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补全
忘忧忘忧
下面是无边的黑暗，众人没有想过，竟然有人跳崖都能跳得那么干脆。萧辰烈常说，活着才有希望，无论怎么艰难，都要活着。
萧辰熙亦认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能令天下人联手逼死。下坠的时候，萧辰烈是在下面的。萧辰熙佩服自己竟然在这种时候还能注意到这种微小的细节。他的哥哥，无论什么时候，总是护着他的。所以才会把自己惯得那么优柔寡断。
“哥，我爱你。”真的爱你啊，声音很小，但萧辰烈却是听见的。“明明知道不应该，但我还是爱你。”
他不说，他怕以后没机会了。可是天不随人愿。萧辰烈突然感到背后有一股力量袭来，减缓了他下坠的冲力。最后竟是轻轻坠地。
茫茫然看看四周。只见一个老者背手而立。笑嘻嘻地看着他们。
“是你救了我们？谢谢你。”萧辰熙赶紧从萧辰烈身上爬起来，检查看他有事没有。
老者见状，笑道：“如果他受了伤，也只能是内伤。脱衣服是看不出来的。”
萧辰熙听到，停下动作，“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沉吟了一下，还是帮他把脉。从神医那里学的皮毛医理，他也只能辩认每种药的功效，但是他没想到，那些书介绍的都是些世间少见的灵药。因为临床经验是零，所以基本上他只会看一些小感冒，拉肚子，以及辨别毒药和相应的解药配置方法。毕竟不是专业人士，剂量完全不知道怎么抓。所以他乃然是个半桶水医师。其结果就是把了半天，也不知道能从脉像中判断出什么来。
扶着萧辰烈站起来，两人双双看向上方。
“好高的悬崖。”萧辰熙感叹。
“要上去也不难，不过不是今天。”萧辰烈低声道。他随身携带的工具常被萧辰熙笑他是叮当猫。口袋里什么都有。
“喂，你们两个要忽视我到什么时候。”老者有些生气，吹胡子瞪眼的很可爱。萧辰熙想到了圣诞老人。有些胖，看上去挺和善。
“呃，不好意思。”萧辰熙讪讪回头。开始向老人搭话。
“老人家，请问这里是哪里？”
“哈哈，忘忧谷底。”
“世上的忧，岂是说忘就能忘的。”萧辰熙环顾了下四周。风景怡人。想不到从上面看下来黑漆漆的一片，下面竟然有这风景。
“有出谷的路吗？”
老人摸摸胡子，“有是有，忘忧谷内是有条密道可以通向外面的圣火城的。不过这密道，可不好进。”说完背着箩筐，慢慢离开。
萧辰烈和萧辰熙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跟上去。
“请问，要怎么才能出去呢？”
“忘忧谷的秘密，是不能让外界知道的。要么，你们服下忘忧散，方可出谷。要么，拜我为师。出师之日，便是你们可以离开之时。”
“怎么才能算出师呢？”
“当你有能力用我教你的武功把我杀掉的时候。就是你们的出师之日。”
意思是要青出于蓝胜于蓝之时，才算是出师之日？可是看这老头都这么老了，武功应该很高，就凭刚才他轻轻一出手就能把他们救下来，就能看出不简单了。出师，要到何年何月哟。
“我们选第二种。”萧辰烈说道。记忆对他来说很重要，因为他不想忘，也不能忘。他最爱的人就在身边。怎么能忘记，他的爱，世上唯一的留恋。
老者微笑，“但是我只收一个徒弟。”
两人愣了。
“到了。”老者指了指前面几座简陋的房子，看上去这个谷不止他一个人。
“无名回来了。”
“无名回来了。无名，出事了。”
萧辰熙和萧辰烈对视了一眼，“看上去人还挺多的。”
“……”
跟着老者进了谷，一个看上去像道士一样的大叔迎上来。
“出了什么事？”无名老人问。
“天机子他…….”
“又走火入魔了？”老人皱眉，跟着道士走上去。
又？可见走火入魔的频率很高哈。两兄跟了上去。别问为什么。初来贵境，什么地方都不认识，尤其两人还是路痴。外出时常常迷路迷作一堆。既然是跟着老人进的谷。自然要跟紧带头人。
石室里的人狂乱着，头发已是乱糟糟的一团。看见有人来了，发了疯一样袭来。知情知底的谷人都识相的避开。萧辰烈是反射性地相避。正如感觉到有人要开枪，必须在子弹发出的前一秒移动。否则子弹的时速和威力，不是他可以躲过的。这就要求很强的感应力。
唯有萧辰熙，严然是被吓到了，傻呼呼地愣在那里。
天机子掐住萧辰熙的脖子，掠了出去。闪身不见了人影。
“阿熙！”
轻功这种东西，是萧辰烈最疼恨的，因为他不会……
“他要把阿熙带去哪？我弟弟身体不好……”
“这个……天机子走火入魔之时总会干一些奇怪的事。但是当他恢复理智的时候。会把一切收拾好的。”
“收拾好是什么意思？收尸？”萧辰烈怒瞪着他。
老者接到眼神，微微一愣，随后乐呵呵地笑道，“小子，好眼神。颇有当年魔君之风。”
看见萧辰烈无动于衷，老者轻轻地说了一声：“你跟我来。”
萧辰烈抬脚跟了上去。他们走出石室，往侧边走去。那个倒是天机子拐走萧辰熙的方向。萧辰烈一时疑惑，莫不是去找萧辰熙的？脚步跟得更紧了。
走了不久，果真看见瀑布旁边，两人都在。天机子就靠在萧辰熙的大腿上，静静地趟着。
“想不到除了谷主还有人能制得住他。你怎么办到的？”老者摸着胡子，意味深长地说道。
萧辰熙微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树叶。
“就这个？”
“就这个。”萧辰熙点点头。搬开睡得死熟的天机子。老者实在想不通萧辰熙怎么用树叶制住天机子的。但萧辰熙死活不肯说，任老人胃口被吊到天上去了。
回谷的路上，老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跟萧辰熙说话。因为萧辰烈素来少话。除是必要的应声词，他不会多说。
由老人口中得知，这个谷可以说是世外桃源，也可以说是龙蛇混杂之地。因为真的是什么品种的人都有。邪教的，武林正派的。十六楼的高层人士也有在基中。令人叹为观止。这地方虽小，可谓藏龙卧虎啊。也许正因为来自各地的人那么多。尤其是江湖仇家众多的魔头，被谷中捡回来也只能安份的呆着。为了保障这里的人的安全及行踪不被透露，忘忧谷的出谷规定就是服下没有解药的忘忧散。如果那个人意识足够坚强的话。也许还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恢复记忆。当然，还有第二条路可以走，就是杀了谷主。他就可以不用服忘忧散就能出去了。因为唯一能出去的秘道，只有他知道。
不过后一种可能性非常小。从老者口中得知这个谷主不是一般人物。而是当年风靡武林的剑神凤十三。这名起得粗俗了点，但人却是个风流人物。说起谷主，老者那语气，活像想收他作儿子的那种。因为只要能打败无名老人，才有可能杀得了凤十三。所以想选择第二条路，必须先拜无名为师。
尤说当年，什么十六楼楼主之争，白楼和黑楼两大楼主相争，黑楼主张十六楼走黑道路线，白楼则主张走正派路线。意见不和，兵戎相见。结果导致今日这种形式。十六楼不统一，那是许多个懒散组织的合称罢了。没有共同的信念，是没有凝聚力的。结果血色盟约没有定成，倒成了剑神和魔剑普顶山决战，两败具伤失踪数年的结果。没有了可以分庭抗礼的势力，十六楼中谁也不服谁，没有出现一个足以让众人信服的领袖，十六楼是无法统一的。
扯远了，说回这凤十三，具说有三个绝技，剑乃第一。第二是他的神仙乐谱。这第三，嘿嘿，就是他的容貌。
萧辰熙低低一笑，“该是怎样芳华绝代的人啊。”
“哈哈，的确是芳华绝代。”
武功高强，容颜俊美，还多才多艺，“肯定有许多女子芳心暗许呀。有没有情史可以八褂下？”
“八褂？”老者问及初听来的新鲜词。
“呃，就是有没有关于他的情史的事情。”变得八褂不可以怪萧辰熙。因为这个地方，实在无聊。基本上除了打打杀杀，没见着有啥娱乐活动。这不闷死喜欢歌舞升平的萧辰熙才怪。平时在宿舍没事就喜欢放点哥来听。哥们高兴还能随时舞上一曲。
还没有来得及听八褂情史，谷中心已经到了。刚回来，自然有人迎上来。接过天机子。问老者：“现在怎么办？”
“把他送到谷主那里吧。”
“他一直都是这样的吗？”
“黑火焰，根本就是拿命去练的，一旦成功，天下无敌，失败，就像天机子这样。他这样已经算不错了。还有更惨的呢。”
“黑火焰？”听这名字挺酷的。萧辰熙问道。
“黑楼楼主，魔剑灵枭的独家绝学。”
“啊？天机子怎么会？”
“他偷了黑火焰的秘藉，练了却发现方法不对，根本不像看上去那么简单。所以就成这样了。”老者无奈地叹道：“如果人人都能练那黑火焰，这世上就不会只有一个灵枭了。”
萧辰熙点头赞同。
第 54 章
天机子被带进了水榭之内。纵观整个忘忧谷，似乎只有这里才这个水榭比较别致。果然是谷主特有权。
老者和萧氏兄弟在门外守候许久，毕竟要留在忘忧谷，必须让谷主知道。想也知道，自己的地方，突然有来路不明的人住下，身为主人却不知道。想想都觉得不爽。
过了一柱香时间，萧辰熙坐在旁边的石头上无聊地看着水里游来游去的鱼。萧辰烈安静地守在一旁。他们之间便是如此契合，就算只是呆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有人觉得不适。
“这一天，鱼对水说，没有人能看见我的泪，因为我在水中。”萧辰熙承认他有时候有是有点神经质的。而且这日子太无聊。连说出来的话也带很无聊。那是从一个女生的QQ空间里看来的话。当时觉得十分的无聊，正符合他现在的心情。无聊的时候就要说无聊的话。并不是他喜欢这么文艺的东西。
“我能看见你的泪。因为。你在我心中。”
萧辰熙看了看接过话茬的萧辰烈，懒懒抬了抬手，“看来你现在也很无聊哈。”
萧辰烈没有答话。明知他是因为无聊才冒出那么一句风马牛不相干的话，但还是愿意接下一句。陪着他一起无聊。自己已经中毒那么深了么。
“两位，谷主请你们进去。”
萧辰熙来了精神，站起身拍拍衣服。看了看萧辰烈。萧辰烈点点头，带着在前面走。萧辰熙紧跟在后。
进了屋，不出所料，很精致屋子。并不是说他有多奢华，而是摆放的东西，以前摆设手法。都显得主人别具用心。凤十三，白楼楼主，必是个风雅之人。
“你们叫什么名字？”那人背对着他们，专心地为天机子下针。
“萧辰烈。”
“萧辰熙。”
名字报得很快，萧辰烈向来不会畏畏缩缩的。萧辰熙则是自然而然地跟在哥哥后面报上名号。也许有意告诉敌人，若想寻仇，两兄弟都有份。不会落下他。
“把黑白两道外加朝廷都得罪光的那两兄弟？”那人下针完毕。回头笑问。
萧辰熙惊呆了，那张脸，与自己未毁掉之前，竟有八分像。如果自已的脸再尖一些，脱离了娃娃脸的概念，也定与这人八九不离十了。
那人似乎看出了萧辰熙的惊讶，他也微微惊讶了一下，虽然只有半边脸能看，却不难看出，和自己有一点点像。
“凤谷主好。”萧辰熙礼貌地打着招呼。
“呃…...好。”这是哪门子的招呼方式呀。看看旁边一声不吱的萧辰烈。一脸沉默的样子，性子倒与灵枭有几分像。只是初看见自己的那微微的惊讶，也瞒不过他。不过一点点像罢了。用得着这么惊讶么。
想罢，人已欺身而至，手握住两人的手碗。萧辰熙那么呆，肯定不会有什么反应了。但是萧辰烈却不同，很快近乎反射性地旋手腕，试图挣脱。可是凤十三毕竟是江湖传说级的高手。对于没有内力武功只有武术和枪法的萧辰烈。要制住并不难。
“没有内力。”一个没有内力的人能把江湖几个强大的势力得罪光。也算奇迹了。
萧辰烈冷冷地收回手。他不喜欢别人近他身。那是杀手的习惯。
凤十三没有再纠缠，转而问萧辰熙，“你制住他的？”天机子走火入魔是极危险的，尤其是身怀黑火焰。杀伤力极强。萧辰熙不会武功，竟然也在天机子手下活下来。他很好奇。
“嗯。”萧辰熙也不客气，承认了。没什么好隐瞒的。
“怎么办到的？”凤十三温和地问道。正因为他的温和，而且没有架子和傲气，让萧辰熙心生好感。
萧辰熙晃了晃手里不知何时拿出来的叶子。“用这个。”
“树叶？”凤十三的好奇又多了一些。
手中的树叶确实救了他一命。当年去郊游的时候，他们带来的乐器都被女生们抢去玩了。寝室一哥们想出了个主意，用树叶来吹曲子。当时个个都嚷着要学，结果只有萧辰熙一个人学会了。
萧辰熙把树叶含在嘴里，一曲轻音缥缥缈缈。他很会用音乐诠释，他的所有意愿。
“这是什么曲子？”凤十三沉吟了一下，问道：“过份地忧伤了，听得人心一纠一纠地。”
“寒雪牵魂箫。”萧辰熙放下树叶。谈谈地说道。
“萧？”凤十三沉吟了一下，从墙上拿下那一直挂着的萧，递到萧辰熙面前。
萧辰熙接过萧，“要我吹吗？”
“嗯。”老者在一旁惊愕不已，心想莫非谷主……
萧辰熙将萧递到唇边，信口捻来一曲，真正的寒雪牵魂萧，萧辰烈才发现，无论在哪里，萧辰熙玩音乐的时候，周围总是很安静的。
“好。”凤十三满意地点点头，直直地看着萧辰熙。萧辰熙眨眨眼，把萧递还了回去。
至此，两个算是在无忧谷住下了。谷里的气氛很奇怪，毕竟来自黑白两道的人都有，争吵难免。不止难免，根本就是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兵戎相见更是家常便饭。
“受了伤怎么办？”萧辰熙用很正常的思维问道。打架斗殴似乎是很多年前的事了。那时候自己虽然不过是街头小混混，但却是从来都不曾受过什么重伤。当然除了被市长儿子打成重伤的那一次除外。通常都是萧辰烈首当其冲，整条街的人都知道萧辰烈明显的保护。市长的儿子更是从此销声匿迹。
“谷中生活单调，打架能让他们散去一些多余的精力。”凤十三不急不慢地给萧辰熙把着脉，淡淡地说道。
不愧是大侠，处事这么稳重。萧辰熙这般想，但凤十三则是懒得理那些泼猴罢了。
“你定下的出谷规矩，就不怕有人对你不利吗？”萧辰熙问。思及要么忘忧散，要么把他给杀了。否则不得出谷的规定。不是给自己过不去么。
“我在外面有个仇家。恨不得我死。若是被他发现我匿藏在这，别说我，这里的所有人都要丧命的。我既然能把他们带回来，就要保证他们的安全。”
萧辰熙点头称是，心下对凤十三的好感又多了一点。
萧辰烈出去打猎去了，在忘忧谷，凤十三只管住不管吃的，所有食物都要自己解决。此处有住的田地，因为人不多，所以不必种太多。但品种倒是挺多。无名老人是真心想隐居之人。甚至连姓名都摒弃了，忘忧谷中所有人都唤他无名。
无名看着萧辰熙独特的打猎方式，不由称奇。这个人没有内力，使出来的东西，甚至连武功都说不上。可怎么总给人一种危险和不确定的感觉。
两人回来的时候，萧辰熙从屋子里面窜出来，搂过萧辰烈的肩膀，“哥，凤大哥说要教我武功。”
“哈?”萧辰烈还没有反应，无名老人首先张大嘴巴，非常不给面子的反应。“那个，阿凤啊，谷中那么多人，你挑谁不好，这小子的筋骨过软，练武实在勉强。”
萧辰熙不满地瞪着他，好不容易，有人愿意教他武功，他想学武，只是简单地不想成为萧辰烈的累赘。何况萧辰烈现在的处境并不好，自己帮不上就算了，还屡屡拖累。
“他的体内有神仙果的功效。要修练内力，事半功倍。”凤十三依然是证据淡淡。怎么看都是一副与年龄不相副的稳重。
“神仙果！”无名激动起来，“那个神医柳如是的压箱宝物！”
“多少人为了抢那个果子屡屡找柳如是的麻烦，都无功而返。萧小兄弟不会武功没有内力，却能拿到神仙果。应该有他的过人之处。”
一席话让萧辰熙心虚不已，什么过人之处呀，他总不能说因为神医的女儿一时迷糊错把神仙果当水果拿给他吃了吧。不过对凤十三的好感又升了几分就是了。
“我还是不明白。”无名摇头叹道。
凤十三叹了口气，“他出关了……”
“灵枭么？”
凤十三点点头，“当年普顶山一战，他闭关七年，功力与当年不可同日而语，黑火焰不知道他练到了第几层。而我……”他伸出右手，从脉博处，一条血丝一路延伸。无名皱眉，剥开凤十三的衣领，锁骨下面，一朵红莲绽放，无比妖艳。
“你竟然瞒了我们那么多年，原来你的毒从不曾解！”
“这毒哪能解啊。”凤十三苦笑，“除非能拿到神仙果和恶魔果。
萧辰烈一听，呆了一下，下意识地握住自己的左手腕。一时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手上，也有同样的脉迹。无解之毒么……
“恶魔果传说在龙脉里面，也有传闻，在灵枭手中，那就更不要想了，至于神仙果，只不过能抵制毒性而已。恶魔果才是以毒攻毒的关健所在。”
“原来你都知道。”
“是呀，知道解毒的方法又能怎样呢。”凤十三微笑的脸带着看破红尘的沧桑。
这时，一直没有问话的萧辰烈问道：“从毒发到身亡，有多少时间。”他还有多少时间。
“看个人。若是没有内力相护，两年内必亡。有内力的话，每日运功抑制，到今日刚到七年，估计已经是极限了。”
一时间，屋子里变得很安静。各怀心事。
“唯一能制住灵枭的人只有你，以后怎么办。”
凤十三摇摇头，“如今的他，怕是连我也奈何不了他了。”说完这话，凤十三把目光放到萧辰熙身上。意有所指。
第 55 章
“哥，你为什么不反对。”床塌间，萧辰熙问道。侧过身，眨着眼睛望着萧辰烈。
“学点防身术没什么不好。以前是我太护着你了。总舍不得你吃苦。现在你能习武的话，他日如果我不在你身边，也不怕会吃亏。”萧辰烈也侧过身来，与他面对面。他们靠得很近，连对方的呼吸都能听得到。
“我哪有那么容易欺负。”怎么说也是个男子汉，打架的胆量他还是有的。
萧辰烈摸摸他的头，“怎么不会，你总是那么容易相信别人。记得我教过你，要把每个人都先看成坏人，然后再从这些坏人中寻找好人。可是你呢，全给我相反。”
萧辰熙摸着萧辰烈英挺的眉毛，“这会不会太极端了。”
萧辰烈从头发摸到耳垂，自己也不知道自己的动作有多暧昧，只是很单纯地情不自尽。
“恰恰相反，你的警觉性太底了。那个凤十三，你以后跟他习武，也得留个心眼，别师傅一叫就什么都赔进去。现在你首先要把所有人都想作坏人。知道吗？”
“可是，文思不算坏人吧。”
“她一开始接近就抱着不明目的。”
“那…...凤十三不算吧，他是大侠啊。”
“那是别人传的，再怎么干净的人也会干坏事。”除了你这个傻子，连杀人都不敢。也罢。既然他不想杀人，我便替他杀。
“晕，按你这么说来，还有谁是好人哦。”萧辰熙轻轻笑道，内心却很难受。哥哥，究竟经历过什么，变得这么……防备。
“没有好人，连哥哥，也是坏人。”萧辰烈温柔地笑道。摸着萧辰熙柔软的发。爱不释手。
“那么我也会尝试着做坏人。”萧辰熙说道。
“你？老是傻呼呼的，被人卖了还帮人家数钱呢，还当坏人？”萧辰烈毫不留情地打击。
“谁说的，谁敢卖我？我踩断他JJ。”
萧辰烈喷笑，很久没有说痞话了，记得以前混街头的滑稽场影，就忍不住想笑。一有架打，都是萧辰烈冲在前面，萧辰熙在后面用语言进行“人参公鸡。”这家伙说起狠话来还带着搞笑成份。老是让人觉得架越打越手软。根本不是助威的，压根是捣乱的。
“阿熙，还记得以前的事吗？”他不喜欢回忆在组织的日子，却喜欢回忆当年和萧辰熙相依为命的日子。萧辰熙性子太软弱，以前老是被欺负。每次都是他站出来顶回去。
“怎么记不得，因为那些记忆，我一直都相信哥哥是唯一真正对我好的人。就算有一天，你要杀了我。我也不会有怨言。”欠他的，今生没法还了。他甚至，连爱他的资格都没有。
血缘关系是道难跨的沟，自身的原因也是重要因素，萧辰烈很强，很难干，而自己，什么都不是。萧辰烈有他的事业，有收入，而他什么都不会。这世上会唱歌的人那么多。会弹钢琴的人那么多。他不是特殊的那个。这么没用，怎么配萧辰烈，怎么配说爱他。
“说什么话。我闲着没事干玩自相残杀？”这世上所有人都可以是敌人，但是萧辰熙，绝对和他是一伙的。不说作奸犯科，犯罪他是不会拖萧辰熙一起的，但是若是对付外人方面。他自信萧辰熙不会帮着别人来对付自己。
王说，只有自己不会背叛自己，能相信的人，只有自己。
当时的Thaty冷着一张脸并不反驳。他不是王，他不孤独，只要想到还有萧辰熙，他就不会孤独。他永远愿意相信，只有萧辰熙不会背叛自己，他除了能相信自己之外，还可以相信萧辰熙。在这点上Thaty觉得自己比王幸运得多。之所以愿意相信，是因为已经把萧辰熙容进自己的灵魂里。
所以他可以失去全世界，却不能失去萧辰熙。无论世人的眼光如何看待，知情人如何感叹，他可以找到个更好的。何必守着那个木头一样的傻弟弟。萧辰烈全部不以为然。因为比起这些。失去萧辰熙。更让他崩溃。
“哥，你给我唱首歌吧。”
“不会。”唱歌？多少年没唱过歌了。这家伙倒挺有闲情。
萧辰熙抓住他的衣领，“2001年那年夏天，我们抱着吉他在广场卖艺唱的那首。”
萧辰烈浅浅地笑了，“你还记得啊。”那时的日子过得饱一顿饿三顿的。萧辰熙不知哪想来个嗖主意。玩街头卖艺。那时萧辰熙就留了一头及肩的长发。给人的感觉却很干净。颇带流浪者的味道。萧辰烈则觉得太丢脸了，带着一副墨镜就以为别人认不出他。被萧辰熙笑了半天。那天夏天空气很闷，但是户外的风却很大。那时那个人抱着吉他优雅地谈唱，让不少逛广场的情侣和单身女子不由伫立。风吹起长发飘扬，本是很丢人的一件事，但是看见他乐在其中的模样，却也不由默默摘掉墨镜。多年的生活令萧辰熙失去了当年的悠扬，多了一份谨慎。而他也失去了享受生活的乐趣。过去的日子不再回头。如果可以，他宁可没有进王的组织，没有把萧辰熙一个人丢在原地。自己远走高飞。再低头时，只剩一个怯弱的身影。喃喃仰视。
“于是情绪渐渐渐渐变得混乱，于是人也渐渐渐渐变得伤感，经过这个浪漫夏天，邂逅这段浪漫情感，没有什么能够代替你的出现。”
“这忧伤的夏天 你的米黄色衬衫，在我回忆里沉淀成，最刻骨铭心的浪漫，如果过了很多年 记忆全都烟消云散，最后剩下的一定是你，你的米黄色衬衫…….”
2001年夏天的歌，唱着过于美好的记忆，可是他们却再也回不去从前。
夜深人情的时候，萧辰熙已经沉入了梦境。他向来贪睡，在宿舍的时候就经常旷早上第一早课，除非突然人品抽风，能7点钟起床，否则第一节课，永远别想见到他的身影。
萧辰烈浅眠，几乎是想什么时候醒来就能什么时候醒来的警觉。
“如果有一天我要死了，你便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留恋。”借着月光，他慢慢地揭开衣袖。看着手腕那道血痕，恨不得用刀子把他挑出来。碍眼。
“这是我家传的内功心法，你只要学会怎么用就好了。”萧辰熙拿着那本小册子，第一感觉就是想一头撞墙上。什么膻中，巨阙，神阙，石门……..天知道他的生物课连会考都不过。哪里还能辨认这些穴道在哪个洞啊。
“我…….认不得这些穴位。”别说运功要控制把体内的真气运行到哪个位置，他连位置都分不清。
“这里有张穴位图。你背下来，明日我来检查。”
“哦。”把图收到怀里，死马当活马医，他最讨厌背东西。
凤十三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把玉萧，递到萧辰熙面前。
“好漂亮的萧。”
“这把凤鸣萧，现在传给你。待你学会运用内力，便将内力注入萧声中。自有不凡功效。”
“神仙乐谱吗？”萧辰熙眨巴着眼睛，很激动地问。
凤十三点点头，“天下间能制住黑火焰的只有凤鸣萧声。”
萧辰熙点点头。
“明白了？”
“理论知识不难懂，但是实际操作起来……估计…….”
“也是，练功急不来，你且去背熟这张穴位图。明日我教你怎么用内力。”
萧辰熙把穴位图收好，细细研究传说中的凤呜萧，青玉色的萧身，光泽十分漂亮，还有些滑。凤十三看他一副真心喜爱萧的模样，宽心不少。
那边萧辰烈有无名老人教轻功，名曰教轻功，萧辰烈感觉这老头压根是用他做苦力来的。满山的动物，在他练心轻功的过程中，抓到了不少，全不例外掉进老头的箩筐里。
“想不到你轻功不算好，抓动物的功夫倒挺在行。”
“……”你也不看看我用的是轻功吗。萧辰烈无语。他用的是标准的野外生存方式好伐。
“说老实话，你的资质可比你弟弟好多了。只不明白阿凤怎么会选择你弟弟。”
“无所谓。”他跟阿熙都不是愿意计较太多的人。不同的是萧辰烈是因为冷漠而不想计较，萧辰熙是因为他是天生的乐天派，所以不会去计较。
“哎，阿凤想要你弟弟阻止灵枭。只是那孩子与灵枭相比，相关太远了。这不是鸡蛋碰石头么。”
“他们有恩怨？”萧辰烈指的是灵枭和凤十三之间。如果只是因为比武两败具伤，作为一个男人，灵枭不会那么睚眦必报才对。
“十六楼上八楼从以前起就是有一个统一的楼主。下八楼才是一盘散沙。但自从白楼出现了一个凤十三，暗楼出现了个灵枭，事情就变了。”
“他们应该打小认识。”如果是打小便是师兄弟，要么感情很好，要么，反目成仇，这都是定律。
“认识是自然，有机会坐上上八楼楼主的，只有灵枭和凤十三。十六楼没有分绝对的白道或者黑道，上八楼亦然。可以说他亦正亦邪。十六楼，只信奉强者。”
“一山不容二虎。”萧辰烈大该明白了。但看那凤十三也不像是那么好强的人。怎么会和灵枭市那么久。
“他们啊，发生太多事，始料不及啊。”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似乎有H..........似乎.........
第 56 章
萧辰熙认真地听着凤十三说着他与灵枭的关系，他不知道为什么凤十三为什么给他说这个，还如此详尽。感觉在听一个人在讲〈我的前半生〉一样。
“楼主意外死亡。所有证据都指向灵枭。当时他问我，信不信他。”
萧辰熙叹道：“如果这样讲的话，当时的情形，似乎你只能站在他的对立面。”
“他负气出走，却依然是暗楼楼主。那时的上八楼，已经开始分解了。”
“你后悔吗？”萧辰熙问道，也许没有凤十三，也不会有今日这么偏执的灵枭了。
凤十三淡淡地微笑，“后不后悔，已经不重要了。也许换作是你，可以化解灵枭的戾气也说不定。”
“我？我哪行啊。我脾气也不好。”虽然有很多年没有打架了。但他生起气来，也就是暴走的时候，真的会跟仇家拼命。也许是平时太过于温文，发起火来能吓倒一大片。
“你相信自己的感觉，而且不会为形势所逼而说违心的话，陷自己的兄弟于不义。”
“前半句我可不敢肯定，不过不会陷兄弟在困境中孤掌难鸣就是了。”
“如果道理不在他这边呢？”凤十三隐隐拿萧辰烈说事。
萧辰熙想也不想就回答，“那又怎样，就算全世界都站在他的对立面，我也会站在他身边。如果他是错的，我陪他一起错。”
凤十三又叹，“真傻，行走江湖，岂能没自己的主见。”
“这就是我的主见。人活在世上就要有原则。我的原则就是他。”
凤十三眉头皱得更紧了，“怎么听起来，感觉有些不对。”这是两兄弟该说的话吗？真的是的话，那他们的感情也太好吧。
“咳。”萧辰熙觉得苗头不对，立刻转话题。“那后来呢？”
“后来，我与他，越走越远，普顶山一战，便是终结了。蓦然回首，竟然不知何时起，我们再也回不去从前，可以一起，把酒言欢的日子了。”
结果一天下来，功没练，只听凤十三讲了一天的姑娘，全是凤十三以前的经历。甚至很多细节，都讲给他听。让萧辰熙疑惑了半天，却找不到答案。
但是他是个很好的聆听者，心想也许凤十三这七年来太寂寞了些。一说起往事，便停不下为。
晚上回到屋里的时候，已经有些疲惫了。看见萧辰烈早早在了，桌上还有香喷喷的肉。
“野味！”萧辰熙高兴地奔上去。
等到吃饱了。萧辰熙松动了一下衣服，“我们好像很久没洗澡了吧。”
“后山有个池。”
“嘿，那还等什么，我们走。”拖着萧辰烈就往外走。萧辰烈只能由着他拉着，反正到最后带路的肯定又是自己。
结果两人足足在山谷里找了一个小时，才找到传说中的池……这就是两个路痴呆一起的悲哀。必会上演过许多遍的戏码。至少他们的人生，有十分之一是在迷路中度过。
到了岸边，萧辰熙很快地脱了精光，往池里一跳，才发现，池水只到腰身。尴尬了半响，讪笑着坐下去。
“哈哈。”萧辰烈不禁笑出声来。也脱光衣服，浅入水中。不像萧辰熙毛毛噪噪地。没市什么笑话。
等稳下来，萧辰烈才问起今天的学武情况。阿熙有凤十三指导，他也有无名老人指导。一天相处下来，发现这里的人根本没有那么偏激。当初说只要杀了他们才能出谷。其实不过是恐吓罢了。哪里有人能杀得了他们。在后山的时候，这老头就深藏不露。用枪还得抓准机会。否则也难下手。
萧辰熙才想起，忙转过身去翻衣服，结果露出了整个背，臀沟露出水面还不自知。也许是觉得无所谓吧。反正这里没女人。萧辰烈更不可能害羞。男人的廉耻心本就少得可怜，在组织的时候更是被磨得差不多了。
“这是什么？”
“人体穴位图。”萧辰熙晃了晃手中的图纸，“怎么不用女人的裸体做范例啊。”
“…….”无视。估计那图上的裸体应该是个男人的。
“哈哈，这个我知道，以前常听说印堂发黑就是撞鬼，这里就是印堂。”
“…….”
“晕咯，看了半天就认得印堂和人中。”
“…….”地球人都知道这两个地方。
“哥，过来。”
“干嘛。”嘴里虽然问着，人已经不自觉地靠了过去。
“转过去转过去。”
他的背，从不容别人亲近的，这是杀手的习惯。但是对于萧辰熙，似乎他的所有禁忌都不存在。
“我摸一摸穴道哈。”
“这里不是有图吗？” 拿他来做人体模特？
“实践胜于理论。”手点到萧辰烈的背，食指点到风门，“从上往下，接下来是肺俞……”
指食和中指如人走路一样，一点一点在萧辰烈的背上游走。指到腰阳关，便停了下来。再住下摸就不对盘了。
“哥，听说按摩穴道可以消除疲劳，我刚学，给你按按。”
“你别按到我的死穴就行了。”萧辰烈压下声音的轻颤，打趣道。
“小看我！”萧辰熙勒了勒他的脖子，两个的身体靠得很近，甚至萧辰烈的后面，还隐隐触到萧辰熙的……
“你也背背，这里，百会穴，被击中会晕到不省人事。不过可能需要点力气。”就凭他的力气，估计还不足以点穴。“…….嘿，这时是肩井穴，被点到的话，半身麻木…….”
突然萧辰烈转过头，紧紧地握住那只在他身上指手划脚的手。深深地看着他。
萧辰熙吓了一跳，一句话没说被卡在喉间。萧辰烈却只看着他沉默。触及他的目光，狠狠地咽了一口口水。
萧辰烈把他的手压到下面。正好触碰到……那个地方。
萧辰熙愣了一下，呆呆地没反应过来，手已经被引导着，去握住它了。已经硬了。
“你点的火，是男人就负责灭掉。”
“…….”脑中一片空白，却依然记得反驳，这好像跟不是男人没关系吧。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去上下摩擦。渐渐感到不对头的时候，自己的有欲望已经□起来了。
“我们这样，是不对…….”声音一如萧辰烈般，带着微颤，本就暖暖的声线，此时最温柔的性感。
“硬了。”萧辰烈却更冷静，他是从什么地方出来的，他自己知道。对于伦常，远比萧辰熙看得开。若是以前还不确定萧辰熙的感觉，他不会踏出这一步。但是自那日亲耳从他口中听到一个爱字。再也……再也不会放手。
“这不是…..嗯，重点。”
“做吧。”萧辰烈淡握住他的手，那掌中有他的温度。
“男的跟男的，呼，怎么什么做。”呼吸变得粗了。别说跟男的，就连女的，他也没敢碰。他的思想很传统，一旦发生了关系，就得对人家负责。所以在没有遇到心宜的女子之前。他还不会去乱毁别人清白。
“我教你。”萧辰烈将手伸到身后，扶着萧辰熙的…咳…住自己□里塞。
萧辰熙脑中一片空白，然后…….非常丢脸地，流鼻血了……
萧辰熙靠在岸边，萧辰烈压在他身上，缓缓移动身体。心里被塞得满满的，每天看着他，都恨不得把他融进身体里面，现在这种状况，算不算呢？“想不到你瘦瘦的，发育得还挺好。”
萧辰熙脸红了一大片。萧辰烈有意想看他的反应，一回头便看见一张脸红得像苹果一样的脸，以及…….鼻子下面那条长长的血流……
“该脸红的人应该是我吧。”毕竟现在似乎，他是受啊。他的脸还没红这家伙怎么红成这样。不过，很可爱。
萧辰熙着实是被刺激到了，第一次尝试□，就一百二八的纯情少年。虽然有时会和室友说些下流的痞话，但是，他绝对是有贼心没贼胆的呀。这第一回就来那么刺激的。
“学会了吗？”
“啊？哈？”连问了两声，有够呆的。
萧辰烈敲打他的头，“到你动。”自己做受就算了，还一直是自己动，这家伙想吃现成饭么。
“…….”有些无措，却还是坚定地把萧辰熙移到里面。换了个方位。这种时候停不下来。他们都知道，如果是强卖强买的欲望发泄，可能还能停。可是偏不是。
放开心底的芥蒂，脑中只有最原始的欲望，以及……禁忌的爱恋。基本操作不难上手。只需微微引导，萧辰熙便学会了。快感夹带着罪恶感，折磨心神，释放的瞬间，萧辰熙就软在萧辰烈身上。宽厚的背，记得小时候，他们迷路的时候，自己也曾在这张背上睡着。醒来时已经到家了。
“后悔吗？”身下传来萧辰烈低低的声音。
“如果现在我说后悔，就太混账了。我不说。”萧辰熙伸出手，握住萧辰烈的手。十指相交。萧辰烈顺势将他的手伸到嘴边。浅浅一吻。
萧辰烈淡淡一笑，摸着萧辰熙的发，轻轻亲吻他的眼睛，就让我自私一次吧。我不想留下任何遗憾。在命殒之前，只想要你。
萧辰熙搂过萧辰烈的腰，人世沉浮，唯有这个人，让他爱不释手。以前太懦弱不敢承认。今天冲破了最后的障碍，不知道是喜是悲。
“我们会幸福的。”乱伦，会不会有天谴。其实天遣不过是自己内心的煎熬。明白，却逃不掉。
“会的。因为我们不贪心。”
只想和你安安心心过完一辈子，在我还有呼吸的时候，有你在身边，就够了。我要的幸福，很简单…….
“糟糕！我得赶快回去背穴位图。”
能不能别提那张穴位图……
第 57 章
“……我已传了些许内力给你，你试着把体内的真气从膻中运一个周天。”
“好高难度的动作。”萧辰熙有些为难。
凤十三把手抵在他的背后，“开始这几天我会引导你，以后就靠你了。”
也只能这样了，虽然感觉没什么信心。他怎么做梦都没想到自己能拥有这个叫内力的东西。
忽觉体内真气顺流，那神仙果的效果在体内引起的阵阵钝痛也渐渐消失。接下来的几天里，萧辰熙一直受凤十三引导，会基本运用内力了。虽然控制得还不是很好。但起码掌握了基本原理。也渐渐开始有感觉，内力一天比一天丰厚。和萧辰烈掰手腕竟然能不相上下。
“哈哈，看来有内力就是好哈。”萧辰熙比了比自己的肌肉。虽然鼓了半天也没鼓突出多少。
“……”萧辰烈只笑不语，用力的搓他的头发，让萧辰熙的得意劲再无法膨胀。
“对了哥，凤十三最近好奇怪。”
“他一直都这么怪。”
“他给我说了好多他以前的事。还给我喝一种很苦的药。”
“不要乱喝不干净的东西。”萧辰烈皱眉，药？什么药。
“他说有助于内功修练。我想他不会害我吧。所以就喝了。”
萧辰烈无语，在你的意识里有谁会害你…...萧辰烈终是不放心，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感觉没什么异样，也没见萧辰熙有什么痛疼迹象。也便放心了。不过捏到他的脸时，明显感觉脸部肌肉更滑嫩了。奇怪。
是夜，萧辰熙练了一天的功，累垮了，一回到窝里倒头就睡。萧辰烈看了他一眼，便悄然寻到水榭。
凤十三静静地站在小桥边，白色衣袂飘影落。池中是月遗落在人间的影子。他还没有靠近，凤十三严然已经发觉了。
“是你？有何事？”
“你打的是什么主意。”萧辰烈问。
“我能打什么主意。”
“无缘无故对阿熙那么好，非奸即盗。我不相信你。”
除了萧辰熙，你又相信过谁。凤十三含笑不语。
“利用。就这么简单。”凤十三也不想扮什么大好人。大侠之名不过过眼云烟。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有当日的大魔头灵枭。大侠之名，沾名吊誉了。
“我不会允许任何危险因素存在于他身边。”萧辰烈掏出枪，装子弹的动作有些慢。有意给时间凤十三解释。
凤十三感觉到他的杀气，只是淡淡一笑，纵身飞到萧辰烈身边。突然出招。架开他的枪。
萧辰烈没想到有他的动作那么快，暗讽自己果然大意了。在敌人面前果然不应该留情。倒让凤十三抢了先机。枪指不到凤十三。只能凭这几日跟着无名老人学的皮毛，应对着凤十三的招式。意外的是，凤十三似乎并没有用内力。而只是用白招与他效量。
对招间，风十三目光闪泺。突然抓住萧辰烈的左手，制住他的右手。不让他手中的枪有机可乘。抖开衣袖。那条与他手上同样形状的血丝历历在目。
“你……怎么也……”所以今夜才会来找我吗？
“……”虽然被制住了，但感觉不到凤十三身上的杀气。也不挣扎了。
“还有救。”凤十三放开他。谈谈地说道。
“怎么救？”
“据我所知，恶魔果在龙脉这个消息是灵枭派人传出去的。其真实度，有待考究。我倒觉得在灵枭手上的可能性比较大。”凤十三微笑着说道。萧辰烈觉得不对劲。这人说这话时怎么一副高兴的样子。他们还不至于有深仇大恨到这种地步吧。看见我死了他怎么这么高兴。
“那又怎样。”他根本不会去求别人。如果为了生存而去求别人，他做不到。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硬抢。但是自知之明他还是有的。他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自己天下无敌。灵枭有多厉害他不知道。但是他知道，不会武功的他，在这个世界处于怎样的劣势。
“如果我说，我有办法，从灵枭手中拿到恶魔果呢。”
“呵，你以为我会信，如果拿得到的话，你自己早就吃了。”他以为他是萧辰熙那么好骗吗？
“我与灵枭之间，有太多问题存在。恶魔果，他唯一可能给的人是我，但是最不可能给的人，也是我。”
“这么矛盾。”
“世事本就矛盾。你与萧辰熙不也是么。明明你比他有才华，有能力。但是幸运的，总是他。”
“…….”警界线。萧辰烈警惕地看着他。
凤十三似乎看出他的疑问，解疑道：“他心思不重，很容易相信人，可以说如果我想害他，他早不知死了多少遍了。但是你不一样，你有一个过份清醒的头脑。知道怎么做能得到自己想要的。防人之心也很重。所以我想，你经历过的挫折，应该比他多。”
“不觉得不公平吗？明明是两兄弟，吃苦的却只有你。”
“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萧辰烈背后而立，站在他旁边，目光却是看着天上。很奇怪，他很少会毫无防备的站在一个陌生人的身边。
这个凤十三很厉害，能一眼看穿人性的弱点，而且，很会挑拨离间。
“你认命？”
“没什么认不认命的。那么无聊的事情我没兴趣研究。”
凤十三嘴角微微翘起，笑得像个谪仙似的。然而所谓大侠，原来也可以这么刻薄和犀利的。
“你该不会是因为准备要死了，才想把所有能威胁到萧辰熙的人都一次性消灭掉吧。”
“是又何防。”
“我放你出去如何？”唯一能出谷的路，只有他知道。只有凤十三愿意放行，才能走。
萧辰烈斜着眼看他，不置信。“目的。”
“我的时间不多了。你估计还有一年。”
“然后？”萧辰烈觉得凤十三的耐性实在太好了些，讲了一个晚上，老是讲不到重点。
“我会将神仙谱教给萧辰熙。他吃了神仙果。一年内必有所成。”
“为什么我必须走？”萧辰烈越听越觉得奇怪。这个有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你应该去拿恶魔果。否则你活不了多久。”凤十三转身离去：“凭你自己的本事去拿，萧辰熙帮不了你什么，反而是你的累赘。我替你照顾一年。你们都有各自要做的事。又不是夫妻，没必要时时粘在一起吧。”
萧辰烈终于点头，只需一年，一年后，我们可以一辈子呆在一起了。他要的不是曾经拥有，请允许我的贪心，就算不能天长地久，也至少要看着彼此慢慢变老。
“哥，你要走？”
“嗯，拿到恶魔果，我就回来接你。”
“要是拿不到呢？”就不回来了吗？
萧辰烈伸出左手，血痕已经蔓延了两寸长。萧辰熙一惊，“真的会向心脉延伸！”
“对。所以我必须走。”
“我……”也去。
“你去也帮不了什么。”凤十三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冷冷地说道。
“…….”我还没说完一句话，这人怎么猜到我想说啥来着。
萧辰烈把凤十三无视掉，认真地对萧辰熙说道：“等我回来。”
“好吧。”萧辰熙知道萧辰烈的性格执拗。自己也差不多。决定的事，很少会改变主意。
夏季，萧辰烈走了，秘密从官道里走的，萧辰烈一走，凤十三就开始做些奇怪的事。让萧辰熙郁闷不已。
三天，凤十三给萧辰熙的脸敷了药。然后正式教他怎样用内力启动凤鸣萧。萧辰熙虽然笨，但对于音乐的感觉，还是很好的。凤十三在教萧辰熙练了两天剑之后已经对他彻底绝望了。但是发现萧辰熙学神仙谱竟然学得还挺不错。不过想想要对付灵枭，有神仙谱就够了。
而令萧辰熙觉得惊奇的是，他脸上的疤，竟然有减淡的迹象。难道凤十三要给他治脸？不会这么好死吧。连神医都不肯救，他肯？
“为什么要做到这种地步？”萧辰熙再怎么没有心机也察觉到不对。
“你可知，恶魔果在什么地方？”
“龙脉吧。”不记得从哪听来的了，也许是从来没有关注过。
凤十三摇摇头，“恶魔果，应该在灵枭手里。”
“为什么确定？”
“从他给我下毒的那一天，我就知道了。”
“听说那东西不是能令功力大增吗？他会留到现在？”而且是武林都在抢的东西，他留着不吃掉不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如果没有了恶魔果，他就没有引我出来的筹码了。”凤十三总习惯看着远方。
“就为了这样？”萧辰烈无语。变态的思维果然非常人所能理解。完全没把自己例如怪胎的行例。
“这么多年，他的耐性也到达极限了。这个地方，估计瞒不住了。”
“那这里的人怎么办？”
“去留任之。”凤十三有些疲惫地说道。
为什么只有萧辰熙不能去留任之？还是不通，总感觉有什么地方他忽略了。
但还是想不通，所有的一切都没有连起来，断断续续的。
“既然你说这个地方不安全，为什么不让阿熙跟我走。”
“我没说不让，如果你愿带着他，我也没什么意见，只是你不会武功，而且正在被不止一个强大势力追杀……”
萧辰烈咬牙，“我的处境不用你再提一遍我也知道，可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保护他。”
凤十三看了看他，不作答，却纵身一跃，瞬间没了身影，等萧辰烈再回过神来之时，他人已经站在萧辰烈身后了。
“我依然想不通，这样做对你有什么好外。你完全没有必要为我们做到这一步。”
“有，我命不久矣，不能让神仙谱失传于天下。萧辰熙或许不是块练功的材料，但却是练神仙乐谱的极好人才。”
听到有人肯定萧辰熙，萧辰烈还是高兴的。面容也有所松动。却只信三分。
“谷里那么多人……”
“可惜却没有我想要找的那个。”凤十三打断。“好了，今夜的话，说得太多了。你也该走了。”
第 58 章
萧辰烈从官道里出来的时候，面对着的是一个古老的小镇，估计无名以前常常来这镇上采风。还真会藏。
在小镇上住了一天，采购好货物，准备好一切，再想办法拿到恶魔果。恶魔果，暗楼，灵枭，十六楼，突破口在哪里。
他在这里认识的人不多，认识的都得罪光了。看来要这些有权有势的人帮忙，必须先化解他们的怒气。想来想去，似乎只能从楚裂空下手。那个可怜虫受了那么重的伤，不知道死了没有。去京城一探便知。
还有楚思南，那个变态在想什么，给他下无药可解的毒。难道他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要解我的毒？
在客栈坐了会，突然来了几个不速之客。好不容易坐下来想安然吃顿饭。岂知那一伙人一来，便高喊：“这客栈我们包了。”
“……”萧辰烈觉得不是他有意得罪全世界，而是世界都在跟他作对！你说我吃个饭吃得好好的，怎么就遇到个霸道的来包场呢。
“呃，客官……”看见所有人都走光了，只有萧辰烈还坐在那里。他是打定主意不吃完桌上的饭菜是不会走的。
“吃完我自然会走。”不过他吃东西的东西虽然优雅，速度也快。但掌柜还是有些为难。来的那伙人一看便是来头不小。这不一进屋，就一掌劈了一张桌子，来了个下马威。这年头开客栈最怕的就是这种客人。不过那伙人还算好的了，会给钱，有的甚至是单纯来砸场的。
但最为难的就是碰到喜欢跟这种客人作对的，本来让着他们霸道一会，自然会走了，大家相安无事.最多就赔了张桌子。但如果多了这种喜欢硬碰硬的客人。那被毁的可不止一张桌子了。
“这……”为难。
萧辰烈继续吃，无视掉。
“主上。”
“由他。”那人一身黑衣，在这种炎热的夏天，竟然不见出汗。萧辰烈没有看见那人的脸。那人也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睛萧辰烈，可能是觉得他没有内力。不会是什么大人物。现在他也懒得管这种小事。
“是。主上。”
“查到从哪进去了吗？”
“已经查到了。”
“那就好。”
经过十天的调理，萧辰熙已经基本掌握了基本原理。脸被包了厚厚的一层，他觉得很奇怪，明明受伤的只有右脸，怎么包札的是整张脸。
在凤十三收回鸽子的那一天，把萧辰熙叫进了密室中。
萧辰熙意外的是，无名也在。
“楼主。你已经决定了吗？”
“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
“我们连他的底细都不知道，你怎么就这么鲁莽地选择他呢？”
“谷里的人都遣散了吗？”
“嗯。”
萧辰熙在一旁听他们有一句没有一句说着，结果发现一句也没听懂。
“辰熙，你现在，可愿拜我为师。”
萧辰熙觉得他怎么说也教过自己。拜个师傅也没什么损失的吧。
“师傅。”
凤十三微笑地点点头，突然伸出一个手，将萧辰熙禁固在身前，手掌抵着他的背。不一会儿，头上便冒出了层层烟雾。
“唔？”怎么回事？
无名老人在一旁制止他说话。萧辰熙觉得自己修练了十来天积起的一丁点内力，竟然慢慢增加了。但是过份的膨胀导致的不适感，让他微微挣扎。挣扎未果。便试着按凤十三教的方法，疏导体内突然增加的内力。
终于结束了，凤十三软倒下来。萧辰熙忙停止运功。回头便看见凤十三虚弱的样子。
“师傅！”
“我的内力，全部都传给你了。还有这块是白楼的令牌。你替我，拯救白楼。”
“等……等一下。”他还有很多事情不明白啊。为什么是他啊？芸芸众生，为什么是他？
“缘份吧。你吃了神仙果，练功能事半功倍，可惜你筋骨不好，不是习武的料。”神仙果给他吃当真是浪费了。
“请代替我，完成遗愿。那之后，你就，自由了。”说完便断气了。
虽然外人都传凤十三是个大侠，但萧辰熙从来不认为他是好人。但看见他死了，不免难过。却终没有流下泪来。
无名拍拍萧辰熙的肩膀。萧辰熙抬起头，看着无名。
无名叹了口气，“我会帮你的。”谁让凤十三好选不选偏偏选了这么个傻小子呢。
“我能不能知道,他的遗愿是什么？”
“……”无名真想敲他的头“你真笨！”
“我……”无辜啊。是他自己没讲清楚就挂了好伐。
“拯救白楼，听到了么？”无名没好气地说道。这小子跟萧辰烈简直没得比。笨死了。说实话他并不相信这小子有能力和暗楼抗横。跟萧辰烈差那么远，何况灵枭。
“哦，这个倒是听到了。可是，怎么救？”他对白楼一无所知。救毛啊救。
“首先这块令牌，可以发出施令，白楼弟子见之，必会口头相传，楼主命令。”
“哦。”萧辰熙左右翻着令牌，好像没什么特别的啊。仿制都能弄出一大片来。但是因为手上有把小形枪支的原因。他对掩藏着的开关很有兴趣。摸索着竟然真的被他发现了令牌的暗格。
正想一探究竟，突然密室外的动静让两个默契地闭上了嘴。
萧辰熙隐约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体与往常不一样了。如果是以前，外面的动静他不可能听得那么清楚。而且隐约能感觉到其中有一人的内力，竟然比他还要高几分。
“你先走，从这条密道出去，出到外面就是通往白楼总坛的路。你在外面等我。”
“你呢？”
无名老人把他推出去，“我还有事件要收拾。”
“那，你小心。”
萧辰熙离开了，过了挺长的一段时间，无名才返回到凤十三身边。没想到那闭眼已久的人突然睁开了眼睛。
“好了吗？”凤十三站起来，接过无名递过来的人皮面具。先往脸上涂上药水，才把面具套到脸上。竟然与萧辰熙的脸，一模一样！
无名看着他，才知他打的是什么主意。“为何不……”让萧辰熙死。
凤十三制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
“如果灵枭没有亲眼看着我死，他是不会死心的。”凤十三不忍看老人家伤心的脸，笑得很释然。“反正毒已攻心。我必死无疑，何必多拉一个替死鬼。”
“那为什么把萧辰烈支开？”
“他？他是个好哥哥。”凤十三微笑着说道：“他把辰熙保护得太好了，但是如果萧辰熙不能自己独立面对危险。那他就永远长大。”
“凤十三，这么多年不见，不出来迎接一下老朋友吗？”腹语传音。凤十三知道自己真正的大限之期到了。示意无名去和萧辰熙会合。
看着无名老人走出了视线范围，一手按下机关。整个密室都塌了。
凤十三打开门，走出来。正好迎上灵枭闻声而来的身影。灵枭再见他时，脸上惊讶的表情，竟然显露出来了。
“你的脸……”
“没什么好奇怪的吧。”凤十三笑了笑。 几年不见，面容多少有些变化。而且没有人规定只能变老不能变丑吧。
“那伤，怎么来的？”
奇怪了，这人问出的话，怎么那么……奇怪。
“被火烧的。”一看就能看出来了吧。
“……”
“你今天来，不会是为了来叙旧的吧。”虽然曾经是很好的兄弟，可是他不相信在经历了那么多事情后，他们还能坐下来喝酒。
“有何不可呢？”灵枭倒是看得开，只是凤十三早有打算。如此拖拉，不过是为了拖延时间而已。
“有话直说吧。”
“白楼扳指。你留着也没用吧。”
“你想统一上八楼？恐怕他们未必服你。”
“顺我者昌，逆我者亡。”
“是吗？”凤十三婉尔，这么多年，他的狂傲竟然未减一分。可惜，
第 59 章
暗楼总坛，萧辰烈话少得很，情绪隐藏得很好，连灵枭都看不透他。不过，他喜欢这种感觉。捕捉猎物一样兴奋。
“你知不知道
萧辰烈回过谷中便只来得及看一眼那被化作尸水的尸体。他的弟弟。
双脚有些颤抖，他慢慢靠近，嘴巴微张，动了一下，却终是合不上。
“你是什么人。”
充耳不闻。直到来到尸水面前。他才狠狠地咽了咽口水。嘴里咬牙切齿，“凤十三！”
“大胆，楼主面前你敢造次！”
萧辰烈此时的心情，怕是玉帝在他面前他都完全无视掉了。无法宣泄，无法呐喊。甚至，没有流泪。萧辰烈本来以为他会伤心得滴下泪来。那可是他十多年没有再从他眼睛里出现过的东西。但是他没有。他只是定定地看着。
“不知道这一次，你的灵魂，是飘向哪里。”萧辰烈总想着万一他死后是不是回到现代，还是……“千不该，万不该，把你放在这里。”
萧辰烈转身，看着眼前的人“你就是灵枭？”
“是。”灵枭本来就对这个突然冒出来的人感到陌名其妙。
“我想同你做笔交易。”
“你要什么，以及，你有什么。”他不觉得这个人有什么资格同他交易。
“那么楼主要的是什么。”萧辰烈不动声色，我要的，是你们所有人的命。而在这里，只有你能给我这个能力。仇，要慢慢报。仇人，要一个一个杀。
“我要……一个人，甘愿陪我练功。”灵枭微微笑，却让周围的人感到寒意。
“怎么练？”
“自然是邪功。”很少有人这么大方地承认自己练的是邪功。灵枭倒不避讳。这些人，都是不在意他人眼光的人。萧辰烈也一样。万狂也一样。但是为什么，萧辰熙却那么在意。
果然受的教育不同，每个人的道德底线也不同。
“好。”
“你要什么？”
“我要学武功。最好是，速成的武功。伤不伤身没关系。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灵枭挑眉，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真不把自己的命当一回事的。
“你和凤十三，什么关系？”
“没有关系。”萧辰烈觉得此时不宜打草惊蛇。这个世界，他谁也不信，自然不会把自己的心思交待给别人知道。若是别人猜出来的，那也无可奈何。
“楼主，要不要查一查他？”
“嗯。”灵枭点头由属下办事去了。身边的人，本来没必要的，但是这个人不同。他的气息，很奇特。似乎不像是这个世界的人一样。但是，身上却散发出和自己一样的味道。鲜血的味道。
，这功。要怎么练？”
“那跟我没关系。”管他要怎么练，反正看看手心那毒，似乎也活不久了。只要在临死前。能把他的黑名单中的人杀掉。他便，去找萧辰熙。
“上穷碧落下黄泉，我都一直守护着你。”看着手腕那条血痕。萧辰烈喃道。
然后事实却有些出乎萧辰烈的意料。灵枭那邪门的武功。因为时常会走火入魔，而导致体内寒气乱窜，需要人的体温去安抚。而女人显然没有过于阳刚的气息可以让他的寒气平息下来。男人……倌馆的男人过于柔弱。
练功房，萧辰烈冷眼看着眼前的一切。那双眼睛，似乎天地间再没有什么东西能入他的眼。而他的存在，不过是为了毁灭。这个没有任何东西能让他留恋的世界。
“一会如果我体内的真气失控。你知道该怎么做吧。”
萧辰烈不置一词。只懒懒地靠在墙边。“事成后，你教我轻功。”
“你学轻功？”
“没错。”有轻功就行了。在谷里的时候，老人惜才，教了他一些。但是还是不够。他要学的。是近乎神技的轻功。弹跳力，暴发力，凭着他对自己的身体的控制。他绝对可以把这轻功发挥得很好。
“好，如果你有命活着到我功成的那一天的话。”
萧辰烈耸耸肩，他不会死的，在没有达到目的之前，他是不会死的。绝对，不能死。凭他的身手，会失手也只能有一个原因。那就是顾及萧辰熙的安全。可是这世上没有了萧辰熙。他便不会死。只有不怕死的人，才能故意杀人。
“我拭目以待以待。”灵枭微微勾起嘴角，他们是同类，他闻到了相同的气息。可是萧辰烈却永远不会对他有什么特别的感情。灵枭竟然能隐隐感觉到。这个男人，很难征服。首先最让他惊奇的是，他没有弱点。不怕死，不怕被□，不会身败名裂。还有什么比这个男人更可怕？但是，和他交手，很有意思。
萧辰熙闭着眼，静静地躺在一旁，他不怕灵枭会杀了他，因为他不怕死。生无所恋，死亦何惧。他觉得自己有点像肥皂剧里那些失了恋就要死要活的男人。很可笑。没想到有这么一天，他会觉得自己可笑。
有人说，人来到这个世上，就是为了追求幸福的。如果没有幸福感，那人生无用。成功人士感到寂寞。但是他们依然有幸福感，因为事业就是他们的幸福。落魄男人生活不如意，他对未来充满的希望就是他的幸福感。而他的幸福感，来自于那个人。不用外人说他也知道。萧辰熙从来都不是他生活的世界的人所能了解的。
良知，懒散，喜欢唱歌跳舞。甚至有些怕事。但是，却是个实实在在的人。也许他们都离那个平凡的世界太久了。已经不知道这种平凡的幸福是什么感觉了。
他记得第一次教他用枪，萧辰熙还是很兴奋的，像很多男孩子一样，对枪支大炮感兴趣。但真正要他去杀人，他未必愿意。
突然一阵巨响打断了他的思绪，灵枭赤红的眼看着他时有些杀欲。萧辰烈正了正身体。静静地等待灵枭靠近。他想他对于性，已经没有什么羞耻观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能勾引，还有何不可的。只是，心境不同，感觉也不同罢了。记得曾经有个女杀手，也能光着身体和他的猎物大打出手。女人尚且如此，何况男人。萧辰烈冷冷一笑。
抱着灵枭的身体，犹如困兽，捧着他的脸，声音微带绝望，“和我一起，毁了这个世界吧。”
灵枭哪里能听得进他的喃喃细语。只在他身上□深入浅出。排除体内的寒气。这具身体着实令他十分满意。肌肤极具弹性。摸起来结实都不过硬。不似女人有身边那么柔软。
但是萧辰熙还是受伤了。事了。灵枭整了整衣裳。却见那人也站起来，微微喘气，但是却很镇定地整理着衣物。完全没把刚才的事情放在眼里似的。让灵枭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以往的例子。事了都任由那些人自生自灭的。这次他可是破了例回头看了身下之人一眼。结果非常郁闷地发现那个竟然连正眼都不曾看他一眼。
甚至，若无其事！这个人，过分冷静了。
“你现在有什么想说的吗？”如果他肯开口，灵枭倒觉得自己会给他药。毕竟那里，伤得不轻。以前血淋淋的例子摆在眼前。差不多都去了半条命。这人竟然还能好好地站着。该说他意志力坚强还是倔强。但是，他没有内力这一点是肯定的，这也是为什么灵枭肯放心把他放在身边。没有内力的人，对他来说，没有威胁。甚至有内力的人，威胁也小。何况是他。
“什么时候开饭？”
“……”萧辰烈话一出口灵枭就愣住了。这人不是倔强，而是少根筋!“如果你不是这么冷谈的话，我还真怀疑你是爱上我了。”竟然这种事都可以不计较。
萧辰烈闻言抬头看了他一眼，“万事皆有可能，惟有这件例外。”
“呵呵，话可不要说得太满。”灵枭自认魅力无边。如果他便装出行，那些女子不知道他的身份的情况下，的确有不少使计接近他的。
萧辰烈仿佛听到什么笑话似的，哼笑一声：“你觉得你有什么地方能让我爱？”屁毛没有。
“你为了你弟弟，搞得天流满城风雨，他，又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爱？”
提及萧辰熙，萧辰烈心蓦然一疼。果然，只有这个名字，能让自己波澜不惊的情绪起变化。可惜。最爱的人已经不在了。
“他？比你好多了。”
“我不信，不仿举一例。他会的，我也会。而我会的，他肯定不会。”
萧辰烈突然想欺负他了，“他会唱歌，会跳舞，会九九乘法口诀。你会么？”
是夜，暗楼最威严无比的灵枭大楼主，意味深长的问了贴身侍从一个问题。让侍从对这个深不可测的楼主深深的感到恐惧。太深不可测。
“什么是久久乘法口诀。”这个问题很有深度。
“楼主，莫非是很神秘的武功？属下行走江湖多年，从未听讲。”
“我也是。”这边灵枭显然有些失了神，这三个字虽然平常。但从他灵枭口中说出来。着实让人汗一把。
吃饭的时候是灵枭和萧辰烈对桌吃的。萧辰烈觉得奇怪，却不曾多问。这灵大楼主这么有空陪他一个名不经传的人物吃饭？
“真没可能爱上我？”灵枭敲打着筷子，明显不是为了吃饭而来的。
“你在大街上唱首歌给我听，跳支舞给我看，或许我会考虑下。”
“……”
有意思，灵枭嘴角泛起笑意，这个男人的灵魂，很华丽，像一头豹子。
结局了- -
萧辰熙拆开脸上的绷带的时候，摸摸脸上光滑的皮肤。微微笑了。感觉一切又有了希望。只是对自己现在的处境有些堪忧罢了。
“楼主。是否进膳。”
“嗯。”无名叮嘱过，少言，能不说话尽量不说话，尽量用语气词，单字也可以，比如“好”“不。”“罢。”“嗯。”他想晕。
只除了偶尔练功的时候吹吹凤鸣萧，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方圆十里，了无人烟。据说下人还要挑他没有吹萧鸣萧的时候才敢靠近。
“没那么牛B吧。”侍女进门的时候，他有些故意地吹了一小段。侍女立刻难受地悟住耳朵。他赶紧停了，不然闹得人家女孩子七孔流血就不是很好看了。
于是有了真人试验，萧辰熙不得不承认，这个神仙乐谱，真的很牛B。如果不出意料，应该是控局用的。
白楼一住就是两个月，本来就是群龙无首，无名本意让萧辰熙扮成凤十三，但是明显萧辰熙远远不够格冒充凤十三。虽然神仙谱得了凤十三真传，但是行事完全没有主见。也没什么主意。比如怎么召集白楼旧部，他都想不到办法。依赖心太强。他果然没看错。离上萧辰烈，他根本不成气候。
只是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个月十五天后，江湖传出消息，灵枭要一统十六楼的消息。而且为此一个门派一个门派地上门挑衅。同意归顺的，得以幸存，不同意归顺者，全教灭亡。
无名便借此机会，召集了白道所有势力。由萧辰熙代表，对抗灵枭的黑暗统治。
萧辰熙顶着凤十三的脸，不明不白地被推到了翌华坡。完全还没了解状况，就被推上前线。
当他看清对面黑压压一片人群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是骑虎难下了。
“死老头！你和凤十三利用我。”被人当旗子使的感觉并不好，萧辰熙纵然天性怕事，可这次他们欺人太甚得太过了些吧。当时看着铜镜中凤十三的脸，他就觉得奇怪。再想想，分明是跳进了一个火坑。该死的凤十三，临死还要拖上个陪葬的。
“利用？你没有得到好处么？”无名明显对萧辰熙并无好感。
天下再好的人也有看不顺眼的人，如果说无名在忘忧谷是德高望重的老人，那萧辰熙则有幸成为那个德高望重的人看不顺眼的那一个。只是他不明白，他一良民，打小就没做过什么大的伤天害理的事，就是胆小了点，该担当的他还是会当的，怎么那么多人就是看他不顺眼呢？就因为他笨，不是学武的奇才，还很好骗？还是因为他不思进取，对争名夺利没有兴趣。枉为男子汉大丈夫。靠，全是放屁。
“好处？我没了哥哥，没了自我。这叫什么狗屁好处？”我的脸再丑也是我的。这张脸再漂亮和自己再像也是别人的。这人觉得他应该高兴？被剥夺了身份的人又不是你。这死老头说得轻巧。
渐渐的萧辰熙开始恨这个世界了，这个强者把弱者当猴耍的世界。因为他不是强者。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个很真实的小市民。因为就算再恨，也无法做到将世界毁灭。
“楼主，请下令。”
“敌不动我不动。”下令，下个毛令。他能指挥千军万马的话，当初在军营的时候就不会只落到个伙头兵那么窝囊了。
“嗯，有理。”无名摸了摸白花花的胡子。说道。
呸，我瞎编的还有理？反正这群人就算死在这里也不关我的事哈。是你们硬把我弄上来的。如果可以，我宁可去当个无辜的路人甲。
突然灵枭喊话了。“凤十三已经死了，对面那个凤十三是谁？”
这句话简单，突兀，却引起了不小风波。
萧辰熙一时不知如何回答，无名在一旁给他暗示，他只能硬着头皮上了。现在有什么办法？现在他说他是假冒的？不用那边打过来了，自己这边的人一人一个眼神就能把他给瞪灭了。
“凤十三。”运足内力，腹语而已嘛，他也会。不小心领悟出来的。对于声音，他的天份尤高。
果然民心算安下来了。但是灵枭突然动了。“那就让本座亲自验实一下。”手掌一拍，离了座位。众人看见敌人动了。纷纷操起武器。几路人马在平原开打。场面十分状观。
萧辰熙立刻吹起凤鸣萧。这下郁闷了，因为他这招，如他所说，属群攻型的。结果无论敌我，双方都中招了。头疼，眼花，重影。怕是萧辰熙再吹下去。这些人都要得失心疼了。属于精神分裂症状。
“烈，上。”灵枭目露凶光，无奈却无法动弹。这个人不是凤十三。灵枭几乎可以肯定了。凤十三怎么会让凤鸣萧两边都残害。而且一上来就这么猛烈。一点都无法控制力道。这人是想把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不成。
萧辰熙有些犹豫，这些人看上去好像快要死的样子。应该不应该停呢？再看看灵枭，蓦然发现。竟然死了……脑袋一片模糊。很显然是被人打中太阳穴，一击毙命。这一代奸雄，死得也太快了吧。
有些奇怪于现在是什么状况。他很肯定，人不是他杀的。可是，又是谁杀的呢？
突然有个人影移近。萧辰熙因为近视，没能看清。等他看清来人时，不由喜出望外。
哥哥……
可是当他看见萧辰烈的身后，有人人也正在向他靠近。看见那人手里的剑。不用猜也能猜出他不安好心。
于是萧辰熙再次提起凤呜萧。潜入更多的内力。启动神仙乐谱。因为离得太远，若在这里喊，他未必听得见，听见了也未必能准确地回击。
就在他看见萧辰烈身后的身影明显受萧声影响之时。当机立断。掏出那把小型手枪。扣在指上，打开保险。对着那个恍惚的人。虽然不一定能保证射到要害。但若能让他行动缓一些。萧辰烈应该可以反应过来。
“吡。”声音很小。远不久自己的肉裂开的声音大。
萧辰熙没想到自己身形一抖，竟然歪打正着，打中了那个欲暗算之人的额头。萧辰熙有些茫然地看着自己胸口。
张了张嘴。却只有血液流出来。“哥，好久不见。”
萧辰烈看看身后，愣了，子弹？只有萧辰熙才有的东西。再看看那边被他打中的人。
“不。”萧辰烈摇摇头。跌跌撞撞地靠近。当抱着他时，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绝望。
“真的是你。”
“哥。萧，辰，烈。下辈子，不做。兄弟。相爱，天谴。”
“我不信！”萧辰烈摇摇头。
“呵。相爱，不如相知。哥……”他的身体本就不好，若不是有内力护着。他根本支持不了那么久。
“你还有话对我说是不是。我们还有很多话没说。一辈子都说不完的话题。阿熙！醒醒。”
无论怎么摇，怀里的人都没有回应他。萧辰烈颓然坐下。他的爱情，没有谁对谁错。错就错在。是不是因为他从来不信天，所以天不怜我。
最后一抹夕烟带着血的腥色。翌华坡的人渐渐醒来。却看见所有人都没事。确切来说，死的只有四个人。灵枭。凤十三，灵枭身边的得力助手。以前凤十三身边躺着的那个人，似乎很像是官府通辑的朝廷钦饭。
那两个静静地躺着，突然一道阳光斜射过来。有什么东西刺目非常。再定睛一看。原来是两个相靠的耳垂上。盯着同一个款式的耳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