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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伦] 犬兄 附番外(12.1.28更) BY 林言 (点击:540次)

犬兄 附番外(12.1.28更) BY 林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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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犬兄
任之
本文是兄弟文,不是人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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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
路小宇猛然被惊醒,先是恍惚看了一下周围陌生的环境,然后掀开被子一脚迈下床去。
饭厅有灯光,路小宇明明记得睡觉前把所有灯都关了的。
他踩着有些过大的拖鞋,悄悄走到饭厅门口,顿时张大嘴巴不得言语:饭桌边上,他哥哥的那只大金毛犬正咬着吸管插进一罐啤酒,注意到路小宇的出现,那只狗抬起头来与他对视,一瞬间,路小宇觉得那只狗眼里有些无奈的悲伤。路小宇下午接了个电话,让他好半天说路小宇不出话来。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他大哥出车祸死了。
路小宇丢下手上的实验赶去殡仪馆,只看到大哥支离破碎面目全非的尸体。
路小宇当时哭不出来。虽然他们是这世界上彼此唯一的亲人了,但是他们见过面的次数加起来不到三次,最后那次是母亲的葬礼。然后这个大哥连一个联络电话都没留下,就从大学还未毕业的弟弟面前消失了。
路小宇不怪他,本来就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自己还没出生这个哥哥就跟着母亲的前夫离开了。路小宇靠着自己一个人也能活下去,而且活得好好的。
可是毕竟是有血缘的兄弟啊。
路小宇看到哥哥尸体时还尚且压抑的情绪却在派出所见到车祸中幸存下来的大哥的金毛犬时总算是略为发泄出来了。他蹲下来,抚摸那只失去主人的可怜的温顺的大狗,然后红了眼眶。
路小宇拿到了哥哥公寓的钥匙。准确的说,警察把他哥哥的所有遗物都交给了他。
路小宇翻开他染着鲜血的钱包,看到里面的驾驶证和身份证。手指从沈千影这个名字和旁边的照片上面划过去,想起来自己和哥哥都没有完整说过话,也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脸,现在看来,其实他大哥真是个成熟英俊的男人。
路小宇还住在学校宿舍,不能带这么一只大狗回去,只能把狗送回沈千影的公寓。
这是二室一厅的套房,装修精简却极有质感,收拾也算整齐。一路上那只大狗都格外安静,没有因为被路小宇带走而不安,只有在回到家那一刻,那大狗站在玄关处不动了。
路小宇拉了它一下。大狗巍然不动,只睁大一双眼睛看着面前的客厅。
路小宇不知道狗也能露出那些悲伤无助的表情,只想它可能是意识到主人的死亡而难过。路小宇除了摸它的头以示安慰,想不到其他方法可以劝解一只狗了。
路小宇去冰箱里找到狗粮,倒在一个塑料小碗里摆在大狗面前。
大狗连闻也不闻,直接扭头走了。
路小宇看着它的背影,看它走到窗前,然后趴下,目不转睛望向外面。路小宇突然觉得趴在那儿的是一个人,看着窗外似乎随时准备跳下去一样。
路小宇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狗会不会做傻事,但是本来他打算把大狗送回了便离开的想法改变了,他决定今晚还是先陪着这只忧伤的大狗,然后明天再想办法解决这件事情。
2晚上,路小宇打电话要了外卖。
在他埋头吃扬州炒饭的时候,大狗突然跳到他对面沙发坐下,板着脸看着他。
路小宇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形容那只狗板着脸,他就是直觉大狗的脸色不好看。
想了想,把吃剩一半的饭递到大狗面前,“要吃吗?”
大狗看了看面前的剩饭,最后还是把头转开了。
路小宇也无奈了,不知道该给它吃什么,想来它心里难过,也许今天是吃不下去了。
路小宇收拾了一下,早早去客房铺床睡了。他今天也累了,整个人就像在做梦一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的时候,白天的画面便纷纷在脑海里闪过。
他听到大狗似乎自己钻进了隔壁沈千影的卧室,也不太在意,翻个身用被子盖住半边头,睡了过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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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开到舒明远家楼下,他付了车钱,还得把醉得不成人形的段遐拉扯上楼。
舒明远真没见到段遐这副模样,话说不清人也认不得了,扶着他他还能走,可总是挥手不让人扶。
“晓梅?是晓梅吗?”段遐一直问他。
被问烦了,舒明远于是“嗯”了一声。
段遐安下心来,握住舒明远的手。
舒明远家把段遐扶到客房,让他上半身躺到床上,双脚伸在外面,半蹲着把他的鞋脱掉。然后拉着他的手臂想让他睡到枕头上去。
段遐反手握住他的手,拉到了自己两腿中间。舒明远发现他硬了,可是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等段遐一手笨拙地解开扣子,拉着舒明远的手想往里伸的时候,舒明远明白过来,段遐怕是真把他当成他的老婆了。
舒明远抽回手来,拉开旁边的被子给他盖在身上。
舒明远转身想走,段遐却是没有死心,掀开被子又从身后抱住他,头埋在他脖子边上用力吸吮,一只手竟然从他衣摆下面钻进去,抚摸他平坦的胸部。
段遐摸了一会儿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可是腿间的东西依然硬挺着,直直抵在舒明远臀间。
舒明远许久没与男人做过,被他搓揉碰触的动了情,也微微有点喘。
段遐的手往下摸,想要解他的裤子,舒明远避开了,他知道段遐把他当女人了,从心里说并不愿意和他有这样的接触。可是久违的快感有些让人拒绝不了,舒明远只是稍稍迟疑了一下,段遐便把他的衣服扯了下来。
段遐一边亲他,一边想要抚摸他的胸,可是总是握不住什么,只能用手指玩弄他的乳头。
舒明远实在是被他搞得起了兴,下身涨得不行,干脆在床边坐了下来,解开裤子,开始抚慰自己。
舒明远任由段遐对他又亲又摸,段遐拉他到床上去,他也没有拒绝。长裤被脱了下来,段遐凑上来想要亲他的嘴,他却侧开了头去。舒明远不喜欢那股酒味。
舒明远射出来的时候,段遐仍不得气门而入,气喘吁吁地趴在他身上只能乱顶乱蹭。
舒明远看他难受,伸手握住段遐勃起的下体,开始上下套弄。段遐失了力气,趴在舒明远身上喘着气,一下一下亲他耳朵和脖子。
段遐的精液全部射在了舒明远的腿根和小腹上,舒明远想推开他起来,可是仿佛已经睡过去的段遐却突然来了力气,就是死死压着他不让他起身。舒明远尝试了好几次,段遐都坚决不肯放开他,他也觉得累了,闭上眼睛就睡了过去。
段遐早上比舒明远先醒过来,睁开眼睛便看到躺在身边的舒明远,自己的手还压在他的身上。段遐顿时有种不好的感觉,小心翼翼将被子揭开一些,果然见到两个人都是赤裸着身体,而且舒明远的脖子和胸口全是吻痕,腿根处也有干涸的痕迹。舒明远的手腕还有一圈泛红,那是昨晚段遐抓着他不让他起来留下的痕迹。
段遐顿时脸色苍白,翻身下床手忙脚乱将衣服和裤子都捡起来穿上,他不敢惊动舒明远,悄无声息溜出了房间。
一直到段遐出去关上大门,舒明远才将被子拉起来一些,懒洋洋翻个身继续睡。其实在段遐揭开被子那一下,他就已经醒了,脑袋还不够清醒,闭着眼睛不想动。
舒明远又睡了一个多小时才起来,洗澡、吃早饭,穿衣服。脖子和耳后都有吻痕,只能穿了一件立领的衬衣,然后套上外套。
今天还得回学校,实验经费还有些需要报账,毕业的材料也还要准备齐全。
打开房门,舒明远愣了一下,发现段遐并没有走,而是坐在他房门口,形容憔悴,头发凌乱。
段遐抬起头来看向舒明远,哑着嗓子说道:“对不起。”
舒明远知道他是为了昨晚的事,段遐是把他当做女人来发泄欲望了这不假,可是他也是明知道段遐的心理而沉溺于快感没有拒绝,真要说谁对不起谁,舒明远觉得没必要,他于是回答段遐:“没什么。”
段遐抓了抓头发,似乎并没有因为舒明远这句话而轻松多少,他昨晚确实是醉得人事不省了,有印象以来从来没那么醉过,几乎已经什么都记不得了。
可是那种进行过性行为之后留下的生理感觉还是存在的,他也不确定自己对舒明远做了什么,可是不管做到什么地步,都不是好事。两个男人,而且对方还是自己师弟。
段遐既觉得后悔又觉得难堪,还有就是对不起舒明远。他觉得舒明远怎么都不该原谅他的,可是那样不知廉耻的逃走又算是什么事?段遐关上门时,就一步也走不动了,坐了下来等着跟舒明远说声对不起。
段遐说:“明远,我们还是兄弟吧?”
舒明远道:“嗯。”
段遐认真看着舒明远的表情,并不确定他是不是认真无所谓。
段遐道:“昨晚的事,我们都忘了好不好?”说完,他又立刻道,“我并不是指就这样算了,是师兄对不起你,你要师兄做什么都行,就是把昨晚的事情忘了,我们当作没有发生过行吗?”
舒明远认真的回答他:“好。”
段遐长长呼出一口气,依然烦躁地拉扯了一下衣服,掏出烟来想要点上。
舒明远知道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多小时了,拿手机看了看时间,问道:“去学校吗?我载你过去?”
段遐一时脑袋没转过来,“嗯?”一声。
舒明远绕过他往电梯走去,“要去的话就走吧。”
段遐坐舒明远的车到了实验室了,才想起应该先回去洗澡换个衣服。心里面一直乱糟糟的有些焦躁不安,收拾完了坐下来抽根烟,觉得还是应该去实验室待着。
段遐到时,舒明远正在整理冰箱。塞满了整个冰箱的各种试剂,舒明远一一取出来,分门别类按照个人标记的名字整理好。
段遐于是在他旁边坐下来,打开电脑把里面的实验数据整理打包。
他觉得舒明远能很轻易的当他不存在,但是他自己却做不到,他听到舒明远开了冰柜,然后咔嚓嚓冰块摩擦的声音,接下来关了冰柜,走到实验室另外一边,打开冰箱,又是咔嚓嚓盒子与冰面摩擦的声音。
段遐很烦躁,他觉得不应该这样,他知道自己犯了错,可是错得太离谱,他根本不知道该如何补偿这个错误。
段遐想要抽烟。
他掏出烟来点上,转动着椅子偷偷回头看舒明远,见舒明远正踮着脚那冰箱顶层的东西,突然发现这小子其实身材不错,屁股挺翘的。段遐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一口烟卡在喉咙里没吐出来,连声呛咳起来。
舒明远回头,说道:“师兄,抽烟还是出去吧。”
段遐于是站起来,老实地往外走去。他蹲在门口,抽一口烟,然后长长叹口气。
教研室这一届毕业生自己组织活动,出去玩一天,不是毕业生也可以参加。本来说是自费的,后来主任听说了,大手一挥改成了教研室出钱,愿意去玩的都可以去。
于是一天改成了两天,可以住一个晚上,但是也去不了太远的地方,不然时间都用来坐车了。于是地点定在离市区不远的一个古镇。这种古镇如今很是商业化了,风格也千篇一律,去玩的话无非上午逛逛,中午吃饭,下午打牌。特别是这种大多已经成家立室的博士生,更是如此。
这种场合舒明远一般是会去的,段遐觉得自己也应该要去。
那天实验室包了一个大巴车,早上集合时,段遐看到路小宇也来了。他走过去问:“哎哟?不忙着跟你哥哥亲亲我我了,有空出来跟师兄们玩儿了?”
路小宇不好意思了,只喊道:“大师兄。”
舒明远过来拍路小宇肩膀,“上车了。”
舒明远与路小宇并排坐着,段遐坐在他们后面。路小宇起得早,头靠在座椅上打着瞌睡。上午的阳光照了进来,舒明远伸出一只手,将窗帘缓缓拉上。
段遐在后座默默看着,打个呵欠,也伸手把窗帘拉上。
到了古镇,有人先去联系住宿,其他人沿着街道散步。虽然是古香古色的建筑,但是一路上都是商铺,商业气息十分浓厚。
段遐和舒明远、路小宇以及两个女孩子一路,慢慢逛着。小姑娘见到什么都新奇,热热闹闹地都要拿起来摸一摸试一试。段遐看得有趣,想着还是女孩子更可爱。
过了一会儿,订房间的两个人回来了,把一张房卡丢给段遐,道:“你和明远一间,OK?”
段遐下意识便回头看舒明远,他想着要不然拒绝好了,却没料到舒明远并无所谓,回答了一句:“我没问题。”
这时候再拒绝,反倒是显得自己有问题了。段遐于是只得道:“我也OK。”
中午吃了饭,下午段遐被拉着坐下来打麻将。这一桌刚围起来,他就看到舒明远和路小宇一起走了出去,他突然就有些想要跟出去,可是一桌人都眼巴巴等着他摸牌。无可奈何,段遐只得心不在焉打了一下午麻将。
舒明远和路小宇出去逛了一个下午才回来,进来时舒明远是在笑着的,路小宇手上则拿了个面具,做样子要给舒明远戴在脸上。
段遐手一滑,点了炮,于是干脆站起来说:“吃饭了,不打了不打了。”
吃过晚饭,想打牌的继续打牌,不想打的就出去逛。古镇有条大河,穿过镇中心缓缓流过,晚饭后河边上还很热闹,小孩子都在大人的看顾下玩水。
路小宇和几个女孩子也脱了鞋踩进水里去,舒明远站在一旁看着。段遐站在更远的岸边,一边抽烟一边看着玩闹的女孩子们,最后目光还是忍不住往舒明远身上瞟。他穿着亚麻色的休闲长裤和浅色的短袖体恤,傍晚的阳光落在身上拉出一道修长的影子。
旁边一个秀气的女孩子脚底滑了一下,舒明远伸手去扶,女孩倒在他身上,然后大声笑着说了什么。段遐想可能是在道谢,他看到舒明远摇摇头,然后对女孩挥了挥手。女孩跑开了,舒明远还是站在原地看着河水里玩闹的众人。段遐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正看到路小宇蹲下来,在挽裤脚。
段遐双手抱在胸前,突然又开始焦躁起来。
晚上还没回小旅店,就被叫去吃夜宵。夜宵的内容是烧烤加啤酒,大家一边吃一边喝,气氛热火朝天。这种时候,段遐往往是主力,可是今天看他有些无精打采,所以众人都调转枪头开始灌他。
段遐喝了个晕头转向,维持着最后一丝清明,拼命想着不能再酒后乱性对舒明远胡来了。
吃完了回去躺在床上,舒明远问他:“要不要起来洗漱?”
段遐拼命用手推舒明远,“走开,离我远点。”
舒明远愣了一下,还维持着坐在段遐床边的姿势,一只手撑在他的床上。段遐挥手,刚好碰到舒明远那只手,触电一般缩回来,迷迷糊糊道:“别靠近我。”
舒明远这才算是明白了,段遐厌恶他。本来以为那一晚,段遐把他当女人,他也是借段遐发泄欲望,彼此互不相欠,可是还是自己想得太少了。段遐毕竟是直的,大概那种碰触对他来说,也是一种恶心的经历,嘴上不说,可是心里是真厌恶的。
舒明远回到自己床上躺下,突然有些后悔那晚的轻率,想着段遐既然这么排斥,自己应该和他保持距离才对。
段遐从那次出游之后,莫名其妙地觉得见到舒明远的机会变少了。
可是毕竟是留校任教了,舒明远还是会出现在实验室。可是段遐往往刚踏进来,舒明远过不久就会找个借口离开,几乎不会单独和他呆在一起。
段遐有时候会想,过去两个人相处也是这样的吗?可是段遐想不起来,因为过去根本就没有注意过,所以也无从回忆起。
到了拍毕业照那天,段遐一大早穿着博士服晃到教学楼下面的空地去等着拍照。
有人说:“段大博士你这气势看着跟皇帝似的。”
段遐就会顺嘴说一句:“平身吧。”
舒明远和路小宇是陪着他们那个总是笑呵呵一脸和气的导师一起来的,就像两个孩子一左一右搀着父亲的手一样,一家子和乐融融。
老教授带完了最后两个学生,这回真的圆满退休了。
段遐蹲在地上抽烟,博士服拖在地上一截,都快被人踩黑了。自己导师来了也没看到,最后被一个厚本子敲在后脑勺上,才连忙起来跟着伺候。
大合照拍完了,舒明远和路小宇两个人拍小合照。
段遐凑过去,拉着路小宇非要合照一张;等这一张拍好了,又走到舒明远面前,说:“怎么?不跟师兄来一张?”
舒明远把照相机递给路小宇,说:“好啊。”
两个人并排站了,段遐觉得看起来有些不自然,抬起一只手来想着是放他肩上好还是放他腰上好。最后还是把手搭在了舒明远的腰上,就在轻微地碰触到的时候,舒明远不着痕迹地往前挪了一步。
段遐突然心里一阵失落,觉得被人嫌弃了。他想着舒明远大概是因为那一晚的事情,心里还有个疙瘩。可是同样是和男人发生关系,自己也没嫌弃他啊,凭什么他就该嫌弃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在脑袋里转了一圈,段遐又觉得还是自己错了,不是都想好了要补偿别人的么,怎么回转头来又抱怨起来了。
段遐突然想,也许舒明远根本不需要什么补偿,他就想着自己离他远一些就好了。就像那什么,被强奸的女人肯定是恨不得将强奸犯碎尸万段的,如果办不到的话,退而求其次,至少也不愿意强奸犯再在自己面前晃悠的。
段遐取下头上的博士帽,抓了一把鸡窝一般的脑袋。刚才抽掉了兜里的最后一根烟,他跟旁边一哥们儿讨,“借一根儿吧。”
那哥们儿消遣他,“什么时候还啊?”
段遐无奈道:“施舍一根吧。”
舒明远刚好从身边路过,扔给他一包烟。
段遐接了,奇怪道:“你不抽烟啊?”
舒明远停下来,“别人忘的。”
段遐摇摇手上的烟,“那谢了。”
这回真毕业了。从小学一路读过来,到了博士毕业,真没有下回了,除非再去读个别的专业什么的。不过段遐知道那是异想天开,这回彻底告别这个待了十多年的学校了。
工作是毕业前就联系好的了,在一家业界有名的大型鉴定机构,相比起在高校教书,工作肯定是忙一点、不稳定一点,钱可能就多了不只一点。
段遐觉得自己现在是个破罐子了,反正儿子还没生呢老婆就跟人跑了,一个人吃一个人住,赚了钱除了打麻将就没有别的消遣了。
经常约出来玩的也是那几个同城的老同学,自然避免不了提到舒明远。段遐有一次听人说:“我一个师姐一定要让我帮忙给舒明远介绍女朋友,说是人家小姑娘就看上他了。结果我去提了,那小子一点反应也不给我。”
段遐一边摸牌一边听到下家说:“看不上吧?”
那人道:“挺好看的啊,也乖巧。反正他没女朋友,相处一下怎么了?又没逼着现在就结婚。”
段遐下家继续搭话:“说不定人家有了,没说而已。”
那人想了想道:“也有可能。不过我听说一些事情。”
段遐竖起耳朵用力听。
那人继续道:“听说研一新进来一个小男生,长得挺不错的,跟舒明远有点说不清楚。”
段遐吓了一跳,听到自己上家说道:“别乱说。这事乱说不得。”
那人摸牌,“我知道,不就跟你们说说而已。老段出去别乱说啊。”
段遐脑袋都乱了,捏着手上的牌来来去去都不记得该轮到自己摸牌了。
后来教研室一次聚会,段遐被请了回去,见到了久违的舒明远,也见到了传说中跟他有点说不清楚的小师弟。
那晚在KTV唱歌。
段遐其实有副好嗓子,唱陈奕迅的歌特别好听;舒明远声音本来也不错,偏偏有点五音不全的味道,唱起歌来总不在调上。
段遐连唱了两首,被人轰下去了。见到那小师弟跑去点歌,过一会儿回来小声跟舒明远说要跟他合唱。
舒明远正拿着饮料在喝,听到他邀请,就接受了。
段遐莫名地心里有些不舒服,于是也跑去点了首歌,陈奕迅的《十年》,回到舒明远身边,说:“敢不敢跟师兄也唱一首啊?”
舒明远看了看段遐,有些莫名其妙,说:“可以。”
段遐和舒明远一起唱了《十年》,难得的,舒明远被段遐带着也不怎么跑调了,唱完了大家一起鼓掌,说再来一个。
段遐很得意,被人一喊就挽起袖子和人做游戏拼酒去了。这一场喝到最后,自己跑去卫生间吐了个昏天黑地,被什么人丢上什么车也不知道了。
最后醒来时,知道自己在车后座,撑着想要起来,刚好看到那个乖巧的小师弟在舒明远嘴上亲了一口,然后推开车门下车跑了。
段遐有些傻,混着酒气出口便问道:“你不要告诉我你喜欢男人?”
舒明远似乎有些惊讶,回过头来看他,“你醒了?”
段遐一手戳他肩膀,“师兄问你话呢?”
舒明远想也没想,“我一直都喜欢男人。”
舒明远说:“我一直都喜欢男人。”
段遐顿时火冒三丈,一拍椅背吼道:“那你见了我跟见了鬼似的,怎么的?嫌哥哥恶心啊?”
舒明远从后视镜里看着他,问道:“我什么时候见你跟见鬼似的了?”
段遐道:“你躲我你以为我没看出来?”
舒明远说道:“我以为你介意。”
段遐没反应过来,“我介意什么啊我?”
舒明远平静说道:“你不是喜欢女人吗?”
段遐怒道:“我当然喜欢女人啊!”
说到这里,段遐自己愣了,是啊,他喜欢女人的啊,那他在这里跟舒明远鬼吼鬼叫的干什么?躲着就躲着呗,师兄师弟的,见了面尴尬那就少见面好了,自己挑破了窗户纸非要闹个清清楚楚到底是为了什么啊?
段遐抬起手来,使劲敲脑袋,“唉呀,喝多了,头疼!”
舒明远发动汽车,问道:“师兄你回哪里?我送你。”
段遐趴在椅背上,不吭声。
舒明远回过头去,喊他:“师兄。”
段遐报了个地址。
舒明远开车送他回去。下车时,段遐趴在车门边上,埋着头问他:“还是兄弟么?”
舒明远竟然轻轻笑了笑,“一直都是啊。”
段遐抹一把脸,然后揪着头发说:“找你吃饭打牌什么的都来吗?”
舒明远道:“麻将就算了。”
段遐说:“那斗地主?”
舒明远:“……”
段遐摆摆手说:“那好了,不闹你了。我得回去了。”转身走了几步又转回来,问道:“那小孩儿跟你是真的?”
舒明远问道:“什么真的假的?”
段遐说:“你不是喜欢男人吗?跟他啊?”
舒明远道:“没有。”
段遐愣了一下,“没有?”
“嗯,”舒明远说,“我没答应他。”
段遐这回明白了,拍一把车门道:“这才对嘛!那还是个小孩子呢!”
舒明远点点头,“那我先走了?”
段遐一手插着腰,对他挥挥手,“兄弟慢走!”
等舒明远车开远了,段遐双手撑在膝盖上,躬着身体站在原地。脑袋里面嗡嗡一直响,他都不太明白自己在想什么,为什么就非要缠着舒明远不放了。
段遐那天一个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一大早醒来给舒明远打电话,“有空出来吃个饭呗。”
舒明远好脾气地问他:“早饭吗?”
段遐看看时间,说:“不。吃什么早饭啊,我还没睡够呢,吃午饭吧,不然晚饭也行。”
段遐又睡了个回笼觉,快中午了起来,洗澡刮胡子挑衣服,打扮好了开车去接舒明远。
那只是个开始,从那之后,段遐有事没事就想着去找舒明远,哪怕是下午无聊了出来喝杯茶坐坐也好。
段遐知道自己不对劲,可是潜意识里一个劲叫自己不要去想,他知道,想多了要糟,而且是要大糟!
有一段时间舒明远车送去保养,他每天要去半个城市之外的另一所学校听课。段遐于是每天一大早爬起来,开个车送他过去,中午又去开车接他回来。
后来舒明远开始带学生晚上的课,段遐脑袋抽筋了,竟然煮了宵夜用保温杯热着开车去学校想要接他下课。在楼下等的时候,段遐看着那保温杯又觉得有点傻了吧唧的,最终还是不好意思拿出来。
段遐觉得自己对舒明远是真好了,当年跟卢晓梅谈恋爱时也没那么殷勤,那是死心塌地的好了。
段遐这乱七八糟的日子过久了,总有人要看不下去的。段老夫人从老家杀了过来,气势汹汹给段遐介绍了一个女朋友。
必须见,不见也得见。
段遐说:“为什么啊?犯得着急成这样么?”
老夫人说:“卢晓梅再婚都多久了?你图个什么啊?一辈子就这样子过了?你不想见,也得有个正当理由啊?见过了不好那是不好,没见过就不干,算什么?”
段遐无从反驳,开始相亲。
其实那姑娘真的条件不错,段遐不想干,一时都还找不到理由。一共见了两次面,第二次是段母托人买好了电影票,塞到了段遐手上让他请人去看。
就这一次从电影院出来,段遐碰到舒明远和他那个小师弟。小师弟在一旁似乎犹豫不决该看什么电影,舒明远站在一边,仰着头看广告板。
小师弟还认得段遐,拉了舒明远袖子说:“段师兄。”
段遐正好与舒明远对上面。他第一反应是糟了,这儿还有个女人呢!第二反应则是愤怒,舒明远怎么又和这个小孩子搞到一起了!
舒明远目光先是落在段遐脸上,然后又看向他身边的女人,沉默一阵之后道:“师兄,师嫂?”
段遐顿时愤怒了,他走过来一把抓住舒明远的手,往卫生间走去。小师弟想跟,段遐怒道:“都别过来!”推着舒明远就进去了。
卫生间里没有人,段遐抬手把门反锁了,回身把舒明远按到墙上,一只手拍着他胸口说道:“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啊?”
舒明远说:“怎么对你的?”
段遐道:“你真不懂还是假不懂啊?我就没差把心挖出来给你炖汤喝了,还要我怎么样啊?”
舒明远问:“那不是你女朋友吗?”
段遐被噎了一下,有些结巴,“那那那你那算什么?你不是说跟小师弟没什么吗?”
舒明远道:“教研室发的票,不止我们两个。我跟他是没什么。”
段遐一愣,“你说什么?”
舒明远道:“你不是听见了吗?快出去吧,你女朋友还等着呢。”
段遐一下没了气势,“那不是我女朋友……”
舒明远说:“哦,”推开段遐要走。
段遐从背后一把抱住他,说道:“行了,别闹了,我说真的,你明白我什么意思的。”
舒明远想说我没闹,可是感觉到段遐把头埋在他颈边,就什么都没说出口,他拍拍段遐的手,说:“我不看电影了。”
段遐说:“那我送你回去?”
舒明远道:“我开了车的。”
段遐依然抱着不肯放,“那你送我回去。”
舒明远问:“那你女朋友呢?”
段遐“啊”一声,将头重重放回舒明远肩上,“你帮我送她回去。”
舒明远说:“我不。”
段遐说:“去嘛去嘛!”
舒明远推开他,“不。”
段遐没有办法,只能自己回去送那姑娘回家,他回头看舒明远,正低头和小师弟说什么。
快要走出电影院大厅的时候,他听到舒明远喊他。
段遐回过头去,舒明远扔了个橘子过来,他刚好一伸手就接住了。
他看到舒明远脸上似乎带了笑,说:“师兄,请你吃橘子。”
段遐疑惑道:“你随身揣个橘子干嘛?”
舒明远说:“请你吃的。”
小师弟仰起头问:“师兄,还有么?也给我一个吧。”
舒明远说:“只有一个,他要了,以后别人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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