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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VIP]羔羊·医生 BY 绝世猫痞 (点击:1422次)

[VIP]羔羊·医生 BY 绝世猫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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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著名脑外科医生林祖栋中枪身亡,却意外地获得了第二次生命,
将自己四十岁的灵魂塞进了霍子南二十岁的躯体。
新的国家,新的城市,重操手术刀,原以为一切都将重新来过,
一场车祸却将曾经背叛的恋人再次送到他的眼前,从此身不由已卷入错综复杂的黑道纷争。
福兮祸兮,是分道扬镳,还是接受命运的偿还,也许再次走到生命的尽头,才能触摸到重生真正的意义。
现耽正剧,黑道情仇,1VS1,HE,欢迎收藏,期待建议,谢谢支持!
内容标签:豪门世家 黑帮情仇 情有独钟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霍子南 ┃ 配角:聂辰,潘昱雄 ┃ 其它:医生文
生离·死别
美国南部某市,机场。
广播里循环播放着即将飞往中国M市班机的登机提示,一个高高大大的男孩拖着行李箱疾步走下电梯,一路小跑来到登机口,将手中的登机牌和证件塞给安检处的职员。
落地窗外,秋雨缠绵地下着,男孩神情焦灼地看着窗外的雨,头上棒球帽的帽檐湿透了,滴下一大滴水来,水滴沿着他英挺的面部轮廓滑落下来,落进了衣领。
男孩缩了缩脖颈,摘下帽子,顺了顺漆黑的短发,接过检查完毕的证件,拖着箱子走上了登机通道。
登机口斜对面不远处的VIP接待室里,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手中拿着当天的华尔街日报,仿佛正在读,眼神却越过了报纸上方,带着说不清的情愫,追随着渐行渐远的男孩。
林祖栋叹了口气,放下报纸站起身来,聂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了转弯处,他,这是真的离开了。
合体的米色西服包裹着瘦削的身材,虽然已经人过中年,由于一直保持着良好的生活作息,林祖栋看起来仍旧十分年轻俊朗,只是,眼神中透露出的萧索与落寞,任他如何心理建设,也无法遮掩。
事实上,半年前他们就已经分手了,那天林祖栋在纽约开完医学交流会,不顾身体疲倦驱车整夜回到住处,却看到了让他无奈的场景。
事实证明,凡事都事前预约,是一个非常科学而稳妥的习惯,惊喜之类的东西,只适合送给小孩子。
其实,四年前刚刚和聂辰认识的时候他就清楚,这个桀骜不羁的男孩,并不适合作长期的伴侣,文化背景不同,性格差异巨大,年龄又相差十几岁,这样的组合,说出来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们真的能在一起这么久。
四年来他一直纵容和宠溺着这个喜欢飙车和打架的男孩,甚至为他完全放弃了个人爱好,在床上长期甘愿作被动的一方。
但,任林祖栋再随和再从容,也不可能忍受分享床伴。
爱,如果建立在完全不对等的情况下,注定会惨淡收场。
聂辰今天就要回国继承家业,也许再也不会出现在他的生活中,再次悄悄注视那个曾经让自己心怀激荡的背影,林祖栋忍不住轻声叹息。
对于二十三岁的男孩,世界犹如上帝刚刚为他打开的宝盒,新鲜刺激,充满着无数的可能性,无数美好的尝试。
四十岁的男人,却已经老的足以翻阅心底的记忆,以安度余生。
其实也说不清今天为什么要忽然发疯来送机,老男人的心,果然是海底的针啊,林祖栋自嘲地笑笑,看来是更年期提前了……
怪不得每次在床上缠着自己耍赖的时候,聂辰总是叫自己怪蜀黍,林祖栋摇了摇头,往外走去。
从三十五到三十九,整整四年,刹那萌动的惊艳已经暗淡,经年磨砺出的成熟淡定,让林祖栋仍旧能在这个凄冷的清晨,平静地,甚至是带着点无奈的自嘲,向自己生命中最投入的一段恋情作别。
广播提示飞机已经起飞了,林祖栋提着公文包,站在滚梯上,看着窗外渐渐升空的飞机,低声说了一句:“Bye……Alex。”
发动了车子,林祖栋看了看表,正好是早上六点半,赶去医院,刚好来得及。
这一刻,他不会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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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的来说这篇文还是满好看的,不过就是结尾之前有点虐让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结尾了,作者什么时候能出番外啊!好想快点看啦!!!!!期待中.........>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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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求番外
現在已經出3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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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番外-聂辰*忘记昨天】
同是沿海地区,马萨诸塞州的冬季却比M市要冷得多,刚刚落过第一场雪,晴朗的阳光照在路边薄薄的积雪上,耀的人眼睛都有点发花。
计程车穿过了波士顿繁华的市中心,渐渐驶进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街区,说陌生,是因为我从来没有来过这儿,说熟悉,是因为在买房子的时候,这里的每一栋建筑我都仔细查过——阿祖需要一个安静而便利的环境,以休养生息,平复心情。
本来,佛罗里达的气候和环境应该更适合他,但想了很久我还是选了马萨诸塞,毕竟我在佛罗里达呆过六年,很容易引起某些人的联想,尤其是潘昱雄,他可没有阿灭那么好糊弄,也不用给谁留面子,虽然事情几乎天衣无缝,他也说过要放阿祖自由,但我感觉得到,霍子南消失的四个多月里,他的暗线一直盯着我,一天也没有放松过。
我还不够强大,尽管13K一天比一天更加顺应我的掌控,但还远没有达到我父亲那样可以一言九鼎随心所欲,甚至指鹿为马的地步,阿祖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我痛恨这种无力的感觉,但改变它,需要时间。
计程车停在社区门口,我拖着行李下了车,保安很客气地道了日安,查过证件后放了行。
这儿的温度比市区更低一点,湿度也更大,但空气好极了,应该适合肺炎的修养。
安全起见,本来我是打算农历春节之前才过来看他的,但十天前得知他得了严重的肺炎,小丁又说他有些抑郁症的倾向,我委实放心不下,便临时把生意都丢给了阿蟹,找了个不太恰当的由头飞过来“出差”。
无论如何,这种时候,我得在他身边陪着他。
就是这儿了,我的脚步停在了一带白色围栏的外面,门口的信箱上刷着门牌——“B23”。
房子依坡地而建,推开木栅门,便看见一道花砖铺就的台阶依着平缓的斜坡蜿蜒而上,朴拙而清洁,是他的喜欢的风格。
熟悉的感觉扑面而来,四个多月了,天知道我有多想他,这种挖心挠肝的情绪直到十几个小时前坐上飞机也未能梢减,反而越来越清晰。
然而此刻,拾级而上,看着白色木门一步步逼近眼帘,仿佛被一种怯懦的情绪诅咒一般,我的脚步反而慢了下来。
不知怎的,我想他想的要发疯,可又很怕见到他,怕到连听见他的声音都会心跳紊乱——我无法面对他,没有脸再见他,我的任性和无能几乎毁了他,我欠他的不止是两条命,还有更多灵魂深处的东西,穷我一生,无论怎么虔诚忏悔用心偿还,恐怕也还不起……
终于走完了最后一级台阶,站在廊檐下,手搁在门铃上,却始终按不下去。
我就这样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天色渐暗,周围不远处几栋房屋先后亮起了灯光,一个干瘦的老人牵着三只巨大的萨摩耶在围栏外的小径上遛狗,因为狗的体积太大,数量太多,那情景看来十分违和滑稽。
“怎么不进去?John不在家?”看见我,老头居然停了下来,指了指我身后的木门,“你是他的朋友?”
“呃……是。”我有点诧异他居然认识阿祖,老头咧着嘴笑:“他很少这么晚出门的,大概很快就能回来,你可以先去我家给他打个电话。”
“哦,不了,谢谢。”
老人耸了耸肩,拉着萨摩耶军团走了,我心里忽然有了一丝欣慰,看来,他的抑郁症不像我想象的那么严重,起码,他的生活没有那么闭塞。
做了一分钟心理建设,我终于按响了门铃。
房子的格局跟我之前看过的图纸和照片是一样的,不大,一楼是客厅、餐厅和厨房,二楼应该是两间卧室和一个阁楼,地下室以前是老房主的工作间。
因为时间紧,阿祖的身体又十分不好,所以买下房子后只重贴了壁纸,家具什么的都没换,还是老房主留下的那一套。
这样也好,旧的东西总是人气很足,不像新房子那样让人住着怯的慌。
他站在玄关处看我换鞋,表情平静。
单看外表,他还是老样子,消瘦,苍白,整个人显得恹恹地,虽然装在一个年轻的躯壳里,但周身都带着老人般淡漠的垂暮之气,让我一看着那双暗褐色的眸子就心脏绞痛。
快七年了,即使初识时他已经三十六岁,但那时他醇和而富有朝气的眼神还清清楚楚留在我的脑海里。神由心发,七年过去,他的眼神却像是老了七十岁,不复再有当日的自信从容,仿佛一口干涸的深井一般,波澜不兴。
这都是我的错,七年,两世,虽然途径不同,却都将他推上了最不堪的境地。
不,别在他面前想这些,我强迫自己停止了追悔,尽量显得镇定放松一些,告诫自己不要将那些晦暗的过去挂在脸上,勾起他惨痛的回忆。
“气候还习惯么?”在楼下简单洗漱了一番,我坐到了餐桌旁,他背对着我在餐台上盛米饭,轻轻点头,“还好。”
看到餐桌上丰盛的晚餐,我心中一暖,这一区中国人很少,附近的Mall里中国调料和食材应该也不多,为了这顿地道的中式晚饭,他一定花了不少心思。
无论如何,只要他还能费心去做一件事,能将我放在心上,哪怕心底里还是怨我恨我,也比什么都不在乎的好。
我们默不作声地吃饭,他吃的很少很慢,偶尔扭过脸轻咳几声,显然肺炎还没有好。
这都是那次落下的病根,虽然当时猴子和小丁他们做足了功夫,子弹和海水终究还是伤了他的肺。
我心里又自责又难过,但又不想提起过去的事让他难过,只有给他盛汤夹菜,柔声劝他多吃点。
他淡然点头,对我浅浅地笑,看得我心里疼的不行。
收拾完厨房已经很晚了,我提着行李箱跟他上楼,他带着我走过主卧,打开了次卧的门。
虽然早就料到他会这样,但站在门口,我还是有点失落,有点尴尬。
“我晚上咳嗽的厉害,你刚飞完长途,一定很累了。”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失望,他淡淡解释了一句,我没说什么,放下箱子回身圈住了他的腰。
我试着吻他的唇,他没有拒绝,但也没有回应,只是被动而僵硬地站在那儿,连舌尖都似乎凝固了。
我挫败地放开了他,他如释重负般舒了口气,眉轻轻蹙起,垂着眼说:“很晚了,早点睡吧。”
我沉默,似乎是为了补偿,转身离去之前他终于回了我一个疏远的拥抱,轻拍我的背,“晚安阿辰。”
门“咔哒”一声被合上了,我愣愣站在那儿,心仿佛被一只手一直揪着一直揪着,说不清是难过,是懊悔,还是心慌。
我想追出去将他狠狠搂在怀里,双脚却好似重若千钧,无法抬起,我从没有像这一刻一般怯懦过,甚至连面前那扇单薄的木门都没有勇气打开。
也许是奔波了太久,洗过澡后我一直睡不着,辗转反侧到午夜,终于忍不住披上睡袍出了卧室。
房子的隔音不算很好,站在楼道上,隔着木门依稀能听到他的咳嗽声,时断时续,看来他的话不完全是托词,到了晚上他确实咳的厉害。
犹豫了一下,我敲了敲门,等到了他的回音,才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里开着暖气,有点热,床头灯还亮着,他穿着件墨绿格子的睡衣,拿着一本医学杂志靠着床头坐着,眼睛下面有着淡淡的黑影,眼神疲惫而忧郁。
“怎么咳的这么厉害?上周末你电话里不是说好多了么?”我坐到床边,伸手握住他的手,他的手还是那么瘦,很凉,掌心里全是冷汗。
“昨天下了雪,有点着凉,吵了你了?”他嗓音干涩,低沉的语气仍旧无法掩盖沙哑的肺音。
“没,是我自己时差没倒过来,睡不着。”我抬手用衣袖擦去他额头的冷汗:“吃药了么?”
“嗯。”
“要不要喝水?”
他摇头。
忍了半天他又开始咳嗽,我关了床头灯,上了床,靠在床头将他消瘦的身体搂在怀里,让他贴着我的前胸躺着,轻轻抚摩后背给他顺气。
这样的角度比平躺着舒服些,一开始他有点僵硬,后来渐渐放松了下来,贴着我胸口轻轻地喘气。
像往常一样,他身上有着淡淡的香皂味道,还有苦涩的药味,很独特,熟悉的令我忧伤。
就这样躺了一会,他咳嗽的频率慢慢减了下来,后来终于归于平静,虽然呼吸依然急促粗重,但神情安稳了很多。
他闭着眼,手松松握着我的,从掌心到指尖渐渐温热了起来,我搂着他,能感觉到他的心跳,和着我的,跃动着我们彼此的挣扎,和内心的矛盾。
他终究体力不支,咳嗽平息后不久便在我怀里沉沉睡去,怕他平躺着再咳醒,我没敢动,就这样保持着一个姿势,让他尽量能睡久一点,舒服一点。
夜渐渐深了,映着晦暗的月光,我细细看他漂亮的面部轮廓,修长的眉,挺直的鼻梁,薄而淡的唇……
真美,但美的很不真实,跟我记忆中的阿祖没有丝毫吻合之处。但也许是装着他的灵魂的缘故,两张脸在我眼中却总能够奇怪地重合起来……
无论他是霍子南,还是林祖栋,都无所谓,皮相竟毕虚妄,我爱的,始终是他的灵魂。
他是我第一个男人,也将是最后一个。
重逢的第一夜,在我的坚持下我们终究没有分开,我整夜都拥着他,握着他的手,在黑暗中感受他的呼吸,他的心跳,直到天光微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也许是身体虚弱,又也许是头天晚上睡得太晚,第二天他一直睡到了早上九点。
我醒的比他早些,在他一睁眼就吻上他,他似乎吓了一跳,脸色都变了,半天才回过神来,放松了身体。
我暗自欣喜,但没敢再有其他的举动,在感觉自己身体有些发热的时候松开了他,跟他道了早安。
他的唇被我吸的有些红肿,脸也有点红,我在浴室洗漱,看到他靠在床头眯着眼看窗外的天空,嘴角噙着一丝极淡的浅笑。
他的情绪有所好转,我已经心满意足,回去次卧换了衣服,立刻下去厨房做早餐。
把土司塞进土司炉,麦片兑好牛奶,我注意到冰箱上贴着一张时间表,是小丁的字迹,我来之前他回国去休假了,这应该是他临走前给阿祖做的备忘。
每周四和周日他要去看心理医生,周一和周三去一家保育院做义工,周六还要去中国城一家理疗馆做理疗。
这样的安排很好,每天他都有事要做,不至于一个人呆着太闷,胡思乱想些什么。
“今天不用去做义工了么?”餐桌上我问他,今天是周三,但他完全没有要出门的意思。
“哦……本来是要去的,因为你过来,所以跟保育院请了假。”
“现在去还来得及么?”
“呃?你想去么?”他有些诧异,“应该是可以的吧,也没什么硬性的规定。”
“我陪你去吧。”我说,“反正也没什么事,顺便带我熟悉一下波士顿。”
看得出他有点高兴,吃完早饭换了衣服跟我出了门。
临近圣诞,虽然今天太阳不错,但天气挺冷,阿祖穿着件灰色的套头毛衣,黑色牛仔裤,外面罩着一件深蓝色的羊绒外套,脖子上还绕着格子围巾。
他开车,却不开暖气,反而开着车窗,冷风不断灌进来,不一会就开始咳嗽。
我关窗,开暖气,怕他觉得热,又帮他摘了围巾,解开大衣纽扣,他握着方向盘,很配合地低头、侧身。
看到他白皙纤细的脖颈近在眼前,我忍不住顺便印下一吻,这一次他没有脸红,嘴角微微上翘,略躲了躲,低声说:“别闹。”
这个反应,令我心情大好。
到达保育院的时候已经快十点半了,原本预约的工作由另一个人代替,阿祖没什么具体的事做,便带我去看一个叫Debra的小女孩。
“她是六个月大的时候被遗弃的,因为左眼没有视力。”阿祖带我走近一间门上带着玻璃窗的房间,房中一个顶多两岁大的女孩正在堆积木,“我带她去医院做过检查,她脑袋里有一个很小的瘤,压迫了视神经,导致左眼看不见,随着长大,右眼的视力也会慢慢丧失。”
Debra非常瘦小,金褐色的卷发很稀疏,但五官漂亮极了,尤其是眼睛,睫毛又密又翘。
“喜欢她的人很多,但两年了,始终没有人愿意领养她。”阿祖的语气有些伤感,“其实等她大一点,可以试着做手术的,恢复视力的把握很大。”
“进去看看她吧。”我揽了揽他的肩,“刚才院长不是说她一直念叨你么?”
“她很孤僻,我比较有耐心,所以分外依赖一些。”阿祖微笑,推门进去:“嗨,Debbie。”
听到他的声音,Debra摇摇晃晃站起来扑到了他的怀里,含混不清地叫他:“Papa……”
“她叫你什么?”我诧异地看着他,他有点尴尬:“不知道为什么,第一次见她她就非要叫我Papa,让叫Uncle都不肯,纠正了几次也就随她去了。”
哈,这孩子有一套,粘起人来比我还不要脸……。
“嗨Debbie,我是Alex。”我试着跟她交流,她抱着阿祖的脖子跟树懒似的挂在他身上,非常警觉地看了看我,然后示威似的扭头在阿祖脸上“叭”地亲了一下,奶声奶气地说:“Papa,Lollipop。”
侵略性很强的小动物呀。
【番外-聂辰*偷走永远】
经过院长的允许,我们午饭后带Debra一起去逛波士顿。
这次换了我开车,因为Debra像小狗护食一样钻在阿祖怀里不肯出来,他只好抱着她坐在后面。
这孩子虽然视力不好,眼力却十分了得,一早就看出我对她有所不满,仗着体积小的优势一直粘着阿祖,不时还在他脸上亲来亲去,弄他一脸的口水,让我郁卒的不行,偏偏阿祖又很维护她,连我叫他放下孩子系上安全带都不肯。
“这样很危险,万一遇到警察还要交罚单。”我语重心长地说。
“你不是车手么?波士顿的大街很平整,这个钟点又不会堵车。”他居然开始跟我抬杠,虽然很不爽他父爱泛滥,但看着他恢复活力的样子我还是打心眼里高兴。
我们在市区里逛了一个多钟头,喝了下午茶,又买了些玩具和画报给Debra,晚饭前送她回了保育院。
开车回家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忙了一天阿祖明显体力不济,靠着座椅靠背上昏昏欲睡,大概是着了风,又开始咳嗽。
到家后我让他在沙发上休息,自己熬粥炒菜准备晚饭,只剩我们俩的时候他又恢复了安静而忧郁的状态,脸色也不好,茫然看着电视里的自然频道,但我打赌他根本什么都没看进去。
对这样的他我很心疼,但又束手无策,此时此刻,当着他的面我没有勇气把过去的症结一一剖开,破脓流血地弄个干净,他脆弱的神经已经再也经不起一点刺激,而我,也是一样。
第二天上午我陪他去了一家心理咨询所,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了,因为这儿离住处比较远,我们便就近找了间餐厅吃午饭。
他的情绪看不出什么波澜,我也不敢问他治疗情况怎么样,我们坐在餐厅角落一张不大的方桌边,刚点完餐就见几个年轻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坐在了我们旁边的大圆桌上。
我注意到他们放在桌子上的书是医学相关的,这儿离医学院又很近,便猜想大概他们是医学院的学生。
我忽然想起当初送阿祖过来的时候给他办的就是波士顿大学医学院的留学签证,那一套文件可都是实打实办下来的,因为时间紧,花了不少功夫。
让他一个博士再回去读硕士显然没什么意义,可休学最多只能一年,这一年里我不确定我搞的定M市的一切,大概他也不愿意这么快就换个身份回去,到时候还得想办法办永久居留。
“有兴趣回去学校么?”我问他,“医学院的环境还不错,反正学业上没什么压力,上上课散散心,拿个学位也好。”
他嘴角上翘:“再难弄的证件你也办得来,我还需要花两年时间去念个学位给你?”
“不是。”我发现他白天的时候情绪能稍微好一点,便笑着说,“算了,论资历,你大概比导师还导师……”
他微笑摇头,我接着说:“不然我想给你办投资移民,等你身体好点,找个合适的地段开个诊所怎么样?”
他有点诧异,放下叉子抬头看着我:“要永久居留?”
我点头:“嗯。不是你一个人,我也要办过来,等国内的生意上了轨道,我可以两头跑。你的事业也可以重新开始,开诊所也好,找个大医院上班也好……这么想的话,拿个学位比较好一点,执业资格也要考。”
其实当初选麻省还有另一个原因,在这儿我们可以注册结婚,虽然没有永久居留身份也可以注册,但拿麻省的结婚证在国内认可起来很麻烦,涉及社会福利和财产共享什么的,最好还是移民。
他沉默,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我没有追问什么,这些事在他心里得消化一阵子才行。
接下来的日子我们过的很轻松,我陪他看医生,去保育院,还去剑桥那边玩了一次,晚上住宿的时候很自然地住在了一起,好在这里是马萨诸塞,没有人觉得我们同居有什么不妥。
12月是国内的财年结尾,生意正在结算,13K所有的财务都忙的要死,阿蟹隔一天就催我一次,但我放心不下阿祖,只能通过电话和邮件处理公事,假期一再延长,一直拖到了两周后的圣诞。
圣诞节前一天我们接了Debra出去灯塔公园玩了一上午,在一家法国餐厅吃过午饭后送她回了保育院,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半了,门口的信箱里意外地塞着一张请柬。
“是Shawn。”阿祖说,“他一个人住这儿,三个孩子都在欧洲工作,好几年才来看他一次,所以他养了三只萨摩耶来作伴,也是他介绍我去保育院做义工的,算是半个同事,我们很谈得来。”
原来是萨摩耶军团的主人,想起那个老头,我还真挺感谢他,感谢他拉了阿祖去当义工,对缓解他的抑郁症作用不小。
下午我们去附近的Mall买了果篮和葡萄酒作为回敬Shawn的礼物,他是个开明的老人,对我们的关系没表现出什么反感和排斥。
“感情没有性别之分。” Shawn喝了点酒,话渐渐多了起来,“不过,听说中国人是很注重后代的吧?你们……这样的话,John那你有没有想过收养Debra?她那么粘你,你也说过,她的眼睛还有救。”
他的话让我心中一动,领养一个孩子,对阿祖来说也许会比较辛苦,但Debra毕竟两岁半了,有个保姆的话,也不至于太难带。
重要的是,我了解阿祖,他天生一副悲悯的心肠,习惯照顾别人,并乐于在付出的同时感受自身的价值,给予他一个责任,比之于给予他爱与呵护,也许更能激发他的活力。
想到这个我转头去看阿祖,他的表情若有所思,但没有立即开口同意。
晚饭后时间还早,我们从Shawn家出来,社区的音响里放着圣诞歌,听起来又温馨又喜庆,见阿祖心情不错,我说:“今天是平安夜,不如我们去市里逛逛?”
他想了想说好,我问他去哪儿,他说:“去市中心吧,Boston Common附近有个Park Street Church,今晚那儿应该会很热闹。”
车子驶近市中心的时候天上飘起了雪花,但气温并不比平时低,我们并肩沿着Park Street往教堂走,因为是平安夜,路上三三两两的行人脸上都洋溢着微笑,唱福音的小女孩背着洁白的翅膀和圣诞老人结伴而行,远处教堂的风琴声隐约可闻,令人感觉分外平和放松。
阿祖轻轻咳了几声,我将围巾给他裹紧了些,问:“冷吗?要不要回家去?”
他有点疲惫,但精神很好,摇头说:“不冷。”
“喝杯热饮?”我摸了摸他的手,感觉指尖冰冰凉地,便握在掌心搓了搓。大庭广众之下他有些不自然,想要抽回手,我执意握紧了:“怕什么,这儿是麻省。”
难得他心情好,没有再反对,任由我十指交握将他的手揣进衣兜,跟我走在飘着雪花的夜街上。这一刻,我忽然觉得生活特别简单,也特别幸福。
到达Park Street Church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教堂里正在做平安夜弥撒,教众们唱着圣歌,安详肃穆。
我跟阿祖都不是教民,也无心进去做弥撒,便在教堂外站住了,静静听着他们唱歌。
万籁俱寂,路灯昏黄,只听得教堂里风琴悠扬。雪轻轻落在肩头,“扑、扑……”地轻响,像是神的心跳。
“John。”想了很久,我终于问他,“你恨我吗?”
他呼吸一窒,顿了顿,说:“没有。”想了想又说:“上辈子,这辈子,都没有。”
听到这句话,我忍不住眼眶一酸,掩饰地低下头,低声地,发自肺腑地说:“对不起。”
这是那件事之后,我第一次跟他说对不起,这句话我一直心虚的说不出口,我觉得我不配,但这句话又一直压在我心上,山一般压的我喘不过气来。
“Alex。”他握着我的手,语气平静:“就算你用枪对着我的时候,我也没有恨过你,真的,我明白你的压力,理解你的决定,也知道你想做的跟你父亲不一样,想把13K带上正行,阿辰……”他转过身来抚摸我的头发,哀伤而真挚地看我的眼睛:“别为了我过分自责,你是13K的老大,这个身份注定你不能单纯地良善,也注定你要走的路迂回曲折,错误在所难免。你这么年轻,很多人二十多岁的时候还浑浑噩噩地不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他的话让我无地自容,连呼吸都痛的扭到了一起,但心头某些东西,又像是正悄悄融化,挥发成雾,一点点散去……
“对不起。”忍了半天,我伸臂将他紧紧抱在怀里,终于掉下泪来,“我发过誓要爱你,保护你的,可总是一次次伤害你……我爱你John,求你原谅我,试着像从前一样继续爱我,我知道我没有资格再这样要求你,可我不能……我不能失去你,七年了,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他在我肩头轻轻地抽气,声音沙哑:“别这样Alex,我……我没有恨过你,七年来我从没停止过爱你……我只是……只是老了,经历了太多的事,心也老了,很多伤口,愈合的很慢很慢,需要时间……”
这句话如同神赐予我的救赎,虽然饱含着他挣扎的隐忍,以及痛苦的宽容,但对我来说犹如天籁,何其甘美。
无视路人的侧目,我孩子一样抱着他泣不成声,和他走过的岁月过电影般在脑海里闪现,二十岁,他亲手烤了蛋糕给我庆生;二十一岁,他拿出所有的积蓄支持我,投入我那个名不见经传的私募基金;二十二岁,他作为唯一的亲友参加我的大学毕业典礼……他陪着我度过了从少年到青年最任性最乖张的阶段,用他的成熟、包容和温柔默默支持我,伴我长大,即使我让人将子弹射入他的胸膛,仍旧毫无保留地给我信任,给我宽容……
我何德何能,又何其幸运,竟能拥有这样一份超出亲人、朋友和情人的毫无保留的爱!
我们就这样抱在一起默默流泪,直到雪渐渐大了,融化的雪水濡湿了大衣肩头,才依依不舍地放开了对方,手拉手往停车场走去。
那晚我们一起洗了澡,而后躺在大床上抚摸彼此的身体,耳鬓厮磨,胸口贴着胸口,感受心跳,倾听呼吸,在对方身上探求久违的快乐。
我轻轻伏在他身上,用舌尖舔舐他细腻的脖颈,抚摸他每一处敏感的肌肤,尽量让他舒适而不过于刺激,强忍着自己的欲|望寻找他的节奏,一点一点地让他激动起来。
他的表情逐渐沉迷,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琥珀色的眸子迷迷蒙蒙地看着我,眼神矛盾而挣扎,有些愉悦,有些欲|望,也有些淡淡的恐惧和忧伤。
他没有拒绝我的爱抚和挑逗,但至始至终表现的都隐忍而被动,虽然呼吸紊乱脸色潮红,激动得连脚尖都蜷缩了起来,但直到高|潮到来的那一刻,眼底深处也仍旧忧郁。
他的表情令我难过,但我知道平复他的创伤需要时间,我愿意和他一起走过这个漫长的过程,这是我的责任,也是我的救赎。我爱他,除了他,我不可能在别人身上找到快乐,只有他完全克服障碍,跟我共赴情巅的那一天,我才能找到真正的快乐。
一周以后,我不得不离开麻省回国,大堆的报表等着我签署,快过年了,整个13K都等着分红,这对明年我的生意、收益,以及我和阿祖的未来,都至关重要。
这段日子里,经过反复的商量,我们还郑重决定领养Debra,挂在我的名下,作为我的养女。
“以后我就是当爹的了。”临行前夜我们在客厅闲聊,我有点洋洋自得,“感觉辈分高了一大截。”
阿祖这几天情绪越来越稳定,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地看报纸,隔了半晌才抬起头瞟了我一眼:“有了孩子的男人等于二婚,带着拖油瓶的话,其实你的身价应该是掉了的吧?真不知道你得意些什么……”
我气结,他顿了顿又轻飘飘抛来一句:“回去办好了领养手续,别忘了寄赡养费过来,作为你女儿的监护人,我现在还是无业游民。”
“好好念你的学位吧林博士。”我丢给他一只洗好的苹果,“等你拿了硕士学位,我送你一座诊所,学好管理,以后回去国内,13K的医疗板块就交给你打理了。”
“你要做医疗?”他有点诧异,我点了点头,终于还是没有告诉他关傲陷害他的事,这件事,我去处理就好,总有一天,会把开了上百年的天佑交到他手上。
“随便你……你做生意真是天马行空。”他无所谓地摇头,窝在沙发上啃苹果,含混不清地说:“行李我都给你收拾好了,机票和护照都在皮夹里……”
“我都看见了。”我坐到他身边,十指交握,用自己无名指上的铂金戒指摩擦他的,他感觉到了,淡淡笑了笑,将手里的苹果递在我眼前。
音响里放着一首不知道是谁的老歌,唱的情深意重:“如已厌恶今天,你可忘掉昨天,偷走永远……”
我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甘甜从齿间一直流入肺腑,就像我们刚刚开始的新生。
【番外-聂辰*婚事】
大年二十九,我终于摆脱了M市纷纷扰扰的一切,乘农历年前最后一趟班机回到了波士顿的家里。
小丁照例换班回去国内休假,保姆因为父亲做了搭桥手术也请假了,家里只有我、阿祖和Debra,这个春节彻底属于我们三个人,挺好。
跟我预想的一样,收养Debra以后阿祖的性格开朗了许多,为了让他换换心情,我夏天的时候在这边断断续续呆了两个多月,请人把房子整个重新装修了一遍,从原先的美式田园风格改成了欧式简约风格,比以前实用,也朝气很多。阿祖很喜欢,心情好身体自然也好,小丁说入秋以后连肺炎也没再犯过。
他好,我就放心,一个人呆在国内虽然挺寂寞,但13K的生意越做越大,能给我帮手的人又实在太少,从财务到行政到技术,所有的骨干基本都要从头培养,业余时间几乎被工作填满了,也不觉得十分难捱。
无论生意多难做,工作再困难,只要想到这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为了有朝一日我能光明正大地跟他生活在一起,在M市,我就觉得,什么都能挺得过去。
除夕夜下了雪,我们没心思订中国餐馆,决定在家里包饺子吃。
在烹饪方面阿祖是天然的白痴,包饺子这种高技术含量的工作离他的人生太远太远,所以重担落在了我一个人身上,好在还有一个Debra能够给我打打下手,递个勺子倒杯水什么的。
饺子包好以后阿祖和黛比都欢喜赞叹,尤其是Debra,完全收起了以往对我横眉冷对的表情,甚至头一回承认了我父亲的身份:“爹爹很厉害呢,做的小鱼比中国餐馆的厨师都漂亮哦。”
虽然我是她的养父,但阿祖才是她真正意义上的父亲,这孩子独占欲很强,又鬼精鬼精的,只要我在家她就防贼似的防着我,连我偷偷亲一下阿祖她都要生气半天。
我跟阿祖说这孩子有恋父情结,长此以往不得了,搞不好会影响发育啊,得治,阿祖看了我半天,笑着说:“奇怪,明明不是亲生的,这毛病怎么也遗传呢?”
我无语,说起来我们真实年纪差了十七岁,他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我确实有恋父情结,于是对Debra的毛病也宽容了起来——起码我们的审美观是非常相似的,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
吃完年夜饭阿祖收拾厨房,我带着Debra在客厅玩打弹子,玻璃球滚了一地毯,小家伙兴奋地大喊大叫,小脸涨得通红。
十点半点整阿祖带Debra上楼睡觉了,我拾掇了玩具,关了电视,随手在碟机里塞了一张碟片,卡朋特的歌声悠扬婉转,静夜里听来温馨极了。
一个小时后阿祖才下了楼,他已经洗了澡,睡衣外面罩了件毛巾浴袍,松垮垮系着根带子,整个人看起来又瘦又高,腰特别细。
“悃吗?”
他摇头,坐在我身边擦头发,我往壁炉里又添了几块木柴,让火烧的更旺些,最近寒流过境,他身体弱,一不小心就会着凉。
这个壁炉是夏天装修时我们唯一保留下来的旧物,其实家里有中央空调的,可阿祖喜欢它,我就没拆。
“吃个梨吧,润肺。”我在果篮里拿了个梨,打开水果刀削了起来。
“嗯。”阿祖到底有些累了,懒洋洋靠在沙发靠背上,“上次在中国城买了一瓶糖桂花,一会切片儿蘸着吃。”
“你真是越来越会吃了。”我笑着说,“以前没见你这么挑嘴。”
“老了,怕苦。”
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听在耳中平白的却有点难过,我淡淡笑了笑,将削好的梨细细切了片,在橱柜里找了糖桂花洒上了,用牙签插了喂在他嘴里,他摸摸我的头:“乖,孝顺孩子。”
他是越来越倚老卖老了,其实他现在的样子看起来跟大学生也差不多,小丁跟我说过附近还有女高中生给家门口的信箱里塞情书,这年头大概很时兴恋父什么的。
说起这个我忽然想起一个人来:“这一区是不是住着你一个同学,叫Tommy的?”
“嗯?”他咬着片梨,含含糊糊地说,“Tommy?哦……是的,上次顺路捎过他回家。”
如果只是顺风车这么简单的事,我就不会知道了,小丁说那个叫Tommy的来过家里好几次,还约阿祖出去喝咖啡听音乐会,不过他一次都没去就是了。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阿祖滑下来侧躺在沙发上,头枕着我的大腿。
“没,你一个人在这儿,我得了解你的交际圈子啊。”我言不由衷,不过说起来阿祖真是宜室宜家的好男人哪,脾气温柔,又长的这么帅,男女通杀那是难免的。
他轻轻地笑,我那点想法自然瞒不过他,不过他这人厚道,从来不揭穿我。
“十二点了。”我想起之前嘱咐小丁买过爆竹,“走,我们放炮去。”
“你不是吧?”阿祖的表情有点惊讶,“现在已经是半夜了,我们会被投诉到社区管理处,说不定还要罚款。”
“罚呗,又不会破产。”我给他穿大衣扎围巾,“走吧我兜着,放炮必须的,过年过年,不放炮怎么过年?”
“上次有个人在社区里烧垃圾,被判每周六上午端着忏悔牌在社区游行,持续了一个月呢。”
“没事,到时候我去游行,我最不要脸。”我不由分说拉着他出了门。
“嗨John,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大半夜的Shawn居然还在遛狗,萨摩耶军团比去年看来更加雄壮,最大的一只体形都够得上一条小牛了。
“嗨Shawn。”我点了根烟准备放炮,“跟我们一起放炮怎么样?可以吓走叫做‘年’的怪兽,来年会行好运呢。”
“好啊。”Shawn挺好奇,牵着狗站在栅栏外,“现在吗?”
“现在。”我点了火。
气氛是热闹的,后果是严重的。
萨摩耶军团被鞭炮彻底吓傻,集体尿了,愣了半天才夹着尾巴四散奔逃,外国狗真是中看不中用。
Shawn比狗还要惨,炮声一响,还没回过神来便被仨儿子拖着飞奔而去,速度之快直逼刘翔。
“Shawn!”阿祖吓了一跳,跟在后面喊了一声,Shawn大喊大叫的也不知道说了什么,一转眼的功夫就消失在了转弯处。
“你真是的,老Shawn有心脏病,别吓出个好歹来。”阿祖抱怨,“好啦,就这么着吧,你看邻居们的灯都亮了,明儿肯定有人投诉,回去吧。”
我不怕游行,倒是怕天气太冷把他冻出病来,放完两挂一万响的鞭炮便跟着他回了家。
“雪真他妈大。”我扑了扑他身上的雪花,替他脱了大衣和围巾,随后将他抱在怀里,“冷吗?”
“有点儿。”他下面只穿着睡衣,有点哆嗦,我拉他坐到壁炉前的地毯上,给他披上一条薄毯,“我去煮点咖啡吧,太冷了。”
二十分钟后我们依偎着在壁炉前喝咖啡,房间里没开灯,壁炉的火焰在暗夜里跳跃闪烁,洒下一室时明时暗的橘色的柔光。耳畔的歌曲缠绵清越,如同时间酿成的醇酒一般,直刺心扉,回味无穷。
气氛太好太温暖,我忍不住低头吻他的耳朵,他敏感地抖了一下,而后抬手揽住我的脖子,半眯着眼睛看着我。
我觉得我要着火了。
我低头吻上他的唇,咖啡柔媚的苦涩在口腔中丝丝化开,味蕾的快意很快蔓延到了整个意识,让身体所有的细胞都惬意地叹息起来。
我俯身将他压倒在地毯上,手伸进睡衣抚摸他清瘦的身体。不知是因为冷,还是因为激动,他身上起了清浅的颤栗,触手不似平时一般滑腻,但这触感更加刺激,让人血脉贲张,意乱情迷。
一年来他的身体恢复了很多,情事上也不再像过去一般被动,在我的抚摸下很快激动起来,辗转回应我的吻,火热的部位在我身上轻轻磨蹭。
我褪下他的睡裤,舔舐揉搓,使尽浑身解数取悦他的身体,他在我身下发出轻浅的呻吟,没多久就泄了出来。
他躺在地毯上剧烈地喘息,壁炉的火光映在他脸上,显得他的脸更红了,莹润的眸子带着些水汽,动人心魄。
我浑身烧的难受,正要再接再厉,忽听稚嫩的童音忽然在楼梯下响起:“Alex!”
我吓了一跳,支起身越过沙发往过看去,只见睡眼惺忪的Debra拖着她的长耳朵兔子站在最后一级台阶上,一边揉眼睛一边叫:“你干嘛老是欺负Papa?”
我有点尴尬:“呃……我没有啊。”
“你那么壮,会压坏Papa呀。”Debra撇撇嘴,义正词严,“不要学我老是扑在他身上啦,我还是小孩子,很轻的,可你已经长大啦!”
“我……好……”我张口结舌,阿祖在我身下笑的浑身抽抽,好不容易按捺下笑意,这才坐起身来和颜悦色地问Debra:“怎么忽然跑下来,大半夜的不好好睡觉?”
“打雷啦,我很怕呀。”Debra一脸委屈。
阿祖速度恢复了慈父状态:“不是打雷,是Alex在放爆竹,好了别怕,Papa陪你上去睡好么?”
“你不是吧?”我彻底斯巴达了,“那我怎么办?”
阿祖温柔地拍了拍我的肩:“要么自己解决,要么等我。”
“那你快着点儿啊。”我苦着脸说。
“快不了。”他的表情有点歉疚,“这孩子惊醒了很难睡着,大约要讲很久的故事才行。”
“……”
Debra,你坑爹呢!?
大年初一清早我们就收到了社区管理处的投诉单,我高高兴兴去交了罚款,顺便给工作人员发了开年红包,大家没料到开罚单还能收到小费,对近年来华人显示出的随和与阔绰十分感叹。
在家宅了两天,正月初三下午我们开车去Mall采购日用品。
因为不是周末,又没什么促销活动,今天顾客很少,阿祖拿着出门时写的购物单慢悠悠地选购,我将Debra塞在购物车里,推着车子在货架间飞快地滑来滑去地玩儿,惹的她大喊大叫。
玩着玩着我们跟阿祖走散了,这个Mall挺大,购物袋和手包又都在他身上,我连个手机都没有,只好推着车子漫无目的地在货架间瞎逛,希望能撞上他。
就在我准备去服务台请广播找人的时候,Debra忽然抓住了我的衣袖:“Papa。”
阿祖拿着一罐咖啡豆站在那儿,旁边站着一个高大英俊的金发男孩,两个人正有说有笑地谈着什么。
“是Tommy叔叔。”没料到Debra跟金毛挺熟,看来这家伙没少骚扰俺男人。
我抱着黛比往他们走去,那金毛本来好好站着,这会儿忽然拍了拍阿祖的肩膀,末了还暧昧地捏了捏他的肩胛。
都坑爹呢!
我十分不爽,但还是调整了一下表情,抱着Debra插到他们俩中间:“哈尼!我找了你很久耶。”
这腻味的称呼和我热情似火的语气立刻将阿祖雷的一哆嗦,金毛更是诧异万分:“John,他是谁?”
“呃……这是Alex。”阿祖的回应还算镇定,跟着又跟我说,“他叫Tommy,是我的同学。”
“嗨Tommy。”我伸出去跟Tommy握了握,捏的他骨头咔咔直响“很高兴认识你。”
金毛的脸色有点发白:“你是……”
“老公,Debbie的纸尿裤用什么牌子的?”我发现我COSPALY人|妻什么的完全没障碍,“我找不到耶。”
阿祖一脸“你够了”的表情,但还是跟金毛道了抱歉,去隔壁架子拿纸尿裤了。
“你是他同学?”我问金毛。
“啊。”
“他是我未婚夫。”我继续人|妻,“过两天我们要办喜酒,不介意过来喝一杯吧?”
“啊?你们要结婚了?”金毛的表情有点幻灭。
“是啊,孩子都大了,不结婚怎么行。”我尽量显得幽怨一点,男男生子毫无压力,“为了他上学,我们都拖了好几年了……对了,你有好的餐厅介绍么?”
“呃……你可以咨询专业婚庆公司。”事实证明熊受什么的杀伤力很大,金毛脑门明显出了汗,“那个……我还有事,先走了,再见。”
第二天早饭后我开始翻黄页,阿祖奇怪地问:“你找什么?”
“餐馆。”
“中午要出去吃?”
“办喜宴啊。”
“啊?谁要结婚?”
“我们啊。”
“啊?”
“啊什么啊啊。”我说,“移民都办好了,我们又都是适婚年龄,再说我十九岁就跟了你,你得为我的青春负责。”
“啊?”
这事儿我不是随便说说的,事实上为了这一天我已经运筹了一年半了,给他办留学,投资移民,都是为了能以常驻民的身份和他注册结婚。
求婚的话很久以前我就跟他说过一次,他也答应了,可那后来发生了太多的事,那时候的甜蜜仿佛变成了前世也似,隔着层雾,此刻,现在,我必须再次说出这句话,才能给我们一个新的开始。
“我们结婚吧阿祖。”我放下黄页,认真看着他的眼睛,“我是说真的,这辈子除了你我谁也不要,这次回来之前我就想好了,我要跟你注册,无论在事实还是法律上,我都,必须,和你合为一体,永不分离。”
他有点愣住了,虽然我们都知道这一天迟早会到来,但真到了提上日程的那一天,还是感觉,很意外,很意外。
他的表情变得有点飘忽,像是正回忆着什么,又像是在遗忘,很久很久都没有答话。
我没有催他,低下头继续翻黄页,隔了一会才说:“你同意么?”
顿了顿,他轻声说:“好。”
早就心里有数的事儿,等听到他这一声“好”,我还是由衷地感到快活和幸福,一边翻着黄页一边不由自主微笑起来:“不过在注册之前,我们得先办一下喜宴。”
“为什么啊?”他不解。
“请你的导师啊同学啊粉丝啊过来吃个饭聚一聚啊。”我说,“波士顿大学这种不正经的地方,狂蜂浪蝶太多了,我必须将你‘有夫之夫’的身份公之于众,否则不放心一个人回国去。”
“……”
“Tommy一定要请。”
“……”
婚期定在了一周以后,也就是大年初十,我们在这儿没什么亲人,只有阿祖的导师、保育院院长,以及Shawn和他的萨摩耶军团,不过萨摩耶不允许进入注册大厅,被关在了外面,于是婚礼现场显得更加安静肃穆。
念了结婚誓词,我将事先定做好的素戒套在他无名指上,他也给我套上了,然后我们亲吻,亲友鼓掌,然后办事员说:“Congratulation。”
我们终于结婚了,我跟阿祖并肩出了登记处大门,站在太阳下忽然忍不住嘿嘿地笑,他诧异地问:“你怎么了?笑什么?”
“跟你上床,以后就是受法律保护事的了,打扰我们嘿咻的人都会被送进监狱!”
“神经病。”他又囧又雷,风中凌乱,“你还能更无厘头一点么?”
“我们今晚住酒店吧。”我提议,“Debbie送去院长家住一天行么?今天是我们新婚之夜啊。”
阿祖想了想同意了:“好吧,住酒店吧,再说再有三天你就该回国了。”
“是啊,以后又要独守空房了。”想起还有三天假期就结束了,我有点沮丧。
“我还不是一样。”
“哎?”没想到他也能说出这么“深情”的话,我真是意外极了。
“好了走吧。”意识到说顺了嘴,他有点脸红,掩饰地弯下腰开车门。
“我走了你可要深居简出啊。”我一边发动车子一边说,“学校的人都喝过我们喜酒,想必不会再挖我墙角了,不过听说还有些高中女生给你写情书……”
“小丁跟你说的?”他笑着看我,“你呀,回去后也给我老实点儿,别以为没人盯着就无法无天啊。”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来,“放心吧爹,我这人恋父,甭管多久我都忍得住,全都攒着回来孝敬您!”
“你……”他无奈呻吟一声转过头去。
车子缓缓驶入滚滚车流,雪后初霁,波士顿的天空一片湛蓝,好似我的心情,风雪过后,万里无云。
阿祖就坐在我身旁,安静,温暖,我能够嗅到他的味道,感受到他的呼吸,也正因为如此,我的心情才如此平静,如此满足。
这一刻,他的灵魂就这样深深地渗进了我的,纠缠融合,分不开斩不断,一生一世,直到永远。
【番外-聂辰*情巅】
四年后
今天是我们乔迁新居的日子,阿蟹之前看了黄历,说宜安宅动土。
阿祖和孩子们回国已经半个月了,我们一家四口一直挤在旧公寓里,天知道我当初为什么要打通所有隔墙,把一百七十多平搞成一个通间,导致的直接结果是四口人每天睡在一张大圆床上,我和阿祖在两头,两个豆丁在中间,霸占了几乎五分之四的空间,搞的我们连亲个嘴都要躲去浴室。
好在噩梦已经结束了,新家很大,我们的卧室跟两个儿童房隔了整个小客厅和书房,房门也是实木隔音的,将来可以睡个好觉。
阿祖指挥着力诚的家政搬运纸箱、整理衣物,我带着孩子们参观新家,林卉(Debra的中文名)已经七岁多了,表现的还算淡定。聂昊是我儿子,四年前找代孕母亲生的,到现在不过三岁多,瞧见房间里一地的玩具车便尖叫着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昨晚抱着阿祖哭着说不要自己一个人睡的丢脸事儿。
丢下两个陶醉在新家里的孩子,我走进了书房,新家从家具到壁纸都是阿祖选的,我的审美观从一开始就得到了所有人的唾弃,连一向维护我的聂昊都说:“Alex选的床只会让我做恶梦”,鬼晓得他的叛逆期为什么从两岁就开始了,除了撒娇要玩具,他从来不叫我爸爸。
“还满意吗?”我揽着阿祖的肩问他。
“挺好,地段不错,离医院和学校都很近,幼儿园也很大。”他完全是一副主妇腔儿,“超市就在旁边,不远处还有个公园,嗯……该有的都有了。”
“卧具和一些日用品还要买。”我说,“医院那边你先去报个道,不用急着上班,等都收拾好了,休息休息再说,有副院长和秘书盯着,不用太拼命。”
虽然他的身体比六年前好了很多,但还是比普通人要差些,临回国之前主刀了一个快二十小时的大手术,最后是被抬出手术室的。
“嗯,我也想晚点再上班。”他点头,“聂昊换了保姆,要适应一段时间,Debbie新学年要进小学,我想先带她报个班加强一下中文,你也知道,我到现在也写不全汉字,教她的仅限于口语。”
“不用你一个人去跑,公司的生意我都调整好了,最近一个月都有空,这些事儿能陪你去办。”
八月的M市天气热得很,我拿了毛巾替他擦汗,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眼睫轻轻地颤,皮肤在柔和的光线下看来细腻而健康,一点也不像是二十八岁,倒跟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我忍不住轻啄他的唇,他吓了一跳,睁眼瞪我一下,低声说:“你注意点好不好,这么多工人,孩子们也在。”
我嘿嘿地笑,丢下毛巾跟工人一起将一箱箱的书打开了码上书架,这些都是他从麻省带回来的,据他自己说有收藏价值,不过都是医学方面的,我完全看不懂。
大致收拾完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工人全部离开,我们一家四口坐在客厅的木地板上喝水休息。
“我们晚上住新家吗?”到底是小孩子,甭管装得再无所谓,这时候林卉也掩饰不了看见一柜子芭比的激动心情,一脸的期待地问,“我可以睡自己的房间么?”
“可以。”我笑着说,聂昊先是傻乎乎跟着姐姐乐了一会,之后反应过来,又哭丧着脸说:“我不要一个人睡,我还是小孩子,应该跟爹爹一起睡。”
“你是男子汉耶。”林卉拿出了大姐头风范,皱着眉说,“怎么可以比女孩子还胆小,喂,拜托你Man一点好不好。”
聂昊完全听不懂,但还是一脸认真地看着姐姐,我想他大概是在思考自己和Man之间的差距吧……忍不住笑的呛了一鼻子水。
“什么事这么好笑?”阿蟹推门进来,看见孩子拍了拍手:“喂,宝贝们,今晚阿蟹叔叔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有人愿意去我家帮我尝尝吗?”
两个孩子欢呼着跳了起来,阿蟹做的点心永远最有吸引力,以前航空快递去麻省的时候他们都是抢着吃的。
“阿蟹你带他们回去吃饭吧。”我拉着阿祖站起来,“我和阿祖要回去公寓拿些日用品,你记得晚上十点之前送他们回来就行。”
“放心吧。”阿蟹抱着聂昊拉着林卉走了,阿祖问:“还有什么没带过来的么?我记得该拿的都拿了啊。”
“Debbie的美人鱼,Rany的维尼熊。”我拉着他往外走去,“今晚我们要和孩子们分床,总得有个老朋友陪着他们吧。”
“啊,你说的对。”他拍拍脑门,“还是你想的周到。”
开车回到公寓的时候太阳正在落山,进门后阿祖在墙上摸灯的开关,我将他的手按住了,圈着他的腰吻上了他。
“唔……”他有点意外,片刻后丢下车钥匙揽住了我的背,舌尖轻巧地回应我的纠缠,温热的唇如同花瓣,又软又嫩。
我拥着他慢慢走进了客厅,手伸进衬衫抚摸他的身体,因为忙了一下午,他身上出了些薄汗,那种和着药香的体味更加明显,充满某种诱惑我的费洛蒙,让我血脉贲张浑身发热。
“吱……”一声脆响,我们都吓了一跳,阿祖脚一滑摔了下去,我忙抱着他的腰稳住了,两个人都栽倒在沙发上。
低头看时是聂昊洗澡用的橡皮鸭子,被踩的扁扁地丢在那儿,我们都忍不住笑,半晌才重又调整了情绪,缠缠绵绵地吻在一起。
将他轻轻压在沙发上,我一粒粒解开他衬衫的纽扣,贴着胸膛温柔地抚摸他,尽量让他感觉放松而舒适。
六年了,在床上他仍旧敏感而被动,任何稍显粗暴的动作都会让他紧张、疼痛,甚至痉挛,在波士顿的家里,有一次我太激动了无意间扯破了他的T恤,结果导致他整夜萎靡,神经衰弱到天亮都没有睡着。
我不知道那时候潘昱雄是怎么对他的,我不敢想,也不敢问,他自己也看过心理医生,但没有用,这大概跟人的性格有关,不是治疗和药物能解决的问题。
没有办法,他能恢复到现在的样子我已经很欣慰了,床上的事,能改善当然好,改善不了,我克制一点也没什么要紧。
天渐渐黑了,暑气还没有落下去,没开空调房子里有点热,我们都出了汗,粘腻腻地,阿祖抵着我的胸口让我停下来,低声说:“去冲个澡吧。”
我同意了,抱着他去浴室,在浴缸里吻他,用莲蓬头在他身上浇水,一点一点地撩拨他,让他喘息、发热,浑身的皮肤都泛起红晕,直到给浴缸里放满了水,才抱着他的腰慢慢进入他的身体。
他在我身下轻轻抽气,含着水汽的眸子深幽如潭,迷离又忧郁地看着我的眼睛,意识却像是飘在不知名的远处。
他的身体清瘦而柔韧,又带着成熟男人特有的刚强,结合处温暖湿润,紧紧的,让我觉得自己很踏实,很安全。
我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字,舔他的耳廓,感受他一波接着一波的情潮,在水中抚慰他发热翘起的部位,很快便让他发出细细的呻吟,那声音沙哑而隐忍,但回荡在狭小的浴室里,和着蒸腾的雾气,销魂蚀骨,听来几乎让人疯狂。
“嗯……”忽然,他将额头抵住我的肩头,修长的双手紧紧扣着我的背,咬着嘴唇剧烈地颤抖,发出不可抑制的呻吟,不知道是环境的刺激,还是隔了太久没做,竟泄在了我前面。
他趴在我肩头喘气,身体一阵阵紧缩,握得我也几乎呻吟出来。
“你……我……”他似乎有点抱歉,一边喘息一边搂着我的脖子吻我的下颌,雾蒙蒙的眼神示意我继续。
浴缸里的水有点凉了,虽然是盛夏,我也不敢让他泡太久,也懒得开加热,便放了水,抱着他出了浴缸。
“喂……你……”我还在他体内,他有点羞涩,又有点难堪,挣扎着想要下来,我收紧胳膊抱紧了他,低声说:“别动,坳断了算谁的啊?”
他气的笑了,任凭我将他抱到大床上。
我压在他身上吻他,克制着情绪让他放松,等他喘息平复后重新开始挑逗他的身体。
我舔他的喉结,他的耳朵,咬着他的手指坏坏地看着他,一边观察他的表情,一边抚摸他渐渐抬头的部位。
他今天的情绪非常好,我收紧牙齿,他大概是有点疼,微微蹙眉,但眼底深处依然温柔顺从。
我松开了他的手指,试着用犬齿啮咬他的胸口,那儿的小点很快充血了,他的身体微微颤抖,喉间溢出细微的呻吟,但没有痛楚的意味,很软糯,很甜。
天已经黑透了,明亮的月光从玻璃穹顶射下来,照着他微微发红的面孔,漂亮的让人心悸。
我开始活动,一点点刺激他体内的敏感点,他失控地哼了出来,那声音自然而舒畅,没有丝毫压抑,让我心头狂喜。
我在枕边摸到一条淡蓝色的缎带,是林卉的,上面绣着白色的星星。我将缎带覆上他的眼睛,他抓着我上臂的手收紧了,似乎有些恐惧,但没有拒绝,任凭我打了个结蒙住他的眼睛。
“怕吗?”我在他耳边低语,“不舒服就告诉我。”
他顿了顿,似在犹豫,片刻后轻轻摇头。
得了他的允许,我握着他的手在我身上游走,让他抚摸我们结合的部位,他的脸更红了,蓝色的缎带被溢出的泪水晕湿了一点水渍,淡色的嘴唇微微张着,呼吸急促,。
“我们一起来。”我抱他起来,自己坐在床边,让他跨坐在我身上,抱着他的腰上下动,他浑身汗出如雨,紧紧搂着我的脖子呻吟喘息,渐渐放开了,不再压抑自己的感情,甚至配合我的动作扭动腰肢,握的更紧,让我进的更深。
六年来从未体会过这样的极乐,我兴奋的大脑一片空白,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要克制,不要伤着他,但直觉已经如脱缰的野马一般狂奔而去,听凭心内最原始的嚎叫,在他完美的身体上纵横驰骋。
身下的床单慢慢湿透,连地板上也留下了滴滴汗水,我们同时攀上情巅,交抱着倒在床上。
他伏在我身上,单薄的胸膛剧烈起伏,良久都无法平复,蒙在眼上的缎带始终没有取下,眼角的部位已经湿了一小片,显然激动的厉害。
外面起了夜风,我怕他着了风咳嗽,便抱着他将他放平在枕上,给他盖上了薄毯。
我躺到他身边,解开他眼上的缎带,他的眸子又清又亮,眼角蓄着些泪,看来特别深情,特别真实。
我们目光纠缠,静静对视,良久他忽然嘴角上翘笑了,说:“你早有预谋的吧?让阿蟹带孩子走,又诳我过来。”
我嘿嘿一笑:“聪明。”
“你呀……”他笑着摇头,“这些年一个人憋坏了吧?”
“还好,你不在的时候工作忙,还罢了,就是这半个月太辛苦,天天隔着两个豆丁看你躺在床那头,心里跟猫抓似的。”
他温柔地笑,用拇指擦掉我鼻尖的汗,说:“连套子都预备好了,你想的还真周到。”
“怕你怀孕。”我腆着脸说,“我们已经有两个孩子了,再生我就养不起了。”
“你……”他气结,顿了顿笑着说,“那真该送你去结扎,去我们医院做吧,天佑的男科还不错,给你打个八折。”
我嘿嘿一笑,扭捏着说:“我不要,男科大夫都是鬼畜,我这个人最害臊,大象只给爹你一个人看……”
他被我恶心的够呛,翻个白眼扭过头去,说:“你真是越大越没样子了,小时候倒跟个人似的,天天拉着个脸装酷,比我看着还老成。”
“我那是心虚。”我倚在他肩头,“你那么成熟儒雅,追的人那么多,我心里没底,只好装酷,好在挺见效,你还真吃这一口。”
他无奈拍了我一把,说:“明明是我追的你,怎么给你说的反过来了。”
“你可真傻。”我抬起身看着他,笑着说,“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我车祸住院的时候,要不是我每天横着脸摇着轮椅盯着那些狂蜂浪蝶,怎么能保得住你一世清名?”
“啊?”他十分诧异,“有吗?”
“当然。”我洋洋得意,“我还告诉那个想追你的骨科女医生,说其实我是你十六岁在英国跟一个台湾寡妇生的私生子。”
他惊地张大了嘴看着我:“你……不是吧?”
“你没发现后来即使我们的关系没公开,医院也没人敢追你么?”我得意极了,“在外国人眼里中国人长的都差不多,她还夸我长的像你来着,唉,这么多年都没再遇上过这么八卦的女人了……”
他彻底无语了,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我亲了亲他的唇,说:“乖,睡吧,我给阿蟹打个电话,孩子们就住他家吧,正好让他女儿跟聂昊培养一下感情。”
“他才三岁。”
“从娃娃抓起嘛。”我起身去浴室洗澡,“你先睡,养足精神,我们还要上午夜场,把这五年的都给我补回来!”我站在浴室门口向他握拳致意,“干巴爹!”
他呻吟一声,甩了个白眼给我,背转身表示不会配合我,说:“晚安。”
我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他果然已经睡着了,连我给他擦洗身体都没有反应,可见泄了两次还是有点狠,体力完全跟不上。
给他套上睡衣睡裤,我躺在他身边看星星,他呼吸匀净,身体散发着好闻的香皂味道,红晕褪去后我留下的吻痕更加明显,斑斑点点,都是爱意。
爱人陪伴,儿女双全,人生在世,我心满意足。
我抱着他沉沉睡去,只觉得,没有什么,比这一刻更美好……
【番外-潘昱雄*作别】
蘑菇形状的房子,五颜六色的滑滑梯,连教学楼都刷成了漂亮的彩虹色,站在顶楼的飘窗望出去,海澜幼稚学院真像个童话世界。
当初收购海澜教育系统的时候,我并没把它放在心上,海盛的主产还是影视唱片,不过不能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人人都懂,何况做教育也算是积德行善的事儿。
我常常想,也许就是因为我上半辈子杀业过重,上天才这么“厚待”我,让我失去我最在意的东西。
三十而立,四十不惑,一转眼我的人生就走完了一半,虽然正当壮年,有时候我却恍惚觉得自己老了,看透了生死爱恋,对情情爱爱的事儿怎么也提不起兴趣来。
阿杰说我“爱无能”,除非霍子南能活过来,否则这辈子只能这样了,我苦笑,他活不过来了,即使活过来,也不会再是霍子南。
很多次我都梦到了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他穿着手术服站在我面前,逆着光,微笑着叫我“潘先生”,没有厌恶,没有仇恨,温润的眸子如同暗夜里的萤光,让人砰然心动。
如果我知道我会如此天崩地裂地爱上他,如果那时候我知道什么是爱,我一定不会做出那么多让他痛苦让我终身后悔的事来,我会学着像个普通人一样约他看电影,带他游车河,在生日那天烤一个不那么漂亮的蛋糕与他分享,在水到渠成的那一天恳求他与我共度一生。
可是,没有如果。
真爱一生是不是只能遇到一次?别人我不知道,对于我自己,恐怕是的。
六年了,我也曾经试着忘记他,我换了卧室,把所有他用过的东西打包锁进地下室,找纯情干净的男孩和他上床……但是没有用,我忘不了他。
最终我还是将他留下的东西重又一一摆回原位,他用过的水杯,穿过的拖鞋,躺过的摇椅,甚至他看过的杂志。
如果忘不了,那就记的更真切些吧。
“潘、潘先生,您、您好。”
突兀的声音将我的思想拉回了现实,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女孩忐忑不安地站在门口,身上穿着海澜幼稚学园的教师制服。
“我敲了很久的门,一直没有回音,我、我见门虚掩着,所以进来看看,对、对不起……”
“哦,不要紧,坐吧。”我指了指对面的座椅,这学园从海盛收购下来到现在已经三年了,我连股东大会都没有参加过,教职员工都不认识我,见面难免局促。
不过也许是我很少笑的缘故,这几年似乎每个人都很怕我,连我那没过门的未婚妻也是。
在感情上我不认为我还能再伤筋动骨地爱一次,既然如此,婚姻对我来说只不过是一项必须履行的职责,如果能支撑事业,也不算一无是处。
所以半年前我和北方娱乐的总裁千金订了婚,这位以胆子大会花钱闻名女士脾气还算对我胃口,起码她爱好广泛,喜欢旅行,不会把太多的精力放在我身上。
“这是您要的档案。”女孩将一个文件夹放在我面前,恭恭敬敬地说,“我们向日葵小班新学年招了二十一名小朋友,其中有两名加拿大裔,一名美裔。”
我打开文件夹,翻了几页,便看到了那张酷似聂辰的面孔。
聂昊,英文名Rany.Neih,男,三岁,持美国护照,父亲Alex.Nieh在马萨诸塞州经营医疗器械。母亲那一栏,是空的。
“您要找的是聂昊吗?”女孩殷勤地问,“他是上个月才报名的,当时已经开学半个月了,算是插班生。”
“有关于他家庭的其他资料吗?”
“哦,有家庭住址和电话。”女孩将一本亲子联系册递给我,“还有上周他父亲写给我们的亲子留言。”
翻开册子,久违的熟悉的笔迹出现在面前,清秀,工整,很少使用连笔。
我曾经很诧异子南的汉字为什么写的这么一笔一划,相反英语则写的非常流利潇洒,还能写很复杂的花体字,带着传统的英式风格。
其实他很多习惯都很令人费解,也正因为此,时间越久,我就越觉得他像个宝藏,总能给我意外。
“聂昊好像是单亲家庭,不过家境应该很不错,每天都有保镖和保姆接送。”女孩喋喋不休,“对了,有一次他忽然拉肚子,有个很帅的先生来接过他,聂昊叫他爹爹,但我看聂昊跟他长的一点都不像。他好像是个医生,接了孩子以后马上就给他做了检查,还带了药来,在校医室呆了一段时间,当时很多老师都跑去看他。”
时隔六年,我仍能在脑海中准确勾画出他的样子,那种没有侵略性的美,温润和蔼,带着年轻男孩身上罕见的宽容,无论男女,都会被深深吸引。
“如果他是聂昊的父亲,今天的亲子会也许会过来。”女孩说。
“几点?”
“下午三点半。”女孩看了看表,“还有半小时,您要旁听吗?”
“哦……不。”我合上册子,递回给女孩,“你去忙吧。”
十月的M市天高云淡,气候宜人,窗外的天空与五年前那段做梦般的日子如出一辙,蓝的没心没肺。
我点了支烟,站在窗口深深吸了一口,慢慢平复自己杂乱无章的心跳。
六年了,整整六年了,他终究还活着。
确定了这个消息,我一时不知道该喜该悲,六年来那噩梦般的一天反复在我的脑海中重现,我总是无法克制地不断地想,那一天,如果我跟他在一起,如果我派了阿宽跟着他,甚至,如果我根本就没让他去扫什么该死墓,那么一切,是不是就能完全不同了?
然,现实残酷,没有如果。
即使他的死只是聂辰瞒天过海的障眼法,我也没有立场再介入他的生活,说了要放他自由,就不该再出现在他的面前。
何况,我欠他太多太多,他救了阿杰,我却费尽心机害他失去一切,爱情、事业,甚至性命……今时今日,我已经觉得,自己连跟他说句“对不起”的资格,恐怕都没有了……
五点刚过,三三两两的家长从教学楼里散了出来,我下意识地搜索着记忆中那个熟悉的身影,不知是紧张还是期待,手心都出了汗。
终于,我看见了他,颀长的身材,挺秀的眉,清澈的眼,是他没错,上帝也不可能重复这样的杰作,造出如此相似的两个人。
我丢下烟蒂,打开窗,看着他沿着花园小径走进了小操场,先是漫无目的地转了一圈,而后坐在了一个红色滑滑梯的台阶下面。这个点儿离放学还有十几分钟,他大概是在等着接孩子。
坐了一会,可能是电话响了,他掏出了手机,远远地,我能看到他唇边渐渐荡漾起温暖的笑容,那笑容一如六年前初见时的清澈动人。
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他的脸微微红了,抿着嘴笑了笑,捏了捏自己的鼻尖,而后合上了电话。
也许是感觉到了我的注视,站起身来的一瞬,他的动作忽然一僵,顿了顿,仰起头,看向我所在的方向。
跟他的视线对上的一刻,我如遭雷击,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连呼吸都几乎停顿。
他是个外科医生,眼力好得很,这个距离,他一定能看的很清楚……
本以为那种爱恋牵挂,懊悔愧疚,经过时间的洗礼已经慢慢淡薄,起码不会再如此撼人心扉,但真正与他四目相对,才发现早已深入骨髓,根本无法回避。
子南……我无声地张了张嘴,心中念了千万遍的名字却终究无法说出口,只能就这样远远看着他,看着他。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很久,又也许只有一瞬,他忽然低下了头,仿佛什么都没有看见一般,双手插在裤兜里,面无表情地往教室走去。我看看表,正好五点三十,放学的时间到了。
想了想,我果断地出了办公室,快步往往教学楼跑去,这么多年来,似乎从没如此刻般焦急过,脚步轻快,毫不迟疑。
向日葵小班在顶楼,我到达的时候恰逢老师送学生家长出门,子南蹲在门口的鞋柜边,正在给一个小孩穿鞋。
那孩子大概三四岁的样子,皮肤有些黑,头上歪戴着一顶蓝色棒球帽,笑起来嘴角有个酒窝,跟聂辰如出一辙。
近距离看,子南仿佛丰腴了些,脸色也很红润,穿着件简单的黑长裤、白T恤,扣子一直系到最上面,头发也理的规规矩矩,一如既往地保守持重。
聂昊咭咭咯咯跟他说着什么,眉飞色舞兴高采烈,他却有点神不守舍的样子,只敷衍地应答几声。
给孩子系好鞋带,他拖着他的手站起身来,跟等在门口的班主任道了再见,往电梯走去。
我下意识地跟了上去,在电梯门合上的一瞬抬手挡住了感应器。
门缓缓打开,我走了进去,仿佛早就预料到这次相遇一般,他没什么惊诧的表情,只淡淡看了我一眼,便好似陌生人般移开了视线,关了电梯门,按了一楼。
虽然他神情漠然,但我注意到他的脸色有些发白,拖着孩子的手也有些抖。
我知道他恨我,也怕我,如果我仁慈一点,此刻根本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但我无法忍受,我必须要真真切切看他一眼,确定他是他,确定他活的很好,确定那些曾经的折磨伤害,起码,看起来,已经烟消云散……
“爹爹,我晚上要吃草莓派,你给我烤。”聂昊仰着脸看着子南。
“好。”他随口应了。
“还要巧克力布丁。”
“不行,你的牙不好。”他面无表情。
“那我晚上不要一个人睡。”聂昊换了要求,这孩子跟他父亲一样,很懂得跟人谈条件,“我要跟你睡,让Alex去我的房间吧,我有很多变形金刚,都可以给他玩。”
“你自己跟他说。”
聂昊撇了撇嘴:“你帮我说,我昨天跟他吵架了,发过誓再也不理他的。”
子南不置可否,聂昊拉着他的手祈求地晃了两下,忽然注意到了我:“伯伯,你干嘛老盯着我爹?”
我将视线从子南脸上移开,看着聂昊:“哦……他很像我一个朋友。”
“盯着别人看是很不礼貌的哦。”聂昊郑重其事,看来这孩子很维护子南。
“抱歉。”
“叮”一声轻响,一楼到了,子南刚要出门,聂昊忽然抱住了他的腿:“爹爹我好累,你抱我。”
子南无奈弯腰将他抱起,往外走去。
电梯的感应器不是很灵敏,电梯门在他们出去的一刹忽然合拢,眼看就夹住了他们,我忙抢上一步伸臂挡住了电梯门。
“哐当”一声,门撞上了我的胳膊,而后警报响了一声,又慢慢向两边打开。
子南吓了一跳,抱着孩子飞快地出了门,惊魂未定地回头看了看我。
“谢谢。”良久,他向我微微颔首,低声道谢,我深深看住他的眼睛,多少年来一直徘徊在心头的那句话终于脱口而出:
“对不起。”
他愣住了,怔怔看着我,眼神复杂,含着压抑的仇恨恐惧,以及矛盾挣扎。
“对不起。”我站在电梯里,用手挡着电梯门,看着他,虽然心里明白,让他就这样轻易宽恕我曾经加著于他身上的一切未免太过奢求,还是忍不住想要跟他说一句,对不起。
“你说错啦伯伯。”子南终究没有回应,倒是聂昊接了话,“你应该说‘不用谢’,可不是‘对不起’哦。”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子南淡色的唇微微抿了抿,什么也没有说,抱着孩子转身离去。
他不可能原谅我,我早就知道。
他挺拔消瘦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人来人往的教学楼大厅,我目送他远去,告诉自己,既然说过要给他自由,那就像个男人一点,看过这一眼后,永远永远,也不要再出现在他的面前,打扰他的生活。
那天我又回了邱楠山别墅,夜晚到来的时候,我用子南用过的那只杯子泡了一杯清茶,独自坐在卧室窗前的摇椅里。
夜很黑,起风了,星星月亮都被乌云遮了起来,我轻轻啜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苦涩在口腔悄悄蔓延开来。
这样很好,霍子南死了,他变成了林祖栋,变成了天佑的院长,没有人会再质疑他的身份,他重新拥有了生命,重新拥有了事业,甚至拥有了爱情和家庭。
这样的幸福,是他该得的,既然我给不了他,别人做得到,也不失为一个好结局。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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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量这么足的番外,真的好开心!很萌潘童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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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没打算给潘昱雄找个CP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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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呦,明明是看过了的,还是忍不住又感慨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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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大家都说很好看,但我怎么觉得有点平淡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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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结尾很仓促,好在番外很给力,有虐但还是很温馨,是看着比较舒服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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