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妖逃跑
放下PSP,齐迹揉揉眼睛,扭头看向窗外,N城下了第一场雪,隔着满是水雾的窗玻璃看不分清,只见天地一片白茫茫。
病房门无声地打开,王琨大步走进来,皮鞋踩在地毯上悄然无声,走到身边时,齐迹才发现,眉眼清冷起来。
“宝贝,今天有没有乖?”王琨脱掉大衣,扔给跟在身后的助理甲,走到床边,拉开单人沙发坐了下来,拉住齐迹的手,眉开眼笑。
齐迹缩了下手,发现被攥得很紧,便不再挣扎,老实地被他拉着,淡淡地说,“我什么时候能出院?”
“你才住了一个月,医生说还要再观察,”王琨认真地撒着谎,“毕竟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一定要保证万无一失、没有后遗症。”
齐迹没有再要求出院,扫一眼站在王琨身后的助理乙,“今天中午是什么饭?”
王琨笑容灿烂,从助理乙手里接过六层大保温饭盒,打开是四菜一汤,山药粥、胡萝卜煮瘦肉、皮蛋豆腐、南瓜炖蛋、砂仁羊肉羹,鲫鱼奶汤。
病房中顿时香气四溢,王琨扶着齐迹坐起来,支起病床上的小桌,两个助理熟稔地把餐具在桌上摆好。
齐迹看着眼前色香味俱全的饭菜,无奈,“琨哥,我已经好了,你以后不用再拿我当病人看待。”
“你的意思是……”王琨摸摸下巴,笑容奸诈,靠在他的耳边压低声音,“我们今晚可以同房了?”
齐迹愤怒地一巴掌推开他,“猪才是这个意思!”
“嗯,我最最亲爱的齐迹小猪猪。”王琨从善如流。
齐迹要疯了。
将碗筷递给他的时候,王琨不死心地问,“真的不用我喂了?宝贝,不用为我省力气,我可是很乐意喂你的。”
齐迹白他一眼,废话,就是因为知道他乐意,所以才绝对不允许!
王琨看着齐迹修长的手指捏着筷子,巨大怨念油然而生,自从他身体恢复之后,自己就再也没有享受过喂老婆吃饭的快乐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两人吃饭的时间,助理们识趣地退了出去,并从外面带上了房门,王琨不停地为齐迹夹菜,碎碎叨叨地解说着每一道菜的养身功效。
齐迹无声地吃着饭,说实话,不感动是骗人的,这一个月来,自己为了养胃,只能吃这些黏黏糊糊的东西,王琨也跟着自己吃了一个月,都快变成餐厅服务员了,各种菜谱张口即来。
夹一筷子胡萝卜丢到王琨碗里,“吃不言睡不语,闭嘴吧你。”
王琨咬着那块胡萝卜丁,笑得见牙不见眼,“宝贝,你连骂人都是这么好看……”
“咳咳咳……”齐迹呛到了。
王琨忙抓过水杯喂他喝下去,摸摸脘腹,担心地问,“有没有疼?”
齐迹拍开他的手,“哪有那么脆弱?”
两人吃完饭,王琨照例从饭盒里拿出一小盅山楂膏,让齐迹吃下去,才让助理们进来收拾了东西,接过助理甲递过来的大衣,穿上,弯腰摸摸齐迹的脸颊,“我还得回公司去,宝贝,马上要新年了,就他妈事儿多,让阿镜来陪你聊天?”
齐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我要出院。”
“乖啦,医生说再住几天,”王琨柔声说,“不要总是玩PSP,闷的时候让护士推你去花园逛逛,楼下有个玻璃花房,是姑姑亲自打理的,非常漂亮,去花房里看看书也挺好,抱歉,宝贝,等我处理完公司的事情,一定好好陪你,去日本泡温泉怎么样?”
齐迹别扭地转过头去,“你怎么还不走?”
“哈哈,你真是太傲娇了,”王琨笑着在他额头落下一吻,又想方设法赖了半天,才恋恋不舍地走出去。
等他走后,齐迹坐在床上玩了一会儿游戏,PSP没有电了,他呆呆地望着窗外絮絮扬扬的碎雪,发了一会儿呆,护士进来打了一针促进吸收的营养剂,齐迹躺在床上消磨了半天,突然坐起来。
在病房中找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自己来时穿的衣服,而本来放在衣服里的东西都整整齐齐地码在床头柜上,想必是衣服染了血渍被王琨扔了。
他挑出手机,扔进床底,将钱包钥匙分装在几个口袋中,穿着拖鞋走出病房,在走廊里思索片刻,朝一侧电梯走过去。
走出住院部时,被一个护士拦住,“哎,齐先生,您是要去散步么?王总吩咐过一定要有人陪同的。”
齐迹停下来,对她温和地说,“我去找院长,关于琨哥,有点事情要跟她说,她是在十楼的对吧?”
知道这个齐先生和王家的关系,护士立刻就放行,笑道,“对的,院长这个时间应该在办公室。”
齐迹点一下头,走进电梯,摁了十楼,到了十楼后,转头进了另一部电梯,直接去了负一层,从地下停车场出来,寒风灌进病号服中,让他不禁打了个寒战。
裹紧病号服,哆哆嗦嗦地走出医院,他打一辆出租车,直接让拉到自己租住的小公寓,付出一百多块打车费的时候,还是非常肉疼的。
他不肯听王琨的安排去念大学,又被王琨搅合得卖不成栗子,前段时间他一直在大卖场中做电脑导购,无故旷工一个月,前几天已经接到老板的吼叫电话,他被开除了。
虽然当时,王琨拍着胸脯表示马上会给他安排工作,但是齐迹压根就不相信,那个无赖只会一拖再拖,他只想让自己在家中给他当全职太太。
真是可笑,自己一个男人,像女人一样被他压在身下已经很憋屈,再放下男人自尊去当什么王太太,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齐迹坐在自己的床上想了很久,外面雪已经停了,他拿出纸笔,飞快地写了几个字,将便签撕下来,贴在了床头上,换好棉衣棉靴,简单收拾了几件衣物,走出家门。
十分钟后,一辆黑色凯雷德风驰电掣地驶进小区,王琨穿着黑色的风衣从车上跳下来,踩着雪大步跑进楼中。
拍了半天门,没有人来开门,王琨一挥手,助理丙立刻从包中掏出两个挖耳勺一样的小工具,弯腰伏在门边,不到一分钟,锁里就传来咔哒一声脆响。
王琨一把推开门,冲进拥挤的小公寓中,里面空空如也,一个多月没有人住,整个房间弥漫着灰尘的气味。
助理丙战战兢兢地跟在王琨身后,BOSS一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看这样子,自己的人寿保险快要发挥作用了。
王琨弯腰,慢慢从床头柜上揭下那张蓝色的便签,独属于老妖的不羁字体引入眼帘:
琨哥,谢谢你对我的照顾,是齐迹不识相,对不起。
手指渐渐攥紧,将便签揉烂,王琨走到窗边,整个小区笼罩在白茫茫的积雪中,一片悲凉。
过了一会儿,助理丙小心翼翼地出声,“王总,您看……”
王琨慢慢地笑了,挥挥手,轻松地说,“派人去找吧,找到之后不要打扰他,立即告诉我。”
离新年还有十天。
肖图最近很暴躁。
因为情敌齐迹来到了龙骑战队,凭什么他刚刚办理了退队手续,那个家伙就入队当陪练了?
并且厨艺超绝,两顿饭轻而易举收服了全体队友。
为了防止华弦跟他擦出火花,肖图用一套情趣内衣将自家傻老婆骗出了宿舍,安置在父母家中。
新年将至,是走亲访友拉关系的好时机,他已经决定要重新念书继承公司,跟着父亲应酬是必须的。
战队还没有放假,华弦每天在家睡到太阳晒屁股,然后爬起来,睡眼惺忪地下楼吃饭,饭后由司机送到龙骑基地去,训练完了再把他接回来。
对此,华弦表示非常非常抵触,于是他经常无视司机的催促,千方百计想赖在龙骑宿舍里,直到肖图亲自找来。
楚镜劝告无用,陈词呵斥无用,在给肖图找事儿这方面上,华弦乐此不彼,并且每次都有新花样儿。
晚上,从外卖小哥手里接过盒饭,华弦眼神不老实地在他身上打转,“小哥,你屁股好翘。”
小哥:“两份红烧牛肉盖浇,一份宫保鸡丁盖浇,一份扬州炒饭,一份香菇肉丝盖浇米线,一份鸡蛋炒馄饨,一共是九十七块零五毛,谢谢。”
华弦给他一张面值二十的钞票,“够不够?”
小哥:“……不够。”
“哦,”华弦从手上撸下来一串转运珠,放在他的手心,“这是我婆婆给我的,应该值很多钱,这回够了吧?”
小哥:“……”
“你不要啊?”华弦失望地收回转运珠,套回手上,眼珠子做贼一样地转,“那我介绍小镜子和你认识?他是今年新任的鬼王,并且很帅,你不吃亏。”
小哥:“……”
齐迹从电脑前站起来,一把将华弦拉到身后,掏出钱包,“多少钱?”
小哥:“九十七块零五毛。”
“哦,我给你九十块吧,零头抹去了,”齐迹面无表情地掏出一把零钱递给他。
小哥要哭了,不带这样的……o(>_<)o ……
陈词忍无可忍,一脚一个,把门口两个人踢回训练室里,掏出一百块,“不用找了。”
表哥追妻
肖图进门的时候,就看到华弦蹲在齐迹的身边呼噜呼噜地从人家碗里吃米线,突然就怒了:这个死东西怎么和别人用一个碗???
“关——门——”陈词躺在沙发上抬起头来,大声叫,“暖气都跑出去了!”
肖图重重关上门。
华弦叼着一根米线抬起头来,缩着脖子一眯眼睛,米线吸进嘴里,口齿不清地对肖图挥筷子,“老公,过来吃饭!”
肖图脱掉棉衣搭在沙发靠背,走过去不动声色地将华弦从齐迹身边拉走,揽进怀里,掏出手帕擦擦他的嘴角,“看吃得跟个小花猫似的……”
华弦献宝一样拿过自己的碗,“我给你留了炒馄饨,可好吃了!”
“弦弦真厉害,”肖图接过被他蹂躏得惨不忍睹的餐盒,坐在华弦的电脑椅上,大口大口地吃起来,他是真的饿了,下午跟父亲去参加了公司年会,结束后大家去聚餐,他惦记着华弦先溜出来,现在看来,偷溜一两次也不是什么坏事嘛,还有老婆预留的晚餐,真香!
华弦旁若无人地爬到他的腿上坐着,“老公,喂我一个,啊……”
肖图笑着填了一个进他的口中。
齐迹看着碗里还剩大半的米线,突然饱了,站起来,将餐盒拿到外间的垃圾桶去,从恒温箱中拿出一罐咖啡拉开,站在窗边,慢慢喝着。
过了一会儿,肖图揽着华弦走出来,大声地跟自己道别,齐迹回头,对他们挥挥手,目送两人相依着走进电梯。
夜渐渐深了,白小节和新招的刺客一起回了宿舍,再过一个多小时,工作狂楚镜和张渐天也手拉手回去休息。
齐迹将手里的空咖啡罐扔进垃圾桶,走回训练室,黑黢黢的室内电脑也暗了下来,陈词一双眼睛在黑暗中像猫眼一样明亮狡黠。
“老妖,”陈词盘腿斜倚在沙发上,“来,陪我喝酒。”
齐迹摸黑走过去,发现陈词把窗帘拉开了,皎洁的月光照在两人身上,他拖过一张椅子,坐下,抓起茶几上的另一瓶啤酒,跟陈词碰一下,仰头喝下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茶几上的空瓶子多起来,齐迹觉得有点上头,他躺倚在椅子里,脚翘在茶几上,望着被月光照亮的天花板。
陈词什么都没有说,两人对着喝完了酒,各自道晚安回房间。
华弦搬走之后,齐迹住进了他和肖图之前的房间里,和龙骑签约之后他买了一部低档手机,除了发短信只能打电话。
喝了这么多酒,却毫无睡意,他躺在床上,摆弄着新手机,收件箱里除了广告就是10086,一气之下全部删除,看着空空如也的收件箱,于是更孤独了,本来起码还有10086想着他。
在床上躺了半天,觉得室内闷得慌,他关了空调,爬下床打开窗户,寒风瞬间灌进来,他打个寒颤,立马后悔了。
手忙脚乱地关窗户,刚要拉窗帘,突然动作一顿,站在窗前往下看去,路灯下有个小红点一闪一闪,像是有人倚在那里抽烟一样。
齐迹突然心头一抽,猛地拉上了窗帘,躺在床上吸了一根烟,心情才渐渐平复下来。
结果夜里,很久都没有梦遗过的齐迹梦遗了,猛地睁开眼睛,大口地喘息着,手指往下摸去,内裤里一片濡湿。
在床上呆坐了一刻钟,他下了床,去浴室洗个澡,换上干净内裤,将脏内裤泡进水里,坐在浴缸边过了很久依然觉得是被五雷轰顶了。
居然做!春!梦!
他暴躁地点燃一根烟,摇摇头,想将脑中旖旎的画面赶出去,那个压在自己身上嚣张冲刺的雄性身躯却越发清晰了,齐迹感到口干舌燥,身体中传来一阵空虚,迫切想要被人紧紧抱住。
洗手间门被推开,楚镜闭着眼睛飘进来,“早……”说完,掏出小鸟开始放水。
齐迹看着眼前潺潺的水流目瞪口呆。
片刻后,水声戛然而止,楚镜猛地转过头来,“老妖?现在几点?”
齐迹面无表情,“大概凌晨两三点。”
楚镜提上裤子,露出一脸看变态的表情,低声,“你大半夜不睡觉坐在浴缸上抽烟?”
齐迹将烟蒂在洗手池里摁熄,随手丢进垃圾桶,“我梦游。”
楚镜狐疑地看他一眼,打个哈欠,转头往外走,突然余光瞥到盆子里泡着的内裤,心里豁然开朗,意味深长地看他一眼。
“……”齐迹被他看得心虚,“看什么?”
“没什么,”楚镜淡淡地应一声,“只是觉得有个男人挺好的,起码不会遗精。”
齐迹:“……”
后半夜就是在抑制不住的浮想联翩中度过,江户四十八手轮番上阵,第二天早上,齐迹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和一颗殷红的青春痘出现在训练室中。
龙骑开始放假了,陈词宣布了俱乐部的放假通知,就让大家解散,华弦在第一时间被肖图接走,其他人也各自回家过年。
“你怎么着?”陈词看着坐在电脑前打游戏的齐迹,挑眉,“跟我相依为命?”
齐迹的父母离婚各自有了家庭孩子,他是跟着奶奶长大的,奶奶去世之后他就再也没回过老家。去年过年被王琨用追女孩子的方式狂追,一个新年过得心惊胆战啼笑皆非,今年,估计不会再那样了吧。
于是他叼着烟淡定地PK,口齿不清道,“怎么,不欢迎?”
“那你做饭,”陈词严肃地说。
“有泡面。”
陈词大声谴责,“你懒死了。”
“你不懒你做。”
陈词举起手里的笔记本,“咦,我这里记了句什么?”
训练室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陈词低着头讥笑,“又忘记什么东西了?”余光突然觉得不对劲,抬头一看,语气瞬间变了,“咦,猜猜这是谁啊?不是我们的王大BOSS么?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王琨走进来,笑靥如花地对陈词抛个媚眼,“哟,词儿,今年还不回家?”
陈词脸色沉下来,“你有意见?”
“没有没有,我只是客套一句而已,别放在心上,”他指向认真打游戏的齐迹,“我来接宝贝儿回家过年。”
陈词白他一眼,识趣地走出训练室,留给他们二人世界。
齐迹两眼盯着屏幕,从王琨进来的一刹那他就感觉到了,这个人好像身上带着一种奇特的气场,就算别人发现不了,自己也总能在第一时间感觉到。
“唔,宝贝挂掉了,”王琨站在椅子后面,摸着下巴说。
齐迹二话没说进入新游戏,邀请了对手,再次激烈地PK起来。
王琨也不催他,索性拖过一把电脑椅,坐在他旁边观看。
打了几局之后,齐迹不自在了,退出对战平台,转头看向坐在旁边一脸无耻表情的王琨,“你来干什么?”
“接你回家呀,”王琨一脸理所当然,“老头子和老太太去环游世界了,王家需要一个当家奶奶。”
齐迹差点吐血,“我不去!”
“宝贝,你知道这一声娇嗔有多销/魂吗?”王琨无耻地靠近他,咬着他的耳廓,用气声笑道,“我一听就硬了,不信你摸摸。”
齐迹大怒,猛地站起来,“王琨!”
“哈哈哈,生气了,”王琨爽朗地笑起来,伸手用力一拉,齐迹一时没站稳,跌坐进他的怀里,王琨抱住他,在脸上响亮地偷亲一口,笑骂道,“宝贝,你知道你跑的这几天让我有多空虚寂寞?真是个别扭的小东西,有什么意见不会跟我讲?我又不是那不讲道理的人。”
他的手臂像铁箍,齐迹挣扎不开,痛苦地扭过头去:你什么时候讲过道理!!!
王琨亲着他的嘴角,小声笑着道,“你说,是你自己跟着我回家,还是我在这儿把你操软了,再抱回家?”
齐迹身体一僵,咬牙,“我不是纯零!”
“嗯,我知道,纯零不会看上华弦那个小祸害,”王琨认真地点头,“你要是想反攻,我也没什么意见。”
齐迹闭着眼睛想象一下王琨躺在自己身下浪声哀叫的样子,打个寒颤,那太有挑战性了。
正在恶寒着,突然身体一轻,齐迹大惊,“你干什么?”
“带媳妇回家,”王琨一把将人甩到肩上,扛着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弯起腿,小心翼翼地将人运出门。
齐迹被迫趴在他的肩上,双腿疯狂地乱踢,抓狂大叫,“王琨你活腻歪了!!!陈总管,救我……”
陈词捧着茶杯从经理室探出头来,一看这架势,二话没说又缩回头去。
齐迹愤怒,“陈词你个不仗义的!!!”
王琨一路张狂大笑,把人扛进电梯,门一合上,就将人放了下来,抵进角落,凶狠地吻了上去。
电梯匀速下降,齐迹在失重情况下被吻得头昏脑胀,双手双腿都被紧紧地禁锢住,只能被动地接受着对方野兽一样的亲吻,口水不受控制地留下来,在两人下巴上连起晶莹的银线。
一吻终了,电梯降落到了一楼,齐迹才被放开,忙大口呼吸新鲜空气,难堪地腿软了,扶着墙壁,语气弱下来,“你不要再扛我,我自己走。”
王琨哈哈大笑,摸着齐迹的脸颊,放柔了声音,“宝贝,哥不是不让你工作,只是怕你受委屈,你要是喜欢龙骑,咱过完年还回来工作,成不?”
搞定别扭
齐迹郁卒地走出门,外面蹲着一辆银色的雷克萨斯,助理甲从驾驶室出来,微笑,“齐先生,王总,请上车。”
对于手下先叫齐迹再叫自己的行为,王琨十分满意,殷勤地快走几步,拉开车门,“宝贝,上车,咱回家过年。”
齐迹面无表情地坐进去。
王琨大摇大摆地上车,挤在齐迹身边,对助理甲打个响指。
车子迅疾平稳地开上大路,王琨志得意满地揽着齐迹,让他看车内的陈设,“宝贝,看这车怎么样,喜欢吗”
齐迹木然看着窗外,淡淡道,“你自己的车,自己喜欢就好。”
“这是你的车。”
齐迹眉头猛地皱起来,扭头看向他,眼神倏地变得凌厉,“王琨,我不是被你包养的!”
“呃……”王琨愣了一下,“宝贝为什么这么想?”
齐迹冷冷地横他一眼,转脸看向窗外,咬紧下唇,半晌,轻轻舒出一口气,碍于助理甲在场,有些话他不想讲出来。
经过这几天的思考,他是真的开始考虑和王琨在一起的可能性,可是这个无赖总有办法让他想要吐血身亡。
车子驶进王家大宅,两人下车,一前一后走进室内,齐迹直接上楼,王琨忙不迭地让厨房里做午饭,特别交代少奶奶来了,饭菜一定要合其口味,要是让少奶奶吃不高兴,自己都不一定兜得住!
这么一耽搁,等王琨上楼的时候,发现齐迹没有回卧室,而书房门被从里面锁了。
“这小别扭的,”摸摸下巴,王琨站在门外邪恶地笑了,敲门,“宝贝,给哥开门!我数三声,敢不开门我揍你了啊,一……二……二点五……二点五五……”
两分钟后,王琨站在门口数到了2.9999995,齐迹面无表情地出现在门口,“你真二。”
“我是一,你也是一,遇到一起,我们就二了,”王琨深情款款地说,“宝贝,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我已在佛前苦苦求了五百年……”
房门砰地一声重重关上。
王琨摸摸差点被拍扁的鼻子,大力拍门,“我们五百年的回眸才修成了今生的翻云覆雨干柴烈火啊,宝贝……”
齐迹愤怒的声音从门里传来,“老子认识你一辈子就够了,别扯上我上辈子!”
“哦,宝贝,你为什么不否认我们翻云覆雨干柴烈火?”
齐迹一头磕在键盘上,满脸血地想,他真是脑子抽了,才会跟这个无赖说话!
王琨敲半天门未能敲开某人坚硬如金刚石的心扉,怒吼着去取备用钥匙,半分钟后破门而入,“哈哈,你这磨人的小妖精!”
齐迹旁若无人地玩游戏。
王琨走过去,从背后抱住他,“别傲娇了,宝贝,快让我亲亲,一个星期没见面,想死哥了。”
游戏中正在风骚走位的肉山老妖突然不受控制地直线冲向岩浆,瞬间烧死,齐迹怒了,“我在PK,你这只猪!”
“……”王琨早就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如游戏,但是如此现实地表现出来的时候,他脆弱的少男之心还是有点受伤。
他不痛快了就要努力让自己痛快,于是本来打游戏打得很哈皮的齐迹不痛快了。
身体猛地一轻,被抱起扔在了书房的行军床上,齐迹反应迅速地想反抗,挥臂一拳打过去,被王琨抓住手腕,压在了身侧,抬腿压住他乱蹬的腿,整个人都紧紧压住了。
“王琨!大白天的你……唔唔唔……啊……”嘴唇被含住,齐迹张嘴想骂,舌头进来了,强势地在他的口中席卷,缠起他的舌头,汹涌地亲吻着。
火热的吻从嘴唇恋恋不舍地移开,往下滑去,齐迹努力扭着身子想要甩开他,王琨被他的不识相给惹怒了,伸手从旁边书架中摸出一副手铐,咔咔两声就扣在了手腕上。
齐迹两手被铐在头顶,狼狈地仰躺着,破口大骂。
王琨压着他的腿,又摸出一打手铐,在指尖甩着玩,咧嘴笑道,“再骂,接着骂,再骂一句我把你铐到床头上!”
齐迹脸色白了,冷冷地看着他。
王琨看着他不配合的样子,突然觉得很没劲,叹一口气,拍拍他的脸,“每次上床都要闹这一出,明明是双方都有快感的事情,非得弄得跟我强/暴你一样。”
齐迹扭过头去,“你解开,我配合你。”
“我不信。”
齐迹愤怒地瞪向他。
王琨咧嘴一笑,“小东西,上回你也是这么说的,我刚解开,你抬手就给我一封眼锤,老子那半个月上班都是带着墨镜的!”
想到之前的某次壮举,齐迹忍不住嘴角也有了点笑意,“这次我真不骗你。”
“这次我是真不敢,”王琨愁眉苦脸,“明天就是除夕了,我大年初一还得带着公司那帮熊孙子去庙里烧香去,带俩熊猫眼有点太影响形象了,宝贝,你男人我是BOSS。”
齐迹嘴角的弧度大了,挑挑眉,“怎么,我一定要打你,你还能躲不成?”
王琨语噎,僵了半天,任命地解开他的手铐,“那先说好了,不许打脸。”
齐迹的手一获自由,立马猛然发力,将王琨狠狠压在了身下,夺过手铐赶紧利落地铐住了他一只手锁在床头上,咬牙切齿地骂道,“王八蛋,敢铐老子,你不想混了!”
王琨大惊,另一只手揪住齐迹的衣角,“你想怎么样?”
“老子要回家!”齐迹想要挣开他,“你放手!”
“我不放!”王琨突然意识到这家伙是跟自己来真的,急了,五指紧紧抓着他的衣角就是不放,声音中带上了惊慌,“阿迹你别走,我跟你闹着玩的,阿迹你别走!!!”
齐迹想要掰开他的手指,没想到他像抓救命稻草一样铁了心地不放手,他两只手都用上了还掰不开,他本来穿的是红黑格子的棉质衬衫,被他抓得衣料都变形了。
低吼,“你放开!”
王琨呲牙,眸子中闪着疯狂的光芒,喘着粗气咬牙,“我不放,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回来,我死都不放!”
“你……”齐迹被他凶狠的气势震住,突然语噎了。
索性也不走了,就在床边坐了下来,两人拉锯战了这么长时间,他有点口干舌燥,点一根烟,低头慢慢抽着。
“给我抽一口,”王琨粗声粗气。
齐迹把烟蒂塞进他的嘴里,王琨狠狠地抽了一口,半截烟给他抽没了。
焦躁的气体滚进肺里,终于气顺了些,王琨坐起来,一手被铐在床头,一手揽着齐迹的腰,语气软下来,“你别老想着走,阿迹,你跑的这几天,我想了很多,以前不尊重你的工作,是我不对,以后你接着去龙骑也好,找别的工作也好,只要能保证安全,没人欺负你,我都不再反对,只要你能留在我身边。”
这个无赖服软的样子百年难见,齐迹心里松动了,又喂他抽了口烟,然后将烟蒂叼在嘴里,淡淡道,“嗯,还有那车,你随便送给谁,我不要,我不是你以前包养的哪些MB,收不起你那么贵重的东西。”
王琨耳朵灵敏地动了动,立马严肃地说,“对对,你不是我包养的,我们是正常交往,正常谈恋爱,以结婚为目的的!”
“谁要跟你结婚?”齐迹瞪眼,“你他妈做什么白日梦?我们只是普通的□关系!”
王琨在心底冷笑:炮你大爷!表面还一脸谄媚地说,“别急着定位嘛,我们慢慢来,慢慢来,一切都会好的……”
两人倾心交流了一个多小时,王琨终于哄得齐迹给他解开了手铐,重获自由的一刹那,他就想把这个小东西掀翻了操他个昏天黑地,可是刚一动弹,齐迹一记眼刀就丢过来,王琨立马老实了,收回打算性骚扰的爪子,轻轻抽在自己脸上,“哎哎,别介意,我自抽一耳光,抽死这个色迷心窍的老不死的!”
齐迹被他逗乐了,横他一眼,“真该让你的员工都瞧瞧你这德性!”
王琨正色道,“这德性是我家宝贝专享的。”
折腾了这么久,厨房做的饭菜又重新热了一次,此时已经是下午两点多,午饭不像午饭,晚饭不像晚饭,但是只要齐迹想吃,王琨才不管它是什么,能吃就是饭!
齐迹是被王琨掳来的,衣服都落在龙骑宿舍,王琨连忙指使助理去取,两人都放假了,在家闲着没事,趴在桌子上玩牌,王琨提议谁输了就亲对方一下,被齐迹鄙视,于是改成谁输了就打对方一下,结果王琨被打成了猪头。
晚上有公司高层带着文件来找BOSS讨论,王琨和他在书房谈了半个小时,等出来时,得知齐迹正在泡澡。
禽兽独有的雷达开始转动,王琨双眼自动变成心形,雀跃着奔回浴室,脱掉的衣服落了一路,流着哈喇子趴在玻璃门上,“宝贝,我进来咯……”
白首不离
齐迹泡得昏昏欲睡,睁开眼睛,看到门上有一团大字型的阴影,黑线了,“你等等,我马上就洗完!”
“不不,不要洗完,”王琨英勇地破门而入,某神器直挺挺地撅着,“宝贝,我们来妖精打架吧。”
看到对方那死不要脸的德性,齐迹晕死了,怒吼,“滚出去!”
可惜他坐在浴缸里,实在是不够气势,王琨死皮赖脸地也泡了进去,摸着自己那个硬得几乎能钓鱼的东西,色迷迷道,“宝贝儿,咱一个多月没嘿咻了,想死哥了,快,帮哥摸摸。”
浴缸泡两个人绰绰有余,齐迹被他搂住腰,怨念地瞪他一眼,手掌覆上去,握住它,软中带硬的质感让他面红耳赤。
“上下摸它,乖,”王琨咬着他的耳廓,暧昧地吹着气。
齐迹微张着嘴,粗重地喘息着,手掌握着那东西上下动,王琨难耐地发出一声舒爽至极的低吟,掰过他的脸,送上一个湿吻,舌头在他口中大力搅拌着,卷起他的舌头,紧紧缠在一起。
“宝贝,你太厉害了,嗬,真爽……”王琨含糊地赞叹着,一手搂住齐迹,一手握住他也硬起来的肉根,借着浴室昏黄的灯光细细观看。
齐迹被他看得难堪,伸手去挡,“别看……”
“宝贝这里好看,”王琨拉开他的手,放在唇边亲吻,一根一根地含进嘴里。
齐迹那里笔直挺长,是稚嫩的肉色,在水中泛着玉石般光泽,王琨富有技巧地摸了上去,齐迹浑身一颤,越发硬了起来。
王琨亲吻着他的手指,低声笑道,“宝贝发/情了……”
“做你的,闭嘴!”齐迹抓狂地大叫,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王琨哈哈大笑,让他翻过去,双手撑着浴缸趴跪着,王琨从旁边拿过润滑剂,高高滴在他浑圆的屁股上,冰凉的感觉让齐迹缩了一下,王琨用手将润滑剂涂开,白皙的屁股变得油光发亮。
感觉到他一直在摸自己的屁股,身体越发空虚起来,齐迹低喘着出声,“你别玩……”
“手感太好了,忍不住……”王琨的声音低哑起来,有一种粗鲁的性感,让齐迹越发情动。
用润滑油细细地扩张之后,王琨扶着自己涂满了油的凶器,挺身,慢慢挤了进去。
齐迹忍不住痛叫一声,瘦削的后背弓起来,内壁被撑开,带来非常难受的感觉,他伸手向后按着他的大腿,低低地喘息着,“慢点,琨哥,慢点,你太粗了……”
王琨趴在他的背上,不住地亲吻着他脖颈和耳朵,柔声道,“放松,宝贝,你夹得太紧了,别这么紧张,我爱你,宝贝……”
齐迹满脸通红,太长时间没做,他有点紧张,低头看着水面,随着两人的动作,水面一直在晃动,破碎的影子凝不成形。
突然后面一疼,王琨一鼓作气冲了进去,齐迹痛叫出来,王琨立刻停住,伸手捞住他软下来的肉根,富有技巧地揉弄,舌尖在他的后背上轻轻舔舐。
想到对方在自己身后做着这样煽情的动作,齐迹重新情动起来,后面适应了这样的感觉,渐渐传来与□不一样的快感,疼痛与舒爽并存的感觉让他舒服地叹一口气,回过头来与王琨接吻。
王琨含住他的嘴唇,舌头钻进去与他纠缠,下半身开始慢慢律动,齐迹喘息着与他配合,一只手扶着浴缸,另一只手往后伸去,摸着他结实的大腿。
王琨的大腿粗壮有力,有着硬邦邦的肌肉,带来难以言明的性感。
“宝贝,舒服不?”王琨一下一下加快了速度,含笑问他。
齐迹低吟着,眼角带着泪光,太舒服了,这种感觉,有一丝疼,但更多的是爽,满心都是一种令人羞耻的快感,从来不曾有人这样操过他,也从来不曾有人这样疼爱过他。
王琨抓住他的手,他的手掌宽大温暖,能将齐迹的手握在掌心,两人亲吻着十指相扣,让齐迹慢慢沉浸在了动物本能带来的快感中。
两人在浴缸里做了一次,然后回到床上,王琨将齐迹抱在怀里,下半身大幅度地剧烈俯冲,看他满脸潮红地承受着。
齐迹亲热的时候是不叫的,更多的是压抑的低喘,从喉间溢出来,让王琨爱得几乎要发疯。
结束之后,齐迹浑身无力地趴在床上,屁股上被喷了一滩一滩的精/液,大腿不停地颤动。
王琨侧躺在他旁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摸着他软中带硬的肌肉,满脸餍足,有种饥寒交迫的乞丐终于吃到一碗红烧肉的满足。
两人静了一会儿,齐迹伸出手去,摸起王琨放在床头柜上的烟盒,敲出一根,放在鼻下闻了闻,叼进嘴里,点燃,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王琨扭过头去,看他殷红的嘴唇含着烟蒂,显得非常性感。
揽住他的肩膀,凑到旁边,与他分抽一根烟,一根烟抽完,将烟蒂摁进烟灰缸中,齐迹扭过头来,与王琨接吻。
做/爱之后的接吻和任何时候都不一样,有一种绵长缠绵的温存,王琨衔住他的舌头,细细地戏玩,无关情/欲,只是想要亲吻这个人,满心满肺都是爱得肝颤的感觉。
末了,两人分开,齐迹依然没有什么表情,眼神却柔和起来。
王琨抚摸着他的脖颈,柔声,“我爱你,宝贝,起来,我们去洗澡。”
齐迹将王琨赶出浴室,站在淋浴下,用莲蓬头冲洗着内里的浊液,温水灌进去又流出来,感觉十分煽情。
那里曾灌满了王琨的精/液,这样的意识让他面红耳赤,他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被人保护,可是和王琨在一起,却情不自禁地放下男人的尊严,想要被他保护着、疼爱着、宠溺着。
他轻轻抚摸着自己的皮肤,不是很多小零精心保养的细腻,难得王琨竟然不嫌弃。
其实……齐迹深深叹一口气,以王琨的条件,想找什么样的美人都不难吧……
浴室门锁得太久了,王琨在门外转圈,时不时拍拍门,“宝贝,二十分钟了,你没事吧,喂喂,你不会在里面哭吧?我靠,我数三声,你再不回话我踹门了!”
齐迹擦干身体,用浴巾裹住下半身,拉开门,面无表情,“你猴急什么?”
王琨一把抱住他,大手在他的裸背上来回抚摸,“我以为你又矫情上了……”
“我什么时候矫情过?”齐迹横他一眼,挣开他,走回卧室,床上已经换了一套干净的床单被褥,他疲惫地趴进被子中。
王琨随便冲个澡,带着一身水汽爬上床,抖抖被子将两人都盖住,关上灯,在被子下握住他的手,亲吻他的眉间,“宝贝,我爱你。”
“嗯,”齐迹与他十指相扣,摸着他粗大的指关节,轻声问,“琨哥,为什么喜欢我?”
“为什么呀?”王琨仰躺着揽着他,让他枕在自己的手臂上,呼出一口气,慢慢回想着,“以前我说,我喜欢看你比赛,其实那是骗你的。”
齐迹在黑暗中睁大眼睛,看着黑黢黢的屋顶。
王琨接着说,“第一次见你,是在圣慈医院外边,你大半夜跟着华弦那小祸害,他喝醉了酒,去看阿灭,你就等在医院外边,买来醒酒药给他,还要假装偶遇的样子,当时我就想这傻逼太他妈傻了。”
齐迹苦笑,“是吗,大家都觉得我傻,可我还觉得挺开心,因为我的一部分原因,王灭变成植物人,华弦的脑子坏了,只有我还活蹦乱跳地,所以我觉得,能为他们做点什么,都是应该的。”
王琨握紧他的手,扭头过来亲亲他的鼻梁,“后来我就注意上你了,知道你还会炒栗子的时候,我都惊呆了,这技能太他妈BUG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大好青年,不去念书不去工作,在游戏城门口卖糖炒栗子,我当时就想,这小子真有思想有魄力,弄来养在房里,肯定够味。”
齐迹郁闷,想要缩回手,却被他牢牢抓紧,放在心口,感受着手下传来强有力的心脏跳动,突然就释然了,停止了挣扎,静静地感受着他的心跳。
“阿迹啊,”王琨满是感慨地叹一声,又嘿嘿地笑了起来,“事实证明,我的眼光从来是没有错的,你果然够味,不止够味,还有点太够味了,第一次亲你,被你咬得我满嘴是血,好吧,强吻是不对的,我向党中央忏悔,第一次把你拐上床,被你打得我满地找牙……”
想到当初这家伙偷偷摸摸爬上自己的床图谋不轨时的样子,齐迹忍不住笑起来,手指在他胸口上捶一下,“谁叫你想强/奸?”
“事实告诉我们,那一次是合/奸!”王琨为自己正名。
“嗯?”齐迹瞪起眼,眼睛在黑夜中闪闪明亮。
王琨看一眼,就沉陷进他沉静的眸子中,一下子骨头都酥了,软声,“好好好,是强/奸,我这个老王八蛋色迷心窍了,罚我一辈子疼你爱你照顾你,好不?”
齐迹冷哼,“你当你哄女人的?”
“你哪有女人好哄?”王琨摸着他的头发,叫苦不迭,“当时我总也吃不到你,看得到却吃不到,你知道这有多残忍么???当时我就在想,就吃一次,吃了我就不想了,该养MB养MB,该包小明星包小明星,后来事实证明,少年我太单纯了呀……”说到这里,王琨宽面海带泪,“你这个小东西太好吃了,吃了一次,我想吃第二次,想要一吃再吃,三吃四吃,最后我想到,这么好吃的小东西,老子一定要关起来自己吃,吃一辈子!”
“你真是个……”齐迹被他说得浑身不痛快,咬牙切齿半天,“禽兽!”
“哈哈哈,”王琨爽朗大笑,抱着齐迹大大地香了一个,在他脖颈间深嗅,心满意足地叹息,“老子只当你一个人的禽兽。”
两人搂在一起说着没有营养的情话,一直到天色露白,才有了睡意,王琨亲亲齐迹的眉心,“乖,睡了,晚安。”
“嗯,晚安,”齐迹翻个身,背对着他,闭上眼睛。
过了几分钟,感觉身边人动了起来,接着将自己翻过来,拿起自己的手搭在他的腰上,形成自己小鸟依人般抱着他的样子,齐迹嘴角勾了勾,没有再别扭,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沉沉睡去。
在王琨的怀里太安心了,齐迹很快就睡着,一觉睡到下午两点多,洗漱的时候感到股间不是很舒服,可能是肿了,所以当他下楼吃饭时,看到餐桌边一脸惬意听着音乐看报纸的罪魁祸首,郁闷起来。
王琨丢下报纸奔上去,扶老婆下楼,诚惶诚恐,“宝贝,怎么皱眉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他狗腿的样子把齐迹逗乐了,“瞧你这傻样儿!”
王琨自豪地昂起头,“这傻样儿也是宝贝你专享的!”
厨房做了清淡的小菜,齐迹饿坏了,喝了三碗南瓜粥,吃了两个玉米小馒头,食量之大把王琨给吓着了,连忙拦下来他伸向第三个馒头的手,“不能再吃了,宝贝,你胃还没好,别给撑坏了。”
齐迹摸摸肚子,确实有点饱了,站起来要上楼去玩游戏。
王琨怕他坐久了积食,让人去准备纸笔,揽着齐迹的肩膀,“走,大过年的别老打游戏,我们写对联儿去。”
纸笔展开,砚台磨好,齐迹面无表情地站在桌子边,“你真打算让我来写?我只有初中文凭。”
王琨翻看老黄历,点头,“放心大胆地写,宝贝,写出特色来才能镇宅。”
齐迹扭过头去:我觉得你已经够镇宅了。
“哎,别这么抵触啊,”王琨从背后拥着他,抓着他的手握起毛笔,蘸足浓墨,落在红纸上。
“婚——书?”看着红纸上出现的大字,齐迹大惊,撒手想要逃跑,被王琨用力禁锢住,把笔塞进他的手里,小口咬他的耳朵,“你躲什么?嗯?”
齐迹面红耳赤,被他握着手不由自主地在红纸上写着。
书成,收笔,王琨下巴搭在齐迹的肩上,看着眼前龙飞凤舞的大字,齐迹不会书法,可王琨是跟名家学过的,字迹挥洒风流,“唔,齐迹与王琨签订终身,结为夫夫,此生一心相爱,白首不离。”
誓言响在耳边,齐迹感觉脸要烧起来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快扔了。”
王琨等墨迹晾干,把婚书裁剪好,折起来交给齐迹,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收好,这就是我们的结婚证,以后我要是犯浑欺负你了,或者说我出轨了,就拿着这个去妇联告我。”
“还敢出轨???去死吧你!”齐迹一把将婚书揉个团子,砸在了王琨的脸上。
王琨:“……”
晚上是除夕夜,大家贴好对联,包了饺子,准备了年夜饭。
今年王家大宅比较冷清,半年前那场家变之后彻底洗牌了,老老爷子被王琨送去疗养院,每天种花养鱼不理尘世,老爷子和老太太被王琨骗去环游世界,早上来了遍电话说是正在亚马逊河抓鳄鱼,家族里其他可能会来做客的人也都被王琨以各种理由打发走,于是年夜饭就剩下王琨和齐迹两个人了。
饭菜端上,酒摆上,齐迹让家里的保姆厨师阿姨司机们都一起上桌,大家灌酒划拳,玩得尽兴。
吃完饭,王琨让人拿出准备好的烟花,支在花园中,N城的烟花禁令已经解开,此时满城都是绽放的焰火。
齐迹极爱这东西,手里拿着无烟香,飞快地点燃一个,转身撒腿就跑,王琨迎面抱住他,“宝贝,这么开心?”
“嗯,”齐迹扬起笑脸,“我很多年没有放过烟花了,奶奶去世之后,就一个人过年,没什么意思。”
王琨摸摸他的脸,“喜欢就玩得尽兴,家里还有上百个,够你放到明年去!”
背后传来一声尖鸣,烟花尖叫着蹿上夜空,轰然炸开,一个粉红色的丘比特之心照亮夜空,王琨错愕,“我靠,这哪个买的?怎么这么幼稚?”
不远处有人惨叫,“啊啊啊,我也不知道怎么会混进去婚礼烟花,我不是故意的呀……”
婚礼?王琨耳朵灵敏地动了动,心里有些蠢蠢欲动,看齐迹一眼,发现他在看着漫天烟花不知道在想什么,于是对那个买错烟花的人招招手,小声道,“还有几个这样的?都拿来!”
那人惊讶,“啊?”
“拿来拿来,”王琨龙颜大悦,拍着他的肩膀,“你滴,大大的能干,买的好!”
那人虽然不明白自己怎么能干了,但是BOSS吩咐总是要完成的,于是找几个人去把这样的烟花都抱了过来,在花园里呈心形排开,大家各站在一个烟花旁,拿着无烟香。
BOSS一声令下,集体点炮,引线噼里啪啦地燃烧,片刻之后,嘭嘭嘭几声巨响,齐迹被吓一跳,循着声音望上去,只见夜空缭乱星辰无光,漫天绽开丘比特的爱心之箭。
“阿迹,”王琨从背后将他揽住他的肩膀,附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我的奇迹,宝贝,我爱你。”
齐迹向后倚进他怀里,手指伸进棉衣口袋,握紧那里一张被揉成一团又压平整的红纸,想到下午他握着自己的手,在红纸上写下誓言的样子,不禁微笑起来,“我也爱你。”
有包子
近几年除夕,楚镜都是和张渐天一起在张家过的,楚母找到了第二春,是医院里心脑血管科室的主任医师,离异,有个女儿跟着前妻,据说已经结婚了,但是楚镜从来没见过,爱情是最好的美容药方,连一向清冷的楚母也渐渐地眉眼带笑,他们结婚后重新买了房子,之前和楚父住在一起的老房子送给了楚镜。
但是楚镜和张渐天住在他们的爱巢里,老房子又舍不得卖,于是请了家政打扫,偶尔过去住几天,那里在老城区,环境清幽,院落阴凉,是避暑的好去处。
除夕夜,大家吃过年夜晚,张渐天在厨房里洗水果,其他人坐在沙发边看春晚,电视里一大群红花柳绿的小胖孩在跳舞,嫩藕似的的胖胳膊胖腿儿跟大阿福一样,张妈妈神情一下子就怔住了,羡慕得看着电视。
楚镜坐在沙发上,余光看到她两眼发光的样子,心一点一点地沉了下来。
张渐天是百年难遇的乖儿子,如果父母叫他去找女人生个孩子,他肯定是不会同意的,但是毕竟那是父母的希翼,辜负了父母,他会自责,伤心难过。
“在想什么?”张渐天端着果盘走过来,叉起一块橙子送到楚镜的嘴边。
“没什么,”楚镜皱起眉头,“好酸……”
“是么?”张渐天把剩下半块塞进自己嘴里,也皱起眉,“果然好酸,爸,您挑橙子的水平太烂了。”
张爸爸舒服地坐在沙发中看春晚,闻言解释道,“那是学校发的福利,我这一箱是最好的了。”
“龙骑发了什么?”楚镜问张渐天,他已经退役,而张渐天接替他成为了队长。
“我跟你说过了呀,”张渐天掰着手指头数给他听,“一箱分割肉,一箱苹果,一箱橘子,十斤鸡蛋,四瓶酱油,还有两大袋卫生纸。”
楚镜笑,“俱乐部真是没救了。”
除夕夜要守岁,但是张爸张妈年纪大了,早早就回房睡觉去,于是小两口也把守岁地点转移到了床上,用笔记本电脑放着春晚,有好看的节目就看节目,没好看的节目就OOXX。
楚镜侧躺在床上,后面插着张渐天的勃然大物,随着他的动作低低地喘息着,喘息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动作快点,马上要到赵本山了。”
张渐天相当享受这个缓慢抽/插的过程,被他一催,郁闷了,抬手在他浑圆的屁股上拧一下,用力顶进去,“赵本山有什么好看的,专心点!”
“唔……”猛地被插到了G点,楚镜一颤,浑身软成一滩春水,紧紧揪着枕头,“嗯啊……渐天,你慢点……啊啊啊……”
张渐天恶劣地突然加快速度,冲刺几十下,把他抱起来,趴跪在床上,从背后进入,剧烈地冲撞着。
屁股被撞得啪啪啪脆响,楚镜双腿发软,跪不住,趴倒在床上,高高撅起屁股,方便他的冲刺,大脑一片空白。
张渐天在他体□了出来,退出来之后,用手指插着那里,带出的液体沾湿手指,他一手搂着楚镜,一手把液体涂在他的屁股上,亲吻着他额头的细汗,邪恶地笑,“老婆,要是男人也能生子,我们现在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楚镜躺在他的怀里,脸色潮红,“你想生个儿子还是女儿?”
“生个儿子比较好吧,”张渐天装模作样的思考,“我们都是男人,养女儿很不方便啊,性教育不好做。”
“嗯,”楚镜点头,“我也觉得生儿子好。”
张渐天又有了性致,将楚镜压倒在床上,分开双腿,插了进去,“老婆,想不想给我生儿子?”
“嗯嗯……唔啊……想……”楚镜爽得浑身颤抖,泪眼朦胧地看着身上冲刺的男人,口齿不清,“想……想给你……嗯啊……生儿子……”
“我们这就来生,”张渐天俯身亲吻他,下半身如同上了马达一样又快又猛。
楚镜眼神涣散,余光看到电视里镜头一转,突然大叫,“啊,赵本山!”
张渐天气得一巴掌合上了电脑。
楚镜大学已经毕业,正在跟着母亲学习管理医院,新年过完一段时间,工作都走上了正轨,楚镜下午偷懒和朋友们喝茶。
坐在王家大宅里,楚镜捏捏华弦的脸,“阿弦,你皮肤变差了。”
“我好难过,”华弦趴在桌子上,闷声闷气,“昨晚我又和小图子吵架了。”
“嗯?为什么?”齐迹剥栗子吃,闻言挑挑眉。
华弦一肚子怨言,用力把柠檬茶吸得吸溜直响,苦闷地说,“他不是帮我开了一个游戏城嘛,总经理、领班什么的都雇好了,我连管都不用管,只要在家数钱就行了,可是……”他顿一下,气鼓鼓地说,“我又不是废物!!!所以我昨天就去游戏城巡视一下下,结果一个不留心被臭流氓调戏了,我脑子笨嘛,没反应过来,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那个臭流氓已经被保镖打翻了,这件事被小图子知道,他昨晚回来就骂我,不许我再一个人出门,可是,我自己在家真的很无聊……”
“……”齐迹无语,“他是不是太夸张了?”
“小图子最近一直心情很差的样子,”华弦软趴趴地伏在桌子上,“他是不是更年期了?”
楚镜白他一眼,“放心,你比他还大两岁,要更年期也是你先到。”
华弦猛地抬起头,可怜巴巴地问,“难道是我们家要破产了?”
齐迹默默地撇过头,“肖家好着呢,你别自己咒自己。”
楚镜想了想,“阿弦,你婆婆最近有没有跟肖图说什么,比如说结婚啊,生儿子啊什么的?”
“一直在说啊,”华弦一脸坦然,“可是小图子说了,除了我之外,他不会娶任何女人。”
楚镜一个爆栗敲在他的脑袋上,“你不是女人!”
“我知道我不是,”华弦扁嘴,“可是我有什么办法?我的性别又不是我自己决定的,肖家三代单传也不是我造成的,唉,要是我会生小孩就好了……”
想到自家也有同样的苦恼,楚镜也失落下来,跟华弦头碰头趴在了桌子上。
陈词姗姗来迟,一看那俩小零郁闷的样子,一下子乐了,“哎哟,这两个怎么了?被男人甩了?”
齐迹一脸风中凌乱的表情,“他们想怀孕。”
陈词刷的弹出半米远,过了一会儿,慢慢走过来,坐在圆桌边,木然道,“我最近听到一个消息……”
“嗯?”楚镜和华弦好奇地抬起头来。
陈词无语地看着这两个人,“美国KHL生物实验室的周教授正在N城。”
楚镜+华弦+齐迹:⊙ o ⊙谁?
“你们这群没文化的!”陈词一脸嫌弃地搬着凳子离他们远点,“大名鼎鼎的同性配子融合计划就是他做的,听说已经临床化了,这意味着……”
那三人一起露出痴呆的表情。
陈词唾弃地扭过头去,“意味着男男生子不再是幻想。”
“哦也!”华弦刷地站起来,飞扑上去抱住陈词,湿嗒嗒地一个香吻落在他的脸上,“词蝈蝈,伦家爱你!”
陈词抓狂地推开他的脸,大叫,“离我远点!!!”
楚镜也觉得豁然开朗,乐滋滋地想了半天,转脸看向齐迹,“我们一起去找这个周教授吧。”
齐迹炸毛,“我?关我什么事?老子是雄的!”
“……”楚镜黑线,“……我们也都不是雌的。”
迫切想要生子的两个人结伴去拜访了周教授,周教授宅心仁厚,听说了他们的家庭情况后,非常同情,立刻决定为两人做男男生子。
获取夫夫俩的健康精子,利用精子单一特异性抗体特性,将X精子与Y精子分离,经过体外获能处理,用小受的X精子和小攻的Y精子进行融合,得到杂种精子,从卵子库中选取健康的卵母细胞,去核,将杂种精子注入到去核卵母细胞中,电刺激诱导融合,得到重组细胞,放在获能液中进行早期胚胎培养,然后移植入小受体内的人造子宫中。
从周教授的实验室回家,张渐天摸着楚镜平坦的肚皮,不可思议,“这里已经有个小宝宝了?”
“他才只有16个细胞,”楚镜打掉他的手,站起来,掀开衣服,对着镜子左照右照,怎么看都不像已经怀孕的样子。
张渐天扑哧笑了起来,倚在沙发上,“镜子照镜子,哈哈。”
楚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