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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怪] [VIP]狼的诱惑(伪人兽/强强)附番外(11.9.17更) BY 巫哲 (点击:631次)

[VIP]狼的诱惑(伪人兽/强强)附番外(11.9.17更) BY 巫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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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狼的诱惑(伪人兽/强强) BY 巫哲

苦逼青年徐北一直兢兢业业从事扒手行业,不料天有不测风云,他被逼无奈地欠下了数额惊悚的一笔高利贷。
在逼债与反逼债的斗争中,悲壮跳崖,但更悲壮的是,他没死成。并且在此次跳崖活动中他捡到了——一只狼。

总之这就是欠债不还的杨白劳捡到一只小狼崽子的故事。
此文乃伪?人兽,主要是因为那狼它不肯一直只是一只狼……

PS:此文不是同人,与电影《狼的诱惑》木有关系,只是单纯地觉得名字很贴合所以用了。

内容标签:强强 年下 都市情缘 异能
搜索关键字:主角:徐北,郎九 ┃ 配角:沈途,江越,林睿,班大同,薜雅,等等 ┃ 其它:养成,HE


1、跳崖了 ...


徐北看了看身后拿着砍刀逼过来的人,有点绝望,前面没路了。
光是没路了也就算了,前面是个悬崖,他扫了一眼,除了白茫茫一片雪,别的毛都没有一根,这要是下去了,他这走背字走了二十六年的短短一生也就算圆满了。
可他真不想死在这里,不对,他是真不想死,不管死在哪里。
都说天堂美好,可谁他妈也不肯去,何况是他这种在自己老妈眼里都只能下地狱的人。

操|你妈的班大同,都躲到这种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了,你都还能把老子翻出来,FBI也没你牛B啊!
他转过身靠在崖边的一棵枯树上,看着雪地上自己连滚带爬逃过来的时候洒下的一串触目惊心的血滴,有点脱力,他晕血,尤其晕自己的血。
“班哥,班爷……”徐北看着从悍马上慢悠悠下来的班大同,心里紧了紧,嘴上却并不老实,“您找我这么个小杂碎还费这么大劲,不值当啊。”
班大同没说话,在寒风中皱了皱眉,一幅悲天悯人的样子慢慢走到徐北身边,看了看他腿上半尺长的伤口,血还在滴,他露出了个很满意的笑容:“小北啊,你说你也真是,哥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人,对不?你要不是一次又一次地跑,哥也不能伤了你啊……”
说罢,班大同把手套摘了,手指在徐北的伤口上摸了摸,猛地戳进了伤口里。
“我操!”徐北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费了好大劲差点没把舌头咬掉了,才控制住没让一声惨叫从嘴里飞出来,额头上大冬天的冒出一片冷汗,又很快地结成了一层冰。
“特别想骂我是吧,”班大同微笑着,把手指拔了出来,带着血放进嘴里舔了舔,“是不是还特想说我操|你妈?可惜啊,没机会了……”
徐北疼得半天倒不上来气,好一会才喘匀了,他估摸着今天是躲不过去了,横尸雪地怕是最终结局,他斜眼看着班大同,笑了笑:“所以你得好好供着你爸,那么多人想操|你妈,就他一个人成功了,不容易啊……”
这句话的尾音还没出全了,徐北就感觉自己眼前一花,紧接着是一阵剧痛,痛得太厉害,以致于他没搞清这痛是从哪传过来的就横躺在了雪地上。
直到血顺着脸流进了嘴里,他才知道是脑袋被砸了一下,同时也看清了班大同手里拿着的一根铁棒。

他突然有点后悔说出这样的话把班大同彻底惹毛了,如果自己老实点,没准还能混个速死全尸什么的,现在这情形,班大同就是一棒一棒把他敲碎了,再一点一点分成小块也不是没可能。
“徐北,你他妈这是给脸不要脸,给你指了条明道,你非得装他妈清高,以为自己是他妈个什么好玩意儿……”
班大同后边还说了什么,他没注意听,就听见班大同左一句他妈又一句他妈了,班大同说话带南方口音,他妈这俩字从他嘴里说出来都是重音,听上去挺可乐的,徐北很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班爷,”徐北倒着粗气,咬着牙在原地翻了个身,扫了一眼离他只有一米不到距离的山谷,“看来今天我是没招再跑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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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番外一

林睿静静地站在窗前,目光有些游离,不知道落在什么地方。
从窗外洒进来的阳光暖暖地铺在他身上,有些耀眼,他抬手遮了遮眼睛,又伸手把窗推开了,寒风带着几缕温暖吹了进来,他闭上眼。
“我喜欢冬天,下雪的冬天。”记忆深处沈途的声音还一如当初那样清晰,林睿睁开眼,看着院子里开始融化的的积雪,有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沈途蹲在雪地上,回过头看他。
他笑了笑,关上了窗,衣服穿得少,虽说阳光很好,但开了窗还是觉得冷。
“出发吗?”身后的走廊上响起很嚣张的马靴声,接着门被推开,班大同走了进来。
林睿转过身,拿了件外套穿上,扫了一眼班大同,班大同脸上的神态表情跟平时没有什么不同让他觉得有时候有点想不通这个男人。
“这么急么,”林睿拿起桌上的细银丝,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走了一步又还是回身拿到了手上,“有时候真想问问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去了老大那里意味什么。”
“有他妈什么可磨叽的,我还能不知道去了是什么意思么,”班大同在沙发上蹭了蹭马靴上一个小泥点子,“没所谓了,我要不去,你怎么跟那个老变态交待,跑也他妈跑不掉。”
“班哥,”林睿低头看着手里的银丝,沉默了很长时间才抬头看着班大同,“说起来这事跟你完全没有关系……”
“说他妈什么废话,当初你来找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想的,”班大同把林睿直接往桌子上一推,压了过去,手伸到他裤子里胡乱摸了几把又直起身叹了口气,“操,没心情,走。”
老大在那座城堡一样的房子里最高一层里等着他们。
这一层没有任何隔断和支撑,屋顶很高,只在中间放了一个装着浅棕色液体的巨大玻璃缸,几乎有普通住宅一间屋子那么大,周围有些形状怪异的管子瓶子。
林睿很少来这里,每次来都会有奇怪的感觉,这种脱离尘世身处另一个时空的感觉让他非常压抑,呆不了多久就想离开。
上次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他记不清了,应该是老大上个身体开始消失之后。
他活的时间并不长,只是因为老大一直没有合适的身体,他曾经考虑过用某些方法让自己能撑到找到身体为止,好在班大同出现了。
“开始吗?”老大站在屋子正中间,机械般空洞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回荡着。
“都准备好了,”林睿吸了一口气,没有看站在他身后的班大同,“就可以开始了,不过我要再强调一次……如果你食言了,我会让班大同重新醒过来,那时你就会真正消失。”
“事情已经这样了,我还能怎么样,”老大张开双臂,长袍滑落到地上,露出脖子下面的金属身体,“而且我信得过你。”
“我就算死了,让他醒过来的事,一样可以做到,”林睿走到玻璃缸前,按了一下旁边的一个按钮,一阵气泡从水底升起,在水面上破裂,发出细微的声音,液体的颜色开始慢慢变深,“我不相信任何人。”
“包括沈途吗。”老大没多说别的,只是很随意地问了一句。
“是的。”
班大同的身体慢慢沉入水底,他闭上眼睛之前只是看了林睿一眼,他本来想说一句再见,但觉得再见这种事实在不可预料,于是什么也没说。
记忆渐渐淡去,像是被抽离了他的身体,周围的一切都渐渐陷入了黑暗,仿佛进入了一个永远没有光亮的空间。
就他妈这样,就这样了。
林睿坐在屋子里的地板上,靠着墙,班大同,不,老大醒过来的过程要两天,这两天不能有任何差错,否则他的意识连同班大同的身体都会化为无有。
下重重戒备,除去守卫着的猎人和狼人,各种机关都已经开启,别说没有人能上来,就连林睿,在完成之前也无法从这里走出去。
如果他故意让这件事失败,那么他将被困在这幢房子的最顶层,直到死去。
林睿看着眼前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的玻璃缸,一动也不动,像是一座雕塑,如果没有意外,他可以用这样不变的姿势一直到老大醒过来。
以前他没有这么好的耐性,是因为沈途,为了训练他能保持完全融入身边的环境中,每次他都会陪着沈途静静地呆着。
沈途没有让他失望,他是个优秀的狼人,优秀到可以不需要猎人的辅助,可以不借助猎人的力量,林睿笑笑,这也许是他可以自信地离开的最有力的理由。
沈途是不是天生的好坯子,这个到现在也没有人能下结论。林睿只记得第一次见到沈途的时候,那只缩在墙角通体黑色的小狼,灰蓝色的眸子里惊恐不安的眼神下却透着几分倔强。
这是只被人认为没有可能成为一个出色狼人的小狼,如果林睿没有把它带回来,它的未来也许是死亡,或者是流浪,也或许……
林睿的手触碰到它的绒毛时,它没有抗拒,林睿说,跟我回家,它顺从地从角落里走了出来,跟在林睿身后回到了住处。
所有人都觉得林睿有毛病,这只黑色小狼没有特别突出的地方,甚至可以说有些平庸,别的狼人很短时间能掌握的技能,它都要用很长时间,除去与生俱来的狼人特质,它没有什么能让猎人花费精力去训练的特别之处。
老大也有些不理解,林睿是个出色的猎人,这种明显是吃力不讨好的事他向来是不会去做的,更不会是因为这只小狼可怜:“为什么挑上这只,这只也许用几年也出不来什么效果。”
“不会。”林睿的回答很简单,他看中的只是这只小狼的眼神,那种哪怕是在惊恐和不安中也没有失去的坚定眼神,这是在骨子里的东西。
名字是林睿起的,他从书架上随手拿了本书,翻了几页,手指在书上勾了一下,是个沈字,他把书扔到一旁:“姓沈,你来这里也费了不少周折,挺远的,就叫沈途,路途的途。”
林睿想到这名字就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也许就是这名字的原因,沈途这么多年来从来没有真正安定下来过,哪怕是他有了固定的住处,心却永远都在路上。
沈途一直很沉默,林睿话也很少,特别是训练的时候,他不会多说一句无关的话,沈途除了一次次按他的指令训练,一次次累倒在地上,也没有一句多余的话。
“累吗。”林睿看着再一次倒在他脚下的沈途,他手撑着地,汗水混合着伤口中渗出的鲜血,滴落在地上。
“累。”
“你和别人不一样,”林睿手中的银线悄无声息地飞了出去,沈途咬着牙向旁边跃起,躲开了这一击,他嘴角勾出一个淡淡的笑容,“你本来应该只是一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狼人。”
“我知道。”沈途没有看他,手还是撑着地,微微颤抖着。
林睿停了手,转身回到屋里,他知道,哪怕沈途已经是这样到达极限的状态,可刚才那样的攻击,只要他出手,沈途就一定还能躲开。
这种惊人的爆发力和耐力,不是来自他本身的身体素质,而仅仅是因为他不肯服输的倔强性格。
“睡了吗。”林睿躺在床上轻声问。
沈途靠坐在墙边的地板上,自从林睿在他躺下睡着之后袭击过他一次之后,他就不再躺下睡觉,而哪怕是最轻微的声响,他也能听到。
别放松警惕,如果有人要杀你,不会等到你睡醒了之后。这是林睿将银丝缠到了沈途脖子上时说过的话,像是刻在了他心里。
“没有。”沈途坐在黑暗里没有动。
林睿坐了起来,下床坐到了沈途身边:“你用什么时间睡觉?”
“随时。”沈途偏过头看了看林睿,黑暗中他能清楚看到林睿脸上的淡淡的笑容。
“讨厌我?”林睿觉得有点累,身体向下滑了滑,头靠到了沈途肩上,“我……”
“不讨厌。”沈途很快地回答。
林睿向他伸过手来,碰到他身体的那一刻,他感觉到的是温暖,被人接近,接受的温暖。
尽管林睿的训练方式可以用残酷来形容,但他却还是能感受到温暖,这些和林睿的训练无关,有些东西,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笑容就可以明白。
“为什么这么拼?”林睿第一次问他这个问题。
“你说的,每次训练都是真正的战斗,”沈途听着林睿平稳的心跳声,依然保持着之前的姿势没有动,他喜欢林睿这样靠着他,“别人说的我都知道,我想让人知道他们错了,想要你满意,想要你开心……”
林睿突然转过头吻住了他。
沈途的身体明显地一震,然后有些不知所措的僵硬。
林睿的嘴唇温暖而柔软,带着他熟悉的气味。不能说这个吻是他一直期待着的,但他真的喜欢这样的林睿,温柔而平和的林睿,他犹豫了一下,伸手抱住了林睿,身体轻轻靠了过去。
这只是一个单纯的吻,除去这个吻,沈途的手始终只是搂着林睿的肩,小心地揽着他。
“知道么,”林睿轻轻在他耳边说,“刚才我可以要了你的命。”
沈途这才发现林睿的指尖准确地顶在他心脏的位置,他有些沮丧,也有些郁闷,松开了搂着林睿的手:“你会杀我吗。”
“我不知道,”林睿笑笑,“谁知道以后的事,现在狼人和猎人的关系这么紧张,难保以后我不会因为这些事杀你,你也一样。”
沈途没再说话,靠着墙回到了之前的姿势,过了很久他才轻声说:“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会走的。”
“所以,我说过,不要相信任何人,”林睿懒懒地回答,躺回床上,“包括我,这种情况下,谁还能保证什么……”
两人这次对话,在几年之后变成了事实,沈途走了。
林睿并没打算杀了沈途,但猎人和狼人之间的矛盾已经不再是能被强压着就能压过去的了,林睿一直努力想要改变这一切,却终究没能成功。
沈途要走的时候他没的拦,拦也拦不住,沈途眼里的坚定一如当初。
也许你没有,但我不能接受别的猎人对狼人的态度,给予和控制。
这是沈途走的时候唯一的理由。
林睿手里的银线带着风声飞向沈途,沈途没有躲,只是闭上了眼睛,最后一次。
小银钩最终只是擦着他的脸飞了出去,在他脸上留下了一道深深的伤口,这道伤口意味着他和林睿之间不再有交集,就如同猎人和狼人之间的鸿沟。
“这伤口永远也不会消失,”林睿在他转身之后开口,“希望你找到想要的自由,我没有别的话送给你了。”
“有件事你错了,”沈途摸了摸脸上的伤,他做好了死在林睿手下的准备,可林睿却并没有杀他,“如果我还有一个人可以相信,就是你。”
林睿睁开眼睛,他没有留意时间,他不知道自己在这里呆了多久,不过他听到了些声音。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这声音显得特别清晰,带着回音。
是水声。
林睿的目光落在玻璃缸上,液体的颜色已经淡了下去,他能看到班大同慢慢浮出了水面,顺着缸边的铁架子走了下来。
这是他熟悉的身体,每一寸。
可现在,这个身体已经不属于班大同,所有的一切都已经封印在黑暗中。
“不错。”这是老大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他慢慢穿上黑色长袍。
声音也没有变,只是语气不再是他听了很多年的调子,变成了老大永远不曾改变的冷漠语调,林睿站了起来,靠在墙上,两天没有动过,他的身体有些酸涨麻木。
“我回去休息。”林睿看了老大一眼,看上去没有什么问题,他当初就知道这会是老大几百年来最合适的身体。
“怎么,是不是有些不是滋味。”老大笑了笑,这具身体很棒,他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这种全身舒展的感觉了,长久以来,无论是天气变化还是气候变化,他都无法体会,就像是被装在一个密封的罐子里,这一刻,他再一次体会到了重生的愉悦。
“只是不习惯。”林睿的回答很淡,他的确有些不是滋味,他已经习惯了看到这张脸时总能听到那句他妈的。
他说不清自己对班大同是怎么样的态度,他跟这个暴燥而变化无常的男人一起生活了很多年,最初只是因为他的身体是最合适的,自己就像是个保管物品的人,守着老大的备用身体。
这个人一开始知道这件事时就表现得很奇怪,他甚至没有试着反抗,也没有问过为什么,没有所有正常人该有的反应,相对于他对别的事表现出来的喜怒无常,对于自己的身体要被强行夺走的事他镇定得仿佛早已经知道真相。
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这个身体也有思想,也有喜怒哀乐,也会有感兴趣的人,林睿已经记不清了,只记得班大同在徐北又一次从他手里逃脱的时候,突然说:“林睿,你他妈相信一见钟情吗?”
“一见钟情?你对徐北么?”
“不是,对那小子我就喜欢,够不上一见钟情这么高深的层次,”班大同挺严肃地点了根烟,“我是指那种,莫名其妙就他妈愿意为他做点什么的人。”
“那对谁?”林睿笑了起来,他第一次从班大同的嘴里听到这样的话,觉得有些好笑。
“你啊。”
“林睿。”老大在林睿打开大门的时候叫了他一声。
“嗯。”
“顾航……”
“我没有办法,”林睿没有回头,扶着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突然觉得全身轻松,带着报复般的快感,“我说过,交换的条件只是他活着,他现在活着。”
顾航就在这栋房子的地下室里躺着,呼吸,心跳一切正常,身体各项指标都没有问题。但他不能说话,看不见,听不到,也不能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跟班大同一样,被隔绝在了另一个黑暗的空间里。
“如果你觉得他这样活着受罪,可以杀了他。”林睿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在这一点上顾航比班大同要强,他至少可以死,而班大同不能。
“那你去休息,”老大顿了顿,“明天来找我一下,以后的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以后?以后是多久,”林睿叹了口气,“我没有多少时间,太久以后的事我没能力给什么意见。”
“你真的决定了?”老大的语气有些失望,他觉得林睿是个不错的猎人,他希望林睿可以一直在他身边帮他,哪怕在很多问题上他们的意见无法统一,可林睿坚定地拒绝了他让林睿像他一样获得“永生”的机会。
“决定了,我不是不怕死,”林睿笑了笑,“只是该死的时候就得死,我的原则,而且我累了。”
“好,我不强迫你。”
“告诉你一个秘密。”
“说。”
“之前班大同的封印,不是我解开的。”
“那是谁?”
“他自己。”
“怎么可能?为什么他能自己解了?”老大有些吃惊。
“放心,这次他解不了了,只有你违背了约定的时候才会解除。”林睿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打开门走了出去。
再见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明天后天各一章番外,定制17号开,谢谢大家支持。
番外不一定能解答所有的疑问,有些事,还是留个悬念,么么,我爱你们


84、番外二

春天来了,开始融雪,理论上这就意味着天气要暖和了。但融雪的过程很缓慢不说,融雪带来的寒冷的确让人恼火。
江越一大早出了门,连蹦带跳加跺脚地跑去上课,他是真不想去上这倒霉的第一节课,但没办法,这节是专业课,授课的这位老师最大的爱好就是点名,一次课要点三次名,防着中途有人遛号的。
进教室的时候碰上薛雅碰着牛奶迎面上来,他冲薛雅笑了笑,有段时间没见了,薛雅瘦了不少:“终于下定决心减肥了?”
“来,有事跟你说。”薛雅拍拍他,走出了教室,站在走廊边上看着他。
“不能在教室里说么,冻死了,”江越抱怨了一句,还是跟了过去,“先说好啊,要还是那些破事,我真不乐意听,跟我没关系。”
“哟,真没关系么,”薛雅啧啧了两声,有些不爽,“你可是林睿一手带出来的,原来一提你林哥就一脸得瑟,这会成了没关系了。”
“那不一样,林哥是林哥,破事是破事,两说,”江越伸手往薛雅鼓鼓的大衣口袋里掏了掏,掏出几个热呼呼的小笼包,也没犹豫,打开袋子就吃,“跟你说多少回了,小笼包少吃,你看你吃得都不发育了……”
“江越你给我死一边去!”薛雅提高声音骂了一句。
“就不死,”江越把几个小笼都扫进嘴里,边咽边陪了个笑脸,这声怒吼引来了不少同学的驻足观赏,考虑到自己和薛雅在大家心目中的准情侣关系,他凑到薛雅身边,“,什么事。”
“我要走了。”薛雅说。
江越压着没咽完的小笼包全喷出来的**,拍着胸口好一阵才开了口:“走?去哪?”
“去老大那边,现在事刚稳定些,我想回去帮帮忙。”
看着薛雅平静的脸,江越一时间也没什么可说的,他早料到了薛雅会走,她是个称职的猎人,虽说当初两人也兵戎相见过,但并不是因为私人恩怨,所以这会她说要走,江越心里有点不是滋味,同学了三年多,被人误会是情侣也快一年了,这说走就要走了。
“什么时候?”江越想了想问了一句,他没打算劝,这事跟他没关系,这是薛雅的决定,就像他不肯回到老大那边一样的道理。
“后天,晚上跟我吃个饭,我要去定川,以后见面的时间就少了,”薛雅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虽说没多远……就当送我。”
“成,想吃什么,小笼包管够。”
晚上跟薛雅吃饭,还喝了酒,俩人抱着酒瓶子回忆了一把三年来的点点滴滴,中途因为各自对这次事情的不同看法起了争执,薛雅一酒瓶砸在了江越的脑门上,他老实地闭了嘴,倒不是躲不开,只是觉得薛雅这一走,从此之后两人的关系再也不可能像现在这样了,于是咬着牙顶了一下。
把半醉的薛雅弄回家扔到床上之后,江越出了门,看着对面的房门,犹豫了一下,掏出食堂的饭卡,把门上的老式门锁给弄开了。
徐北交的房租还没到期,房东也不知道已经没人住,就这么一直空着。江越在屋里转了一圈,都落灰了,他走进卧室,把郎九买回来的那个大熊娃娃抱上,出了门。
他现在不住宿舍,快实习了,他租了个房子住,心里觉得早知道徐北的房子还没退,就应该直接住到他那里去,还能省几个月房租钱……
回到住处时还不算晚,里的住户家里都还亮着灯,能听到欢声笑语或者夫妻吵架斗嘴什么的。
江越一手抱着熊一手掏了钥匙开门,进了门就觉得有点不对,他迅速用手在灯开关上拍了一下,灯亮起的同时,一个黑影窜到了他眼前,冰凉的什么东西顶上了他的咽喉。
“我给了你机会,居然还是没躲开,林睿究竟是怎么教你的?”沈途看着猝不及防一脸惊讶加愤怒的江越,松开手倒回了江越的床上。
“大叔你能不能不这样!”江越被吓得够呛,半天才喊了一嗓子,把手里抱着的熊往沈途脸上砸过去。
他平时也不至于大意到这个地步,只是因为现在争斗已经基本平息,老大也发了话,狼人要走的,不再追究,所以他根本没提防着谁。
“我一直认为警惕性这种东西应该是刻在心里的,”沈途笑着接住了熊,看了一眼,“你去徐北那里偷东西了?”
“别以为人人都跟你似的自己给自己找罪受,”江越脱了外套,给自己倒了杯水,喝完之后犹豫了一下,想着要不要给沈途倒一杯,“乖九对这个熊在意得很,我想下次去定川给他带过去。”
“我刚自己喝过了。”沈途笑了。
“……大叔你倒是一点也不拿自己当外人,”江越斜眼看着沈途,有点无奈,“你跑我这来干嘛,我才租的房子,你怎么找到的。”
“这话问的,我要找个人还不容易么,何况是在安河,”沈途直接躺倒在江越的床上,还用手按了按床垫,“这床不错,软硬适中。”
江越听出了点别的意思,一下紧张起来:“你什么意思?”
“我要在安河呆一段时间,安顿一下几个狼人,”沈途不急不慢地,“你知道我在安河没有住的地方。”
“你不能住旅店吗!你每次来不都是住旅店吗,”江越扑上去拉着沈途的胳膊想把他拉起来,“大叔你不能住在我这里,我真的不能留你……”
“你到底在怕什么?”沈途反手拉住江越,手上用了点劲,江越被直接拽得扑倒在他身边,他看着江越有些躲闪的的眼神,“你到底怕什么?江越,你是个猎人,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你躲也躲不掉的。”
江越有些郁闷,干脆趴到床上,闷在床单上喊了一嗓子:“你个脑子里只有狼的人懂什么……”
喊归喊,最终沈途还是留在了江越屋子里。
江越半夜都没睡着,他一直竖着耳朵听沈途的动静。沈途还是跟以前一样,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站在窗前看着月亮出神。
“大叔。”江越实在有些扛不住,坐了起来。
“嗯?”沈途回过头看着他。
“你知道我没睡。”
“知道。”
“你就算不睡,好歹也别一直站着,我心里不踏实,你找个地方坐着也行,我也不介意你躺床上来跟我挤挤,”江越抱着被子很无奈,“你哪怕是装睡一下呢。”
沈途看了他半天,乐了,上了床躺到他身边,脑袋枕着手:“现在行了。”
“嗯。”
天亮的时候沈途已经不在床上了,江越在屋里找了找,也没看到人,再从窗口看出去,沈途站在外面。江越没有听到门锁响,也不知道沈途是从窗户出去的还是从门。
听到江越开窗的声音,沈途转过身:“今天不要去上课了,跟我去个地方。”
江越想说什么又没说出口,只是洗漱完了穿了衣服就跟着沈途出了门。
去哪里沈途也没说,只是一直往城外的方向走,到了近郊人少的地方就开始跑,江越一言不发地跟在他后面,沈途来找他肯定不会只是因为不愿意住旅店,但这会还能有什么事,他也想不出来。
一直跑到城外的河边,沈途才停下了。这是条从安河市区横穿而过的河,水很深,厚厚的冰层还没有化,江越看着沈途:“来这干嘛?”
沈途没说话,看着冰面有些走神的样子,过了好一阵才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慢慢吐出来之后开了口:“你有没有觉得冬天特别让人觉得舒服。”
“没觉得,我怕冷,而且现在基本算是春天了。”江越蹲在沈途边上,也看着冰面。
沈途笑了笑,开始脱衣服,外套,毛衣,然后是裤子……
“大叔,你是要耍流氓还是要裸奔呢,”江越把沈途随手扔在地上的衣服一件件捡起来放到一块,“你一大早地带我来这就为这事?”
“耍流氓?”沈途把最后一件衣服扔到江越手边,只留了一条内裤,“耍你的流氓吗?”
“嗯,像我这样风花正茂的美少年……”
“一会,现在不想耍。”
“靠!”
沈途走到冰面上蹲下,用手在冰上砸了一下,随着冰茬四溅,冰面发出了一阵碎裂的声响,在空旷的河面上传出很远,江越皱了皱眉,这人疯了,零下十几度的天气突然跑来凿冰冬泳。
砸了几下之后,冰面上不规则的裂缝渐渐漫延开去,沈途很利落地只用了几下,就在冰面上弄出了一个洞,冒出缕缕白色的雾气。
江越看着沈途跳进了洞里,叹了口气:“好,原来大叔你是来自杀的……”
冰冷的河水包裹住沈途的身体时,他感觉身上一下轻松了。
他轻轻张开双臂,慢慢向河的深处沉下去,四周越来越黑暗,只能看到从厚厚的冰层裂缝射进水中的几丝微弱的光线,在水里折射出各种光怪陆离的线条。
沈途静静地看着从自己嘴里飘出来的气泡一个一个向上升去,最后消失,只有这个时候他才能感觉踏实,真正的宁静。
只有这种刺入身体深处的寒冷才能让他感受到自己的存在。
沈途,路都是自己选的,也许得到的比失去的多,也许失去了所有却什么也没有得到。
我们不是普通人,一旦决定了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不管是怎么样的结果,都只能自己扛着。
你懂吗?
你懂吗,沈途当时无法回答林睿的问题,现在也许可以回答,懂了。
他转身离开时,没有答案,林睿转身离开时,他有了答案。
郎九坚定地说他只要做一个普通的人的时候,说他不愿意看着徐北死去的时候,他突然觉得自己很累。
林睿以前常说,累了。
现在他也累了,他见过太多杀戮,太多的恨,那些狼人眼里的愤怒,不甘,绝望,就像恶梦一样缠绕在他心里,他想改变的,不是自己的命运,而是那些想要拥有自由的灵魂。
现在一切似乎都过去了,他的心猛地空了,自己存在的意义究竟是什么,他已经没有准确的判断。
如果可以再选择一次,他是会留在林睿静静地陪着他,还是依然会转身离开,这个问题一直以来都重重地压在他心头,每次想起,都像被撕开了伤口,痛苦得喘不上气来。
还是会离开的。
林睿说过,有些东西是骨子里的,躲不过,逃不掉,如影随形一辈子。
意识有些模糊,沈途看着离他越来越远的那几缕微光,心里静得出奇,这一刻他才真正面对了自己,为了猎人眼中不可理喻的所谓自由,他付出的代价是什么,只有他自己清楚。
我们都是不能为自己活着的人。
四周一直安静的河水突然有了些变化,水被打碎成了无数的小气泡,像焰火一样四处飘散,向上飞去。
江越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沈途有些意外,静静看着江越渐渐靠近的脸,直到江越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他才回过神来,跟着江越往水面浮上去。
但他很快就发现江越有些扛不住,心跳节奏很乱,而且开始变得缓慢,他迅速靠过去,搂住了江越,半提着把他托出了水面。
“你疯了吗!”沈途把江越抱到河岸上,把他身上被冰冷的河水浸透了的衣服脱下来,把自己的衣服套到他身上。
“你……”江越脸色苍白,嘴唇冻得有些发紫,牙齿一直上下打架,一开口就差点咬着舌头,咔咔了半天才出了声,“才……疯了……”
“你跳下去干嘛?”沈途实在有些不能理解,搂着江越,手在他身上搓着。
江越没说话,闭着眼一个劲哆嗦,现在还很早,虽说有阳光,但气温还是很低,这么从结了冰的河水里泡了一通再捞出来,他几乎缓不过劲来。
“先回家。”沈途直接把江越往身上一扛。
“不……”江越拧着眉毛,“你真……裸……奔……啊……”
江越被沈途扛回了家,裹在被子里包得跟个粽子似的,一个多小时之后才终于缓过劲来,脸上也慢慢有了些红晕。
他接过沈途递来的热水喝了一口,吸了一口气,确定自己牙齿不再打架了之后,冲着沈途一声暴喝:“大叔你是不是神经病啊!”
“嗯?”沈途被他喊得一愣,挑了挑眉毛,“这话不该我问你么,你疯了吗,跳下去干嘛?”
“问我?你知不知道你下去多长时间了啊!十几分钟啊!你是狼,再牛逼也不是鱼啊,”江越很悲愤,眼泪都要下来了,他在岸上守着沈途的衣服盯着河面,最后完全慌了,“我哪知道你玩的哪出!以为你要自杀呢找我来观摩……”
“这么久么?”沈途倒是没注意时间,他没意识到自己在水里究竟多长时间。
江越一向不太爱在人前表露自己的感情,永远笑脸迎人。
他不愿意和狼人或是猎人再有任何瓜葛,只想平静地过自己的生活,哪怕这样的生活只是浮于表面。但在感觉沈途可能不会再浮出水面的那一刻,他猛地有些不能控制自己,有些人有些事已经超出了单纯的狼人与猎人范围存在于他的生命当中。
现在放松了下来之后,他的眼泪居然不争气地滑了下来,他胡乱在脸上擦了一下:“大叔,我没有亲人,一直就把你和林哥当我亲哥来着,你知不知道我看你泡冰水里半天不上来什么感觉啊!”
沈途沉默了,跟江越对视了很长时间才慢慢走过来坐到床边,伸手搂过江越来,安抚似地在他背上轻轻拍了几下。
“我就是不愿意自己是个猎人,你就算是说破天去,我也不会回老大那里去,这事在我看来就是了结了,”江越把脸埋在他胸前,带着鼻音,“但是不管怎么样,林哥也好,你也好,对我来说都是很重要的人……”
“知道了,”沈途拍拍他,“我真不知道下去了这么长时间,我就在下面想了点事。”
“你想事非要冰镇着才能想吗,”江越继续带着鼻音控诉,“我跳下去还找不着你,你老人家还顺水飘呢,都不在洞口下边了,我真觉得我要憋死了。”
“我要自杀还用等到现在吗,我要真想死,当初也不会离开林睿。”沈途轻声说了一句,江越没回答,他笑了笑,“你刚说把我和林睿当亲哥么?”
“嗯,怎么了,够给面子。”江越抬起头,有点不好意思地摸了摸沈途胸口的衣服,被他的眼泪弄湿了。
“你一直管亲哥叫大叔么……”沈途乐了,“我跟林睿都被你叫差辈了啊。”
沈途在江越家里呆了三天,每天晚上都躺在江越身边装睡,江越睡觉不太老实,还总说梦话,叽叽咕咕也听不明白说的是什么。
三天夜里沈途只听明白了一句,不想像林哥那样。
沈途看着江越在梦里拧成一团的眉头,叹了口气,在他眉毛上轻轻按了按。
没有人愿意像林睿那样背负着那么多东西活着,哪怕是他亲手带出来的孩子也一样……
“要走了吗?”江越起床的时候看到沈途穿得很整齐地站在窗前,看来是事情都已经安排妥当准备走了。
“嗯。”
“回定川?”
“不一定……”沈途笑了笑,手指在窗上轻轻敲了敲,“到处转转去。”
“旅行啊?”江越跳下床。
“旅行?”沈途愣了一下,这是旅行吗,他从来没想过,“那就算是。”
“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
“还回来吗?”
沈途想了想,转过身靠着墙,目光里夹杂着些不易觉察的小小光芒:“我答应过林睿。”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还有一个徐北和糊糊的番外,这文就算正式结束了,嗯,谢谢能支持我到现在的妹子们。

85、番外三

定川这两年的夏天比以往都热,而且大有一年赛过一年的势头,七八月走在街上感觉自己能被日头晒化在柏油马路上,变成一小摊汗油。
徐北潜在河底,抱着块大石头不松手,水流从他身体上滑过,迅速带走了体内的高温。这是他最喜欢的纳凉方式之一,降温效果一流,只是坚持不了多长时间就得上水面换气。
他挑的这个河段离市区很远,基本没什么人会来,附近村子里的村民偶尔会把牛带到这里喝水洗澡什么的,不过很少能碰上,这会下午三点多,更是静得很。
徐北的脑袋露出了水面,深吸了几口气,扫了一眼在河岸边树荫下躺着的郎九,他嘴里咬着根狗尾巴草,枕着自己胳膊,眯缝着眼盯着树叶子不知道在想什么。
“下来泡会。”徐北冲他喊了一声。
“不。”郎九回答很干脆,都不带往这边看的。
“你不热么?”徐北往岸边游过去。
“心静自然凉,”郎九坐了起来,看着慢慢从河里走过来的徐北,“你晒黑了。”
“管球了,大老爷们儿还在乎这个,”徐北原地蹦了蹦,把耳朵里的水弄了出来,摆了个练健美的姿势,“这叫古铜色的肌肤,瞅瞅,你爹性感不。”
郎九笑了笑,一本正经地上上下下打量了徐北一通,还伸手在他大腿上摸了几把:“离古铜色还差点,你现在顶多就是个麻布片儿的颜色……”
徐北愣了一下,一脚踩在郎九肩膀上,这小子这两年斗嘴技能突飞猛进:“跟谁学得这么贫,成天他妈挤兑老子好玩么。”
“跟你呗,乔哥说你嘴欠的功力非同一般,”郎九偏过头在他小腿上亲了一下,皱了皱眉,“一股草腥味儿……”
“滚蛋,走,下去泡会。”徐北拽了拽郎九的胳膊,他一个人河里泡着没意思,上了岸又热得够戗。
“又想整我。”郎九有点不情愿地站起来,跟着他往河里走,每次下水,徐北都跟逮着个玩具似的,不把他按水里折腾够了不算完。
“今儿就泡水,保证不调戏你。”
“年年都说好几十回,没一次算数的。”郎九有点无奈。
徐北乐了,其实他每次都是真心实意想跟郎九一块泡泡水,没想着要逗他。只是每次看着郎九挂着水珠的皮肤在阳光下闪着光,都觉得特别好看,很性感,一这么想着,就会忍不住要伸手摸摸,摸着了就又会忍不住往水里按按,就跟条件反射似的。
这会郎九刚从水里把头探出来,发梢上滴着水,脸上也挂着小水珠,徐北一看又忍不住了,伸手过去摸了摸他的脸,接着吸了口气用胳膊一勾,身体向后一仰,把完全没防备的郎九拉进了水里。
郎九把他的手拉开,浮出水面,喘了口气:“你又来。”
“不是故意的。”徐北笑得不行,他特别喜欢看着郎九被吓了一跳的表情,觉得特别哏儿。
郎九没说话,盯着他看了一会,突然往他鼻子上一捏,手一搂他的腰,整个人都压了上来,这一下劲很大,直接一鼓作气地把徐北按进了水底。
徐北直到后背被水底的石头硌着了才反应过来,挣扎着想推开郎九。
他在水里都能看到郎九一脸得意的笑容,有点恼火,想骂人,刚一张嘴,先从嘴里飘出了一个水泡,郎九笑得更欢了,凑过来吻住了他。
徐北被捏着鼻子,要想出气儿就只能继续张嘴,郎九的舌头跟着就探进了他嘴里。
这个吻也就吻了十来秒,郎九就把他拉上了水面,松开了手。徐北顾不上骂人,喘了好几大口气才揉着鼻子暴喝了一句,:“你他妈吃错药了!你捏老子鼻子干蛋!”
“怕你呛着,”郎九笑着往后退,慢悠悠地说,“以前我都让着你呢,再整我一次,我就把你按到下边去做。”
“……操!”徐北一时语塞,憋了半天不知道说什么好,“你牛逼!”
“还有更牛逼的,”郎九又笑着游了过来,搂着徐北,一边在他背上胡乱摸着,一边把他往岸边拉,“要不要试一下。”
“不要,”徐北这回倒是没挣扎,郎九胳膊很有力,这么拉着他挺享受的,“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转什么浪主意呢。”
郎九笑了,把徐北放倒在岸边的浅水里,自己也跟着躺在他边上:“那回家再。”
徐北没说话,看着天上的云,有点刺眼,他用手遮着眼睛,从手指缝里往上看。这种感觉挺好,四下无人,一片安宁。
可惜安宁了没两秒,郎九突然坐了起来。
“干嘛?”徐北从指缝里看着他。
“我怎么觉得……”郎九有点犹豫,向四处张望了半天才慢慢开口,“好像闻到了沈途的味道?”
徐北一下从水里蹦了起来,沈途自打跟江越说了一声出去走走之后,就再也没了音讯,这都两三年了,没有人再见过他。
冷不丁听郎九这么一说,徐北有点激动,但四周还是很安静,连风都没有,树叶都只是静静地挂在树枝上。当然,就算是沈途真的来了,也不是他能看到的。
“你确定吗?”徐北扭头看郎九。
“……不确定。”郎九有点郁闷,又仔细感觉了一下,刚才沈途的气息也只是一瞬间的事,以他现在的听觉和嗅觉,跟本捕捉不到更多的信息。
“这王八蛋也不知道脑子里想什么呢,”徐北有点失望,他倒不是有多想沈途,但几个人一块经历了那么多事,怎么也算是生死之交,现在这人说不见就不见了,他一直觉得心里堵得慌,特别希望能见到沈途,然后好好地骂一顿出出气,“哪天他要真出现了,老子不揍他个半死!”
“也计他要走很久呢。”郎九蹲了下去,有点沮丧。
“我就不信老子死之前好几十年还见不着他了……”徐北这话说到半道就停下了,沈途是狼人,活个几百年应该没问题,没准他们几个还真就是死之前都见不上了。
俩人都没再出声,一块蹲在水边出神,手机在身后树下衣服堆里唱歌时,吓了徐北一大跳。
郎九过去翻出手机看了一眼,递给他:“徐岭。”
“啥情况?”徐北接了电话。
“没问题了,都跟他说好了,就按你们要的样式定,下周就能出货了,”徐岭顿了顿,“你在哪呢?”
“河里泡水呢,你来吗?”徐北笑笑。
“算了,我约了姚娜,没空,你俩玩。”
“你俩到底是分是不分呢,上个月不是说分了么,怎么这会又约上了?”徐北皱皱眉,徐岭跟姚娜一会吵一会好的,他都整不明白这俩人究竟什么意思了。
“分了,但她没事就说要自杀什么的,”徐岭叹了口气,“也不能在我手上出了人命不是。”
“废物,甩个妞甩了大半年了还粘手上……”
“还是没得到你的真传哪,”徐岭笑了,“你别管我了,货到了记得送我一个。”
徐岭的朋友开了个做娃娃的厂,徐北新开的分店在他那定了一批小白狼娃娃打算放在店里卖。图样是江越给设计的,一只双手捂着肚皮坐着的小白狼,徐北觉得特别可爱,郎九却非常不满,说这狼弄得很像一只猪。
“乖越说这是按我的样子设计的,”郎九看着样品很是郁闷,“我有这么傻么?还这么胖?”
“差不多,你团巴团巴就是这鸟样了,一个球。”
接了电话徐北就和郎九一块回市区了,他去大学城的店里看看,郎九去分店。
大学城这边的店,比原来扩大了不少,旁边三家店面都被徐北顶了下来,也不再只是卖花,按郎九的要求,娃娃,巧克力,小饰品一应俱全,总之全是小姑娘喜欢的玩意儿。
徐北进店的时候,两个店员都没顾得上理他,只是冲他笑了笑就继续忙活了,这会人多。
徐北坐到角落里,看着店里的人,前几天店员跟他说,店里小玩意儿总丢,人一多她俩就看不过来了,问他要不要装个摄像头什么的,徐北没同意。
其实就坐在这么一会,他眼睛随便往买东西的小姑娘身上扫一圈,就能看出来谁是来买东西的,谁是来顺东西的。
都不是惯偷,动作就能看出来,在徐北眼里,简直就跟放慢镜头一样,笨拙得很。他并不想追究这事,拿的都是小东西,发夹什么的,也值不了几个钱。
这会他就看到了一个小姑娘,手上拿了好几个发夹,装着很认真地挑选着,然后放回去了几个,留下了一个,偷偷塞进了自己的包里。
完事之后小姑娘没有马上走,还装着东西悄西望的挑东西,一转脸看见了徐北正盯着她看,一下脸就红了,动作也僵在了原地。
徐北乐了,冲她笑了笑,挥了挥手,小姑娘愣了一下,转身跑出了店门。
“小北哥,来点福利呗。”店里的人少点之后,一个店员笑着走到徐北身边,整理着被翻乱了的货架。
“等着。”徐北没多说别的,站起来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他手上提着个大袋子回来了,还捧着几盒冰淇淋,俩妹子一看,两眼放光地跑了过来:“小北哥还是你好,我同学在别的店打工,老板连水都没请过。”
“老子挣点钱都让你们刮了去了,”徐北往椅子上一倒,“这老板当得真失败。”
“别这么说,我们也很卖命啊,这么帅,又这么体贴的老板,上哪找去。”俩小姑娘吃着冰淇淋笑成一团。
“赶紧吃完了干活。”
店员都愿意跟徐北在一块呆着,他爱跟这帮小姑娘瞎贫,也好说话,开个玩笑,甚至有时候往他身上靠一靠拉扯两下都没问题。
郎九就不同了,见了他,小姑娘没一个敢像对徐北那样对他。
郎九话很少,也不太爱笑,到店里就那么坐着,脸上没什么表情。其实他倒没想着要故意这样子对这帮小姑娘,只是跟妹子在一起还是不太自在,不愿意被她们碰到,也懒得跟她们多说话。
只有徐北来的时候,小姑娘们才能在郎九脸上看到笑容,那种带着点孩子气发自内心的笑的确很好看,私下里她们也会议论俩人的关系,一个男人只有见到另一个男人的时候才会露出笑脸,才愿意开口说话,这实在是……
“九哥,”一个小姑娘凑过来,离着郎九有一步远的距离,她知道自己要再往前凑,郎九肯定会直接站起来走开,“下周来的货要用的货架已经弄好了,摆哪啊?”
“一个中间,一个墙边。”郎九很简单地回答,说完了也没再看她,低头玩手机。
“好的。”小姑娘迅速走开了。
郎九按下了徐北的号码,店里没什么事,所有的事都按步就班的,也没什么需要他操心,一闲着他就想徐北了。
“你忙完了吗?”郎九走到店外打电话。
“没什么事了,看帐呢。”徐北吃着东西的声音传过来。
“你在吃东西么?”
“嗯,新进的巧克力,好吃,一会拿点回去给你吃。”
“我现在就回去了……”郎九犹豫了一下,“你回吗?”
“回。”
“我去接你。”郎九冲店里打了个手势,告诉店员他走了,几个小姑娘向他挥挥手。
“傻逼么,接什么接,还得倒回来一段。”徐北满不在乎地回答,分店离家近,郎九来接他,还得回过头来十几分钟车程。
“我去接你。”郎九没多说别的,加重语气又重复一次挂掉了电话。
一回到家,徐北就把空调温度调到最低,然后把巧克力往郎九身上一扔:“我去洗澡,你尝尝味儿,你不是巧克力之神么,看看这个味儿怎么样。”
郎九拿了一块放进嘴里,他其实并不是特别爱吃巧克力,但巧克力对于他来说,意义很不一般,当初在北岭的雪地上,徐北把一块巧克力扔到他面前时,那种被人接纳的温暖感觉是他永远也忘不掉的。
屋里的气温很快降了下来,郎九把衣服都脱了,光着身子站在地板上对着空调的送风口,夏天真讨厌,只有对着空调猛吹的时候,他才稍微能舒服点。
“我操!”徐北穿着个裤衩从浴室里走进客厅,立马被冻得一哆嗦,“我说儿子你真能扛得住,往上调调,冻死你爹了。”
“冷么?”郎九拿着遥控器没动。
“废话,你当我跟你似的吗……”徐北往卧室走。
“那运动一下。”郎九从他身后一把抱住,把他往沙发上拖。
“滚蛋,老子冻得全身麻木了,无法运动。”
“我动。”郎九在他耳边轻声说了一句。
郎九压上来吻住徐北,很熟练地脱掉了他的裤子,手伸到他两腿之间。徐北觉得有点悲从心来,这家伙已经不是两年前那个傻了巴叽的小屁狼了,他能在几秒钟之内就让自己有反应,这实在有点没面子。
“你不洗个澡么?”徐北推开郎九,摸了摸郎九紧实光滑的后背。
“做完了还得洗,”郎九轻轻咬住他的耳垂,“浪费水……”
郎九的吻顺着他的耳朵向下,脖子,胸口,小腹,到下面的时候却突然停下了,徐北已经被挑逗得有点性起,往下看了他一眼:“怎么停了?”
“想要么?”郎九直起身,伸手从旁边的小茶几上拿过润滑剂,有点小得意地看着他。
“操,得瑟个蛋啊你,”徐北有点好笑,推了他一把,准备坐起来,“老子还真不想要。”
“老实待着,”郎九推了他一把,低头做着准备工作,“我想了。”
郎九再次压到他身上时,呼吸粗重了许多,动作也有点急,按着徐北的腿就往前顶,徐北的呼吸也有些不平稳,面对郎九匀称性感的身体,他的欲望一下就上来了,但还是往回缩了缩,胳膊搂着郎九的肩,在他耳边吹气似地说了一句:“求我,要不进去了老子就抽你。”
“……求你了,”郎九愣了一下,伏下身来搂住徐北的腰,在他身上一下下轻轻蹭着,“我想进去……”
“以后还得瑟不得瑟了。”徐北在他背上来回轻抚着,能感觉到郎九背上的肌内随着他的手轻轻颤动着。
“不敢了。”郎九笑了起来,没等他说一下句话就吻住他的嘴,手按着他的腰往前顶了进去。
“唔……”徐北皱了皱眉,这样没防备地突然袭击让他身体猛地一绷,兴奋的感觉一下包围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抬了抬腿,勾住了郎九的腰。
郎九开始慢慢地抽送,动作很温柔,听着徐北逐渐变得不太规则的呼吸,他慢慢加快了动作,每一次都送到最深处。
徐北有点扛不住这样的动静,扶着他的肩:“我操,慢点……”
“慢不下来,”郎九按着他的腰,喘着粗气,额角渗出了细密的汗珠,“……不归我控制。”
“你大爷……”徐北有点混乱,骂了一句,指尖掐着郎九的肩头,有点喘不上气来,这种带着些野蛮的长趋直入让他有些无法驾驭从自己身体里升腾起来的灼热感觉。
郎九把徐北的腿抬了起来架在自己肩上,又压了上去,伸手捏着他的下巴,徐北半闭着的眼睛,微微皱起的眉头让他有些疯狂地一次次进入……
徐北身上一阵阵发软,手在郎九的腿上掐着,想使劲却觉得一点劲都没有,力量似乎都消失在郎九专注而狂野的进攻中了。
“我喜欢……”郎九冲刺着,带着霸道地按住他的双手,“你这个样子。”
“野兽。”徐北轻轻骂了一句,闭着眼接受着他的冲撞带来的阵阵快感。
“野兽爱你,野兽这辈子只为你活着。”
郎九去洗澡之前把自己的睡衣盖在徐北身上,徐北躺在沙发上一动不动,看样子是累了,他洗完澡出来的时候徐北还保持着之前的姿势。
“我抱你去洗洗?”郎九凑到他耳边,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老子没那么柔弱,”徐北睁开半只眼睛扫了他一眼,慢慢地坐了起来,“不过你也得体谅一下你爹,我没你那么旺盛的精力……操,这润滑剂新买的吗?原来那瓶呢?”
“用完了,”郎九笑笑,“下次买大瓶的,这个不经用……”
“滚一边去,你他妈是直接吃,用这么快!”
徐北洗澡的时候郎九一直站在浴室门口看着他,每次洗澡差不多都这德性,他叹了口气:“我说这位少年,咱俩差不多24小时不分开地在一起这些年了,你看不烦么?”
“不烦,我喜欢,”郎九笑得挺开心,露出一颗尖牙,“你看我看烦了吗?”
徐北看了一眼郎九,伸手勾住他脖子,凑上去亲了一下:“挺奇怪的,我居然没烦,以前泡的妞,时间长了就会烦……”
“我又不是妞。”郎九挺得意地用手指在自己下巴上敲了敲。
“二货。”
“我看你几百年也不会烦的。”郎九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
徐北正在按浴液的动作顿了顿,几百年,没错,郎九本来应该拥有好几百年……
“怎么了?”见他有些发愣,郎九手指在他后背上划了划。
“我觉得你挺亏的。”
郎九过去直接抱住他:“你这么狠心。”
“滚蛋,我怎么就狠心了,我这不是站在你的角度上想事么。”徐北回手拍拍他的脸。
“那你怎么忍心让我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想你好几百年……”郎九把下巴放到徐北肩上,有些不满地压了压。
“……好,只是有时候想想,觉得对不起你,好像我谋杀了你一样,”徐北笑了笑,“不过人跟人真不一样,沈途和你不是一种人,他能就这么熬下去,你不能,对。”
“嗯,我就想跟你在一块,不管时间,等老的时候,我们就一块躺在床上,然后一起死掉就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OK,这个文到此全部完结了,本来想写点肉,但想想还是算了,嘿嘿。
废话不多说,明天应该会开定制印刷,需要的妹子可以收藏作者,开的时候会有站短通知。
再一次感谢大家陪我走到现在,我爱你们,么么!
PS,新坑十一开,希望大家能继续捧场。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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