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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 没有名字的故事(黑道攻*医生受) 附番外(12.2.14更) BY 未婪海 (点击:302次)

没有名字的故事(黑道攻*医生受) 附番外(12.2.14更) BY 未婪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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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名字的故事 BY 未婪海

文案:
黑道冷漠攻,痴情医生受
这是一篇有着狗血俗套虐梗的温馨文。
这是一个深情而不贱的小受倒追冷漠而不渣的小攻的故事。
我想了一整夜关于未来的情节
你就是那个没有名字的故事

第一章
谢一北刚一打开门,一个漆黑的枪口就对准了他的眉心。
谢一北是自小就是个好脾气,性子温和,往难听了说也可能是脑子少根筋,不然怎么能就这么听到敲门声也不问一句就随随便便开了门。而且在这种命悬一线的时候,居然还空出了两分心思去观察那枪。
那精细程度和金属的光泽质感明明白白告诉他这是柄真枪。应该是勃朗宁的M1911,曾作为美国军队的制式手枪七十多年,绝对的经典款。这种手枪结构简单,机构可靠,故障率极低,杀伤力也极大。美中不足的是枪体较重,射击时后坐力也大,没两把刷子的人是用不来的。
谢一北是个良民。别说见枪了,这辈子架都没和人打过。能认出来这把枪纯粹是从书上看来的。谢一北喜欢读书,口味极杂,抓到本什么书几乎都能读下去,并且记忆力很好。那本军事杂志是他一次坐飞机无聊时向邻座借的。那本杂志用大量的篇幅介绍了M1911,让他这个对这些枪炮飞机完全没有概念的人也印象深刻,故而时隔好几年还是一眼认了出来。
如果不是此刻的情况过于危机,谢一北还真的很有兴趣好好端详一下这把名枪。
人们常说物似主人型,可反过来说,人们为自己挑选的东西也会有意无意地反应出他的性格,尤其是手枪这种贴身相伴性命托付的物品。这把枪的主人就和那M1911一样,冷酷,直接,不讲花哨,并且有绝对的震慑力。
这些有的没的不过是一两秒之间一闪而过的念头。谢一北苦笑一声,说:“看中了什么就挑吧,不过你可真来错地方了,我家真没什么钱。”说完自己也觉得这事实在荒谬,端着M1911来打劫他这低档小区里这一室一厅的房子,简直就是个笑话。
“闭嘴。”
端着枪的那人冷冷地丢出这两个字,侧身挤进了门里,反手关上门。期间手一直稳稳地端着枪,几乎都没见颤一下。
谢一北无奈地张开双手举到耳朵边,做了个不知是让他冷静还是类似投降的手势。
虽然他是外行,但也能看出来这家伙绝对是经过专业训练的,端着枪的手稳得像是铁打的,端相机估计都用不着三脚架。谢一北胡思乱想。
“坐到沙发上去。”那人又开口。谢一北乖乖照做,规规矩矩地坐在了沙发远离门的那一头。
谢一北虽然是个男人,不过屋子收拾得很整洁,充满了浓郁的生活气息。沙发前面的茶几上散落着几本医书,大肚子瓷杯里是半杯牛奶,还是温热的。沙发窗帘抱枕都是素色的,看了让人心情很舒服。
也许是被这样实在简单朴素没有杀伤力的环境所感染,那个男人终于放下了枪,坐在了沙发的另一头,眼睛紧紧盯着谢一北,但手里的枪还握在手里,手指都没有离开扳机。谢一北肯定,自己此时如果有一点异动,那个人就会毫不犹豫地再用枪指着他的脑袋。
“借你的屋子一用。合作点,不会伤你。”
那个人有一把好嗓子,低沉有磁性,可惜语调生硬,听起来硬邦邦冷冰冰的,就如同他的嘴唇,不说话的时候就紧紧抿成一条线。
“我会合作的,我保证。”谢一北好脾气地说,只是声音还是有点紧张。再怎么淡定的人家里突然莫名其妙闯进了一个用枪指着你脑袋的人,多少都会有点发懵。
“电话。”
谢一北微怔了一下,反应过来他的意思,指了指电视旁边的电话机。电话是房东装的,他几乎从来就没有用过。那个人起身走过去,一把拔了电话线。谢一北想了想,主动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交了过去。
那人对谢一北如此合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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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生活二三事
一、
程函一直对老大和小谢到底怎么和好的无比好奇。
明明之前还是一个冷着脸作无所谓状送个东西都别别扭扭,另一个像只受惊的鸡似的要么躲着走一见到就啄人,一夜之间突然又开始一起出去吃饭了。
曾白楚一向不喜欢八卦,更不喜欢被八卦到自己身上。程函旁侧敲击了好几天无功而返后,又将主意打到了谢一北身上。
相对来说谢一北就好说话多了,何况他又没有曾白楚那种瞪几眼就让人乖乖闭嘴的功力。被程函死缠烂打念叨了好几天后,终于满脸郁卒地跟程函交代了那个丢人的乌龙。反正他也有好多问题想问。
“哎呦我去。”程函很不给面子地拍着大腿狂笑,就差捶桌子捶地了,“小谢你想去救老大?哎呦,哈哈,他一定感动死了~”
谢一北被他笑得脸都黑了:“今晚你想啃馒头么?”
说好了晚上去小谢那蹭饭吃的。程函立刻不笑了。
谢一北这才郁闷地诉苦道:“这也不是我的错啊!我又不认识她,我还以为上次事情之后她还一直跟你们作对,来N市是来找麻烦的。谁想到……”
“你是没错,你当然没错!你表现很好。”程函故作深沉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忍不住又想笑了,赶紧忍住,“那个女的我虽然也不喜欢,不过好像她工作能力还马马虎虎啦,老大就一直留着她。反正以她的本事也闹不出什么乱子来。最近老大要处理个想造反的家伙,人还是从红微手下小姐的床上逮了送去的,估计就是她找人处理的吧。那娘们儿挺狠,鬼主意也多。”
“这样啊。”谢一北郁闷地点点头,“那天晚上你为什么不在?手机还关机了?”
程函一提起这事就跳脚:“老子手机被偷了!还是在自己的场子被偷的!!他妈的,这丢人真丢大了,说出去真是太没面子了!最近老子全力以赴,一定要把这个小贼逮出来!”
谢一北又郁闷地点点头,只觉得巧合都被自己那晚给赶上了:“对了,那晚我还去找了酒吧的那个人,他为什么躲着我?”
“酒吧的?哪个?”程函迷惑道。
“就是……就是你救了我那晚,话很多的那个。”谢一北比划道。
程函恍然大悟:“他啊,怎么了?他躲你?你跟他说什么了?”
“没什么啊。”谢一北纳闷,“我只是想让他帮我找曾白楚而已。”
程函想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又笑了起来:“怪不得那家伙前几天神神叨叨跑来找我说他闯大祸了让我跟老大求情,我还道什么事儿,原来是你!”
“怎么了?”轮到谢一北迷惑了。
“老大不是找人调查过你么,平时的作息行程什么的。”看见谢一北略有不悦地眯了眯眼睛,程函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老大好运,又继续道:“就是派那小子做的,估计还跟他说了查的时候要小心点儿被你发现了他就死定了之类的话。他看你直接找到他头上,还以为这事儿被你发现了要去找老大算账,那他也没好果子吃,所以才拼死拼活阻止你和老大见面。”
“……”
谢一北郁闷得什么话都不想说了。
二、
谢一北到底还是搬去和曾白楚住在了一起。
曾白楚虽然开始就说起过几次,说他住的地方太小又不安全,上班也远,反正在他公司旁边买了房子不如一起住。谢一北当时犹豫着没有答应,曾白楚也就轻描淡写地再没有提起了。
到最后反而是谢一北看他总是大老远地跑来跑去不忍心,还是主动又答应了搬去一起住。
两人便又一起去那房子看了下。大体装修是早就装好了的,基本家具也都有,只是窗帘沙发套厨房用品之类的东西还是得买。抽了个周末,谢一北就带着曾白楚一起去逛宜家和超市,也算实现了许久之前的愿望。
两个男人一起逛宜家其实挺扎眼的。只不过曾白楚从来不在乎他人的目光,而曾白楚在旁边,谢一北根本看不到他人的目光,倒也挺自在。
“这个颜色的窗帘怎么样?”谢一北指了块布给他看。
“挺好。”曾白楚点头。
谢一北指了指另一块:“那个呢?”
“挺好。”曾白楚点头。
谢一北犹豫着对比了半天:“浅色的比较舒服,深色的比较适合睡懒觉……哪个好?”他求救地看向曾白楚。
“都挺好。”曾白楚点头。
谢一北的脸顿时就黑了:“……你根本就是懒吧!”
出了宜家的门,谢一北还是对曾白楚的不合作有点郁闷,抱着一大袋子东西一直小声地念念叨叨。
曾白楚看着他生气的样子反而觉得特好玩儿,伸出一根手指戳了一下他的腮帮,戳了一下不够,又戳了几下:“家里的事都听你的,不好么?”
谢一北惊得往后退了一步,简直哭笑不得。这种幼稚的事也能干得出来,果然是给程函带坏了。
“真的都听我的?”他转念一想。
“嗯。”
“饭我做,碗你洗。”
“嗯。”
“阳台的花要全部带过来。”
“嗯。”
“还有金鱼。”
“嗯。”
“还有仓鼠。”
“嗯。”
“我还想养狗。”
“……”
三、
那阵子谢一北忙着翻译一份资料,被搞得焦头烂额,天天埋头苦干,自然没有时间做饭了。
连吃了两天外卖后,口味都挺清淡的两人受不了了。曾白楚决定自己做饭。
火腿蛋炒饭、西红柿炒鸡蛋、鸡蛋豆腐、紫菜蛋花汤。
谢一北早就见识过曾白楚的厨艺,绝不在自己之下。这顿果然也很不错。只是有一点奇怪。
“为什么你做什么都要放鸡蛋?”谢一北好奇道,仔细一想,以前吃过曾白楚做的东西好像也全部和鸡蛋有关。
“我只会做关于鸡蛋的菜。”曾白楚犹豫了一下道。
“为什么?”谢一北惊了。
“……以前过年保姆回家,我又不喜欢走亲戚,一个人在家没人做饭给我吃。家里菜不多,就鸡蛋屯得多,我就学做鸡蛋。”
“……这么说,你只会做鸡蛋?”敢情之前对他那掌勺颠锅的崇拜都是被蒙蔽的?
曾白楚一声不吭,算是默认了。
“今天鸡蛋吃太多了,明天我想吃不带鸡蛋的菜。”
谢一北有点坏心眼地刁难他。
曾白楚抿了抿唇。
“好不好?”谢一北微微歪着脑袋看着他。
“……好。”曾白楚终于投降。
第二天。
谢一北从早上开始就满心期待,搞得连工作都做不下去了。看曾白楚昨天那副下定决心的样子,今天不知道会做什么。
其实那人做的东西确实很好吃的,天天吃鸡蛋他也愿意。
不过觉得那平时一脸严肃波澜不惊的人为难的样子很有趣罢了。
中午。
火腿炒饭、凉拌西红柿、小葱豆腐、紫菜汤。
“都没有鸡蛋。”曾白楚认真道。
“……”
作者有话要说:再编辑一遍试试……都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是只能在后台看见更新,JJ你个饥渴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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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番外之你不知道的事

许方晓说走之前还会经过N市想顺便来看谢一北一眼时,谢一北不是没有奇怪的。
“从H市直接坐动车去上海不是挺方便的么,干嘛还要从N市绕一圈?”
“……有个亲戚在N市,走之前最后去打个招呼。”许方晓道。
谢一北果然很轻易就信了,哦了一声话题很快就转到了什么时候在哪见的问题。
许方晓看着手机屏幕,淡淡地苦笑了一下。
三年来他跑了N市几十趟,若在这有亲戚,怎么会没和谢一北提过。
那人果然还是单纯又好骗。

出国的决定看似仓促,却得到了包括父母和谢一北等在内几乎所有人的支持。大家似乎都认为,他早该这么做了,也不知道是在拖个什么。
毕竟自身条件不错,身边熟悉材料和程序的朋友也不少。选学校办签证考英语,全部弄下来也就是很有效率的几个月的事儿。以至于许方晓看着那堆打包好的行李,一时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他还记得几个月前的某一天,谢一北突然主动告诉他:“我搬家了。”
距离谢一北上一次搬家刚没多久,许方晓难免奇怪。他的直觉倒是很准,不知怎么的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白楚。
“你该不会又和你那个以前的房东合租了吧?”他皱着眉头问。
谢一北稍稍犹豫了一下,便点了点头。想到电话那头的许方晓看不见,又赶紧嗯了一声。
“你真是……”许方晓已经不知道怎样来形容他的心情了。奇怪的是他并不惊讶,甚至说从刚知道那个人的存在起就有了预感。
“……他对你怎么样?”到最后也只憋出了这么一句。
谢一北倒是回答得轻快:“他很照顾我。”
“嗯,那就好。”

那种心情,就像是从路边拣了只走丢的小狗。明明知道很可能养不熟,还是一直细心照顾着它。
可就算早就有心理准备,真的到了它碰见了主人摇着尾巴就跑回去的那一天,心里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吧。

很多时候他会想,自己对谢一北,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呢。
三年来他有太多太多的机会可以试探着让他们的关系再进一步。
可每次看到那个人的笑脸,在心中排练了无数遍的话就怎么都无法说出口。
再等等。他总是对自己说,再等等。
终于把那人给等丢了。

那天虽然不是工作日,谢一北的生物钟却又让他醒了个大早。醒了以后偷偷看了一眼,曾白楚居然还在睡。
世界上再没有比回笼觉更幸福的事了。谢一北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手却又不规矩了起来,悄悄伸进了曾白楚的被子。
偷偷摸了下结实的腹肌,谢一北想到自己白斩鸡似的身材,有些羡慕地叹了口气。羡慕归羡慕,他还真没这个毅力运动。
手指轻轻在他身上划动。指尖轻蹭着皮肤。
曾,白,楚。
他用手指写了一遍又一遍。

小动作完毕刚准备收回手,突然曾白楚的手抓住了他的,十分强硬地就带着它往小腹再以下滑去。
谢一北吓了一大跳,赶紧用力抽回手,老老实实在他身边缩成一团,小声嘀咕:“你什么时候醒的?”
“你醒之前。”曾白楚说话的时候还是眼睛都没有挣开。
谢一北顿时就觉得这人没救了,老来这一套。以前不是一醒了就出去跑步么,现在倒好,每次无声无息醒了都闭着眼继续装睡,早晚那腹肌要变成一片肥肉。

“我好困好困。”谢一北看他很有来一场晨间运动的架势,硬着头皮示弱道。心里却在悄悄打鼓,也不知道这招对那人管不管用。
叹了口气,曾白楚终于坐了起来:“你上午不还和学生有约么?”
“那是明天。”谢一北抱着被角翻了个身,像只虫子似的在被筒里扭来扭去,终于找到了个最舒服的姿势心满意足地躺好。
“不是说1号?”
“今天是31号啦。”谢一北打了个哈欠。
“上个月只有30天。”曾白楚提醒他。
“……!!!”

因为怕路上堵车,谢一北提早了些出门,到和许方晓约好的机场边的咖啡厅时还提前了将近二十分钟。但许方晓居然已经坐在那了。
“你怎么这么早?”谢一北惊讶道。
“……交通顺利了点。”许方晓笑了下,“喝什么?”

许方晓要去的也是一所美国很有名的医学院。谢一北想着他一个人孤身异国总觉得不放心,絮絮叨叨叮嘱了好多,却不想自己当年出去上学时比他还小得多。
“……国外的饮食你肯定不习惯,早晚要学会做饭的。不过也好,以后回来开伙就不用担心了……”
“……你喜欢吃什么零食,想吃了我给你寄过去。对了,你喜不喜欢老干妈?我在国外总吃那个……”
“……在学校要多交点朋友,不要闷着头学习不理人,跟教授也要处好关系……”
“……太乱的地方不要去,千万不要玩大麻,知道么?不过你应该不会的……”

若是以前,谢一北这么啰啰嗦嗦的,许方晓就会觉得他又把自己当小孩子了,总要忍不住打断。这次他却一字一句听得极认真。
等谢一北终于暂停下来喝一口饮料中场休息时,许方晓才笑了笑:“终于说完了?”
“什么叫终于?这些都是过来人的经验,很重要的。”谢一北不服气道,“你一个人出国,情况又不熟悉……”
“好了好了。”许方晓哭笑不得地打断他,任他自由发挥下去真不知道会说教到什么时候。刚认识时只觉得只是个挺热心肠的挺温和的人,哪能想到还有这么婆婆妈妈的一面。
却也挺可爱的。
许方晓看那人坐在对面愁眉苦脸地搅着咖啡,一脸忧心忡忡的样子,突然觉得,能碰到这样一个人,能被他这样关心着,不管以什么身份,都是一种幸运。

他想要那个人。做梦都想。那种欲望太贪婪太霸道,以至于他只能完完全全压制着,不让它有一丝脱离自己掌控的可能,那一定会吓着他。
或者说,他是一个胆小鬼。他怕被拒绝,怕被疏远,太怕了。
所以他始终日复一日压抑着那种冲动。就像是此刻,他悠闲地喝着咖啡,心里却已经预演了无数遍怎样将他从椅子里拽出来,狠狠搂进怀里,再不顾一切地打包带走。

就在他低头喝咖啡的这一会儿,谢一北又开始认真地跟他说起奖学金制度的问题。许方晓半是无奈半是好笑:“我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操心了?”
“老师担心你呀。”谢一北看这始终在微笑一点不知道前路坎坷的孩子,无奈叹气。
“……我知道。”许方晓突然忍不住抓住了谢一北的手腕,低声重复道,“我知道的。”

临别的时候走出咖啡厅的大门,许方晓眼尖,老远就看见了马路对面靠在车门上低头看手机的曾白楚,一眼就将他认了出来。
“……他来接你?”许方晓心情有点复杂。
“嗯。”
“你们在一起过得好么?你……真的能放下?”许方晓其实已经犹豫了好久,终于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许方晓自然早就看出来谢一北和那男人关系不一般,也早就知晓他的同志身份,不表白仅仅是不想逼他。只是不晓得谢一北是真的迟钝还是顺水推舟而已。
“完全放下……那是永远也不可能的吧。”谢一北朝曾白楚的方向瞥了眼,笑着叹了口气,“只能说,和他在一起的大部分时间,我很开心。剩下的时候,我只能妥协,不是么?”
说着又笑了笑,看起来却有点落寞:“欠我父母的,我这辈子都还不清,到了地下也没那个脸面求他们原谅。但活着的时候,我还是想……哪怕过一天是一天。”
这话对于他来说,已经是极为大胆了。
或许就像许方晓想的,谢一北其实什么都明白。
两人不过是心照不宣。

“冤冤相报何时了,比起死去的人,更是要珍惜活着的人。”许方晓突然一个冲动,俯身紧紧抱住了他,低声道。
谢一北微一愣神,笑着回抱了一下,拍拍他的背:“我知道。”
“好好照顾自己……老师。”
“嗯,我知道,”

过了马路回到曾白楚身边时,谢一北脸上已经完全看不见刚才的无奈和沉重了,笑着问他:“饿了没,中午我们去吃什么?”
曾白楚没有答话。两人坐进了车里,他才盯着谢一北的脸看了半响,突然大手一把掌住他的后脑勺,倾身就朝副驾驶的那人狠狠亲了过去。
啃了半天,直到谢一北都要喘不过气来,他才意犹未尽地放开,低声道:“道个别还搂搂抱抱的,像什么话?”
谢一北大喘了几口气,惊讶得睁大了眼睛,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你吃醋了。”
曾白楚别开脸,扭动钥匙开车:“我讨厌那小子。”
谢一北才不听他解释,眼睛都笑弯了。

中午两人去吃了曾白楚喜欢的川菜。吃完饭又去超市买买东西,就当散步消食。结果两人推着小推车逛了一个小时,却除了两盒酸奶什么都没买,傻子一样推着小推车装着两盒酸奶去了收银台。
出了超市两人又去了宠物店,给谢一北的仓鼠买鼠粮。显然上次谢一北心血来潮想让它尝试的小鱼干鼠粮并不受它的欢迎。曾白楚先是忍耐着宠物店里可怕的气味和狗叫声被硬拉了进去陪他挑选,半分钟后还是按捺不住逃了出来,蹲在路边默默抽烟。
谢一北出来的时候心情很好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乖,走了。”
曾白楚站起身,危险地眯了眯眼睛,突然含着一口烟就吻了过去,把不会抽烟的谢一北呛得直咳嗽,眼泪都要被呛出来了,一脸指控的表情恨恨地瞪着他。
“大街上这么多人,你干什么!”
曾白楚心情很好地摸了摸他的头发:“乖,上车了。”

其实这是最最平凡的每一天中的又无比平凡的一天。
我们一起起床,一起吃早饭,一起逛超市,一起散步,一起淋雨或是晒太阳,面对面相拥或是抱着你的背脊睡着。
如果是在小说里,这会是最最泛滥最最没新意的情节。如果是在电视剧中,也一定会因为冗长拖镜头的无聊破剧情而收视惨淡。
但那个人是你。
最平凡的每一天,突然全都变得值得纪念,独一无二。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喜欢许方晓同学的姑娘似乎不是太多,但我自己还是很喜欢他的(其实作为一个配角控,我对自己的每一个角色都挺有爱的,当然秃顶男那种不算……你们不觉得刀疤脸和青爷也挺萌的么!)
小许其实是个蛮现实的人物。他直到最后都没有表白,彻彻底底地炮灰了。但他对谢一北的感情也许并不比曾白楚少。只是比起曾白楚,他身上有更多的束缚。他从出场就有着过强的自尊和傲气,我并不想为了体现他对小谢的感情而逼他改变这一点。
小许是个好孩子,只不过还太年轻,还不成熟,更像是个大男孩。假以时日会是一个好男人的。
话说很多妹子希望他和程函在一起呀……其实想想这两只还挺有萌点的,一个是温柔别扭傲娇属性,一个是阳光健气炸毛属性,互攻应该不错……(没错我萌互攻!)不过第一我雷全民BL,第二程函的设定是直男,这一点我也不想改变,有姑娘说他更适合老婆孩子热炕头,我举双爪赞成。
所以,想让他俩CP的姑娘们还是自行脑补吧^^~ 请自由地……



第五十四章


番外之当你老了

曾白楚推开公司的门,一抬头不禁微微朝后退了半步,还以为自己走错了门。
平时冷冷清清只坐了个会计和几个小弟的办公室里,居然挤着七八个女人,个个化着精致的妆打扮得花枝招展。更惊悚的是她们居然围着一只比人还高的玩具熊熊。听见开门的声音,一群女人几个小弟一只熊一起扭过头来看他。
“这是怎么回事?”

程函赶紧凑过来:“这些是楼上广告公司的美女们,来咱们这坐个客,联络一下感情,呵呵,哈哈。”看曾白楚还是没有松动的脸色,他赶紧用胳膊肘捣了捣他,示意在姑娘们面前温柔一点。
曾白楚不为所动:“那只熊?”
“老大,是我啊。”熊突然伸出两爪把自己的整个脑袋摘掉了,露出小弟甲的脸,“那个,这个是我买的,从日本送来的轻松熊衣服,想明天给女朋友一个惊喜,呵呵。”
“然后楼上的姑娘们看到了,就过来围观一下。”程函接口道,还跟站在那边的姑娘们挥了挥手。不过她们的目光几乎全集中在曾白楚身上,还小声嘀嘀咕咕说着什么,不时一齐掩口笑起来。

“哦。明天你女朋友生日?”
既然知道自己的属下精神没有什么异常。曾白楚向自己的专属办公室走去。
“老大,你不会不知道吧?”身后传来程函惊讶的声音,“明天情人节啊。”

过了大半个小时,程函才大摇大摆地进了曾白楚的办公室,估计那些女孩子已经走了。
“你怎么老窝在办公室里不出来,那些美女摆明了是冲着你来的。”程函一进来就抱怨。
曾白楚淡淡地哦了一声,不予置否。
“话说,老大你真不知道明天情人节?不会真的一点准备都没有吧?”
“什么准备?”
程函痛心疾首:“你和小谢正式在一起没多久,情人节正是感情升温的好时机啊,怎么可以错过!”
“我们不需要靠过节升温。”曾白楚闲闲地翻过了一页资料。
“话可不能这么说。”程函摇了摇手指,“女人嘛,平时天天对她好,不如情人节送束花记忆深刻。小谢应该也差不多……吧?”讲到最后他自己也不确定了。
曾白楚看都没看他一眼,摆明了懒得理这无聊的家伙。

“算了,还是我来替你操心好了。”程函往沙发上一靠,托着下巴思考,“烛光晚餐怎么样?我去给你订餐厅和玫瑰,要不弄到场子里,安排点帅哥美女来活跃活跃气氛?”
“他说明晚煮鱼粥。”曾白楚显然没什么兴趣。
程函恨铁不成钢地摇摇头:“小谢什么眼神儿,怎么看上你这么个没情调的。”他终于绝望了似的起身要出去,突然转头道:“老大,你不会还没和小谢表白过吧?”
曾白楚不以为然:“又不是娘们,说那干什么。”
程函彻底无语了:“这跟男人女人有什么关系,谈个对象总不能一天到晚就知道滚床单吧,总有点甜言蜜语培养培养感情酝酿点气氛吧!”他真是什么话都说出来了。
曾白楚想了想,自己好像真从来没这个步骤。
“一定要?”

“当然!”程函看曾白楚好像有了开窍的架势,立马来劲儿了。“特别针对你这种以前从来没什么铺垫的情况,情人节突如其来的表白更让人感动!最好准备好烛光晚餐,放着背景音乐,递上一束玫瑰,再含情脉脉地来句……”
“算了。”曾白楚没兴趣地打断他从肥皂剧里看来的天马行空的发挥,“太麻烦了。”
“一天到晚就是吃饭睡觉上床,你能不能对小谢用心点?别的不会表白都没个创意,迟早给你甩了。”程函恐吓道。
曾白楚不悦地眯起了眼睛。看道程函赶紧做了个我错了的姿势,才若有所思地问道:“简单点的,有什么?”
“看你这要才艺没才艺要文笔没文笔的,估计弹吉他写歌也不会,就唱个歌吧!”程函其实已经开始信口胡诌了。
曾白楚皱眉:“我不会唱歌。”
程函翻了个白眼,心里嘀咕了句这人真没劲不好玩,转身出去:“太没诚意了。算了,估计你情书也写不出来,背首情诗得了!”
曾白楚看着那扇被关上的门,认真思考了起来。

不得不承认,程函那句“一天到晚就是吃饭睡觉上床迟早被甩”虽然让他很恼怒,多少却还是有点歪打正着的杀伤力的。

*******
第二天,情人节。

谢一北从昨晚起就觉得曾白楚有点怪怪的,却也说不清哪里不对劲。
具体地说,就是他在做饭时看电视时一转头,总能正巧看到曾白楚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他。而一碰到他的目光,就立刻转过头去。而晚上他进房间的时候,曾白楚很迅速地将正在看的一张纸收了起来——那人以前不管是工作上还是生活上的事情,虽然很少主动说,却也什么都不会瞒着他。
不过谢一北却也没疑神疑鬼真当回事儿,如果他想说自然会说的,如果不想说谢一北也不想去追问他什么。

只是这古怪的情况持续到了今天。
刚一下班回来,谢一北就发现曾白楚在家。
这可是个反常情况,他通常回来得比自己晚多了。
而他刚一进厨房,曾白楚就在厨房门口,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站了半天才说:“今晚你想出去吗?”
“……不想在家吃饭了吗?”谢一北有点吃惊,鱼片都弄好了。
“不是。”曾白楚突然又否认道,转头就走。
谢一北忍住探探他额头的冲动。

吃饭的时候曾白楚吃着吃着,突然又冒出一句:“今天情人节。”
“……嗯,是啊,怎么了?”
“……没什么。”曾白楚却又左顾言他说起了些工作上无关紧要的事来。
谢一北一头雾水,还是不明白他到底想表达什么。

吃完饭还是两人一起洗的碗。虽然说好是曾白楚的活儿,不过他实在不是个干活的料。谢一北总是看他笨手笨脚的动作看不过眼,常常忍不住就抢过来。
之后谢一北把仓鼠从笼子里掏出来拿在手上玩儿,曾白楚却躲进了房间,还关上了门,不知道在干什么。
谢一北有些忧心忡忡地看着那扇房门。

过了好半天曾白楚才出来,一脸非常犹豫的表情。谢一北看着觉得有点惊奇。那人向来做事果决,这好像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脸上露出这种表情。
“我有话跟你说。”曾白楚道。
谢一北赶紧将仓鼠放进了笼子,曾白楚最近这么古怪,一定是有什么事发生了。
曾白楚抿了抿唇,突然将谢一北一把拉到沙发边,按住他坐下。

“……你的手怎么了?”谢一北无意中瞥见自己刚刚被他攥过的手腕,黑乎乎一片。
“没什么。”曾白楚又露出了那副非常犹豫的表情,半天才道,“我想念诗给你听。”
“……什么?”谢一北以为自己听错了。
“程函说要背。我背不利索,还是念吧。”
曾白楚看着自己左手的手心,低声念了起来。

谢一北一开始还一头雾水,等曾白楚念出了第一句,他就明白那人是什么意思了,渐渐微笑起来。

他根本无法想象这年头还有人会正儿八经地读诗给别人听,若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他听说了一定会忍不住笑出来,何况曾白楚是个根本和这种事完全不搭调的人,更显得好笑。
可真的看见那人在自己面前一脸认真甚至有点严肃地读着诗,却觉得有种东西在自己的胸腔慢慢的膨胀起来。
那人的声音很好听,声线低沉,似乎还带着点难得的紧张。

那是他很喜欢的一首诗,叶芝的《当你老了》。
他的书架上有一本叶芝的诗集,他在那一页折了一个小小的角,想必是曾白楚从他的书架上找来的。

“当你老了,头白了,睡意昏沉,
炉火旁打盹,请取下这部诗歌,
慢慢读,回想你过去眼神的柔和,
回想它们昔日浓重的阴影;

多少人爱你青春欢畅的时辰,
爱慕你的美丽,假意或真心,
只有一个人爱你那朝圣者的灵魂,
爱你衰老了的脸上痛苦的皱纹;

垂下头来,在红光闪耀的炉子旁,
凄然地轻轻诉说那爱情的消逝,
在头顶的山上它缓缓踱着步子,
在一群星星中间隐藏着脸庞。”
                        
作者有话要说:反正最后一章了,码完直接就发上来了……
已经看到有txt了 太快了QAQ 话说我也不介意 但做txt的孩子乃们可以专业一点么QAQ 等我番外写完再弄完整版不好么QAQ
有JJ账号的姑娘顺手进我的专栏点下收藏作者吧~这样开新坑会有提醒啦^^(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开新坑..)
再次谢谢谢谢追文的一直留言鼓励我的姑娘们,爱乃们!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下个坑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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