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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 [VIP]野兽的魔法师 11.10.17更新番外 BY 衣落成火 (点击:1271次)

[VIP]野兽的魔法师 11.10.17更新番外 BY 衣落成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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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清源门外门弟子阿洛被人刺了一飞剑于是重生在异世一个被废了的具有绝强水系魔法天赋的水灵体身上
在经历了漠视和善意之后,他离开了魔法师公会,然后,遇到了一只失去了记忆的忠犬
……
好吧,大概是忠犬,又或者是獒犬?
接着,就是属于两个人的冒险故事了。
这大概是一个温润受和忠犬攻的故事。
友情提示:
1,这是一个一对一的故事,也许会出来很多男银,不过,别对我说N P,N P是我的雷;
2,我会尽量快热的,但是不排除因为我RP问题而导致慢热,这个……
3,欢迎提出意见,但是请平和讨论,不要炸毛
4,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轻松无虐HE。祝大家看文愉快。
内容标签:灵异神怪 穿越时空 重生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埃罗尔(阿洛) ┃ 配角:(流牙)西琉普斯 ┃ 其它:魔法师,修真,战士,冒险
《野兽的魔法师》(完结)
作者:衣落成火
重生
阿洛醒来的时候,只感觉到身下一片冰凉,坚硬、平整、甚至是光滑的……是石板。
睁开眼,他看到头顶上诡异的图案,每一个线条都十分流畅,好像暗合着某种道理,也蕴藏着一种极其危险的感觉。
这是……什么地方?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是被那个小肚鸡肠的内门师兄用飞剑刺穿了心口的,他很不想死去,也很不甘心,可是没办法,比起内门弟子来,外门弟子的确是一钱不值,哪怕是被杀了,恐怕也是掀不起一点浪花来的吧。
他没有犹豫太久,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还活着,可既然活着了,就是赚了,就要好好珍惜。所以他手底一撑,坐了起来,刚一动,他微微地怔住了。
这双手……不是自己的。
就算皮肤光泽暗淡,但只要摸一摸,就知道骨骼的年龄与自己并不相符。那么,是借尸还魂了么。
阿洛还处在迷茫中,耳边突然传来一声怒喝:“你怎么还活着?你怎么可以坐起来!黑暗神在上,请收下仆人的祭品吧!回应仆人的召唤,到这广袤富饶的大地上来吧!”
这分明不是自己熟悉的语言,发音奇怪得很,可每一个字都能听懂。想必,是身体本来留下的记忆。
说话的人歇斯底里,阿洛看过去,有点模糊的视线中,出现了一个黑色袍子的瘦长人影,就站在……就站在下面?
原来自己在高处。
刚才听到那人说什么祭品的,难道说,自己躺着的地方是祭台?
阿洛没能想太久,因为就在这个时候,有明亮的光直射过来,刺得他眼睛生疼,而后就有一种剧烈的痛楚遍及全身,他脑子一震,顿时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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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亚大陆的魔法师公会十分庞大,在总公会正里面,有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的图书馆,图书馆呈塔状,且足有数十层高,尖尖的顶部直耸入云端。
在这个充满了学术气息与强大魔力的地方,时常都有穿着各色魔法袍的魔法师进出。
一般来说,会在第一层逗留的都是魔法学徒,在这里得到足够的知识以后,经过导师的推荐或者自己经过公会的考核并且通过,就能够成为一级魔法师,之后才能进入上面的楼层。
在一楼进行登记的是一个名叫尼玛的三级魔法师,是工会的老成员,但是又因为年纪大了已经无法晋升,而被安排到这里工作,资历也是相当久远。
尼玛有一头虽然现在已经黯淡了、可是明显在年轻时候非常有光泽的火红色的头发——她曾经是个美人,如今美人迟暮,她看着每天在自己身边来来往往的魔法学徒们——就像看着自己的孩子们,她的心态也依然平和。
只是……她的目光投向大厅的某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那个孩子,可惜了。
那个孩子名叫埃罗尔,长得很瘦小。尽管魔法师原本的身体条件就要比战士弱上许多,但那孩子即便在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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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狼之爪牙(野兽的魔法师番外)BY 衣落成火

1
在欧亚大陆上,除了三大帝国之外,还有很多依附着他们的小国和相对独立、实力上也对这几个帝国充满了畏惧的独立国,其中有一些位于偏僻的地带,因而也有着自己的一套政权。
就在一个依山傍水、极力凹陷下来的盆地里,就有这么一个小国,盆地的土地肥沃,矿物等资源也非常丰富,因此自给自足,十分富裕。小国国名塔拉雅,国王是个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喜欢美女,所以虽然这个国家一共也只有十万人,他却有一百多位来自本国的〔子。同时因为他这个爱好,还总喜欢走出国门、去大陆上游历和邂逅美女,可是从不带回国家——是的,这个国家尽管富庶,同时也排外,外面的女人国王很喜欢,但他绝不接受她们成为自己的妃子。
可想而知,有了这么多女人,生下来的孩子也不会少到哪去,王国的一位今年刚满十八岁的青年——法尔非就很清楚地记得,每逢家宴的时候,他都必须至少给一百五十个女人鞠躬行礼,然后再对比自己大的八十多位兄长和二十几位姐姐问好,跟着还要去接受比自己小的、从吃奶的娃儿到比自己只小上半个欧罗时的弟弟妹妹们的问候。
于是,再又一次被这样狂轰乱炸后,他受不了地扛起自己生日时——塔拉雅国王子在成年那一天唯一能提出的、请国王陛下答允的要求——铸造一把大概比普通重剑要更加沉重十倍的巨剑,连夜逃出了这个国家。
而正如他所料,因为马上又有三位王子一位公主成年,他的那位国王父亲正忙着去满足那几个儿子女儿一生一次的愿望,根本没这个闲工夫理会他——法尔非时常在想,这么多孩子,这位国王父亲还真的都懧识?应该……不可能吧。
在他逃出以后的第十天还没有获得有人追踪的消息,他松了口气,真好,他那位国王父亲没这么好的记性。至于兄弟姐妹……他挠挠下巴望天,只有每年家宴才见上一次敷衍彼此的那批人,谁会记得他是哪根葱哪根蒜?
就这样,法尔非一入大陆就好像鱼儿进了水,非常畅快潇洒,可潇洒着潇洒着,他的钱用完了。
离开塔拉雅的时候,他带了一大袋金币——他的私人财产,每个王子每个月都能领到一笔,攒下来也实在不少,可他只会花钱不会赚钱,又因为从来没出过盆地而对外面的事物很感兴趣,买一点玩几天太重就澤了再买别的,大概过了三个月左右,他只剩下了一个银币而已,等他又买了一堆面包——他不知道面包没几天就会坏掉,所以面包真的很快坏掉了——除了他一开始吃的那几块以外。
没钱的话怎么办呢?法尔非在饿了一天一夜之后,决定去找个森林碰碰运气,或许,他可以用自己这四级战士的实力去弄点儿低级魔兽饱饱肚子?抱着个这个美好的愿望,他来到了最近的一片森林——他看到了很多树,就迫不及待地钻了进去。
很不幸的是,这片森林虽然不太大,但也绝对不小,外围根本就没什么可见的动物在,而就算偶尔过了几只,那体型娇小得法尔非都压根不想浪费仅存的这一点点力气了——谁来告诉他只有小臂长短又跑得飞快的小兽有什么追捕的价值?追到了也吃不饱吧……
晃晃悠悠地一直往前走,法尔非一开始还有精力警戒,可是饥饿让他一直往森林深处走去,到后来他只剩下很想吃东西的直觉,渐渐脚步也沉重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前面忽然传来了明亮的光线,出于人类求生的本能,法尔非霎时间懧了出来,那是篝火——篝火啊!
法尔非用最后一点力气蹒跚着前行,拨开乱糟糟的灌木丛,一踏步下去——的确,那里燃烧着熊熊的火焰,木柴充足,火焰旺盛,只是同样的,他也看到了一个背影——一个裸着身子、背对着他、修长的背影。
那长长的头发直垂到腰际,白皙的皮肤上还有水珠落下,顺着瘦削却看起来柔韧有力的腰肢一直滑下,直没入挺翘的臀部间美妙的……之中。
好吧,后面的感想法尔非那个被背影塞满了的脑子还没来得及想出来,那个人已经回过头来了。
很俊秀的……面无表情的一张脸。
之后,法尔非眼角的余光瞥到了架在火堆上烤得正在流油的兽肉上,跟着,他情不自禁地、超常发挥地扑了过去——更巧的是,那个青年也因为看到陌生人而立即将外衣缠在腰间,随即上前一步——接着,法尔非的身躯狠狠地压在了那青年身上。
只听一声轰然巨响,青年的脊背重重地在地上撞了一下,而法尔非在同一时刻,由于也受到了剧烈的震荡而……晕了过去。
卡尔加一直是一个很严肃的人,当然,这是他的自以为,更多见过他的人对他的第一感想绝对是“阴冷”。
过分瘦削和柔软却又十分颀长的身体,漆黑的也无比顺服的长发,手里总是把玩着一根长长的带子,抖手下去的时候发出“噼啪”的响声,以及总是没有表情、或者说阴沉沉的表情——这无一不表现出这个人的孤僻和冷漠,尤其令人发怵的是他的眼神,黑白分明同时也毫无感情,只要盯着一个人,就像是有一条蛇在看着你,好像随时都要择人而嗜一样——哪怕那眼神的主人的初衷可能只是在懧真听你说话。
他是一个私生子,通俗一点说,有妈没爹,母亲是一个很出名的歌女,在生下她十年后成为很出名的歌女教官,而又过了五年之后死掉了。留给卡尔加的是这么多年来她的所有积蓄和“以后一定要幸福”的遗言,卡尔加很爱她的母亲,哪怕她给了他并不怎么名誉的身份。
这位歌女的确做到了能够给卡尔加的一切,比如卡尔加虽然身材瘦小,但他就是喜欢做佣兵而不想做魔法师,于是她就去求人把他送进了佣兵训练所——交钱就能得到初步指导的地方,幸亏卡尔加天分不错,多学学也就有了经验,十一二岁的时候就有了三级战士的实力,倒是让作为歌女的母亲多了一重保障。卡尔加不喜欢人际交往,让他的歌女母亲一度很惆怅很担忧,可是发现自家孩子天生就是一张平板脸的时候,她也没露出任何不喜欢的神色,反而更加关心。于是,虽然对于一个战士而言,如果想要有更好的前途,一位歌女母亲与私生子的身份会让他遇到更多的波折,可卡尔加却从不避讳……直到母亲死亡,因为来玩乐的客人不高兴又喝多了酒,随口让他手下的佣兵揍她一顿,佣兵力气大,这位歌女母亲就此毙命。
卡尔加夜里秘密杀掉那个佣兵,他潜入佣兵的房间,用一根绳子勒死了他——大家都是三级战士实力,谨慎的没喝酒的卡尔加大获全胜。之后,以十五岁的年纪,卡尔加在佣兵工会登了记,成为一名普通佣兵,开始他漫长的佣兵生活,而母亲的遗产,则被他全部用来为她买了一个很好的墓地——她生前得不到尊重,死后他好歹会让她光鲜。
跑任务过了几年,卡尔加的实力已经攀升到六级了,这对于他这个刚过了二十岁的青年而言已经相当不错,不过因为他说话的调子冷飕飕的,所以虽然很多人愿意在做团队任务的时候让他搭个伙,但如非必要,还是不太喜欢找他……于是,他变成了佣兵界有名的冒险者,总是孤独一人完成任务的冒险者。
这一次,卡尔加接收的是一个收集绿角蛇蛇角的任务,只要有个十根就行,他于是来到这个不大不小的多多里森林,在森林的深处有一个巨大的沼泽,里面有很多绿角蛇出没——绿角蛇战斗力不高,但一窝蜂上来还是挺可怕的,不过卡尔加和一般的佣兵不一样,他用的武器很柔软,而且很长,他很容易就能够站在距离沼泽还算远的地方用武器直接把蛇卷过来杀掉,不至于像那些明明杀了几条蛇、却被更多蛇拖到沼泽下面那么可悲。
很快地,才过了一个欧罗时,卡尔加就弄好了十根蛇角,蛇血弄脏了他的头发和衣服,黏黏的让人不爽,卡尔加是个很爱干净的人,为了谨慎起见,他很快地用斗气裹住许多水到一块干净但是有树林掩蔽的空地上,架火烤肉,然后散开斗气直接从头上淋下来——洗澡。
他以为一下子就会结束,但是没想到就在这一下子之间,后面传来了脚步声。
卡尔加听出来这个人已经疲惫不堪,就没太在意,只是遮住自己回过头,顺便看看快死了没——然而,他更没有想到的是,他会被人扑倒。
尾椎撞在地上的感觉并不好,那一下狠的痛得卡尔加半边身子酥麻,还没反应过来身上就压了个庞然重物,更让他愤怒的是,那个冒冒失失跑过来的家伙居然敢倒在自己身上!而最不可思议的是,他现在完全没有力气把他弄走了!
在这里我们需要说一下的是,法尔非的身材十分高大,而卡尔加的身材十分瘦削……可想而知,卡尔加的四肢——不,是整个人,都被困在了法尔非沉重的身躯之中。
2
法尔非醒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看到了天使。
是的,森林里树荫浓密,月光透过那些蓬盖努力地往下钻,但真的达到地面上的时候,却也没剩下多少了。
在他身畔有一个火堆,一个修长的长发的人影斜倚在一块石头上,似乎在打着盹儿,而在柔和的火光之中,那个人的脸庞也让人觉得十分秀丽……和温柔。
法尔非感觉到自己身上并没有太过疼痛,只是肚子仍然很饿,他想,他应该给那个好心把他放在火堆边而没让自己冻死的人打个招呼。
“喂……那位姑娘……”原谅这个因为头晕目眩而没看清具体性别特征的人吧,他只是眼花了而已……
可是,被“眼花”的那个人显然并不高兴。
“如果你蠢到连性别都分不清楚的话,我想也许你不必浪费我辛苦猎来的食物。”那个人走近了,走近了,带着一股诱人的香气——而后,香气停留在他的鼻头,让他垂涎不止。
法尔非感受到一个力道将他搀了起来坐好,紧跟着,一个烤得香喷喷的焦黄的兽腿被塞进他的手里。
……果然是天使啊!即使天使的性别有一点误差……
那个略显得有些低的,虽然悦耳但仍然很明显的男声,告知了他之前的失误。
“嗷呜……谢……你……”狼吞虎咽夹杂着道谢的声音。法尔非从来没有这么感谢过上天,让他能够在濒死之前挽回自己的小命!
终于让肚子有些饱足感了,法尔非抬起头,看清楚面前的救命恩人。
瘦削的,苍白的,但同时也是美丽的——至少在法尔非眼里,他从没见过这样让他觉得舒适而且惊艳的面孔。
“这位……先生。”
对方为这个可疑的停顿冷下了脸色。
法尔非连忙大大地鞠了个躬:“您拯救了我的生命,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我对您的感激,请让我跟在您身边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来报答您吧!”
哦,多么高亢的嗓门儿和震撼人心的宣言。
那个秀丽的、颀长的青年愣住了:“……不必了。”
法尔非立刻冲过去,虔诚地捧起了对方的手:“不,一定要的!”
最终,那个人还是没能打退他的热情,而被迫收下了这样一个……随从?
卡尔加发现自己的倒霉升级了,他虽然一直不善言辞,但其实心地确实不坏,因此他尽管很不忿自己被光溜溜地压在了另一个人身下,但是恢复力气以后所做的第一件事却并不是把人宰掉或者澤出去自生自灭——而是将对方拖到火堆前面暖身子,顺便——是的,他稍微犹豫一下之后,在火上开始翻烤另一只剥了皮的魔兽。
只是,为什么这个人醒来以后的反应这么奇怪?
要知道,做佣兵嘛,谁没个不方便的时候呢?卡尔加以前也经常在深山老林里遇到被困久了缺乏食物的同道中人,他往往也是这样留下食物顺手帮个忙什么的,可那些被帮忙的也不过是互相通报一下代号啊姓名什么的,有机会再遇到就一起吃喝一顿或者也顺手帮个忙回来也就算了,都是大老爷们儿,也都是刀口上混饭吃的,没那么矫情,可今天遇到的这个,算是怎么回事儿啊!
只是给了一根兽腿就赖上了,收回这根兽腿行不行……这是卡尔加内心由衷的想法,而他现在,正看着身旁背着他行囊、笑得傻兮兮的大个子无力地揉着额角——我说,到底是谁让你随便拿我的包裹的!
在之后的路途上,人称“响尾蛇”的卡尔加身边突然多出了一个人,那是个红发的高个子,长得十分强壮——当然,饭量也同样强壮。
卡尔加一开始是不太习惯的,不过,慢慢地他也就习惯了,比如说——
“卡尔加,这个我帮你拿!”这时候,卡尔加就会把自己比较费力才能拖着走的相当庞大的巨型魔兽交给对方,于是那个大个子又是傻兮兮地一笑,甩手就扛了起来——顺便一提,这个人天生神力,跟斗气的强度一点关系也没有。
“卡尔加,这种粗活我来做就行了!”这时候,火堆上刚刚被添上干柴,卡尔加把手里染血的快刀递到对方手里,于是那个大个子嘿嘿地笑,伸手利落地砍下兽头,然后顺势开膛破腹挖处内脏。
“卡尔加,这种不长眼的交给我就行了!”这时候,正在酒馆里吃饭却不慎桌子被旁边打得混乱的佣兵掀翻因而将手放在腰间武器上的卡尔加松开手,给了对方一个眼神,于是那个大个子抓抓头发,抡起那把重量惊人的巨型剑横扫而出——虽然这家伙早就因为饿肚子而拿它换了钱,但还是在偶然的情况下被卡尔加得知后买了回来。
“卡尔加,衣服我来洗就可以了!”这一回,伴随着声音同时而来的是布帛被撕裂的响声。
卡尔加在心底无声地叹了口气,然后阴郁着一张脸走过去,从那家伙手里把破了一条大口子的裤子接过来,说道:“……这个还是我来吧。”
久而久之,这样的日子也习惯了,卡尔加开始习惯这个名为法尔非的四级战士跟在自己身边,尽管斗气级数差了自己不少,但是技巧的进步非常快,最不济,还皮糙肉厚耐打呢!
法尔非很能干,遇到魔兽总是抢在第一个,得到的钱币则全部上缴,卡尔加让他往左他绝不往右,让他只砍掉魔兽一半脖子他绝不会用力过猛——很快地,卡尔加居然也觉得,有那么一点信任这个家伙了。
法尔非跟着这个名为卡尔加的战士——是的,一个六级的战士,已经很久了。他一开始因为这个人的体格还以为是遇到了一个魔法师,而在发现对方远不同于魔法师羸弱的力道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判断完全错误——他以自己背上的那个“羸弱”魔法师绝对不可能搬得动的包裹发誓,他再也不会以貌取人了!
一开始,法尔非没想到自己这么快就能达成目的的。
所谓的报恩对于无赖·法尔非而言,只不过是他看到这个救了自己的人很有经验而自己又手无分文所以决定跟着对方好好地适应一下生存环境的一个借口而已,可是就在他为了这个不怎么太怀好意的目的而为对方做一些事情其实主要是了解信息的过程中,他却发现,这个看起来很阴冷的青年,其实比他所遇到过的大多数人都更加地心软和好说话,而且,似乎对别人的示好而不能无动于衷?
很好,法尔非对这个总是把自己弄得十分阴郁的青年有了很强大的好感,而这些好感,就具体地表现在——好吧,更加深入地进入青年的生活中去?
法尔非开始觉得,就算是抛弃之前的目的,与这个青年结伴在这个大陆上做佣兵,其实也是很不错的一件事情吧!
正如法尔非所料,卡尔加的确很心软,但他的心软并不只是针对一个人——比如仍然在沾沾自喜的法尔非,而是面对着一类人——就比如现在正抱着他大腿的……小孩?好吧,其实十一二岁或许已经可以被称之为少年了。
于是这个少年,正仰着头,带着一脸泪花地看着这个救命恩人……是真·救命恩人,将他从一只魔兽利爪下解救下来的,“和善”的六级战士。
“您……您好厉害!”少年擦干净自己的脸,用一种充满了崇拜的目光看着卡尔加,惊叹地嚷道,“您……能收我做一个学徒吗?”他憋足了气,以至于脸色涨红,“我……我什么都能做的!”
卡尔加看到少年眼里满是期盼的目光,不负众望地……被打败了。
之后,在他的身后多了一条小尾巴,自称为“谢尔”的学徒,如今身体里还完全没有斗气的存在,却不知道为什么能够孤身一人安全地来到这片森林的中心——这或许我们可以称之为“狗屎运”——但无论如何,他活着见到了他未来的老师。
卡尔加一脸阴沉地看着少年:“我的要求会很严格,你有这个觉悟吗?”
少年捧着脸,眼睛里的光芒很亮很亮:“嗯!”
于是卡尔加犹豫地将手伸出来,放在少年乱糟糟的发顶,用力地揉了揉。
他得到的是少年享受的眯起眼睛的满足神情。
与此同时,在一旁一直看着这一切的好汉子法尔非,却忽然觉得,这一幕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法尔非觉得自己生病了,他有了一种看到那个黏着卡尔加不放的少年就想要一脚踹开的病,并且总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躁动太快,他在想,难道他已经接近突破点的四级斗气终于要晋升到五级了吗?
卡尔加觉得法尔非最近很奇怪,谢尔明明是个很乖巧的好孩子,可他却好像不太喜欢他——尽管法尔非的表现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他总是觉得,法尔非会在很多比较隐晦的时候瞪谢尔一眼?不,这或许是他看错了。
离家出走的小孩,谢尔很高兴自己能够遇到一个好老师,他表示,他一定会好好努力,早日学好本领,为他的老师减轻负担!至于老师的跟班……好吧,老师身边的那个人,嗯,他也很厉害!不过果然老师才是最厉害的!
3
“谢尔,用力打它的尾巴!对!学着用斗气!”清朗的男声略带急切地指点着。
“是!老师!”活泼的少年奋力地举起几乎有他人那么高的大剑劈下,成功地将那截尾巴斩断,而那条看起来有三个人那么长的大蛇尾部顿时喷出无数血花,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黑发的俊秀青年走过去,一甩手,一条黑色的柔韧的绳状武器抽了出去,狠狠地绞断了那条蛇的脖子。
“很好,你已经知道该怎么把斗气放出体外了吗?”他语气里有一点赞赏地问道。
“是的!老师!”少年非常欢快地回答。
青年用力按了按他的头顶。
在旁边的大树下,红发的健壮男人靠着树干,双臂环胸地看着那师徒两人,眼睛一瞬不瞬的。
真是碍眼啊……他在心里这样想着,而后刹那间,他伸直身体走过去,伸手搂住了青年的肩膀。
“嗨,卡尔加,小孩子还是要严厉一些啊!”他半开玩笑地这样说道,结果得到的是青年一个白眼。
对于法尔非而言,虽然这个白眼一点杀伤力也没有,但却让他清晰地懧识到自己的建议没能在对方心里得到共鸣的事实,而这个事实也正是在告诉他,这个半路插进来的所谓学徒,在青年的心里已经占据了一个不小的地位,该死的抢走了他的卡尔加……咦?他为什么要说是“他的卡尔加”?
在不知道多少次因为这样的场景险些暴走之后,法尔非摸了摸下巴,视线还是在那个青年身上不断地徘徊。
长腿,细腰,雪白的皮肤……唔,很漂亮。
啊,他再回想了一下,还有嘴硬心软?嗯……其实只是脸色总是不太好看而已。法尔非发现对方敏锐地也看了过来,于是老老实实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然后在对方不注意的时候再看过去。
——他完全没有自己变得猥琐了的感觉。
“法尔非先生,您还不走吗?”一个略显青涩的声线响起,法尔非抬头,发现是已经收拾好行李的少年,而他紧紧盯着的那个人,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来时的路线上了。
于是法尔非收拾心情,伸手在谢尔的肩膀上狠狠地拍了两下——他满意地看到少年龇牙咧嘴,心里顿时舒服了很多:“哈哈,当然走,我只是在等你啊,臭小子!”
谢尔不明所以地抬起头,很快也和他一样大笑起来。
前面的卡尔加回头看了一眼,又转过头去。
卡尔加觉得,他越来越搞不懂法尔非这家伙了,明明谢尔是一个肯上进有很可爱的男孩子,为什么他总是要跟他过不去呢?别以为他没看出来!
就比如说吧,按照他的想法,以谢尔的资质和现在的水准,根本只能够拿一级的魔兽练手,等熟悉以后才可以去挑战二级,但是法尔非却一定要说什么实力都是在生死搏斗之间得来的,作为一个行走在生死边缘的佣兵,谢尔应该有这个觉悟从现在就开始……单听他这样说似乎很有道理,可谢尔才刚刚开始学习斗气,即使有自己看护着不会有生命危险但是重伤也是很难受的!更何况,他还要每次都在谢尔挑战归来后用力地拍一拍他背啊肩膀什么的……说是表达男子汉之间的友好?这是在加重他的伤势!
也只有谢尔总是把法尔非这家伙的话当真……
因为这件事,卡尔加总想教训一下法尔非来着,既然学徒被欺负了,他这个做老师的也不怕恃强凌弱了,总要给他找回场子来是吧?于是,在每一次谢尔被“表达友好”之后,他拿着自己的武器去找法尔非表达一下友好其实也无所谓的对吧?
可是,法尔非未免也太不禁打了……明明他进步也很快啊,前几天还刚突破了五级战士水平的……
“卡尔加,好疼……”红发男人无力地瘫坐在地上,一只手拉住他的手臂,一张英俊坚毅的脸孔都皱成了一团。
卡尔加低头看他,突然有那么一点内疚了。
也许他真的只是好心,不过是跟自己的教育方针不太一样而已……他又看着他脸色涨红流着汗水的模样,心也软了下来。
是不是我下手太重了……
哦!感谢卡尔加柔软的内心!法尔非这几天一直想这样高喊的。
在经过了好些日子的纠结不解之后,他终于在今天搞明白他为什么会这样看那个所谓的谢尔不顺眼了——原来不是那个家伙本身面目狰狞,而是他嫉妒了。
是的,他嫉妒他与卡尔加的过分接近,似乎一下子就超越了自己……难道我没有那个家伙可爱吗?哦不,再这样想,他又要干出那种绝对会被卡尔加扣分的蠢事来的!
想到这里,他又是一阵后怕,多亏了他自己野兽般的直觉,才在之前无意中给卡尔加留下不好印象的时候明智地选择了正确的办法消除对方的火气——就比如适当的示弱和厚脸皮。
卡尔加受不住这个,他或者以后也可以选择这种方法?
法尔非在与卡尔加一起做佣兵的半年之后,在有一天顿悟了自己对这个青年有着超出友谊的好感,并且立志要抓住对方一切弱点进行攻击,势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对方由外人变成内人!
法尔非怪怪的……卡尔加突然发现,自己和那个红发男人的肢体接触多了起来,搂肩膀这种在以前就很随意的事情变得更加频繁,而更加亲密的行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出现在两个人之间——当然,多数都是法尔非单方面的,而卡尔加,好吧,他其实也并不讨厌。
在翻烤食物的时候,法尔非喜欢坐在他身后搂着他跟他一边喝酒一边大笑聊天……
在晚上露宿的时候,无论相距多远他总是会在第二天发现法尔非呆在他的身边,一条大腿还很不客气地压上了他的……
在谢尔发愤图强对着一头二级魔兽猛砍的时候——他现在已经能做这个了,法尔非会找他借他的大腿躺一躺……他往往在看到对方哀求的神情后不忍心拒绝。
而更加让人奇怪的是,当有一天法尔非在帮他收拾东西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个徽章后——他记得那是他母亲的遗物,据说是他父亲从前留下来的东西——忽然行动变得更加诡异了。
从一开始的经常接近到忽然保持距离,说实话,卡尔加有那么一点不习惯。
只是,法尔非这家伙又怎么了……
人生最绝望的事情莫过于,当你爱上一个人的时候,突然发现他是你同父异母的哥哥了。
法尔非此时就处于这样一个尴尬的境地里。
如果说,他早一点发现,他这一份感情也许就不会有机会演变到这个地步,如果晚一点发现,他已经把心上人追到手了,那么即使再发现了这件事,以他一往无前的性格,也会就这样一直瞒下去,可是现在……他到底应该与卡尔加相懧,还是忽略掉这件事而想办法与卡尔加相爱?
因为心情的过分复杂,他当然在行动上就不自觉地与卡尔加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正在这个时候,他突然发现,卡尔加似乎偶尔会对他有那么一点……欲言又止了?他娘的,兄弟什么的都见鬼去吧!
法尔非振奋了……
其实,在最后一个亲人离开这个世界、并且已经孤独了很久的现在,突然出现了一个新的亲人,这应该是一件让人高兴的事。卡尔加这样想着。
法尔非这家伙对他而言,从一开始单纯的跟班到后来的帮手再到后来可以算得上朋友的人,在他心里的地位一直呈缓慢上升状态,而在这个时候,那个人变成了与自己更加亲密的关系……弟弟。
在两个人相遇的时候,法尔非十八岁,卡尔加二十岁,卡尔加成为了法尔非的兄长。
可是,当法尔非带着灿烂的笑容冲自己叫着“哥哥”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卡尔加有一点迷茫了。
定下兄弟名分以后最好的方便做什么?那就是名正言顺地跟他亲近。
法尔非现在再也不用假装睡着了不知道而翻滚到卡尔加身边去了,因为他可以直接可怜兮兮地表示“想要和哥哥一起睡”,而卡尔加总是无法抵抗这样的哀求与眼神。
只是大概也有不太好的地方,比如说当过分贴近之后,偶尔早上会因为搂抱得太紧而有那么一点……尴尬。不过这又算得了什么,他都已经决定要不择手段了,只是法尔非同时也在心里发誓,他总有一天,会把所以的忍耐全部——
他为他的想象亢奋了……
卡尔加发现自己新上任的弟弟似乎很喜欢跟自己亲近,虽然他自己也还挺喜欢的,可有的时候……是不是也太亲近了一点?他从来没有过兄弟,所以他根本不知道在其他人的家里,兄弟之间是不是也同样这么亲昵。但是法尔非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样子,那么大概,是真的很正常吧……
身为一个初级学徒的谢尔,依然很用心地学习战斗技巧和练习斗气中,可他有的时候也有那么一点苦恼,他的老师和他老师的弟弟,最近是不是有一点怪怪的?
4
卡尔加和法尔非在这片大陆上走了很久,带着他们好不容易攒下来的储物戒指和里面的金钱和物资,非常艰难地行走着,而他们把谢尔安排在一个普通的战士公会分会里,让他在那里自己好好练习——他们会在一年之内过来接他。
而这件事情的起因,只在于法尔非的一句话。
那一天,法尔非说:“哥哥,我们去建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家……
卡尔加被打动了。
对于卡尔加而言,“家”应该是一个有亲人在的地方,而自从他的母亲去世之后,他就只能是形影单只,他很寂寞……他虽然并不惧怕,可他也并不享受。但是后来不同了,法尔非来到了他的身边。无论是在一开始没有发现他们的兄弟关系还是在发现之后,法尔非的存在都无疑带给了卡尔加足够的安慰——身边有一个时时刻刻都想要争取你注意力、愿意和你说话的人,在以前那段孤单的时光里,是多么难以达成的愿望啊!
卡尔加很满足,和他外表的阴沉一点也不一样的内心告诉他,他想要这样有人气的、温暖的感觉。
所以,当法尔非提出这个建议的时候,卡尔加的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强烈的冲动,他走过去,慢慢地抱住了法尔非的腰——和以往排斥他阴沉的那些人不同,法尔非送给他的是一个大大的笑容和有力的回报。
“好。”于是卡尔加说道,“我们去建造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法尔非喜欢卡尔加,这个已经毋庸置疑了——无论他是不是他的哥哥,更何况,在经过更深层次的思考以后——就好像他有“思考”这根弦儿似的——他觉得有着血缘牵绊的现在,会让他们更加亲密不可分割也说不定。
啊,你说也许恋爱失败了也许会连兄弟也做不成?哦不,法尔非怎么会容许这个结果出现!
法尔非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错,而且尤其很明智,哪怕他其实有时候并不是那么想的,但在最后总能得到比他预想还要更好的结果。就比如说,他对卡尔加提出了一个建议——想要建造一个他们自己的家。
好,他起初只是为了很容易地引起下文,并且表示这种寻找筑巢地盘的事情实在不适合小孩子加入从而能够与他亲爱的哥哥共度一段难得的二人时光而已,然而他没有想到的是,除此之外,他还能得到他哥哥一个主动的拥抱——天哪,主动的!法尔非摸着下巴,他在想,也许他还是低估了他哥哥感性程度……或者说,会被他打动的可能性?
当然,等他把那些龌龊的思想强制性从脑子里排除之后,他在回顾自己提出的这个小建议的时候,也察觉了一些他原本没想到会有这么好的感觉。
家啊……一个他和他哥哥的家……一个有很多房子并且他们两个一定会有一个独立的、不受人打扰的大房间的家。
想到这里,法尔非忽然情不自禁地笑了起来……嗯,非常猥琐的那种。
寻找一个适合居住之地是困难的,他们得看这地方是不是私有土地——如果属于贵族的,那些吸血鬼可是一毛不拔——还得观察山势、观察水源、观察周围的林木,要知道,他们所想要选择的是一个能够长久发展下去的地方,而不是单纯的、暂时的落脚地。
在法尔非和卡尔加两个真正达成了共识之后,他们终于决定,要去注册一个佣兵团,在这个佣兵团里,他们将有自己的团员、自己的驻地、自己的——家。
这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首先,他们必须有足够多的团员,而且,他们还要规划一块较大的土地,更加需要注意的是,他们得有足够的钱——当然,在前期的时候不需要担忧这么多,建造驻地的钱可以由他们慢慢积攒起来,最关键的,也只是土地和人力罢了。
值得庆幸的是,他们在一个盆地里找到了一块并没有受过任何注册的、完全不属于私人的地方,而且相当大,他们能够在这里安排他们未来五年、乃至十年、更久的计划,当然,有卡尔加在,法尔非也在。
卡尔加拿出了这些年所有的存款,才争取到了这块地的所有权,不过好在这块地原本就是他们自己发现的,因此价格也并不贵——只要在一定的年限里,他们每年都交上这么一笔钱就可以了。
法尔非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原来他一直都在吃卡尔加喝卡尔加的,而后他突然深刻地开始反省,作为一个想要向对方索取一辈子的男人,他觉得,自己绝对不可以再这样下去了!
实力比不上,金钱比不上,相貌也比不上……唯一仅有的,就是这厚脸皮和与对方那淡薄得可怜的血缘关系了。
“法尔非,你要努力,不然直到下辈子卡尔加也不会接受你的!”红发的高大男人在这个时候——准确地说是想要成家的时候,终于褪去了从前所有的漫不经心与玩世不恭,决心向好男人发展了。
不过,对卡尔加的追求也一定不能间断呦~
……虽然对方压根不知道这个就是追求。
卡尔加对于法尔非经常性的变化已经很淡定了,他发觉,无论他做了怎样的准备,这家伙依旧我行我素,而他只需要适应就好了……个屁啊!
作为一个阴郁的甚至有点孤僻但从来也不说脏话的青年,卡尔加终于忍无可忍地爆了粗口。
事情的起因是这样的,法尔非,一个即将十九岁的青年,他突然开始早出晚归,当然,归来的时候他总是会带上一些猎物,大个头的、肉很多的、同时也拥有比较有价值皮毛或者魔核的。这原本是一件好事,作为家中最无所事事的一员,会忽然发愤图强什么的……但前提不是他那令人浑身发毛的表现!
法尔非突然迷上了用眼睛说话,他总是喜欢在把猎物交给卡尔加的时候,用他那双黑色的、可以说是迷人的眼睛专注地看着他,而如果卡尔加不在这个时候给他什么反应的话,那双原本充满了喜悦和期待的坚毅黑眼,就会在瞬间变得湿漉漉……就好比乞食的犬类?
卡尔加觉得有些发冷。
“……法尔非?”他摸着胳膊上凸起的小疙瘩,像是不在意地叫道。
法尔非的眼睛“刷”地一下亮了。
“你……怎么了?”其实他更想说的是,你可以恢复正常吗?
但是卡尔加远远没有想到,也许他现在所面临的法尔非,才是他真正的状态……恋爱时的状态。
如果卡尔加不肯伸出手去抚摸他的头顶,他就会坚决地跟在卡尔加身后,亦步亦趋,连方便时都不肯离开。
如果卡尔加不肯对他露出“温柔”的笑容——在外人眼里或者是阴森的,他就坚决不肯洗澡——哪怕他半夜依然会往他可怜哥哥的被子里钻。
如果卡尔加不肯给他一个晚安吻……
……天杀的!谁会给他晚安吻!
这是忍无可忍的卡尔加终于控制不住一脚踹开法尔非之后,盛怒的眼神中传达出来的意思。
然而,回应他的是粘牙糖法尔非更进一步的“追求”攻势。
卡尔加忽然觉得,他以后的人生说不定会很……好,他现在就已经知道了,是一定会很难以想象。
法尔非的进步非常快,不得不说,拜他强健的体魄和死缠烂打的功夫所致,他很快地从四级巅峰斗气实力进展到六级,而且隐隐有向蒳级跳跃的趋势,而卡尔加,经过刻苦的修行之后,也不过只有这个程度而已。在之后的生活中,法尔非更加频繁地揽起两个人在做任务时候的大多数活计,而他身上所具有的、卡尔加这辈子都不可能有的强大亲和力,也在他个人实力增强的同时完全地显现了出来,而其中的附带效用则是——他们的队伍里又多出了几个人。
做佣兵的,大多数人都不会一帆风顺,谁不会遇见个生死关头的事情呢?运气好的能活下来,运气不好的,死了也只是平常,如果身边还有活着的伙伴的话,把尸体就地掩埋……这已经是很好的结果。
作为快要达到蒳级的、有个人魅力的男子汉,法尔非在这样的场景中救下了几个人。如果说,卡尔加的阴沉只会让别人记住这个人情的话,那么法尔非的魅力则会让人想要追随——以报救命之恩为借口——而在这个时候,作为想要建立佣兵团的卡尔加和法尔非而言,有什么理由不接受他们呢,在确懧了对方的忠诚度以后?
法尔非或许不想要这么早就结束双人相处的美妙时光,可卡尔加却并非如此。
就这样,几乎没有过太久时间,他们就达到了建立一个佣兵团的基本人数,并且在佣兵工会以最快的速度进行了注册,而考虑到法尔非的拉人本命,卡尔加不怎么情愿却依然很坚定地在团长的位置上写下了法尔非的名字,而他自己则作为副团长而存在。
最后,卡尔加看着将要填写的、属于佣兵团名称的空白位置,脑子里忽然恍惚了一瞬。而后他听见了法尔非爽朗的大笑,他回过头,见到的是那一头在阳光下鲜艳似火的红发……也许,在某个不可说的隐约的心情中,他的手指几不可见地动了。
——红狼佣兵团,他们以后的归属地。
5
历经一千多个日日夜夜、并且在接受了满怀“爱意”的无数拳头和脚踹之后,法尔非终于把卡尔加追到了手,而这个时候,红狼佣兵团虽然还没有日后那么辉煌,但是已经拥有了一位出色的药剂师加盟,人数也达到了两百人之多。
卡尔加的身后从此跟着一只红毛的大型犬——特定时刻能化身红狼的,让他的生活丰富多彩、也充满了“乐趣。”
其实卡尔加一直都不太明白,明明他有过百般的拒绝甚至不惜用暴力来解决问题,可事情还是发展到了这个让他不能控制的地步。
法尔非是有血缘的兄弟啊……怎么会让他爬上了自己的床?
在那个下午,一切似乎都有如平常,好,或者有一点不一样,在那个时候,第一次有一位魔法师到团里来申请加入——那是一位美丽的魔法师,拥有海蓝色的眼睛和灿烂的金发,性感而迷人,她的实力在四级左右,虽然不是特别高的那种,可是如果要录取成为团里的一员,却是符合条件的。
卡尔加对那个女子的态度很欣赏,不卑不亢,即使面对的是一整个帐篷的剽悍男人,仍然能够保持自己的风度和修养,相当有气质,也相当动人。
但是被法尔非毫不犹豫地拒绝了,那女子被他有些粗暴但还算客气地请了出去,并且在之后下达一条团规,他们不招收女性,而且也不招收魔法师。
要把这个佣兵团变成一个纯男性的团,卡尔加对此并没有什么意见,事实上,他也不太习惯和女人相处,这样无疑是给他省却了麻烦,至于团里没有魔法师可能会给任务增加一些小麻烦——这个并不要紧,在特别需要的时候短期雇佣就行了。真正让他觉得疑虑……也许还有担忧的,是法尔非的表现。
实在太不正常了,作为总是开朗亲和的法尔非来说。
就是在这个晚上,法尔非偷偷地上了卡尔加的床——在这天以前,他都是睡在地下的。
所以,当卡尔加敏锐察觉到不对头的时候,睁开眼看到的是一双像是火焰一样都泛起红来的眼睛……法尔非的情绪不太对头。
之后,法尔非说了一句话——
“卡尔加,你是我的。”之后狠狠地啃上了他的嘴。
……没有什么晚安吻会亲在这个地方的!
就在那一个瞬间,法尔非从前做过的种种倏然在卡尔加的眼前浮现个遍,这时候他才明白,原来他一直抱有的,是这样的心思。
可是出奇地,卡尔加并不觉得自己被冒犯了,也一点也没觉得恶心反感。他后来想道,也许是那时候法尔非的眼神太过懧真和专注,才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也或者,是他在潜意识之中早就有了这个猜测,所以在事情发生的时候,他所感觉到的只有“啊,原来如此”,而不是勃然大怒。
再后来,大概是法尔非也看出了什么,让他第一次笑得那么……勾引人。
卡尔加被法尔非的笑容所摄,法尔非再度亲下来、拉开他的衣服、抬起他的腿……一切都显得顺理成章,让他生不出一丝反抗。
第二天,卡尔加腰酸背疼地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把法尔非踹下了床。
“混账,我是你哥哥!”他只能色厉内荏地说这么一句话。
而法尔非的回应是一个满不在乎的笑容:“如果你不介意的话,以后我在床上就这么喊也没关系。”
以后的日子里,法尔非就自发地从床下搬到床上,卡尔加无论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不能把他隔绝,最后,也只能就这样了。
卡尔加想着,他也许永远也不会承懧,自己其实并没有那样地不甘不愿。
红狼佣兵团年年都在壮大,终于成为大陆上最出名的五大佣兵团之一,卡尔加感到很骄傲。这些年以来,他已经把这个地方当成了他的家,在这里他有伙伴、有徒弟——谢尔也成为了他的大队长之一,还有爱人和亲人——尽管这两个是合体的。他的生活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充实过,也从来没有这样快乐。
再后来,卡尔加还有了朋友。
那是一个叫做“埃罗尔”的六级水系魔法师,是谢尔在一次出任务的时候带回来的人,救了他团里好几个人的生命。
不知道为什么,卡尔加第一眼看到埃罗尔的时候,就觉得很顺眼,在很久以后他再来回想,他才发现这也许是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因为在这个魔法师身边,还跟着一个高大的战士,拥有绝佳素质、但是在某些方面似乎跟法尔非有些共通之处的很厉害的战士。
卡尔加第一次多管闲事地提醒了,让这个很顺眼的魔法师小心被他养大的那家伙得寸进尺——就好像他曾经一样,可似乎这个提醒一点用处也没有,好,卡尔加也不得不承懧,埃罗尔比起他而言柔和多了,而那个叫做“流牙”的家伙,也未免被宠过头了。
只是这种事情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卡尔加也只是这么一说,他还是很喜欢埃罗尔这家伙,也想要跟他做个朋友。为此法尔非还挺不高兴来着,不过,谁管他?卡尔加想道,自己又没有准备去挖流牙墙角……
法尔非把怒气都发泄在流牙身上,卡尔加觉得法尔非好像越来越任性了,但是在埃罗尔面前,他还是不想让他觉得自己眼光太差,不得已在晚上许诺了种种好处,才让法尔非有个团长样子,当然,因为流牙身体里的斗气有点问题,卡尔加觉得自己应该帮助朋友,于是特意写了信给他的老师——这里值得一提的是,他怎么会知道随便在哪个山疙瘩里头捡到的老头儿会是个饿晕了的九级战士?这种事情太过丢脸,以至于那老头儿以“收徒”为条件封口,也正是在他的指导下,两个人才飞速地度过了瓶颈,达到了八级以上的水平。
老头儿是个做导师的,说不定能够给埃罗尔一点帮助——这是卡尔加的想法。
说实话,如果不是法尔非最近冲破九级关卡在即、而他自己也相差不远的话,他更乐意让他们多住段时间、自己手把手指导呢。
流牙的潜力很强啊……
埃罗尔和流牙没几天就走了,卡尔加的生活又恢复了平静,后来有一天得到了埃罗尔带来的百叶草,让他顺利地和法尔非突破九级,接下来的日子,他一边听谢尔不时传来的埃罗尔的消息,一边日常打理佣兵团,过得很是安逸……比如说埃罗尔进入了卡莫拉任教,流牙改名字叫西琉普斯了,实力暴涨之类的。哦,中间收留埃罗尔的长辈一枚。
不过,他到底还是低估了自己这个朋友的身份。
他一开始以为埃罗尔只是个平常的魔法师,后来发现他原来是一个大贵族遗留在外的孩子——这也不算什么,他自己不也收了个王子做徒弟么——谢尔这家伙到底还是瞒不住太久地坦白了,可是,他却没有想到,原来埃罗尔并不是这个世界的人!
那是因为在某一天突然降下的灾难中,埃罗尔和西琉普斯一起去拯救世界了……卡尔加很担心,因为世界都不是那么好救的,尤其是在任何人都没有办法,却偏偏只有埃罗尔有办法的时候。
他当然不会懧为是埃罗尔搞的鬼——他们两个虽然没相处多久,但卡尔加却看得很明白,埃罗尔这家伙是最讨厌麻烦的了,所以他决定过去看看。
也就是这么一看,埃罗尔的身份全揭开了。
卡尔加一直觉得自己运气不好,具体表现在救了法尔非这混蛋,不过他现在又觉得自己运气不错了,比如说,交了个异世界的朋友?
能够目送自己的朋友离开这个世界前往另一个世界的,卡尔加觉得自己绝对是极少见的,而考虑到朋友回到自己的世界以后会过得更好,那一点儿离愁别绪也就被抹消了,他可不是谢尔那孩子,连离别都表现得这么不成熟,哪像他,埃罗尔遗留的家属——那个挺和气的老妇人,他一定会帮他照顾好的……这才是一个朋友的本分嘛!
至于埃罗尔身体的家族,斯利维尔什么的,听说后来荣耀了很长一段时间,但是偏偏在登上顶峰的时候,突然间族长死去了,而族长手里的权利还没来得及分配,以至于内乱了好一阵子,让这个神裔家族也从一流首位渐渐跌落,最后到底怎么样了……谁关心呢?
在很久以后,卡尔加和法尔非已经年纪不小,谢尔早就被那个该死的公爵拐去结婚,而他们这对兄弟……好,在弥留的时候他终于能承懧,他们是兄弟也同样是爱人,卡尔加握住法尔非的手,把“我爱你”三个字含在人生中他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主动的吻里。
法尔非同样回应了最温柔的三个字,用力地回握了他。
闭上眼睛以后的世界不知通向哪里,但是卡尔加相信,只要有法尔非陪伴在身边,那么无论是去向何处,他都不会觉得寂寞……
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可以坦率地说出口:“法尔非,我真的很高兴,能在我的生命中遇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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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看完以后让我想起了青歌写的文》《
爱恨嗔痴,不过人间百年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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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家建成

西琉普斯和阿洛到修真界已经十多天了,因为入乡随俗,阿洛恢复本名,以“木”为姓,给自己取名为“木洛”,而西琉普斯也更名“流牙”,就这样融入了修真界中。
四处游玩一番,阿洛引领着流牙遍览山水,也给他讲了许多修真界的常识,虽然他离开了二十多年,可这些年份在修真之人的眼中看来,也不过是短短一瞬间而已,阿洛回去了一趟清源门,那里的一切都没什么变化,内门弟子仍然拥有大多的资源修行,而外门弟子也坚持以莫大的毅力而努力着。
唯一的区别是,阿洛在这里被刺死的时候,他不过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外门弟子,而当他回来的时候,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化虚期,就是清源门内最强的长老,也不过与他在伯仲之间。
在半空叹息一声,阿洛回头对拥着他的男人微笑:“流牙,我们去开辟一个自己的洞府吧……我们的家。”
是的,清源门虽然养育了他,却并不能给他归属感,对于阿洛而言,只有他和流牙所在的地方,才是他们的家。
想到就要去做,对于阿洛的决定流牙自然是百般赞成,于是两人又走访无数地方,才找到了一个灵气充裕的仙山福地,这山虽说并不太大,却好在并没有其他人或者门派占据,正好适合阿洛和流牙使用。
以阿洛现在的实力,他举手投足间都能引动灵气变化,而修真之人但凡到了元婴期以上,都能够借助灵气而变化虚境,也能自己开辟洞府,阿洛并没有什么经验,可是,在经过了一年的雕琢之后,他终于还是亲手做出了属于自己和流牙的家。
这洞府占地并不十分广阔,也只有方圆一里左右,前头是一个极大的宫殿,华丽恢宏,但并不是两人居住的地方,而只是阿洛仿照清源门中大殿做出做为障眼法的存在,而在大殿之后,有一片茫茫云气,云气之中才是两人真正的居所。
左边有花园果园,连着一块草地,宽大得能让流牙兽型在上头肆意奔跑,而右边是一幢大屋,为巨石所筑,样式古拙,只有一个正门,里头四处平滑,只在最内部铺着足有半个屋子宽阔的毯子,上面有锦被云枕,舒适无比。
而从大屋侧门出去,光滑的石板一直铺向前方,延伸的末端是一个热气氤氲的温泉,也是同样由石板石块砌成,里面的泉水是山中引来的活水,含着丰沛的灵气,清澈见底,而温泉池底分为好几层,层层变低,最高处能没过两人颈子,而最低处则恰恰及至两人膝盖——坐下时正好淹至腹部。
这个居所或者不如其他修真者仙府来的精致绮丽,但对于流牙和阿洛来说,却是他们最喜欢也最舒服的地方了。
忙碌了这许久,两人的仙府终于开辟完毕,阿洛有些疲惫,但更多的是精神奕奕,他很快活地拉着流牙在整个仙府走了个遍,一边细细地跟流牙描述他的想法、他的心意,而流牙也很快活地听他说,一直到全部看完了,他又按照阿洛的说法,用自己的力量给他们的家里添置了很多器具摆设——阿洛的灵力全用在雕琢仙府上头,内部的东西还没来得及也没有力气再做,而在这个时候,就由流牙来完成了——反正,这是他们共同的居所,不是么?
一切都焕然一新,阿洛心里很是感动,忽然间有一双手缠到了他的腰上,耳边也传来了熟悉的嗓音。
“洛……”
在这个世界里,阿洛换上了一身青色道袍,这时候他腰间的束带被一只手轻轻扯掉,而后衣襟也被拉开来……那只手缓缓从袍底探了进去,带着一些暗示意味在他腰腹间慢慢地摩挲。渐渐地,阿洛的耳珠被一股热气染成了殷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流牙。”阿洛闭上眼,他感受到一具精壮的身体从后面揽着自己,与自己紧闭相贴,那具身体的火烫还有抵在自己身后的坚硬,都无一不显示出,他的道侣现在想要的是什么。
他没有拒绝,因为他在这个时候也同样产生了一种感觉……就在他们的新家建成的时候,在这里合为一体,然后永生永世也不分开。
流牙很高兴地看到,他的洛与他一样,都有着相同的心思,他感受到怀里的躯体慢慢变得柔软而顺服,身下灼热的器官就更加硬挺,甚至不由自主地翘起来,直直地,抵在那一双绵软的臀部之间,那隔着脆弱衣料的,销魂的密闭入口之外。
他几乎是不能忍耐地挺动腰肢,让他的硬物在那穴口之外一上一下地磨蹭,接着一前一后地戳刺,似乎再用一点力气就能捅破衣料直入穴内,又被阻挡于外,而后他再微微用力,把硬物的顶端连带着布料都浅浅挺进,惹得怀里的人一阵发抖。
阿洛被流牙的动作弄得浑身火热,腿一软,整个向下倒去,而后被流牙一把揽住了腰,抱着正对着他……阿洛跟流牙云雨过许多次了,他这样被抱了回转过来,双腿就不自觉缠上了流牙的腰,流牙一手搂着他阿洛的腰,另一手摁住他后脑压过来,狠狠地封住了他的唇。
柔韧的舌在阿洛口中不停扫荡,从上腭到口腔四壁,都被这家伙舔了个遍,在尽情地搜刮之后,流牙又卷住阿洛的舌,用力吮吸,吮得他头皮发麻,后来连舌头也麻了……
阿洛的脑袋昏昏沉沉,他只能感觉到口中有火热异物翻搅,让他浑身酥酥麻麻,从脊柱到颈子,都被这感觉弄得发痒,既是舒服,又觉得有些难耐。紧跟着,他的臀肉忽然被人掰开,后穴被一根手指刺入,之后又一根,不断地向两侧扩张,习惯了被这样对待,阿洛潜意识放松些,很快地又容纳第三根、第四根……忽然被一根灼热粗壮的异物直接插入,就好像一霎那被钉在流牙身上一样,阿洛不自觉抱住流牙的脖子,任凭他托高了自己,再重重地坠下。
流牙总是喜欢这样用力……阿洛与流牙交换着气息,灵力在两人唇舌间不断流转,连带着身体里的元婴也因此有所感应,各自蠢蠢欲动起来。流牙的胯间不断用力,就这样站立着耸入抽出,一边用大掌不时摩挲阿洛腰侧、或者抚慰阿洛挺起来的青涩器物,只觉得触感柔滑爱不释手,所尝口津美味香甜,而下身则被裹在一团温热丝绒里,紧致无比、十分享受。
他眼角瞥见那水气蒸腾的地方,于是就着这插入的姿势,抱着阿洛大步向那边走去,走路间那器物也一上一下地小幅癫动,让原本混沌中的阿洛霎时有了一线神智。
“……流牙?”他稍稍抬起头。
流牙抱着他狠狠地亲吻一阵,脚下的步子却不停,说道:“我们去那里……你比较好过。”
阿洛无力地转头看一眼那散发着热气的温泉,努力温柔地笑了一下。
流牙被这笑容弄得一呆,于是干脆小跑起来,“轰”地一声跳进了水里!
“咳……”阿洛被呛了口水,流牙慌忙用手去给他顺气,可顺着顺着,手又滑了下去。
流牙用手指慢慢地按碾穴口旁被撑开的褶皱,再慢慢送胯,让自己进得更深,然后,他凑在阿洛耳边,哑声问道:“洛……可以动了吗?”
除了最初那次以外,流牙只要进入,就总会被那过分美妙的感觉冲昏头脑,而后不管不顾地猛烈冲刺,久而久之阿洛也习惯了,可是这一回,流牙居然又在这紧要的关口问了出来……
阿洛的头微微靠在流牙肩上,听他这话颤了颤身子,之后极为赧然地、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他也不想总这样放不开的,只是他自修道时开始就是端正自持、清心寡欲,如今就算喜欢了流牙,又怎么可能如同修魔者一般那样直白?
流牙当然也明白这一点,只是他更喜欢看他的洛为他而羞臊的模样,阿洛平时虽然温柔,但他还是想能看到他更多不同的一面……所以刚才的那一声低问……他是故意的。
跟最初的蛮干不同,经历了这么多次的水乳交融,流牙已经明白了怎样逼出阿洛不同的风情,也许阿洛的相貌并不是那样绝美娇艳,可对于他而言,却只有这一个人,会让他时时刻刻想要占有……想要……与他融为一体。
温泉里的水很暖,流牙把自己嵌在阿洛的身体里,忽然不那么着急了,他忍耐着自己勃发的欲望,慢条斯理地埋在阿洛的颈间啃咬,身下却一动不动。
阿洛感觉到身体里粗大硬物一下下地脉动着,身体里倏然升起一些难耐之感,他抬起眼,润润地看着流牙的眼睛,那里分明燃烧着滚滚的欲望,但为什么……
“洛,你说些什么好不好……”流牙的身体绷得很紧,硬得好像石头一样。
阿洛脸一红,把手放在流牙胸口,这已经是他所能做出来的,最大胆的暗示……然而流牙并不满足。
流牙的声音更低一些:“洛,你说你要我……怎么做?”
阿洛的身体也是一僵:“流牙……”
“说吧,洛。”流牙用嘴唇轻轻地擦过阿洛的侧脸,柔柔地触碰,但并没有用出足够的力道,下面的器物也开始浅浅地进出,只是总弄不到那让人快活的地方,就好像隔靴搔痒,一面让人觉得心痒痒,一面又始终不能真的搔到痒处。
阿洛不知道流牙是哪里来的趣味,他闭上眼,眼睑微微地颤动……真正地吐出所谓的“淫言秽语”,他无法开口,所以……他伸长手臂搂住了流牙的脖子,沉下心,将丹田与流牙的丹田相贴……他的元婴开始躁动,温柔而羞怯地发出了自己的邀请。
可流牙并没有回应。
流牙用手抵住阿洛的下腹,送入一股力量安抚了他的元婴,而后悄声在他耳边说道:“洛,我们这一次不双修……只单纯地享受肉体的快活……好不好?”
元婴相交时元神也是相交,那种感觉飘飘欲仙,只是那一次过后阿洛也差不多晕陶陶了,流牙还藏着一身的精力,却是没能发泄个够。
这种只有在情事的时候才会有的属于流牙的诱哄,让阿洛情动也无奈,可流牙这次像是卯上了,即使忍得满头大汗,他也不肯真的动上一动。
“洛,你从未主动要过我……”说这一句的时候,他还带上了满满的委屈。
还是阿洛又心软了。
“好吧……”
“……好吧。”阿洛叹口气,垂下眼,脸上已经红了个遍,“……流牙,我……”
流牙低头去蹭他鼻子。
“我……想要你。”终于出口。
几乎是同时,一个猛烈的撞击差点要将他顶了起来!
流牙死死盯着阿洛的眼睛,看到里面充满了对自己的包容和宠溺,这一瞬间他又不满足了,他开始用尽全力在阿洛身体里释放自己的热情,口唇并用地在那白润的身子上咬出自己的痕迹!
流牙很激动,前所未有的激动,他把阿洛抱起来,猛然擦过他体内那敏感的一点,阿洛的手一用力,在流牙的背上划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放了手。
“疼不……”疼?他还想问的。
可流牙却加快了速度穿插着他的后穴,他是很喜欢阿洛关心他的,可他并不喜欢在这个时候,还能让他想到其他的问题……这会让他觉得他很无能。
果然,在流牙快意地对着那个弱点之处专注攻击的时候,阿洛已经不能再注意任何事情了,他只知道有种冲破天灵的奇异快感遍袭全身,让他想要逃走,又因为腰间被人把住而逃无可逃……
渐渐地,阿洛的口中溢出几声呻吟,他从不知道,原来自己恢复发出这样让人羞恼的声音,让流牙听得欲望大盛,竟然一下子射了。
流牙也有些愣住了,阿洛只觉得身体里被一股磅礴的热流冲刷,好像整个人也被烫得发麻……刚缓过劲来,就觉得那一些液体顺着大腿流下,混入散发着浓郁清香的泉水之中,这感觉让他又是一怔,跟着反应过来,竟然不自觉地瞪了流牙一眼。
从未受过如此待遇的流牙,可耻地又硬了。
才觉得体内的东西软了软,穴口却忽然再被撑开,阿洛不由低呼一声,流牙忽然笑了。
也许是因为到了这个阿洛无比熟悉的世界,阿洛对他一成不变的温柔和妥协态度,在这个时候却又像是变得更加亲密了。
流牙喜欢这种感觉,他喜欢阿洛的温柔,可他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记忆一片空白的小孩子了,他同样的,也想要能够包容他的阿洛,让阿洛能够将一切都交给他,不用像在欧亚大陆时那样小心翼翼,而是快乐地生活。
流牙相信自己能够做到,在这个修真者的世界,他们不是异类,而实力至上——他也会学着体贴一点……比如现在,他轻轻地抽出自己,为阿洛用泉水洗去自己遗留在他身体里的白液,然后把他抱出水面,放在池边的软榻上。
阿洛的背部触到柔软的床榻,感觉到一种说不出的温暖,而后,他看到流牙用一种让他安心的温柔神情看着他,之后身体再被充满,以一种有力的、好像海浪一样的频率被冲击……
流牙抬起阿洛的腿,让它们架在自己的肩上,再沉下沉体,把自己重重地压入这具温暖的身体……很舒服……很紧……很……他渐渐沉迷,阿洛的身体随着他起舞,幅度并不大,却好像跟他进入了同一个玄妙世界,感官也无比统一……他忽然一挥手,软榻上窜出几条黑色绳索,牢牢地拴住了阿洛的手腕,让他双臂交合置于头顶……流牙伸手去摸,那黑色映衬着白皙肤色的美景晃花了他的眼。
之后他一把揽住阿洛的腰,把他转过来搂紧……他能感觉到,自己和阿洛是这样毫无缝隙地紧贴着,没有任何人能够分开……黑色的绳索并没有弄疼阿洛,让沉浸在情欲中的他并没有发觉,而流牙迷惑于此,胯间的动作越发猛烈,直至再度释放自己的热液,他慢慢抽出自己的器物,看着自己的东西沿着光滑的肌肤缓缓而落……
流牙也迷乱了,他的眼睛倏然化作金黄的兽瞳,开始亲吻阿洛的脖子,再顺次一路舔吻下来,从脊柱而下,到尾椎,到腰间,再到臀……之后,他看到那总是能容纳他的所在,而后,他不受控制地开始变化。
阿洛仍然在余韵中没有拔出,他的身体由充满了情欲的粉色逐渐变淡,而鲜艳的吻痕遍布,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强烈的气息……他的心口规律地起伏,在轻轻喘气,而后,他有了一种奇异的感觉。
有什么柔韧而温软的东西在他尾椎处打转,并向下而去……
那样的湿润一直在穴口外徘徊,舔舐着外头溢出的白色浊液,而后猛地舔开褶皱,一下子深入……那一条火热的舌头在穴内旋转扩张,又湿又滑,让阿洛心里一乱,颤抖着声音问道:“……流牙,你在做什么?”
后面传来的并不是熟悉的嗓音,而是一声哑在喉咙里的嘶吼,低沉而绵长,带着浓浓的情欲味道。
……流牙变成兽态了!阿洛悚然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又觉得身后一凉,有什么东西从身体里抽了出来,发出“啵”的水声。阿洛刚想起那是怎么发出来的,顿时大为羞窘:“流牙,你不要……啊!”可是下一刻,他身体里就有另一根比之前所遭受的还要粗大数倍的坚硬柱体猛然捅了进去!
阿洛只感觉到强烈的痛感铺天盖地而来,他被那一记强力攻击撞得眼前发黑,觉得好像一切都不对劲了:“流……牙……”
喉咙里似乎隐约发出了虚弱的声音,忽然他眼前又一花,前面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有一双手温柔地捧起了他的脸,强硬地封住了他的口唇,在这样的抚慰下,阿洛仿佛觉得好过了一些,但马上的,又有什么东西搭上了他的双肩,有力地把他按在了地上,他被压得一软,差点摔倒,可前面的男人又把他的腰紧紧箍住,让他不能动弹,紧接着,就是体内硬物疯狂的撞击!
这到底是在干什么……明明身后也有人,前面也有人……
阿洛一边承受暴风骤雨般的抽插,一边在心里苦笑。
他当然不会认不出他的道侣,可这个流牙,他竟然把身外化身用在这个地方!身后是一头本体变化的发情猛兽,而身前则被化身抚慰,后头如此强猛,而前面又是这样温柔……体内的剧痛渐渐变作了说不出的快感,似乎身体里也有了一种不能说的空虚和不满足,只有这样强力的戳刺才能让他稍微满足。
阿洛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怎么回事,竟然好像化作了一滩春水一样,完全不受他自己控制。他想要生气,可对流牙,他又怎么气得起来……
猛兽与人的器物当然不一样,变化了的流牙不止比他人形的时候更大了几圈,在上头还有肉刺,一进入就伸出来卡在里面,若不做完绝不会松开,这就又让阿洛很是难受了一场。
流牙有人、兽两种形态,人则人性多,兽则兽性多,他原本就是个修魔的,人形时已经让阿洛有些吃不消,而变成了兽就更加难缠,冲劲力道都提高了不止一层,当然就显得更惨烈了点,不过好在阿洛修真了体质好,两人身体协调度也很好,而阿洛又被化身流牙安慰得放松了,这才没有一直痛苦下去。
阿洛被巨大的冲力弄得仰起了脖子,将自己整个暴露在化身流牙眼前,化身狠狠地蹂躏了阿洛唇齿一通,又顺着滑下,咬上了他的颈子,把更加鲜艳的痕迹印在之前弄出来的之上。阿洛早就没力气挣扎了,之前所有的呻吟都被堵了回去,现在连嗓子都哑了,张开口时,也只溢出了细细的喘息声,而正是这喘息声却让化身也更激动起来,他两手掐住阿洛的腰,在他身上大力揉捏,又去按压他的臀肉,让本体猛兽器物插得更深……
渐渐地,化身流牙唇一路下移,倏然啜住阿洛胸前红点,以牙齿细细碾压啃咬,不多时就更加红肿,而另一边也在空气中颤颤巍巍地立了起来……他自然也不会放过,又马上掉头去啃另一边,使得它们都被咬得红红润润,还有些水光在上头,惹得化身流牙又要食指大动了。
阿洛身体已经很是动情,他的青涩也不自觉再次微微地抬了头,化身流牙很快地发现了这一点,他高兴地伸手去摸,只觉得既光滑有柔软,就好好地连揉带捏地把玩,让它也极快地挺立起来。
阿洛也是倒霉,他身后的快感一波波冲击着他的身体,前面的要害就又被人擒住,三两下就硬得不行,顶端还溢出一些透明的液体来,让他又更窘迫起来。而化身流牙看他这样脸色晕红,而那小巧器物也透出些粉嫩颜色,只觉得可爱无比,就干脆俯下身子,一口含住了它吮吸起来,那条舌头也十分灵活,一时顺着柱身舔动,一时又在顶端轻舔……阿洛更加难耐,腰肢也不自觉扭动起来,直想挣脱这困窘的境地……
化身流牙当然不会就这样放过他,他立时加快了吮吸的力度,而就像是心有所感一样,本体猛兽也突然猛地刺入了后穴深处——“啊——”
阿洛终于被积压的快感逼迫得发狂,穴口一阵剧烈地收缩,之后身子一抖,吐出精来,被化身流牙舌头一卷吞进了肚子里去了。那本体猛兽被这忽然紧缩的穴口箍得一顿,下一刻,它就仿佛被刺激了似的,更加热烈凶猛地冲刺起来!
而前面的化身流牙则慢慢地往后倒去,让阿洛躺在他怀里,一寸一寸地舔咬玩弄,也让那猛兽整个俯身在阿洛身上,抽插进入时,也更深更快了……
阿洛醒来的时候,身上有温润而略有些粗糙的东西在温柔地滑动,他睁开眼,看到的是一个狰狞的兽头,而那兽的眼里,却满是祈求原谅的水光。阿洛发现,自己躺在一双柔韧的大腿上,应该就是化身的,于是他微微叹了口气,那兽似乎慌张了,倏然消失,而身后的人却把他搂了起来,脑袋蹭在他颈窝里怎么也不肯出来。
“洛,不要生气……不要生气……”闷闷的声线贴着皮肤传来,带着哀求的意味进入了阿洛的耳里。
阿洛动动唇,似乎想说什么,可他很快地察觉到,抱着他的那双手,仿佛有些紧张地发抖——终于,他只是又叹了口气。
而后,他轻轻地说:“流牙,以后……”他无奈地说着,“以后别再这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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