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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 [VIP]网游之死对头 附番外(12.4.27更) BY 姚三俊 (点击:349次)

[VIP]网游之死对头 附番外(12.4.27更) BY 姚三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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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网游之死对头》作者:姚三俊
文案
本文三观不正各种无下限无节操金手指不要脸不犯贱不舒服斯基,
三对CP,各种1V1
高富帅VS二逼青年
阴狠美人攻VS欠收拾贱受
痴情忠犬攻VS傲娇别扭女王(?)
正常文案被谋杀,请看弑兄上位的狗血文案
小斑比:小钱哥,我是男的~(摆摆手)
小钱哥:没关系,你是男的我也喜欢你!(死不要脸)
小班比:我们是死对头,我们,不可以的~(羞射)
小钱哥:不是冤家不聚头~宝贝你就从了我吧~(霸王硬上弓)
嘿咻嘿咻【哔——————————】
陆照莲作为新社会的三修宅男,也有着所有宅男共同的愿望
葡萄美酒夜光杯,金钱美女一大堆。
可惜,他本不是基佬,说的次数多了,也便成了基佬
内容标签: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陆照莲 ┃ 配角:钱弟榕,陆知祺,唐允,赵勋 ┃ 其它:一堆贱号,日更,1V1,HE
1、第 1 章 ...
这是一个糟糕的开始。
一间门窗紧闭的房间中,一个年轻人微微弓着身子,正蹲在椅子上吃泡面。
窗帘遮挡的密不见光,整个屋子黑幽幽的,只有显示器屏幕散发的荧光围成一团亮光,模糊的映出周围的摆设,一张宽大简约的木床靠墙摆放,黑色暗花丝质床单被折腾的皱皱的,上面散散堆着一床黑色被子,蓬松的黑色枕头斜斜立在床头,旁边还丢着一件印有海绵宝宝的T恤和几只干净的白袜子,正对床的一面是一个带立身镜的大衣柜,旁边挨着一个高高的书橱,数不清的光碟、杂志、漫画书杂乱堆放在里面,隐隐铺着一层薄灰尘。
不过这些对陆照莲来说都无关紧要,因为他的生活组成部分只有一样东西——电脑。
陆照莲此时正端着康帅博面桶吸溜吸溜吃的正欢,不时腾出手来刷自己的企鹅围脖。
当他看到自己高中同学转发的一条“傻逼宅男相亲实录”时一时手贱点了播放。
然后他看到自己的脸出现在电脑屏幕中。
陆照莲一时没hold住一口面喷了出来,星星点点溅了屏幕上的自己一脸。
他慌忙扯了张纸巾擦干净,面也顾不得吃了,盯着屏幕仔细研究。
只见视频拍摄地点是一个貌似餐厅的地方,一位身穿白衬衣的青年一脸局促,一手摸着后脑勺一边说着些什么,时不时低下头咧嘴发出蜡笔小新一样“嘿嘿嘿”的傻笑。
陆照莲摸摸下巴咂咂嘴,自我调侃:“唔,小伙儿挺帅的嘛。”
他都觉得这视频名起的确实贴切,傻逼的形象活灵活现。不过他自己愿意承认自己是傻逼并不代表他喜欢别人知道他是傻逼,他做人一向低调。
视频拍摄角度就在他的斜对面,女方没拍到,他自己的脸却给拍了个一清二楚,可见发布视频的人作案工具不俗,且作案动机可恨可耻可恶。
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他一本本分分宅男被逼相亲已经够惨的了,没想到生命不休折腾不止,上帝不过河也要给他拆桥,难得他怀着壮士断腕般的豪情出了门上了街办了点事,居然还被千人围观,实在太打击陆照莲“宅死算球”的人生理念了。
震精过后陆照莲的怒火烧了三丈,啪的一掌拍在桌面上,震得面桶跳了三跳。
末了又觉得好疼,缩回爪子温柔的吹了又吹,牙齿咬的咯咯响:“钱弟榕你个畜生,看小爷不爆了你菊花!”
这事儿还得从一天前说起。
说起陆照莲呢,还真没有什么好的形容词可以安到他头上,典型的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外表人模狗样,本质就一死宅,还是那种万年不出户的宅基腐三修死宅。
陆照莲患有社交恐惧症很久了,心理疾病一般都顺带一些稀奇古怪的并发症,像是抑郁症强迫症焦虑症陆照莲样样沾边,但也还没严重到需要投送到精神病院的程度。
他严重恐社会恐人群,一想到出门浑身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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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六:白糖 唐允结婚事件(上)
万里无云,风和日丽。
上午八点一刻,九天
【世界】浮生若梦:寻老婆一名,能马上结婚的妹子来帝峻城姻缘阁。
【世界】浮生若梦:寻老婆一名,能马上结婚的妹子来帝峻城姻缘阁。
【世界】浮生若梦:寻老婆一名,能马上结婚的妹子来帝峻城姻缘阁。
【世界】御龙暴君:一连刷三遍,你有必要这么饥渴么。↓↓↓
【世界】小鹿斑比:允哥人很好哟,钱多人傻,想赚钱的姑娘们速度了!
【世界】浮生若梦:擦!你们俩禽兽故意来砸场子的吧,见不得我好是吧!
【世界】紫陌:富人集团帮主招亲啦!有意思的纯爷们儿赶快赶快!
【世界】浮生若梦: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哼!少爷我再也不跟你们玩了!
【世界】御龙暴君:呸↓↓↓
……
无视钱弟榕越来越无耻无良无德的挑衅,唐董事在暖气充足的办公室内趴在办公桌上死盯着屏幕,打了鸡血一样疯狂的刷着刷喇叭。
上午十点要召开年终董事局会议,唐允虽贵董事,奈何称谓之前多加了一个是为“名誉”的定语,这说法就高深了去了,这就表明他可以一事无成,但过场子这事怎么也得出来露露脸才是。外加打三天前起唐吟便三令五申勒令她打酱油的弟弟必须到场,且装扮得体精神状态良好不许打瞌睡不许玩手机不许玩平板不许玩PSP,这一下就把唐允打发时间的娱乐项目彻底封杀殆尽,也难怪睡了个饱满觉的唐董事一大清早就精神不济。
活活愁得啊!
听报告是个挺枯燥的事,作报告的项目经理们生怕漏下自己一丁点成绩,一个个都写得老太婆的裹脚布般又臭又长,唐允这个肚子里没三两墨水的渣子生他烦啊!且不说他听懂听不懂,就单说投影墙上那成片的数字图表PPT他看着就眼晕,再加上听那云里雾里的百分比啊增长点啊,直接就是催眠曲,唐吟说不准打瞌睡还真是挺考验他意志的。
“也就俩小时,就当渡劫了。”最近正埋头苦读修仙小说妄图逃避现实的唐允自我安慰着,麻利的登上了游戏。
此时正是网吧下通宵的时间,唐允在市场上转悠半天也没淘到什么稀罕玩意儿,又恰巧转到城中央悬赏榜前,守榜人较之其他时段少了许多,唐允思量片刻,信手也揭下一张榜来,他是打了个好算盘,想换个最普通的刷怪任务给他的浮生若梦开会时找点事做。
可惜他出门未看黄历,今天对他来讲绝逼是个大喜日子。
唐允这万年臭手破天荒的一揭就揭出一张红榜!红艳艳闪金光的大红榜!
这可把他乐的一蹦三尺高,红榜万人之中难求一张,今个儿居然顺顺利利给他俘获了,祖坟上喜鹊喳喳叫啊,不可不谓喜事一桩。
唐允乐上眉梢,抖着那张红榜恨不得让全广场的人都来围观一下。绕场一周得瑟完毕后他喜滋滋的点开查看,任务描述挺简单,但内容挺变态:找个人,括弧,男女不限,五分钟内组队到帝峻城姻缘阁成亲。任务奖励未知。
泡妞嘛,简单!唐允眉开眼笑,自信满满。
成亲又是一桩喜事,可就是时间稍紧点。为了不错过这彗星撞地球都难得的机遇,唐允还没来得及施展他的泡妞才情,先写了一条直奔重点的喇叭刷刷的刷了出去。
这下就引起九天的轩然大波了。
九天第二大帮派【富人集团】的帮主要招亲,成亲对象还只有“女的”这一条限制,这百年难遇的好事打着灯笼也难找,且不说傍上浮生若梦之后带来的各种利益,单是“富人集团帮主夫人”这个头衔也足够爱虚荣的妹子们趋之若鹜的。
一时间有空没空凑热闹看八卦的闲人轰的一下全部涌向了帝峻城最西边的姻缘阁,就等着围观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婚礼了。
浮生若梦别看人有点不着调,但在九天中威望还是很高的。身居要位,装备精良,造型帅气,有钱等级又高,除了战斗力不在顶尖之列其他各方面都算能沾高玩的边。特别是在那次网聚之后,明眸善睐巧笑倩兮的小白脸,多少不开眼的小姑娘对他芳心暗许呀,可坏就坏在他那一身臭屁浮夸的高调德行上,让爱慕他的小姑娘们明里暗里不敢高攀,默默将内心的纯洁爱意转化为崇拜偶像的暗恋情怀,躲在背后偷偷关注他,期盼有一天转角相撞上演一出王子智擒灰姑娘的戏码。
可今天这情况不同了,既然王子要选妃那何有不竞选之理?姑娘们不在迟疑,犹如猛虎出笼般疯狂的向浮生若梦递出爱的橄榄枝。一时间唐允音箱被嘀嘀嘀的消息声搞得差点爆掉,噼里啪啦全是私聊他“我行不?”“娶我吧!”“马上来!”的信息。
唐允第一次出卖自己获得了空前成功,心里头美的那叫一个里格楞里格楞,美滋滋的想着其实自己混的也不差嘛。
同一时间,在街口老米粉店吃完早餐的应嘉白嘴里正叼着一根牙签,伸手扯紧衣领,晃晃悠悠荡在回壹号公馆的路上。他一个夜间娱乐业的经理大清早没正事可做,回了办公室,倒上一杯热茶,这便开始了一天的游戏征程。
他已经很久没有联系到唐允了。
准确的说是他很久没有见过浮生若梦的踪影了,从网聚散了之后。
说起这段黑历史,从未后悔过的应嘉白是愧疚万分的,当时唐允心神涣散老是不回应他,他也明白这是药的功效,可心口那股邪火却怎么也压不下,直把那人干了个两眼翻白人事不省,躺在他身下有进气没出气。待到应嘉白终于从他身上下来,唐允这憋屈孩子手脚都哇凉哇凉的了。
摇不醒,水也浇不醒,扇耳光也没反应,看着唐允跟断气别无二致的身体,应嘉白这才惶恐起来。得,赶快就医去吧!
可好么,抱人过去诊所楞是不敢收哇!从诊所大夫紧的像刀刻一样深的眉头中间,应嘉白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这事做的太不仁义了,他真的伤着唐允了。
去了医院住进病房,应嘉白看着埋头写诊断书的医生心里头是五味陈杂,那大片大片张牙舞爪黑压压的字满满占了两页病历本,大小名目说出来他都不太懂,什么内脏受损轻微脑震荡不说,单是皮肤破损软组织挫伤之类就够唐少爷养上十天半个月了的。
这一身无瑕白玉般的细皮嫩肉,生生给应嘉白这个禽兽折腾成了三岁小孩的胡乱涂鸦,五颜六色惨不忍睹。
应嘉白也是二十好几的人了,就算是个吃垃圾长大的野孩子现在也知道要好了。他清明的认识到自己辈子认定唐允了,野蛮法子便再也不会使了。这不,打从唐允住院那天起他便硬顶住唐吟要把他凌迟的目光,殷勤恭敬的在病床前做起了二十四孝。
唐允醒了之后反应不大,没歇斯底里的要与他誓搏生死,也没与他握手言欢相亲相爱。
相安无事的处了几日,应嘉白这才回过神来,不是唐允愿意原谅他,而是自己被他彻底的无视了。
期间端茶递水打扫按摩,应嘉白一手包办,他甚至向唐吟请来的专业看护讨教了很久,一心一意改过自新要对唐允好。可唐允除了吃饭撒尿便整天闷头躺在被窝里看小说,谁都不肯理。也就期间钱弟榕和另外一个小年轻过来探视的那一刻,唐允病恹恹板了几天的脸终于拨云见日,有了丝笑模样。
大概唐家用了什么法子,薛大少和二少分别狠狠训斥了应嘉白一通,在一周一次的集团例会上,威震八方的大红人白哥被骂了个狗血淋头,很是没脸,最到后连权都给薛定鄂削去了一些,惹得其他堂口的大佬纷纷猜测这削权之下的暗流涌动,一时间纷纭四起。
其实薛定鄂那连篇的废话中只有一句宗旨,就是少惹事。
应嘉白私下里挺委屈的辩驳,我是真心喜欢他。可惜从来不会爱人的薛定鄂不吃他那套,嗤之以鼻。
看来老天也讲究个公平代价,应嘉白这算遭大报应了。也许你会说,他又没受到实质伤害,算什么报应,不算不算!其实呢,他报应大着呢,活了小半辈子头一次看上一个人,结果自己愣头青一样把人家打了个半死不活;低三下四的求爱吧,人家还别过头去爱理不理。空闲下来的应嘉白就托着腮对着唐允病床头的白百合花唉声叹气,自己是魂丢了,心也丢了,支离破碎的泼洒了一地没人愿意收。
该!活该!
后来,在医生宣布唐允可以下床自由活动的当天,唐允伙同他姐卷了铺盖逃跑了。
怀揣着一桶子热气腾腾的猪腰杜仲汤兴高采烈想来献宝的应嘉白,对着空无人影的病床,不知所措了。
之后,他就再没见过唐允。
能查到的电话号码全部成了空号,而他受命于薛定鄂也不敢贸贸然登堂入室去逮人。游戏中这家伙大概也将他设置成了黑名单,应嘉白的好友和仇敌列表中浮生若梦这个ID都凭空消失了,他的一切信息应嘉白再也捕捉不到,应嘉白翻山越岭的想在练级点逮人,可惜工程量巨大,行动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每每都是无功而返,游戏地图天涯海角的这么广阔,不知道浮生若梦天天躲在哪里闭关,总之人山人海,再无他的影踪。
大概,大概他还在生气,就让他冷静一下,也未尝不可。
甫一登录,就见九天世界频道内正已光速刷屏,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乱成一锅粥。
【世界】两根黄瓜:帅哥我爱你!你看我肿么样!
【世界】黄花の大闺女:哥哥你选我吧,我喜欢你很久了!
【世界】九天第一半仙:来瞧一瞧看一看了啊,九天第一优质多金男招亲了嘿!
【世界】悄悄出现的三俊:其实我也暗恋你很久了帮主大银!
【世界】小鹿斑比:举手!我也是!
“大清早的谁又这么骚包?”应嘉白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角,自言自语的拖着鼠标慢慢拉着滚动条来回翻看。八卦作为这段时间唯一的娱乐调剂品,挽救着应嘉白郁郁的人生。
【世界】浮生若梦:感谢大家的热情支持,已经有人到了,月关姑娘从此以后就是本人的老婆了。
【世界】两根黄瓜:不不不,我比月关漂亮啊,选我吧。
【世界】浮生若梦:婚礼马上开始,富人的各位兄弟,认识我的朋友都来参加吧,红包丰厚!
【世界】兰博儿:恭喜浮生帮主啊,豪门的兄弟都去给浮生帮主道喜,顺便赚他红包啊!
【世界】龙城三少:兰博儿你丢人不丢人。
【世界】小鹿斑比:不要红包!!!我要折现!折现!折现!折现!
【世界】紫陌:恭喜小允哟,新娘子很漂亮。
这是多么惊世骇俗的消息啊,应嘉白一口就把还没来得及点燃的香烟嘎吱一声咬断了,嚼吧嚼吧烟丝,这强力的冲劲刺激的应嘉白眼都发了红——妈的!唐允要结婚了!
还冷静,冷静个屁,看样这家伙过得很好嘛!
番外七:白糖 唐允结婚事件(中)
桃花朵朵,艳阳盛开,大喜日子果然惊喜连连啊!这不,浮生帮主马上就要成亲了。
姻缘阁婚礼台附近人声鼎沸,台子周围源源不断燃放着一整圈心型烟花,青天白日里漫天华彩好不热闹。台子下里三层外三层围满了哭着喊着推荐自己的征婚妹妹和讨要红包的各路财迷,可惜这群乞丐式的人物都被浮生若梦的亲友团挡在外围,成了个闲杂人等不得入内的形势。
依旧一袭黑玉衣衫的浮生若梦威风凛凛的扛着他那把长太刀,春风满面的站在高台中央,一边接受兄弟们的道贺一边贱兮兮的体会着如巨星登场万人簇拥的非凡尊荣感。
台中央还有一位ID名“月关”的女号,这便是被众人尊称一声“嫂子”的人物,她是第一位到达姻缘阁的女号,刚落脚就被早等候在此的浮生若梦直接牵上了婚礼台,是个不折不扣的幸运儿。
月关高挑细瘦模样出挑,是位很娴静的姑娘,不过也正是这种纯情的像山谷百合的小姑娘,才会被唐允这种狂蜂浪蝶的高调做派所吸引,此时她春半桃花的脸庞含羞待放,站在浮生若梦身边时不时装作不经意用眼角向自己未来夫君送去一波波的潺潺春光。
可惜浮生若梦毫无即为人夫的自觉,他完全辜负了月关姑娘的美意——这瘪犊子为了红榜才肯结婚,什么谈情说爱风花雪月,见鬼去吧。
同样被他扔去见鬼了的,还有Scorpio。
Scorpio落寞的身形混在人山人海的涌动之中,一如一尊守候千年历满风霜的石像,定定望着站在高处春风得意的浮生若梦,那一动一静、一颦一笑都带着显而易见的喜悦,可惜,这一切都与他毫无关联。
应嘉白伸手摸起烟盒,漠然点上一支烟,一吞一吐间,缭绕的白雾便包裹了他的表情。
夜色掩藏下的娱乐产业表面光鲜亮丽,可私底下藏污纳垢的真相怕是同化脓的烂疮一样不堪入目。而掌控这一切罪恶轮转的应嘉白呢,他又算个什么东西呢?
他根本不是个东西。
应嘉白,道上人称“白哥”,薛大少跟前的红人,帮派里数一数二的实权人物,最近隐隐有了能与三把手的“冯二”平起平坐的势头,正可谓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春风得意马蹄疾。而回顾往昔,要站上这种地下职业的巅峰,他付出的,不仅仅是自己良知的代价。
他骨子里已经彻头彻尾进化成黑道流氓,杀人放火,绑票掳掠,鲜有他没插手的罪恶项目,以命换命的日子说不上大风大浪却也足够跌宕起伏。他不是一个好人,起码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人,普通人的安乐幸福大概穷极一生都是昙花一般的奢望。以前的应嘉白也许会说,无所谓,刀口舔血照样过。可在经历过唐允之后,后知后觉的应嘉白才明白,以前那些让他激动到血液倒流不断拼杀的日子,全他妈是扯淡,通通扯淡!就像一团团擦过鼻涕的卫生纸,除了丢进回忆的垃圾桶,再无价值。
爱上一个人的感觉,竟比命悬一线来的还要刺激。不能控制的紊乱心跳,不能停止的相思焦灼,这一切一切让你不再像你的原因,竟是因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他爱上了唐允,就注定要为此付出代价。
可惜,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啊。
一次又一次的求爱却只换来那人不顾一切的逃离,唐允不理他,躲着他,在这时间背后,应嘉白清楚的看到,唐允将二人所有的回忆都揉搓成一团,彻底甩进了不见天日的记忆底层,再也不准备拾起。蓦然间,应嘉白想起了那一段彼此不相知的时光,单纯的为你担心,为你回护的情谊,竟比什么都来的纯粹。
应嘉白头一次起了害怕这种情绪,他怕,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唐允就那么轻松的忘了他,开始另一段自在的生活。虽然他是做了许多错事,对唐允这朵温室小花来说,这种打击甚至是严酷而致命的,但应嘉白认错了,他愿意反省,愿意实打实的对他好,哪怕是唐允想彻底的报复回来呢,他绝对不会皱一下眉头。
我什么都远愿意为你做,真的,什么都愿意,只求你别把我忘记。
此时,他忽然怀念起恶俗偶像剧中的那种烂大街的桥段,你不经意的一次抬眸,穿越万水千山只与我眼神呼应,跨越时空流转,只为彼此相映相守。
唐允,人生苦短,何妨与我一试呢?
看着浮生若梦喜气洋洋的拉着另一个女人的手,说不沮丧那是假的。唐允莫名其妙的要成亲对他打击很大,都说爱情令人迷失,应嘉白不信邪了小半辈子,终也难逃患得患失的折磨。他几乎自虐式的不断怀疑,他如此高调结婚是要做给我看?还是只是单纯想找个女人?难道他真的喜欢那个女人?还是只为摆脱我的纠缠?就这么讨厌我么?这么这么的讨厌我?
每一条疑问用正常人的思维都知道这不能可能成立,只能说应嘉白对唐允的了解还不够透彻,唐允这种三位数以上加减法都需要计算器辅助的傻缺怎么可能会为了这种屁事花心思?信奉享乐至上的他可能会在游戏里找个不能看也不能吃的妞么?明显不可能!可惜陷入苦恋的应嘉白已经彻底魔怔了,他不由自主的扯过一些匪夷所思的借口自我怀疑着,追着印象中唐允的幻象跌进了那永远也摆脱不了的蔷薇梦境。
其实最让应嘉白难以承受的,还是沉重的背叛感。两次的深度接触让他对唐允产生了理所当然的占有欲,而他火热的求爱,唐允亦从未拒绝。他本以为这人是只受重创的小兽,逃离他只是暂时回窝疗伤,哪知这畜生一离开他就自动进入发情期,居然屁颠屁颠的直接回老家结婚了!
去他妈的吧!老子一天还活着,你就别想给老子戴绿帽了!
也许应嘉白真的会应验了别人嘴中的诅咒——不得善终 。但这过程,他不再想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完。一辈子只有一次的难得情深,他要全数倾倒给心中所系之人,且一旦开始,终生都不再停止。
思及此处,应嘉白一把摁熄那半截烟尾,沉住气略一思索,便飞快的敲下一行字。
【家族】Scorpio:小三,小三出来!哥们托付你一件大事!
【家族】Scorpio:去浮生若梦的婚礼宰了新娘,拖住他让他这婚结不成。
【家族】兰博儿:小蝎你也太不厚道了,冤冤相报何时了,算了吧。
【家族】龙城三少:我也同意兰博儿的。
【家族】龙城三少: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你这事太伤天害理了我不干。
【家族】Scorpio:少来,是兄弟就别废话,帮我!
【家族】龙城三少:哟,你也有今天,爱上他了吧!
【家族】Scorpio:是!所以你一定要帮我!
【家族】Scorpio:切记切记!一定不能让他结婚成!我先下了!
【家族】龙城三少:诶你自己怎么不去杀?你去哪?
……
没来得及再看屏幕,应嘉白直接关了电源风一样窜进卧室,打开衣柜翻找了套比较符合唐允审美的装扮,利索的换好,打开私人记事本中唐氏办公楼的所在地默默念了几遍,这便再也不管不顾的杀了过去。
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将唐允这个瘪犊子,彻底拿下!
番外八:白糖 唐允结婚事件(下)
“美女,请问唐允唐先生在几层?”捧着一大束火红玫瑰花的应嘉白一团和气的发问。
“先生您好,请问您有预约么?”前台小姐柔柔的回答着,长睫毛噗灵噗灵一眨一眨,很是友好的对着眼前的帅哥含羞微笑。
“预约?没有,我是鲜花快递的。”应嘉白示意的举了一下自己手捧的心形花束:“有人给这里的唐允先生送了99朵玫瑰花,务必要求本人亲自签收。”
“请您稍等一下。”前台小姐甜丝丝的话语越发柔情蜜意起来,这送花小弟实在帅的太离谱了!
应嘉白一直瞅着前台小姐的动作,听对话似乎是给唐允的秘书去了个电话报备。
挂了电话,前台小姐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表格递给应嘉白,耐心指导他如何进行出入登记。
“啧,又不是国安局,神神秘秘的。”应嘉白心中不以为然的腹诽着,手却老老实实的填起了表格。他好不容易压下一身匪气想了个送鲜花的法子,不然这大厅里一水儿的保安就够他折腾的了。
待到收回表格,前台小姐抬起笑意满满的眼眸对着应嘉白再度柔声开口:“先生,唐董事的办公室在四十八层右手边,现在您可以上去了。”
初战告捷,应嘉白暗喜不已,冲那前台小姐活泼的一挑眉:“谢啦美女,改天请你喝茶。”这便快步离开,空留前台小姐痴痴看着他帅气的背影恋恋伤神。
这种商务楼的公用电梯比壹号公馆的观光电梯速度快太多,甫一停下应嘉白就有点犯恶心,他甩甩头,顺着楼道标识先摸到四十八层的公共卫生间,在洗手台前捧了一把凉水洗了洗脸,让冬日的自来水彻底镇定下自己那颗噗通乱摆的心脏。洗完后应嘉白扯下一截墙壁上挂的纸巾,细致的抹去脖子上粘住的水珠,唐允爱臭美又精致,自己就算装模作样也要弄整齐才是。
收拾好脸面,应嘉白又沾了一点水洒在他的玫瑰花束上,嫣红的花瓣沾着晨露鲜灵灵的看着就喜庆。他满意的嗅了嗅,确定自己连人带花都是个鲜艳欲滴的状态,这才抬起头对着镜子中的自己默默叮嘱:不可以动粗!再乱来就剁手!
一只手小幅度的握了握拳,应嘉白小心翼翼捧着滴水珠的鲜花走了出来。
此时,窝在电脑前忙成亲的唐允正急的焦头烂额,豪门的人来道贺是不假,可没人欢迎龙城三少这个疯子啊!这家伙二话不说冲破人群直接跳上婚礼台,硬生生插进他与他未来老婆中间,邪气冲天的冲他一抱拳,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浮生帮主,好福气啊”,这话音还未落,紫剑带起的电芒瞬间放倒了毫无准备的一大片。
“福气你妹妹啊!你这是来砸场子的好不好啊!”唐允眼眶里憋了一大泡泪,愤怒的咆哮出声。还好浮生若梦皮子厚实,没被一击放倒,可他老婆那小身板直接被雷了个外焦里嫩,当场熟了。
看着大喜变成大丧,唐允此刻欲哭无泪,最近他见着豪门的人都快躲着走了,难道还摆脱不了这群变态的阴影么?话说偷袭这没品的事今天怎么换龙城三少了?平常不都是Scorpio负责么?
Scorpio,应嘉白那个死变态么,呸!呸呸呸!现在还不知道在谁的被窝里没起床呢,想他干什么。
【世界】浮生若梦:我草,龙城三少你搞什么!
【世界】浮生若梦:兰博儿呢?领你家疯狗回去啊!
两行抱怨刚敲出去,浮生若梦就被一个炸雷补刀,彻底歇菜了。
本来还人山人海上赶着凑热闹的婚礼彻底大乱,抢破头要红包的屁民们此时也唯恐躲避不及,海潮一般不住的后撤,姻缘阁婚礼台这一片地瞬间放空,九天第一骚侠龙城三少不慌不忙的守在婚礼台中央,就等着复活回来的浮生若梦或者月关去撞他的枪口。
唐允红榜的任务时限已经倒数,可十个他也干不过龙城三少啊,此时急的他屁股都要着火了。
【世界】浮生若梦:小钱哥,救命啊!
【世界】九天第一半仙:情杀!又见情杀!龙城三少你到底跟多少人私底下有一腿!
【世界】月关:嘤嘤嘤嘤,躺着也中枪!
【世界】御龙暴君:先挺一会,小鹿的任务还差十个怪了。
【世界】浮生若梦:草你,没人性!
【世界】悄悄出现的三俊:做新娘子是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呀,浮生家的门不是那么好过的,捋胡须。
【世界】小鹿斑比:小三的经期前综合症又来了。
【世界】龙城三少:小畜生有种你也来,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世界】浮生若梦:龙城三少你太不给面子了,我恨死你了!
【世界】龙城三少:哎哎,冤有头债有主,这事不怨我。
【世界】龙城三少:破坏婚礼是Scorpio指使的,要算账你找他。
【世界】龙城三少:我说浮生若梦,小蝎挺喜欢你的,你就从了他吧。
等等等等,谁?
Scorpio,应嘉白?
我草!
正当唐允震精之际,就听办公室的雕花木门震天一声响,咣当一下弹开一百八十度,直直打在墙壁上。就见一个手捧心形红玫瑰花束的青年大踏步走了进来,后来还跟着不住嚷着“先生您不能进来”死命拦截的小秘书。
这来人不是应嘉白又是谁!
唐允隔着全息眼镜呆愣的看着来人,反应过来后过电一般蹭的一下就从座椅上弹了起来,抖着手指着不断逼近的应嘉白失声开口:“应嘉白!你,你怎么在这!”
应嘉白在办公桌前站定,斯斯文文的一笑,柔声说道:“想你了,来看看你。”
想你妈了个×啊!唐允低头看看屏幕上不断行凶的龙城三少,再看看眼前这个货真价实的黑道头子,彻底崩溃,老子不就是得瑟的成了个亲而已嘛,这是招谁惹谁了。
“滚蛋滚蛋,不用你看!”语气够凶,但气势明显不足。
“唐董事,您看,我拦不住他……”事没能办利索的小秘书快速跑到唐允身边低头认罪,她瞧着自家董事那副见着鬼的模样就知道这人估计是他万分不想见的。
唐允没发话,应嘉白倒是颇有派头的先开了口,他一指小秘书,往后一挥:“你,出去,关门。”
不愧是发号施令惯了的黑道大佬,举手投足间都带着不容抗拒的强大气势,小秘书给他一个眼神吓得瑟瑟发抖,不住的拿眼角瞟唐允。
可唐允眼睛瞪的比她还大,眼镜都滑到鼻尖上忘记推,直愣愣的看着前方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出去!”应嘉白一拍桌子,这清脆的红木响声震的俩缩成一团的小松鼠具是瑟缩着抖了一下。
“那……那……我先去工作了!”小秘书被应嘉白毫不压制的煞气闹的浑身不自在,在唐允始终不发话的情况下,终于自作主张的下了决断,一溜烟儿的窜了出去。
应嘉白环顾了下四周,默默寻找低伏做小的感觉,他仰起头拿腔拿调的清咳一声,扯松领口:这下清静了,他可以无所顾忌的丢人了。
瞧着应嘉白一动作,唐允就跟炸毛的猫咪一样一个激灵,他溜的一下转身躲到座椅背后,抱着椅背很是戒备的盯着应嘉白,沉沉开口:“你来干什么?”
应嘉白眼睛调皮的一眨,歪头笑了笑,并没有直接回答,反而转过办公桌一步一步向唐允靠拢,逼得炸毛小允不得不撒了抓住椅背的手,倒退着往身后的落地玻璃窗上靠。
“唐允,你别怕,我不会再伤害你,我保证。”应嘉白面上始终是善意的微笑,语气也是郑重其事:“我很想你,我想见你。”
这话听着挺惊悚的,一直被一条恶狼惦记你说瘆人不瘆人:“我不用你想,我也不用你看,谢谢你的好意,你请回吧。”
面对唐允直白的拒绝应嘉白一点都没往心里去,他今天说什么也要将唐允拿下,他可不想再连续半个月不停的翻来覆去不停的走神不停的吃不下睡不着的害相思了,这滋味比太他妈难受了,就算是铁骨铮铮的白哥也抗不住啊。
“我不怪你自己跑掉,我愿意给你时间让你想清楚。”应嘉白的眼眸如繁星般闪亮,饱含着汪洋般的柔情:“但我不能无休止的给你时间,因为我们自己本身就没有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
“啧,这变态这是要说什么?绕来绕去麻烦死了。”唐允面上很惊恐,其实心里早已经腹诽应嘉白八百六十遍了。没办法,应嘉白的求爱姿态让他感受不到威胁,谁叫他天生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二货呢。
应嘉白把花束往前一送,带着青年特有的爽朗笑容期盼的望着他的意中人:“唐允,我挺喜欢你的,你跟了我吧,好不好?”
唐允目瞪口呆的看着玩起深情款款也头头是道的应嘉白,表示万分不理解——切,又是这档子破事么?这家伙装情圣还装上瘾了?都快玩了大半月了还不腻歪。
唐允打清醒那天起就一直以为应嘉白是心血来潮,又想了个恶毒法子整治他,没想到这厮还挺有毅力,不撞南墙不回头啊这是,半个月都过去了还没放弃,看样是准备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整到他不可了?
哼,当小爷这么好糊弄?被你整了一次还再被你整一次?你当小爷是吃屎长大的么?
“不,不跟,你走吧,不然我报警了。”唐允气定神闲的挥开玫瑰花束,冲他摆了摆手。
应嘉白辱唐允太甚,知道此番必定阻碍重重,但他丝毫不见气馁,依旧是好脾气的在他耳边循循善诱:“唐允,警局我去过很多次了,你别想那些多余的东西,想想我,怎么样?”
“你?”唐允鄙夷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眼,不在意的说道:“你有什么好想的?”
“想想我是多爱你啊。”应嘉白羞涩的笑了一声,轻快的说着让人脸红心跳的求爱话语,用最完美的笑容,再度献上了他那捧象征爱情的红玫瑰。
唐允有种看荒诞电影的错觉,他憋不住的扑哧笑了一声,大着胆子摸了应嘉白的额头一下,忍俊不禁:“你被人打傻了吧,都说胡话啦。”
没等唐允的手抽离,应嘉白一把攫住了他,扯着他来到座椅前一把推他坐下,自己则捧着那束玫瑰,郑重的单膝跪在了他面前。
应嘉白轻轻扶住唐允的手,仰起的眼眸中闪烁着别样的认真神情:“你别笑,我没糊涂,我说的都是真的。”
“以前是我不对,我混蛋,我错了,我不应该那样伤你的。”
“今后再也不会了,真的,信我。”
“唐允,我爱你,你跟了我吧。”
番外九:白糖 谁是最可爱的人(上)
有道是,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今天应嘉白便是为了唐二少这朵憨呼呼的小娇花,豁出一张硬了二十年的脸皮去,毫无顾忌毫无尊严的自作践了。
白哥为人硬气,这辈子没对谁下过跪,此时却鬼迷心窍的捧着花束单膝跪了地,像所有这个年纪为爱懵懂的年轻人一样,每一个细微表情都表达着无法言语的渴求与希冀,火辣热切的仰望着自己的心上人,身体内滚烫的血液与灵魂不断撞击交汇,摩擦生出一簇簇足以燎原的爱情之火,游走全身的火苗将他躯壳内里烧出一个无休止扩大的空洞,急需面前的爱人浇灌下情投意合的回应,才能将那热烫疼痛的虚空填满填平。
直到跪地的那一刻应嘉白才明白,原来唐允,真的可以这么重要。
虽然他并不指望唐允一时半刻能开窍,与他双宿双栖,但好歹今天过后,这家伙不要再摆出你我道不同的姿态,彻底将他丢在脑后。“向前一小步,文明一大步”,这标语他们办公楼的男厕里都贴着呢,今天他就低姿态的迈出一步,哪怕让他脱一层皮呢,也要把唐允满是花花绿绿奇思异想的脑袋给捯饬文明咯。
不过,眼瞅着唐允面不改色的快速眨动了两下眼睛,活像瞧见新奇事物的小猫崽一样放着异样的亮光,应嘉白就知道自己这求爱之路必定是布满荆棘、任重道远。
果然这瘪犊子没辜负他的厚望,听了这一番深情表白后唐允连反应时间都不需要,上来就先去扯应嘉白的腮帮子。
应嘉白眼睛厉,从唐允那兴风作浪的赤裸眼神中他就猜的出这家伙存了什么心思,本还想躲来着,脑袋下意识的微一偏,却又是停住了,跪在那任凭唐允下狠劲的去撕去拧,连眉头都不敢皱。现在唐允就是他的祖宗,得供着,哄舒坦了,这才是应嘉白大脑当前接受的最高指令。
唐允施虐屡屡得逞,这便得了趣,撕完了脸蛋儿不说又去摸应嘉白的额头,还俯下身子像模像样的探到自己脑壳上试了一下。
“嘿,见鬼了嘿!白哥,到点儿吃药了吧!”
应嘉白听得出,唐允是个不正经的调侃语调。真心不被当回事固然让人难受,可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应嘉白哪敢流露半点不满?他就如同五行山下那只石猴,牢牢被唐允掌控住,一丝乱都是不敢掀起来的。
应嘉白扁着嘴倒抽一丝丝凉气,有点委屈的嘟囔着:“没见鬼,是我。”
“是个屁!”唐允喊得铿锵有力,颇有气势的一口打断:“我会信你才有鬼!”
他本就是个欺软怕硬的性子,见应嘉白老实听话,狗胆立马肥了不少,出言有了不逊的势头。毫不客气的甩开应嘉白握着他的手,唐允拿腔拿调的翘起二郎腿倚靠进椅背,一抬脚尖便踢飞那束花枝招展的玫瑰,趾高气昂得瑟的不得了。
都是些含苞待放的嫩花,捆的够结实,给踢了也不见散乱,整整齐齐嘭的一下打在地板上弹了弹,老实了。
居高临下的瞅着单膝跪地认罪伏法的应嘉白,唐允此时乐呵的简直要爽翻天,他抱着臂摸上自己打理的光洁如玉的下巴,美滋滋的回味着地上那人苍白脸色上熏染的那一大块红色手指印,心中满是作恶得逞扬眉吐气的快感。当初恨不得活扒他皮的应嘉白也有今天,像只小狗一样被说被骂大气也不敢喘,还有比这种大喜事来的更快人心的么?唐允内心欢腾的小泡泡止不住的往上冒,浑身都骚动着恨不得一脚将他踢翻在地。
应嘉白混了这么多年早成了人精,见唐允那狗尾巴翘的老高的样就把一切了然于胸,他视线圈梭在唐允因双腿交叠而暴露出姣好线条的腰臀,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继续用虔诚而低沉的性感声音感化唐允:“唐允,我可以对天发誓,我一辈子都会对你好,比谁都好。”
唐允见他越说越来劲,终于憋不住的扑哧一乐,冲门口那边挥挥手,笑骂道:“滚吧你,听你发誓还不如听你家里养的那群失足妇女说开房不收钱。白哥,我这小庙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您呐,哪边凉快哪边去吧。”
发誓能当饭吃?流氓会有诚信?唐允把应嘉白的话在脑子转了半圈,最后还是给囫囵着丢了出来。
“我等下还要开会,没闲工夫搭理你,恕不远送了。”他放下交叠的腿正了正身,也不管还在地上的应嘉白,拖着椅子扶手就要往办公桌前挪。
用了下力,可椅子没能移动,下一秒唐允就觉着大腿那热乎乎的多了什么东西,低头一看,好么,抱大腿了!
唐允无语到想扶额,这狗日的臭流氓要没节操起来还真不比小鹿斑比差,当初还老骂自己娘们兮兮,他这种贱招又是从哪学来的?
应嘉白那一瞬间其实也没多想,只是单纯的想留住唐允而已,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擅自行动,他一把抱住唐允的小腿,将自己半张身子都压了过去,待到反应过来自己到底做了多丢脸丢份儿的事,这才不好意思的将侧脸贴上了他的大腿,缓缓埋下头去。
唐允给他这羞涩反应搞得一愣一愣,应嘉白被喵星人附体了?这是在,撒娇?
腿缝中间闷闷的声音适时响起,带了点弱势,又带了点可怜:“唐允,我说的都是真的,你给我个机会吧,好不好?”
唐允默默看着伏在自己腿上呢喃出声的应嘉白,莫名有些出神,应嘉白的反应实在是太反常,明明自己已经很多次戳破他的底线,可这人愣是忍住没有发火,且眼神全程保持清明闪亮,完全不像冒火气的样,这可实在不像他的作风,难道真如他所说的,这是爱上自己了?
这念头甫一出世,唐允就给自己恶心的大打了个冷战,可偏又自恋的忍不住往下想:爱上我?为什么?他看我向来不是看一堆狗屎的模样么?这没道理啊!难道是他缺钱?不可能不可能,缺钱直接绑了自己换钱来岂不更省事,何必这样低伏做小的受窝囊气?再者说,哪有比他管辖下的黄赌毒来钱更快的,我一个月工资还不如他赌场一天收成呢。难道是因为我无限的魅力?也不可能,那他应该先骚扰钱弟榕才是,找我干嘛?
你说他是不是个傻缺,真真傻到没边了!可傻缺也有脑子,虽然同风干的核桃仁一样没有价值,但好歹也形成了一套自己的行事理论,这不,还真让他拐到了一条罗马大道上:噢,他没跟钱弟榕上过床,他干过我,等等,难道是因为干了我觉得舒坦大发了?想拐了我回去一直干?
“喂,应嘉白!”唐允虎着脸低头瞪着应嘉白的后脑勺,粗声粗气的发问:“你看上我哪了?”他想半天想出这么一个操蛋结论来,自己都有点生气了。既然得不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摊开问明白好了。
唐允身上有股淡淡的男香,应嘉白不好搽那个说不出道道,但感觉就是不知名的淡淡野花香飘散在风中的味道,怡然而悠远。埋在唐允腿间,应嘉白很是陶醉的嗅着混合他身体味道的香气,慢腾腾的舍不得离开:“不知道,我也想过,但是没想明白。”
“草,你自己都不知道你就跑过来祸害我,滚滚滚。”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唐允很是不痛快,他也不知道自己期盼应嘉白能说出什么来,但总归不是“草你草的很爽”这种事。
应嘉白低低笑了几声,呼出的热气全数喷在了唐允腿间:“想那么多干嘛,爱上就是爱上了,我认了。”说着他往前蹭了蹭,手也从小腿处挪到了椅子上,正好搂住唐允的腰。
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应嘉白炙热的呼吸,唐允给那一串串贴着皮肤滑行的湿热气流闹的浑身犯痒,从腿根那一直酥麻不止,连腰都软了半截。他深吸一口气,壮着胆子揪住应嘉白的头发抬了抬,妄图让这人离开自己的身体范围:“拿本少爷的腿当枕头你还挺享受,少装死,起来起来!”
应嘉白似是觉出了什么,贼贼的翘了下嘴角,当下坏心眼的冲唐允的要害部位吹了一口热气,就感觉手中的细腰一抖,无力的往后靠了靠,上方依旧是不死心的喋喋威胁:“让你起来听到没,再,再不起来,别怪小爷脚下无情啊。”
应嘉白才不吃他那套傻乎乎的威胁,论起扮狠装逼这一套,应嘉白自诩是资深砖家。今天的唐允因为要出席董事会议,打扮的格外庄重,黑色西裤在他的蹂躏下依然保持笔挺,上身则是得体的马甲配衬衫,暗花细纹领带服帖的收在修身手工马甲中,配着青色衬衣刚刚好是个完美的商务装扮,黑色马甲中央那几颗打磨到发亮的黑曜石纽扣紧紧锁住两边,细致的勾勒出唐允漂亮的腰线,顺着中间那条深棕鳄鱼皮腰带的过度,下方便是他挺翘圆润的小屁股,这种制服系的禁欲装扮深深勾引着应嘉白躁动了大半个月的心,他都恨不得当场撕了这身衣物,哪里会舍得离开。
可坏就坏在此时唐允办公室的门咔嚓一声响,门把手被人拧开了。
隔着门板就能听见唐吟的声音随之而至:“小允,这是今天会议需要用到的资料,不要辜负我专门为你跑一趟,会议开始之前你好歹也要看看,把公司这一年的大事搞清楚,别等董事发问时你一概不知,白丢了唐家的脸面。”
应嘉白闻声一凛,警觉的直起身体,刚扭头想看来人,却是被肩膀上的一个力道踹翻,身子骨碌一下滚进了办公桌底下,晕头转向的脑袋直直磕在硬邦邦的木头上,咚的一下撞出一声闷响。
唐允被他姐的突然到访吓的一个激灵,想也没想直接飞起一脚就把应嘉白踹进了桌底下。那种所谓午后消遣的混账事他在办公室没少做,也算有充足的临场经验,虽然他跟应嘉白还没到那份上,可这不清不楚的姿态他还是怕被他姐抓包,紧张之下力道大概是用过,直接把应嘉白踢到了桌前的挡板上。
一身干练白领套装的唐吟本是边翻看文件边说话,头也不抬的往前走,可这撞击声实在太明显,她想听不见都难:“怎么了?什么声音?”
唐允将那束玫瑰快速划拉进桌底下,这才拉过椅子将整个身体都凑到办公桌前,胳膊盘在在办公桌上皮笑肉不笑的回他姐的话:“没事,不小心踢到脚了。”
“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这么不小心。”唐吟嗔怪一声,来到桌对面将资料递给唐允:“刚说的都记住了么?时间还宽裕,你一定要记得看!再丢脸我可不帮你了。”
“是是是,谨遵你太后懿旨。”唐允恭敬的接过资料放在面前,眉眼带笑的哄他姐姐。
要不说女人敏感,唐吟轻轻嗅了下空气,隐约察觉唐允的气息有点不对劲:“小允,今天这种场合你怎么还搽玫瑰香,快洗个澡换掉,太不庄重了!到时候小心要被爸爸骂!”
唐允紧张的呵呵笑了一声,下意识的扯扯领口,一脸尴尬的低着头回话:“有么?不重吧。切,那老头子也懂这个?”
“你这才几岁,哪里会了解爸爸的深度。”唐吟说到这很是自豪的一挑眉,眼神都闪亮亮的带着憧憬:“要不是爸爸用发展的眼光看问题,从小把我当男孩一样栽培,单靠你,咱家早完了。”
想到这,唐吟脸色又沉了下来,她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再度发难:“你在哪搞的这种玫瑰香,一股子廉价味,难闻死了,赶紧换掉!”
“姐,你太神经了。我敢保证,除了你这个大仙儿没人闻得到,你这么忙快该干嘛干嘛去吧哈!”
“嗯?想糊弄我?唐允我告诉你,你再活二十年也没这可能!”被挑战权威的唐姐姐似乎生气了,她探着身子往唐允的电脑屏幕那瞅了一眼,嘟嘟囔囔的继续牢骚:“又玩!又玩!”
“话说你唯一的优点就剩下还算时尚,可最近我发现你玩游戏彻底玩废了,连臭美都美不到点子上,哼,真不配做我弟弟。”你看,唐允爱臭美也有一部分可以归咎到他姐身上,别看唐吟是个女强人,可女人该有的毛病她也是一样不落的,她的宝贝弟弟一旦穿的不得体,那她是要数落很久很久的。
“过年咱就不在家了,抽个空出去看一趟秀算了,趁年假这空档我好好矫正下你浑身廉价的品味,等别在家被亲戚笑话死。”
要是平时,唐允也乐意跟这位资深臭美爱好者探讨下穿衣打扮这一系列民生问题,可问题是今天这时候挑的太不对了。他的雕花实木办公桌够宽够大,身体贴的又紧,隔在对面的唐吟根本瞧不见他那边是个什么动静,可唐允此时如坐针毡,额头上都隐约冒起一层细汗,已经纠结的恨不得拿指甲花子刮玻璃了。
桌子底下的应嘉白正在扒他裤子啊!
番外十:白糖 谁是最可爱的人(中)
天时地利人和!不扒你裤子扒谁裤子!
唐允身子紧靠在桌前,两条细长腿也直直抵在应嘉白身上,应嘉白被迫蜷在桌底下本该是很难受的,可随着这狭小空间内玫瑰香气蒸腾的愈发浓烈,一呼一吸之间他也有点熏熏然,背着玻璃窗透过来的清晨金光,唐允那曲线分明的腰臀更是被勾勒的细致美好,单是看一眼就让人忍不住食指大动,偏偏这小家伙不知自己身下藏的是只大恶狼,还时不时不自在的扭动一下,应嘉白能感应到自己的呼吸散乱急促,动脉突突跳动,不受控制的热血一股脑的涌上头顶,躯体内潜伏已久的欲望开始抬头,澎湃良久的身体越来越动情,直到焦渴的欲火烧断了那根理智的筋,这便不管不顾的动了狎昵心思,当着人前就开始作乱。
他也怕惊动唐吟不好收场,扑上去之后的动作还是小心翼翼的,他的手掌用一种极为暧昧的揉捏手法不住的抚摸唐允大腿内侧,脸也贴着布料往里吹湿热的气息,没几下功夫,他就感觉手中紧绷的腿部肌肉开始放松,失了刚才硬挺的力道。
性感尤物啊,应嘉白一边下流的猥亵唐允,一边又忍不住的在心中赞叹。
借着唐允双腿发软的空档,他缓缓分开唐允并拢的腿,将自己的身子挤到中间,脸紧贴着唐允的下腹,开始又一轮的情色攻击。应嘉白在吹息间一只手抚摸着唐允敏感的大腿根,另一只手开始解唐允的西裤纽扣。
“小允,你说我这主意怎么样?小允!你听到我说的没!”唐吟手舞足蹈的越说越来劲,丝毫没有要走的意思,她也是个活泼性子,天天装高调板着脸也是压抑狠了,难得下来一趟逮住他弟弟打开话匣,可没这么容易就关上。
唐允咽了口唾沫,皱着眉捣蒜一样不住的点头,他下身酥麻的厉害,根本无力思考他姐到底是说了些什么,耳朵里也不知是被他姐念叨烦了,还是因为身下人肆无忌惮的动作,嗡嗡乱响一片,话听进去,却又直接滑了出来。
应嘉白已经解开他三颗纽扣了,顺着挣开的裤缝,隐约可以瞧见下腹耸起的部分包在黑色的棉质短裤内,应嘉白坏心眼的拿脸去蹭,湿热的嘴唇对着鼓起最高的尖端轻轻吻了一下。
上方唐允的身子轻微一弹,泛红的眼睛睁得滴流圆,再开口时声音居然也染了哑色:“知道了知道了,姐,我保证,下次不用这种香水了,我保证。”
“哼,你就这一点比钱弟榕好,还不好好发扬光大,等到时候你们几个小辈站在一起,你唐家二少好歹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东西,知道的是说你天生愚钝不思进取,不知道的还不暗地里笑话我们家是暴发户,笑话我跟爸爸教导无方。”说兴起了唐吟直接抄起了桌上的一叠文件,对着唐允的头顶就啪啪啪的砸:“呔!坏小子!脸都给你丢尽了!你看你,天天就知道打游戏打游戏,打游戏能打出个花来啊……”
这便是传说中灵与肉的双重折磨么,头顶上魔音穿耳啊,下腹部却是火热翻腾啊,唐允忍无可忍还要重新再忍,忍的他简直要崩溃了!身下的应嘉白动作越发大胆,借着唐吟敲打的杂音缓慢小心的解开了唐允的皮带扣,贴过脸去满意的蹭了蹭,直接用牙齿叼住裤中央最紧要的那颗大纽扣,头一用力,嘭的一下给他拽了下来,吐在地上,至此,唐允那条黑色西装裤的纽扣防线彻底完败,无限风光即将展露人前。
应嘉白很满意这个现状,他甚至能想象出唐允在上方憋红脸无计可施的可怜模样,嘴角一勾,无声的笑了笑,应嘉白罪恶的双手拉扯着唐允的裤子更分开些,内里是条朴素的黑色子弹内裤,紧致的捆在他线条匀称的腰腹上,白色的大腿根分岔开,贴在内裤边缘更显得细滑诱人,应嘉白痴迷的想象着唐允被压在身下的情动模样,一瞬间被这白花花的肉体耀的晃眼,想也没想便低下头,吸吮式的咬了一口。
就见上方的唐允身子一抖,失控的“唔——”了一声。
发觉自己失态,唐允立马捂住嗓子装作咳嗽的样子,又要死不活的乱咳一气。
“小允?不舒服?怎么还咳嗽了?”唐吟停了激昂的训导,低下头关切的看着她的宝贝弟弟,就见唐允捂着脖子半伏在桌上张嘴低低喘息,睫毛滤过眼底的水光,额头上亮闪闪的起了一层小汗珠,连脸蛋都起了一片潮红。
哎呀,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这个样子了,难道我说的太过分把他给气着了?唐吟心肝蹦了几蹦,很是愧疚的想着,她打小就疼他这个娇弱的像花一样的弟弟,什么事都由着他,半点舍不得磕了碰了。她抬起手中的文件给唐允扇了扇风,换了个示弱的语气再度开口:“小允,你看你跟个女孩子一样,说你几句你就这样,我这不都是为你好嘛……”
唐允濒临崩溃边缘,忙不迭的点头,捏着下巴一声都不敢出,他怕一说话他这声音就走了调,应嘉白这个臭不要脸的已经拨开了他的内裤,用滚烫的手掌心覆上了他的要害。
应嘉白听着唐允那假模假样的咳嗽一阵阵发笑,可又不敢笑出声,只得将满心的欢喜转化成祸害他的动力,握住他最敏感的部位悄然动了起来。
唐允天生就是个细腻的玉人,皮肤总是泛着温润暖白的颜色,连摩擦最厉害的后脚跟都如白壳的鹅蛋一样光滑圆润,更何况常年躲在布料下的身子,应嘉白晃神的视线粘在他身上,满心满眼都存了要作怪的心思,虽然没为别人做过口活,可这时他就想要在上方假模假样还死命硬撑的人窘迫,几乎没有什么心理抵触的,应嘉白便低下头张口含了下去。
唔,滋味还挺不错。
软软的嫩嫩的,带着柠檬沐浴露的清爽味道,完全没有男人的腥膻气,惹得人忍不住的想把他吃到肚里去。
这可不得了,唐允以为应嘉白在下面逗他一下就算了,万万没想到这臭流氓会来这一手,还真是百无禁忌,居然真愿意为了他做到这种地步,唐允面红耳赤之时不免又感慨万千,一想到是传说中的应嘉白在低贱的为他服务,唐允身子便爽的一个激灵,口腔内温热濡湿的触感大大刺激了精神紧绷的唐允,他忍耐不住的一挺身,轻轻“啊——”了一嗓子。
这一嚎可把唐吟给吓了一跳,她不知道桌子底下的绵绵春光,只当是自己惹着宝贝弟弟都快哭了,当下更是不住的道歉:“小允你生气了?真是小心眼嘛,别气姐姐嘛,姐姐开玩笑的啦。”
唐允抬起手示意他姐打住,哑着嗓子万分艰难的开了口:“姐,你行行好,别说了,我,我头疼……”紧接着他抬起胳膊冲他姐一抱拳,做了个哀求状。
唐吟委屈了,他弟弟嗓音都发着颤,自己有那么凶残的骂他嘛。思量思量,决定还是先不给他添堵了:“那行,先不说了,你记得把资料看完,今天开完会你就回去休息吧,要是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要乖一点哦。”
嘱咐完,唐吟撅着嘴一步三回头,恋恋不舍的离开了唐允的办公室。
老天,终于走了。
得了特赦一般的唐允浑身散了架一样歪倒在椅背中,身体大张着不住的喘息。
桌子底下的应嘉白也听到他们的对话,看唐允放松的反应就知道人已离开,他推着唐允连带座椅后退,自己也从桌底下钻了出来。
“喜欢么?”应嘉白柔声问着,站起身撑着扶手趴伏在唐允上方,轻轻舔吻唐允泛红的耳垂。
唐允被他搞的有点失神,全身的血液都聚积到下方让他脑袋晕乎乎的转不过弯来,也便抽不出神思来多加阻止应嘉白逾越的举动,听着应嘉白远在天边一样的问话,他先匀了口气,后而呆了半晌,最终还是蹦出了几个字:“王八蛋,你又玩我……”
应嘉白很是羞赧的笑了笑,为自己辩白:“不是玩你,是伺候你,小祖宗。”
见唐允蒙着水汽的眼睛散乱没有焦点,整个人云里雾里好像还沉浸在快感中,应嘉白亲了亲他的脸颊,抬起身定定的把他望着。
他的这个心上人,是多么的可爱啊。
以前他不懂唐允骨子里的那份纯真,做下许多难以弥补的错事,而老天为了惩罚他,让这个当初被他鄙夷到不如一分钱的人悄无声息住了他的心中,一如历经千年风霜的古树,深深的扎下了根。
唐允是个多么可爱的人啊,傻乎乎的看起来只有一根筋,像只只知道存食物再存食物还是存食物的小松鼠,抱住他想要的,便是一个世界。世人皆不能放弃的仇恨、愤怒,这种能冲昏人头脑破坏理智的恐怖情感,似乎不在他的考虑之列,感谢他这种单纯的性子,让从内里已经腐坏的自己还有可以弥补的机会。
“对不起唐允,我会对你好的,这辈子都会对你好,永远只对你好。”
胸中积攒的爱意简直要冲破胸膛,应嘉白被这强大的情感激荡的浑身发颤,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道,深深的拥抱着身下的人勒到自己怀里,在唐允将要回神的时刻,他吻了吻他的嘴唇,再度跪身下去。
青天白日做这种事,倒也没让唐允这个花花公子害羞,男人本来在早晨就容易乱激动,他给撩拨出火来还有人乐意帮他泄,他自然不会拒绝。
可问题是跪在他身下的人是应嘉白,那个整天对着他趾高气昂的应嘉白,唐允半阖着眼睛茫然的看着正在身下卖力动作的人,有种报复的快感迅速在身体内累积,转化成奔涌的欲望直直冲到那块坚硬如铁的地方。
都是男人,应嘉白能感受到唐允不同以往的激动,直挺坚硬,但他并没有受辱的感觉,甚至是有些欣喜的,这说明唐允其实是没那么讨厌他么?只要他再诚恳一些,对他再好一点,唐允也会摒弃前嫌,愿意与他在一起么?
唐允躺在椅背中,时不时会发出呜咽般的一声低吟,身子失控的做出一些理智下本不该有的行为,到最后他被快感冲昏了头,想也没想的便直起身抱住应嘉白的脑袋,抓咬一般不断的抚摸着他的脸颊和脖颈,闭着眼睛在上方轻轻呻吟。
就在唐允快要高潮的前一刻,应嘉白及时停止了动作,挣开唐允的怀抱站起身来。唐允茫然的睁开眼,他被这一系列变故搞的回不过神,但下身叫嚣着要爆发的欲望却是刻不容缓的,他一把攥住应嘉白的胳膊使劲晃了晃,水汽迷蒙的眼睛折射出眼底渴求的光芒。
此时的应嘉白像只等待良久的雄健豹子,在唐允示弱的一瞬间张口叼住了他的嘴唇,嘴唇反复的磨蹭撕咬,舌头不停的纠缠挑逗,胳膊环过他的肩膀,将他压倒在椅背中。沉沦在欲海中不能自控的唐允并不反感应嘉白这种行为,他本就是个终于本能的人,此时也颇为配合的回吻了过去,唐允这种主动邀约让应嘉白受宠若惊,本来即将离开的嘴唇又依依不舍的再度覆了上去。
待到两人皆是气喘吁吁的分开,应嘉白的眼底已是黑漆漆的一片了,他流连在唐允的脖间,时不时啃吻上一口,用沙哑的嗓子不断在他耳朵蛊惑:“唐允,做爱吧。”
番外十一:白糖 谁是最可爱的人(下)
就感觉手中应嘉白的身形一凛,竟是僵住了。
“怎么样?要不要考虑一下啊白哥?”唐允拿准了应嘉白这种人绝对不会献身,便愈发的肆无忌惮起来:“你要是真舍得让我做,那以后我都疼你爱你,你说好不好?”
唐允此时全然忘记身下还没释放正嗷嗷叫嚣的渴望,心里乐的简直要唱起歌来,恨不得抱着花束摆出世界冠军的夺冠姿态,以昭显他此时整人成功的至尊荣耀感。他能这么光明正大的涮应嘉白一笔,那得偿所愿的报复感简直要把他乐崩了。应嘉白你个死变态,叫你天天打老子屁股的主意,还死不要脸的爱来爱去,老子岂是你这种烂人能糊弄的!现在知道被人意淫的滋味不好过吧,你活该!老子今天就算会议迟到也要先把你膈应死再说!
“你说真的?你会爱我?”头顶上响起闷闷的声音。
唐允正低着头偷笑,听见应嘉白憋闷的发问更是乐的没脸没皮起来:“真的真的,小白,你伺候我好好舒服一回,我保证什么都依你。”
这个决断让应嘉白挺痛苦的,但正所谓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出来混迟早都要还的。应嘉白挣扎片刻后,闭上眼睛深深吸入一口气,像是在胸腔内过滤什么一样,过了一会才将浊气重重吐出,再睁眼时,弯弯的眉眼中依然是纯净又温情的热流涌动,他托起唐允还来不及收回贼笑的脸庞,轻轻吻了吻他的额头,宠溺又炙热的看着他:“好,就按你说的办吧。”
“哈?”
这下轮到自作孽的唐允要被整哭了:“应嘉白你头壳坏了吧?一定是被打坏了吧!”
唐允这瘪犊子纯粹是想恶心一下,找找找应嘉白的不自在,倒不是真存了要干他一场的恶劣心思,他本以为应嘉白这种冷血又无情的人死都不会出卖象征男性尊严的屁股,可没想到这人在没原则的时候还真是没原则到一塌糊涂,居然被自己两句话给说动了!枉为博白会第一干将,让人闻风丧胆的铁血白哥!太不坚定了!太可耻了!
“应嘉白你考虑清楚,我说的是,要!干!你!你明不明白?”
应嘉白苍白的脸色起了一丝不正常的红晕,连眼尾梢那一条细小的伤疤都鲜红了起来,这辈子还没人敢对他说这种下三滥的话,初闻之下竟让他有了羞涩到难堪的感觉,不过他并不在意,只当是嘴欠的唐允在调戏他,他现在只想把唐允哄迷糊了,好乖乖牵回自己家养起来:“嗯,明白明白,你以为是人都跟你一样傻?”
唐允一皱眉,斜着眼角不与他对视,兀自小嘟囔:“屁,我哪傻,我才不傻。你才傻,愚蠢的地球人。”
瞧着唐允这别别扭扭的小模样,应嘉白难得一见的脉脉温情全数涌上心头,他抱住唐允的脑袋捂在胸前,轻轻拍着他的背,柔声说道:“对不起,以前是我太坏,让你一直都挺怕我的,以为我只会欺负你,呃,说起来好像确实是一直欺负你来着,可那时是我犯浑,我不懂,下手也没轻没重的,你怨我、怕我,我都没话说。”
应嘉白似是回忆起了什么,低低叹了口气,言语也顿了一顿:“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如果有能让你原谅我的方法,什么我都愿意尝试。”他低下头捧起唐允细滑的脸庞,满含笑意的双眼与唐允迷茫的眼神对上,再度开口道:“但是唐允,我现在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给我个弥补的机会好么?我一定会好好对你,再也不让你受委屈了。”
眼看着张牙舞爪的大老虎变成温顺撒娇的小猫咪,唐允受惊不小,不置信的望着应嘉白喃喃念道:“你疯了……”
应嘉白无所谓的笑笑,额头抵在唐允柔软的发丝上,小声的调笑:“嗯,我是疯了,爱你爱到发疯了。”说罢他凑过头去,用鼻子轻轻触了触唐允的鼻尖,又偏下头,悄然堵上了那微启的娇艳双唇。
也许是被蛊惑了,也许是被打动了,痴痴傻傻的唐允并没有拒绝他,而是顺着应嘉白带给他的如冬日温泉般细致美好的感觉,缠着他一起往深处探究。应嘉白吻的缠绵又温柔,全然不似平时野蛮的进攻行为,他半扶在唐允身上,整个人化身成一汪软绵绵的春水,通过唇舌之间不断的纠缠接触,若有似无的挑逗着唐允搁浅的欲火。
也许他天生强势吧,就算决心要把自己奉献出来,可整场戏的前奏也由他一手掌握,唐允这位要出苦力的人倒成了一个附属者,被摁在座椅上予取予求。应嘉白的床上功夫并不逊色于唐允,只是唐允这个纨绔子弟偏向于哄得别人晕头转向,而应嘉白,一开始便是王者降临一般的掌控与掠夺。
他急不可耐的撕扯开唐允的马甲、衬衫,本来熨烫的服帖笔直的衣缝,被他近乎狂野的动作蹂躏成了一团褶皱,只有细长条纹的领带,还一板一眼的挂在胸膛中间,应嘉白眼睛通红的看着面前这人一副禁欲却又放荡的乖巧模样,五指间都点燃征服与占有的爱火,身前的深色领带像一条宠物所用的橡皮圈,深深勾起了心底不为人知的施虐欲望,让他无法控制的粗重了呼吸,手也不自知的加重了力道。
与唐允经历过几场情事,应嘉白对这人身边敏感点的所在位置了如指掌,染了火苗的手指一刻不停的向那些能带来销魂快感的地带进攻,直揉搓的唐允没了叫喊的力气,甚至连躺到休息室的床上,都是应嘉白将他抱过去的。
事情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发生了,也许是一时情欲的沉沦,也许是鬼迷了心窍,总之,就这么发生了。
是应嘉白不断的渴求与迷惑,不要命的将自己献了出去,他强忍着撕裂的痛楚和异物进入的不适,咬着牙硬是坐进了唐允身上,用一种绝对的祭献姿态,压着唐允完成了这一场疼痛与快感并存的爱情飨宴。
到后来,纠缠到不分你我的二人,已经分不清到底谁痛苦,谁欢愉了。
之后,便是丢了半条命的应嘉白,躺在床上像怨妇一般不住的碎碎骂娘时间。
用他的话说,没想到唐允那种细条条的小身板,也有变成疯狗的时候。
白净的床单被揉搓的皱成一团团,染了点点血迹和白浊,事毕后,唐允这个苦命娃老老实实的下床收拾,翻箱倒柜找出一套新床品替换上,又给半死不活新媳妇儿样的应嘉白擦洗了身子上好药,这才仔仔细细的将他裹在被子里头放好。
待到唐允吭哧吭哧收拾完一切,这才得空钻进浴室里清洗自己,热水冲到他的身上带起火辣辣的一片疼,低头一看,这才发现自己身子被应嘉白捏起一片片青紫和四处啃咬的红痕,唐允后知后觉凄惨的想着,与其说自己上了他,倒不如说自己又给这死变态强奸了一回。一开始就不准自己动,由着他四处点火,到后来一张嘴更是紧咬着自己不放,又夹又磨的是个正常人就受不了这种活色生香的刺激,自己也是贱,怎么就猪油蒙了心,给他这张满是伤痕一点都不美的白皮给迷的五迷三道的呢?
马前失蹄啊,唐董事啊怨不得你是名誉董事啊,你真是失败啊。
唐允披着浴袍刚一踏出浴室,抬眼就瞧见应嘉白侧着身,女王一般撑着脑袋轻佻的盯着他看,那赤裸的眼神黑幽幽滑腻腻,像条盯见猎物准备伏击的蛇,看的唐允心里一阵阵的发虚:“干嘛,不睡觉看什么看!没见过这么帅的是不是。”
应嘉白面无表情,停了半晌,回了一句没有干系的话:“唐允,跟我做爽不爽?”
论起平时应嘉白是不会说这么不要脸的话的,不过唐允这家伙不要脸惯了,也没觉出哪里不对劲来,他一边擦头发一边对着衣柜找新衣服,那一套已经被两人蹂躏烂了,穿去开会是不可能的了:“嗯,还成,伺候的不错。”
“是么?那你要兑现你的话,你说以后会跟我的。”
声音不大不小的一句话,却像个炸雷一样炸的唐允当场一怔,他手抓住衣架死命转脑子,这才想起那时调侃应嘉白胡诌咧扯了几句哈哈,好像还说了什么爱你啊依了你之类的,这下子冷汗忽的全冒出来了。
见唐允呆在衣柜前一动不动,连衣服都忘记翻,应嘉白暗暗发笑,就知道唐允现在肯定琢磨着怎么蒙混过关,可白哥的便宜从来就没有被人白占过,唐允这次铁定是跑不掉的。
“唐允,我这是第一次,你破了我的处啊。”
我呸,你少不要脸了!当年老子的处还不是被你个禽兽破的!现在你还有脸了!一报还一报咱俩扯平了!
“你得对我负责!”
负你妹妹责,老子当年也没找你负责,你这是恩将仇报!
“唐允你别想跑,你这人我要定了!”
别说的像黑社会恐吓一样好不好?哦忘记了,你本来就是黑社会的。
“唐允,你就跟了我吧,好不好?”
你要是天天让我往死你干你,本少爷可以勉为其难考虑考虑。
“唐允,我爱你啊。”
唐允无限烦恼的一把捂住额头,再也没有话可以说了。
哎,爱呀爱呀的,他是真没辙啦。
番外十二:鹿茸  大众喜闻乐见的喜洋洋,又来了
雨丝犀利,寒风冻人,彻底进入冬期的N市,连深夜都被阴煞煞的云雨围城,广厦之间空余点点黄白暖光,孤零零的点缀在被水丝描画过的夜色幕布上。
这一宅内,本就幽暗昏然的油黄灯光,如被稀释过的淡墨般隐在深色垂地窗帘下,也便成了浓浓黑夜中一道金色细丝线,不甚清楚的时隐时现。
这一室的旖旎春光,就被隔绝了开来。
雨点敲击窗台,深浅不一倒成了叮咚作伴的趣味乐章,与屋内交换原始的爱意语言的二人一唱一和,让彼此的深入起伏间,竟也有了些不足与外人道的意趣。
“宝贝……喜欢么?”上方响起了低沉性感的男声,暗哑,还有些急促,不用看样子,就能想象出此刻的他是怎样的意乱情迷。
“嗯……嗯……”身下的人同样也是急中带喘,自顾不暇,情欲已如飓风过境般扫荡了他的全部神智,而颠簸也将他所剩无多的气力带走,每一道声音都被迎面而来的力道无情撞破,他再没能力用正常语速说话,只能轻轻哼着用鼻音表达。
大概是此时无声胜有声,没得到如意答案的人也不恼,似乎这个回答也不赖,他了然自得般轻笑一声,覆了一层薄薄细汗的精壮腰部不断发力:“宝贝乖,来,叫声老公听听。”
这戏谑的话语遭到身下人嗔恼的一击,背上隐隐泛起几条红痕。
突如其来的痛感并没能阻止他继续无赖下去,反而更激发起这个本就是天之骄子的男人妄图掌控一切的贪欲。身下人在狂情的熏染下俨然幻化成一汪活水,拂着他,缠着他,明明不曾挑逗,自然下的美好情态却激的人眼前一片白茫,只余下一腔滚烫的热血,随着原始的私密爱语,源源不断的送与他。
温柔?技巧?暂且放下。此时的他,就如同被激动的占有欲和想撕毁一切的快感掌控的野兽,诉说不完又凶猛的爱意逼得他无所遁形,只能通过不断的深深进入和带着痛感的啃吻来表达。
我爱你,你知道,便也足够了。
“唔……不……你慢……啊……慢点……”
似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咪,身下承受的人大概被他弄的发狠了,说出的话都是前言不搭后语,一句成形的都没有。
这从嗓子眼深处传来的颤音一如深海中迷人心智的人鱼天籁,轻飘飘的一个音节都能勾引的伏在上方动作的精悍男人气息大乱,身体内积攒下的快感如纷扬的鹅毛大雪,铺垫过一层,又是一层。
只差一点点,只差一点点。
“叫老公,快点,叫我。”焚烧殆尽的理智告诉他,你已经不必再装正人君子了。
在一片混沌中,带点强迫性的话语如同被撞击的钟声,沉沉敲打着身下人的耳膜,威严之下又隐含着期盼的难耐,让爱到浓处神智纷乱的人,不得不选择顺从。
他渴望征服,而承受他的人,也愿意被他征服。
“唔,老公,老公你……啊……”
回应的人声带隐隐透着沙哑,但并不影响他本来清亮的音质,好比上等丝绸上偶尔抽起的瑕疵丝线,除了猫挠的抓痒,更多的还是如清泉般的润泽感觉。
干渴的沙漠旅人在遇见活命的泉水后,不喝到暴毙是不会想停下来的,一如此时在上方猛烈索求的男人,婉转的呻吟成了刺激他血脉喷张的擂擂战鼓,除了征伐,还是征伐。
而面对男人霸道的疼爱,身下人承受点积攒下的炙热火花满溢之后,便是崩溃一般的决堤闪现。
“老公,不行了……我……啊……”
红潮,颤音,痉挛,喘息,无一不彰显此时承受他激烈爱意的人已经攀上由他引领的高峰,那桃粉的脸颊和一滴滴剔透无暇的泪珠,更是将他也一同带入了灭顶的欲潮之中。
急速有力的动作过后,他仰起脖颈,发出一声难耐的闷哼。两个人如获大赦般的长久喘息,宣告这一场夜色中最普通却也最珍贵的爱意战争,偃旗息鼓。
可就算世界和平的今天,还会有地方战火纷飞,仗是永远打不完的,一如钱弟榕潮水般汹涌奔腾的渴望。
钱弟榕立直身子,结实的胸膛因激热而起了一层汗渍,在暖黄壁灯下闪着油亮的明光,此时的他像年富力强志得意满的狮王,威严而柔情的眼神默默圈梭在他开拓的领地上。
身下被疼爱的人还沉浸在快感的余韵中无法回神,呻吟过后便一下下撕咬着自己的手背,钱弟榕轻轻扯开他的手掌,艳丽的桃花眼中闪动的是情意绵绵,他转眼又化身为内敛而强大的黑骑士,对着他心爱的公主敬献他一生一世誓守效忠的爱意,虔诚的低下头,对着手背上那一片红痕亲了亲。
陆照莲迷蒙中感受到手背的湿痒,本能的一缩,想要将手抽回,也是这一收,将恋恋不舍的钱弟榕一并拉回到身边。
一阵缠绵亲吻过后,钱弟榕侧身环住他,作孽的手掌边揉捏他最敏感的腰侧臀窝,边坏坏的在人耳边吹息蛊惑。喉结难耐的上下滚动,带起脖颈处的优雅线条也鲜活起来。
“宝贝……”他抓起陆照莲白嫩软绵的手指,一根一根啃咬他犹如嫩葱尖的顶端:“还来一次?”
陆照莲飘虚空白的脑海久久无法回神,身子也一直保持着仰面平躺的姿势,爱人给予他的飨欢愉悦还蒙在水润的眸子上,似是嗔怪的散散瞟过一眼,又羞涩的别过头去。
钱弟榕被他这脉脉含情欲语还休的模样勾的心中做痒,心头突突乱跳,不经过大脑身体就给了他明确的反应。
陆照莲感受到爱人的不正经,一张细瓷粉嫩小脸更是红的厉害,连掩在黑发下的耳垂都热烫红润的像要滴血一般。
见他也有了情动模样,钱弟榕便不与他客气,秉着宫本武藏那句“能吃的时候多吃点”的原则,他立马将贪欢的邪念付诸行动。
一把捞过陆照莲圈在怀里,钱弟榕像只热衷于恶作剧的小恶魔,不停将自己滚烫的气息喷在陆照莲敏感的耳后,他的发尾稍已经被汗湿成一缕缕,如同嫩藕一般白中带粉的后颈暴露在眼前,钱弟榕濡湿的嘴唇不断触碰着他,深深浅浅带来一阵阵无法抵挡的酥麻。
几近情热,两人都是一派迷乱,紧紧相拥交缠在一起。
可倒霉催的是,大众喜闻乐见的喜洋洋童鞋,又来了。
平常身边只男人声音的陆照莲在与爱人温存时冷不丁听见一个软糯女声,吓得他的身体不受控制猛的一紧缩,差点让没防备的钱弟榕当场缴了械。
钱弟榕皱着眉深深倒抽一口冷气,缓过那阵要命的酥麻,又生龙活虎的对差点让他难堪的人报复性狠狠来了一下,准准杵在他的敏感点上。
陆照莲伏在那眼泪汪汪,被迫一边承受一边听他讲电话。
你说大半夜能干叨扰别人鸳鸯梦的傻缺,除了唐允这瘪犊子,舍他其谁?
他是已经爽过了,正趴在床上对着床头散着荧荧夜光的手表冥想时,才想起一件要紧事,这便也不管深夜时分别人的死活,傻愣愣的就给钱弟榕去了电话。
钱公子要过生日了。
今年他的生日正好赶在这月十五号,掐指一算,唔,没几天了。
“钱哥,没睡吧还?”
就听那边唐允语调挺高,喜冲冲的。钱弟榕给他这自来的喜庆劲搞的摸不着头脑,也就直接回了他的话:“睡个屁,下次再这时候打电话来信不信我宰了你!”
“啧啧……”唐允很是兴味的咂咂嘴,听他那欲求不满的调调实在是此地无银三百两,这便起了作恶的念头,专去戳钱弟榕痛处:“哎呀对不住了钱哥,没萎了吧?哈哈哈哈哈哈。”
钱弟榕低低骂了句草,万分不爽:“唐允你个瘪犊子作孽吧你就,我以后再跟你算账!”
他给唐允笑的心头火起,力道不由大了许多,还次次碾过陆照莲最要命的那一点,把陆照莲撞的成了一滩散沙,热流在身体中不断乱窜,逼得陆照莲想叫又不敢叫,只得撕咬着枕头角不住的呜咽。
“别介啊钱哥,大人不记小人过嘛,下次给你赔罪。”他发觉钱弟榕的喘息依然急促不稳,做了太多孽的唐允花花脑筋一转就明白了过来,打着要拖个长久战线的主意,开始东一句西一句的跟钱弟榕扯起淡来。
可钱弟榕被他的小媳妇儿憋着不出声红着脸不住呜咽的模样勾的想要活吃人,再也没耐性听唐允胡诌咧扯:“有事没?没事挂了!”
“哎哎,别,有事有事!别挂!……哎你,别抽了,呛死了!”电话那头传来唐允讨好调笑的声音,末尾捎带了一句训斥。
钱弟榕一愣,心想唐允这是又跟谁鬼混呢,大半夜的不上床居然也没分开?
之前俩人年少图刺激,乱来是乱来过,可床伴这种东西用完就过期,半夜时唐允宁可抱着他睡身边也是从不留人的,这种陪着人的情况真是鲜有发生。可此时就算钱弟榕再好奇,但箭在弦上他兴致也没好到要去关心唐允的私生活,便也只是淡淡提了句:“小允,别又胡来啊你。”
电话里接连传来噗通几声闷响和肢体撞击的声音,之后又响起唐允稍稍暗哑的嗓音:“钱哥,这月十五号就是你生日了,准备怎么过?跟往常一样叫点人热闹热闹?”
“生日?算了,今年不一样,十五号还早,过两天再说。”
钱弟榕摸索着撤去陆照莲叼的枕头,悄无声息的吻了他的额角一下,掰过他的肩膀半跪在他身前,反手将他压在身下。
这一瞬间的停顿让陆照莲获得了半刻清明,也清楚的听见了两人对话,仔细想了想,便在心里记了下来。
“嗯……嗯……那好……唔……先这样,我挂了。”一改刚刚恬着脸扯皮的姿态,居然没等到钱弟榕回应唐允就飞快的挂断了电话。不过钱弟榕没心思去研究这个,陆照莲张着胳膊像个缺少疼爱的宝宝一样正眼泪汪汪的要抱抱呢,钱弟榕恶狠狠的拆了电池一丢,狼一般对着身下人扑了过去。
番外十三:白糖+鹿茸 分别
过道墙壁上镶嵌的磨砂壁灯映着淡淡的橘色灯光,散散扑撒在厚重的花呢地毯上。应嘉白刚出浴,从头到脚还裹着层湿淋淋的水汽,此时他正一手箍着扎的并不结实的浴袍腰带,边搓头发边走往卧室方向走去,头发梢上还残留几颗水珠,随着他的步伐晃荡吧嗒吧嗒滴了一路。
一推门,抬眼就瞧见唐允那一截裸露在真丝睡袍外的白生生的小细腿,跟个撒欢的小狗尾巴一样晃呀晃的,趴在一团乱的床单上正对着手机兴高采烈的唧唧歪歪。
大半夜这是跟谁打电话呢?语调还这么浪?
应嘉白心下嘀咕,眼却瞅着那一截软白玉般的肤色转不开,鬼使神差的坐到唐允身边,端起他的脚踝轻啃了一口,被心不在焉的唐允尥了一蹶子后,这才收了心专心致志的摆弄起自己那颗脑袋——他的头发有点长,柔柔的挺吸水,不仔细擦的话还真不容易干。
呆在他身边没一会应嘉白就听出门道来了,怪不得唐允这语气黏黏糊糊的,原来是跟他英明神武的小钱哥在通话。
应嘉白心头顿时酸不拉几的不乐意起来,两个人才柔情蜜意完,自己去洗澡的功夫这小骚货就在勾搭别人。应嘉白头一次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有种看不住媳妇儿的武大郎的既视感,觉得自己忒没威严了。思及此处,他一把甩开毛巾,饿狼一般死死盯着唐允扭来扭去的小屁股,准备好的巴掌抬了抬,作势就要打。
可犹豫再三,最终他还是怏怏叹了口气,没舍得落下去。虽然自己腻腻歪歪的吃干醋,但打扰别人通话也实在太不识趣了,再加上他好不容易哄着骗着唐允跟他好,天天捧着供着还来不及,哪里舍得委屈他呢。
打个电话而已唐允在床上翻来滚去没个正形,应嘉白又不好说他,百无聊赖之下便单肩靠在床头准备抽根烟解乏,可火苗刚照的烟头一亮,还没来得及凑到嘴边,这便被打电话都堵不住嘴的唐二少教训了。
“哎哎,别,有事有事!别挂!……哎你,别抽了,呛死了!”唐允眉眼带笑却硬要板着脸嘟囔他,抽出手来拍了他胸膛一下以示抗议。
应嘉白老烟枪了,来根事后烟也无可厚非,可偏偏唐二少毛病多,一闻烟味就难受的浑身长毛一样。以前管不着的时候他没意见,现在有条件了他三天两头指责应嘉白破坏全球生态平衡,威胁他人生命健康,大帽子一顶比一顶扣得狠,说的坏事做绝的应嘉白也无地自容起来。可戒烟是个大工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的,应嘉白已经很努力的减少抽烟频率了,可身边这位管家婆总是不满意,一见面就揪着他的领子像小狗一样嗅个不停。
这种劝戒的话听多了应嘉白也有抵触情绪,再加上他本就打翻了醋坛子,脑子一热就动起了手。
他一翻身直接跨压上唐允的腰,得意洋洋的骑在他上方,一只手很轻松的掐着唐允脖子把他摁在团团绵绵的羽绒被中,唐允仰着脖子脸憋得通红,像只被压迫的小海龟,四肢都在棉被里不着天不着地的乱扑腾。
这一扑腾让本来就没穿整齐的睡衣全垮了下来,大腿胸脯一样样的全盘暴露,应嘉白的下身被他动来动去的身体蹭的又起了火,神色一暗,也不管电话那头的人是否能听见,直接扯了他的睡衣俯下身开始啃吻胸前那两点。
唐允白花花的身子又给这饿狼一口叼住了。
刚经历情事的唐允身上还残存着异样的敏感,哪里受得住应嘉白往死里的撩拨。在温热的口腔里没含吻几下,那粒樱桃就成了一颗直挺挺的硬果,被舌苔刷过带起半边身子的酥麻。唐允嗔怨的瞪了应嘉白一眼,手脚并用使劲去蹬埋首在他胸前作恶的人,可这些日子处下来应嘉白对他的思考回路了若指掌,见他还不老实便坏心眼的一把揪住他半勃的东西,细致入微的揉摸起来。彻底被逮住七寸的唐允一声低吟含含糊糊咽了下去,眼底迅速积聚起情潮的浓云烈雨。
迷迷瞪瞪与钱弟榕结束通话,可怜的唐允还没来得及思考,就被蓄势待发的应嘉白强制拖进了他一手制造的情欲风暴中。
这下好了,澡白洗了。
这俩的性福生活暂且放放,再说说小钱哥。
临近年关,钱弟榕这个有同性没人性的家伙愣是死赖在陆照莲家里吃吃喝喝洗洗睡睡,天天守着他的小情儿过美滋滋的二人世界,一点回家过年的意思都没有。而才会相思,便害相思的陆照莲更是巴不得天天跟他的情人厮混在一起,回家过年这种事他翻来覆去的把骨头都熬成了汤,始终下不了决心开口。
可俗话说的好,皇帝不急太监急,钱弟榕八风不动,他爹妈可是要坐不住了。
家中亲戚和交好的朋友都知道他们家那位青年才俊的公子哥正在外求学中,眼看年关将至,别人家都已是其乐融融的合家欢了,可这钱家公子愣是见不着人一面,也不知是在外没回还是又到哪里鬼混,有点碎嘴倾向的好事者明里暗里都旁敲侧击的打听。
钱爸爸面相威严气质冷峻,很少有人敢在他面前讲这些杂事,可整日混在酒会牌桌上的钱太太便被有意无意的言谈扰的是一阵阵心惊。
她是从自己老公那里知道自家儿子正在追一个男人的事。钱弟榕归家十天之后,钱爸爸勉强压下怒气回家同老婆和好,当天用晚餐时无意中提及钱弟榕正在跟一个男人同居的事,像是下通牒一样告知了钱太太。
其实也是钱爸爸小心眼,存心想堵一堵钱太太,顺便耀武扬威的展示一下男人其实有很多选择,自己也不必一直听她闲唠叨。
钱太太果真就吃不下睡不着了,但头脑简单的她没想到丈夫提及此事中包藏的阴暗层面,只是很担忧自家儿子这匪夷所思的性取向,男人爱男人,这算哪门子事啊?
不过钱太太生性爱美,几乎全部心神都用在追求青春美丽上,对钱家有可能后继无人这种事,她担忧了三天之后也就释怀了,钱爸爸这个做爹的都懒得管,自己何必做那只出头鸟,本来儿子与她关系就有点冷,再触了热恋中儿子的逆鳞,那以后就别指望两人关系回暖了。
也幸好钱弟榕与陆照莲同居这事处理的低调,除了唐允这个夜夜被人压的家伙几乎没人知晓。他爹妈见儿子将他的情人藏得滴水不露,这才肯放任他在外无法无天的厮混。
可钱弟榕正儿八经的二十四岁生日就要到了。赶巧了也正要过年,家中亲戚长辈指名道姓要钱弟榕学业再忙也要回家过生日,他再不回家露个脸就太不像话了。
十五号那天停了雨,天刚蒙蒙亮,总是享受照顾的陆照莲破天荒也起了个大早,七裹八裹穿戴好便奔出去为钱弟榕买了份热乎乎的早点回来。他自己不会做,钱弟榕也舍不得让他费心学厨艺,自己下厨做点爱心便当这种事便耽搁了下来。
好在钱是万能的。
今天估计钱弟榕一天都会很忙,钱家主宅中大摆筵席为他庆生,家中长辈亲朋都会悉数到场,甚至有可能父亲的下属与生意伙伴也会闻风而动,赶来对他这位未来接班人拍马屁抱大腿,再加上他认识的那堆熟不熟都爱凑热闹的二世祖,折腾一整天是不可避免的了。
不用说别人,单是唐允,打从他忆起钱弟榕生日那天起就不住的骚扰他,叫嚣的着要钱弟榕生日那天赶晚场包场子再让大家热闹一番。
钱弟榕本想以高中同学的身份带陆照莲一起去赴宴的,奈何陆照莲见生人的胆子小的跟芝麻针眼一样大,含着泪死活都不肯出门,瞧他那舍不得人又不愿意去纠结到梨花带雨的模样,钱弟榕心疼的肝儿都颤了,好说歹说哄的人开心点了,又抱着他极尽温柔的温存了一整个晚上。
陆照莲也晓得各种不由人的情势,可他心心念念的舍不得啊,早上临出门前那个依依不舍啊,像个看丈夫远出的小媳妇儿一样拉着钱弟榕的手不断揉搓,碎碎的嘱咐他注意身体少喝酒,能早回来一定早回来,抽着鼻子红着眼圈就差没抱大腿了。
钱弟榕心里也挺不是滋味的,他的宝贝实在太黏他了,只是分开一天就跟折了半条命一样病恹恹的,眼底流淌的全是被抛弃的小狗一样的忧伤,而他也只能选择轻轻抱抱他之后离开,这一大清早真是要心疼坏了。
钱弟榕离开后,陆照莲跟失了魂一样在空荡荡的房间里逛荡了半天,到处都是钱弟榕留下的气息和痕迹,让他走着坐着都不舒服,手脚放哪里都不得劲,真真的是手足无措了。
稍稍从离别中回了神,他来到房中唯一一个上锁的抽屉前蹲下,找钥匙打开后取出塞在最里面的一个小纸箱,抱起来坐到了床上。
打从几天前听到唐允那通谈钱弟榕生日的电话时就他就留了心,一早就为钱弟榕准备好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可人算不如天算,他这还没来得及献宝,钱弟榕就走了。
陆照莲抱着小纸箱坐在床上无精打采的发呆,呆着呆着,就可怜兮兮的睡着了。
番外十四:鹿茸 小兔子
纵是人人都急火火赶着过年,但游戏中仍不缺乏玩家游乐,《不灭》运营团队相应出台的一系列新年喜乐任务流程简单奖励丰厚,吸引的众玩家乐此不疲流连忘返,倒是让年关这段时间的在线率直线攀升。
【世界】浮生若梦:新年锁妖任务缺二,随便来俩人就开车了!要来的速度点我进组!
【世界】小鹿斑比:一群畜生不带我,允哥拉我进组!
【世界】龙城三少:切,要你何用!
【世界】小鹿斑比:你以为我愿意跟畜生为伍,哼。
【叮咚!玩家浮生若梦邀请您加入【新年锁妖】队伍】
【世界】浮生若梦:诶?小鹿你怎么也在游戏上?
【叮咚!玩家紫陌请求加入【新年锁妖】队伍】
【组队】小鹿斑比:才睡起来,上来玩玩。
是的,此时已是北京时间下午三点整了。
陆照莲昨夜小心肝儿颠来颠去基本没睡成囫囵觉,一大清早又赶着早点出摊,等钱弟榕一走他神经松懈了便又迷迷瞪瞪睡了小半天,一觉醒来日头都朝西偏了大半边。
看看手机,一个信封标识都没有,陆照莲不忿的撅撅嘴,甩了手机爬上座椅准备上游戏找乐子。
【组队】小鹿斑比:话说允哥你怎么没去啊?
【组队】浮生若梦:好哥们自然是要等晚场,到时候接你一起出来,给你开开眼。
【组队】紫陌:哟,小允你还惦记夜场呢?我跟独孤刚给他撂下东西就回来了。
【组队】紫陌:他家里跟赶大集一样都快挤爆了,哎呀烦死了。
【组队】紫陌:你要不等五点去赴晚宴,反正他说今晚没戏,不续了。
【组队】浮生若梦:好啊你们这对狗男女,就有你们这些叛乱分子给我拆台!
【组队】Scorpio:行了别废话,我今儿晚上也忙,没空了。
如此这般,四点左右刷完这一轮新年任务,唐允气哼哼的辞别众人先行离开,给小钱哥庆生去了。
浮生若梦一走队伍也给拆散了,小鹿斑比凭借其得天独厚的技能装备条件,大受各路野队欢迎,一晚上全耗在刷轮番的新年任务上,连晚饭都没顾上吃。不是说他忙的没边,主要还是没心情胃口不佳,假如此时有钱弟榕在,哪怕是他做的狗都不肯吃的清炒大白菜呢。
没有情人陪伴,多捞点钱也是好的。陆财迷如是说。
浑浑噩噩熬到十一点半,就听大门口处钥匙打的门板噼里啪啦一阵乱响,陆照莲一个激灵,关了音箱竖起耳朵直直听,足有好一会,才听见开关门的咣当声,是钱弟榕回来了。
陆照莲此时正在做新年的击杀BOSS任务,上蹿下跳抽不开身,纵是知道在门口摇晃钥匙的是钱弟榕,也无暇去帮他开门,他临时出任奶妈一职,他一走是要全灭的。
陆照莲看也不看习惯性的摁键盘,伸长脖子朝卧室门口张望。等听见钱弟榕拖拖拉拉进屋,就见卧室门被轻轻巧巧的一推,钱弟榕长身玉立倚扶在门框上,笑意满满的盯着陆照莲,性感的啵了一下,张口来了句不土不洋的招呼。
“哈喽,北鼻。”
陆照莲囧里个囧,扬起脖子嗅嗅鼻子——钱弟榕喝酒了。
“嘿嘿,宝贝,我回来了。”帅了一秒钟,钱弟榕卸下形象像抱大树一般扶着门框开始憨憨傻笑。
陆照莲给他一米八三却像没骨头大面条一般的傻样逗的扑哧一乐,低低笑骂句“傻逼”,便转过头再次盯紧屏幕。
见陆照莲不如料想的那么激动,钱弟榕不乐意的扁了扁嘴:“宝贝想不想我?我可是想死你了。”说完他梆梆拍了自己心口两下,表情严肃而又信誓旦旦。
唔,舌头不打卷,说话还有条理,看样没喝过头。
陆照莲大脑分析着,小脑还在操控手指动作,BOSS血量不足3%正值狂暴状态,他没闲心应付醉醺醺跟智障儿童一样犯傻的钱弟榕,抽空冲他抛了个飞吻,漫不经心的哄他:“乖,洗澡去吧,我一会就好了。”
“又玩游戏,不理我。”钱公子吃醋,扒着门框委屈上了。
“马上完了,你先放水去吧。”
因亲身体验过陆知祺醉酒后人事不懂智商退化的傻样,陆照莲深知跟醉酒之人沟通铁定是驴唇不对马嘴的状态,这便直接省略这一步,准备哄着钱弟榕洗完澡好好休息。
遭受冷遇的钱弟榕活像一只受委屈的大型犬,嗷唔仰天发泄一声,耷拉着尾巴一步三回头的晃悠进浴室里去了。
陆照莲打完BOSS后连战利品都没来得及抢,关了电脑收拾出浴袍毛巾,便钻进浴室伺候钱寿星去了。
钱弟榕半醉半醒,正歪着脑袋在浴缸里闭目养神,今天他来回奔波疲于应付,实在是累的够呛,听闻浴室门开也只是掀了掀他的双眼皮,接着又重重垂下。
陆照莲一副兔子样眉目炯炯有神的蹲在浴缸前,色情的揉了钱弟榕的胸肌一把,又拿小毛巾沾了水为他擦洗身子,自己则搁一边不住念叨:“我在游戏上听说你今天很忙,你的生日怎么会有那么多人去啊?”
“见到你爸爸妈妈没?他们有没有骂你不孝啊?”
见钱弟榕冷着脸不搭话茬,陆照莲识相的换了个话题:“想必你今天一定吃了很多好吃的,对不对?还有啊,你收了很多红包吧钱老板?”
钱弟榕抬眼就瞟见陆照莲眼底那金闪闪的光芒,惹得他很想抱过来揉搓一把,但又拉不下脸子,只装腔作势的哼了一声,淡淡道:“给你带回来一些,放冰箱里了。”
陆照莲张大嘴巴夸张的拍拍手,以示惊喜,大概觉得自己这模样傻透了,又不好意思的笑笑,身子前倾凑到钱弟榕额头上啪的亲了一口,笑眯眯的说了句“谢谢”。这一番饱含情意的示好后才让遭受冷落正满心不忿的钱公子稍稍缓和了下来。
“红包嘛,不少的,都算攒的老婆本儿。”钱弟榕贼笑着揽过陆照莲毛茸茸的小脑袋,在他发顶亲了一下,“等咱俩结了婚,全部都是你的。”
没等陆照莲反应,他又接着道:“今天确实很忙,又忙又乱,应付我爸爸那帮下属就够受的。还有我妈那一票的阔太太,一整天都在听鸭子叫,我啊,一个头两个大。”似是回忆起那让人炸毛的场景,钱弟榕疲惫的蹭了蹭陆照莲的脸,微微蹙着眉,“唐允那瘪犊子不帮我不说,还净给我添乱,硬要灌我酒,下次看我不扒了他的皮!”
难得听钱弟榕像个老妈子一样絮絮叨叨的抱怨,陆照莲觉得新奇有趣,便笑着安抚他:“你生日嘛,一年就这么一次别搞的自己不开心,对了,生日快乐。”
陆照莲也有样学样的抬起钱弟榕光洁的手背,柔情的亲吻了一下。
钱弟榕对他微微一笑,似是宠溺的轻扯了扯他的腮帮子。
之后陆照莲也换下衣服一起进了浴缸擦洗,待到二人都洗到末尾时,钱弟榕先起身去莲蓬头下冲洗头发,孩子心性的陆照莲则趴在浴缸里继续玩水。
薄荷洗发水带来丝丝凉意,钱弟榕清醒之下才想起一个至关紧要的民生问题:“对了,自己在家吃饭没?别又是打游戏打了一整天?”他转过头严肃的望着正玩的不亦乐乎的陆照莲,湿漉漉的刘海扫在眉眼前方,看起来很是低沉威严。
陆照莲乍闻之下身子一凛,给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自己确实是没有吃饭的。
不过他哪会乖乖就范?
只见他如脱兔般活蹦乱跳的出了浴缸,光溜溜的小身板儿整个扑在钱弟榕身上,冲吃了一惊的钱弟榕诱惑的抛了个媚眼,低下头对着他结实的腰侧舔咬一口,便招呼也不打直接跪身下去。
“吃你好不好?”
钱弟榕踉跄着嘭的一下贴在了浴室的白瓷砖墙上,这情况哪里还轮得到他说不好?
一时间水声腻腻,一室淫靡。
陆照莲童鞋本着求学好闻勇于实践的心态,今天他是准备了很多花样的。
用嘴伺候钱弟榕泄了一回,他又哄着钱弟榕滚到床上,拿起床头上他一贯用的海绵宝宝眼罩给钱弟榕戴上,便取出抱了一整天的那个小纸箱。
“宝贝,你要干嘛?”钱弟榕眼前一片漆黑,只能通过声音来辨别动作。
陆照莲边拆箱子边回答,语调是说不出的调皮可爱:“送你生日礼物呀,老公,期待吧?”
刺啦几声响,钱弟榕就感觉手脚似是被一种软绵绵的胶带束缚起来,拉扯着捆绑在了床柱上。
“唔,宝贝那你快点。”钱弟榕气息不稳,连带音调都有点颤,他隐约能猜到陆照莲想干嘛,隐忍之下身体便格外亢奋,明明才舒服过一次,可接受暗示的身体又颤颤巍巍的抬起了头。
悉悉索索一阵衣料的响动过后,就感觉床铺被一下一下踩踏的弹起落下,是陆照莲慢慢爬了过来。他像只优雅迷人的小花豹,带着钱弟榕此时无法察觉的野性美感,轻巧的跨坐在了钱弟榕结实的腹部。
感受到重量的钱弟榕难耐吞咽了一口,尽己所能幻想着此时二人相接的美好情态,所触之处皆是温热肌肤,蕾丝布料,腿根处还能感觉到凉凉的丝滑布料擦过,居然还有毛绒绒的东西。
结合以往观看爱情动作片的经验,钱弟榕可以肯定陆照莲正在跟他玩一种换装游戏,可眼前一片漆黑,仅凭触觉他猜不到陆照莲究竟穿了什么,是紧缚还是暴露?是可爱还是性感?这不着边际的意淫好比火上浇了油,烧的他悸动不已的心都快要化开了。
不管心中如何饥渴想要观看抚摸自己爱人的妩媚姿态,但手脚被束缚的他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将身体的全部渴望汇集在身下某个地方,一颤一颤的表达他躁动不已亟待抚慰的身心。
陆照莲清晰的接收到钱弟榕不同于以往的情动,吃吃笑着,俯下身,舌尖慢慢舔吻过他的耳廓,不住的对那人吐气:“老公,喜欢么?”
钱弟榕被激的身子一颤,闷哼了一声,转过头如撕咬般亲吻他的脸颊,哑着嗓子训斥他:“你……胡闹!”
陆照莲没脸没皮的笑着,完全没有理会他的训斥,反而变本加厉的挑逗钱弟榕崩的死紧的神经,又亲又摸又蹭,以前不曾用过的调情手法被他拿出来一一过了一遍,举止放浪堪称淫荡。
钱弟榕给他勾引的简直要崩溃,分身直挺挺的流泪,而陆照莲还坏心眼的不断用滑腻肌肤轻触他敏感的前端,惹得钱弟榕粗重喘息之余直恨不得把那作恶的人生吞活剥了。
“放开我,宝贝,快点,受不了了……”钱弟榕忍无可忍终于出声求饶,这甜蜜折磨没有铁打的神经谁也熬不下去。
陆照莲对自己的无耻表现很是满意,俯下身给钱弟榕奖励般的一吻,一伸手掀开他的眼罩,喜气洋洋的冲他喊了声“surprise!”
一只兔子!这是钱弟榕可以视物后的第一感受。
扶在他身前的陆照莲细碎的发顶上长出两只白白的兔耳朵,弯弯的好像随时都能抖两下,因为狂浪羞涩的欲望而脸颊绯红,鼻尖热腾腾的细汗也彰显了此时这位小兔子也是难耐良久,白瓷肌肤上裹了一件松散的黑色吊带睡裙,很短,目测之下甚至连小屁股都包不下,挺翘翘的露了一半在外面,脖颈和手腕处都带着家养宠物一般的毛绒脖腕套和手腕套,配着陆照莲细弱的小身板儿,隐隐散发着一股任君凌虐的气息,让人忍不住想将他压在身下好好驯服。
钱弟榕就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气血上涌浑身沸腾起难以发泄的渴望,身体亢奋激动,一瞬间直接挣断了束缚他手掌的情趣胶带。陆照莲显然没料到精虫上脑的钱弟榕能自行挣脱,微微张着嘴真如同一只受惊的小兔子呆愣在当场。
酒精混合情欲让此时的钱弟榕难以控制好力道,就没有怜香惜玉那一说了,他掐着陆照莲的肩膀一把将他摁倒在自己身下,掀了他的睡裙直接扯断了那条蕾丝小短裤,拿到眼前看了一眼,便再次恶狠狠的摔下。
“自作孽,不可活!”
陆照莲见他气急败坏的模样更是柔情满满,柔弱无骨的手腕勾上他的脖子,轻轻说了一句:“好爱你。”
是的,我好爱你。
番外十五:陆知祺
轰动一时的N市高级官员婚外纠纷案刚刚闭庭,本来一派庄严鲜有人流的中级人民法院门前倒成了个门庭若市的光景。大红字“严格执法,热情服务”的标语下停满了闻风而动的媒体采访车和有利害关系的大批人马。几位当事人甫一露面,便被见了鸡蛋缝的苍蝇一般的媒体从业者潮水一样围了个密不透风。
陆知祺作为原告律师代表,此时是颇受冷落的,所有准备抢头版头条的采访者注意力都集中在高级官员的八卦婚外恋和审判结果上,哪有时间去采访一个年老色衰话都说不利索的原配妻子呢?
且算他偷得浮生半日闲吧。
天是那种小清新的蓝,配着拉成棉花糖丝的白云,很适合农奴翻身把歌唱的情景模式。一袭严肃黑西装的陆知祺站在足以掩人耳目的大理石柱边,正一手插兜,若有所思的摸着下巴。他正在等待他的助手和当事人——他的当事人性子懦弱,几乎不愿意面对人群,助手郝娜娜正陪同她在休息室等待这一波人流散去,而陆知祺不愿意面对共用一个休息室的冯帛棋那张败诉后十年没开荤的怨妇脸,便先行出来透透气。
“又是个旗开得胜的好日子啊。”陆知祺慢悠悠的取下眼镜放进胸前口袋,半眯着眼睛笑了笑,遥遥望向日光下正招摇四展的五星红旗。
放在平时这种话他是不会讲的,可他今天心情好的实在是有点放纵。不仅仅是替无辜冤屈者伸张了正义,更深层次的原因,还是让鲜有技术失误的冯帛棋吃一次败绩。
冯帛棋此人面如冠玉眼若流星,生的玉树临风一表人才,处理事情更是圆滑到极致,大气沉稳堪称滴水不露,是个很聪慧很有手段的人物,陆知祺初出茅庐时冯帛棋便在律师界混的风生水起,一时间倒成了N市律师界的标杆人物,可谓天纵英才年轻有为。
但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陆知祺查阅综卷时会时不时想起冯帛棋的为人,还真对不住他那琴棋书画的好名字。这人估计装模作样当标兵也厌倦了,便向世人毫不知耻的展露了他一切向钱看的人生本质,后几年他接的官司向来只认钱不认人,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下三滥手段更是让他名声大噪。
就在他将N市律师界搅成一滩浑水时,正义的好伙伴人民的好朋友陆知祺先生默默的爬上来了。俩人都是难得一见的精彩人物,可天生命中相克水火不容,之后很多宗大要案几乎都是两方对垒,争的是你死我活。
可今天,一场王见王不见硝烟的战争,生生让冯帛棋风光大好的律师生涯硬栽了一笔。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越打越火热,今天的陆律师状态大勇有如神助,满怀豪情技压全场,一条毒舌咄咄逼人,直念的他从业以来第一死对头的冯大律师满头冷汗咬牙捏拳,恨不得甩开法官和陪审团的耿直目光直接一拳镶他脸上。
不过纵是胸中黑血翻涌恨不得拿AK47把陆知祺打成筛子,冯帛棋还想混下去,就不得不继续装正人君子。所以,吃了闷亏的冯律师直接全权代表他当事人表示对当庭裁决不服,继续开拓上诉之路。
陆知祺对他不死心的挑衅行为淡定笑笑,不置可否。
来吧来吧,纵你是千军万马来势汹汹,陆某人胸中自有成竹良方可击你万千兵甲。
“陆知祺,赢了我很开心吧?”几声鞋底磕碰大理石面的清脆声音由远及近,停住后耳侧便传来一道冷冽低沉的男声。
陆知祺不易觉察的勾了下嘴角,转过身,很是兴味的望着主动来找不自在的冯帛棋。冯帛棋向来喜欢香棕色服饰,似乎这是他的幸运色,就算开庭也照穿不误。眼下这渲染在柔滑布料上的棕色被石柱暗影叠加的愈发暗沉,衬的他本就不亮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好似拧出水来。
陆知祺心中是雀跃的,连带神情都像个活泼顽劣的青涩少年,他挑起眉毛眨眨眼睛,眉眼间带着媚人的可爱,可说出的话却让人忍不住想狠狠揍他:“冯先生这是哪的话,这不是理所应当的事么?”
见冯帛棋嘴唇紧紧一抿,黑如锅底的脸色瞬间换成白中带青,陆知祺见他吃瘪很是得意洋洋,恶劣心思大涨,他上前一步,身子微微前倾,贴到冯帛棋侧耳边低低说道:“冯先生,赶紧去关照你的当事人啊,对着媒体小心说了不该说的话,弄巧成拙您脸上可不好看呐。”
冯帛棋被他刺激的身子一凛,微微斜下眼角,用能杀死人的目光死死盯着笑的由衷的陆知祺。
见冯帛棋怒而不答,陆知祺也不好一个人再唱独角戏,这一行里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更别说早已成为黑白道标的自己和冯帛棋,彻底闹僵了倒是一点好处都没有的。
他正过身后退半步,微微扬起头,稍带点挑衅的神情经过浓长细密睫毛的过滤,看起来倒也没了原本的攻击性。
在外人看来这是原被告双方代表律师的一场思想交流,但看似平淡的表象下实际恨彼此都恨得牙痒痒。此时二人具是一身笔挺的商务装扮,站姿标准器宇轩昂,文明的不能再文明。可惜冯帛棋右手捏着几叠文件夹,陆知祺则更高调的一手插袋,彼此打了照面却是连手都不屑于一握的。
偏偏两人身高对等,谁也不服谁,野兽俘获猎物一般紧紧盯着彼此的眼睛,混不在意的散发嚣张而霸道的气息,一瞬也不瞬,仿佛下一秒就能撸起袖子来一场野蛮纷争。
正是精神交锋的紧张时刻,一道略带催促的低声打破这不安定的和谐。
“冯先生,大少正在君悦那边等您呢。”一个小弟模样的青年男子一溜小跑来到冯帛棋跟前,低着头做请示。
被人一打岔冯帛棋先散了心神,这莫名其妙的落败感让他心头万分不爽,但也不能为出一口气而驳了大少的面子,不爽的啧了一声,冯帛棋扫扫衣袖,整理好仪容后抬腿便走。
陆知祺转过身笑眯眯的目送冯帛棋离开,眼见他步履匆匆钻进一辆N市少有的黑色捷豹XJL中,车牌很特别,AXX999,这数字蹦到陆知祺眼中让他心头突的一跳,职业敏感不由自主便开始思考车牌主人是谁。可劳累几天的大脑跟蒙了一层白雾一样不明晰,狠狠摁过几下太阳穴,楞是想不起个所以然来。
“这车……这是谁的车呢?”
就在他强迫症一般揪着这个问题不放时,有人冷不丁啪的拍了他肩膀一下。
正是入神的陆知祺给吓了一跳,肩膀一缩转过身就看见眼前陆照莲跟萨摩耶一般放大的笑脸:“陆律师,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入神?”
陆知祺彻底卸下一身倒刺的武装,柔和笑看着陆照莲,揉了揉他的脑袋:“兔崽子,舍得出门了?”
“胜诉了吧!给你庆祝请你吃饭啊。”陆照莲没有发型,也不甚在乎他哥人前里毫无形象的揉搓。
“大哥您好,我是您弟弟的男朋友。”
这一句突兀的话语恬不知耻的插进了兄弟二人的兄友弟恭中,陆知祺皱着眉抬眼看了看站旁边正一脸春风得意的钱弟榕,突然很想说一说那个老掉牙的中式英文冷笑话。
How are you?How old are you?
怎么是你?怎么老是你?
啧,花花痞子。
之后陆知祺给郝娜娜去了个电话,详细交代了诸多事宜后便先行离开,正是晌午,到了饭点了。
一行三人上了陆知祺来时开的车,钱公子自告奋勇要当车夫,陆哥哥自然乐得清闲,钻进后座便压着陆照莲交代最近的生活状况是否健康,待到陆照莲吞吞吐吐的表明自己想要跟钱弟榕去瑞典的时候,超级弟控陆哥哥彻底炸毛了!
“滚滚滚!你走了就别想见我了!”
陆照莲哪会当真回事呢,他笑嘻嘻的揽着陆知祺的腰不住撒欢儿,试图用臭不要脸攻势拿下他这个总习惯性死鸭子嘴硬的哥哥。
当时陆知祺这话是带有赌气成分的,谁都没有当真。可谁知竟能一语成谶呢,陆照莲走后的两年,当真是再也没有见过他了。
不过,命运总是玄妙的不是吗?
当抛弃过往的陆知祺也站在瑞典这片土地上时,心中想起的,又是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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