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了八辈子霉---番外2
谣言四起。
这位于穷乡僻壤的破庙,一夜成名。
事情的缘故,起于一个跑来庙中抓蟋蟀的孩子,他在柱脚玩耍的时候,偶然抬头看了看,这一看不打紧,他惊得大叫一声,连滚带爬冲出去,逢人便说破庙了不得了!
半个时辰之后,村民闻风而来。
那时行走和尚还在睡呢,突然感到阵阵震动,以为地震呢,吓得一溜烟冲出来,却看见村子那边一群人冲过来,带着遇佛杀佛的气势。
行走和尚定定神,赶忙拉上一幅高僧的表情,上前询问,村长直接拨开他,冲到大殿左边的立柱前,一脸惊喜。
行走和尚走上去一看,原来啊,那根柱子上部,破损了数处,露出其下金灿灿的颜色,星星点点,数上一数,刚好十八个。
如果这是黄金——
村民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就要招呼拿梯子来爬上去看个究竟,村子此时也在说,这里据说以前XX过,这破庙搞不好是藏宝之处,大家快点拿家伙来拆了去,发笔横财!
行走和尚一看不好,赶忙站出来维护破庙,两边争执不下,禾梓急得啊,拼命维护他的师父行走和尚,可村民人多势众,将他二人推来搡去,哪里护得住。
禾梓正急着,却在一片嘈杂混乱中听得声:“好吵。”
这声音不高,还懒懒软软的,却好似有某种力量,大家一下子静下来,视线都投向了庙口。
这人靠在庙口,黑发红衣,金玉为饰,眉目含情,眼波流转间只一兜一转,便将所有人三魂七魄一股脑儿都给勾了去了。
禾梓连忙当着这个空,扶起行走和尚跌跌撞撞冲破村民的围堵,来到他身后。落下石轻轻揽了他一下,让他的焦急的心情得到点缓解。
村长先回过神,他也算老于世故,觉着世道如此危机四伏,落下石这幅模样却行走自若,怎么看也是不好惹,他和村民嘀咕几句,正要说什么,落下石却只抬头看那柱子,片刻后对禾梓说:“走罢,他们要做什么随便。”
行走和尚一听,差点没上不来气,落下石接着说:“十天后再回来给他们收尸便是。”他微微笑了笑,又补充了半句:“如果还有尸体的话。”
此言一出,就跟用烟熏了蜂巢似的,现场满是嗡嗡声。落下石他说得一派轻松平淡,听的人就没那么容易接受了。
落下石伸手一指:“那不是黄金,而是佛行像先,佛气凝结成像,你们若是剥了去,让佛身□□,后果何如,还用我说么。”
村民微微发出骚动。
可若是黄金,多大的诱惑啊,要放弃有多难,可想而知。
落下石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这样,你们便守着,那佛像定会慢慢长出来,到时候一看便知。如果是藏的黄金,反正你们也守着,到时候反正也归你们。”
村长和村民商量了一阵,大约怕他们离开会找人来抢黄金,道:“如此也行,但是你们吃喝拉撒都不得离开大殿这里。”
禾梓立刻反对,师傅年纪大了,受不得,村长想想,同意了,让两个村民看着行走和尚,住他自己的房间。接着几个村民用木板在大殿隔了一个小角落,只够放下一张小床,村长道:“行走和尚便罢,你们就只能挤一挤了。”
禾梓正要抗议,落下石却抢先道:“求之不得。”
暗黑的角落只安了张小床,禾梓说让落下石睡,他躺地上便好,落下石却只一伸手就将他捞上了床,好好抱着,低语道:“受凉了便不好。”
两人紧贴,呼吸可闻,肌肤相触,躺了一阵,禾梓实在是尴尬
,勉强翻个身来,跟他面对面,便要找个话题,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心想着落下石看上去就是见多识广的模样,这个麻烦还是抛给他吧,便道:“我们来聊聊天吧?”
落下石却只是看着他笑,不说话,完全没有无聊的样子,倒像是满足得很。
禾梓不死心地提示他:“你一定经历得蛮多的。”
落下石微微偏偏头,想了一想:“也算是吧,怎么?”
“也没什么,”禾梓抓抓自己的光头,“我在这偏僻的地方呆久了,也很无趣——”
落下石微微笑起来,露出副“你还真是完全没有佛门的觉悟”的表情,说道:“那好吧,你想听什么?”
“讲个长一点的吧,离奇一点的吧。”禾梓赶忙说道。
落下石眯着眼,想了想,还真就开始讲了。
他说有一个叫做季钧的人,出生在边陲小镇——
禾梓听得唏嘘不已:“后来呢?大盗就再也不能去见季钧了?”
“那以后季钧娶了不少妻妾,大多是贫困人家没法活下去的女儿,基本他遇到了就都买下来了,然而这又造成了新的麻烦——”
听到季腾自X以避祸的时候,禾梓哈哈大笑起来:“他真傻啊,这两兄弟傻到一块去了。”
落下石微笑颔首:“谁说不是呢?”
阴阳道之君游戏人间的故事,从他嘴里娓娓道来。
禾梓听得发呆:“那最后怎么样了?”
落下石道:“最后季钧高寿,儿孙满堂,季家的罪孽就截断在此。”
“那未,季钧没有想念大盗和弟弟吗?”
落下石摇摇头:“他失了寄托感情的一魂,所以也没有什么想念或痛苦,算是很安稳的一生了。他死以后,那三只妖怪完成了保护他一生的承诺,也离开了季家,不知所踪。”
禾梓想了想,又问道:“阴阳道的君上有兑现给大盗的承诺,修复季钧的魂魄吗?”
“有的,只是,那必须是在他死去之后。”落下石微笑着,“所以季钧和大盗的缘分,只有在他转世之后才能开始的。”
禾梓又想到一点:“你说季钧的身体因为容纳过阴阳道的君上,所以得到君上的恩惠,转世之后,他的容貌不会改变,那未,大盗如果还记得他的模样的话,再见的时候应该能认出来吧?”
落下石的笑容慢慢加深:“每一天都要复习很多次的脸,不可能忘记吧。”
“但是,”禾梓总结道,“等季钧转世,大盗都老得啃不动了吧——”
落下石一下子抱紧了禾梓,将他没头没脑按在胸前,笑到几乎呛死,好半天才放开他:“你真是,你真是,你啊,你真是怕他啃不动季钧吗?”说这话的时候,他眼睛亮晶晶的,颇有点说不出的味道。
禾梓的心咚咚跳快了些,忍不住一把捂住胸口,他一紧张就会捂胸口,这是他打小就有个坏习惯。
落下石却豁地坐起来,手也搁在他胸口上,紧张地问:“你怎么样?”
禾梓莫名其妙地看着他:“没怎么样啊。”
落下石愣了片刻,才慢慢笑起来:“我多虑了。”他搁在禾梓胸口的手却没有收回去,反而轻轻压住他的衣襟,两人的距离一瞬间拉近。
禾梓当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只觉得眼前一暗,落下石的长发就如同丝幕垂下,完全挡住了周围,这刻黑得就好像午夜一般,只有那双眼,亮得让禾梓无法移开视线——
午夜。
落下石似已睡着,禾梓却比任何时候都清醒。他一直思索着,为什么他问的是大盗和季钧,却是落下石向自己展示了他有一口好牙和柔软的、温热的、线条极为美好的——
禾梓突然注意到自己不知何时,定定看着落下石的嘴唇,吓得一下子跳起来。
不行不行,这太奇怪了!
再这么下去,肯定有什么事情要被颠覆了!
虽然被关在大殿的角落,不过,这破庙再也没有人比禾梓更了解了。他偷眼看了看,村民都睡得乱七八糟,守夜的几个也打着盹儿。他只在墙边摆弄了几下破砖,就隔出一个洞来,小心翼翼爬了出去。
禾梓不是没想过要带着师傅逃走,不过他想了想,师傅年纪大了,跟着自己到处跑反而受苦,村民如果拿到黄金,自然不会为难他。等过了这会儿,自己再回来接师傅就好。
禾梓在门口恭恭敬敬给师父磕了三个头,一转身往门口走。走了一半,觉着应该没那么容易出得去,又绕到后院,呼哧呼哧爬院墙。
刚翻了过去,突然听得耳边有人说话:“大师,大半夜的,这是要去糟蹋哪家闺女啊?”
禾梓惊得一抬头,看见落下石笑吟吟地站在身边,他吓得连话也说不出来,只看落下石又要说话,赶忙扑上去捂住他的最,就吵醒了村民。
落下石立刻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原来你是要糟蹋我?”在接下来的一秒钟内他的脸上闪电般相续露出了苦恼、纠结、挣扎、大彻大悟、最后满面笑容的表情:“算了,好歹我是个大男人,总比姑娘们受害要好。”
落下石一把揽了禾梓的妖,大步流星向前走:“那事不宜迟,回房吧。”
有人这么急着被糟蹋的吗!!
禾梓的脚趾抠紧了鞋底,鞋底抠紧了地面,拿出宁可生生在地上犁出一道沟来的力气拼死抵抗:“我哪儿也不去!”
落下石立刻停下脚步,眯着眼微笑着说:“也罢,古人说得好,天为幕地为席,既然此处有幕有席,就在此处也好。”
禾梓拼命挣扎,落下石怕伤了他,也不强拉,只被他一推开了,笑眯眯看着他飞奔逃开。
然后慢悠悠地转身,对着庙里大喊一声:“和尚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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赌局很刺激啊。。。
我犹豫了好久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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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3 (完结)~~~哦也~~~
见过一群蚂蚁扛着蚂蚱回家吗?
禾梓就是那蚂蚱.
他还没跑出多远,就被齐心协力的村民给抬了回来。
最可恼的是落下石还站在旁边指挥!他俨然一副头领的模样,老大气场把村长都给比下去了:“喂,你们小心点,小心点,别摔着他了。”
“禾梓,你小心啊,别被树枝刮着!”
“禾梓,你小心啊,——”
“禾梓,你小心啊,——”
禾梓那个气啊!
他终于违背佛祖所有的殷殷教诲,口吐恶言:“你给我闭嘴!!再啰嗦,我下来就撕了你的嘴炒着吃!”
落下石眼睛一下子笑弯了:“又要撕又要炒多麻烦啊!来嘛,生吃。”
禾梓、完败。
他被脚不沾地被抬回了破庙,也不知道落下石是怎么跟村民沟通的,也不用再待小隔间,可以住回自己的房间。可落下石的亲昵靠近让禾梓烦不胜烦,他一退再退,退无可退的时候忍不住吼他:“你是狗皮膏药吗,干脆贴我身上算了啊你!——哇啊啊我开玩笑的!!!”
落下石这才微微笑着,稍微向后蹭了一丁点距离,禾梓指指最远的椅子:“不行,你坐那边。”
落下石看看那边,又看看他,嘴唇微抿,有点小委屈的模样了。可禾梓极为坚决,他只好不情不愿地起身。
你说一间屋子能有多大?落下石偏能走得一步三回头,搞得禾梓自觉造孽,良心都有点不安了,最后只能逃避到蒲团上打坐去。
可他哪里能清心静气,脑子里打转的就是村民、柱子、佛像这些纷扰,想了一阵,也没个头绪,不由得叹了口气:“这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耳畔立刻传来“快了”的回答。
禾梓吓了一跳,落下石不知何时已经蹲到他跟前,一睁眼就是他挺直的鼻梁。
“最多三五天。”落下石补充说。
禾梓觉得他微微侧脸,呼吸都染了上来,慌忙推他起来,随口道:“谁知道你是不是在骗我?”
很久,都没有听到落下石回答。
禾梓不由得多看了他一眼,落下石还在原地微笑,但那笑容已经有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味道,禾梓心里说不上缘由地抖动了一下,竟然也跟着痛起来。
落下石慢慢举起手,慢慢地在禾梓的眼前屈起手指,让他看得清楚那枚银色指环。接着,他很是珍惜地用指尖捻了一下,那指环竟然被捻出了一根细细的银丝。
他的一切动作都很缓慢,禾梓惊讶地发现,原来他以为的指环其实是银丝缠绕而成,极为纤细,但相当坚韧的银色丝线。
“如果我再骗你,”落下石缓缓说话的同时,那银丝霍然弹起,就如同有了自己的生命,在空中弹出一道闪光的弧线,即刻收紧,在落下石的脖子上缠绕了两圈。禾梓还没反应过来,双手就被落下石抓紧,示范般一拽,禾梓手中传来绷紧的感触,而那银丝勒住了落下石的脖颈。
血立刻从那雪也似的肌肤下渗出来,先是些微浅红在银丝紧迫下浸染皮肤,接着针尖般的血点儿在银丝两侧冒出头来,渐渐多了,就像银丝下附着了一根朱红丝线,极快地延展到禾梓手上,黝黑皮肤上顿时一道鲜红的痕迹!
禾梓大叫着挣脱开来,银丝失了力度,自行从脖颈上弹开了去,落在地上又卷曲成指环的形状。落下石弯身拾起那枚指环,小心仔细地套在禾梓的手上,脖颈上犹在渗血的伤痕异常刺眼。
“如果我再骗你,你就这样,”落下石的声音温柔绵软,却说着绝不该在耳边呢喃的话语,“杀了我。”
禾梓苦恼得睡不着了。
倒不完全是因为窗外的雨声,而是他想不通的事情又多了一件。
他本是瞪大眼睛躺着,后来视线慢慢被身边熟睡的落下石吸引了去,干脆侧身看着他。
落下石,他明明是这般的风流意态,眉眼情致,可为何性子会是如此?
“如果我在骗你,你就杀了我”。
就算是他恼了自己胡言乱语,寻常人会说到这个地步吗?禾梓不由自主握紧了手,而掌中残留的那刻银丝勒紧的感觉,让他又赶紧松开手,不由地去想,若是当时真的再一用力,现下——
禾梓的心头突然乱跳起来,担心得紧,他忍不住微微靠近些去看落下石,对方鼻息安稳,应该熟睡了。
禾梓便壮着胆儿,轻手轻脚拉开落下石的衫衣,看向他的脖颈。
血当然早已止住了,脖颈上只留下道深红的伤痕,就像是缠绕其上的一缕红线。禾梓的手微微发抖,凑更近了些,触摸着那光滑肌肤上伤痕的微微凹凸感,竟然有种伤心的感觉。
他这样怎叫人放心得下?
湿润的夜风从窗隙间灌入,带来阵阵凉意。禾梓怕他受寒,合拢他的衫衣。落下石被风吹乱的长发,他也为他梳理一二。
雨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停了,月光漏下如银,他可以将落下石的脸看得很清晰。
总觉得,他在微笑一般。
果然,没有几日,破庙里起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村民日夜看守,明明没有任何人接近过那柱子,可是一天又一天,那柱头破口处居然渐渐长出了十八个金色佛头!
破庙一夜成名!传言汹涌如潮,说这破庙佛气降世!
一天夜里禾梓被浓烟呛醒的,先以为失火了,稍微定神,又发现并非如此。
这不像是房屋着火的味道,呛人的烟气中夹杂着熟悉的香味。禾梓扒开窗户一看,原来是闻风而来的信徒连夜在烧头柱香,所谓的见面香。
只不过破庙的瘸腿香炉容不下如此多的香火,于是灵活机动的信徒们将香烛围着破庙插了整圈,还呈放射性扩大的趋势。
真是浓烟滚滚啊——
禾梓及时赶到师傅的房间,在浓烟的掩护下,把几乎被呛死的师傅背上了破庙背后的小山。晨光初起的时候,师徒二人互相搀扶着,站在小山坡上回首那沉没在浓烟黑雾中的小破庙,倒成就了一幅极为悲切的剪影。
呛是有点呛人。
但名声出去了,香火钱也来了,如今的好处是禾梓再也不用担心生计问题,更不用去化缘了。
这几日禾梓若有若无地躲着落下石,原因也只有他自己清楚。落下石就整日弃夫一般坐在院里,衬得破庙败院好似一幅画,也算为庙里的香火钱做出了自己应有的贡献。
禾梓得心应手地打理着账目,买田买铺,甚至招了几个小沙弥来伺候行走和尚。这种衣食无忧的感觉,真是好啊!他心情平静快乐,所以某天睁开眼,发现自己身处一片蔚蓝天空之下的时候,禾梓居然还能不惊不乍。
他只扭过脸去,果不其然落下石坐在身边,见他醒了,相当热切地说:“到昨天为止,你陪伴你师傅二十年整,已经够了吧?现在他衣食无忧,有人照顾,你剩下的时间,都归了我吧?”
这是一个问句,只是落下石这态度不太像是在询问。
禾梓盯了他两眼,才说:“我师傅他——”
“我跟他商量过了,你师傅他也觉着你还年轻,不如跟着我出来见见世面先。”
禾梓没有立刻回答,躺着晒了会儿太阳:“如果我更喜欢做和尚,不想还俗呢?”
落下石笑道:“你先体验一下还俗的日子不好么?这样也有得比较啊。”
“如果到时候我还是觉得和尚更好呢?”
“那未,那未——”
禾梓坐直身体,正视他:“那未怎样?”
落下石沉默了好一阵,才终于下定决心地说:“我答应你,如果你真是如此希望,你就去当和尚,我不会拦你。”
禾梓表情复杂地一言不发。
“但你也要答应我,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你要亲手为我落发。”落下石表情异常认真,“我早已决定,不论你成为什么样的人,我都会接受。我再也不会骗你,强迫你,只要是你的选择,我就在最近的地方陪着你,等着你,哪儿也不去。”
说完这句话,落下石带着决心已下的轻松,笑着伸了懒腰:“到时候,我肯定是平心崖和闭峰门的共同笑柄了。”
和落下石释然的轻松相比,禾梓低着头,看不到表情,很久之后,才说:“落下石,你还记得你讲的那个大盗和季钧的故事么?”
落下石舒服地头枕着胳膊,轻松地晒着太阳,微微鼻音“嗯”了一声。
“我听说,那故事还有个后续。阴阳道君上除了为季钧修复魂魄,更给予他一个恩惠。转世之后,他若是,若是再度对大盗动心,前世的记忆就会恢复。”
落下石瞪大眼,发呆地看着他,似乎对他的话失去了理解的能力。
这片沉默延续的时间之长,叫人实在是受不了啦!
他哗啦一声站起来,快步走到山崖边,对着下面缭绕的雾气大吼道:“懂了吗?!我TMD又对你动心了,行不行啊!!”
回音,一阵一阵在山谷中反复。
就像是天与地,代替了谁在作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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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崖上一番缠绵之后,落下石心疼地擦去季钧额头的汗水,季钧突然道:“那未,行走和尚就是三筒了?那柱子里的佛像也是你搞的鬼吧?”
现在正是百般怜爱的时候,落下石可不想谈论别人,但几次伸出去的手都被季钧挡回来,他终于不爽地点头,眼珠子一转,又说:“你不会怪我吧?”
季钧道:“当然不会,好歹要赚够钱让三筒下半辈子衣食无忧吧。但你怎么做到的,让佛像自己长出来了?”
“简单,把佛像放在柱子里,再填上黄豆绿豆,这几日都下雨,发芽了,自然就把佛像从柱内顶出来啦。”落下石的鼻尖轻轻蹭着季钧的脸颊,讨好地问,“这种骗人的事,你真的不会怪我?”
季钧笑道:“当然不会!”
“太好了!”落下石宽慰地笑道,“其实被我挖空了发豆芽的那根柱子,是庙里唯一还能受力支撑的墙柱——”
......
“三筒啊!!!!!!!!!!!”
以佛气降世闻名的破庙,突然一夕之间倒塌了。
所幸行走和尚带着小沙弥在外讲法,并无人员伤亡,并且在信徒的支持下,新庙很快落成。
但破庙在倒塌之前,曾留宿平心崖掌门的事情,不知怎么的传了出去,越传越烈。
平心崖见庙拆庙,遇佛杀佛的名声,自此尘嚣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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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写完,倒了八辈子霉正式完结~~~打滚~~~~再也不用每个周五如履薄冰了!!!
庆祝全部写完,特意附上木木家的孩子COS落下石的预告图,一身红衣真美丽啊真美丽~~~
CN
Z 影
这是木木嘱咐写上的,好吧,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季钧,我早倦了独自熬过长夜,虽然书名叫倒了八辈子霉,但我才不要和你七世怨侣,这一世就要圆满!"
“什么是七世怨侣?”
“......就好比平心崖和闭峰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