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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VIP]夜色之前 BY 南枝 (点击:1320次)

[VIP]夜色之前 BY 南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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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张洹从小便没有了父母,因为姑姑的收留,才没有成为孤儿院里的一员。看到姑姑姑父和表妹在一起,他会觉得他们才是一家人,而自己虽然在他们家,但是其实也只是一个被收养的孩子罢了,根本无法融入。
也许父母还在时,他的性格是开朗而活泼的,但是之后的生活却让他变得冷清而沉默了,他只想着,赶紧还清姑姑家的情分,能够拥有自己的生活,他没想拿时间去谈恋爱。
但是,却因为长相出众,从小就受女孩子们的追捧,别的女孩子还好,只要拒绝就行,这次却惹上了一位大小姐,这位大小姐就是赵臻的女儿赵昶,就因此,反倒阴差阳错成全了他和赵臻之间的情缘。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天之骄子 天作之和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洹,赵臻 ┃ 配角:薛露,赵昶,逸宁,卫溪 ┃ 其它:《卫溪》系列,HE
夜色之前
作者:南枝
第一章 爸爸的烦恼
第一章
赵家别墅。
一向工作和应酬繁忙的赵臻,这一天却一整天都待在家里,原因是这一天是他的宝贝女儿赵昶的十八岁生日。
十八岁生日,过了这一天,也就该成年了,当然应该大操大办一场。
于是,前一天,就是在大酒店里包下了一个大厅为赵昶举办了生日宴,亲朋好友,甚至各界不少名流都来捧了场,算是给他赵臻一个面子。
且不说赵臻在这S城也算是一方人物,雄才大略,手腕强硬,而且为人慷慨,心思敏锐,年纪轻轻时就已经做出了一番大成就,不过,和老婆离婚之后,他就似乎更加乐于享受生活了一样,为人要比年轻时柔和很多,但是,他赵臻的名头一向是特别响亮的,在这S城,没有几个人敢惹。
再加上他是赵家的第三子,赵家在S城本就是一霸,而且在上面也很有人脉,又和政治家族有联姻,故而地位不可撼动。
就是像赵臻这么一个人物,却是个恋女情节特别重的人,特别宠爱女儿,在和前妻离婚之后也没有再娶。
大家都知道他对自己的宝贝女儿的宠爱,他这女儿的成年生日,发了请柬出去,客人即使有事,也都是推了事情过来捧场的,完全对他女儿的生日宴给予了极高的重视。
于是头一天,赵臻累了一整天。
这一天本来可以休息休息了,但是不,这天晚上他女儿还要办一个生日会,是她自己邀请的同学和她的小朋友们。
要说为什么赵昶的生日宴要在她生日前一天办,那已经是赵昶过生日的一个习惯了,一般是在前一天接待亲朋,生日当天赵臻就安排陪女儿两父女自己玩。
但这一天,两父女却没有出去玩,从早上开始,赵昶就像是上战场一样地自己亲自指挥家里佣人布置家里,而且试穿晚上生日会要穿的衣服,一直在忙忙碌碌,她还不让赵臻帮忙。
赵臻对此好奇到要死。
心想他女儿这到底是怎么了?
为何赵臻会好奇赵昶的这些本该是正常的行为呢?
下面谈谈赵昶。
赵昶作为赵家的孙女,赵臻的宝贝独生女,本该是被宠得无法无天的才对,但是,居然一点不然。
这个女孩儿,没有一点娇纵气,非常独立自主,甚至有时候她家爸爸还要挨她的骂。
这独立自主,还表现在另一个方面,她一向是个假小子,从小没留过长发,一向是清爽的短发,长相也因为肖似赵臻而显得利落和爽朗,但是不能说她不美,她其实五官漂亮,只是从来不打扮自己而已。
生活习惯也并不奢侈,甚至穿着很随意,在前一天她生日宴会上,她都只是T恤牛仔裤的打扮,赵臻劝了她数次,她也不肯换一身郑重一点的衣服,赵臻一向是拿女儿没办法的,于是就只好由着她了。
但是,就是这么一个假小子赵昶,她在这一天,居然从上午就开始在房间里试穿名店里送来的衣服,而且还有几套是她特别要求定做的礼服裙,她平常可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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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我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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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真的不错哦,南枝的文,怎么说呢,虽然有的唠叨了点,不过还是有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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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喜欢这个赵臻,温柔体贴,还包容。年长的恋人,就是窝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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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确实不说,值得赞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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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禁欲
“李院长,你这有无根据?是在乱说吧?这不是要我做和尚吗?做和尚的还可以夜深人静偷腥,我这比做和尚还苦啊!”赵臻听了李梓奕的话,不由分外不满地质疑起来。
李梓奕气定神闲地站在那里,居高临下把赵臻看着,看了一阵,叹了口气,道,“我从不在学术上乱说。这精髓相通的道理,你自己也明白的吧,你要是泄精,精气都跑出来了,哪里还能够去长你那骨头。所以,禁欲是关键,你千万不要把这个不当回事!我这里有病例不听劝说而只是轻伤也一直没有痊愈的例子。像你这么严重的,至少一年内禁欲,两三年内要注意控制频率,等完全好了,你也最好要注意不要乱来。你这是出过车祸的身体,你还当你是当年身体条件好的时候呢!”
李梓奕的话让赵臻彻底蔫了。
张洹正从病房外进来,看到赵臻沉默冥思的样子,就问道,“遇到什么问题了吗?”
赵臻抬头对他一笑,“没什么事!”
李梓奕却道,“张洹,你同我出来一下。”
张洹看了李梓奕一眼,又去看赵臻,赵臻道,“李院长,你还要把这么点事同他交代?”
李梓奕铁面无私,道,“总要有个人监督你才行。”
李梓奕和赵臻是老朋友了,他是知道赵臻的性格的,他一向认为赵臻心性坚定,能够忍常人所不能忍,认为他禁欲一年完全不成问题,但是,他认为张洹是个年轻人,恐怕不是那么能忍,他得交代他,让他不要引诱赵臻,或者因为赵臻出了这点问题就出去给赵臻戴绿帽子。
张洹带着疑惑地跟着李梓奕出了病房,然后就叫了看护进去照顾赵臻的需要。
在院长办公室,李梓奕将赵臻养骨头必须禁欲一到三年的事情同张洹说了,张洹听到,和赵臻一样地吃惊,但是他马上就镇静下来了,点点头,道,“哦,你们说的就是这个事?”
李梓奕道,“是啊。”
张洹也没有多说别的,道,“哦,那我知道了。我会监督他的。”
张洹说完,就要离开回去照顾赵臻,李梓奕看这个孩子并没有体会到自己话中的真正意思,他不是要张洹要监督赵臻,而是他自己要经得住考验。
李梓奕于是叫住了他,看张洹眼神纯净澄澈,他都不大说得出口要表达的话,默了一会儿才道,“你是年轻人,年轻气盛,赵臻要守得住,你自己也要守得住才好,赵臻是对你动了真情,你不要做什么对不住他的事……”
张洹因他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就像是被侮辱了一样地皱起了眉毛来,他看了李院长一眼,转身就走了,道,“这个不需要你担心。”
李院长看果真把人家小朋友说生气了,不由得叹了口气,心想自己只是赵臻的朋友,怎么要关心他到这个地步了,甚至都要管他是不是内院失火了。真是不讨好!
张洹黑着脸回到病房里,赵臻靠着靠背,面前床上桌子上放着一台笔电,他正在用电脑,他甚至觉得李梓奕那样说是糊弄他,所以,他自己上网查了一查,发现果真如此,于是就深受打击。
他知道自己的腿估计半年后就能够稍微走路了,但是,禁欲的时间却是那么久,真是让他想到就觉得前途黑暗。
见到张洹进屋来,他就把网页都关掉了,把屏幕盖下来,朝张洹招手,道,“怎么一副不高兴的模样,他和你说什么了?”
赵臻知道李梓奕和张洹说的什么,所以他看到张洹黑沉着脸以为张洹是受不住接下来长时间的春闺寂寞这才不高兴了,张洹这样,当然让赵臻暗爽,所以,他就要这样问一问。
张洹让看护出去了,才走过来在赵臻床沿上坐下,看到赵臻期待地看着自己的目光,他便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道,“你让他专门交代我的?”
赵臻看张洹是真生气,于是就警惕起来了,道,“他和你说了什么。我没让他和你说什么。”
张洹过了最开始最生气的一段时间,之后也就冷静一些了,他盯着赵臻看了一阵,觉得赵臻没有撒谎,他才闷闷不乐地道,“他没和我说什么。你好好地养伤吧,不要多想。”
虽然张洹不说,但是赵臻对这件事情上心了便不会放过,之后抓住李梓奕,就故意使诈说道,“你对我家张洹说了什么,不会是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吧?他之后一直不高兴。我俩是老朋友,我才直接问你了,你可不要瞒着我。”
李梓奕对张洹没有来和赵臻告状有点吃惊,对张洹的感觉就上升了一个高度,他一向是君子坦荡荡,也没什么不好说的,便把自己同张洹说的那些话告诉赵臻了,赵臻一听,脸就沉下去了,心想难怪张洹要生气。
赵臻对李梓奕叹道,“李院长,你这真是做了件好心不会有好报的事情。不要说张洹会怨你了,老兄啊,我都得怨你了。你这真是不相信我的魅力,自家的老婆,你还觉得我会管不住,你要去警告他!”
李梓奕心想赵臻要是管得住自家的老婆,以前会离婚吗。当然,他不会揭赵臻这个伤疤,只不大高兴地回答道,“我以后也不会这样多管闲事了。只是你,交代了你不要乱来,你要是以后成了瘸子,也不要坏了我这医院的招牌。”
晚上张洹又来给赵臻陪床的时候,赵臻就招手他来和自己一起睡,张洹道,“不要你的腿了?想要胡来!”
赵臻已经住院了近一个月之久,虽然腿还是不能用,但是,他已经可以随意动身体其他部位了,前一晚,他还故意耍赖让张洹和自己睡在一起,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李梓奕才来亲自警告了他吧。
赵臻笑嘻嘻地对着张洹不满的俊脸,道,“是你自己乱想是不是?我是觉得一个人睡冷,你过来,两个人睡一个被窝比较舒服,容易睡得踏实。你这么来给我陪床,睡一张床,才是名符其实嘛。”
张洹哼了一声,过去给赵臻把被子掩好了,而且强制性地压住了他的肩膀,道,“我才没有乱想,是你自己在乱想。再唠叨,我不来陪你了。”
赵臻伸出手来抓住他的手,道,“别,我不说了。我就是要和你道个歉,今天李院长找你去说话,那是他小人之心胡说八道,我没那个意思,你应该是明白的。”
张洹因他这话愣了一下,然后居然就笑了,眉目舒展,目光灼灼,唇角勾起来,酒窝若影若现,道,“要是不明白那不是你的意思,你以为我会放过你。”
赵臻被张洹这模样迷得神魂颠倒,眼睛直直地盯着他,道,“你脸上这里沾了什么东西,俯下来我给你揩掉。”
张洹疑惑地俯□去,没想到却被赵臻一把勾住了颈子,把他的头压了下去,吻上了唇,张洹张嘴想骂他,更是被他得寸进尺。
赵臻含着张洹的唇亲了个够,只把着急的张洹亲得气喘吁吁,等被放开,张洹就红着脸瞪着赵臻,道,“说了让你禁欲,这才多久,你就知道发情。”
赵臻笑着道,“这哪算什么发情。我又没有真枪实弹。”
张洹知道说不过这个流氓,只气鼓鼓地去自己的床上睡觉,要上床的时候,又下来给赵臻整理了一下被子,看赵臻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居然心慌意乱起来,便低下头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道,“晚安了。”
赵臻笑着道,“晚安。”
张洹急急忙忙回到自己的床上,躺下后关了灯发现赵臻还在看着自己,他也不敢转过身来看他,只因自己是被他亲了一阵就□被勾起的那个人。
不由也苦恼起来,一至三年啊,哎!
番外之探病(一)
番外之探病
赵臻出车祸的事,并没有经过宣扬,但是他那些好友以及那个圈子里的人依然很快就知道了。
赵臻一向人缘不错,而且身处上位,无论是想结交还是不想结交的朋友都多。
于是他一出车祸,前来探病的人是络绎不绝。
为了能够让他安心养病,他的保镖就成了门神,医生护士们已经习惯了在这层楼要经过好几个保镖的关卡才能够进到赵臻的病房里去。
来探病的人,除了极少数可以进病房里探望赵臻一阵,大部分人都被拦在了外面,这大部分人里的一部分可以受到赵家其他亲属的接待,从他们这里了解一下赵臻的病情,说几句话后也就走了。
张洹的姑姑和姑父以及薛露来看望赵臻时,他们提着礼品,捧着花,从电梯里出来,看准了方向,想去赵臻的病房,在走道半路便被保镖拦住了,问清了姓名之后,保镖说先进去问一问,然后才给他们答复,看里面是不是得空可以让他们进去。
薛父薛母带着薛露只好站在过道上等。
薛父薛母挺担心的,向保镖打听道,“赵先生的情况还好吧!知道他出了车祸,我们都很担心,希望没有大问题。”
保镖也不好对他们说太多,只道,“赵先生是贵人多福气,虽然这次车祸挺严重的,但是,好好治疗,不会有什么问题。”
薛父薛母连连点头说没事就好。
薛露手里拿着一捧百合,站在那里发呆,对于张洹和赵臻的事,她当然是没有任何发言权的,看两人之后感情很好,她心里是高兴的,父母也接受了两人的事情,她就安心了很多,在张洹和赵臻之间是地下情的时候,她担心赵臻是玩着张洹,但是在已经通过了双方的家庭的情况下,她就觉得这份感情要靠谱很多,至少赵臻是认真的,这份感情不会简简单单地结束。
虽则如此,在她不知道赵昶已经接受了张洹和赵臻的感情的情况下,她还是担心赵昶对此事的反应。
她的这些担心,完全是来自于信息知道得太少,张洹不把他的感情上的事情对家里说。除了逸宁知道一部分他和赵臻的感情生活外,别人恐怕都不清楚。
薛父薛母正在担心着会不会白跑一趟,到最后不让进去看赵臻一眼的时候,保镖就回来了,说赵先生睡着了没醒,当然也不好把病人叫醒。
薛父薛母正失望,保镖就又道,说是赵先生的母亲,老太太正好在这里,说想见见他们。
薛父薛母一边高兴又一边担心,能够见见赵家其他人自然是好的,但是又想到自家孩子跟着赵臻,这次出车祸,张洹没事,赵臻出了这么大的问题,好像在对方家人面前,就总有些羞愧一样。再者,张洹和赵臻的事情,赵家人恐怕也是知道的,薛父薛母对于两人的事,心里总有些是在卖子求荣的感觉,于是生怕被赵家人看不起……
各种心思,一时在心里搅成一锅粥,薛父薛母不由都会有点惴惴,但是还是要去见老太太。
薛露不想进去,薛父薛母一向对女儿疼爱,所以也不勉强她,就让她在外面等着。
薛露在走廊上站了一会儿,就听到有人叫她,她一听到声音就是一惊,因为是赵昶的声音。
“露露?你怎么站在这里?”赵昶是从电梯里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高高瘦瘦的面色白皙头发略微有点长的长相很好的男生。
男生神色平淡,眼睛微微上挑,看人的时候就带着一种蔑视一切生物的清傲感觉。
薛露被他盯着看,就觉得像是被蛇盯住了一样地紧张。
她赶紧把目光从这个男生身上转开了,对上赵昶的目光,她也有些不自在,但还是对着她笑了,道,“昶昶,你回来了?我是跟着爸妈过来看看你爸爸的。”
赵昶把手里的包给了曹逸然,女王气地一声吩咐,“拿着。你先进去吧,我和露露要说话。”
薛露看那么不好惹的男生在赵昶的面前也是个被随意奴役的人,不由对赵昶再多了一层仰慕。
曹逸然也没说什么,就从薛露身边走过去了,经过的时候,他的目光多在薛露的脸上停了一秒,这让薛露瞬间绷紧了神经。
赵昶走过来拉了薛露的手,道,“我们到那边阳台上说话去吧。”
薛露没有反对就被她拉过去了。
把阳台的门打开,就是风吹过来,挺冷。
赵昶深呼吸了一口气,仰着头望着那一爿灰蓝色的天空,这样沉默了好一阵,突然道,“你是不是早知道我爸和你哥的事情?”
薛露就知道赵昶会兴师问罪,她实话实说道,“的确是之前就知道了。”
赵昶回头看了她一眼,露出一个苦笑,道,“你每次和我聊天都言语躲躲闪闪,我那时候不知道问题,便也没看出来,之后才想到,你恐怕是知道你哥和我爸的事情了,所以即使在网上对着我也不自在。你们都知道,甚至汪紫竹那个女人都知道,就我是个傻子,一直被蒙在鼓里。”
薛露上前,很歉意地将赵昶拥抱住了,头靠在她的肩膀上,道,“对不起,我一直担心你知道了会难过,说不定会厌恶我,我不敢和你说。”
赵昶长出了口气,眼里似乎有泪光闪过,想到那些对张洹日思夜想的日子,她即使到现在也没有觉得对张洹的感情不值,她只是想,这样痛失恋情的事情,总算是可以让她长大一些了。
她轻轻拍了拍薛露的背,道,“算了。我不会讨厌你。哎,以前张洹拒绝我的时候就是说的他是同性恋,我能够有什么办法呢。我那时候因为对他还有感情,愿意为他保守这个秘密,于是这件事便也没有告诉你。想来,整个过程全是我在自作多情,到现在这一步,我不怨任何人。”
薛露知道赵昶心里有多痛,她只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道,“还会有好男人出现的,下次你喜欢上他的时候,他一定会喜欢你。”
赵昶看薛露似乎比自己还难过,就笑了笑,道,“露露,你看你,你比我还伤心的样子。我又不是什么娇弱的心肝,受不住打击。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赵昶说得豪爽,但是一旦被伤害的心,以后要再义无反顾地喜欢一个人追求一个人,真是太难了。
她要拉着薛露进去,薛露没动,问了一句,“你能够接受你爸爸和我哥的事情吗?还要每天看着。”
赵昶的动作迟疑了一下,然后转过身来,看着薛露苦笑道,“还好吧。不接受也是那样,接受也是那样。干嘛不接受来折磨自己也折磨我爸爸呢。也许你不知道,我爸这次出车祸是因为要去找我,他的保镖说,发生车祸时,他是为了保护你哥才把腿给伤成那个样子了,我爸他这么多年来一直守着我,就没再婚,现在好不容易喜欢上一个人了,我不能任性地让他在我或者张洹之间只能选择一个人,毕竟,他是我爸爸,比起让他痛苦,我怎么也愿意让他更快乐一些的。放心吧,我不会阻挠他们两个在一起。再说,比起看着你哥和别的男人在一起,我觉得我爸还不错,张洹和我爸在一起,我还更能接受一些。而且,以后,还可以再看到张洹,何乐不为?”
她说到最后,是那种笑呵呵的语气。
但是薛露却从她的眼里看到了悲伤,每一个人都不会真心把自己的所爱让给别人的,除非不得不为,但是,心中的伤痛,总是会存在,也许只有时间才能够平复。
薛露只得轻搂了赵昶一下,好半天才轻声道,“我们永远是好朋友吗?”
赵昶哈哈笑起来,“当然啦。你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了,这里风冷,我们进去吧。”
薛露这才笑着点点头,被她牵着手进去了,不过,才走了两步,赵昶又停下脚步了,回头对薛露交代道,“刚才那个是我表哥,我姑姑的儿子,别看他人模人样,他很花的,你千万别对他动心哦。严重警告!”
她说着,还做了个斩钉截铁地动作。
薛露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应道,“我就刚才见他一面,怎么会动心。”
赵昶拉着她往她爸的病房走去,道,“他来勾搭你,你也不要理他。就是因为他的操守太差,我受他的影响,觉得好男人太少,才看到你哥那样的就喜欢上了。哎,全是他的错……”
她说着,边说边笑,薛露看她语气轻松,心想,看来她是真的接受张洹和她爸在一起的事实了。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kidd昨天的长评,今天的二更
番外之探病(二)
番外之探病(二)
薛父薛母进病房边的休息室,赵家老太太坐在那里,她七八十的年纪了,头发花白,面目慈爱,但是给人的感觉贵气又矜持,是老一派的闺秀的感觉。
至今,赵家人是把赵臻的对象张洹家里的事情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之前还以为赵臻只是贪玩,才和一个年轻男孩子在一起,到现在,知道赵臻为了救这个孩子把命也不要了,他们才明白,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赵臻这次是动了真情。
他们这种人家,知道赵臻是真心实意要和张洹在一起了,没有想要阻拦之后,自然就会非常认真地对待起这件事情来。
所以,一家人很快知道张洹那边的所有情况,是极其当然之事。
要不是赵臻让家里人不用管他和张洹的事,赵家老父母恐怕早早地就递帖子约了张洹姑姑姑父见面。
现在张洹的姑姑姑父来探病来了,正好赵臻又睡过去了没醒,赵老太太又在这里的情况下,她老人家当然要遇遇这两人了。
两方见面之后,薛父薛母便很热情地和赵老太太问过好,说是听说赵先生出了车祸,便来探探病,希望他没事,身体能够快些好之类。
两边一番客套寒暄之后,薛父薛母还以为这位老太太要说些什么让人不好回答的话,没想到老太太什么也没说,只是问起薛父薛母年纪多大了,听说还有一个女儿,然后夸奖他俩的家教很不错。
薛父薛母也不知道老太太是在说正话还是在说反话,于是只能陪笑着照单全收了。
幸好一会儿老太太的外孙就进来了,是个让人感觉很冷淡的高高瘦瘦的年轻帅小伙。
他和老太太说了几句话,老太太便热情地对薛父薛母介绍了她的这位外孙,得知这两位叔叔阿姨是张洹的养父母,曹逸然还愣了一下,随即在薛母脸上看到了张洹的影子,觉得两人很像,面对长辈,他也没怎么热情,只是淡淡地问了声好,就在旁边坐下了。
刚坐下,他就收到了电话,和他外婆说了一声,便边接电话边往门外走,“你们到楼下了?自己上来吧!……哦,他也在啊!……随便,你要带来,现在来问我。……嘿,我哪里有针对他。……我有好声好气说话。……我说周延你干脆点!是不是想要我避开,好让你家那个不看到我。……要来就来,我就在这里……”
他阴着一张脸把电话挂了,站在门口长久没有动静。
保镖们一向知道曹逸然是个阴沉狠辣又很会玩的人,所以不会去惹他,他站在门口,他们就假装刚才没听到他打电话地避开了一点。
赵昶拉着薛露的手往这间休息室走,在门口看到了自己阴沉沉的表哥,她没把他当回事,伸手推了他一把,道,“我又没惹你,你沉着脸挡我的道做什么!”
曹逸然被她这么一说,脸色才好看一点,让到一边去,靠在墙边上一手捏着手机一手插在裤袋里,沉默地发闷。
赵昶再没看他一眼,拉着薛露进了屋。
倒是薛露回头瞥了他一眼,看到曹逸然垂着头,他的轮廓实在好看,又白到堪比白纸,那种沉默的带着阴沉的感觉,让她觉得这个人像是漫画里面的人气男配角。
不过,虽然人气,奈何只能当配角。
最后的结局或者是在幡然悔悟之后死了,或者是忏悔之后悲惨地远走他乡……
薛露不由叹了口气。
她这一叹气,便惹来曹逸然突然一眼扫视过来,冷冰冰的视线让薛露脖子发凉,赶紧跟着赵昶进了屋。
两个女孩子的到来让房间里的气氛活泼了很多,赵老太太喜欢漂亮年轻孩子,故而让薛露坐到她身边去,又摸她的手,又为她整理披着的长头发,嘴里连声赞叹是个漂亮小姑娘。
赵昶和薛家父母打过招呼,就走过一个小隔间到里面病房里去看赵臻,赵臻还睡着,是家里一位做事细致的佣人在里面守着他。
赵昶看了一遍,发现她爸没有要醒过来的迹象,又轻声问了佣人,他这几个小时的事情,发现没什么事之后,她就出了病房去外面说话去了。
赵家是高门大户,薛父薛母刚才被曹逸然非常冷淡地对待,不敢说赵家的孩子没礼貌,但是却不大想在这里多待。
又和赵昶说了几句询问他父亲情况的话,他们就想告辞离开了。
赵老太太这时候却留了客,道,“就到晚饭时间了,怎么就要走,一会儿一起用晚饭吧。我这老太太素来不爱留客,今天第一次见你们,对你家这小姑娘也喜爱得紧,就想留着一起吃顿饭,多说些话。”
她这样说,薛父薛母还怎么好意思说要离开,于是只得道谢之后继续坐着。
不一会儿,周延就拉着逸宁的手上楼来了。
赵臻的这几个保镖既认识周延,也认识逸宁,于是直接让他两过来了。
周延看到了靠在走道边上的曹逸然,当然,逸宁也看到了。
逸宁自以前被曹逸然欺负那件事情后,他就没有怎么再见过他,过了这么长的时间了,到现在见到面色略微阴沉的他依然心里有些发怵。
周延感受到了逸宁的僵硬,他将他的手握紧了一些,而且低头在他耳边说了一句什么,逸宁才放松一些。
曹逸然站在那里看两人亲密恩爱,心里感觉不大好。
他已经和周延和好如初了,只是对于已经和周延结婚的逸宁,他依然不是很能接受。
即使接受,他也是为了周延才接受的。
周延除了对逸宁,对别人都不是一个会温言细语的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好哥们曹逸然。
所以他走到曹逸然身边,并不关心他阴沉着的面孔,只是问他,“你怎么站在外面?赵叔叔情况怎么样?”
这已经是赵臻车祸后近一个星期了,因为赵家不想把这件事传出去,所以不是有心关注这事的人,便知道得有些晚。
周延是从他三叔那里知道,然后才带着逸宁过来探望的。
而逸宁不仅对赵臻有很好的印象,更因为和张洹是好朋友,便对这件事更加关心。
因赵臻出事张洹很忙,逸宁自己的事情也忙,他已经有好些天没有和张洹有联系,想到不久前还得到张洹为赵臻拍下的照片,得知张洹和赵臻的关系,那时候两人还那样幸福,没想到短短时间赵臻就出了车祸,真是世事无常。
曹逸然看了逸宁一眼,逸宁因为曹逸然是周延的好朋友,他不想让周延为难,便还是对曹逸然很温柔地露出了个笑容。
曹逸然对上他的笑脸,就把脸转开了,不知道是因为不想看到他还是因为受不住他的笑脸示好。
曹逸然有些别扭地说道,“我站这里等你们上来。我舅他没大事,好好养伤就行了,伤筋动骨不是短时间能养好的,在医院住一段时间,恐怕就回家去养着吧。”
他正正经经地回答了,然后就率先往病房那边走去。
逸宁看他没针对自己,便松了口气。
周延握着他的手,侧过头和他轻声说,“说了让你不要太担心,要是真是大问题,三叔会那样镇定吗?”
逸宁便笑笑点点头,道,“嗯,是啊。”
三个人进了休息间,本来还算不小的休息间就显得有点拥挤了。
赵老太太是个老派人,所以,对于男风问题,她是知道的,而且自家儿子就这样了,她便也接受这种事,于是,对于周延带着的逸宁,她也笑着打过招呼。
被介绍了薛父薛母,周延只是点头问好则罢,因为这两位是张洹的姑姑姑父,逸宁便多和他们说了几句。
而薛露则和逸宁做过网友,又在之前就有过一面之缘,两人则要亲切很多,也是这时候,薛露才看出来逸宁不是个女生而是个男人,于是瞬间想明白了以前张洹向她要逸宁的联系方式的用意,她想,莫不是那时候张洹就已经知道了宁宁是个男人,而且是个同性恋,所以才和他联系的。
房间里的人多,而赵臻睡着不能被人打搅,周延带着逸宁就想离开,他先低声问了一下逸宁的意思,说下次再来看,逸宁想回答好的时候,里间病房的佣人就过来了,说赵先生醒了,问赵昶把他的手机藏哪里去了,去找出来给他。
赵臻这么一醒,要走的人都不能走了,要留下来看看病人说两句话才好。
番外之探病(三)
番外之探病(三)
赵臻腿受伤,躺在那里不能动,怕会牵扯到伤处。
看到赵昶进病房来,他就叫她,道,“你又把我手机放哪里去了,乖女儿,快把我手机给我。”
赵昶很不情愿地从自己口袋里把赵臻的手机递给他,要递到赵臻手里的时候,她又把手机拿回来了,说道,“医生说了你不能动,我不把手机给你,以免你又自己拨电话。”
赵臻道,“我自己身体怎么样,我还不清楚吗?打个电话也要受限制,我这到底有没有人权。”
虽然话说得严厉,其实语气里却对赵昶带着讨好的意味。宝贝女儿得罪不得,得罪了,可就有得罪受了。
赵昶还是不愿意把手机还给他,而是拿着手机开始拨电话,边拨着就说道,“又是想和张洹打电话是不是?放心,我帮你拨通。真是一刻不见,就等不了吗?他只是去公司交接事情,又不是一去不回。真是的,你这个样子,比个女人还黏黏糊糊。”
赵昶说得毫不留情面,原因是房间里除了她和赵臻没有其他人。
她这样说,一般人估计早该生气了,但是赵臻还是好脾气地不回答。
赵昶看电话接通,就直接放到赵臻的耳边去,拿着让赵臻方便接听。
张洹问了一声,“赵臻?是你?”
赵臻声音轻,“哎,让昶昶帮忙打的电话。你公司的事情还没有交接好吗?不就一点小事,你却要大老远跑过去。”
“我公司这边早交接好了。我回家给你拿点东西,马上就去医院了。你晚上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东西,总吃那些,想你都该腻了。”
赵臻因他的话脸上露出了温柔笑意,“做病人,就该有点病人的样子。我现在不会挑嘴,你不要忙了。”
张洹又回答了什么,赵臻脸上的笑容更明显,然后他又说了两句,像是要没完没了的样子了,赵昶于是把电话拿开了,道,“既然说了做病人要有病人的样子,就不要一直讲电话。反正他马上就来了,那就不要在电话里说了。”
她说着,又和电话里张洹说了一声挂电话了,就真把电话挂了。
然后把赵臻的手机放到离他病床远远的一个柜子上,然后和他说道,“爸,要不要喝水?”
赵臻说要喝点,赵昶就倒水给他喝,然后说起张洹的姑姑他们来了,在外面,还有周延哥哥带着他的那位新婚妻子过来看他了。
赵昶和周延关系不是很亲近,她是两天前从周杉那里知道周延已经结婚了,她只是感叹了一下他结婚真早,也就没在意了,刚才在外面休息室见到逸宁,她也没有过多打量,只是觉得是个娴淑的气质美人。
赵臻腿上有伤,不说伤处时时还有痛楚,就说一直躺在那里不能动就实在够他受的,所以,他其实心情不会太好。
应付女儿就让他吃力,心里想见的人除了张洹,其他一个也没有,老朋友如周杉李梓奕来看他,他也不想多说话,说两句就让他们自己坐着,坐坐后就赶人离开了,说等他好些了,他们再来。
好友们看他躺着的确是很不舒服,无力应付他们的关心,于是都很自觉地看看就走了,等他好些再来看他。
于是此时赵昶说张洹姑姑他们以及周延他们来了,赵臻只是微微闭了闭眼,道,“我躺这里,这么不方便,他们来探病,心意到了就行,我也就不招呼他们了,等我好些了,他们再来我还有精神些。到时候我出院,办个感谢宴,一并答谢他们的关心和好意。”
赵昶叹了口气,刚才她爸和张洹打电话的时候还精神奕奕,像是抽足了鸦片一样有精神,一挂了张洹的电话,说起别人来,他就像是正在犯瘾,除了他的鸦片,谁也不想理睬了。
赵昶这些日子,天天看着赵臻和张洹情深似海,心里不好受,但是似乎也完全想开了。
她出病房门,给来探病的客人们道了歉,说她父亲腿痛,精神不好,他们就不用进病房去看他了,等他病情好些,估计半个月之后他们再来,赵臻就该有精神和他们说说话了。
客人们当然是以病人为重,又表达了几句关心的话后,该告辞的就要告辞了。
老太太说她进去看看儿子,让曹逸然给司机打电话,说让准备好车,她要带着客人去吃饭去。因为周延和逸宁也在,老太太便也挽留了他俩一起去吃晚饭。
只是周延说他和逸宁要回周家有事情,便把老太太的好意推辞了。
周延带着逸宁离开时,曹逸然正给司机打电话吩咐事情,转过头来看了周延一眼,周延对他做了个手势,道,“你忙你的,我们别的时候聚一聚也是一样。”
曹逸然看着周延搂着逸宁出了门,他说完了电话,还出门到走道上多看了两人几眼,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出门去再看看,只是不明原因地就这么去做了。
周延带着逸宁走过走道转角的时候,周延的目光看过来了一些,看到曹逸然看着他们,他就又对他挥了挥手。
逸宁也回头看了曹逸然一眼,对曹逸然笑了笑之后,就赶紧往周延身边靠了靠,他还是有些怕曹逸然,倒不是曹逸然这人有多吓人,只是他不敢担保曹逸然是不是又会突然不明原因发疯。
在逸宁的心里,曹逸然是那种惹不起得赶紧躲开的人。
周延带着逸宁离开了,老太太又进赵臻病房里看了他一眼,赵臻劝老太太道,“妈,你身体一向不好,医院里又不大干净,你能不来就不要来了。”
老太太不高兴地道,“要来看看自己儿子,还不能来了?”
赵臻道,“我这不是担心你累到。我这里又不是没人照顾,你完全可以放心,不要经常来,先顾着自己要紧。”
老太太又嗔了赵臻几句,才离开了。
老太太带着薛家三人,还有曹逸然一起走了,曹逸然的用处是扶着老太太,怕她电梯里出意外。
人一走,病房这里就彻底冷清下来了。
赵臻在安静里盯着天花板看了一阵,便也没有了意思,一心想着张洹什么时候到来。
虽然口渴,也忍着不想叫人给他倒水,就那么熬着。
张洹来的时候,提着赵臻的晚饭,是蔬菜鱼粥,保镖们正在换班,张洹和他们打过招呼慰问了两句才进病房里来。
赵昶见张洹进来,就道,“爸的晚饭你带来了?那你先照顾他一阵,我回去吃点东西了。”
张洹将保温食盒放到桌子上,就对赵昶道,“你回去吧。一会儿阿姨会来,护工也在,不需要人了,你晚上不用过来。”
赵昶答应着,过去在她老爸的脸上亲了一口才离开,还和赵臻说道,“晚上不要乱动哦。”
赵臻好笑地看着她,道,“不就是骨折,我成了粘起来的瓷器了还是怎么的?”
赵昶对他做了个怪脸才拿着包出门了,赵臻又交代她出医院了把外套穿上,不要冻到了。
赵昶一边嗯嗯回答,一边快步跑掉了。
她很少和张洹一起照顾赵臻,她需要时间来适应。
赵臻已经是手术后一个星期,其实动一动无妨,但家里人每个都把他看得紧,不要他动。
张洹来了,他就让张洹把他的病床升起来,张洹一边照顾他,一边笑着问他,“感觉好些没有?”
赵臻腰总算是坐起来了,觉得松了口气,便让张洹为他倒水。
张洹知道他容易口渴,就倒了水端着喂他,赵臻看着张洹,见他漂亮的脸就在眼前,一双眼睛黑如点漆的满含温柔,唇红齿白,他就受不住,伸手把张洹的手抓住了,低声道,“你再过来点。”
喂他喝水需要太近做什么?张洹哪里不知道赵臻在打什么主意,怕他太用力伤了伤腿,张洹看了赵臻一阵,就自己喝了口水,凑过去覆住了赵臻的唇。
两个人亲了好一阵,张洹离开时,赵臻还笑眯眯地盯着他,道,“这比吃药有用,我会忘了腿疼。”
张洹低着头没答他,嘴角却有一丝笑意。
张洹之后又慢慢喂了赵臻吃晚饭,晚饭后,他坐在椅子上为赵臻削苹果,赵臻目光温柔地看着他,似乎的确是只要看着他腿就不痛了一样。
保姆阿姨这时候敲了门,在张洹在病房里陪赵臻的时候,以防看到什么不该看的,护工和保姆以及保镖都知道要敲门后才能够进去。
张洹应了一声,保姆才进病房,说医生马上会过来,然后就是谭先生来探望赵先生,问是不是让人进来。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
番外之探病(四)
番外之探病(四)
张洹心想自己不认识赵臻的朋友里姓谭的,于是就回头看赵臻,问道,“是你哪位朋友?要见吗?”
赵臻一想就知道是谭允文,听周杉说他前段时间带着他爱人回A国陪父母女儿过春节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回来了。
想着他是大老远回来,盛情不可却,就回答道,“他是要见见的。让他进来吧。”
保姆出去请谭先生进病房来去了,张洹擦了擦手,把赵臻身上的被子整理好,然后才又坐下继续削苹果。
很快,就从外面进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应该是在外面就脱了大衣,于是进病房里面来,上面是一件黑色毛衣,下面穿着黑西裤,虽然一身沉闷的黑色,但看起来是一个非常儒雅而平和的人,虽然儒雅平和,但是又并不是那么易接近的感觉,有些淡淡的疏离。还有一种从骨子里出来的绅士和教养。
张洹因此而多看了他两眼,觉得他和赵臻其他的同龄朋友都有那么点区别,这种区别让张洹来形容,他觉得赵臻他们小时候一定是从野孩子成长起来的,而这位谭先生一定是从小在高雅的音乐里成长起来的。
就因为张洹的这个突然走神,他削苹果差点把手指给削到了。
赵臻对谭允文点了点头,就转头看张洹,看到他差点削到手指,就担心地大声提醒了他一声,“张洹,不小心就不要削了,看你手指头被削到。”
张洹于是就真的把苹果和刀子都放下了,进洗手间去洗手。
赵臻让谭允文坐,谭允文对着他笑着点点头,道,“看样子,你没有大问题,这就好了。从周杉那里听说你出了车祸,我吓了一跳,想着要回来看看你。骨折这种伤,在于将养,慢慢来就好。”
他说着,语气关切,但是和赵臻没有熟到同周杉一样,于是关切里又带着一点客气的隔阂。
赵臻应着,说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况,让朋友们不用担心。
谭允文一直在床尾站着没有去坐下,赵臻还以为他是看两眼就要忙着离开,没想到他却是在等人,一会儿,从门外又进来了一个人,保姆走在此人的旁边,嘴里还在说着,“我把花抱进去给先生看看,你插花是真正在插花,不是胡乱把花放在花瓶里……”
卫溪是认识赵臻的,但是也只有几面之缘,不算熟,进病房后就向赵臻问了好。
谭允文回头目光温柔地看着卫溪,在友人面前并不忌讳地牵了他的手,带着他到旁边的沙发椅上去坐下。
保姆将卫溪带来的花给赵臻看了,就问放在一边柜子上可以吗?
给赵臻这里送花来的人太多,一般是谁带来,又要带回去,这里除了小花瓶里插了两支张洹买的郁金香,便再无其他鲜花点缀。
不知道保姆到底是受了卫溪什么话,以至于高兴地把他捧来的花要放进病房来。
在赵臻还没回答的情况下,看到病房里素净的卫溪已经善解人意地起身对保姆说道,“鲜花容易引起花粉过敏,要不放到外面的房间里吧。”
保姆于是又端着花瓶出去了。
张洹洗了手从洗手间出来,出来就对上了站起身还没有坐下去的卫溪。
他一瞬间就愣在了那里,卫溪也看到了自己的小师弟,他也有些诧异,然后就笑了起来,道,“真是巧啊。”
张洹心里还是有些微窘迫,因为是一直照顾自己的师兄,他那一惯冷淡的面孔并不能对着他摆,于是也扯出一个笑脸,回了一声,“师兄,你来看赵臻的?”
卫溪点点头,在谭允文的身边坐下了。
张洹走过去,继续在床边椅子上坐下了,又从床头柜的水果盘里拿出苹果来削,很快削好了,他将苹果递给卫溪,道,“师兄,吃苹果。”
卫溪愣了一下摆摆手,“刚吃晚饭不久,不吃水果了。”
张洹是想缓解一下心中的尴尬才把苹果给卫溪的,当然,客人来了招呼一下也是应该。
被卫溪拒绝之后,他就把那快氧化的苹果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放进床头柜上的小盘子里,然后用叉子叉好了,问赵臻要不要吃。
赵臻心想这苹果本来就是削给我吃的,但是现在却成了张洹那小师兄不吃了才顺便给自己吃。
赵臻当然不至于因此郁卒,只是有些哭笑不得。
他不会拂了张洹好意,就说可以吃点。
张洹把苹果一块一块叉给赵臻吃。
赵臻慢慢吃着苹果,便也和谭允文说些闲话。
这两只都是老狐狸,不知道在早前多久就因为在学校里撞见了而知道了对方的事情,却没有一个人说破或者是说起这事。
谭允文不是一个好打探别人隐私和喜欢说人闲话的人,赵臻同样如此,于是,时至今日,卫溪和张洹才互相反应过来,事情原来可以是这样的。
张洹喂了赵臻把整个苹果吃完了,他去洗水果刀和盘子,出来后就和赵臻说了一声,他便出了病房门。
卫溪和赵臻不熟,坐在那里也无趣,便和谭允文与赵臻说了一声后,也出门去了。
卫溪出去,谭允文和赵臻的目光都追随了他。
谭允文之后对着赵臻轻笑着说道,“我以为卫溪他知道,没想到他一直不知道。”
他是在自己回味刚才卫溪一瞬间露出来的惊讶神色,觉得可爱,于是心里软软的,笑容里都带着宠爱。
赵臻是病人,靠在那里,也笑了,应了一声,“我是故意没和张洹说,我想他会不自在。”
两人保留地说了几句自己的感情上的事情,算不上交流,似乎又是在交流,之后就转了话题,说起商场上的事情了。
张洹站在外面休息室的窗户边看着窗外神游天外,卫溪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他比他矮一些,所以总是不自觉地站得离他远点,然后问他,“你在这里照顾赵先生吗?”
张洹点点头,“是啊。我很久没回过学校,也没去教研室了。下学期估计也不会去,他的腿伤要养很长时间……”
卫溪点点头,“是啊,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赵先生不只是伤筋动骨。不过也不用太担心,好好养着,不会有问题。”
张洹沉默了一会儿,侧过头去看卫溪,见他肤白,眼睛澄净明亮,眼睫毛黑压压的又很长,于是给人干净到剔透的感觉。
刚才那位谭先生,两人在一起,倒是真真非常登对。
张洹轻声说了一句,“以前经常看到谭先生接你,我倒没想过你和他是这种关系。真是奇怪,我那时候居然没有想过。”也许是因为卫溪太干净了,所以完全不能把思维转到他会和男人在一起上,而且也不会把他和成人的欲望牵扯上任何关系。
是刚才,谭先生自然而然地拉过卫溪的手,两人手指上带着同样的婚戒,谭先生眼里情深似海,张洹才瞬间明白过来。
卫溪因张洹这可爱的话语而笑起来,道,“我也觉得奇怪,很多人都不会去想。”说着,还觉得好笑地摇摇头。
张洹目光深远地望着窗外,不由得想叹气,为什么别人看到他和赵臻在一起就会马上想到那方面的事情呢,到底是自己给人的感觉不够清白,还是赵臻太花了让人一想到他就想到那方面。
最后得出结论,估计还是赵臻太色了,别人无论是看到他和漂亮女人在一起,还是看到他和自己在一起,都想到他和此人是有色/情交易。
例如,之前薛露那位姓汪的室友就是例子。
想到此,张洹真想冲进病房去朝赵臻发火,当然,这个发火也许是别扭撒娇。
谭允文只是抽时间来看看赵臻,和赵臻说了一阵话之后,赵臻也累了,他就出病房来叫卫溪一起离开。
卫溪和赵臻打过招呼,又和张洹说了几句之后,才和谭允文一起离开了。
张洹去照顾照顾,看他坐了太长时间身体不舒服,就赶紧进去让他躺下,又绞了热毛巾来给他擦身体。
给赵臻用热毛巾暖手的时候,张洹就说起卫溪来,道,“和师兄处了这么久,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赵臻,你是不是早知道了,刚才看你一点也不吃惊的样子。”
赵臻微微笑着用手指在张洹的手心里挠了一下,挠得张洹发痒,身体一激灵,不由板了脸,“正儿八经问你。”
赵臻道,“他们是他们,我们是我们,互不相干,你在这里关心别人,还不如多关心关心我。”
张洹去重新绞了一回帕子,给赵臻擦脸,不满地道,“还不够关心你啊。只是随意问一下师兄的事情而已,你到底要不要回答?”
赵臻被他故意擦耳朵里面,热烘烘的,于是心也痒起来,笑着道,“刚才把你那小师兄不吃的苹果给我吃,我可是记着的。”
张洹为此瞪了赵臻一眼,“这个你也要记?不就是一个苹果,他是客,我当然先问他一声了再削给你吃……”
说到这里,张洹就没说了,当时的确是觉得在卫溪面前周到地服务赵臻让他挺窘迫的,所以才先把苹果给了卫溪再给他。
赵臻当然明白张洹的这个心思,所以故意逗他,张洹有点恼羞成怒了,给赵臻把脸擦完了,就赌气地道,“不说就算。你看,谭先生就正正经经的,师兄和他在一起至少有两年了吧,我自从进教研室就看到谭先生去接他,但从来没想两人是情侣关系。你看你,我和你在一起,为什么所有人都认为我是卖给你的,到底是我不清白,还是你不清白!”
赵臻看到张洹似乎已经动了脾气,于是不敢再逗他,只好哄他道,“那说明我和你感情更好,干材烈火,放一块当然是大家都看得出是在着火。谭允文惯会装腔作势,外人都以为他是正人君子,其实,你也知道,要是是正人君子,能把你那小师兄骗到床上去?”
张洹斜睨赵臻,心想刚才还见他和谭先生君子风范地谈话,人这才走多久,他就在背后说他的坏话了。
张洹要笑不笑地道,“要是谭先生知道你在这么说他,你说他会不会回来骂你两句。”
赵臻道,“他不会骂的,他一向涵养好,不过,估计会背后阴我一次,所以,我那话你听则罢,别去和你那小师兄说。”
张洹斥他,“我和师兄说干什么。只是你以后最好收敛点。我觉得你肯定是以前看到美女就两眼放光,所以,别人认为你不正经,才看到你和个年轻人在一起,就以为你和人有一腿。”
这个帽子戴得太高,赵臻赶紧告饶,“这也太冤枉我,哪里会是这样。”
张洹凉凉地道,“那露露那姓汪的室友的事是怎么回事?别人不就看你和她在一起两次,就认为你包养她了。”
赵臻苦了一张脸,“我和她没有任何关系。”说到这里,赵臻看张洹冷着脸,就知道这孩子又在介意以前的事情,怕他再追踪到以前自己养过几个情妇这样的事,只好说道,“我以后一定做最正经的人,除了你,别的不管是男是女,我都不多看一眼,不多说一句话。我还去向谭允文取经,看他是怎么把假君子和人面兽心的样子做好的……”
张洹看赵臻已经又在故意搞笑,就只好投降了,低下头眼睛对着他,道,“谭先生说不定马上回来了。”
赵臻看他距离这么近,只想着占便宜,想起身亲他一下,没想到刚动就一声轻呼。
张洹以为他把腿扯到了,就着急起来,想叫医生,又骂赵臻,“你不要乱动。”
赵臻脸上是痛苦中夹杂着笑的扭曲模样,哑着嗓子道,“那你来亲一下。”
张洹一边按铃叫医生,一边呵斥道,“刚刚还说要正经……”
赵臻道,“不用叫医生来,你来亲一下就不痛了。”
医生已经走到了外面门口,张洹低下头在赵臻唇上快速地蜻蜓点水碰了一下,压低声音警告他道,“再不正经,我明天不来你这里了。”
他这样一说,赵臻果然老实了,只是却笑盈盈地看着张洹。
张洹看他这样,就知道自己果然是斗不过他啊,正经说话斗不过,不知道耍起流氓来斗不斗得过。
番外之生活(一)
番外之生活
赵臻在医院里住了一个半月就住不下去了,各种不方便就不说了,主要是要让张洹两头跑实在太累,赵臻眼见着自己的宝贝儿从本来就瘦的竹竿都要变成一把骨头了。
他心疼得不行,还朝家里照顾张洹的佣人发过脾气,说没把人照顾好。
不仅是这个原因,赵臻还担心久病床前无孝子。
自己在医院里一直住着,连赵昶这丫头在守了他四十天后都不愿意守着他了。
其实这也不怪赵昶,是赵臻说她一直在国内逗留着,也不回去恢复学习,这样不好,而且他也没什么问题了,就让赵昶回A国去上学。
赵昶当然开始的时候不肯,觉得再怎么也得等到父亲出院后再说。
但赵臻说她留在这里也起不到太大作用,最主要是还经常搅了他和张洹的单独相处,后面这一句他当然没说出口,他这么一表达,赵昶当场生了气,把赵臻骂了一顿,说他见色连女儿也忘了,好心留在国内照顾他,他还要嫌弃,说她起不到作用。
赵昶只是随意这么一发火,其实还是担心父亲多些,后来赵臻又劝了她几次,她于是就真的走了。
还是张洹送她去的机场,姑姑姑父以及表哥都陪同着,保镖给提着箱子,在这么热闹的情况下,赵昶才没有觉得太悲凉,毕竟是被父亲嫌弃着离开的。
她最后还给了张洹一个拥抱,把张洹抱得一动不敢动,又是尴尬又是别扭,还不敢拒绝,赵昶朝张洹说道,“你把我爸要走了,那这段时间,就把他交给你了。”
张洹只是平静地点了一下头,赵昶再看了他一眼,然后把目光转开了,些微别扭地再说了一句,“要是我爸太难缠,不需要理睬他的时候,就不用理睬他,让保姆照顾他就好。我知道他有时候是个孩子。”
张洹没回她,是不知道怎么回。
赵昶有点烦躁地踢了一下脚,道,“我知道我是白操心,你们的事情,我不管啦。我就走了,经常电话联系吧。让我爸不要担心我,好好养着身体就好。”
张洹道,“嗯,我会和他说。”
两人在一边唧唧咕咕说完,赵昶再和别的亲人说了一席话,然后就走了。
回程路上,张洹一直沉默不语,赵家人有心和他说两句,也没说出口。
最近张洹怎么照顾赵臻的,大家都看在眼里,别说这两人浓情蜜意的精神交流,就说各种琐碎事,张洹从没有说过一句抱怨的话,明明有护工和佣人们可以做的事,他从来不假他人之手,总是亲力亲为,无微不至。
赵臻本就已经自立门户了,即使还是在赵家里,赵家的人在看到张洹对赵臻这段时间以来的贴心和情深,他们也没有阻挠两人的意思了。
赵昶回A国,虽然是赵臻的意思,但是赵昶真的走了,作为病人,赵臻的别扭心思发作了,在心底嘀咕赵昶怎么就不再反驳两句,还多陪他一段时间呢,觉得女儿还是太不在乎自己了,就伤心起来。
反正人就是不知足的,越是病时太闲,越喜欢想得多,心里的别扭就越重。
想了赵昶就想到张洹身上,怕张洹会厌烦每天劳累地照顾他,以至于对他情意冷淡,所以,赵臻就硬是要求出院了。
出院当天,亲人们和一干朋友前来祝贺。
本来赵臻觉得自己腿伤着的样子实在不堪,想自己悄悄回家去就算了,让别人看到了有辱他英明,但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居然能来的不能来的都赶来接他出院,场面闹得非常的大。
最后还造成了警车开道,几十辆车列队送他回去的场面。
而且赵臻因为脚不能受力,他是坐着轮椅出医院的,赵臻觉得自己那个样子实在是不堪让人瞻仰的,但偏偏这些家伙一个两个都笑着上前来对他祝贺,他还要摆出笑模样来应付大家,后来还是张洹觉得人太多太烦,给保镖说他不能这样久坐,必须走了,这才在保镖的维持下,赵臻的车才得以顺利地出发。
赵臻觉得自己这是丢了个大脸,回去后,他躺在自家的大床上,就对张洹抱怨道,“这是哪个家伙说出去的,让我知道了,看不给他点教训。”
张洹不以为意,心里想着应该是他的哪位朋友传出去的吧,最大可能是周杉。说给人教训,最后不又被他闹一场就不错了。
因为赵臻受伤需要多人照顾,而且医生也要经常上门,于是赵臻是回的他之前和女儿住的那栋大房子。
张洹即使心里对这里有些抵触,但是想到赵臻要养病,所以也就没有表现出来,他的东西都搬了过来,住在赵臻旁边的房间里,虽然为了赵臻养伤两人分开住,但其实大多数晚上,张洹都因为赵臻死缠烂打而和他同床。
赵臻的骨折到治疗后期,因有肾藏精,精生髓,髓养骨的说法,赵臻吃了不少补肾补肝补气血的东西,这对一般人来说倒没什么,对赵臻来说却是让他难熬不已。
吃了这么多补肾的东西,不会欲念翻滚那是不现实的,更何况每天张洹都和他在一起,要是以前,这是再好不过了,立即化身为狼把张洹扑倒,现在,却是看得着吃得着却不能吃。
李梓奕每次到他家来看他,次次交代他要忍住不要乱来,不然骨头会长不好,赵臻被他说得想发火,朝李梓奕道,“我在你心里就是那样没有定力的吗?”
李梓奕倒是气定神闲,从来就是平和的模样,“之前我一直认为你有定力,这几次来看,每每看到你盯着你家那张洹看,眼神出卖了你的一切。”说着,他还好笑地摇摇头。
赵臻被他说得叹了口气,想要抽烟,当然烟也是被张洹没收了不能抽,于是只得摩挲着手里的书页,道,“你这说得轻松,还笑我没有定力。那是你没受这种苦而已,一年不能办事就罢了,我还三天两头吃这些东西大补。”
其实其中苦楚还有很多,例如抱着张洹亲亲啃啃想解解馋,但每次只要超出一点张洹就把他推开了,晚上睡觉有时候梦里都会抱着张洹压他,害得张洹三天不肯再和他同床,之后还是在他诉苦的情况下,张洹才原谅了他。
这些,是两人之间的隐私,赵臻当然不会拿出来和好友说,于是,只能再化成一声长叹。
李梓奕被赵臻那欲求不满的样子给惹得笑了起来,道,“是,我不能理解你这种苦。只是,我是医生,我只能要求你忍着。看看,你忍了这么久还是有效果的,骨头恢复得不错,原来说要两三年,估计一两年,你就能够和原来一样走路了,只是不能做剧烈运动。”
张洹之后进屋来,李梓奕已经在和赵臻说其他事情,张洹对这个没大兴趣,看赵臻贪凉脚露在了毯子外面,他走过去给他把毯子搭好了,又问李梓奕要不要留下来吃午饭,李梓奕说有事一会儿就走,不留饭了,张洹点点头才又出门去了。
李梓奕于是夸奖张洹道,“赵臻,你这还是得了个贤内助,我以前想他是个小青年,必定让人没法招架,没想到又懂事又细心,你倒是得了个宝。”
赵臻心想他是没看到张洹发脾气和闹别扭的时候,虽则心里想着这个,其实是甜蜜地想,笑得嘴都要咧到耳朵了,回答李梓奕道,“我看上的人,哪里会不好。”
李梓奕有事忙,上午就走了,要到傍晚的时候,周杉和谭允文相约着来看他,赵臻正在草地上做复健运动,为了把骨头长好,他秉承着先少运动的原则,所以只是和张洹一起慢慢散散步而已。
客人来了,也就停下散步,进屋和周杉他们说些话。
赵臻现在晚饭吃得早,周杉他们才坐下没多久,就到赵臻的晚饭时间了。
赵臻邀请,周杉他们也不会客气,当然就留在了他这里一起用些饭。
饭桌上,张洹坐在赵臻身边,也不多说话,就只不断给赵臻夹菜舀汤,然后又看到谭先生也没怎么说话,他就和他搭话问了一句,“师兄陪老师去B市开会还没有回来吗?”
谭允文对他笑着应道,“明天就回来,本来开会用不到这么长时间,他导师要游香山和八达岭,他留在那里陪着。”
张洹又给赵臻舀了一碗鹿筋汤,这汤里还加了鹿茸和松茸,完全是大补的壮阳汤,虽然汤的滋味很不错,但喝多了实在是受不了。
赵臻想着张洹总是给自己吃,他自己尝也不尝,让自己夜里熬不住,他却冷清得很,于是,这次看客人在,张洹不好和自己发狠,就也给张洹舀了一碗放到他面前,让张洹吃。
张洹看了他一眼,不理睬那碗汤,继续和谭允文说话,“师兄和老师走的时候还和我说了一声的,本来我也要去,那个项目我之前有参加过一部分,当时师兄给了我很多指导,对我帮助很大……”
谭允文笑着道,“他在我面前说起过你不少次,一直说你做事认真聪明,有你在帮他做了不少工作。”
赵臻看张洹和谭允文谈话不理睬自己就心里不舒坦,伸手在桌子下面摸了张洹的大腿几把,张洹侧头盯了他一眼,赵臻就笑,道,“汤要冷了,先喝汤。”
张洹只好把汤端起来了喝了,喝完了才发现这是给赵臻准备的补肾壮阳汤,不免就臊了一下。
适时地,周杉也舀了一碗那鹿筋汤喝,还对赵臻说道,“这汤味道不错,最近来你这里,总是有这些好东西吃。我家里最近总吃素,厨师都不按我的要求来做菜了。”
说着,还叹口气,然后又笑着给谭允文也舀了一碗,道,“来,你也补补。”
给赵臻炖的一大砂锅鹿筋汤,就这么很快地喝完了。
赵臻松了口气,他最近熬得太苦,最开始吃这些还觉得不错,最近只当是毒药了,心里不断在想着等熬到腿彻底好的时候好日子就来了,但是,总觉得那一天似乎遥遥无期,特别是在张洹要和他分房睡的日子里。
番外之生活(二)
番外之生活(二)
这天晚上张洹又要和赵臻分房睡,他自己洗过了澡,穿着睡衣来看赵臻,发现赵臻还没有洗澡准备睡觉,人坐在椅子上用笔电上网,似乎是在看公司的季度报表分析,张洹走过去,劝他道,“你不要太累了,该睡觉了,去洗澡睡觉吧。”
赵臻回头看他,道,“一个人睡,被窝冷冷清清的,反正会睡不着,还不如多做一阵事情。”
张洹看赵臻这个又要耍赖的模样,就无语了,他看着赵臻,赵臻还朝他笑,张洹被他看得气鼓鼓地道,“现在是秋天,又不是冬天,被窝会冷吗?”
赵臻耍赖道,“怎么不冷呢,手伸出去就冷冰冰的床单,连你的热乎乎的身体都摸不到。”
张洹被他说得气笑了,道,“那你要怪谁,谁让你今天给我喝那个汤。我今天不和你睡一张床。”
赵臻拽住他的手,把他的手握在手心里摸来又摸去,道,“你这坏小子还知道这么说,我经常喝那些汤怎么办?你也该知道我的苦楚了,不准避开我自己去找乐子。宝贝儿,留下来吧。”
张洹把自己的手从他手里抽出来,横眉冷对地道,“你正经点!是你在生病好不好?行啊,我留下来,今晚上,你让我上一次,放心,我不会让你出来的。正好你说我没技术,现在这时候没技术也是好事了。”
赵臻被他说得板了一张脸,“你这是要虐待病人啊。”
虽然嘴里这样叫着,却转了椅子过来把张洹的腰抱住了,还把脸埋在他的身上嗅了嗅他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味,手又不规矩地从睡衣下摆摸进去摸他的腰臀。
张洹赶紧抓住了他的手不要他乱来,赵臻一下子用力过大,把反抗的张洹抱得太紧让他跌下去跌到他身上了,张洹没注意一只手就压到了赵臻的大腿上去,赵臻倒没觉得疼,毕竟是小腿受伤,大腿没事,被压一压也没大问题。
张洹却被吓了一大跳,赶紧爬起来,脸都白了,着急地问赵臻,“有没有觉得痛,叫医生吧!”
赵臻没痛装痛,却回答道,“没事,没事,不要叫医生,反正明天就是例行检查,现在叫他来麻烦。没有问题的,你别着急。”
张洹皱眉看着他,“要是有问题,那怎么办?”
赵臻安抚张洹,握着他的手轻轻地拍抚,“我坐一会儿再去洗澡,好了,你不和我睡一张床就不睡一张床,你先睡去吧。”
张洹怕他腿出问题,哪里敢走,一直担忧地陪着他,之后赵臻洗澡,他自然也是陪着进浴室帮他洗。
赵臻虽然腿受伤,但是将养得太好,身体状态非常不错,气色比受伤前还好不少,看起来比以前还要年轻好几岁,张洹沉默地小心地给他洗澡,还是不可避免地看到赵臻那里禽兽化了。
张洹当没看到,继续小心地给他洗澡,赵臻目光□裸地看着张洹,就差把他吃下去了。
张洹被他看得非常不自在,但是绝对不理睬,他知道赵臻憋得不好受,却因为受伤的缘故只能这样子,所以只能视而不见。
赵臻穿好睡衣,张洹扶着他上床的时候,他低着头小声对赵臻说了一句,“你现在伤还没有好,等你伤好了,你想怎么来,到时候我答应你。你现在就先憋着吧。”
张洹声音实在是小,赵臻依然听得清清楚楚,他愣了一下,去看张洹,发现他家宝贝儿果真臊得耳朵都红了,他自然不好再逗他,怕把他逗得恼羞成怒,于是就假装正经清高地道,“哎,你知道,我都是最近喝补汤喝的,我其实有好好控制了,但你知道这种状况控制不住。你不用管我就行,我自己知道憋着。你要回房去睡,就回去吧。我一会儿口渴要喝水,让佣人来就行了。”
张洹听得鼻子发酸,扶着赵臻上床躺下后,他就去给赵臻倒了水来问他要不要喝,赵臻腿伤,运动少,所以更要注意多喝水通肠胃,赵臻喝了一口便把水杯放到床头柜上了,继续让张洹可以回去早些睡了。
张洹看着他,从另一边爬上了床,在赵臻身边躺下,然后还把大灯关掉了,只剩下一边的两盏昏黄的小壁灯还亮着。
昏黄柔和的光线里,赵臻侧头看着身边的张洹,虽然是他故意使诈让张洹来陪他,但是只要能够这样看着他,他的确觉得人生是因此而完美的,即使只能看不能吃,也没什么关系。
张洹也望着他,赵臻的目光温柔而缠绵,张洹被他看得心跳控制不住地加快,他甚至感受到自己的脸都热起来了,而且喝了那么大碗鹿筋汤,也许是心理作用,他觉得自己只是被赵臻看着就有些心痒难耐了,赵臻禁欲,他还不是跟着他禁欲,哪能不明白赵臻的苦呢。
张洹觉得浑身都发烫起来了,脑子发热,下腹发紧,不由不自在地把头转开了,嗫嚅道,“看着我做什么,又要赶我去隔壁屋睡?”
赵臻轻笑了一声,伸手把张洹的手抓住了,张洹的手热热暖暖的,他似乎已经发现了张洹的身体上的变化,于是侧过身去低声和他说道,“我要禁欲,你又不用禁。我用手帮你吧。”
说着,已经伸另一只手摸了下去,张洹被他摸得深吸了一口气,眼睛都红了。
他赶紧把赵臻作怪的手拿开,赵臻不放,还笑着道,“没什么,你这么精神才好……”
张洹知道他接下来的话不是好话,于是就翻了一个身,撑着身体就覆上去,狠狠亲住了赵臻的嘴。
赵臻愣了一下,然后才又宠溺又温柔又得逞地笑了,被张洹狠亲了两口,就温柔缠绵地开始回应他。
接吻让气氛更加火热起来,当张洹反应过来时,他已经被赵臻箍住了腰,在他的耳朵颈子间不断啄吻,手也在摸他的腰臀,张洹喘着气,眼睛红红的,水光潋滟,哑着声音道,“你放开我。”
赵臻在他的耳廓上舔吻,轻声呵气,“现在还要我放开?”
张洹身体也痒,心也痒,动着脖子要避开他嘴唇的作怪,道,“再不放,停不下来了。”
赵臻轻声应他,“那就不要停。”
张洹憋得眼泪水都要溢出眼眶了,咬着牙道,“你不要你的腿了吗?”
赵臻道,“怎么可能会一次也不行呢,我的身体怎么样,恐怕你比我还清楚吧。”
张洹经历了无比纠结的心里斗争,最后还是从赵臻身上翻身下去了,而且一窜就窜进了浴室里去。
赵臻呆愣地看着被甩上的浴室门,喘了口气,然后又叹了一声。
张洹没花多久就出来了,赵臻还想逗他,说他是不是憋得太久,怎么这么快就完了。但是张洹坐上床时,他从张洹身上感受到了一阵冷气,不由就皱了眉,道,“你这是故意折腾自己是不是?快进来躺着,用冷水冲算怎么回事?”
张洹发着闷气,躺进被窝,他知道自己身上冷,便不要赵臻搂着,闷闷地回答他,“说了让你不要惹我,是你不听。”
赵臻侧身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两下,柔声道,“我又没要你陪我,你这样做是不拿自己身体当回事,知不知道!以后再这样干,看我不教训你。”
张洹撇撇嘴,不想和他争辩。
之后只是轻声说了一句,“我是会一直陪你的,所以,你也没什么话说,你不准乱来,腿伤彻底好了,我什么都让着你。”
赵臻无声叹了口气,将张洹从他身后把他搂紧了,在他的耳边轻声叹道,“没见过你这么实心眼的。”心里又是心疼又是高兴。
赵臻规规矩矩再无动作,张洹放下心来,因为白天事情多而疲累,很快就要睡过去了。
正睡得迷迷糊糊要进入梦乡,赵臻感受着他的呼吸,知道他这时候防备最低,于是就直接袭击了他的下半身,张洹受不住他的挑/逗,这回是真正很快交代了。
赵臻正想着功德圆满,张洹去收拾了回来之后就和赵臻发起了脾气,转身就去了隔壁房间。
赵臻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摸着失去了另外一个人体温的床单,只能苦笑,道,“真是别扭,都这样了,还抹不开面子。”
再说周杉这里,因为某些原因,他又被家里夫人强制性要求吃素三天,于是苦不堪言。
幸得女儿同情他,说妈妈有事出门,让他在外面吃饭去。
而谭允文当晚就坐飞机去了B城,到的时候已经午夜,正好和爱人叙叙私房话,第二天送走了卫溪导师,还可以两人单独游玩几天再回家。
所以,这么说来,还是赵臻一个人自作孽了。
作者有话要说:已经开了曹逸然的故事了,希望能够短一点完结。
《逸然随风》
番外之毕业
番外之毕业
为了照顾赵臻,张洹之前只得把工作辞了,甚至连毕业设计都是在家里做的,大四下学期他基本上很少回学校,在严立本那里的工作也差不多都停了。
严立本得知张洹的男朋友是为了救他才伤了腿,不由心中挺感叹的。
他低头看着自己健康的腿,再看看清俊的张洹,他不确定在危险来临时,自己是否能够第一时间救张洹而不顾一切。
所以,他之后算想通了,愿意祝福张洹和赵臻在一起能够幸福长久。
张洹毕业的时候,赵臻是想陪他一起去学校为他庆祝毕业的,毕竟这还算是一件大事,人生里就这么一次不是。
赵臻这时候腿还不能太过受力走路,要和张洹一起去学校,或者就要坐轮椅,或者就要用拐杖。
赵臻虽然时常表现得洒脱而不拘小节,似乎自己腿伤了也并没什么,但张洹知道他这个人在骨子里其实挺在乎形象的。
他在别人面前各种不拘,完全是因为他本身身处上位,他无论怎么乱没形象,别人都不会想到他不好的地方,只会把这个当成他的洒脱和幽默。
但其实,赵臻并不是那种愿意把自己的弱势让别人看到的人。
张洹明白这些,所以在赵臻说要陪他一起去学校的时候,他就说道,“其实毕业典礼根本就没什么要紧,我们班不少人都不愿意去参加。你要是要陪我去学校,那你先在车里坐着,我毕业典礼完了之后,你陪我照几张毕业纪念照就好了。学校里人多,我怕你在里面被人撞到了。”
赵臻以为自己的腿伤这样挺感叹的,但是接受了张洹的建议。
毕业典礼九点开始,张洹在大礼堂去坐了一阵就出来了,赵臻坐在车里等他,他回到车里,赵臻问他,“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
张洹觉得没意思地道,“毕业典礼不就那个样子,形式主义,现在是学生代表在讲话,没意思。”
赵臻笑着握着张洹的手,道,“毕业典礼本就是个仪式,你怎么着也要参加完才好吧?”
张洹摇头,让司机把车开出去,然后说了个地点,是他的学院大楼前。
张洹目光看着车窗外,然后才回答赵臻,道,“今天毕业,你看看今天学校里车这么多,到时候仪式完了,陪学生照相的家长会很多,到处都是人,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照相都不行,我早点出来才好。”
赵臻这才明白张洹的意思,说到底,张洹还是在为他着想。
车很快就到了计算机学院的学院楼前,但车又开出去老远才找到了个停车位,张洹扶着赵臻下车,赵臻不愿意用拐杖,所以只得被张洹扶着。
张洹担心赵臻的腿,皱着眉头问他,“你行不行,不行就算了。”
赵臻走得很稳,“没事,你不扶着我也没事。”
张洹怕他逞强,只好不说话了,慢慢扶着他到学院楼前去纪念留影。
两人走得极慢,上午的阳光从树叶之间洒下来,洒在水泥路上,光点随着风闪耀,张洹挽着赵臻,一步一步,像是走在一条通往永恒幸福的幽径。
赵臻约的摄影师也从另外一辆车上下来,跟在两人身后,拍下了那在光影里的属于两人的珍贵美好的片段,即使只有背影,似乎也能够从背影里看到两人的幸福的微笑。
张洹扶着赵臻站在楼前,摄影师帮着照了几张合影,赵臻看到有别的学生穿着学士服照相,就问张洹,“你不穿着学士服照?”
张洹很无奈地道,“不好看。”
赵臻笑道,“是个纪念,你总要穿着看看吧。”
张洹想了想,让司机来扶着赵臻,自己飞快地跑进楼里去,不知道从哪里借了一把电脑椅端出来,让赵臻坐在楼前树阴里,自己又跑上楼去,去教研室里拿了自己放在那里的学士服,而且从里面把卫溪也给拉了出来,道,“师兄,我毕业了,和我合个影吧。”
卫溪含着笑走在他的身后,道,“看着你们毕业我羡慕着呢,一个个地全都拿毕业来馋我。”
张洹道,“师兄,你毕业的时候是穿博士服,和我们这种是本质性区别,比不得的。”
赵臻坐在树荫里等张洹,张洹从楼里走出来时,他目不斜视地含着笑看向赵臻,上午九十点钟的太阳明亮还带着一些温柔,照在张洹的身上,赵臻像是在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种永恒的光,他突然心生感动,让摄影师抓拍下了这一刻。
张洹穿着学士服果真遮掩了他原来的身姿,戴着学士帽,虽然面貌依然俊美夺目,但的确失了很多别的味道,当然,也增加了新的感觉。
赵臻站着和张洹照了两张,张洹就要他坐下,继续站在他身边照了两张。
然后张洹就和卫溪合影,卫溪含笑站在他的身边,两人看着摄像镜头,赵臻坐在一边看着,觉得这师兄弟两人都是养眼的人物,这样站在一起还真是不错,想到这茬,他又有点吃醋了,不知道自己刚才和张洹站在一起的时候是否般配。
张洹和卫溪照完,说还要和赵臻到其他几个景点去照两张,问卫溪要不要去,卫溪笑着拒绝了。
张洹正要带着赵臻离开,就走过来一大群人,正好是张洹同一年级的同学院同学,女生占多数,男生有几个,结伴过来照相。
他们看到张洹,就拉张洹要一起照。
张洹一时不好离开,只好让赵臻再等自己一下。
卫溪也被绊住了,他在学院有极高人气,师妹们一个个地接着要和他合影,最后笑得脸也僵了,热得要出汗。
他只好趁个空档说楼上有事,然后脱身走了。
上楼时遇到一个同楼层的导师,老师看到他,就笑着说,“看你走得这么急,要忙什么?”
卫溪笑着道,“李老师,你现在下去吗?本科毕业生在门口照相。”
这位老师一听,赶紧停住了脚步,道,“那我等一阵再出去。”又转过身和卫溪一起上楼,嘴里解释道,“前两天研究生们照相,哎哟,我那个热得,衬衫完全湿透了。脸笑得晚上还僵着。不得了,不得了,本科生人数更多,我先避一避。”
他是教学任务比较多而且为人和善的那种导师,和学生关系极好,于是毕业照时也是热门人物,还有女学生专门到他办公室去找他毕业留影,他现在也得了合影恐惧综合征。
张洹因为为人清傲,赵臻在一边坐着,看到不下十个女生对张洹脉脉含情但是不敢上前找他搭讪,赵臻只在心里憋屈,心想他怎么就这么讨小女生喜欢呢。
张洹和几个男生合影之后,又有走得近点的女生要求和他合影,看张洹并不拒绝女生的请求,于是别的女生也都上前去要求合影,然后就没完没了,张洹看看时间,发现过了十几分钟了,看赵臻坐在一边辛苦,而且有女同学过去找他搭讪,不知道是在问他什么,赵臻还含笑回答,张洹一下子就神经紧张起来了,拒绝了之后的邀请,说还有事要先走,就跑到赵臻身边来,道,“我们走吧。”
大部分人的目光看过来,见到张洹把赵臻扶起来,带着他离开了。
于是有人开始在后面询问,“那是张洹的什么人,腿有问题吗?看是被张洹扶着的。”
“是他家的家长吧。不像是父亲,太年轻了,是哥哥?”
大家看到赵臻走路的确是有点问题,于是就不由唏嘘了,即使谈论,声音也变得很小声,“一直不知道张洹有家人是残疾人,刚才坐在那里,我还以为是哪位老师。”
……
张洹没有去注意听身后同学们的讨论,和赵臻上车后,他就问赵臻,“刚才你和我们年级的同学在说什么?”
赵臻回答,“他们以为我是老师,就随便说些话。”
张洹很是吃醋地抿着嘴唇,之后只去校门口和行政楼照了几张合影就罢了,一来时间晚了天气热,二来担心赵臻身体吃不消。
当天下午,张洹同班同学打电话来叫他去学校里合影,张洹正陪着赵臻,为他整理电脑资料,接到电话就想拒绝不去,赵臻劝他道,“一生就这么一次,去吧。以后同学各奔东西,没个合影留念,你会后悔的。”
张洹于是就答应了要去。
离开时,赵臻拉着张洹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两下,在他耳边叮嘱道,“要是你们学院有女同学和你做毕业表白,你千万不要答应,知不知道。”
张洹不满地道,“哪里会有,你不要多想。”
赵臻笑着拍拍他的手,这才让他离开了。
结果,张洹得到了三个女生的集体表白,还收了两封情书。因为是马上就要离开了,大家心情比较低落,而且以后各奔东西说不定再也无法相见了,当然该说的话都要说,也有了勇气,不觉得被拒绝丢面子。
张洹还被男生怂恿着,给一个哭了起来的女同学递了纸巾,其实大家是要求拥抱一下的,但是张洹觉得不好,就拒绝了。
毕业季,太多的快乐在疯狂里沉淀,也有太多的悲伤,有些能够说出口,有些只能留着默默地转身体会。
当一切归于平静之后,张洹又回学校去过几次,看着没有了那些熟悉的面影的学校,总觉得这已经不是原来的学校了,是这时候,张洹才心里升起了悲伤,想,大学已经毕业了啊。人生要进入完全不同的阶段了。
也有迷茫,也有激动,有沉寂,也有向远方的冲劲。
张洹回到家,他紧紧地抱住赵臻,在心里想,这个世界,如果有什么不变,希望是你我的感情。
作者有话要说:本文写到这里就不写了,在龙马出的书里面还有一个番外,种种原因,就不放在这里。
曹逸然的故事已经开了:《逸然随风》
因为还有别的文,也许会做不到勤更,大家谅解,移步过去捧捧场吧,谢谢了!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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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觉得是南枝最好的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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