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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 [VIP]船长偏头痛 附番外(13.5.26更) BY 青浼 (点击:2488次)

[VIP]船长偏头痛 附番外(13.5.26更) BY 青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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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海盗契约法则》
一:每个船员都有权利参与重大问题的决策,即使只是抢到了一点新鲜的食物或者酒精饮料。
二:每个船员都应当按照先排好的顺序来到船只的甲板上,以便使他除了获得一份战利品外还能获得一套新衣服。
三:船上的人一律不准用骰子或纸牌来赌钱。
四:晚上八点必须熄灯,想要继续喝酒的人,必须到甲板上去喝。
五:每个船员务必使手 枪、马刀和大炮保持清洁和完好无损。
六:禁止女人和孩子住在船上。
…………
十一:严格禁止对船长产生尊敬以上程度的其他情感。
十二:暗恋也不行。
****
“你好,我叫麦加尔,一个即将成为你男人的男人。”
“甲板刷好了?”
“没有。”
“滚去刷。”
“……哦。”
*这是一行渣货船员受暗(ming)恋海盗头子渣攻的故事。
避雷指南
①注意!内有渣攻出没!1V1路线!
②……其实也不会太渣啦!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麦加尔、凯撒 ┃ 配角: ┃ 其它:
船长偏头痛
作者:青浼
《海盗契约法则》
一:每个船员都有权利参与重大问题的决策,即使只是抢到了一点新鲜的食物或者酒精饮料。
二:每个船员都应当按照先排好的顺序来到船只的甲板上,以便使他除了获得一份战利品外还能获得一套新衣服。
三:船上的人一律不准用骰子或纸牌来赌钱。
四:晚上八点必须熄灯,想要继续喝酒的人,必须到甲板上去喝。
五:每个船员务必使手枪、马刀和大炮保持清洁和完好无损。
六:禁止女人和孩子住在船上。
…………
十一:严格禁止对船长产生尊敬以上程度的其他情感。
十二:暗恋也不行。
“你好,我叫麦加尔,一个即将成为你男人的男人。”
“甲板刷好了?”
“没有。”
“滚去刷。”
“……哦。”
这是一行渣货船员受暗(ming)恋海盗头子渣攻的故事。
内容标签: 强强 情有独钟 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麦加尔、凯撒 ┃ 配角: ┃ 其它:

麦加尔是一个有着惊人智慧精通十国语言的穿越者,令他更意外的是,原本去爆炸的海盗船捡便宜的他竟然捡回来一个奄奄一息的海盗。虽然麦加尔生活拮据,但是由于这个海盗长得着实好看,喜爱男色的麦加尔毅然决然的留下了他。只是他并不知道,这个海盗就是大名鼎鼎的海盗船长凯撒。凯撒表示,被这个变态渔夫麦加尔养着,他很头疼…… 本文的主角麦加尔是一个由现代穿越到杰尔巴岛的普通人,此岛周边有着强大的海盗,麦加尔初来此岛并没有怨天尤人,而是以乐观的心态接受一切。他的努力与乐观得到更多人的认同,同时也吸引到好到船长的青睐,两个人吵吵小架斗斗小嘴,这个船长不太冷,让读者领略到一个霸道又渣的新型海盗船长。

☆、第一章
他,商业巨头之子,富可敌国。
……不过现在穷得一比。
他,十八岁弃商从天(……),于高考之战一战成名,抛金融,弃IT,一脚迈入气象大学。
……可惜还没毕业。
他,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强劲的臂弯风流而不下流,十八番武艺样样精通。
……唯独不会爬树。
他,虽没有七彩瞳孔,却有惊人智慧,横扫中(……)、英、泰、越、高棉、缅甸等东盟十国语言。
……无奈听不懂半个标点符号的阿拉伯语。
他,是一个中华人名共和国专用户口本上曾用名已经不重要的穿越者。
他,现在叫麦加尔。
一个在深深思考之后依旧不明白自己究竟是以什么样的姿势穿越才穿越得这么猎奇的穿越者。
公元1488年地中海 突尼斯杰尔巴岛
腥咸的海风从热闹的码头吹过,碧海蓝天之上,海鸟扑朔着羽翅发出动听的旋律,它们从地中海的另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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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结尾有一点不圆满,主角和15世纪的船长最后没能在一起。当然和转世后的船长相遇也是HE,还是有点桑感。
夏が過ぎ 風あざみ
誰のあこがれに さまよう
青空に残された
私の心は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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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这个作者的文,中间或者结尾,总有种一脚踩空的感觉……

P.S.讨厌被忘却(不管什么原因)的深情和牺牲!也许是我没有遇到过真爱的原因?……

[ 本帖最后由 我爱鲜鱼 于 2013-5-20 11:4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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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结尾外很精彩嘛……我觉得这个作者坑结尾不是一次两次了
總有值得期待的事長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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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L的亲说出了我的心声,在结尾处一脚踩空。
夏が過ぎ 風あざみ
誰のあこがれに さまよう
青空に残された
私の心は夏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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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番外一
凯撒接到来自中国的那个气象大学校长电话的时候,他正参与一场拍卖会作为休闲娱乐。
这时候的他才刚刚结束一段海上的旅程,谈成了一笔巨额生意。大海仿佛永远是对他最好的祝福加持,对于他来说,相比起陆地,广阔无垠的大海似乎天生让他产生一种浓重的归属感——对此,男人给予自己的理由那大概是因为这跟他的家族生意有点儿关系。
出生于德国的造船世家,凯撒几乎在学会走路之前就学会了在海里游泳,七岁第一次随父亲出海,十二岁那年,那仿佛上辈子带来的航海知识和航海自觉判断力让他已经在地中海小有名气,人们都开玩笑说以利亚霍夫家出了个“黑色海狼二世”……
哦,那个“黑色海狼”大概是凯撒家族往前数五百年前的祖先了,一个不得了的大海盗,当时地中海的扛把子,一声风风光光,却终其一生未娶的怪人。
对于被这样相提并论,凯撒总是一笑而过,他从来不相信什么前世今生这种话,但是他必须承认,当翻动那些古老的文献,看见那些泛黄的纸张上绘画的那艘名叫“怒风号”的船只时,简单地线条甚至没有过多的讲解,却让他能感觉到非常熟悉的亲切感——
仿佛那时候的他已经透过了历史的尘埃,亲手触摸到了那艘巨大的三栀大桡船,这艘文献上记载永远航行于地中海的船只呈现在男人的脑海里的形象立体而生动,他甚至可以想起来它扬帆起航、乘风破浪于蔚蓝大海之上时的样子。
就仿佛这艘船压根就是他亲手画的图纸,亲手创造的一样。
轻轻合上手中的文献,将它们小心翼翼地放进身边的手提箱中。手中的手机抓在手里有些发烫,电话的那一头,来自地球另一端的中国老头还在喋喋不休,这老头德语说得很棒,并且尽情地发挥了一位老人拥有的耐心和决心还有唠叨能力,仗着凯撒不敢随便挂他这个世家前辈的电话,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
可是我这样子也能去当教授?
开什么玩笑。
男人抓着电话时英俊的面容始终面无表情,直到拍卖场上,拍卖人开始把那个金属小锤子锤得啪啪响,男人这才皱皱眉,无声地叹了口气,捏了捏眉心,有些心不在焉地翻弄着手中那个对即将拍卖的古董做介绍的册子。
“老大,如果觉得气闷咱们还是出去吧?”男人身边的红毛助手弯下腰,满脸憋不住地问。
“看看再说,你要憋不住就自己先出去,大垃圾。”
男人头也不抬地抓着那本小册子翻来翻去,最后发现自己一个字都没看进去,毕竟不是非常正规的拍卖会场,总有那么些人企图滥竽充数使用假货来骗一些刚开始玩古董的暴发户,在那些琳琅满目的古董物件里,男人琥珀色的瞳眸只需要轻轻扫过,甚至不用凑近了看,一眼就能分辨出它们中间哪些是真东西,哪些是做旧才从海里捞出来的西贝货。
对海里的宝藏,凯撒总保持着一份莫名的热情和熟悉,他热爱收藏十五世纪大航海时代流出的宝藏,尽管它们各个价值不菲,却依然被男人一一地收集起来摆放在工作室的成列柜里,这种无异于烧钱的行为让凯撒的老爸非常无语,无奈儿子成年之后便顺风顺水得如同脱缰的野马,谁也管不住,于是也不得不由着儿子去。
电话那头的老头还在不停地说,凯撒记得,这已经是老人家第三次亲自打电话给自己了——本着尊老爱幼的基本道德原则,男人沉吟着,脑海里一晃而过的是自家老头那吹胡子瞪眼睛的模样,三十来岁的大男人又是无奈的一声叹气,最后妥协地告诉对方,自己会认真考虑,去为这位世家前辈弥补上他的学校那个暂时空缺的,海上气象学教授的空位。
凯撒说会考虑,百分之七十就是答应了。
于是对方心满意足地放下电话。
男人耳朵边终于落得了一个清静,他那个闲不住的助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开溜了,拍卖用的价牌就放在他的右手边,男人动了动换了个舒适点儿的姿势,点燃一支他最喜欢的那种来自德国某个具有几百年历史的乡下手工作坊产出的烟草叼在嘴边,男人眯眯眼,从新试图拿起那本册子准备认真看看这一次有没有什么想要的东西——
而这个时候,拍卖已经开始了。
吸引凯撒这尊大神来的点,在于今天的拍卖项目据说全部来自十五到十六世纪地中海的遗留物。
从火枪到匕首,从油画到首饰,应有尽有。
男人单手支撑着下巴,百般无聊地在册子上圈圈画画,大多数物件他只是看一眼并没有起多大兴趣,至于那些西贝货更是被男人在图片上恶劣地划了巨大的红叉。
拍卖的气氛很热烈,那些做旧的西贝货常常以很高的金额被人拍走——大多数都是瓶瓶罐罐,对于没有文化的暴发户来说,大概是这些东西摆在家里会显得很气派——
“五千万——还有没有更高的?”
“六千万。”
“一亿!”
“……”男人笑了笑,淡定地看着一群暴发户为一个大概在十五世纪被海盗们用来腌肉的破烂缸子抢破脑袋。
和那种专门为真正的权势人准备的拍卖会不同,这种民间拍卖会的气氛很差,乌烟瘴气的,人群也乱七八糟,男人咬了咬烟屁股,烟雾缭绕之后琥珀色的瞳眸里不耐烦的情绪一闪而过,他决定再过三样拍卖品,如果再不出个他稍稍感兴趣的,他就——
“下一件,上个月刚刚从海里捞上来的,经鉴定产于十五世纪的皇家工艺品,恶犬的外形镶嵌俩枚高级红宝石,做工精细,收藏价值极高!”
拍卖师身后,幻灯片刷刷地打了出来,以清晰□近照,将那枚小小的项链挂坠呈现在所有竞拍者的眼前。
凯撒有些没精打采地掀起眼皮看了看,这一看,差点儿让男人把嘴里的烟喷出来。
皇家工艺品?恶犬外形?高级红宝石?——还他妈做工精细?
这就是一个不知道从哪个海底捞上来的做工极其粗糙的狗脑袋挂坠——俩狗眼的地方闪烁着劣质的红宝石,在当时也许从地摊上买花不了三个金币——古货,是真的海古董没错,但是这也太……
凯撒从自己的座位上站起来,以围观奇葩的心态往前坐了几排。
可能是这东西的外观实在是有些过于愚蠢,那些暴发户们出价速度明显变慢,甚至还有些犹犹豫豫,男人抬了抬下颚微微眯起眼,在台上那高雅的蓝绸绒垫上,端端正正地摆放着那枚狗头吊坠,吊坠看样子是被专家好好清理过,尽管无论怎么看都是个丑的要命让人没办法把它往脖子上挂的玩意,却好像有常年被人挂在脖子上的痕迹……怎么说呢,哪怕已经隔着上百年的历史,这东西却还是带着一股子人气和煞气,大概是因为不知道什么样的原因,这狗脑袋溅上过不少鲜血——大概是和原主人的职业有点关系?
海盗的东西?
……大概就是了。他的主人应该很珍惜它……这么丑的玩意,居然也能有故事啊……
男人正感慨着,忽然发现一点儿不对劲。
恩,准确的说,是他觉得自己有点儿不对劲。
心跳加速,就好像嗡嗡吵闹的拍卖厅消失了,他仿佛置身于一个黑暗的空间里,无数的东西向他压来,试图灌入他的脑海中,然而,当他试图从中抓住一些什么的时候,却发现那些零碎的东西几乎不能成形,它们就好像一块本来完整的圆镜,被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人狠狠摔成了碎片似的。
那些碎片里,有那个狗头挂坠的影子。
曾经有什么人叫叫嚷嚷地将它塞进男人的手里——
“恩,收下了,很丑。”
“……这种时候,就算是礼貌性的也该说‘谢谢’吧?”
“说不出来。”
“特地给你挑的啊,你就这么胡乱塞进口袋里了!”
“它是我口袋里最次的东西,光这一点,已经很光荣了。”
……
凯撒揉了揉酸痛的太阳穴,当他抬起头来的时候,这枚狗头挂坠已经被叫到了二百万……还好,不是很夸张,凯撒心里默默点头称赞,看来这群暴发户的审美看来还有得救。
然后……
然后凯撒抓起了手边的价牌,薄唇亲启,声音不高不低富有磁性。
“一千万。”
在场暴发户们:“…………”
暴发户甲:“那谁啊?”
暴发户乙:“不认识。”
暴发户甲:“傻缺吧?”
暴发户丙:“……放屁,我看着他就有点儿眼熟。”
暴发户乙:“是那个以利亚霍夫家的独生子么,艾玛,真的是他吧?叫凯撒的。”
暴发户丁:“凯撒的审美能这么猎奇?不能把!”
暴发户丙:“——废话,凯撒能看上的那这肯定是好东西啊,一千五百万!”
拍卖官:“……”
暴发户甲:“俩千万!”
凯撒:“……”
拍卖官:“……俩千万,俩千万,俩千万倒数一次——”
凯撒:“五千万。”
都疯了吧这是?拍卖官低头看了看面前这个丑的要死简直不忍心看第二眼的狗脑袋挂坠,那俩颗硕大的劣质宝石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仿佛在无声地放浪大笑,拍卖官忽然觉得……他大概今天还没睡醒?
“五千五佰万!”
“五千六百万!”
“六千万!!!”
……
最后凯撒以七千万拿下这个在现在手工艺市场上绝对买不到的玩意——因为就算卖假古董的人也是有良心的,这么丑的东西,拿出去骗钱都良心不安。
而凯撒可怜的红毛助手放完风回来,就看见他的主人在往一张价值七千万的支票上签字,一口气儿还没提上来,又看见主人慎重其事地把那个天价买来的破烂挂在从来不喜欢戴东西的脖子上——
红毛助手想死的心都有了。
“……上个月在海上漂了整整一个月赚回来的辛苦钱还不够你败家一眨眼的。”
“闭嘴,大垃圾,你懂什么。”
男人不屑地扔给喋喋不休心疼钱的助手,摸了摸挂在胸前最贴近心脏部位的那个狗头挂坠,在走出拍卖厅的时候,男人隔着落地窗望了望外面的天空——
天空阴沉沉的,眼看就要下一场停不下来的大雪。
男人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他要去一个地方。
那个地方,有个人在等他,等了他很久很久,他非去不可。
……
“雷克?”
“哈?”
“订机票。”
“去哪?——不回去跟老爷子报道了啊?……也是,你敢败了七千万买回一破烂,哪敢回家啊——”
“……你哪来那么多废话?”
“这不您还没告诉我去哪啊!”苦逼助手满脸痛苦从手提包里翻出手机啪啪啪飞快地摁,“快说,咱们这是又要往哪去祸害人群了?”
“中国。”
“啊?”
“听不懂人话就提前退休好了,大垃圾。”
“去中国干嘛?”
“教书?大概是吧。”
“啊?”
红毛助手猛地抬起头,满脸震惊。然而他的老大留给他的,只是一个坚定不移离去的背影——雷克觉得,他这辈子没见过凯撒那么坚定过,就好像如果这一秒他如果订不到飞往中国的机票,下一秒宇宙就要爆炸了似的。
带着那个价值七千万天价的狗头项链,他的老大急冲冲的走了。
就好像是要去赴一场已经等待已久的约。
  
110、番外二
定情信物之一的“狗头项链”以七千万天价欢天喜地成功归位,现在,让我们把镜头倒退回罗沉舟同志再遇凯撒之前的二十四小时前,来看看定情信物之二“被没收的鬼杀”的情况。
第一天,罗沉舟同志为了把鬼杀从罗老爹手上夺回来费了老鼻子劲儿。
黑发年轻人差点就地表演吃狗粮绝技以讨老爹欢心——不是他走到哪都要把鬼杀带到哪的问题,是因为他实在看不下去他老爹拿人家旷世奇才的谢世之作来切西瓜。
西瓜,当然很红。
西瓜的汁水沾在鬼杀雪亮的匕首刀刃上,罗沉舟看着,觉得那是鬼杀留下的一行行血泪。
“刀口都卷了,你以为我稀罕么?做旧古董,地摊上一百块十把要的多还打折,一看就是唬你们这群什么都不懂的小孩玩的。”老头不屑地抓着价值连城的古董在家里擦碗的抹布上擦了擦,将鬼杀插回刀鞘中,扔给他大儿子,“拿着,卷口子就算了,刚刚我用的时候上面还黏糊着一块鱼鳞,还拿去给你洗了下才切的瓜——你敢更邋遢点儿么倒霉孩子?”
什么鱼鳞,那是塞壬的鳞片,您孝顺儿子从五百年前给您老人家带回来的旅游纪念品!
罗沉舟不服气地接过鬼杀,宝贝似的摸了摸,然后将这把匕首深深地埋进了行李箱的那堆衣服里。
第二天,他又被美丽的机场地勤工作姐姐拦在了安检门前门。
地勤姐姐笑眯眯和蔼可亲:“这位先生,根据规定,为了您和他人的安全,管制刀具是不允许带上飞机的。”
罗沉舟:“……”
罗沉舟同志觉得顿时全世界都跟他对着干。
在填写托运管理单的时候,黑发年轻人默默地为自己鞠了一把辛酸泪,心想的是大狗啊大狗,为了保护住你送给我的定情信物,全世界与我为敌。
……
十二个小时之内,鬼杀从价值一万金币有价无市的极品收藏品沦落为西瓜刀最后变身成了管制刀具。
罗沉舟不知道究竟哪个身份对于这把价值连城的匕首更加打击一点,他只知道,相比起五百年前来说,现实世界真的显得太不浪漫,这群人就是有本事把人家珍贵神圣的定情信物搞得像是街边的地摊货那么廉价。
恩,此时的罗沉舟当然不知道,当年他送给凯撒的那个“真!地摊货”已然在大概在三十六小时前变身价值七千万的奢侈品——而当年可能价值七千万的鬼杀,如今却变成了路边七块七毛七的地摊货。
风水轮流转,说的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托运鬼杀花费二十块,为了表达自己的重视程度,罗沉舟还给鬼杀上了托运保险。
总共花费三十五块二毛,鬼杀成功归位。
罗沉舟拖着行李独自走在前往候机室的道路上的时候,飞机场的大理石地面擦得干干净净,冰冷地泛着毫无人气的光倒映着他模模糊糊的身影,罗沉舟低着头,有些恍惚地忽然回忆起,当初他也是喜欢趴在怒风号的船舷上,仗着已经不会晕船了死劲儿低头往下看,看着蔚蓝的地中海动荡的海水里,自己的倒影。
对于此等傻缺行为,大狗怎么评价的来着?
“蠢货,吐死你活该。”
……
行李滚轮在地上哗啦哗啦地响着仿佛成为了周围唯一的声音,罗沉舟的身边经过的,有唠叨个不停送小孩上飞机的父母,有沉默不语低头飞快走动一看就是经常坐飞机出差的商业人士,还有仿佛生死离别一样抱在一起哭成一团的情侣。
“……”
黑发年轻人挑挑眉,有些冷艳高贵地表示不屑一顾。
……哭,有个屁好哭的。
哪怕是到了地球的另一端,网线往墙上一插,花费往手机里一充,该视频视频,该电话电话,心情好了来个短信写写情书——
地理距离算个屁。
比赤道还长的时间线才是真绝色。
我站在科技发达的这头,你站在打死也不相信世界上能有飞机这么一东西的那头。
日日思君不见君,你喝淡啤酒,我喝水龙头。
世界上最惨的绝对不是打个电话还要被扣国际漫游,而是你他妈哪怕愿意被扣双倍国际漫游,也没人能提供给你一个号码让你接通那个日想夜想蹲茅坑也想想得恨不得要吐血的人,哪怕你其实只是被虐狂灵魂附体忽然想听他骂你一句特别带感的“垃圾”。
就这样也不行——还能有比想自家情人的时候只能google相关词条更惨的事儿么?而且google连张照片都没给配,看着那些文字的时候还得抽空自行脑补他的英俊狗脸聊以解慰。
罗沉舟觉得自己真是读错了专业——早知道去学信息工程,这样他就可以一生致力于发明出一个可以往五百年前拨打的电话了,啊哈哈。
登机,找座位,坐下。
当黑发年轻人面无表情地坐在靠窗的位置,目光平静地透过小窗户看着窗外飞机厂上人来人往忙碌着的地勤人员时,他并不知道,此时此刻的千里之外也有一个男人,拖着简单的行李,登上了从慕尼黑飞往中国的航班。
他带着凯撒送给罗沉舟的鬼杀。
他带着罗沉舟送给凯撒的狗头项链。
当飞机缓缓飞向云层,他们透过透明的窗子看向外面的时候,看到的,是同一片蓝天。
他们从地球的两端向着同一个终点前进,为了那一场预谋已久的相遇。
……
“五百年以后要是还能遇见,你会记得我吗?”
“会。”
整个地中海没人不知道,“黑色海浪”凯撒一向是个说话算话的人。
于是五百年后的今天他终于站到了他的面前。
……
——小孩,看你挺眼熟的,咱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
——去你玛德,当然见过,时间不久也不远,就在五百年前,地中海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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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7宿舍对于罗沉舟小朋友自从拿到了课表之后就满脸荡漾个不停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捧着课表和捧着圣经似的,怎么,终于准备为了‘取消期末考试’这个美好的愿望从四楼飞下去献祭自己?”老大抠着脚丫子满脸不屑地嘲讽。

“……干嘛在‘海洋气象学’的教授备注那里把人家的名字用黑框圈起来,好变态。”学霸老二陆佳佳三八兮兮地从趴在桌子上写写画画的黑发年轻人后面探了个脑袋出来搞偷窥,咂咂嘴接过老大的嘲讽接力棒,“人家新来的教授又没死。”

“他不是要去献祭,也不是要去给人家刻墓志铭,”老三董明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这是要去献身的节奏你们还没看出来么——罗沉舟,赶紧把你那副思春的模样收起来,公共场合注意影响,不然让老大把你从四楼扔下去——陆佳佳,不要趁我说话的时候就以为我没看见偷吃我的‘薯条三兄弟’,还把嘴张那么大,很贵的好吗……埃对,比如你现在这一口就是二十块钱。”

陆佳佳转身顺手把薯条塞进旁边大张着嘴等投喂的罗沉舟嘴里。

陆佳佳:“你看,我这是在照顾弟弟。”

董明:“……滚。”

老大:“我从来没见过发.情的猫吃薯条。”

宿舍里的三个人六只眼同时投向了某个不说话嘎吱嘎吱嚼薯条哼着歌往课表上某几个格子上贴不知道哪来的爱心型贴纸的人。

董明:“……现在见过了。”

陆佳佳:“长见识啊。”

老大:“来人,把这个少女从大老爷们专用单身宿舍轰出去。”

……

海洋气象学开课的前一天晚上,罗沉舟同志捂在被窝里,一遍又一遍地悄悄摸着他的鬼杀,指腹不厌其烦地摸索着那凹凸不平的匕首,心狂跳,睡不着。

第二天,学校后面的农场里天没亮就开始打鸣,罗沉舟顶着黑眼圈一个鱼跃翻身从爬起来,当他洗完澡从洗漱室走出来的时候,老大的打呼声还在震天响。绕着操场走了一圈将双眼里的野兽光芒收敛起来,罗沉舟早早到教室抢到了前排最适合围观的位置——在结合“我看他很方便”“他也可以一眼看到我”的角度分析之后,颠颠地忙碌着换了三次座位,黑发年轻人的屁股终于老老实实在阶梯教室第三排中间的位置坐下。

然后把手中的课本、笔记本、笔袋呈一字在自己身边的座位上排开,给老大老二老三占座。

当时间终于像是乌龟爬似的接近上课时间,同班的那伙人终于陆陆续续来到教室,他们打着呵欠有些人连书都没带,有些姑娘还在边走路边化妆——这场景让罗沉舟很不好地回忆起了自己为数不多化妆的艰难经验,不由得深深叹息女人真是神奇的生物。

然后他想到了枝枝。

也不知道那个傻姑娘怎么样了。

想了想,反正也无聊,掏出手机顺手搜索了下关于黑鳞鲛人的图片,然后当看到排列在第一位那张龅牙发黄整个儿就像是畸形婴儿拥有着鱼尾巴做尔康状姿势的鲛人鱼干尸图片时,黑发年轻人默默地关闭了浏览器。

又等了一会儿,宿舍里的那几位大爷终于来了。

作为学霸,陆佳佳对罗沉舟选的这个位置非常满意,扫了一眼罗沉舟端端正正摆在椅子上用来占座的齐全学习用品,他拍了拍宿舍最小的同志的肩,用非常欣慰的语气说:“终于长进了。”

然后他转身从自己的书包里掏出了比手掌还厚的笔记本,三四只彩色记号笔,一只黑色水性笔,还有早就贴满了预习时候做的小纸条的海洋气象学教科书。

老三董明撇撇嘴,在陆佳佳旁边坐下来,把包翻过来倒过去,最后终于从包低翻出一本崭新的、除了沾染早餐油迹完全没有使用痕迹的海洋气象学教科书。

老大比较干脆,他挨着罗沉舟一屁股坐下来就再也没了动静。在罗沉舟压低声音问他书怎么没见带来的时候,这货满脸茫然加无辜:“书?什么书?——海洋气象学这科有书?”

罗沉舟、陆佳佳、董明:“……”

上课铃响。

甚至不用人喊,罗沉舟整个人的灵魂连着汗毛都起立了——尽管此时此刻他的肉体正端正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面无表情,黑色的瞳眸死死地盯着黑板下面那一块缺了口的方砖上。

老大歪歪脑袋围观了他一会儿,乐了:“新鲜啊,这样的坐姿自从小学毕业以后我就没见过了,小学毕业之前是从眼保健操的那个图纸上见到过。”

陆佳佳:“一会下课了给你买一红领巾系上,少先队员。”

董明比较直接,他一记手刀狠狠戳在罗沉舟腰际:“腰给老子放下来!挺那么直狐獴似的!蠢不蠢!”

后排的同学还在讲黄色笑话,左后女生化妆时候的化妆品味儿从身后传进鼻腔,右后男生还在讨论昨晚打DOTA的开局,教室里闹哄哄的,直到阶梯教室门口,那在寒风中微微飘动遮住大门的丑陋绿色窗帘被一个高大的身影撩起,罗沉舟的目光机械地转向那个始终背着光的来人。

周围的一切仿佛都消失了。

所有的喧哗,所有的细语,甚至老大和董明有一搭没一搭的对话,所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

世界上仿佛只剩下了那个站在门口的男人,他手上捏着一本对于他的身形来说简直变得袖珍的崭新教科书,当他推开阶梯教室的门撩开挡住路的窗帘时,似乎很不耐烦窗帘波动时扬起的灰尘,男人皱起眉,轻轻地、非常洁癖地啧了一声。

罗沉舟还记得,五百年前,当他还叫麦加尔的时候,每当他光着脚丫子在甲板上狂奔过后翻滚着跳上男人的雪白大床时,男人都会做出这样的表情,发出这样嫌弃的声音,然后抬起脚,毫不客气地把他一脚踹到床底。

五百年后,他的大狗穿着西装革履,向他走来。

如果开学时的短暂一瞥和忽然的相遇让罗沉舟来不及好好打量他,那么此时此刻,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好好看看这个仿佛分别了真的有五百年那么久的男人。

如果不是那个熟悉的感觉,罗沉舟几乎就要认不出他来,当看着穿戴整齐的男人面色峻冷,踏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讲台,以不容忽视的霸气撑住讲台两边睥视教室那群闹哄哄的学生时,那一刻,黑发年轻人的心完全悬了起来——

阶梯教室光线昏暗,学生们说话的声音变得收敛了些。

当男人弯下腰去开讲台底下的电脑时,一个罗沉舟无比熟悉的白色狗头挂坠从男人的领口滑落出来。

五百年前,他亲手将它塞进他的手里。

当电脑开启的光芒亮起,照亮了男人英俊的面容时,罗沉舟再一次看见,男人的右眼上,从上到下一道不起眼却异常刺目的红色痕迹——就好像曾经他被人用马刀从眼皮上一刀划过一样,罗沉舟猜,那大概只是讲台上的男人出生就带着的印记。

五百年前,同样的一个位置,他亲手为他缠绕绷带上药。

于是心中的大石终于狠狠落地。

是他。

没认错。

喧哗的教室终于回来了,气息也变得顺畅了些,罗沉舟同志终于在出生的第二十来个年头里第二次学会了呼吸,身后,那个忙着化妆的姑娘也不化妆了,当新来的教授的脸被电脑光照亮的那一刻,她捂着嘴发出低声尖叫然后立刻转头和同宿舍那一大排的姑娘们热烈讨论了起来。

陆佳佳低声咒骂了一声:“哦草,看见没?人生赢家。”

董明非常诚实地嘟囔了一句:“艾玛,只要这教授活着一天,咱们到毕业也别想谈恋爱。”

老大淡定地切了一声:“恩,没我帅。”

然后转过头,捏了捏罗沉舟的下巴,将眼睛都快看直了的少年的大脸转过来强制对方看着自己油光水滑的胖脸,特别关心地翻过来翻过去研究了一遍,边看嘴里也没闲着:“没哭吧?——恩,这次没哭,很好——你说说开学那天你多没出息吧,大庭广众之下居然被一大男人帅哭了。”

教室里已经开始有人起哄,女生们叽叽喳喳地要求教授自我介绍外加所有联系方式。

房顶都快掀了。

新鲜了,气象专业专注照本宣科昏昏沉沉上课三百年,除了体育课,就没哪种课这么热闹过。

吵死了。讲台上的男人看着台底下闹哄哄乱糟糟的德行就暴躁,而且人群里不知道从哪个方向射来的一道光线灼热得恨不得将他烧个对穿,不知道怎么的被这目光搅得心烦意乱,凯撒扯了扯领带,然后又引来一阵小高.潮。

男人仿佛听见自己脑海里什么玩意啪地一声断了。

抓起讲台上的书往讲台上一摔,啪地一声,电脑屏幕闪了闪,木质讲台发出不堪负重的嘎吱声。

于是世界都清静了。

“看什么看,长得帅能当饭吃吗?老子是来教书的,不是来给你们当猴子看的,大垃圾们。”

教室众:“…………………………………………………………”

陆佳佳:“啧啧,狂霸拽。”

董明:“哦草,炫耀者打死打残,谁上?我精神上支持。”

老大:“我擦,人身攻击!投诉!”

罗沉舟:“……我愿意被他攻击致死。”

后排女生:“加夭零零八六。”

作者有话要说:╮( ̄▽ ̄")╭ 沉舟小朋友官方认证牌凯撒,真的凯撒,值得信赖。(蠢作者无赖脸

乃们的意见我接收到啦,会有的,一切都会有的。


教室里闹哄哄地炸开了锅,罗沉舟同志表示自己以前从来没觉得气象系的女生居然有那么多过——现在看来,简直多得过头。一群姑娘麻雀似的叽叽喳喳,平常那副冷艳高贵鼻孔朝天的女王劲儿被扔去了埃及,面对成熟英俊帅气年轻有为的新教授,矜持点儿的勉强还能HOLD住坐在椅子上面若桃花偷偷看,不知道矜持怎么写的女壮士们已经撩裙子冲到了教室的第一排——

上课秩序是什么,能吃吗?

被一群年轻姑娘围绕在中间,凯撒应对自如,淡定自若,罗沉舟撑着下巴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围观,在昏暗的阶梯教室中,黑发年轻人能清楚地感觉到通过层层的人群,一道轻描淡写的目光大概每隔一分钟到一分半钟左右就会往他这边扫过,然后再飞快地移走。

偶尔似乎还有直接对视上那双琥珀色瞳眸的错觉。

恩,也许不是错觉也说不定呢……

他淡定地笑了笑,换了个姿势,坐在他自己的位置上听那群女壮士们将他想要问的不想问的问题都问了个遍——

“教授,您今年多少岁啦?”

凯撒:“三十二。”

罗沉舟开始掰手指,然后满意地发现他把凯撒拖死狗似的拖回家时,这家伙似乎也正好三十二。

“哇,好年轻,结婚了吗?”

凯撒:“尚未。”

必须的,因为你未来的男人我此时此刻还坐在这里围观你被妹子泡。

“哦,好棒,咳……不是,我是说,呃,您有女朋友了吗?”

凯撒:“单身。”

姑娘什么的,性别不同怎么恋爱?

“艾玛,那有男朋友了吗?”

必须没有。

凯撒:“没有。”

好评!

“……”

在某道像射线似的杀气腾腾的目光注视下,凯撒浑身鸡皮疙瘩冒起,沉默片刻,再次掀眼皮试图越过人群将那道视线的主人抓出来,然而当他抬起头时,面对他的却是一群坐在下面的无辜的、羡慕嫉妒恨的、痛苦的男生们的脸,男人无奈地在心里叹了口气,头痛欲裂,最后受不住这群年轻姑娘们期盼的目光,伸手捏了捏眉心后诚实地回答——

“我对性别上没有要求,不过,目前真的是单身。

男人回答的声音不大不小,却低沉而富有磁性,仿佛能在闹哄哄的阶梯教室里传很远,在场所有的男生听到这个回答后不由得都觉得菊花一紧,而环绕在男人周围的女生们的反应则完全不同地哗然开来,开始拍马屁说国外回来的就是不一样啊思想果然很开放啊——

老大:“思想开放个鸟,换句话来说不就是男女通吃么?”

陆佳佳:“……原来没节操的文雅说法是思想开放。”

董明:“居然连男的都不放过,我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

老大喷了罗沉舟一脸:“放心吧小明子,老子失恋那会曾经考虑过我的真爱是不是男人,把全宿舍意淫了个遍我也没敢在脑海里浮现你的脸。”

董明哦了一声,淡定地说:“我好高兴。”

陆佳佳:“……我怎么就觉得特不高兴呢?”

无辜被喷一脸的罗沉舟同志抹了把脸:“……老大,特别真诚地告诉你,咱们尺寸不合适,您另谋高就吧——我看隔壁宿舍抢你女朋友那个地质系的就不错,高、富、帅……而且你想想,他抢你的姑娘,你再从那个姑娘的手里把他抢过来,多带感。”

陆佳佳:“把他压在身下报仇?”

罗沉舟:“把他压在身下报仇。”

老大一愣,随即换座位坐到教室的最后一排沉思去了。

宿舍里剩下的三名同学目送老大的背影——

陆佳佳:“少先队员,我怎么觉得你似乎要造孽了?隔壁地质系那哥们跟你多大仇?”

罗沉舟:“……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董明:“阿弥陀佛。”

讲台上,你问我答的游戏还在继续,现在已经解决了凯撒的家庭关系问题,姑娘们的重点已经直奔细节而去,罗沉舟毫不怀疑,这节课下课铃声响起的时候,每个人都能写出一篇命名为《关于凯撒的一生》的800字小作文。

“——凯撒,你眼睛上面的那个是疤痕么,怎么来的?”

“……生来带的。”男人顿了顿,似乎终于忍无可忍地加了句,“叫我教授。”

“——你中文说得真好!”

“很早前就开始学习中文,甚至比接触英语还早,”面对这个问题,男人似乎终于提起了点儿兴趣,难得的没有用简简单单几个字就带过,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大概是上天注定的,总有一天我会踏上这片黄土地,我等了很久,这一天终于到来。”

少女情怀总是诗,男人的一句话放倒一片少女芳心。

“我牙都酸倒了救命。”陆佳佳哗啦哗啦地翻着手上的书,然后顺手塞回包里,“下节课再来,要看孔雀开屏老子可以去动物园。”

董明给予了陆佳佳积极的响应:“我跟你一起走啊,去吃个早点,正好刚才赶着上课没来得及,老四你走……恩,看你这副德行就不像是准备走的样子。”

“债见。”作为吐槽的回报,罗沉舟同志非常干脆地挥了挥爪子。

舍友走了,耳朵边终于没有了酸不拉几的吐槽声和不耐烦的翻书声。

世界清静了。

黑发年轻人笑眯眯地捧着大脸欣赏他家大狗被姑娘们围住时想发火又发火无能的囧狗脸,满脑子里只剩下“这是我的”“到处都是我的”“你们问得再仔细还是我的”“问吧问吧就借你们意淫下反正是我的还是我的”。

啥叫势在必得?

当下课铃响,所有人交上去的作文都只有八百字,题目统一是《关于凯撒的一生》时,罗沉舟同志交上去的是八千字小论文,题目叫《关于凯撒的前世今生》。

这就叫势在必得。

……

夹杂着湿润空气的寒风从半敞开的教室门吹进,罗沉舟下意识回头看了看,却发现此时此刻,原本还万里无云的天空说变色就变色,厚厚的云层压在天上,不见天日犹如黑夜,紧接着,伴随着下课音乐的响起,天空响起惊天的巨雷轰鸣。

女生们终于不舍地从凯撒周围散去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收拾东西,离开了凯撒的气场范围,她们终于又恢复了女王的模式,举着遮阳伞对一群只能对说下就下的暴雨干瞪眼的男生大呼“愚蠢的野蛮人”——

顺着离开教室的挤挤攘攘的人群,罗沉舟回头看了一眼,他的大狗正低着头收拾着桌面上的东西,手指干净修长,长长的睫毛浓密卷翘,鼻梁很挺,唇角轻抿不自觉露出的傲慢模样也依旧像熟悉的那样好看。

“……”

当凯撒再一次感觉到熟悉的目光,猛地抬起头望向目光来源方向的时候,却什么也没有发现——学生们就像年轻人那样拥有着这个年纪该有的活力,他们吵吵闹闹地挤在教室门口离开,大声地抱怨着外面忽然下起的倾盆大雨。

用那样的目光偷偷看着他的人,大概就是这样,像只狡猾的狐狸一般将自己隐藏在人群里。

不过没关系,男人微微眯起眼,朝着那个方向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我们来日方长。

三月五日,惊蛰。

暴雨侵盆,万物复苏。

作者有话要说:=V=下章就有互动啦,虽然其实这么暧昧着也很过瘾呃……

校园文苦手,亲们凑和着看吧╮( ̄▽ ̄")╭

定制的封面已经画好了,美爆,明儿放上来给众卿家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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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学们三三俩俩走得差不多了,娇嫩的男生嬉皮笑脸地蹭着女生的伞走,不怎么娇嫩的男生干脆书包顶着头顶上冲进雨里撒丫子狂奔,罗沉舟站在屋檐底下,思考来思考去都没决定好自己到底是要娇嫩一回打电话让陆佳佳他们来接驾好,还是干脆冲出去淋个底儿掉好。

这一纠结,就纠结出了鬼。

一只还带着淡淡烟草香味的大手忽然从后面拍了拍他,黑发年轻人下意识回头,然后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对视上了那双熟悉的琥珀色瞳眸。

“……”罗沉舟无力地张张嘴,然后果然什么也没说出来。

此时此刻,不知道什么时候离开教室的凯撒正站在他的身后,男人手中拎着一把很长的黑色雨伞,不是可以折叠那种,而是那种最老式的、伞柄上带着一个弯钩的长柄雨伞,他戴着黑色的皮质手套,健康的麦色皮肤从手腕和风衣外套袖口的交界处露出一小块。

罗沉舟盯着那一块麦色的皮肤,整个人都快坏了。

“这雨一时半会不会停啊,”凯撒似乎完全不在意眼前的黑发年轻人正见鬼似的瞪着他,男人哼笑了声,自顾自地从风衣口袋里掏出一只香烟点燃叼在唇边,像是在跟罗沉舟说话,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这种春雨,淋上一场可能会就感冒吧。”

罗沉舟:“……”妈蛋,谁在乎这个。

微微眯起眼,空着的那只手将烟从唇边拿开,烟雾缭绕的后面,男人微微偏了偏他的脸,他看着面前发愣的、身高只到自己耳根处的少年,唇角勾起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你说是不是?”

“啊?……恩。”

罗沉舟愣愣地点点头,然后又摇摇头,最后干脆拧开脑袋,什么都懒得说,一副完全不肯合作的模样——而此时此刻只有罗沉舟自己才知道,要不是紧紧地咬着后牙槽,他可能已经忍不住发出没出息的颤抖声音。

凯撒嗤笑,夹着烟的手指反而伸过来,在罗沉舟脸前晃了晃:“喂,我记得你的,小孩,开学那天学校门口嘲笑我的车的那个。”

“哦,”低下头,双眼盯着脚下台阶上溅出一朵朵雨花的积水,“不是故意的。”

男人短暂地沉默了。

咦?怎么不继续屁话了?罗沉舟有些疑惑,想抬头看看这货的表情,又不敢抬头。

等了一会儿,凯撒这才再次开口说话,当他说话的时候,声音仿佛离罗沉舟很近很近,近到几乎就在耳边,男人的声音里带着疑惑和不满,温热的气息几乎就要喷洒在黑发年轻人的耳廓上——

“喂,小孩,你干嘛不敢看我?”

“啊?”被这个神奇的问题吓了一跳,罗沉舟猛地一个抬头,却猝不及防地再次跌入那双深邃的琥珀色瞳眸中。

大狗那张英俊的脸在黑发年轻人眼前无限地放大,他下巴底下没刮干净的胡渣,他不满时候微微紧抿的唇角,他浅浅皱起的眉心,还有右眼眼皮上那一道像是浅浅的疤痕一样的痕迹——他甚至连发型都不曾改变过,亚麻色的头发被束成一个小小的尾巴,一小戳微卷的额发顺着额迹滑落的样子。

男人微微弯着腰,脸上是质问的语气。

他似乎很认真并且偏执地非要面前的黑发年轻人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才肯善罢甘休。

然而出乎意料的,对方不但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却指了指他的胸前,堂而皇之地跳过了这个话题——罗沉舟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淡定,甚至连凯撒都不能猜到甚至在一秒钟之前他都紧张得说不出话来,然而,现在他却用正常得像是老朋友一样的语气,指着凯撒的颈脖外挂着的吊坠:“这个项链很好看。”

“……”

哈?……什么和什么。凯撒愣了愣,一下子没能接上话来,抿抿唇,霸道惯了的男人有点儿想发火,却在对视上了对方那双黑色的双眼时,看到了那双黑亮的瞳眸中居然异常的认真。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忽然有些乱,还有烦躁。于是移开了视线,直起腰,胡乱将狗头项链塞回衬衫里,男人将雨伞从一边手换到另外一边,心不在焉地恩了声,在对方好奇的追问目光下,这才不情不愿地点点头:“是古董,十五世纪的海货,你是第一个说它好看的人。”

……废话,这玩意是我买的,哪有亲爹嫌儿子丑的道理。

罗沉舟点点头,臭不要脸地说:“很好看啊,一看就很值钱。”

“恩,花了七千万从一群暴发户手里拍回来的。”凯撒自顾自地打开了手中的伞,不知道怎么的不知觉就老老实实交代了家底,“老头气得够呛,不然老子也不会逃来中国。”

罗沉舟傻.逼了。

他简直觉得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

七千万?

越南盾么亲?

……这玩意当初他从地摊上捡回来的时候就花了俩个金币——折合人民币大概也就三百块不到。

七千万?!

开什么玩笑!

“干什么?”凯撒见身后半天没声音,回头瞥了眼,一眼就看见身后的黑发年轻人正满脸是血地看脑残患者似的看着他,男人没生气反而乐了,“你也觉得七千万美金买它划不来了?”

……恩,感情单位还是美金。

这回亲爹都没办法厚着脸皮说自己儿子是无价之宝了,亲爹只想找个地方把在胸口翻涌的狗血好好吐一吐。

最后在大狗那不知道怎么形容(居然好像有点儿求表扬的意思)的注视下,罗沉舟露出一个比哭还丑的笑,不知道是感动还是无语地咬着后牙槽硬是憋出了一个“值”字。

就这一个字,不能再多了。

俩雕像似的相对无言的男人身边大约五米之外,是倾盆暴雨,伴随着一声声巨雷轰鸣,雨连成了一片雨幕,就像上帝踢翻了洗脚盆,四周能见度很低,寒风依旧吹着,暴雨却始终没有要停下来的样子——

凯撒将那只终于要烧到尽头的烟草扔到脚下踩灭,然后看了看手中已经撑开的雨伞,想了想后冲站在他一肩之外的黑发年轻人招招手:“一起走吧,我送你到宿舍楼下。”

说完,也不等对方客气地、象征性地谢绝一下,立刻伸出大手不容拒绝地扣住对方冰凉的手腕往自己这边拖——柔软的皮质手套抓在手腕上的特殊触感让罗沉舟微微一怔,随即,他敏锐地感觉到男人手心的温度通过那层并不薄的皮质传递到他的皮肤。

顺着手腕上的血脉,那股暖流毫无阻拦地流向心脏。

仗着自己比黑发年轻人高半个头,凯撒微微弯下腰非常顺手地一把搂住罗沉舟的腰,另一只手举着伞,商量都不带商量一下几乎是抱着罗沉舟把人给拖进了暴雨之中。

罗沉舟:“……”

不知道怎么地,就想起当年凯撒第一次夹着他用荡绳从怒风号飞到罗维朋夫人号上的情景。

“看脚下。”凯撒无语地的声音在他脑袋边响起,“……你踩的水都快溅到我下巴上了。”

罗沉舟:“……乱讲,哪能溅那么高。”

凯撒:“我说能就能,哪来那么多意见,有本事自己走回去。”

……妈蛋,把老子从教学楼屋檐底下拖出来的那个人是谁?被你吃了么!

知道什么叫善始善终么?

凯撒:“埃?”

罗沉舟:“哈?”

凯撒沉吟片刻后,用淡淡的语气问:“你听过一个传说么?”

“……什么?”

“在惊蛰的第一场春雨里共用一个雨具的话,就要一辈子和撑伞那个人在一起了。”

“…………………………………………”

暴雨落在地面发出好听的悦耳声响,高低起伏,规律却并不单调,风吹着校园道路两旁高高的树,被雨水打湿的树叶在风中沙沙作响……似乎从很遥远的地方,罗沉舟听到男人低声嗤笑起来,那声音很好听,沉沉的就好像是从喉咙深处发出的笑,闭上眼仿佛能想象到他喉结微微震动的样子——

“吓唬你的,大垃圾。”

“……”

“看脚下的路,你要踩坑里了——喂你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干,你他娘的——”

啪地一声金属落地的声音,原本抓在男人手中的黑伞落在满是积水的道路上,被风吹着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最后终于在大约十几米开外的道路边停了下来。

暴雨中,再也没有了遮拦的俩人被雨水迅速淋湿,凯撒高大的身形挡住去了一些被风吹过来的雨水,所以当罗沉舟满脸无奈地抬头去看男人的时候轻而易举地就观察到对方果然比锅底还黑的英俊狗脸。

“……不能怪我啊,宅男都是经不起调戏的。”抹了把顺着下巴滴落的雨水,黑发年轻人非常站不住脚跟地说。

凯撒黑着脸将纯情宅男从到他膝盖深的泥潭中拎出来。

纯情宅男踉跄了下。

凯撒的脸更黑了。

脱下已经湿透此时此刻已经变得碍手碍脚的风衣,劈头盖脸地扔进笑得满脸无辜看着自己的黑发年轻人怀里,男人无语地捞起衬衫袖子背过身,然后罗沉舟非常配合地单腿跳了俩下,吧唧一下趴在男人背上。

再他妈有力气也经不起一成年男的来这么一下。

凯撒被撞得踉跄了一下,恨不得转头把这货塞进旁边的泥坑里,满腔怒火正欲发作,透过薄薄的西服衬衫,他感觉到背部贴上了一个带着浅浅温度的玩意儿。

然后俩条湿乎乎的手臂不客气地从后面缠上了他的脖子。

深感今天出门没看黄历,男人在心中不知道第几次无奈叹气,双手驾着身后趴在背上的年轻人的腿窝,轻而易举地站了起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留下,从下巴滴落进衬衫的领口中——

暴雨的校园道路上人烟所剩无几,为数不多的几个也是低着头撑着伞来去匆匆,没有任何一个人注意到,此时此刻,一个身形高大的男人背着另一个也算不上是轻巧的年轻人在暴雨中不急不慢地走着,每一步都沉沉稳稳,定制的高级皮鞋踩在积水中溅起不大不小的水花,他微微弓着身,沉默地走向停车场的方向——

当身后背上的那个人呼吸的时候,带着微微温度的湿热气息喷洒在他的颈脖上,于是那一小片皮肤在冰凉的雨水冲刷中忽然变得异常地具有存在感。

“……啊,内裤好像也湿了啊,凯撒。”

“闭嘴。”

“……”

“叫我教授。”

作者有话要说:……不要问我这种草泥马狂奔的神兽级别清新情节我是以怎么样的脑洞姿势才想出来的……我只想说,凯撒说的那个关于雨具的传说,是真的有的ORZZZZZZZZZZZZZZZZZZZZZZZZ

PS:定制印刷的封面画手大大已经帮我画出来了↓特别叮嘱所以木有漏掉麦加尔腰间的鬼杀WWWWWW

封面已经交给美工大大做最后的排版处理,这么美腻的封面,亲,尊的不要来一发嘛?(撩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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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沉舟同志很是享受地趴在凯撒教授背上面蹭了一会儿,但是当男人背着他直接绕过了操场走上通往学校教职员工停车场的小路时,哪怕他再蠢也发现了哪里好像不对,就着手挂在对方脖子上的动作,黑发年轻人非常顺手地伸出手啪啪两下拍了拍男人结实的胸膛——

胸前衬衫因为被雨淋湿,被拍击的时候发出的声音显得异常响亮。

“……”

操。

凯撒额角青筋突突地跳了跳,想着这好歹是自己第一天上岗不能暴露凶残本性吓坏学生造成不好的影响,于是用上了十二分的耐心才忍着没把背上这货扔到地上的水坑里去。雨水哗哗地冲刷着男人的面颊,湿漉漉的头发贴在脸上异常不舒服,男人深呼吸一口气,开口说话时,终于将那极其想把黑发年轻人暴揍一顿的暴躁压抑下去,咬着牙几乎是一字一顿地问:“又怎么了?”

再敢跟老子讨论你的内.裤,老子就找个下水井掀开盖子把你塞进去。

“你迷路了?”趴在男人背上的罗沉舟好奇地问。

这个问题将凯撒大人问得先是一愣,三秒后,男人不可一世地喷了喷鼻息,极其不满地挑挑眉:“是我中文没学好还是你不会说中文?我怎么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迷路?我会迷路?”

这尼玛。

罗沉舟蛋碎了:“……哪来的自信?”

“打从生下来开始,老子的直觉就是最好的指南针,迷路从来没有在我的字典里存在过。”凯撒背着罗沉舟淡定地走上了鹅卵石小路,五十米开外就是通往地下停车场的入口。

罗沉舟趴在男人的背上听着他胡扯,话到嘴边终于不好意思地咽回肚子里,他本来想告诉大狗,学生宿舍在操场的另一头,和停车场的地理位置相比较的话,大概相当于地球的南极和北极。

看着不远处那挂在黑洞洞的停车场入口上方大大的“P”字符号标志,罗沉舟同志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时此刻,想起上辈子杀人不眨眼的船长大人这辈子好像还是黑社会出生,唯恐成明天“校园分尸案”之类主题的报纸头条主角的他终于收敛起了飞扬的心,还把自己的爪子从凯撒胸前收了回来,他拍了拍凯撒宽阔的肩膀,小心翼翼地说:“其实吧,您今天刚开报道肯定也不太知道,学生宿舍大楼都在操场的另一边呢……”

凯撒:“谁说我不知道?”

……好一个,理直气壮的,反问。

罗沉舟的蛋这次不仅碎了还被打成了糊。

“知道你还……”

“我要回家,新买的公寓离这里很远,不开车回去我走回去?”

“……说好的‘送你回宿舍’呢?”

“我这幅样子怎么出现在别人面前?”

男人托着身后黑发年轻人的屁股往上推了推,将他更稳地固定在自己的背上,此时,俩人已经缓缓地走进了犹如黑洞一般的地下停车场,已经过了下午的放学时间,除了那些有晚课的教授,所有的教师们几乎都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停车场里安安静静的,没有声响,周围很暗,只有墙壁上亮着结了无数蜘蛛网在其周围的古老电灯泡作为唯一的光源,而凯撒的声音,便成了除却他走路时皮鞋踩在水泥地上发出的声音之外,唯一的声响——

“拜你所托,我现在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

“果然你的内裤也湿了么。”

“请问这是重点吗?”

“……不是。”

凯撒抿了抿唇,为了保持尚存一丝的理智不要就地杀人灭口,干脆闭上了嘴懒得搭理罗沉舟。当两人走进一辆停靠在拐角处十分熟悉的黑色轿车时,男人低声叮嘱着身后的人抓紧自己的脖子,身后的人立刻照做——

“也不用搂那么紧,”差点儿被勒死的男人无奈道,“我不会让你摔到地上去的。”

“尽管你已经很多次想这么做了?”

“你怎么知道?”语气略微惊愕。

“猜的。”就你那点死狗尿性。

凯撒嗤笑,一只手托着罗沉舟的屁股,另一只手腾空伸进裤口袋里艰难地掏出了车钥匙摁了下,车灯无声地闪了下,男人将钥匙塞回口袋,打开副驾驶车门,一个转身耍杂技似的,罗沉舟几乎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之后,他就稳稳当当地被塞进了凯撒座驾的副驾驶座上。

在他身边,驾驶座的门被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弯腰坐进来,呯地一声,车身微微震动,车门被关上。

原本隐约还能听见的暴雨声音彻底被隔绝在了车身之外。

车内,两成年男人大眼瞪小眼。

一分钟后,凯撒放弃跟眼前的小孩浪费时间,他面无表情地启动了车,然后在罗沉舟的瞪视中手脚麻利地将车子倒出这个高难度的拐角位,当男人一脚油门利利索索地冲上斜坡离开停车场重新回到校园的道路上时,罗沉舟忍,路过操场时,罗沉舟再忍,当车子拐过操场,车屁股对准学生宿舍,车头向着出口的方向奔驰而去时,罗沉舟终于也忍不下去了——

“凯……呃,教授,我能不能问问咱这是要去哪的干活?”

“能,问。”

“咱这是要去哪?”

“我的公寓。”

好么。

你的公寓。

这又是什么神展开?

老子还想循序渐进下,搞搞小清新,玩玩师生恋——你看,刚才你背着我(暴)雨中漫步那段不就做得挺好的么?

这会儿感情您还迫不及待起来了?……这么快就要直奔主题?

不行,隔了五百年,咱们不能那么随便啊。这么一琢磨,罗沉舟决定象征性地矜持一下,他盯着车窗上有规律摆动的雨刷,偷瞟坐在驾驶座上的男人,只见其随手打左方向盘,一个摆尾,轿车无声地驶出校园大门,罗沉舟顿了顿,这才非常言不由衷地说:“其实吧,教授,我回宿舍就行了。”

……来吧大狗快说“不行”。

果然,像是为了表达自己的坚决,男人面无表情地踩了脚油门,车速表立刻跳了跳,干干脆脆的拒绝:“不行。”

好评。

罗沉舟眨眨眼继续虚伪:“哦,为什么啊?”

凯撒琥珀色的瞳眸直视前方,余光都没给黑发年轻人一个,他动了动唇角,音调无起伏地说:“学生宿舍早上九点以后直到傍晚七点不供应热水,你怎么换洗衣服?”

哟,很体贴嘛,这你都知道。罗沉舟表面装着一副“哎呀被你说中了”的遗憾模样,正叹息自己简直就是新一代奥斯卡影帝准备把戏演好演全,男人下一句就来了——

“而且我说过,我浑身湿透了,这么狼狈怎么见人?”

罗沉舟:“……”

所以这才是重点。

就像罗沉舟还是麦加尔的时候,曾经非常天真地问过他的船长大大——

“大狗,你明明擅长用火枪,为什么还要在马靴旁边放匕首?”

“因为帅。”

恩,就是这样。

“——先去我那,我可以先借我的衣服给你,”不知道此时坐在身边的这位已经天马行空进行跨越时空的吐槽,男人边开车边说,这才想起来什么似的,转过头瞥了罗沉舟一眼,那目光就像扫描仪似的让立刻察觉到他目光的黑发年轻人不知觉地挺直腰杆,耳边似乎响起了男人似有似无的嗤笑,“不过我的衣服你穿可能会比较大,将就下吧。”

知道啊。

五百年前,你的衣柜老子不知道御驾亲征多少次了。

罗沉舟去偷瞟大狗的唇角的时候,发现那微微上勾的弧线很好看——要不是驾驶中请勿与驾驶员乱来,他可能这就直接上了——

循序渐进个屁。

亲个嘴儿,什么都有了。

……

暴雨未停,在黑发年轻人的意.淫中,低调的黑色轿车行驶进某个高档住宅小区。

电梯房,每栋楼的底层都留出了一个巨大的地下室,家家户户都划分了详细的停车位,整整齐齐的,罗沉舟想起自家小区那横七竖八以各种姿势见缝插针抢得恨不得起飞的车位,忽然感叹起人与人的不同来。

凯撒周围的东西永远都是井然有序的存在,因为男人喜欢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

而罗沉舟自己呢,乱七八糟,走一步算一步,在遇见大狗之前,甚至是个得过且过烂泥巴扶不上墙的耸货性格。

老三董明说过,人贱自有天收。

“……”

身边的车门被从外侧拉开,车门外,高大的男人投下的阴影几乎笼罩住了整个坐在副驾驶座上的黑发年轻人,后者笑了笑,伸出双手微微侧身,然后站在车门外的那个人顺势弯下腰,就着他张开双臂的姿势,将他抱出了副驾驶座。

俩人的动作顺畅无比,就好像曾经为了这一刻曾经排练过一百次似的。

停车场中,高大英俊的男人打横抱着另一个并不小巧的年轻人,一言不发地走向电梯所在处,他沉稳的步子踩在地上,皮鞋摩擦地面在空荡的停车场里发出单调的回声。

罗沉舟翘着肿得老高的脚像个树懒似的挂在凯撒脖子上,毛茸茸湿漉漉的脑袋整个儿埋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

他的面颊隔着一层薄薄的、已经湿透了的男士衬衫,感觉到从彼此的皮肤传递的温度。

而那位于男人的胸腔中,鲜活的、曾经在梦中无数次出现的熟悉心跳声显得如此立体而生动。

啶地一声,电梯门在两人打开。

“脚收起来,不然怎么进电梯?举那么高好看?走路不看路一脚踩泥坑里扭着了特别光荣是吧?”

“恩。”

“你还敢‘恩’?”

“……”

“……笑什么笑?”

低头看着埋在自己胸膛中乐得像个傻.逼似的黑发年轻人,凯撒莫名其妙。

其实没什么好乐的。

只是罗沉舟忽然觉得,董明那个毒蛇男偶尔还是有对的时候——他这个已经贱出动感贱出节奏的不明生物终于找到了他头顶的那片青天。

……

“教授?”

“什么?”

“凑近了一看,这狗头项链和你长得挺像的啊。”

“放屁。”

“真的。”

“滚。”

作者有话要说:唔,已经找到专门的校队去弄定制的排版了,如果我没爆字数的话,预计2-3章这样就写完了啦,肉和恢复记忆什么的,6月5日左右开定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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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沉舟笑了笑,对于男人一边叫他滚一边还把他抱得更紧了点的行为露出了个大尾巴狼的表情。

“小孩,你脸上的表情让我特别想把你扔到地上去。”

“胡扯,我很确定此时此刻的我是面无表情的。”

“俩个字‘呵呵’送你,不能再多。”

对应着楼层数的电梯红灯一层一层一往上跳,站在电梯里两人陷入沉默气氛居然也没觉得尴尬。凯撒想了想,思及自己俩手都得扛着这熊孩子似乎腾不出第三只手去掏钥匙开门,掀掀嘴角正准备让这个不靠谱的熊孩子帮忙从自己的口袋里掏钥匙,话到嘴边男人忽然顿了顿,转念一想,自己好好的上班第一天走的时候一个人,回来的时候怀里居然又多了一个,这种进步……未免过于跳跃?

这是做的什么孽呢?

入乡随俗,虽然自己的国家不兴这一套,但是从小就开始研究中国文化的凯撒大人为了做好为人师表的典范,好心好意邀请自己的学生跟自己共用雨具——然后,事情怎么就神展开成了两个人都被浇成落汤鸡从头发湿到内裤然后双双把家还这个地步了呢——最可怕的是,当凯撒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扛着罗沉舟站在了自己新买的公寓的大门口。

面前是就连他自己都不敢说是熟悉的防盗大门。

凯撒清清楚楚地记得,今天早上他关上这扇门的时候,站在这儿的,只有他一个人。

头疼。

这辈子最怕麻烦的男人无声地皱皱眉。

完全不知道此时男人究竟有多纠结地罗沉舟眨眨眼,伸出手非常不客气地拍了拍男人的肩:“钥匙呢?”

凯撒:“……”

罗沉舟:“这到底是不是你家啊?”

凯撒:“不是我家是你家?”

罗沉舟:“你有本事回家你有本事开门啊!”

对于翘着腿很嚣张地挂在自己身上说话还理直气壮完全不见当代大学生应有的羞涩的黑发年轻人,活了三十来年包括爹妈在内从来没人敢对自己大小声的凯撒深深地感觉到了刺激,咽下哽在胸口的那股气,男人深刻地觉得自己是不是上辈子欠了这家伙几百万没还——

“我老举着脚有点累埃,教授——钥匙,开门。”

“……”

恩,几百万都是轻的,搞不好其实是欠了他一条人命也说不定。

凯撒面瘫着脸,恨不得打开走廊的窗户就着窗外的狂风暴雨一个手滑把怀里扛着的人从三十几楼扔下去——而当他低下头一不小心对视上那双湿漉漉莫名其妙地看着自己的黑色瞳眸时,他大爷的,不知道为什么他又心软了,抿抿唇角,男人面部肌肉极其僵硬地移开了视线,再开口说话时,因为矛盾的内心语气变得极度恶劣:“钥匙在我口袋里,我抱着你怎么拿?”

“裤子口袋?”

“恩。”

“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想到这个?”

似乎早就习惯男人的黑脸,罗沉舟完全不受他情绪影响地一边嘟囔一边将湿漉漉的手从男人脖子上挪开了,然后黑发年轻人假装自然其实非常多余地顺着对方曲线美好手感绝佳的腰际线,像是蜗牛似的一路摸下去——期间因为这个动作,他整张脸都隔着薄薄的衬衫蹭在男人结实的胸膛上,鼻尖呼出的热气就像是煮沸了的水蒸气似的,灼热得几乎要让人起飞。

凯撒:“……”

“左边?”罗沉舟低着头将手伸进凯撒的西装裤口袋中,看上去真的非常认真地在……隔着裤子将男人的大腿胡乱摸了一通,摸完左边爽够了,手抽出来嘴上也没闲着,“还是右边?”

狗爪子伸进右边按照原本的节奏又是一顿乱蹭。

凯撒觉得自己简直是遇见了魔障——在海上做生意那么多年,黑道的白道的脾气软的脾气硬的什么样的奸商暴发户他没见过,风雨来雨里去还真没谁能把他放倒……然而今天,他这辈子难得正经一次想做回好人,就不幸遇见了个以蹬鼻子上脸为最突出特长的无耻之徒。

“埃,你倒是说话啊?”罗沉舟摸完了不算还要抱怨,“我手都酸了……恩,凯撒,咱俩也不好一直保持这个姿势在这走廊上搂搂抱抱吧,让你邻居看见了影响多不好?”

谁他妈和你搂搂抱抱了!

凯撒也懒得去管怀里扛着这货到底怎么称呼自己的了,咬着后牙槽:“后面口袋。”

罗沉舟一乐,举着爪子欢快地摸上了想念已久的狗臀。

最后感觉到扛着自己的男人整个儿都僵硬得快成了一雕像,这才玩儿够了似的用俩跟手指从他的口袋里轻而易举地捏出一把钥匙。

这个时候,凯撒已经非常尴尬地发现自己下面已经有了反应。

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走的他凯撒什么没见过没用过,活了三十来岁忽然被一个大学生随便摸了俩把就硬了,此时此刻的男人简直郁闷得眼能滴出血来——耳边是怀里的人伸着手去开门钥匙拧动的声音,当俩人面前的门应声打开,凯撒黑着脸用脚勾开大门,扛着罗沉舟走进玄关,然后转了个身,对准门口,将罗沉舟摆成一个正确的姿势。

罗沉舟:“?”

这是要把老子从你家大门口扔出去的节奏?

……不能吧,一路把我从学校扛回家就为了享受把我扔出你家大门的快.感?

虽然这么变态的行为似乎也挺符合你的风格的。

凯撒嘴角抽动了下,命令:“瞪着我等死?关门。”

“…………”

早说啊,关个门搞那么大排场是想作死啊。知道自己不会被扔出去的罗沉舟一边腹诽一边非常听话地伸手用力带上门。

凯撒的公寓里冷冰冰的,大概是因为刚搬进来还缺少人气的缘故,虽然整个公寓从装修到家具都是一丝不苟的高级货,却因为清一色崭新的感觉让人感觉不到太多归属感,被原样摆到沙发上的罗沉舟拍了拍屁股底下的真皮,然后低头发现他裤腿上的泥全部糊到了干净的地毯上。

而将他抱进来的男人很显然也注意到了,然而他却只是看了一眼,洁癖却没有发作只是非常隐忍地皱皱眉,然后转身走进了浴室里。

大约一分钟之后,浴室里传来了放水的声音。

与缩在沙发上东张西望的黑发年轻人不同,此时此刻,男人抱臂靠在浴室冰凉的墙上,琥珀色的瞳眸盯着哗哗流入浴缸迅速蒸腾出白色水汽的热水出了神,几分钟后,犹如雕像般一动不动的男人终于掀了掀眼皮有了反应,脱掉手套,修长的手指漫不经心地探进浴缸里试了试水温,在发现温度满意之后,他收回手蹲在浴缸边再次陷入了无尽的思考。

然后男人地慢吞吞掏出手机,准备找个人为他传道授业解惑。

恩,换句话说,就是找个人开心一下发泄一下内心的不开心。

那个倒霉的人,当然就是——

“喂,大垃圾。”

“……混蛋老大,你他妈在哪?”电话那头的声音非常暴躁。

“刚下课,现在在家,你人在哪?”

“你在你家哪里?”

“浴室。”

“哦,那我就在你头顶,”雷克听起来有些得意,“老子在拉SHI呢!”

凯撒冷笑:“我看你是想SHI。”

电话那边噎了下,然后发现还是有点儿桑不起,清了清嗓子老老实实地说:“我在泡澡啊……老大,什么风能把您吹得主动跟我汇报行踪?”

凯撒顿了顿,艰难地组织了下语言,奈何一想到浴室外面客厅里面沙发上边的黑发年轻人,头疼,屁都说不出来。

“喂?老大?”

“雷克。”

“啥?”

“我怎么觉得我哪里坏了呢?”

“您才发现啊,”电话那头的声音听上去非常欣慰,“在你花七千万买了那个地摊货的狗脑袋挂坠还把它挂脖子上的时候我就这么觉得了,要我说啊,您肯定就是——喂?——喂?!——老大你还在吗——”

凯撒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

他站起来关上哗哗往浴缸里注水的笼头,将手机随手扔到洗手台上,然后长手一伸,把架子上整整齐齐挂着的崭新的雪白浴巾拽了下来拎在手里。

一脚踹开浴室的门,三俩步走到客厅,还没等沙发上的黑发年轻人转过头跟自己说什么,劈头盖脸地,男人将手中的浴巾扔到了他脸上:“去洗澡。”

“……”罗沉舟将脸上还有消毒水味儿的浴巾拽下来,“那个……”

“房子就这么大,”男人挑起眉,十分之冷酷炫地阴沉着俊脸,“爬你也给我自己爬过去,十分钟之内,不然我就把你扒光了扔到走廊去。”

罗沉舟无语凝噎了,他隐约想起,五百年前他假装脚瘸的时候,似乎也有这么一个冷酷无情无理取闹的货,要求他从船舱这头爬到船舱那头。

“快点,”当年那个□着上半身,腰间还挂着火枪的男人和此时此刻赤着脚,打开衬衫前几颗纽扣敞开露出麦色胸膛站在他面前皱着眉的人重合在了一起,“水要凉了,磨叽什么。”

“你衣服也脱了吧,”罗沉舟从沙发上爬起来,单脚像个丹顶鹤似的站稳,“会感冒。”

“要你管。”

男人语气恶劣,却在罗沉舟单脚跳出第一步之后,眉峰紧皱,不自觉地伸出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更新时间这么诡异QAQ下午睡过头了,晚上爬起来要码字结果狗子跑来我房间哈哈哈哈喘热气,搅合得老子满脑子只剩下它的哈哈哈卡文卡成了一坨翔!!

【说点儿题外话】

唔,看见有姑娘说,大家都很喜欢这篇文,不希望就这么完结,写啥不是写,为啥不继续写下去……

那个,首先真的非常感谢大家对于船长的喜爱和支持,这篇开文的时候战战兢兢没多大把握的文最后能得到大家的厚爱和肯定丫鬟俺真的觉得非常荣幸+开森!ORZZZZZ

然后……我就忽然米粗息地惶恐了。

先是不想让大家失望。

再是有些自私地不想让本来喜欢这篇文的人随着越来越长的番外最后让那点喜爱慢慢淡去。

我自己对船长还算比较满意,写到最后文的框架还算在,所有的细节和伏笔都对上了也没有忘记的太大BUG。

然后我真的不太会写纯爱校园文,我也怕把自己的文写崩,说实在的吼,船长订阅很稳定人民币谁又不爱,但是写文那么久了,当然更爱惜那点儿好不容易攒起来的肥啾羽毛ORZZZZZ

我希望每一篇文完结的时候大家都是欢喜的抱着对文的喜爱热情不减并且欢天喜地的。

不希望以后人家提起船长的时候,总会想起越写越乱神展开又死不肯完结的番外。

不知道思想怎么升华到这地步的,大概是日更有助于身心健康(= =)总之就这样,优等生的结局很多人不满意,节操捡回来以后我也产生了推翻重写的想法,船长完结开好定制没那么忙后我会找我家编辑大问问这事儿能不能成。

恩,暂时这样,答应大家的东西都会写到的,大家放心=3=

最后感谢大家看我废话到这里OR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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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说是罗沉舟自己爬到浴室里的,还不如说其实是凯撒在后面教奶娃娃学走路似的将他一路夹进浴室,当俩人一同挤进凯撒公寓的浴室里时,本来就不算宽敞的单身公寓配套浴室就显得更加狭窄了——这怪不得人家建筑师,就算让人家想破了脑袋他可能也不会想到有朝一日他起的房子的浴室里要同时挤进两个身材都偏高大的成年男性。

在被凯撒一路半推进浴室的过程中,罗沉舟的手肘狠狠地撞在了门框上。

罗沉舟抱着无辜中枪的手肘痛得恨不得飞起来,然而他身后的那位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所做的孽,只是理直气壮地为黑发年轻人忽然停下来而感到不满,伸出大手戳了戳他的腰,男人态度十分恶劣地说:“磨蹭什么?”

“……老子撞着手了!”

“你怎么那么蠢,走个路也能撞着门,”凯撒用嫌弃的语气说,“还有,在老子面前你他娘的算什么老子?”

“……哦,那这位先生,敢问怎么称呼?”

男人想了想,随即勾起唇角,露出一丝戏谑的笑容:“我年纪够当你老爸了,小孩。”

……放屁,少污蔑我家老头了,人十岁的时候还是个根正红苗的五年级小学生唱少先队歌的红领巾呢我呸,你上辈子一定是沙皮狗吧大狗同志,不然脸皮能那么厚?抽了抽嘴角,罗沉舟简直要为男人的无耻拜倒。

同时,凯撒的极其不要脸和蛮横让罗沉舟意识到,哪怕过了五百年封建社会已经灭亡得渣渣都不剩,在凯撒面前,民主自由依旧是不存在的,反抗是无效的——老大对的就是对的,老大错的还是对的。

默默地咽下哽在喉的那口鲜血,他算是明白了,无论再活几万年,凯撒永远都还是那个不会照顾人的大爷——想当年罗沉舟在怒风号上躺枪受伤无数,曾经指望船长大大给他脖子上缠个绷带却比登天还难,因为这家伙能满脸认真一边答应“绝对轻轻的来”一边十分真诚地用能把人脖子拧下来的力气用绷带往他脖子上勒。

凯撒粗手粗脚地将罗沉舟架进浴室,俩人一块儿实在是有点拥挤,男人皱皱眉十分不喜欢这种束手束脚的感觉,甚至开始埋怨起当初怎么就买了这么一面积窄小的单身公寓。

“……”

也不对啊,我一个人住要那么大地方干嘛?

男人抓抓亚麻色的头发,纠结了,瞥了眼镜子里头发变得有些乱满脸忧郁的那个英俊男人,凯撒大人简直不敢相信这辈子还能有这个荣幸能从自己的脸上看到这种电视剧男主角才有的愚蠢表情——

顺手将罗沉舟放在马桶上,男人走进镜子跟前开始认真地打量自己。

剩下的被顺手摆在马桶上的罗沉舟简直要疯了——

忽然扑到镜子前面一个劲儿地照自己着迷地捧着脸翻过来倒过去看个老半天是要闹哪样啊亲——大狗,船长,老大,教授——您穿越了五百年他妈的是为了来和我再续前缘我应该没理解错吧?……现在您这俨然一副准备爱上自己的节奏是要神展开吗?

“那个……”

“什么?”

“我准备洗澡了啊。”

“给你放好水了,”男人顿了顿,终于将自己的目光从镜子上收回,他转过头看了看坐在马桶上无语地望着自己的罗沉舟,皱皱眉,“你坐马桶上干什么?”

“…………”是你把我摆上来的好吗!!

“要洗就快洗,你用完浴室我还要用。”

无视了黑发年轻人几乎要窜出火花的招子,男人不耐烦扯了扯衬衫,将湿透了贴在身上的衬衫脱下来,价值不菲的名牌就这样想是扔垃圾似的被他随手扔到洗手台旁边装脏衣服的篮子里,当他做完这一系列动作转过身,却发现坐在马桶上那位此时正两眼放光地盯着他的上半身看——

男人毫无一丝多余赘肉的胸膛宽阔,肌肉紧绷结实,健康的小麦色皮肤在浴室大理石的光芒反射下凭添了更多的性感。凯撒浴室里装着昏黄的装饰灯光,当男人转过身来时,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在橙黄的灯光映衬下显得更加有神。

能在浴室里随便转个身也搞得像是男神从奥利匹克山脉下凡似的,放眼天下,也只要凯撒大大能做到了。

罗沉舟觉得眼睛都快闪瞎了。

“看什么看?”凯撒靠在洗手台边,微微偏头看着罗沉舟。

半张脸隐藏在灯光没办法照耀的阴暗之中,男人的侧脸线条完美得就好像是摆在博物馆里的石膏像,当他说话的时候,唇角微动,下颚微微抬起成一个冷漠的曲线,那副冷艳高贵的模样不得不说相当之养眼。

“洗澡要脱衣服啊。”

“那就脱啊,”凯撒挑挑眉,莫名其妙道,“还要我伺候你?别得寸进尺啊小孩。”

“……”

罗沉舟被他搞得蛋都碎了。

哪怕上辈子看也看过了摸也摸过了亲也亲过了该干的一样也没落下,但是他用脚趾头也能猜到,眼前这货在地府里走了几趟之后,曾经他俩之间那些个风流帐如今大概也不会认账了……

尽管此时此刻的男人正抱着手臂靠在洗手台上一副要将他沐浴更衣围观到底的节奏。

好歹理论上咱们这算是第一次见面,您是教授,我是学生,见面第一天就站在浴缸旁边等着学生光腚,这合适吗教授?

“您确定就在这看着我洗?”

“我怕你淹死在浴缸里。”

“……不劳操心啊,我会游泳。”

“一个瘸子游什么游?”凯撒很是不屑地嗤了声从洗手台旁边站直了身,他斜睨罗沉舟一眼,忽然眼神一顿,在察觉到黑发年轻人因为自己的动作立刻紧绷起来闪闪发亮盯着自己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来的好兴致,凯撒忽然就起了戏谑之心,他勾勾唇角,俯□,男人高大的身影立刻将马桶上的人整个儿笼罩了起来——

“…………………………”

罗沉舟瞪着眼,看着那张英俊的狗脸从天而降然而不断向自己逼近逼近逼近逼近逼近……

当凯撒的腰几乎弯成了七十度,他的一只强而有力的手臂撑着马桶边缘,这时候,凯撒挺立的鼻尖几乎已经碰到了罗沉舟的鼻尖。

罗沉舟非常不好地发现,此时此刻他呼吸的空气里几乎满满都是男人那熟悉而又令人怀念的烟草气息。

就在这时!

男人抬起了手!

然后……

随手拽过罗沉舟脑袋顶上架子上放着的干净浴巾。

男人笑得天真无邪,粗糙的大手揉了揉仰头看着自己的年轻人的脑袋,将他湿润的头发揉得更加凌乱这才收回手,“快洗,”英俊的狗脸全天然无公害整张脸上都写满了“是你想太多”,他低沉的嗓音中带着淡淡的笑意,“一会我把干净的衣服拿来。”

男人指尖摩挲头发的温度似乎还没有完全散去,没等罗沉舟回复他一个标点符号,他却正儿八经地将手中的浴巾批在肩上,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浴室——还很顺手贴心地带上了浴室的门。

盯着那扇已经关拢的浴室门,罗沉舟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然后开始深深地后悔刚才怎么就没遵循生物本能把这个衣冠禽.兽的狗脑袋摁进马桶里顺着下水管道冲下去。。

……

凯撒关上门之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觉得自己似乎在想什么东西,但是在回过神来之后又发现自己的大脑一片空白,其实什么都没在想。抿抿唇,将肩上的浴巾随手扯下来扔到脚边,赤着脚踩在客厅柔软的地毯上,男人漫无目的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

窗外还在下雨,天气阴沉沉的就好像夜幕已经降临。

巨大的雨滴拍打在落地窗上,顺着透明晶莹的玻璃汇成一股股小小的水流,窗外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街道上暴雨中行驶的汽车的车灯闪烁,对面的楼房里也零星地亮起了温暖的光亮。凯撒靠在落地窗边出神地看着窗外,耳边是隐隐约约从浴室传来的水声。

三十几年以来一直独居的男人挠挠下巴,忽然觉得房子里如果多一个人的话,好像也不是想象得那样麻烦。

恩,老子这是发春了吗?

男人陷入了不得了的沉思。

作者有话要说:恩抱歉抱歉,原本说昨晚回家更的,结果回家发现网坏了,现在才修好。

其实放了公告的,不过后来似乎被其他姑娘的爪印儿踩下去了(。

那个,今天双更哈=V=下一更一会放上来,正在写着呢=3=

男人面瘫着脸,一动也不动地靠在窗边,认认真真地思考着自己这到底是忽然开始了什么新的技能天赋,还是因为时差外加水土不服搞得脑子不好用了——大概用了三十秒钟,认为自己依然聪明绝顶的男人淡定地选择了第一个选项。

三十二年过去了,在这个即将被春风拂过的黄土地上,在这个激动人心的时刻!

凯撒终于开启了新的大门。

而此时此刻正泡在浴缸里纠结浴缸旁边那一排高端大气上档次的瓶瓶罐罐到底哪个能用来洗内.裤的罗沉舟同志并不知道,他的凯撒大人终于开启了命名为“EQ”的技能树,打怪升级的曲折人生道路上,翻开了崭新的一页。

喜大普奔。

男人啧了声,换了个沉思的姿势,下意识地掏了掏口袋,掏了个空微微一愣之后才想起最后一支烟已经在教学楼门口抽掉了,脸上看不出太多多余的情绪,凯撒离开了落地窗边,准备到卧室里再拿拿一包新的烟草,这时,原本安静得知听得见雨水低落声的客厅里忽然响起了一阵语音奇怪的中文对话——

【老板,麻烦您,鱼丸粗面。】

【木有粗面。】

【是吗?来碗鱼丸河粉吧。】

【木有鱼丸。】

【是吗?那牛肚粗面吧。】

【木有粗面。】

【那要鱼丸油面吧。】

【木有鱼丸。】

【啊,怎么什么都没有啊?那要墨鱼丸粗面吧。】

【木有粗面。】

【又——卖完了?麻烦您,来碗鱼丸米线。】

【木有鱼丸。】

【……麦兜啊,他们的鱼丸跟粗面卖光了,就是所有跟鱼丸和粗面的配搭都没了。】

【哦~~!没有内些搭配了啊……那,老板,麻烦您,只要鱼丸。】

【木有鱼丸。】

【那粗面呢?】

【木有粗面。】

凯撒:“……”

凯撒大人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有多闲得蛋疼才会像这样默默地站在沙发边把这段对话从头到尾认认真真地听完,听到最后,他深深地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沧桑感——但是,他的智商不允许他对一段手机铃声发火。

大手一伸,用俩根手指万般嫌弃地将罗沉舟换下来的湿漉漉的衣物从昂贵的真皮沙发上捏起来,然后在对方换下来的牛仔裤口袋里,男人找到了震动得嗡嗡作响的始作俑者,此时此刻,那一段幼稚的、拖长了音调贱兮兮的对话再次重复到了“墨鱼丸粗面”的那一段上。

男人面无表情地盯着震动个不停的牛仔裤口袋看了一会儿。

然后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他没有直接将裤衩扔给浴室里面浴缸里面扑腾的黑发年轻人,明知道自己这是在侵.犯他人隐私,却还是忍不住伸手去将那个手机掏了出来——在看到手机的一瞬间凯撒大人微微一顿,而后略觉得有趣地勾了勾唇角,在这个智能机泛滥的年代,居然还有人穿着名牌裤衩兜里揣着的是诺基亚黑白屏。

屏幕闪烁个不停,来电显示:陆佳佳。

看上去像是个姑娘的名字。

这时候,因为磨蹭得太久没有人接听,手机挂断了,手机屏幕再次暗了下来。凯撒挑了挑眉,蹲在地毯上,盯着大手中安安静静躺着的落伍黑白屏手机,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没人知道他究竟在想什么。

相比起这淡定得如同外星人一般的凯撒大人,此时此刻罗沉舟的各位舍友们已经开始为“天都黑了舍友你为何迟迟未归,眼见舍友都要被饿成狗少年你于心何忍”的论题鸡飞狗跳——

老大:“我要饿死了,我已经看见了天堂,老二,以后我的墓志铭就这么写:打死那个答应舍友带粮食结果过了饭点还迟迟未归的无良少年。”

老三董明:“那么饿自己下楼买啊?”

老二陆佳佳:“上了宿舍楼进了宿舍门,不到明天上课时间哪有出这个门的道理?结界的大门已经关上了,我们不能强行打开它破坏平衡。”

老三董明:“懒就懒,换了个看起高端的中二说法还不是掩饰不了那扑面而来的‘懒’的气息。”

老大:“……小的们,我们的老幺肯定被绑架了,他一定是被绑架了。”

老二陆佳佳:“老大,我要被你蠢哭了——我要是绑匪,一掏他口袋看见诺基亚黑白屏,立马从哪绑架来的把他原样摆回哪儿,绑架他都浪费油钱。”

老三董明:“埃?他那个裤衩不是名牌么。”

老二陆佳佳:“举例说明,题目,满学校的姑娘背的都是LV,问题来了,有几个是真的?”

老大:“……噢也对?不过万一人家绑匪以为那个黑白屏是Vertu呢?埃对,就那个十几万一部的诺基亚黑白屏。”

老三董明:“……当年罗沉舟同志是想这么哄骗我们来着,但是好像除了老大你自己之外,我们所有人都坚定地认为那就是‘只要198买话费就送’的诺基亚黑白屏。”

老大:“……”

“所以我更倾向于他自己走路不看路掉坑里去了,”陆佳佳冷静地说。

“再打一次。”董明指了指陆佳佳手中的手机。

于是陆佳佳在众舍友期盼的目光下,再一次摁下了通话按键——

这一次,电话接通了。

电话那头的人很没礼貌的喂了声就不再说话,声音低沉略沙哑,听上去懒洋洋的有些漫不经心,却十分有磁性——绝对不是罗沉舟那种二逼少年欢乐多的嘎嘎嗓音。

宿舍三人瞬间默了,非常脑回路拙计地对视一眼。

“我靠,这绑匪声音够性感的啊。”老大摸摸鼻梁低声叹息。

滚去一边撸。陆佳佳斜睨没出息的老大一眼指了指床让他赶紧闪,然后转过身,清了清嗓子,吐出了一个十分没有创意的词组:“您好?”

电话那头的声音真诚地惊讶着:“你男的?”

陆佳佳:“…………”

老大连滚带爬地扑过来摁住陆佳佳抓起手机就要往窗户外面砸的手,董明抱着膝盖蹲在一旁森森地叹息着这位掌握罗沉舟手机的男人的高段位,这年头,俩句话加起来四个字就能戳中陆佳佳G点的人实在是不多了。

顺手从抱着扭打滚成一团的老大和陆佳佳不知道哪位的手里接过手机,董明喂了声,说明:“您好,我们是罗沉舟的舍友和同学。请问这位先生,您需要多少赎金才肯释放我们的舍友呢?月末了,全宿舍的生活费加起来大概不会超过六百块,如果这数额已经超出了您可接受的范围,那就……不要大意地撕票吧。”

电话那头的男人沉沉地笑,那笑声浑沉有力,听上去就像是从喉咙发出的震动一般。

“我绑架他?卖了也值不回油费。”

“……您说得是。”

董明一边应着,着实松了一口气,抬脚踹了老大的肥屁股一脚,扭打的俩人终于停了下来,陆佳佳气喘吁吁地爬过来,一把从董明手中抢过手机摁在自己的耳朵边:“您好,请问罗沉舟现在在吗?”

“在,”男人的声音里染上一丝笑意,“不过现在不方便接电话,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们转告。”

“哦,”陆佳佳面无表情地说,“就说他嗷嗷待哺的室友准备饿死了,问他说好的晚餐呢?”

“……那恐怕你们要自己跑一趟了,”语气里听不出半点儿有诚意的遗憾,“看外面雨下这么大,我也懒得下楼,明天一大早我会负责把人完完整整地给你们送回去。”

“……您哪位?”

“你们新来的海洋气象学教授。”

“你……算了,罗沉舟呢?”

“在忙着。”男人说着声音变得有些远,可以猜到他似乎拿开了手机,然后喊了声罗沉舟的名字,然后隐隐约约地陆佳佳听到了罗沉舟问了句干嘛,虽然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似乎还带着水声——

陆佳佳好奇心来了:“他在哪?”

“浴室。”

“在浴室干嘛?”

“还能干嘛?”新鲜出炉的海洋气象学教授笑了,“洗澡啊。”

电话挂断了。

从头到尾,陆佳佳都开的免提。

男人低沉浑厚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入宿舍三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如同魔音穿耳一般久久回荡。

罗沉舟的舍友们,默。

良久,老大这才有了动静,抹了把脸上的肥油,仰天长叹:“……信息量太大。”

陆佳佳:“我第一次听到能有人把‘完完整整‘四个字说得令人如此担忧。”

董明:“……告别处.男要吃什么庆祝来着?长寿面还是红鸡蛋啊?”

……

放下被巨大的信息量冲击的人都不太好的舍友们,镜头转一转,现在对准凯撒大人的单身男子公寓,放下电话后,男人将手机扔开顺手关机,然后到自己的柜子里翻出了一条新的内裤,还有新的他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自己衣柜里的牛仔裤,普通的t恤衫别指望他有,运动衫还是能找到一件的。

将乱七八糟能让黑发年轻人换洗的衣物挂在手上,男人走回浴室门前,耐心地等了三十秒,然后毫不犹豫地推开了他临走之前特意没锁上的门。

浴室里充满了乳白色的水蒸气,扑面而来的是凯撒熟悉的洗发用品的淡香,大理石的地面被湿气弄得起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一踩一个模糊的脚印,莲蓬头正哗哗地往外喷着热水,莲蓬头地下,一个头发像是垂耳兔似的整个儿浸湿耷拉贴在脸上的黑发年轻人,此时此刻正撅着挺翘的屁股,背朝门口,俩只脚放浴缸中,自己坐在浴缸边缘,像个老头子似的弓着腰欢快地洗头。

背部白嫩光滑,不瘦不胖皮肉紧绷刚刚好。

在年轻人洁白的背部,似乎与他学生身份并不太符合的黛色刺青触目惊心地无声绽放——

尾椎末端,白花花的皮肤上一朵蓝青的蔷薇无声盛开,不同于一般女性的刺青那样柔和妖艳,花瓣精致有棱有角,就好像现在机械表的表盘。

俩根似乎更像是指南针的蛇形指针形被刻意地弯曲成了一个奇怪的角度,似乎象征或者指向着什么,其中一根最长的从蔷薇花心处一路垂直向下,以六点钟方向的角度直直没入紧实臀部肌肉的缝隙当中,没有人知道它最终指向哪里。

一个巨大的半圆从蔷薇上端开始,就像一轮弯月又像是最锋利的镰刀,完美的半圆弧度顺着蔷薇的弧度一路围绕,最后止于股缝的最上端,小小的挂钩状随意又精致地将这轮半弧和蔷薇结合在一起。

凯撒觉得那似乎除了像是镰刀之外,更像是一个字母。

比如字母C。

象征着什么。

比如,一个名字。

亲手将刺青刺在这洁白画纸上的人的名字。

……

“起来,看看我的杰作……让你看刺青,你在这着迷地盯着自己看个屁啊,大垃圾。”

“急个屁。”

“快回头看,敢说不好看你就死定了。”

“知道了啊,啰嗦,光是你的态度就让人想差评退货——”

在之前拍卖会时候听到的那个熟悉的,隐隐约约如同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对话再一次在男人脑海中响起——就好像有一个什么小人躲在他的脑海里,慢慢吞吞地摇动着手摇式放映机,吱吱呀呀地回放着一部古老又遥远的黑白老电影。

这种几乎有什么就要破土而出,伸出手却够不到的感觉让凯撒无声地皱眉,不语。

……

当罗沉舟听到开门声的时候,脚下一滑差点儿真的把自己淹死在浴缸里。

胡乱抹了把脸上的水,当罗沉舟转过头来的时候,看见凯撒好整以暇地依靠在意识的门边上,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即使通过层层的水雾,却依旧明亮凌厉。

“给你送衣服来的。”男人靠在门边,象征性地举了举手上的干净衣服示意,在罗沉舟无语的瞪视中,他放下手中衣物转身就要离开。

在男人一脚即将踏出浴室门栏时,忽然他又想起了什么顿了顿,接着,用平淡地语气补充道——

“刺青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 ̄")╭ 刺青来了啦急啥哟真是的我那么有节操的人还会驴你们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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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大魔王 美型度 +1 谢谢更新番外 2013-5-31 11: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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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追番外,番外其实都能出下一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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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沉舟盯着被凯撒关上的浴室门看了很久,他忽然意识男人大概确确实实刚刚才国从外来到中国,这缺少人气的公寓大概也才敢买不久——看,作为这个房子的主人,他的大狗甚至不知道其实浴室门的不透明效果并不是他所想象得那样优秀,至少当他自以为悄无声息地在关上门之后站在浴室门口放空了多久,罗沉舟就盯着他倒影在浴室玻璃门上的倒影看了多久。

趴在浴缸边缘,罗沉舟动了动肿的老高的脚踝,然后双手握着,跨擦一声,面无表情地将错位的脚踝搬回了正确的位置。

手法干净利落,还是五百年前的凯撒大人亲自教学的。

其实疼得整个人恨不得把自己一头撞死在浴缸边上,但是一想到从学校开始居然是凯撒大人一路以背抱抗之类的各种姿势把他拖回来的,罗沉舟同志又有觉得,忽然地,这种痛就能和着满脑子的狗血毫不费力地吞进肚子里去了。

摸了把额头上疼出来的虚汗,仰头让花洒喷撒出来的热水再一次浸湿面庞,湿润的雾气蒸腾间,黑发年轻人无声地重重舒出一口浊气——

这种哪怕是瘸了一只脚也想用单脚跳着冲那个宽阔挺拔的背影飞奔过去然后抓住他霸气侧漏地转过他的身二话不说跳起来抓着他先狂亲一顿的冲动,再忍个俩三次,搞不好会憋死人也说不定。

……

这当然不能怪罗沉舟。

事实上,在被那个坑爹的日出日落之国分开之前,罗沉舟觉得他和凯撒确确实实已经到了某种微妙的关系——恩,具体地来说,俩人之间的气氛变化从“主仆”变成“不清不楚的主仆”,大概是从那次围观完雷克和人鱼的现场毛片儿,大清早的被迫被全体怒风号成员夹道欢迎加强势围观之后……

具体的表现就是想亲就亲,随时随地。

这很能说明问题。

最开始的时候,罗沉舟想要亲个嘴儿简直比登天还难……先是不可少的要一点儿气氛的烘托,然后周围还必须没有别人,最后还得看看那一天天气怎么样看船长大大心情好不好,天时地利人和了,大概罗沉舟才有机会搓着手在那张冷艳高贵的狗嘴上面啃一口。

就这么一口,还有时间限制——不知道哪位坑爹万年没人要的货定出来的奇葩规矩是接吻时间和凯撒上一票开工赚了多少金币有关,下不封顶,上最多不能超过俩分钟,而且是多一秒也不行。

“多亲一下能死?”

“不亲能死?”

“能。”

“去啊,窗户在那边,外面就是蔚蓝的大海,作为员工特惠,要我亲自送你一程吗?”

“……”

以上,简直丧尽天良。

罗沉舟为此抱怨过很多次,刚开始凯撒似乎还会停下手中的工作听他罗说那么一两句,可惜听多了之后船长大大自动生成了免疫系统,久而久之每次要么就沉默不语,要么最多就送给他俩个字:呵呵。

在那个神奇又神逻辑的早上,在所有船员们误会和祝福的目光中,罗沉舟蛋疼地和他的船长大人走了一次海上红地毯——而自从那以后,罗沉舟惊喜地发现,无论天气是否狂风暴雨,无论周围是否站满了怒风号的船员,也无论凯撒的心情怎么样,更加无论上一票开工究竟赚了鸡毛金币或者压根就是在亏本……

他和凯撒开始像条没节操的生物一样随时随地滚成一团,哪怕雷克在旁边嚷嚷着要辞职不干。

接吻的理由从“今天天气那么好周围正好又没有人我从你的眼睛看出你今天心情不错而且上一票得了一副正规的油画所以船长你开心么开心就来一发吧”变成了——

“今天是星期一,来,大狗,亲个嘴儿庆祝。”

“还有一个小时就是星期二了,可喜可贺,船长,为了度过这难得又难忘的时刻,亲个嘴儿庆祝?”

“明天星期三这周居然又要过半了好开心,亲个嘴儿庆祝。”

周四庆祝周五即将来临,周五庆祝终于放假。

至于星期六星期天?放假,当然要更加认真加用力地庆祝。

直到所有的人都习惯了船长从冷艳高贵禁欲面瘫的船长变成了冷艳高贵面瘫但随时可能抓着船长的男人众目睽睽之下来一发的船长——

罗沉舟曾经为凯撒忽然的奔放目瞪口呆过。

他甚至开始担心大狗会不会就此奔放过度彻底丢了节操——亲个嘴儿就算了,罗沉舟同志认为,他还没有在大庭广众之下提臀迎众基那么高的觉悟。

然而很显然是他想多了,还没等怒风号海象员的担心变成事实,船长大大就去给日出日落之国随便哪个看大门了。

他俩甚至还没来得及正儿八经地多滚一次床单。

……卧槽,这么一想实在是太忧桑了。趴在浴缸边总结前半生的罗沉舟同志发出痛苦地叹息,十分想不通为什么俩需求量正常性取向不正常简直契合得刚刚好的成年男人,怎么就谈起了柏拉图恋爱呢?

这不科学啊!

举着肿的和馒头似的脚,罗沉舟同志单手撑着脑袋靠着浴缸边缘忧桑地四十五度仰望天花板,瞬间林黛玉上身——于是当凯撒拿着新的牙刷漱口杯洗脸毛巾等用具推开浴室门时,一眼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吓人的景象。

男人有些受不住地停下来,脸上的表情僵了僵后,立刻发挥了他见多识广的优势,再开口时,语气是那么地自然那么地淡定:“可以不要把那张吓人的脸贴在我的浴缸上吗?新的,我还没用过几次。”

罗沉舟面无表情:“……”

凯撒面无表情:“浴缸会被你吓裂吧。”

罗沉舟冷艳挑眉:“不好笑。”

凯撒微笑:“笑?我从来没有那么认真过。”

罗沉舟趴在浴缸边,一只脚还很不雅观地挂在洁白的浴缸边上,他的身体整个儿都埋进了浴缸里,丰富的泡沫似乎勉强遮挡去了一切不和谐的东西,然而那只湿漉漉挂在浴缸边缘因为充血白里透红像个猪蹄似的脚,在浴室昏暗的橙黄灯光下却显得十分诱人。

凯撒的余光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然而此时此刻,除了他自己,甚至是浴室里的空气大概都会以为男人只是在一心一意地将手中的洗漱用品一样一样地、十分认真地、镇重其事地摆上洗手台。

凯撒觉得自己似乎曾经在哪里看过这条并不怎么好看,和女人修长光洁的腿又天壤之别的男人的腿。

被自己的想法雷了下。

男人将手中的毛巾随手搭在头顶的铁架子上,转过身,当他看向浴缸里泡着的、瞪着黑色瞳眸盯着自己的黑发年轻人时,他又说出了第二句把自己雷死的话——

“你腿毛不用刮?”

这句话完全不受控制地从凯撒嘴里蹦跶出来。

罗沉舟震惊了。

凯撒自己也震惊了。

“教授,你这是语言性.骚.扰。”

“你浑身一.丝.不.挂躺在你的教授的浴缸里,一条白花花毛茸茸的大腿毫无遮拦地挂在浴缸边缘,有什么立场说出这句话?”

“你才毛茸茸。”

“你见过?”

“吼吼,我没见过?你兴奋起来的时候下面从十五度变四十五度需要几分钟我都能说出来——十五分钟,没错吧,误差不超过三十秒。”

“……”

“……”

“小孩,你这是语言性.骚.扰。”

当男人站在浴缸边,唇角似笑非笑地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只有天神才能冷静地描写出此时此刻的他该有多英俊性感帅气逼人。

于是,泡在浴缸里这位本来抵抗力就在个位数勉强支撑的黑发年轻人干脆摊平脖子一伸闭上眼,任由理智与下限跌至负无穷——

“我镇重其事地宣布批准您骚.扰回来……哦,对了,欢迎光临。”

作者有话要说:又丢东西了,又是十几张毛爷爷,整个人烦的一比,卡文,姑娘们久等,抱歉ORZ。

明天的更新在半夜,保证周一早上爬起来能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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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罗沉舟无语的目光下,凯撒掀开马桶后面的水箱盖,在里面摸索了下最后成功地掏出了一包抽了一半的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叼在嘴边,又伸手到放洗漱用品的架子后面摸了下神一般地摸出打火机,懒洋洋地斜靠在洗手台边上将点燃的烟叼在嘴边,咬了咬烟屁股,这才微微眯起眼看向浴缸里坐着的黑发年轻人:“现在的小孩都像你这么开放?”

罗沉舟淡定地回视:“像我这么含蓄的已经不多了。”

凯撒愣了愣,然后勾起唇角嗤笑了声,挥挥大手不得不感叹那些个超过桌子中央三八线就要被同桌用圆规扎手的童年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不过和他凯撒大人比起来,小孩就是小孩,终究还是太嫩。

马桶就在浴缸入水口的旁边,凯撒将马桶的盖子放下来,用坐龙椅的节奏男人不需要受到任何人邀请地一屁股坐了上去,然后他卷起袖子,面无表情地伸手探进浴缸里——摸索了下,粗糙的指尖忽然若有所无地擦过了一个温度相对有所不同,更加形象立体的触感……

大概是小孩的脚趾吧。

凯撒不动声色地猜测,表面上却没有丝毫异样,写满了“我什么也不知道”的真诚表情,非常坏心眼地又狠狠地多摸了俩把。

终于,在浴缸里那位只会打嘴炮的没出息幼稚儿童满脸惊恐地将脚用力缩收起来后,他哼笑了声,玩够了。

“抱歉啊,弄错了,新浴缸你懂的。”嘴巴里说着毫无诚意的话,强壮的手臂在动荡的充满了泡泡的浴缸里准确地转了个方向,然后完全无误差地摸浴缸尾端,将浴缸出水入口处的塞拔了起来。

整个过程中,凯撒从来不觉得身为一名教授像个变态似的将手伸进浴缸里去摸自己学生的脚有什么问题——就好像整个过程中,罗沉舟也从来不觉得自己脱得毛都不剩趴在自己教授家的浴缸里泡澡有什么不对一样。

其实最大的问题就在于,这两人都如此地擅长各种场合下的理直气壮——他们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的神逻辑有时候可能会震碎一般正常老百姓的三观。

“还想再泡一会的话要注意重新放水啊,不然会感冒。”假装着其实人生字典里从来没有存在过的“贴心”,凯撒大人面不红心不跳地一本正经教育学生,他将手从浴缸里拿出来,哪怕已经提前将袖子挽起来,新换上的浅蓝色衬衫袖子边缘已经被水浸湿染成了好看的海蓝色。

罗沉舟像是得了强迫症似的盯着那一块稍稍不同的布料看了半天,直到凯撒伸手拧开手边热水的入水口,温暖的水再一次哗哗地注入浴缸。

哗哗的流水灌入浴缸,暖流顺着距离入水口处最近的脚趾将新的温度一路传递,顺着血管,流过心脏,最后一直冲入头顶,罗沉舟有些恍惚地眨眨眼,觉得坐在马桶上,就着浴室里昏黄的灯光认真抽着烟的男人忽然变得如此美好而不真实——

曾经,罗沉舟以为他们就此结束了,所有的记忆都该老老实实地放在五百年前的地中海沉淀;曾经,罗沉舟以为他对大狗所有的情绪都只能寄托在了百科科普上那点儿字数不多到他看了第十遍就能背下来的资料上面;曾经,罗沉舟觉得自己一定是干了什么坑爹的事儿比如掀了月老大人家的房顶这老人家才能这么卯足了劲儿来耍他。

不过,现在大狗却又再一次地重新坐在了他的面前。

就好像五百年前,他也是这样抽着烟守在怒风号船长休息室里浴室里,以“怕你淹死在木桶里”这样完全不对劲的理由为理由进行光明正大的围观。

凯撒坐在马桶上抽了多久的烟,罗沉舟就坐在浴缸里盯着他看了多久。

负责被看的那位摆好姿势镇定自若,负责看的那位看得理直气壮毫不掩饰。

直到凯撒认认真真地抽完手里的烟,转头将烟屁股扔进不知道又是从哪里摸出来的烟灰缸里,那个精致的水晶烟灰缸的形状很特别,化成灰罗沉舟也认得——曾经他就站在这玩意的上面,叉着腰大声嘲笑那飘扬的旗帜像是狗脑袋。

被恼羞成怒的船长大大拎着领子放在船舷边上,像个白痴似的对着大海扯着嗓子狂吼了一百遍“怒风号万岁,黑狼旗不是狗头旗”。

这个变态,他居然把怒风号做成了烟灰缸。

罗沉舟蹲在浴缸里,心里一边不屑地嘲讽着,一边阻止不住狗血沸腾。

“好看吧?”看着盯着自己手中玻璃器皿看的黑发年轻人,男人难得露出了点儿孩子气似的骄傲,他举起手中的烟灰缸小心翼翼地方在浴缸边缘,伸出一根手指往罗沉舟那边推了推,“是我自己找人定做的,参照的是十五世纪那艘很有名的海盗船,叫——”

“怒风号。”

男人顿了顿,然后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显得有些微妙地摸了摸鼻尖:“你也知道啊。”

“我知道啊,”纵使心中已经狂风暴雨,罗沉舟面上却眉眼淡定得就像是在说今天的天气问题,“我还知道那艘船的船长也和你一个名字呢,其实刚才说到关于角度的问题也是船长的习惯——”

“哦,”教授点点头,语气同样平和得像是在说同学们我们今天学习鹅鹅鹅曲像向天歌,“……居然和我一样,好巧,我差点以为你真的看过我兴奋起来是什么样子。”

罗沉舟:“……”

凯撒:“……百科资料上还记录这种东西?”

罗沉舟:“……我就随便说说。”

凯撒:“噢,我还以为是仇家把我做.爱时候的样子偷拍下来做成盗版色情片脸颊贩卖。”

教授你每天都在做着怎样奇怪的觉悟啊教授!罗沉舟满脸是血:“你可以不用那么诚实的,教授不都是很狡猾的吗?比如明明在月初就决定了这个月月底要小考却打死不提前通知非要来个突然袭击什么的。”

凯撒笑了,他曲指翘了翘浴缸边缘:“你确定要在这里跟我讨论关于考试的问题?”

罗沉舟:“不确定。”

凯撒眼神飘忽了下,想了想后,似乎被罗沉舟的某些话启发从此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男人事前毫无通知地将手重新伸进浴缸里,准确地抓住了罗沉舟那边肿的像个馒头似的腿拎了起来,忽如其来的动作让黑发年轻人一个没留神整个人滑进水里呛了口洗澡水。

男人常年出海谈生意亲自掌舵,粗糙的大手没轻没重地抓着那块肿得老高的地方,罗沉舟痛得两眼发黑,但是这却不妨碍他感觉到被抓着的那块地方火热火热的,滚烫滚烫的,血管在突突的跳,他的头被砍了手背剁了身子也被变没了,就好像此时此刻他整个人就只剩下了那条抓在男人手中的馒头脚,那一块地方变得前所未有地,具有存在感。

“要上药才行。”凯撒看了一会儿,然后自认为轻轻地捏了捏感受了下,这一感受,却改用惊讶的眼光望向浴缸里被自己抓着腿整个人都快激动得没气儿的黑发年轻人,“自己把脚接上了?”

“恩。”

“谁教的?”

你教的。“……”

“接的不错,看来教你的那个人有俩下子。”

……去你大爷的,换个角度也能不遗余力地夸奖自己,算你狠!

这时候,原本丰富的沐浴泡沫已经消下去了。

干干净净的浴缸水中,漂浮着一层并不算细腻的泡沫,这导致了凯撒好心地想将手里的腿放回浴缸时,一不小心就看见了水底下的情景——

于是向来不知道什么叫含蓄的男人指了指水底下,十分大方地告诉浴缸里的年轻人:“你好像硬了。”

罗沉舟:“……”

凯撒:“十五度的状态。”

罗沉舟:“……”

“很少有人的敏感点时在脚踝上的,更何况已经肿成这样了,”仿佛完全没有看见笼罩在圣光之下已经快要飞升的罗沉舟脸上的猪肝色,男人一本正经十分学术地说着,忽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琥珀色的瞳眸令人非常不安地闪了闪,他偏了偏头,得出了结论,“还是说疼痛能让你兴奋起来?”

罗沉舟觉得自己已经看见了上帝的微笑,天国的阶梯就在眼前。

接着,毫无逻辑的男人伸出手,非常认真地一把抓住水底下的他的好兄弟。

“…………………………”

罗沉舟阵亡了。

凯撒:“唔,又抬起来了一点呢,三十度,感觉到了吗。”

那东西连着老子的心老子的身老子的神经末梢是老子打从生下来就带着并且准备这辈子都不离不弃的好兄弟……你说它是哭是笑是否准备有个三长两短的,老子能不知道?!

男人的手指很灵活,手指干净修长不说,指甲也强迫症似的修剪得干干净净,光是这样的手拿着粉笔站在黑板上也能让人留着口水出现抄板书的冲动,虽然更多的人像冲上讲台抱着这样美好的手狂啃一口。

现在,这样的手握着罗沉舟的二两君,缓慢而有力,轻重得体地熟练上下移动。

“别紧张,放松,你这样对身体不好啊。”

面对着那张快要哭出来的脸,凯撒温和地说着——用的还是那种同学们我们来学习下一句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的语气。

这货似乎准备牢牢记住自己是正儿八经大学教授的神圣身份。

并且准备将这份职责进行到底——

该他管的,他会好好管。眼下这种似乎不该他管的,到了跟前,他也不介意稍稍管一下闲事。

只不过凯撒并不知道,他的好学生罗沉舟同志认为,相比起曾经男人抓着他的屁股蛋要求他放松不然会被夹痛这样的神要求比起来,这种纯正老师与学生的有节操对话似乎让羞耻感翻了几个跟头直接腾云驾雾冲上云霄。

异常带感到让他丢盔弃甲。

当男人的拇指轻轻擦过他的前端,他彻彻底底地交代了出来。

乳白色的液体就像蘑菇云一样,又好像真菌丝,歪歪扭扭的,浮上水面。

男人的另一只大手不知道什么时候绕到了他的背后,粗糙的拇指腹上面有薄薄的茧,那指尖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瘙痒和慵懒,漫不经心地沿着他身后刺青的位置,缓缓地划了道弧线。

罗沉舟比谁都清楚,在那个位置,那道如同镰刀一般的弧线,究竟代表着什么。

“看在这副不错的刺青的份上,”男人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就当是免费的课外性.教育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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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边条件有限 劳烦各位看截图先 求好心大大oc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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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我们必须承认,罗沉舟他不是一般人——所以当他这个软柿子不甘寂寞地硬起来偶尔也要求霸气侧漏的时候,他用的方式和一般人比较也不太相同——黑发年轻人当然不是骑在凯撒的身上挥拳去揍那张英俊的脸,呃,打不过凯撒是其中一个现实问题那倒也是没错,不过更重要的是,本着春泥要护花的原则,五百年前的怒风号海象员怎么舍得让他家船长的英俊流向大海。

所以面对罗沉舟的霸气侧漏,吓哭的也只有凯撒身下的“小凯撒”而已。

要是此时的雷克蹲在浴缸边,一定会被眼前的这一幕惊掉下巴——他家主子一生从未消停,大风大浪什么没见过,打从开荤开始简直就是一条风里来雨里去的浪里小白条,然而,如今!如今居然在这么一个动作生硬下手没轻没重与其说是取悦不如说是折腾的格外拙劣口.交技术中,屈尊降贵地愿意给予不算太冷淡的回应!

当沉睡的巨大被温暖湿热的滑进包裹,小凯撒几乎是立刻就有了反应,硕.大.棒.身猛地跳了跳,如同惊醒的猛兽一般缓缓从茂密的森林中抬起头来,前端小孔处流出透明的液体,微咸,完全用不着主人邀请,罗沉舟垂下眼,舌尖微微轻卷在前段一扫而过……

“恩……”男人的喉结猛地动了动,仿佛从喉咙深处发出的低.吟,他缓缓地闭上眼,温湿的大手摁上正在忙活着的黑发年轻人毛茸茸的脑袋。

此时此刻,他的头发还湿漉漉的,当略粗糙的指尖轻轻擦过头皮从柔软的、潮湿的发间穿过,那刺在手心的瘙痒仿佛通过指尖一路传递到心脏,在罗沉舟看不见的地方,男人勾了勾唇角——

轮到他爽的时候,他终于忘记了教授和学生这茬,反之十分之配合地稍稍抬起没有一丝赘肉锻炼得完美的腰和小腹,主动将自己更深入地送进那片令人难以忘怀的销.魂地,猛地一次刺.入,罗沉舟从喉咙部位发出“呜呜”的被塞得满满的声音,凯撒一只手轻轻搭在他的脑袋上示意其继续,然后懒洋洋地抬起脚,一脚踹开了浴缸的出水口塞子。

温暖的水打着小小的漩涡流走,十秒钟之后,对此完全没有察觉的罗沉舟惊讶地发现他不用每折腾一下就抬起头挪开些以保持顺畅的呼吸,当他掀起眼皮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对视上了那一双略带笑意的琥珀色瞳眸。

“要说谢谢么?”

男人的声音因为沾染上欲.望变得沙哑异常,十足性感——换了一般人,就着声音也可以撸一发。

但是罗沉舟不一样,此时在他面前的男人他蹭过亲过摸过抱过做过,虽然痴汉属性注定他的抗体也高不到哪去,但是至少能让黑发年轻人在这个时候翻上一个不那么真诚的白眼,“你他妈还不是为了自己爽。”罗沉舟很淡定地表示自己坚决不上当。

“不客气。”凯撒眼里的笑意更浓,“有没有人告诉过你,不要跟你的教授说脏话,我会扣你的平时成绩——还愣着干嘛?继续。”

“………………”

罗沉舟被凯撒的厚颜无耻憋得一口气差点儿提不上来,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是难得的不要脸界精英,没想到今个儿让他遇上了不要脸界的大神——这货就是能摆着一张理所当然的酷炫脸,五百年前一边扣他工资一边把他往办公桌下塞理所当然地要求娱乐,五百年后一边扣他的平时成绩一边依旧理所当然地要求他继续提供娱乐。

横着来竖着去,五百年前五百年后,哪怕是历史的狂风暴雨也冲刷不去凯撒船长浑身散发的那种几百公里外就能嗅到的人渣味儿——不过从罗沉舟翻完一个白眼就各种配合地啃上去继续的节奏来看,烂锅配烂盖,自古以来奇葩和人渣就是天生一对。

那玩意在口中变粗变大变得更加灼热几乎就要把人的脑子都烧坏,同为男人太清楚这是什么个征兆,罗沉舟忍不住加快了速度,属于年轻人特有的干净修长并毫不粗糙的手灵活地轻轻.抚.弄着口腔没有照顾到的柱.身,然后一路向下,在男人猛然加重的呼吸声中,他托起沉甸甸的肉.球,在手中把玩.揉.弄——

他的揉.弄并没有太多的技术含量与讲究,却足够让凯撒的呼吸频率缓缓增快。

这样来回磨蹭了一会儿,罗沉舟得意洋洋地发现几乎不出十分钟,口中叼着的柱.身已经大到快要爆掉,被撑的满满的口腔再也没有一丝剩余的空间——这才满意地结束了刚才那个莫名其妙又非常幼稚的较劲行为,他自己心里也非常清楚,如果让凯撒知道他在这种时候掐分数秒地算他的持久力,要么就是把他一巴掌拍死,要么就是把他摁到各种地方操.死。

前者是恼羞成怒的后果,后者是恼羞成怒之后的勇于用实力维护尊严的雄性本能。

黑发年轻人含.吞的速度开始渐渐变慢,来不及吞咽的唾液从他的唇角一路滑落,有一些甚至混合着肉.棒.前段的小孔中流出的透明液体一块儿,淫.靡地顺着直挺挺的柱.身一路下滑,滴落在末端规律跳动的双球上。

罗沉舟很激动,因为他觉得自己的技术得到了飞一般的进步。

凯撒也很激动,虽然凯撒大人是觉得这是太久没有做和谐运动的关系。

他们俩人个都猜错了,其实,这就是烂锅好不容易碰上烂盖,于是天雷勾地火,吧唧一声合上了的节奏。

仅此而已。

别无其他。

在很久很久以后的无数次肉测中两人终于默默接受了这个事实——事实上罗沉舟的技术还是那么烂,而凯撒大大,无论多久没做或者是无论做了多久,他依然可以很持久。

当罗沉舟觉得下一刻凯撒就要在他的口中释放的时候,猛地,原本懒洋洋搭在他头上似乎非常爱不释手地糟蹋他头发的大手挪开了,那双手顺着身侧,一路划过耳垂和颈脖,然后扣住了他的肩,静静地等待他稍稍抬起头呼吸这一会儿的空隙,飞快地将他往上拽了拽——

罗沉舟被这么往前扯了扯,没坐稳,浴缸又滑,在凯撒身上摔了个结结实实的狗啃屎。

原本就肿的像是猪蹄的脚传来钻心的疼痛,他呲牙咧嘴地趴在人肉垫上,随着男人胸腔有力的起伏一颠一颠地,他的狗啃屎的下落点是一个不得不给十分的完美位置,当他从疼痛中回过神儿来的时候,发现在他耳朵无比近的地方,贴着一块温暖得要死的皮肤,而皮肤下面,他能清清楚楚地听到,强而有力的心脏在有规律地跳动——

从未如此生动。

紧紧地贴在脸部一侧的温度和胸腔的起伏组成了最好的旋律,歌颂着那时隔五百年后,本该零散被冲淡在时间的海洋中,却意外让他失而复得的那些东西。

他老老实实地趴在男人身上,脚疼什么的都成了浮云,他趴了一会儿,压着的那位却迟迟没有动静,男人粗糙的手指在他的背脊滑动,就好像在弹奏钢琴一般跳跃而不连续,在那人痒痒心痒痒的刺激下,罗沉舟不耐烦了,特意用下.身顶了顶凯撒。

然而凯撒却无动于衷,他一遍又一遍地,仿佛永远也不知疲倦地抚摸着趴在自己身上的黑发年轻人的背部,指尖看似无规律,其实,却丝毫不见陌生地,在完全看不见的角度里,准确地沿着那刺在白皙皮肤上显得异常触目惊心的黛色刺青轮廓细细描绘。

非常仔细。

几乎没有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终于,当他顺着那如同镰刀一般的弧度缓缓摩挲,食指终于挪到那即将达到重点部位的尾椎末端——

罗沉舟屏住呼吸,心跳加速——

激动人心的时刻就要来临了!来吧死狗!老子已经摆好姿势!

……

然后。

然后凯撒又不动了。

…………卧槽,坑爹呢!罗沉舟满脸血地抬起头,非常暴躁地正准备警告凯撒再玩就散伙各自撸好分头睡觉,不料,这一抬头却猝不及防地跌入男人那深邃的瞳眸中——浴室中的雾气让男人的眼睛湿润润的,琥珀色的瞳眸也被染成了暗沉的金黄色,漂亮得要命。

男人抬起手,蹭了蹭罗沉舟的唇角:“小孩。”

被这么一叫,罗沉舟这才猛地醒悟这他妈不是长敌人志气的时候,立刻收起痴汉脸摆出虚假的冷高:“干.蛋?”

“自己掰.开屁股坐上来,我要进去了。”

男人淡定地说着,就好像在说咱们赶紧洗洗睡了吧明儿还得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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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十四 ...
“啊啊啊啊你说什么——”

“叫什么,你想让隔壁都知道这个屋子里有两个男人正准备做.爱?”

罗沉舟被男人大胆直白的话堵得满脸通红,他跨坐在凯撒的身上,男人宽大的盆骨膈得他大腿内侧生疼,呼吸出来的空气变得浑浊,欲.望在不断增加几乎就要冲昏脑袋。

“……和男学生搞一.夜.情您绝对是中国最时髦的男教授。”

“过奖,对于陌生人我从来不给予足够的信任,所以短暂而对象身份不明的情.欲发泄并不能吸引我。”

“……”

“你会跟刚认识的人做.爱?”

“不会,可是……”

妈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咱们今天在下课之前所有的交集也只有在大门口那次“你好眼熟”和在教师那次“谁是课代表”吧!!!!

这样就可以不用规划在“刚认识”这个范围内?

罗沉舟目瞪口呆,凯撒非常淡定,男人看上去很满意地点点头——

“那就够了,坐下来吧。”

凯撒闭上了嘴,并且从他的唇角弧度来看这是要结束对话的意思。罗沉舟总觉得这段对话哪里不对却想了半天想不出来,沉默片刻略觉得尴尬,自己掰开屁股蛋坐下去这种没节操的事情说说也就罢了,真能照做的都是敢于挑战下限的真勇士。

这么想着,忽然觉悟自己居然还是有下限的,黑发年轻人决定要细心呵护这点儿来之不易的下限,于是他蹭着凯撒暂时没有催促小心翼翼地移动了下,没想到的是这一个移动就移动出了鬼——原本,罗沉舟同志只是非常天真地想要缓解一下眼前这个骑虎难下的节奏然后再来个凡事好商量。

却不料,这个小小的动作却硬生生地让他自己那早就充血肿胀的前端隔着男人薄薄的内.裤轻轻摩挲了下,于是在本来就干柴烈火天雷勾地火的情况下,俩根硬.挺就像是嚣张跋扈的骑士的长剑,毫无预兆地就要了个难以直视的互相敲击。

罗沉舟不动了。

凯撒也不动了。

罗沉舟的脑子里只剩下三个字:出事了。

而凯撒却什么也没想,男人原本琥珀色的瞳眸变得暗沉,让人产生了那是金黄色的错觉,那是罗沉舟记忆中,地中海扛把子凯撒船长大大性趣上来时候的专有变化。

就像猫饿了会喵,狗饿了会汪一样。

凯撒不用说话,却足以用优雅的方式让全世界都知道他准备发泄一下。
肉.棒相互碰撞这种短暂的接触不同于直接摩.挲反而更加令人心惊动魄,前段细嫩敏感的部位擦过那略温湿的布料时的触感很短暂,却如果一辈子也无法磨灭似的在脑海中不断地放大!猛地僵硬片刻后黑发年轻人就像是一只受惊的猫似的猛地跳起来,却在蹦跶出浴缸之前被凯撒一把抓住摁回自己可以控制的范围内——
下一秒,眼前一黑紧接着的是一阵天旋地转,随着浴缸内最后一点儿水花飞溅的声音,只听见低沉的闷哼,罗沉舟光裸的后背狠狠地撞上浴缸边缘,被凯撒下手没轻没重的这一个体位调换搞得头昏眼花,他呲牙咧嘴地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和背部,抬眼看凯撒手脚利落地脱掉自己的内.裤,然后当男人把那条黑色的内.裤随手扔到旁边的换洗框后,他转过头来,完全不带商量地用大手一把扣住了黑发年轻人搭在浴缸边缘的脚踝——那粗糙滚烫的大手十分之准确地抓到了罗沉舟扭伤高高肿起的位置,他大叫一声痛得几乎飙泪,然而男人却仿佛十分无情地抬手给了大呼小叫的黑发年轻人的大腿一巴掌:“叫什么叫,不把这腿处理好了你就等着在开学第一周就住院去。”

说完,男人放开他,从挤得要死的浴缸里站起来。当他迈开长腿跨出浴缸时,他面无表情,就好像身下那个欲.血膨胀的地方并不属于他身体的某一部分,他坦然地接受了来自浴缸里那位脸上几乎还糊着鼻涕和眼泪的黑发年轻人热烈的注视,十分自然地浑身赤.裸在浴室橙黄的灯光下走来走去,他走到洗手盆边,拿出了一瓶大概是喷雾的药剂,一小卷绷带,甚至还有一把似乎专门用来处理伤口的、银光闪闪的剪刀。

当凯撒手里抓着这些东西四处张望着的时候,罗沉舟还像个痴汉似的盯着人家结实挺巧的臀部看个不停,当凯撒终于在洗手台边找到一张椅子拖过来到浴缸跟前的时候,罗沉舟盯着男人在零到一百三十度角度范围内只高不低的坚.挺巨物,它就像一头张牙舞爪的野兽,昂首挺胸地从茂密的丛林中走出,仿佛下一秒就要颠覆谁的世界——

凯撒在椅子上坐下,抓过罗沉舟的脚熟练地给他喷药上绷带,于是当男人垂着眼,快速而完美地将带着药粉泛黄的绷带一圈一圈地缠绕在罗沉舟脚上的时候,罗沉舟以一个半侧半躺的姿势靠在浴缸边缘,盯着凯撒那高挺的鼻子看得出神。

就连下巴上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胡渣都显得如此性感并且充满了生活的情趣,这么想着,罗沉舟正准备说些什么来缓和一下紧张的气氛,却不料一张嘴打了个喷嚏,鼻涕眼泪口水随便什么东西喷了男人一手臂。

当凯撒因为喷.射在自己结实的手臂肌肉上的诡异液体停下手中的动作,抬起头什么也不说地用那双琥珀色的瞳眸淡定地望着罗沉舟的脸时,后者非常没有出息地想到了关于那些什么【男子大学生裸.体呈尸高级公寓,肾脏不翼而飞,凶手疑外国籍】之类的报纸头条。

在罗沉舟真诚的注视下,凯撒哼了声,伸手打开了花洒。

温暖的热水从头顶洒下,随便冲了下手臂,当男人缩回手之后并没有关上花洒,罗沉舟原本开始觉得略冷的身体在热水的冲洗下,血液也重新开始缓缓流动,透过花洒和不断从头发上低落的水幕,他看着男人低头给他将绷带系上了一个漂亮又使用的水手活结,将他的腿放下,男人站了起来,然后在不让花洒喷溅的水花沾湿的前提下,将他的猪蹄小心翼翼地放到了那张椅子上——

一直到这里,都是正常的。

甚至连凯撒那金枪屹立不倒的肉.棒此时此刻依旧以与罗沉舟目光平行的嚣张高度无声地冲着黑发年轻人咆哮,这都可以算在正常的范围内。

罗沉舟看着凯撒面不改色地将剩下的绷带拉开长长一条,打了两圈,然后拉着他的猪蹄,结结实实地绑在了板凳的扶手上——

在罗沉舟惊醒过来这个节奏好像不太对劲的时候,男人勾勾唇角,将绑着黑发年轻人猪蹄的椅子挪开了些,然后罗沉舟在完全不是自己意愿的情况下四仰八叉地呈大字躺在了浴缸里,凯撒伸头看了会儿,很好心地拿了块干净的浴巾折叠起来挂在浴缸边缘让他垫住脑袋。

一副“一会儿我动作太大免得你撞到头”的慈悲为怀。

“放开我。”罗沉舟忍无可忍。

“做完就放。”凯撒亦干脆利落。

不带罗沉舟多说什么,他抬脚重新走进浴缸,空气似乎一下子变得拥挤起来,当男人高大的身形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在黑发年轻人的头顶,他倒吸一口凉气,呛进了几滴洗澡水,肿得老高的猪蹄被绑在沉重的扶手梯上,另一只原本还能只有活动的脚此时此刻却被男人抓住,环绕在了他没有一丝赘肉的腰间——

凯撒俯□,在罗沉舟的喉结上咬了一口,当感觉到身下因为震惊的剧烈颤抖,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低沉而愉悦的轻笑,抬起头在对方冰冷的唇角落下一个短暂得仿佛像是个幻觉的亲吻,男人的脑袋缓缓下移,花洒中洒下的热水将他亚麻色的头发完全浇湿,此时此刻,变成了深色微卷的头发软软地贴在男人脸颊。

在他呼吸的时候,喷出的鼻息灼热得仿佛要将人烧成灰烬。

他伸出舌尖,违背了他原本的冷漠变得热情而主动,滑腻的舌头从胸膛到□,在罗沉舟倒吸气的叹息声中,仿佛戏谑似的或含住或啃咬,令人面红耳赤的兹兹水声仿佛被无限放大充数着整个浴室——

不知道过了多久,凯撒离开了黑发年轻人胸前已经变得挺立鲜红的果实,他的舌尖却始终贴在年轻人的肌肤上,经过肚脐,终于一路来到最重要的部分,当他用修长的手指托住身下人一边沉甸甸的小球时,双唇张开,毫不犹豫地含.住了仿佛在一开始被冷漠的另一边。

“唔——”

来不及吞咽的晶莹唾液至黑发年轻人唇角滑落,他双唇微微轻启发出仿佛低泣的零碎气息,他的下.身滚烫得仿佛就要爆炸,前端委屈得哭出透明的液体,当男人用大拇指轻轻捻去的时候,黑发年轻人猛地弓起身,毫无预兆地发泄了出来。

浑浊的白色浓稠液有一些弄到了来不及移开的男人的下巴上。

罗沉舟看了眼后什么也没说,他抬起手,用手背覆盖住双眼,眼前的一切光源仿佛都被手背当去,当他陷入一片黑暗,发泄之后完全放松的心神也跟着变着安静了下来,哗哗洒下的热水击打在他的手心,瘙痒而麻酥。

无声的透明液体混着不断从黑发间低落的水珠从手背下面流出。

原本没有人能注意。
然而意外的是,下一秒,罗沉舟覆盖在眼上的手被蛮狠地拉住,那股力量带着他半坐起来,他猛地睁开眼,下一秒的惊呼却被无比熟悉的气息完全覆盖霸道地夺去,当男人接近于野蛮地粗暴啃咬着他的双唇时,毫无预兆地挺身冲进他的身体。

痛呼和□,无法抹去的回忆和再一次见面的喜悦之情,他们就像是最原始的凶兽狠狠地缠绕住对方,谁也不肯退缩,谁也不肯认输,双方都从舌尖尝到了血腥的气息,然而他们却没有停下来,粗重的呼吸交错之间,两人都似乎要将对方生吞活剥!
黑发年轻人攀附在男人的颈脖之上,体.内那不断发热变硬,横冲直撞的柱.体让他发出完全不成腔调的呻.吟,肉体撞击发出啪啪的拍击声——在这样猛烈的进攻与掠夺之中,他就好像抓住了一片无际的汪洋大海中最后的一根浮木,他闭着眼承受着强行进入带来的撕裂痛处和那仿佛要将他从内部燃烧的滚烫,男人准确地找到他体内最能让他兴奋起来的柔软之地,蛮狠地发起了最凶残的进攻!

粗糙的拇指腹摁了摁黑发年轻人发红的眼角,男人那仿佛能掌握世间所有一切的大手粗鲁地揉捏着他的后背,那刺着黛色刺青原本白皙无暇的肌肤被揉得发红发烫,一片白之中透过皮肤泛出仿佛红晕一般的血色,罗沉舟觉得自己的背部几乎要被那大劲的力道搓得掉一层皮——

这时候,男人在他耳边哼了一声,原本覆盖在黑发年轻人后背的大手移了开来,凯撒长臂伸出浴缸,随着一声刺耳的金属划过瓷砖的声音,那把沉重的扶手椅被男人轻而易举地拽了过来,几乎是看也不看就轻松地解开了自己之前打的活结,当罗沉舟的脚终于恢复自由之后,就着还深深埋入他体内的姿势,男人硬生生地将他翻转了个身——

罗沉舟就像是小孩一样被男人坐在怀里,背部紧紧地靠着男人起伏的胸膛,这个姿势的改变让那个他以为原本已经到了极限的肉.棒更加深.入,他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根.部的肉.囊挤压在他的臀.部,这样前所未有的深度让俩人都不约而同地发出一声受不了的低.吟——

就着这样小孩撒尿一般令人羞耻感爆表的姿势,男人发起了另一波猛烈的进攻,不断重落的温暖洗澡水仿佛起到了很好的润.滑作用,当疼痛渐渐消失,快.感如同海啸一般毫无预兆地席卷而来,原本还有些苍白的脸颊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配合着不断冒出水雾的热水,黑发年轻人缓缓地闭上眼,他发出就像是孩童睡觉时才会发出的仿佛梦呓哭泣一般零碎的低哼,随着男人的浅浅退出或者凶狠的撞入而猛烈晃动——
他看不见的是,在这样激烈的动作中,身后的人那双琥珀色的瞳眸凌厉而有神,男人死死地盯着那微微泛红的脸颊一侧,严重浓浓的欲.望和爱意被模糊在了蒸腾的水雾之后。

他们做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当怀中的人终于受不住困倦睡死过去,男人最后做了几个冲刺之后皱皱眉深深地将滚烫的液体洒进身.下人那湿.润.紧.窒的最深处,当他将自己抽出来,伸出大手捏住那个似乎没了声音的年轻人的尖细下颚,轻轻朝自己的方向搬了过来。

在他的手中,罗沉舟毫无知觉的沉睡,呼吸平稳而安静。

亦如五百年前,地中海的怒风号上,男人无数次从睡梦中醒来时,微微动动脖子就能轻而易举看到的一模一样。

勾起唇角,在那个睡死过去的人唇角边落下一个不会产生任何惊扰的吻。

“大垃圾,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完毕完毕╮( ̄▽ ̄")╭
于是番外也就彻底完结了,谢谢大家长久以来的抽打、催更、等待和所有跟我一起撸过的腥风血雨。
暴躁过开心过荡漾过,最后依靠你们的支持坚挺地碾压一切难题奔向今天的完结,谢谢大家,我爱你们。
如果可以,希望在新文还能和无比可爱的天使大大们再见面_(:3)∠)_
然后然后,忽然想起明天还要上班_(:3)∠)_,定制还有几个番外没整理好,明天我整理好了下午这样伪更一次把定制的JJ链接和淘宝通贩链接放上来+放到文案上。
姑娘们久等了,说好的三点哈,这次我木有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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