炮弹就凌空而至,愣是将天生蛮力的苏二公子生生撞的后退一步。苏二公子条件反射地借助,人肉炮弹无尾熊般紧紧吊在他脖子上,脆生生叫道:“爸爸!”而后奉上热情的口水之吻一枚。
苏明河将无尾熊摘下来放到地上,一看到此熊比没几天之前见面更加肉嘟嘟的小脸,不由掐掐他的脸,皱眉用法语问道:“怎么越长越像包子,他爹到底是谁?”客厅一侧的厨房呼地飞出一只铲子,还带着油滴,苏明河反应敏捷地侧身躲过飞溅的污渍,铲子撞在门上哐啷落地,但小包子漂亮的嫩黄色童装却没有躲过此劫,唰地多了一列深色的油滴。小包子完全对家里一些常常飞来飞去的东西习以为常了,眉毛都没有动一下,完全无视被弄脏的衣服和刚刚从头顶飞过去的危机,抱着一个全家所有人中最漂漂的人发花痴,满脸陶醉。身家一门的花痴传统表露无遗。
沈静气势汹汹地从厨房里冲了出来,抓着一把菜刀挥舞着吼道:“苏小明,你找死是不是?他爹是埃及金字塔里的木乃伊,你管的着吗!”他说的也是法语,因为小包子目前还听不懂法语一个程度的对话。苏明河被他对前任情夫地形容恶心到了,无语望天。
沈静又问:“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笑笑和你哥呢?”
苏明河头也不抬,道:“你忘了?今天是路倩祭日,笑笑去墓园了,我老哥也多半陪他去了。他们今天一整天都不会回来的,不用等了。”
沈静怔了一下,才道:“可不是……”过了一会儿,又说:“他还没放下……我猜他一一辈子都会记着路倩的。那时候闹成那样,我都以为他们是彻底完了呢,林笑那个道德君子,我没想到他竟然会跨过那道坎,他真的很爱苏大哥啊。”
苏明河不语。
沈静用道德君子形容林笑,乍一听有些滑稽,但仔细想想他的行为,却发现只能用一四个字来形容。林笑表面上嘻嘻哈哈不怎么有正形,但内心对自己要求极高,观察他自小行事,竟然可以用“纯然赤子”四字来形容,事事都严于律己宽以待人。路倩出事,虽然谁也没有说,但人人都能看出来林笑是将事故的全部原因都揽在自己身上了,自责愧疚痴迷,路倩从离世到下葬,七八天他就瘦的连骨头都凸出来了,苍白单薄的像个风一吹就能走的纸人,路倩在一边看着,都觉心惊。他感觉路倩的死把林笑的一部分都带走了,即使现在他和苏绍在一起过的非常幸福,表面上似乎那件事已经完全过去了,也不能抹煞一种感觉,但是没想到林笑对苏绍的爱竟然强烈到愿意挣脱自己的道德枷锁的地步。
苏明河道:“死亡会让人勇敢。”
沈静侧头想着,失笑:“不错,死亡会教人勇敢。”
08年的那场毁天灭地的大灾难,对那两个爱情本来已经完全走入死胡同的人来说竟然是一场转机。沈静也没有想到,平日里冷静到冷酷地步的苏绍会为爱情做到一地步,他真的是一个非常懂得自己想要什么的人啊,不愧是自己从小就最欣赏的异性。也就是那个时候,一向心高气傲的他开始被他们引的疑惑,开始好奇爱情,而后在工作的异国他乡跌入爱情的陷阱,多了朵朵一个小拖油瓶,一个甜蜜的小负担。
想着想着想远了,沈静一回神,见苏明河已恶形恶状瘫在沙发上,一条腿上还攀着只无尾熊,锲而不舍地想攀上尤利加树,无奈个子太矮,然而尤利加树无动于衷任他费力攀着,完全没有搭一把手的意思,坐姿明明很不雅观,但长的实在太美,愣是扭出了股子魅惑的味道。
沈静无奈摇头,转身回厨房了。他知道苏明河其实还挺喜欢朵朵,换了不招他待见的,早被他飞出八丈远了。
宁静的墓园内,一方大理石墓碑静静矗立,照片上少女的笑靥绚烂如花。墓旁肆意攀爬着一株蔷薇,在四月的熏风里开的生机勃勃的热烈,艳红如同玫瑰,却奇异的与一肃穆宁静的墓园协调,让人从心底觉得平心静气,让从喧嚣的大都市来到一里的人觉得,如果一便是最后的归宿之地,那么死亡也并没有多么可怕。
林笑照例在路倩的墓前献上一束永恒的玫瑰,看了看那蔷薇,然后坐下发呆。一十多年来,年年清明与路倩的祭日他都回来扫墓、献花,而后在一里陪路倩一整天。苏绍有时候陪着他到墓园门口,有时候不。他每次来都小心地避开路父路母两位老人家,他仍然不敢、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两个人。他借用苏绍的势力时时注意着那两位老人家,那两位有什么事故、有什么需求他都尽力帮忙排解、满足,但却小心不让两位老人家知道。他亲自动手处理一些事情以求心安,他明白他无论做什么事情对那两个人来说都是弥补不了的,但他能做的只有一些了。苏绍知道他的心意,任由他一样做。路倩墓边一株蔷薇便是他请守墓人帮忙种的,他一直觉得,路倩像极了一种肆意绚烂的蔷薇,有一花陪他,他大概会不那麽寂寞。
墓园外,苏绍靠着车身在四月的风里微微眯起了眼睛,抬头看天,天空湛蓝,漂浮着一缕莹洁的薄云。他在等林笑。现在还是上午,他知道林笑还远不会出来,但并不着急,只是静静的等着。
逝去的时光里虽有伤痕,但现在,仍然是岁,月,静,好。
END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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