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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VIP][重生]非亲非故 附番外(11.11.20更) BY 麻雀船长 (点击:679次)

[VIP][重生]非亲非故 附番外(11.11.20更) BY 麻雀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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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做为一个二攻傻攻呆攻,夏宁远从来就没搞清楚余谨心里想的是什么。
重生后,夏宁远一心一意还债,结果却发现自己越欠越多,肿么办?
内容标签:花季雨季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重生
搜索关键字:主角:夏宁远 ┃ 配角:齐啸云,余谨 ┃ 其它:重生
1、是梦? ...
余谨站在离夏宁远不到十步的地方,双手抱在胸前,满脸不耐烦地低声咆哮:“夏宁远,你到底拍不拍?不拍我走了!”
此时正是风和日丽,明媚的阳光下,树木花草都格外醒目,似乎还微泛金光,站在其中的余谨更是显得身姿挺拔、眉目俊逸,浑身上下散发着让人欣赏的书卷气,就连明显不快的表情也让过往路人侧目欣赏不已。
如果没记错,这天是余谨的生日,夏宁远打着要给余谨一个惊喜的由头两人相约出来踏青。
夏宁远有些惊异地看着正举在手里作势欲拍的单反,沉甸甸的机身一角贴着个粉红色的HelloKitty图标……
他记得这个相机属于睡在自己上铺的齐啸云所有,为了借这个贵重的家伙,夏宁远可是求了又求,甚至答应包了一个学期的早操点名,才终于入手。还因为向齐啸云学习怎么操作,他狗腿地允诺了替齐啸云另买一个星期早餐。
这一切只是为了余谨无意中的一句感慨。他说,等我有工作了,一定要攒钱买个单反,背着它去全世界流浪。
说这话的余谨,两只眼睛都在闪光,怎么看怎么迷人,夏宁远几乎就要像狗血电视剧里牛X哄哄的主角一样脱口而出“你的心愿,我帮你实现”!
现实是,夏宁远身处单亲家庭,虽胜在母亲能操持,吃穿不愁,可他只是个学生,每个月生活费还得管家里要,也就刚够温饱,单反的天价是绝对承受不起。
至于打工,这事基本不用想,夏宁远所在的学校是一本,校内竞争挺强的,他又不是绝顶聪明,幸好做事专心,再加上有一半靠运气,这才能如愿与偿与余谨上同一所大学。边打工边勤学苦读,一心两用的人不是没有,他没这能耐。
夏宁远挺庆幸的是,他上铺的兄弟冰山齐有单反,不仅有,据说学校里一个,家里还一个……
光是想想,夏宁远就有一种仇富心理。仇归仇,为了余谨,一切靠边。
借单反的过程就是部血泪史。冰山齐原名齐啸云,家境奇好,外形更是没得说,跟动漫里头的男主似的,凡是同性别的看到他,心理素质差一点的绝对有自卑到自插双目的冲动,只可惜一开口说话句句刻薄,外加气势凌人。
本来这样的人很容易招人讨厌,可人家不是绣花枕头,听说从小到大拿的奖状五花八门,可以装两大箱子。说话虽然不好听,耐不住在理,一针见血。
比人强一点又爱卖弄,那是够讨厌,但超越太多,气势又够强,旁人就忍不住仰望了。可以说,齐啸云就属于后一型,同宿舍乃至同系同校里头,都没人敢触他的霉头。
夏宁远的母上很彪悍,于是夏宁远就成了典型的软骨,遇强则弱。若在平时,他绝对巴不得离齐啸云越远越好。可只要能讨余谨欢心,夏宁远就能脸都不要。
令夏宁远奇怪的是,齐啸云虽然很是刁难了一番,最后却挺爽快的出借了单反,万把元的东西竟然扔得十分随便,就像他们是至交好友一般。
想到这些夏宁远一阵恍惚,他有些怀疑自己现在是死前记忆回放,还是仅仅做了个恶梦。
他忘不了自己死前的绝望,余谨的表情从惊慌到狠戾的表情变化像是刻进脑海那么清晰。
当余谨松开手时,他脑中一片空白,就连站在余谨身后的男人对着余谨怒吼什么也没听清。
他只知道,自己的意识回来之后,那平时看起来不算特别陡,下了雨就显得尤其危险的断崖上又滚下数块大石,若说不是人为他根本不信。
思考都变得困难起来,他不明白这是怎么了——出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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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番外2(廖仕杰)
张诚是个傻子,而我显然也不够聪明。
他总说夏宁远和齐啸云之间不对劲,可他不知道我们之间也很不对。
大学四年,工作三年,我们大部份时候都在一起,从看着对方满脸长着青春痘,到如今人前衣冠楚楚,关上门为了谁洗那盆积压的臭袜子吵得天翻地覆……
很奇怪,我们明明都有能力贷款按揭买套单身公寓了,却似乎谁也没这么想过。
看着他交女朋友,我转身也交了一个。
很快,他分手,我跟着分手。
接着,我们坐在一起喝酒通宵告别失恋,听他在醉意朦胧中无比郑重地说:老廖,不如我们凑和着过算了。
每到这时候,我真的想……狠狠把脚踩在他的脸上。
因为张诚这只猪从来不会记得酒醉后说过的话,隔天照样看着路上的美女流口水,虽然不会真的追上去索要电话号码。
我觉得自己的状况很危险。
做为一个经常写点东西的人来说,丰富的想像力简直就是与生俱来的本能,我仔细分析过这种状态,简直就像是暗恋的男男版。
人们总说爱情会让人失去理智,我想我一定是这其中的例外,因为不管怎样,我绝对不会陶醉地闻着他臭烘烘的袜子对自己催眠“好香”。
每每想到辛姐深情地唱:“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我的第一反应不是泪如雨下,而是胃酸翻涌。
这么说起来,我大概也不是真的对张诚有什么想法……那么,是属于养宠物养久了总有些感情这种情况么?
相比之下,余谨把萧毅碎尸的行为大概可以算得上是相爱相杀的典型案例了,他得有多爱萧毅,才会这么恨他!
其实我一直琢磨着,余谨怎么就能有那么强大的体能,肉可以一片片割下来,一个成年男人的骨骼想敲碎要费多大的劲啊?
都说爱的力量是强大的,我看恨的力量比爱还渊博。
张诚对我的脑补能力表示极度惊恐,我不置可否。
说到余谨,就不得不再说说夏宁远和齐啸云,因为如果余谨是个反例,那两个就是正例。
表面上看起来,他们光明磊落,坦荡到让人无法怀疑不是肝胆兄弟。
当然,最主要的原因在于,绝不会有人相信像齐大神那样不食人间烟火的翩翩仙男,居然能被夏宁远这只笨狗给拱下凡尘!
但事实证明,就连张诚这样满嘴跑火车的家伙,偶尔也是可以真相一把的。
不过玩笑归玩笑,张诚从来没有真正往那方面想过,这也许就是直男永远不会想到自己的朋友有可能正在意|淫他的原因。
总之,与余谨和萧毅看似低调,一捅篓子就轰轰烈烈的爱情大剧相比,夏宁远和齐啸云简直就是地下工作者的优秀继承人。
如果我没有猜错,大四那年,他们已经暗通款曲,早早把生米煮成了熟饭。
这点变化张诚是完全察觉不到的,我就不一样了。
都说艺术来源于生活,我的眼睛也许不能寻找到真相,但绝对适合发掘奸|情。
两人有过更深一层接触,彼此间相处就会有些自已察觉不到的小动作和眼神交流,好在他们都不是露骨的人,我也没那么八卦,顶多就多花点时间悄悄观察他们。
现在想想,或许就是在这观察上出了岔子,所以我才会走火入魔,居然觉得自己大约是对张诚有了什么特别的心思。
假设身处原始社会,就算两个裸男生死与共,也绝不会想到什么背背山,每天光是愁着吃喝逃难就够受了。
可见一切的源头在于吃饱了撑着瞎琢磨。
不过,我是真没想到,那两人居然能走得这么远,出国结婚、有共同的房子,甚至得到了亲人的祝福……
我是个不怎么现实的人,这大概也是沉浸于文字幻想的人的通病,所有事情经过我的大脑,不是转向理想化,就是无限扭曲黑暗。
反正,一切不会与现实靠边就对了。
这就好比我可以容忍自己对张诚患得患失的心情,也可以容忍张诚酒醉之后搂着我呼呼大睡,却受不了第二天醒来得帮他洗那盆臭袜子。
所以,我原谅了自己居然跟张诚一样,愚蠢地合不上嘴巴。
在夏宁远家过的那一夜无比煎熬。
准确地说,肉体上是享受的——24小时热水供应的客房专用浴室,舒服的大床,崭新的床单被套,配备彩电碟机,水果饮料自便,宽带接口客房内置……星级酒店也不过如此了,更不用说夏宁远真心欢迎的态度让人如春天一般温暖。
可我的精神却饱受折磨——张诚那厮从进了卧室开始,就不停地来回踱步,长吁短叹,就像一个多动症儿童,坚持不懈地蹂躏我的听觉得视觉。
他大概是想和我谈夏宁远与齐啸云之间的关系,又不知道从何谈起,可我偏不理他,面无表情地拿着电视遥控不停换台。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可讨论的,坐在饭桌上的时候,那两人左手上同时闪烁的钻戒就已经很明确表示了彼此的关系,更不用说饭后夏宁远和齐啸云同时以主人的姿态招待我们。
现在是晚上十点,他们甚至进了同一间卧室。
张诚这个人开起玩笑虽然没形,但不是个不懂分寸的人,既然意识到了“真相”,自然就不能口无遮拦。
我看得出来,夏宁远拿我们当可以深交的朋友,很希望我们可以接受他们的感情,所以毫不掩饰对齐啸云的爱意与体贴。
说真的,看着他一脸灿烂地说起和齐啸云在比利时结婚,指着每一张合影都能回忆出当时所经历的趣事,时不时笑意盎然地瞥向齐啸云,那么的坦然,与普通夫妻无异,不管是谁都很难生出什么反感,哪怕他话中的另一个主角也是男性。
齐啸云还是不怎么多话,不过只要和夏宁远坐在一起,明显就变得柔和温暖,不再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
事后想想,他们其实挺合适,齐啸云那样的性格条件,不管伴侣是男是女,恐怕都会把他供起来,而不是把他当成一个普通的人来相处,也只有夏宁远这么呆的人,才会觉得他是需要呵护的小白兔。
知道他们过得幸福,我莫名其妙也生出了一丝希望:同性之间也是存在爱情的,那我和张诚是不是也有除了当兄弟以外的可能?
我有些惊讶自己竟想得这么出格,以致于一整晚都心事重重,根本没精力去安抚张诚那个同样不知在纠结什么的家伙。
半夜醒来,张诚仍在翻来覆去,我忍无可忍地把头下的枕头用力朝他按去:“有完没完?”
张诚几乎是习惯成自然地进行反抗,不过在我无情地伸出一脚之后,他光荣滚地,再一次给他的累累败绩多添一笔。
“……”张诚从床上掉下去之后反而老实了,半天没动静。
我打了个呵欠,捞过他的枕头正要接着睡,却听张诚说了一句:“老廖,这男的和男的之间,也可以结婚、做|爱?”
张诚的语气充满困惑,我了解他,他不是真的质疑可行性,而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夏宁远和齐啸云会对彼此产生欲|望。
一样的身体,一样的结构,同样有那根东西,不似男女的天生契合,违反自然规律……
可存在即有其合理性。
“大半夜不睡觉抽什么风!信不信我奸了你!”我装着不耐烦地吼了他一句。
张诚不吭声了。
我背对着他装睡,心里其实乱得很,感官变得无比敏感,就连他小心翼翼上床,悄悄一点点挨得更近都清清楚楚。
“老廖,睡了没有?”过了许久,张诚压低了声音问。
他口腔里的热气恰好喷在我的脖子上,痒得难受,我忍不住缩了缩,粗着嗓子回答:“干嘛?”
“你看着我真的奸得下去?”张诚这话像是开玩笑,语气又认真得有点可怕。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想说他自恋,可是脑子里却自动出现他满脸通红被我压在下头,又气又急的样子,好像感觉不坏。
“你敢躺平我就敢上。”我半真半假地淫|笑起来。
张诚大约是被我吓得不轻,总算闭上嘴了。
我本来还等着他有什么反应,结果不知不觉竟睡了过去,一夜无梦。
早上神清气爽地准点醒来,一翻身就看到张诚顶着两只熊猫眼盯着我沉思……
“你半夜出去偷人了啊?”我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张诚却吱吱唔唔地移开了视线,一脸慌张。
人刚睡醒的时候脑子就犯糊涂,我一时间还当自己仍在租住的房子里,习惯性地下床脱睡衣,准备去翻今天穿的衣服,结果刚脱了一半,就听张诚鬼叫:“你、你、你怎么直接就脱了……”
我差点气乐了:“你下面有几根毛我都知道,连澡都一起洗过了,还在乎这个?”
这可不是胡说,当初在学校里的时候,我们真的无比纯洁地挤在一个小隔间里洗过澡,后来住在一起,起初没装热水器,有时候偷懒不想烧水,就抢对方的洗澡水……
“那不一样……”张诚嘟囔着,语气还有点委屈。
“有什么不一样?”我没什么耐心地敷衍,蹲在行李箱面前翻翻拣拣。
“你不是……对我……”张诚憋了半天,挤出一句让我哭笑不得的话。“那啥了吗?”
“爷,您别说得像我吃干抹净不认帐好吧?”我是真有点搞不明白张诚到底什么意思了。
“我搽,还不是你好好地突然说什么奸不奸的……”他的声音在我无面表情地瞪视下渐渐低下去:“你要不说,我能多想嘛?”
“多新鲜,好像你以前没说过一样。照你的意思,我岂不是被你奸过无数回了?孩子估计都有了。”我冷笑,心里头有点木,果然还是不能接受吧,只是玩笑都这样抵触。
张诚的脸突然涨得通红:“那你要不乐意,我想奸也不成啊!”
“……”我突然就呆住了,脑子里一片空白,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这家伙,在开玩笑还是调戏???
张诚游移不定的视线仿佛抓住了反攻的机会,狠狠地回瞪了过来。
我们傻乎乎地对看了半天,张诚先软了:“我说,你先把衣服穿上好不好?”
就像是密布的云层被捅穿了一个窟窿,瞬间云破天开,我笑了:“你心虚个什么劲?”
“老子心虚个屁!”张诚果然又变得气急败坏:“再敢这么在我眼皮子底下现,小心我真的把你奸了。”
“……”子啊,请允许我风中凌乱片刻!
“那啥,老廖啊,我想了一晚上,觉得咱们凑合凑合也挺像那么回事的……”张诚一副勉为其难,嫌弃又开恩的模样,但偷偷瞟过来的眼神却暴露了他的忐忑。
夏宁远,我决定抛弃子,以后早一柱香晚一柱香,把你当成菩萨供!
“你给句话呗!”张诚急得就差没抓耳挠腮,完全不见平时和人谈业务时的精明干练。
我突然觉得,就算现在让我为他洗一盆臭袜子,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忍受了。
59、番外3(齐啸云)
在外人眼里,我一直都是聪明、有远见、个性独立的,似乎不需要怎么努力,就能够得到想要的一切。
没人觉得我的成功一样需要全力以赴,更不会有人知道我的努力只因为寂寞。
我和其他千千万平凡普通的孩子一样,希望能找到某种方式吸引长辈关注的方式,可惜得到的除了更多夸奖赞扬还有放心。
他们不知道我想要的不仅是物质上的满足,更渴望哭泣的时候有人抱抱我,因为爱我而亲亲我,甚至当我犯错的时候,能够严厉地告诉我,这样不对。
这真是一个糟糕的恶性循环。
填报大学志愿的时候,我略过那些所谓的热门院系,儿戏般地选择了自动化专业,我想知道,会不会有人来阻止我,或是与我谈谈。
学校里的老师直接联系了我的父母,然而,他们的回答竟是惊人的一致:只要孩子喜欢就好。
他们忘了我不过刚成年,就算表现得再成熟,对未来、命运仍然有着本能的畏惧与迷茫。
如果那时外公仍然在世,也许不会阻止,但想必一定会来问我这么做的理由。
外公是个很慈祥的老人,可惜他的身体不允许有更多的精力关照我,等我渐渐长大懂事,倒是去加护病房探望他还更多些。
我们很少交谈,大部份时候只是静静地呆在一个病房里,我看着他在护工的帮助下起身、进食、做着简单的运动。
我喜欢外公时不时寻找我的目光,也喜欢看他找到我后露出的由衷笑意,那让我感觉自己很重要。
外公永远离开的那天,精神状态特别的好,甚至抛开了轮椅,和我互相搀扶着在医院里走了一段不短的路。
不管过了多少年,我都清楚地记得他说的话:啸云,人的一生实在太短,无论遇上什么都不要太执着,若是不开心的事情,就算有一万个理由你必须去做,也应该懂得拒绝,但如果有一天,幸福落到你手里,那就千万百计地抓紧它,永远不要松开。
当时的我不理解外公眼里的惆怅,却隐约感觉到了他的离意,只觉得伤心。
幸福是一个过于空泛的词语,对每个人来说意义都不相同。
我从来都很清楚自己的目标,我要的幸福:是每时每刻都有人记挂,爱我甚于自己,无论荣辱,不离不弃。
这个人不需要比我聪明,也不用多么容貌出众,只要能在我觉得冷的时候,第一时间发觉,紧紧握住我的手就好。
我一直都太理智,偏偏对着情感有着懵懂而不切实际的期望,一方面抗拒着不愿意相信,另一方面又觉得内心空虚到需要一个拥有很多爱的人才能填补。
如果真有这样一个只属于我的人,我想,就算付出一切代价也是值得。
只可惜,世上多少人都是凑和着过了一辈子,就连我的父母也失败过一次,才找到自己能够真正相伴一生的人,而我,又怎么能肯定自己会遇到那个对的人?
夏宁远的存在感并不特别强烈,但我却无法不在意他,他是唯一一个在一群人当中不会最先看到我的人。
我不认为自己真的是天之娇子,光环耀眼,但不可否认,得益父母基因的馈赠,我总能成为人群中最耀眼的角色。
很快,我就发现,他与别人的不同之处在于心很小,里面只装得下一个人。
夏宁远不知道,当他心情沮丧的时候,第一个察觉的必然是我。
每到这时,他变得特别沉默,依然会笑,只是没什么光彩,眼神有些呆。
就像一只忠诚的猎犬,虽然受到了主人的呵斥打骂,但所做的是默默地舔伤自愈,等待着能够再次为主人效力的机会,而不是反击。
他总能很快地调整好心态,继续在余谨身上碰壁,然后再一次重复一样的过程。
多么奇怪,几乎把所有的精力都投注在一个人身上,没有回报,却从不放弃。
在所有人眼里,余谨的厌烦才是正常,而夏宁远就像个傻冒。
恐怕只有我莫名地嫉妒着余谨——如果夏宁远眼中看着的人不是余谨,而是我,该有多好?
这种想法并没有让我觉得危险,同|性恋这个词毕竟太过遥远,我对此毫无概念。
我们关系的改变源于大二的某个下午。
那天是余谨的生日,夏宁远借了我的单反去讨余谨欢心。
这真不是个愉快的回忆。
在此前,我和夏宁远的关系甚至说不上好,廖廖数次对话都充满了火药味,准确的说,我们大概不算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没有把我看得高不可攀,却也清楚地在我们之间划着界线,似乎除了余谨外的事,他同样相当理智。
我其实很希望能跟他处得更好一些,可又笨拙得不懂该怎么做,每每出于好意的话从嘴里说出来,似乎都能让他更加生气。
在我的世界里,从来都是别人主动示好,哪怕性情过份冷淡,也总能得到各种宽容——我不需要懂得委婉迂回,因为每个人都觉得就应该如此。
碰上了夏宁远,我感觉到的是前所未有的挫败。
虽然觉得他炸毛的时候也有种傻劲,不让人讨厌,甚至有意地想逗逗他,但显而易见,我们的关系更加糟糕了。
夏宁远开口向我借单反前想必做了不少心理建设,可是知道他为余谨而来,我的态度就没法更好。
后来,我意识到,如果这样下去,结果只会更加偏离我想要的方向,于是我违背了外公教给我的话——就算这件事令人不快,但不用找一万个理由,仅仅一条,就足以让我为之屈服。
夏宁远不是个没良心的人,他显然很意外我真的会答应,小心翼翼捧着单反,一个劲地道谢,全然忘了之前的抬杠,脸上掩饰不住地透出快乐。
虽然不是为我,可我突然觉得,能看到他露出这样的表情,也很好。
那天下午我莫名觉得疲乏,午饭后靠在床上看书,不知不觉睡着了。
我平时很少有梦,但偏偏就梦见夏宁远不小心弄掉相机,而且回宿舍后还和我大吵了一架,我甩门而出,结束了这场闹剧。
之后我们的关系跌入谷底,他努力地省钱,每天帮我点名,想要偿还单反的损失。
我都看在眼里,可再也没有试图挽救原本就不存在的友谊。
夏宁远不懂我并不在乎一个相机,真正让我愤怒的是他维护余谨的态度。
他是个很笨的人,只要稍微旁敲侧击,就能分析出相机是余谨弄掉的,可他却傻乎乎地装什么英雄,说要承担。
同样,少有失控的我居然因为一个根本就不在面前的余谨和他冷战,也从头到尾傻透了。
但走到这一步,我不可能低头,而他也有自己的坚持……我们果然只能是两个世界的人。
那个梦以我移民远离告终。
醒来后,我觉得心情有些压抑,更多的是好笑:父亲在国内的生意发展得不错,也没有表现过对国外月亮的向往,怎么可能突然移民?况且他有自己的家庭,又哪里会想到我呢。
看起来真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我心惊于夏宁远的影响已经如此强烈,虽然是梦,简直就像真的经历过一回,就连梦中的惆怅伤感,在醒后也如此鲜明。
虽然选择对梦境发生的事情一笑置之,可接下来碰上张诚和廖仕杰邀请我一起去校门口解决晚餐时,我却不像梦中一样拒绝,而是神差鬼使地答应了。
张诚显得意外极了,不过他是个很有趣的人,竟然大咧咧地说“这才像是住在同宿舍的兄弟嘛”,还试图上来跟我勾肩搭背,结果被廖仕杰嘲弄地一句“傻缺”给转移了注意,转而嚎叫着冲廖仕杰扑去。
我习惯了独来独往,突然跟人走在一起感觉有点怪,但并不坏。
到校门口的时候,我看见了一瘸一拐,很是狼狈的夏宁远。
和梦里不同,我的单反好好地挂在他的胸前,并没有丢失。
这倒不奇怪,梦中我没有跟着一起出校,自然也不会在这个时间点遇上夏宁远,也许老人说得没错,梦都是反的。
或许是存心想要证明自己想的没错,我头一回主动向他表示善意,而他也接受了。
在宿舍楼下,我们碰上了余谨,夏宁远受了伤,他却完全没有发觉……
我替夏宁远抱不平,也存心想分开他们,没想到夏宁远竟然真的选择了我,而不是余谨。
原来想要改变并不那么难。
接下来发生的一切简直就像是奇迹一般,不知夏宁远与余谨之间发生了什么不愉快,余谨倒是一如既往,夏宁远却迅速疏远了他。
与此同时,夏宁远对我表现出了极大的好感,和我说话也变得异常耐心,总能理解我笨拙的用辞背后想表达的意思。
而我,仿佛也越来越无法控制自己受他的影响,每当离得近点,心脏就会跳得飞快,比田径赛事时还要激烈,甚至无法抑制血流上涌,双耳发烫。
对于这样的变化,我感到有些惶恐,但更多的无法掩饰的喜悦,有时候睡在床上,听着下铺夏宁远翻身的动静,都会无声地笑出来。
我有一种预感,头一回,我想要的,竟然真的有可能实现。
很快,没有了夏宁远的“护食”,余谨跟萧毅打得火热——事实上,他们之间早有联络,我曾误打误撞见过两人悄悄地走在一起,但没有多想。
如果不是我上选修课时的提醒,夏宁远想必还没有发觉。
我承认我不怀好意,除了想知道夏宁远的真正心思,也有一种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情绪在趋使着。
当我说出那句“我也是”的时候,其实连自己都不太确定是不是那样的感情,但潜意识里我告诉自己,就算不是,只要能留住夏宁远,没有什么不可以。
在所有人的眼里,夏宁远是被天上掉下的馅饼砸中了,居然能得到我的另眼相待,而我自己清楚,好运的人是我。
我不像旁人想像得那样不食人间烟火,我同样会嫉妒、会心存恶意、会不择手段,如果没有我的存在,也许夏宁远和余谨之间的关系最后不会变得那么冷淡。
而帮助余谨,更是因为我需要让夏宁远明白,为了他,我可以无所保留,哪怕对象是一个令我如梗在喉的存在。
很多时候,我并不怎么高明,甚至抑制不住对夏宁远仍然关怀余谨的不快。
幸好,夏宁远是个体贴、宽容的人,而且,他显然很喜欢我的“真情流露”,哪怕有时会心生不悦,也可以很快地理智处理,并不厌其烦地用各种方式告诉我,他更在意的是我的想法,余谨只是亲人,凡是我不喜欢的事,他就不做。
他真是一个会纵容情人到无法无天的笨蛋,但他不了解,我绝不舍得任性分毫——大概也唯有如此阴暗的我,才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试图让彼此的羁绊深一点,再深一点,并且依旧觉得不够。
感情这种东西,不是单纯的第一眼情根深种便能久远,当我们为彼此做得更多,相互的联系才会更加紧密。
我也许不能掌控人心,却足够了解夏宁远:他一旦下定决心,就会贯彻到底,他还很正直,我付出的越多,他对我的依恋和情感就会愈深,因为他只懂得用这样的方式来回报。
不同的是,我的付出有所索求,而他的感情却如孤注一掷,源源不绝,似乎从不担心有朝一日可能受创,无法回收。
我不懂他对我的信任从何而来,不过结果我喜闻乐见。
虽然我们之间毫无浪漫可言,但这正是我所需要的,我不在意夏宁远不懂得花言巧语,唯有实在的一举一动,才令我安心。
夏宁远眼中的我笨拙、隐忍、大约还有点儿不通世事,除了智商比较高,情商几乎为零,纯洁得像一只小兔子。
我无意否认,这样很好,如果在他面前一直如此,就能得到他所有的目光,那有何不可?
他始终在努力,总有做不完的事情,一个又一个的目标,就像是完成一道道工序,一丝不苟。
买房、毕业、工作、把我们的名字记在同一张产权证上、结婚、买车、支持我将摄影当成一项喜欢的事业来做、光明正大地告诉亲近的长辈和朋友我们之间的关系……甚至于,他真的打算领养一个孩子。
当初面对我母亲所发下的誓言,他一步一个脚印地实现着。
他说我爱你的次数远甚于我,我则几乎不说,并非不爱,只是喜欢看他因为我偶尔一次回应露出的狂喜。
其实不用说。
我们分享共有的亲人,分享同一张床,无论何时,总能第一时间找到彼此,到对方身边,我们习惯了生活里有对方的存在,完全不能想象仅有自己的生活。
如果这不是爱,又是什么呢?
余谨自杀后的第一个清明节,夏宁远悄悄去了墓园。
我当然清楚。
但我明白夏宁远不希望我跟着,于是就装不知道,这是我留给他最后的自由。
今后每一年的这一天,除了我身边,他哪里也不会去。
既然已经落到我手里,我当然会千万百计地抓紧他,永远不松开。
他终于完完全全只属于我。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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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文章挺不错的
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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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其实很不错的,虽然是重生文,但是没有作弊的感觉~
就是余谨太让人唏嘘了,之前真的很厌恶他间接造成了夏宁远的死亡,但是这辈子他在现实与梦幻的双重打击下疯掉,也真的是应了报应吧
性格决定命运……
齐啸天真是黄金好小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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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不过感觉挺唏嘘。余谨好像怎么也逃脱不了悲剧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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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谨是挺让人唏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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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余谨也能重生就好了。机会太不均等了啦。哈哈
每个人从自己的角度看都觉得自己是对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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