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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帮] 入狱|荆棘王冠 BY 刹那芳颜 (点击:844次)

入狱|荆棘王冠 BY 刹那芳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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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狱|荆棘王冠 BY 刹那芳颜

文案:
1、韩森十八岁的时候入狱,原因是被当地警方起诉袭警,结果被判处有期徒刑七年。
2、韩森在意大利罗马监狱遇到了因为杀人如麻而同样入狱的黑手党领袖尼采,以及尼采所带领的黑手党团体,他们在监狱里只手遮天,狱卒和法官对这些黑手党暴徒卑躬屈膝。
3、尼采是个彻头彻尾的刑王,长相貌美,肤白胜雪,但是心狠手辣,动私刑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私底下是个可怕的鬼畜受,长期控制小攻4、尼采为了寻求刺激(好吧,也可能是突然脑抽),上了韩森,之后还上了瘾。【注:韩森虽然被压在下面,但是绝对是个攻】5、如此漫长的七年之后,在如此变态鬼畜阴鹜大反派BOSS强受身边生活如此之久的韩森华丽丽的成了BT攻,鬼畜,压抑,黑暗,强势,骄傲,血腥.
6、监狱真心是个培养人才的地方╮(╯▽╰)╭
7、让我们来诠释鬼畜受的终极奥义!\(^o^)/~
让我们感受鬼畜受和养成BT攻的那激情、沉默而又邪恶的碰~撞~
注:
本文的主旨就是写一个被鬼畜受大龄养成的BT攻的故事。
1V1【一对一】
总的来说,无混乱的性关系【芳芳心里洁癖很严重。贞操观强到逆天。而且有如此爱好的也真的只是少数人罢了,不会全民BL滴,也就一两对CP~】受是大反派BOSS,喜欢善良好人受的孩纸们就不要进来了……【远目】
A:文章会将以平淡而客观地语言,展示出韩森小攻在罗马监狱生活的点点滴滴,以及他带领华人里应外合,缓慢颠覆并内外联合绞杀只手遮天的意大利黑手党王朝的血泪史;B:在描写华人黑帮团体和意大利黑手党奋力对抗的大框架的同时,也是在讲述一个原本无依无靠,稚 嫩无比还有些许羞涩的毛头小伙子,成长为一代鬼畜黑帮领袖的故事。
最后一句:【【养成有风险,操作需谨慎】】
最后的最后:
有适当血腥场面,但是比较收敛,不喜欢的妹子千万慎入!!!
(因为一直写冷文,俺完全做好了此文再一次是冷文的心里准备╮(╯▽╰)╭)
强强。
鬼畜不在于攻受,而是一种精神。
请不要问俺三观是什么。

内容标签:强强平步青云黑帮情仇强取豪夺
搜索关键字:主角:韩森(攻)、尼采.路德蓝(受) ┃ 配角:沈醉、夏佐、封白等…… ┃ 其它:强强、刹那芳颜!

入狱
“好了,上车。”
一辆押解犯人的囚车缓缓地驶了过来,两个全副武装的狱卒押着韩森上了囚车。
两个多月的申诉无果之后,韩森还是以袭警的罪名被意大利罗马当地的最高法院判处了有期徒刑七年。
罪名是袭击警察、妨碍公共安全、扰乱社会治安和破坏公物。
在最终定罪的那一天,韩森被收监,双手被考上手铐走出法院的时候,意大利罗马当地警方的意大利辩护律师一双轻蔑的眼睛看向韩森,语气嘲讽的说:“你们这些中国人,像老鼠一样,遍地都是,在哪都是祸害,世界上这么多的监狱都快关不下你们了。”
带着浓重种族歧视的修饰性长句。
在他们眼里,中国人就好像是恐怖分子或者是毒瘤、定时炸弹一样,随时随地危害着社会的治安,就好像全世界的安定团结都收到了中国人的危害。
似乎黑眼睛黑头发就是一种过错,一种耻辱。
韩森冲着狱卒点点头,上了车,然后囚车的门就被从外面反锁了起来,囚车的两边是玻璃窗户,但是里里外外包裹了四层带电的金属网。
韩森上车的时候,正值罗马市的深秋的时节,眼看着就快要到冬天了,路边的树叶已经开始慢慢地凋零。
韩森低头直直的看着自己的脚,那些阳光从金属网外面照射进来,洒落在自己白色的廉价运动鞋上。
韩森抬起自己带着手铐的双手,摊开十指修长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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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白和洪健的结局(3)
韩森带着尼采回意大利之后,封白被留了下来,因为韩森想吞并尼采在当地所有的势力,以后往这边发展。
封白讨厌这个地方,放眼望去,几乎没有什么娱乐设施,而且黑种人比较多,封白还没有重口味到那种地步,所以顿时觉得自己的人生没有希望了。
但是工作还是工作,现在不是出来玩儿的,韩森让他留下来,他就必须得留下来。
这天晚上,封白从当地一个黑帮头目的家里面出来,尼采之前是整合了当地所有的黑帮资源,加上尼采做事的能力不是一般的强悍,自从他来了,当地的生活水平提升不是一两个档次。
总的来说,就算是做非法的生意,尼采也是普遍造福了当地的居民和黑帮团体,所以他们比较认尼采,当地人都知道尼采.路德蓝这个名字,在他们眼里,尼采就是这个地方最大的大老板。
但是现在这里的以前属于尼采.路德蓝的一切都要易主了,封白必须和家家户户都打好关系,以后才能在这里顺顺利利的做事情。
所以封白现在简直就是从早忙到晚,没有休息的时间,就算是偶尔想休息一下,去到当地的娱乐场所里面转一圈,也都是一些黑种人做多也是混血人种。
但是这样的情况,对于喜欢白白净净的白种人或者是亚洲人的封白来说,真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折磨,而且非常的倒胃口。
封白觉得,如果再没有人体的滋润,自己就要死了,就要彻底的枯竭了。
封白真心觉得,自己现在就算是找个带窟窿的塑料人,都能做起来。
于是封白找了个黑妞,决定“爽一把”,而且找的是当地最受欢迎的黑人美女。
封白心想着灯一关还不都是一样的?
不管黑猫白猫,能抓老鼠的就是好猫,封白脑海里无端端的跳出了这句话。
但是,在黑妞那张脸对他粲然一笑并且露出闪亮亮华丽丽的一口白牙的时候,封白真心想眼一闭心一横将就艹一把就立刻走人,可是封白最后还是在黑妞脱下衣服的那一瞬间,开门走人了。
“艹!怎么也么下雪了?!”
和那个头目道了别,寒暄了两句,那人的妻子就起身从封白出门了。
出门的时候,正好下起了雨夹雪,封白没有带伞,之前从家里面出来的时候,因为这边的路比较颠簸 ,封白就没有开车,现在只好淋着雨夹雪回去。
这边很多地方城市化建设都还没开始,所以都是那种很古老落后的那种住宅区,很多都是条条道道的石板路。
走了好久的石板路,身上和腿上都被弄得湿乎乎的,加上弯弯绕绕的封白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家门,好几次在晚上的时候差点就在半路上迷路了,要是死在这边,封白估计自己的尸体都不一定有人能发现。
一进门的时候,封白打了好几个喷嚏,还没来得及洗澡,浑身就软乎乎的,脑袋也不好使了,好像发了高烧了。
封白其实一直都是挺养尊处优的,以前在家里面的时候,一直都是父亲母亲照顾,之后在监狱里有韩森罩着,也过得挺舒服的。
之后就是到社会上,一直都是洪健在照顾他。
但是到这边之后,因为不准洪健跟着,自己又看不惯那些黑人的保姆佣人什么的,就自己一个人将将就就的住下了,吃饭睡觉什么都是凑合。
封白哪里受过这种罪,也不知道怎么处理,只知道自己身上湿乎乎的实在是冷湿的难受,就把衣服脱了,打开空调,趴在床上,想让自己的身上暖和一下。
这下倒好,空调一开,发烧烧得更严重了,封白迷迷糊糊的掏出手机,习惯性的找到了电话簿里面的第十个号码,拨通之后,把手机放在耳朵上,开始给洪健打了电话。
“小贱贱,我要死了……我好难受…快过来…烧汤给我喝……”
然后封白猛地摔掉了手掌心的手机,翻身趴在了穿上,等着洪健来服侍自己。
因为以前封白和洪健在一起住了不短地时间,一直都是洪健在照顾他,封白每次生病了,不管在哪里,不管在干什么,封白都会第一时间给洪健打电话,洪健都会第一时间赶过来给他买药,煮汤。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白觉得有人把自己抱了起来,然后洗了个澡,捏着自己的嘴巴让自己就着温开水吃了药,最后把自己放到了暖暖和和的被窝里,紧接着那人也跟了上来,伸手把自己搂在怀里。
封白觉得太舒服了,鼻子里传来熟悉的味道,身边就是肉体的芳香还有紧贴着肌肤的那种温暖,好熟悉的感觉。
封白脑袋一热,压抑许久的那种感觉又上来了,封白本来就是重感官的人,顿时就觉得好想要。
封白闭着眼睛,下意识的伸出纤细的手指,探到那人的腿间,然后轻车熟路的把手指放了进去,很有技巧的扩张了一下。
封白张开嘴巴咬着那人的嘴唇,然后轻声的笑着说:
“人家下面也好冷呢~要放到里面才行哦~”
那人似乎很主动的把自己身子靠了过来,引导着封白顶了进去,然后支起了腰身,顺手就关了灯。
封白感觉到自己的眼前一片黑暗,没有刚才明亮的光线,于是他侧着身子躺着,一只手穿过那人的脖子里面,另一只手捏着那人的腰身,整个胸脯贴贴在那人的后背上,然后不停地往前顶。
那人发出喘息的声音,封白咽了咽口水,一个翻身压了下来,然后在黑暗中睁开眼睛,纤细的双腿分开那人健硕的双腿,压在那人身上,毫不留情的撞到了最里面。
身下的人发出压抑的喘息声,封白伸手捏着那人的嘴巴,邪笑着说:
“宝贝儿,叫出来~让白爷听听~”
“唔……阿白……”
男人开始不停地叫 封白的名字。
封白不知道怎么被刺激的,加快了速度,简直想把那人给弄死。
“妈【的,算你狠!”
最后一下,封白瘫倒在那人的身上,也没出来,纤细的手指一下下的摸着身下人的脸蛋,迷迷糊糊的说:
“小贱贱,你说我到底哪里好啊?~千里迢迢的送过来给我艹你不觉得自己很贱么?~”
那人浑身颤抖了一下,趴在那里不动。
封白无声的笑了笑,伸手紧紧地搂着身下人的宽阔的肩膀,侧着脸蛋,很安心的睡着了。
这是封白到巴西这边第一次这么安详的睡着。
身下那人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听到封白绵长的呼吸声,轻轻地挪动了一下身体,慢慢地让封白那长长的东西从自己的身体里滑出来,才下了床,拿出卫生纸把封白的下面擦干净了,然后朝着浴
室走了过去。
封白醒过来的时候,闻见了厨房里传来的熟悉的味道,大概是有人在厨房里煮汤。
封白伸了个懒腰,躺在床上,伸出自己的手指,然后拿出指甲剪把自己每个指甲都修理了一下,才柔柔的对着门外喊了一声:
“小贱贱~~”
似乎是听见了封白的喊声,脚步声朝着房门靠过来,封白摆了个风骚的姿势,打算等洪健过来的时候,再拉着他躺到床上温存一下。
昨晚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封白疯狂的索要,压抑了这么久,封白还是想要。
男人么,放纵一下又怎样~
“封先生?请问您有什么吩咐么?”
一个长得很漂亮的年轻白种女人走到了房门的边上,笑盈盈的看着封白,身上穿着碎花的围裙,手上拿着调羹,似乎正在煮汤。
封白蹙了蹙眉头,看着女人说:
“你是谁?洪健呢?就是昨晚陪我睡觉的那个男的。”
年轻女人似乎是害羞的红了脸,视线从封白的身体上移开,轻声说:
“封先生,我叫薇拉,我是专业做家政服务的,前一段时间洪健先生花了很高的佣金把我雇佣过来,专门为您提供全方位的家政服务。”
女人加重了“全方位”这个形容词的读音,似乎是暗示封白,和雇主发生各种各样的关系都是服务的内容之一。
封白眯了眯眼睛,
“你是说,洪健雇佣你过来陪我上床?”
薇拉红着脸点点头,很少遇到封白这么直白雇主,
“洪健先生说您不喜欢一个人生活,那样会很寂寞,他以后都没有时间来陪伴您了,所以他雇佣我来为您排解寂寞,而且我是您喜欢的白种肤色。”
封白坐了起来,咧嘴对着薇拉笑了笑,然后猛地冷着脸说:
“谁特么说我喜欢白种人的?我是那种人么,我是中国人,我只喜欢黄皮肤的。”
薇拉一愣,封白猛地转身把茶几上的东西全部扫到了地上,玻璃制品全部都变成了碎片。
“啊……!”
看到好端端的一个美男子突然这样发狂,薇拉被吓了一跳,尖叫了一声。
封白指着大门说:
“快给我滚,洪健倒是真特么长见识了,找你这种货色来给我艹!艹特么的照照镜子看看你那张脸,长得还不如我呢,艹你我宁愿猥亵我自己。”
薇拉双眼含满了泪水,转身跑了出去,他从没见过这么没有眼光而且脾气暴躁的雇主,最恶心的就是这人竟然能说出猥亵自己这种话。
封白喘着气坐在了床边,只觉得自己怒火攻心,气的不知道说什么好。
“洪健,算你有种,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看来你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封白捡起被自己扔在地上的枕头,转身抱着枕头趴在了床上,蜷着两条细细的长腿,卷着脚掌,窝在大大的床铺中心,像是小猫一样蜷缩起来,然后缩着脑袋,伸手把被子拉扯过来盖子自己的脑袋上继续补觉。
封白在心底骂了洪健无数遍,然后心想着洪健那家伙已经纠缠他这么多年了,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而是七八年了,不会说走就真的走掉的,自己来巴西他都偷偷跟过来了,没准晚上他自己又过来了。
☆、封白和洪健的结局(4)
但是封白错了,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洪健都没有出现,大概有三个月的时间,硬是从冬天过到了春夏之交的时候,洪健都没再出现过,甚至什么消息都没有,一条短信都没发,一个电话都没打。
封白就这样真的一个人将将就就的活了三个月,干什么都是自己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就在外面的路边摊或者是餐馆里吃点,连发型都没做,乱糟糟形象比以往糟糕太多了太多。
头发因为没有修剪一下的缘故,已经长到了肩膀下面,看起来就像是个年轻女人一样,但是和以前相比 ,感觉起来还是不行,不够精致。
九月份接近十月份一个早上,封白从乱糟糟的像是狗窝一样的床上爬了起来。
以前他一个人住在罗马市区的时候,还是很喜欢收拾自己的房间的,一切都布置的很好看很整洁,之后和洪健同居的时候,被洪健宠坏了,什么都懒得做,现在一个人,整堕落了,卫生习惯再也不复以往。
封白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从床上爬了起来,床边全是酒瓶和烟蒂,房间里弥漫着香烟的味道,封白伸了伸懒腰,起身落地窗拉开来,外面璀璨的日光照进了房间里,只穿着一条粉色白边底裤的封白坐在床铺对面梳妆台的前面,拿起梳妆台上的木梳,梳了梳头发,把自己已经被及肩的头发梳的通顺一点,然后放下木梳,把耳钉拿起来戴到了耳朵上面。
封白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伸手扯了扯自己的发尾,心想着是不是应该去剪头发了,因为一直懒得去剪,现在头发长得实在是太长了,衬托着自己的这张脸,真的看起来越来越不像女人了,封白觉得有点受不了自己这样。
封白知道自己的娘,但是不能接受自己长得也娘。
性格娘不是他的错,是天生的,但是长相还是尽量像个爷们儿比较好。
这也是封白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留过长发的原因,连过耳朵的都没有,前几天封白叼着一支香烟从街道上走过去的时候,转弯口还有个小男孩指着他狂喊他姐姐呢,把封白郁闷的半死。
“嘟嘟嘟……”
突然梳妆台上的手机开始震动,封白拿起来,放在耳边,里面传来了让封白觉得惧怕的声音,然后封白瞪大了眼睛,拿在手上的木梳猛地掉了下来。
“封白,立刻从巴西回来,韩森下午遭刺杀,马上就不行了。”
尼采.路德蓝无情的说出这句话,那声音没有起伏,似乎完全不像是在乎韩森生死的模样。
封白猛地站起身来,穿上衣服跑出了门。
封白不能相信韩森出现这种情况,在封白的心中,韩森是屹立不倒的硬汉,就算是韩森受了伤,也绝对能挺过来,而不会真的发生什么生命危险。
之前韩森就在路德蓝的手上受了重伤,但是韩森还不是挺过来了?
但是,此时此刻,路德蓝对他说:“韩森,马上就不行了。”
封白觉得害怕,说不出来的恐惧,就好像一直相依为命的人,突然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自己从此以后又会是一个人。
封白连夜赶到罗马那边,一下飞机就是沈醉开车接他的。
“阿醉。”
封白在机场里看见沈醉的时候,沈醉身上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衬衫,看起来很颓废,一只手插在口袋里,靠在轿车边上抽烟,黑色的发丝洒落下来,看不清楚表情。
接近十月份的时候,罗马失去的天气已经很冷了,但是沈醉似乎完全都不觉得冷。
封白对着沈醉挥挥手。
沈醉这才回过神来,直直的看着封白,然后转身拉开车门,示意封白坐上去。
封白走到轿车边上,对着沈醉说:
“给我一支烟。”
沈醉点点头,递了一支烟给他,封白颤抖着把香烟含在嘴里,沈醉给封白点了火,一切都很正常,突然之间,沈醉然后猛地伸手搂着封白,像以往那样,紧紧地搂着,沉声说:
“阿白,我害怕。”
封白把咬在嘴里的香烟拿下来,反手拍了拍沈醉,
“阿醉,穿这么点不冷么?”
沈醉摇摇头。
“不冷。”
然后两人就都不说话,径直上了车。
走路上沈醉告诉封白,韩森是为了尼采挡枪才会受伤的,不然韩森是不会这样的。
封白点点头,伸手拉了拉自己衣服的领子,明明都已经穿了很多衣服了,为什么还会觉得冷呢?
沈醉带着封白一路驱车到韩森的别墅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管家开了门,直接对两人说:
“沈先生,白少,尼采先生让你们直接去卧室。”
两人点点头,跟在管家的身后,直接去了韩森的卧室。
“尼采先生,沈先生和白少已经来了。”
管家站在韩森的卧室前面,轻轻地敲了敲门。
“进来。”
里面传出封白熟悉的尼采的声音。
管家推开门,沈醉和封白纷纷走了进去。
封白看见穿着黑色低领毛衣的尼采坐在床上,手上拿着一部座机电话似乎在接电话,韩森闭着眼睛,睡在尼采的身侧,床边是输血装置。
据说韩森之前的手术刚结束,房间里面分明洋溢着一股子血腥的味道,封白和沈醉都很明显的感觉到了。
正在面无表情打电话的尼采瞥了封白和沈醉两个人一眼,然后伸出手指指了指床边的沙发,示意封白和沈醉坐下来。
两人便坐了下来,封白的视线始终都停留在韩森的脸上,从始至终,从来都没有转移过。
看着韩森了无生气的躺在床上,封白彻底觉得自己被吓到了,真的,封白想到谁会遇到这样的事情,也没想过韩森。
在封白心里,韩森是世界上最强大的人,当然,这是不提之前如日中天的路德兰的情况下。
尼采打完电话之后,放下了手上的座机电话,瞥了封白一眼:“封白你之前一直在巴西?”
封白点点头。
尼采面无表情的说:“怎么,你都是一个人过的么,韩森给你那么都钱你不知道找个人照顾你
么。”
风采还不明白尼采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尼采就语气刻薄而又嫌弃的说:“看你现在的样子,头发也不知道剪掉,乱糟糟的丑死了。”
封白彻底的愣了,从来没人批评过他的外表,现在尼采竟然在外表上说他长的丑。
不过,封白知道尼采虽然刻薄又不喜欢他,但是不会无端端的说他,自己现在肯定看起来很糟糕。而且相比较自己至少还收拾了一下的外表,封白想起自己的卧室那才是真正的无法直视的存
在。
以前都是洪健收拾的,一旦习惯了另一个人那感觉和后果真可怕,自己以前所有的好的生活习惯和卫生状况都被消失了,因为之前家里面什么事情都是洪健收拾的……
封白默默的抬起手指理了理自己的发丝,沉声说:“我会打理一下的,尼采先生。”
尼采点点头,挥挥手说:
“自己的事情自己看着办,反正回国内,一直在你身边的那个洪健也会提醒你的,自己也注意一下,不要让人说你。”
听到洪健的名字,封白点点头,双手有些难耐的绞在一起,喉结上下动了动。
之后尼采又打了几个电话然后下了床,带着封白和沈醉去了书房,在书房里尼采和沈醉封白两人简单的交流了两句,发现两人都有点心不在焉的,就不冷不热的批评了他们两句。
后来尼采带人去绞杀秋野,封白被安排和沈醉一起留在别墅里照顾韩森。
“阿白,出来下。”
沈醉和封白默默的坐了一会儿之后,沈醉率先起身,示意封白和自己一起出来。
封白点点头,跟在沈醉的身后,轻手轻脚的走到了门外,然后转身关上了门。
和沈醉一路走到走廊上,沈醉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包香烟,递了一根给封白,两人互相点燃了香烟,然后俯身手臂搭在走廊的栏杆上抽烟。
“阿白,你知道吗,这栋别墅刚买装修好的时候,我就是和韩森一起站在这个地方,然后一起聊着未来的事情。”
沈醉倏而笑了笑,表情带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没想到韩森站在竟然遇到这种事情,我们几个人里面,其实他过得最辛苦,承担的压力也最大,但是受伤最多的也是他。”
封白默不做声的点点头,表示赞成。
沈醉突然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封白,然后问:“阿白,说实话,如果你韩哥就这样一直躺下去,你打算怎么办。”
沈醉终于问出了最重要的问题。
之前一直都是韩森带他们,现在韩森昏迷不醒,尼采是韩森承认过得韩家的主母,并且是带出去到公共场合见过人的。
韩森是个很低调的男人,做人做事都不喜欢炫耀浮夸,所有知道韩森的人,从认识韩森到现在,都知道,在尼采消失的那段时间,从没看过韩森出入公共场合的时候,身边带过女人,包括男人。
之后尼采回来了,韩森身边的那个位置,一定是他的,韩森的右手从没有其他人牵过。
这就是韩森在无声的宣告尼采在他身边,在韩家的位置,所有人都知道尼采.路德兰是韩家的主母。
那么,现在韩森出了这样的事情,尼采只要稍微的动用点手段,韩家宛如在尼采的口袋里,只要摊开手掌,尼采就能把韩森的一切抓在手里。
封白和沈醉刚才因为震惊于韩森的昏迷,所以一时间都没有想到这个方面。

☆、封白和洪健的结局(5)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本来打算早点写完的,但是没想到写滑手了—。—好像要写好多好多的样子啊……
那么冷静下来,封白和沈醉都想到了这个问题。
封白想了想:“如果韩哥真的出事了,我是绝对不会留下来的,我要离开这里,以后再也不出现了。”
“你要去哪?”
沈醉问。
封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沈醉直直的看着封白:
“你就这样一走了之了,韩森留下的东西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封白有些焦躁的说:
“韩哥留下来的,那肯定是路德兰的,难道你想插手吗?你觉得你是路德兰的对手吗?”
沈醉沉默了一下,
“我不是说想插手,现在路德兰是韩森认定的伴侣,那么韩家的一切,路德兰都有理由插手,我只是觉得,难道我们就撇下韩森,撇下韩森亲手创造的一切,就这样离开韩森吗?”
封白不喜欢做选择,这种选择题让他觉得头疼,他从心里觉得韩森肯定会好的,韩森不会有任何问题的,所以他从来都刻意的避开这些问题。
“好了,现在韩哥还没死呢,我们就开始讨论这些问题了,你不觉得没理由么?再说了,韩哥不会有事的,你别想太多。”
封白神色有些疲惫的拍了拍沈醉的肩膀,掐掉了手上的香烟,转身又进了韩森的卧室。
封白在这边没待多久,尼采那边就把所有他看得不顺眼的人都干掉了,然后打电话到别墅这边,让封白和沈醉可以先回去了。
“让我们回去?”
封白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管家,难道尼采让自己过来就是为了看着韩森,然后什么都不做?
难道尼采不指使自己去杀人放火什么的?
“是的。”
管家坚定的点点头。
“尼采真的先生不要我们做其他的事情?”
沈醉也站起来看着管家。
管家依旧是点点头:
“是的。沈先生和白少可以先回去了,尼采先生说,他马上就会回来亲自照顾韩先生,所以,两位可以先离开了。”
就在封白和沈醉愣住的时候,管家又加了一句:
“奥,尼采先生的原话是说:在我回家之前,你通知一下,他们两可以走了,我现在马上回家照顾韩森,在我回家的时候,我不希望任何人出现在我的面前,我要立刻回到韩森身边,我只要和韩森一个人说话,其他人一律离开那栋别墅,我不要听到其他任何人的声音。”
尼采说话向来直来直去,他要百分之百的占有韩森一个人,完全不想和别的什么人交流。
这样倒是让封白和沈醉送了一口气,这说明他们潜在的担心是多余的,尼采是真的在乎韩森,而且比他们想象中的都要在乎。
两人都知道,尼采从来都是不屑于伪装的人,以他的身份,完全不需要伪装什么,那么,他既然这么说了,那么他会韩森的在乎就是真的。
于是,封白和沈醉还是稍微,有些安心的走了。
出门的时候沈醉给他老婆打了个电话,说明了韩森现在的情况,随后就被白锦给叫回去了。
“阿白,今晚有地方去吗?跟我一起回家吧。”
沈醉示意封白和自己一起回家,因为封白好像没什么固定的去处。
封白摇摇头,
“你自己回家吧,现在都半夜了,你好好休息,不需要管我,下面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呢。”
封白这人虽然平时自由散漫惯了,但是在有些事情上还是很固执的,他说不去,那就是真的不想去。
“好的,那我自己先回家了,你自己也小心点。”
说完,沈醉伸手拉开车门就要上车。
侧过脸,沈醉看见封白有些疲倦的面容,叹了一口气说:
“阿白,不是我说你,你岁数也不小了,玩了这么多年,你过得什么样的日子我都看在眼里的。
过日子就是过日子,最后还是要踏踏实实的才行。”
沈醉伸手拍了拍封白的肩膀:
“阿白,还是找个人稳定下来吧。”
“不管男的女的,你总得在这种时候有个好去处、有人在家里等你,照顾你啊!”
沈醉知道封白其实一直都过得娇生惯养的,从小就没过过苦日子,所以韩森和他都挺照顾封白的,但是韩森和他都不能照顾他一辈子,封白还是得找个能对他好的人。
不然,封白就这么自己过了一段时间,看起来精神面貌都比不上从前了。
听到沈醉这么说,封白一愣,然后又摇头说:
“急什么,韩哥也不是最近才定下来么……”
沈醉有些急了,没等封白说完就打断了他:
“你是你,韩森是韩森。你能跟韩森比阿?你不看看他多少年就耗在路德兰一个人身上,现在路德兰好歹对你韩哥比以前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按照韩森的性格找个能真心实意对他的有多难你知道吗?要不是花这么长时间和路德兰一个人死磕,说不准他现在还单身呢。”
“好了,你韩哥最起码现在能把路德兰留住了,你呢?你不想想这么多年你身边换了多少人?还不如跟韩森一样尽跟一个人死磕呢。”
之前尼采不在意大利那会儿,韩森都是形单影只的一个人,沈醉不可能袖手旁观放任韩森这么过下去的,于是他明里暗里的不时给韩森介绍比较优秀又靠谱的人。
因为韩森之前岁数不大的时候被尼采长期的猥亵过,沈醉特地背着韩森去咨询了心理医生,听说男性年少的时候被同性长辈猥亵过会导致以后对男人感兴趣,虽然不想接受这个事实,但是为了韩森将来的幸福,沈醉先是咬咬牙给韩森介绍男的。
韩森则是很笃定的对沈醉说:“我对男人没兴趣,你不要再介绍了。”
总之,无论什么类型的优秀男士,韩森都一概拒绝。
后来沈醉发现韩森真的对男的没兴趣,于是沈醉怀着势在必行的心态,开始兴冲冲的给韩森介绍女人。
而且都是介绍那种温柔体贴的,素质修养都比较高,会照顾人,上的了厅堂,下的了厨房,不在乎金钱和社会地位,只想安心过日子的那种女人。
于是韩森很给沈醉的面子去和那些女人见个面。
可惜,相亲的女人都是真心想找可以结婚的对象的,人家也不是冲着韩森的钱来的。
韩森这种男人虽然有钱又有相貌,但是太过刻板,再喜欢他的女人都望而却步了,甚至坐在韩森对面的时候连大气都不敢喘。
而且韩森自己也可以在整个过程中,一言不发的静坐两个小时,无论对面的女人多么活泼,心里素质多么过硬,韩森都是在关键时刻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并且赞成对方的观点。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沈醉只知道,如果尼采再不回来,韩森极有可能孤独一生,过着既没有伴侣也没有性【生活的日子。
最可怕的就是韩森貌似很忌讳讨论和性有关的话题。
所以连带着一向以下流猥琐为主要特点的封白在韩森面前都是一副纯白如雪的模样。
但是,就算这样,性格严肃无趣、不被女人看好、也不喜欢男人、不愿意接纳任何除尼采以外的人、还有严重性冷感以及性厌恶倾向的韩森,现在都找到对象了!
而一向风流倜傥、阅人无数、性格风趣、床技一流的封白竟然还是单身!
一向非常关心兄弟生活状况的沈醉又急了,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封白这样浪荡下去。
“好了,阿白,这样,等到韩森康复了,这件事情过去之后,我给你介绍对象。”
沈醉又要开始了。
“不要!”
听到沈醉这么说,封白害怕了,只要沈醉一说要给谁介绍对象,那么,就意味着那人将会无止境的开始,相亲。
家长里短不是女人的专利,男人也可以做到比女人还专业的地步。
沈醉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而且最可怕的就沈醉交友广泛,包括各个年龄阶段的,所以他认识的女人特别的多,其中不乏喜欢给人介绍对象的妇女同志,遇到沈醉之后一拍即合,随便给封白张罗一下,也够他受得。
“为什么不要,我托人给你介绍个可心的不行吗?”
封白好忙摆摆手:
“阿醉,你饶了我吧,我真的不需要!其实我有对象了!”
封白口不择言的开始编理由。
沈醉狐疑的看了封白一眼,封白坚定的说:
“我有对象了,但是他比较忙,下次我介绍给你看!”
沈醉这才放过封白。
和沈醉告别之后,封白一个人开车来到市中心,漆黑的眼睛看着罗马市这座不夜城,漫无目的的游荡。
最后,封白不自觉的把车开到了洪健家门口。
以前封白只要是觉得没地方去的时候,不管多晚都会径直开车到洪健公寓这边,让洪健给他做这样做那样,最后多半还会把洪健给睡了。
但是许久没有和洪健联系了,而且当时洪健是真的生气了,封白极少看见他生气的样子,于是现在封白也不好意思进门去找他。
万一洪健把自己撵出来呢?封白在心里默默地想。
封白是个男人,是男人就是要面子的,封白可不愿意看见自己被洪健推出门的场景。
不过封白也没有去的地方了,他之前就是在洪健这边住了好久,觉得挺舒服的,就没有想过到其他的地方买房子。
封白把轿车停在了比较偏僻的地方,自己徒步走到洪健家公寓的门前,走上台阶想抬手敲门,但是手又缩了回来。
封白站在台阶上,转过头看见洪健家隔着一条街对面的那家茶餐厅还在营业,于是封白走了进0进去,点了一些吃的东西,然后在靠窗户的地方坐了下来。
没一会儿,封白靠着宽大的沙发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封白被一两声刺耳的车鸣声吵醒,封白猛地睁开眼睛,对着服务员挥了挥手:
“现在是什么时候了?”
服务员礼貌的笑着说:
“先生,现在已经快要到中午了。”
封白点点头,懊恼的蹙了蹙眉头,没想到自己一不小心睡着了,于是他起身打算结账离开去找洪健。
但是封白一转身,看见洪健家门口停了两辆车,洪健似乎也走了出来,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长袖衬衫,以前一直都喜欢放下来的黑色刘海被梳了起来,看起来非常的帅气,可以说是器宇轩昂。
封白猛地坐了下来,对着服务员说:
“再给我上一份午餐。”
服务员一愣,
“客人,那请您照着菜单点餐……”
封白挥挥手,视线放在洪健的身上:
“随便来一份,能吃就行。”
说完,他转过头,聚精会神的看着对面的洪健。
洪健刚出来,两辆黑色轿车的门就打开了,第一辆黑色轿车下来一个穿着高贵的老妇人,老妇人不知道说了什么,脸上带着浓烈的笑意,伸手拉着洪健的手走到第二辆轿车旁边。
封白知道,那个老妇人是洪健的妈妈。
洪健被他妈妈拽到第二辆轿车旁边,她妈妈推了他一下,他把轿车门拉开。
封白看见一个年轻的东方姑娘从轿车里面走了出来。
封白直直的看着那个年轻女人,女人的穿着看起来很高档,举止也得体高雅,应该是出身不错的大家闺秀的类型。封白直直的看着洪健的脸孔,洪健对着那女人微微的笑了笑。
封白猛地变了神色,不知道哪来的火气,狠狠地锤了一下桌面,咬牙切齿的说:
“你好样的,洪健。”
“客人,您的午餐来了。”
就在封白正不爽到一定地步的时候,餐厅的服务员把封白的午餐端了过来。
封白点点头,纤细的手指在桌面上飞快的敲了敲:“放下吧。”
洪健似乎要和那个女人还有她的妈妈朝着餐厅这边过来了。
封白迅速的拎着包起身到洗手间,走到洗手间的洗手台前面,从包里面拿出自己的梳子对着自己镜子把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梳理了一下,又拿出洗面奶洗个脸,扑了点爽肤水和乳液,对着镜子最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表,让自己看起来意气风发,就迅速的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封白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洪健他们已经进来了,位置就在封白的右手边靠前一点,因为茶餐厅的沙发靠背相当高的缘故。
封白能看见他们,但是他们看不见封白。
封白看见洪健和那女人坐在两边,彼此正对面坐着,洪健的妈妈和陪同那个女人过来的另一个妇人坐在旁边。
看着架势,应该是双方家长带着孩子出来相亲的,之前约好了在这边的见面的。
不出意外的话,另一个妇人应该是那个女人的妈妈。
封白看见洪健一直默不做声的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只是不时的点头礼貌的笑笑。
封白看着洪健的脸孔,他似乎比以前清瘦了不了,最起码瘦了十斤,以前洪健脸颊没那么立体,但是现在看起来相当立体。
不知道洪健的妈妈说了什么,洪健似乎是不太开心的说了句抱歉,然后站起身来,朝着洗手间走过去。
封白低下头,等到洪健进了洗手间,封白迅速的跟着走了进进去。
封白推开门,洪健双手撑着洗手台的边缘,脑袋微微的低垂着,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神色看起来有些疲乏。
封白猛地冲了进去,转身把门反锁上,然后猛地一把从身后把洪健抱住了,但是洪健长得比封白高很多,封白的脑袋只能够到洪健的后背上,头顶到洪健的下巴那里。
“谁?!”
洪健一愣,不知道是谁把自己从后面抱着,只从自己的肩膀处看见一头长长的头发。
封白默不作声的抱着洪健的后背,鼻息里传来洪健身上的熟悉的味道。
封白已经憋了三个月了,现在有点憋不住了,封白轻车熟路的扯开洪健裤子上的腰带,松了松,然后纤细的手指迅速的伸进了洪健的裤子里面,握着洪健那里。
洪健一愣,看那头长发以为是个女人,
“这位女士……”
封白冷哼了一声,闷闷的说:
“小贱,是不是最近都和女人上床,忘记自己还有个男人了~”
听见封白的声音,洪健皱了皱眉头,坚定地把封白的手指从自己的裤子里扯出来,然后猛地用力把封白推到一边。
“唔……”
封白长得又瘦又小,就这么一下,就被洪健推开了,摔在了地上。
封白委屈的看着洪健,双手撑着地面站了起来,揉了揉屁股说,
“小贱,这才三个月不见,你就不认识你老公了?~”
洪健瞪了封白一眼,
“封白,我们以后没关系了,你别来找我。”
说完,洪健转身就要出洗手间的门。
封白猛地又冲了过去,从身后抱着洪健,脑袋贴在洪健的背上,轻声说:
“小贱,最近我想了很多,我觉得没有你我现在做什么都乱糟糟的,而且我已经好几个月没吃早餐了,身上都瘦的没肉了,不信你试试~……”
封白拉着洪健的手朝着自己的身上放。
洪健甩开封白的手,冷冰冰的说:
“封白,我洪健也不是那么下贱的人,你让我滚我就滚,你让我回来我就回来,给你做饭扫地洗衣服,还陪你睡觉,你以为我是女人啊?!”
封白抿着嘴唇不说话,双手还是死死的抱着洪健不撒手,
“韩哥现在受伤了昏迷不醒,沈醉现在有自己老婆孩子,只有我现在一个人,没人照顾,没人关心,小贱,我好害怕……”
一听到韩森的名字,洪健想起以前封白是多么的迷恋韩森,想起封白以前因为韩森要死要活的样子,火气猛地就上来了,拽着封白的小手臂,把封白从自己的身后扯到自己的面前,冲着封白吼了一阵:
“妈的,你不就因为韩森现在要死了所以才来找我找心理安慰的吗?!反封白你他妈当我是妓】女啊?以后别他妈出现在我眼面前!”
说完,洪健挥手抽了封白一巴掌。
封白也不顾脸上的疼,猛地就踮起脚尖抱着洪健的脖子,嘴唇贴在了洪健的嘴唇上,撩开洪健衣服的下摆,手掌伸了进去,指尖在洪健的胸口上来来回回的抚摸,双腿蹭着洪健的大腿,一边亲洪健一边说:
“小贱我知道你爱我,我知道你想我,你看你都瘦了,我因为你都三个月没碰别人了……”
封白这么一说,洪健猛地就愣住了。
封白什么类型的他清楚,一天身边没人陪他睡觉都能死过去,下流放荡的要死,现在能三个月没人陪,真是出了鬼了。
封白在洪健愣神的时候,向后退了一步,把洪健按在了洗手间的门后面,嘴唇不停地亲吻洪健的脖子,手指伸到了洪健的后面,指尖用力戳了进去。
洪健哼了一声,喘息着说:
“封白你这个混蛋,你觉得你不找别人就很伟大了么,你以为这样我就会理你了么……唔……”
封白的手指在里面动了动,不理会洪健说了什么,鼻尖蹭了蹭洪健的脖子,低声说:
“小贱,你身上的味道好香哦~我好喜欢,小贱我想和你做~我以后只和你做~”
说完,封白拽着洪健的衣服把洪健翻了过来,背对着自己,想褪下洪健的裤子。
洪健被封白说的话弄得一愣一愣的,现在封白一碰他的裤子,洪健突然回过神来,按着自己的裤子,不屑的看着封白说:
“说得这么动人,还不是想艹我,你脑袋里想什么我会不知道?封白,你想得美。”
说完,洪健不顾封白哀求的眼神,整理好自己的衣服,打算出门。
封白看着洪健的侧脸,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试探着说:
“小贱,我知道在这边做你害羞,你放不开,晚上我们回家做好么~?”
洪健瞥了封白一眼,
“滚蛋,封白,我之前已经说过了,那是我们最后一次了,我以后再也不会缠着你了,现在你自由了,我们放过彼此吧。”
“还有,我现在准备听从家里面的安排认认真真的结婚过日子了,我以后再也不要和你这种浪荡子弟在一起了。”
封白绞了绞手指,委屈的看着洪健说:
“小贱,我知道以前是我不好,我真的错了~~以前都是我不知道珍惜,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小贱,难道你连你老公都不要了么~?”
洪健冷哼了一声:
“谁是我老公?我洪健之后老婆,没有老公。”
封白扯了扯洪健的袖子,做了个撒娇的表情:
“老公~你连你老婆都不要了么?~”
封白这么说,洪健猛地就脸红了,但是还是伸手用力的捏着封白的下巴,“滚开,死娘炮!”
说完,洪健转身走了出去,脸上始终是红彤彤的。
封白揉了揉下巴,赶忙追着洪健走了出去。
“小贱贱~~等等人家么~”
封白追在洪健的身后,洪健快步的朝前走着。
洪健瞪了他一眼,
“别跟着我!”
封白厚着脸皮不乐意的摇摇头。
“唔~不要,我要和你一起去见见咱妈~”
洪健红着脸瞪着封白,
“我说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人这么不要脸呢。”
封白悄悄的拉着洪健的手指,轻声说:
“在你面前人家不需要要脸嘛~小贱,我下面好难受,好想放到你里面哦~你里面好舒服~”
洪健脖子都红了,转头看了看有没有人听见,猛地甩开封白的手,咬着牙说:
“别说下流话!”
说完,洪健转身朝着之前坐的地方走了过去,封白立刻收敛了猥琐的笑容,跟着洪健走了过去。
“妈。我回来了。”
洪健走到他妈妈邵明艳面前,对着桌上的人礼貌的点点头。
封白立刻贴在了洪健的身边。
“啊呀,Ricky,你怎么这会儿才回来,害的许小姐好等。”
邵明艳转头有些责备的看着去洗手间时间太长的洪健,猛地就看见乖巧的站在洪健身边的封白,邵明艳一愣,没认出封白是男的还是女的。
虽然封白此刻穿着男装,但是身材和长相还有那头披肩长发看起来都很像女人。
封白倒是自告奋勇的笑着说:
“明艳阿姨您好,我叫封白,是洪健大学时期的学弟,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正好遇到了洪健学长,就多聊了几句,耽误大家时间了,您千万被怪罪洪健学长,都是我看见学长太激动了,所以多聊了几句,不让他走掉的。”
邵明艳一听封白的声音,竟然是个男孩子,而且这么乖巧可爱。
邵明艳哪里见过封白这么漂亮的男孩子,赶忙喜欢的站起身来,拽着封白的手说:
“哎呦,这孩子长得可真俊,刚才我还以为是女孩子呢,快点,坐下来一起来聊聊天,我家阿健就是性子有点闷,刚才到现在也没见怎么说话,正好你来了,可以让他多说几句话了!”
邵明艳像是看到救星一样开心的笑了起来,要知道刚才到现在,洪健一直都不怎么说话,搞得她尴尬的只好自说自话。
虽然说姓许的那家比洪家还有意向把自己的闺女嫁到洪家,但是人家毕竟是女方,邵明艳还是希望给人家留下好印象。
洪健本来就不缺钱,邵明艳不在乎女方有没有钱什么的,在乎的就是女孩子是不是有修养、知书达理,是不是可以照顾好自己儿子的类型,虽然心知肚明许家真的是高攀了自家,但是邵明艳对这个女孩子的印象真的很好。
封白赶忙挥挥手,
“那不太好吧……”
没等封白说不要,邵明艳已经把封白拉着坐了下来。
封白直直的看着坐在自己的对面的姓许的女人,微微笑着说:
“姐姐你真漂亮~”
洪健看着封白笑得无比灿烂的那张脸,冷不丁的说:
“阿白,这个漂亮姐姐名字叫做许晴,也是我的未婚妻。”
洪健这么一说,许晴顿时红了脸,许晴的妈妈和邵明艳都开心的笑了起来,她们也不知道洪健什么时候开窍了。
听到洪健这么说,封白先是一愣,继而继续笑眯眯的说:
“姐姐你要是嫁给学长一定会很幸福的,学长超级会照顾人,而且照顾人的水平一流~”
尤其是提供床上服务的时候,水平真是一级棒,耐艹耐干,怎么玩儿都行。
封白气得半死,但是又不能表现出来,他只能这样恶劣的想。
洪健看看得出封白想发火又不能表现出来的样子,心里说不出来的爽。
“哦,没看出来,阿健真的是个这么体贴的男人吗?”
许晴抬起手捂着自己的嘴巴,拘谨的笑了笑,然后转过头爱慕的看着洪健。
洪健也转头看着许晴,
“以后你就知道了。”
看到两人的互动,封白依旧是笑眯眯的看着两人。
邵明艳不停地夸奖封白懂事,要洪健好好照顾封白。
接着封白陪着洪健和许晴以及两位妈妈逛了街,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结束。
封白和洪健一起送邵明艳和许晴母女离开。
“好了,你可以走了。”
邵明艳一走,洪健就冷着脸撵封白滚蛋。
封白摇摇头,
“我要和你一起回家睡觉,我要抱你~”
洪健猛地推了封白一下,懊恼的说:
“封白你当这是玩儿呢?我这次是认真的!我不想再和你有任何关系了,我要结婚,我要生孩子,过正常的生活。”
说完,洪健转身就上了楼,留下封白一个人愣愣的站在台阶下面。
洪健决绝的关上了自己公寓的门,直到大门严严实实的关了起来,遮住了房间里的最后一次光亮。
封白不敢相信洪健真的就这样要结婚了。
他不敢相信纠缠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洪健真的真的要结婚了!
封白静静的站在洪健的公寓下面,默不作声的看着洪健公寓的灯光,一直到那盏灯光熄灭了为止。

☆、封白和洪健的结局(6)
夜半时分,眼看着就要到凌晨了。
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封白再一次默默地走到洪健的公寓下面,仰头盯着洪健的公寓看了半天——尤其是洪健现在正在里面睡觉的那件卧室的窗户。
然后下定决心似的,封白无声的握了握拳头,朝着洪健的公寓下面走去,一边走一边卷起胳膊上的袖子,然后顺着公寓的通水的管道开始往洪健卧室的窗户上面爬。
封白咬着牙,不知道费了多大的功夫,才终于爬到了管道的中间位置,但是突然滑了手又摔了下来,扑通一声重重的摔在了地上,膝盖和手腕都被蹭破了皮,而且开始流血了。
封白一开始不知道,只觉得手腕和肘关节处隐隐约约的有疼痛感,封白下意识的伸手一摸,果然,手指尖上血淋淋的都是血珠子。
封白顿时开始意识到痛楚了。
“妈的。”
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和肘关节,封白恶狠狠的咒骂了一句,然后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洪健卧室的窗户下面,再一次抬腿,双手紧紧地抓着管道,顺着管道开始往上爬。
好不容易,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封白终于爬到了窗户旁边,封白轻手轻脚的推开窗户,爬了进去。
洪健之前洗了澡,换上了睡衣,正安安静静的仰面躺在床上睡觉。
看着洪健呼吸异常的绵长轻柔,封白知道洪健肯定是已经睡熟了。
封白走到床边,迅速的脱掉自己的身上的衣服,然后拿着衣服擦了擦膝盖和手肘上的血渍,擦到伤处的时候,龇牙咧嘴的疼,但是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踮着脚尖,慢慢地朝着床边走过去。
站在床边,封白低下头,深深地闻了闻洪健身上的味道,封白顿时就觉得自己开始激动了。
封白好想要,回想起以前和洪健做的感觉,以及洪健趴在自己身下隐忍的模样,封白觉得欲罢不能,浑身像是被火焰灼烧那样的难受。
封白掀开洪健的被子,轻手轻脚的开始把洪健睡衣的纽扣解开,接着又把洪健的睡裤剥了下来。
洪健陪封白睡了这么多年,封白自然是知道洪健的习惯的,他睡着了,除非了很大的动作,不然一般是吵不醒的,洪健的睡眠很深,不想封白,睡眠很浅,容易被吵醒,而且一旦被吵醒了脾气就会很差。
封白以前时常自己被莫名其妙的声音吵醒了之后就气呼呼的把洪健也弄醒,然后狠狠地蹂躏他一下泻火。
洪健常常都在封白做到一半的时候才彻底的醒过来,睁开眼睛的时候还呆呆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封白先是把手机从口袋里拿了出来,手上攥着手机,架着手臂上了床,然后把被子推到地上,架着洪健的双腿,按着手机的灯光,对着洪健的双腿间罩着,低下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
洪健和他在一起也不少年了,按照封白这种放荡不羁的性格,和洪健的话,最起码做了几千次了。
虽然封白身子板瘦溜溜的,但是做起这种事情真是一点都不含糊,而且奇怪的是这么高频率的做这种事情,也没见封白这家伙死在谁身上。
据说天生爱好做这种事情的人,就是不怕死在上面。
封白舔了舔舌头,洪健下面的颜色都有点变了,主要是被封白艹的多了,每次封白都做的很疯狂。
封白架着洪健的双腿,把洪健修长健硕的双腿放在自己的肩膀上,然后低下头,开始舔洪健的下面。
洪健在睡梦中轻轻地哼了几声。
弄得湿乎乎的之后,封白把自己的手指伸了过去,慢悠悠的戳了进去,然后又增加了一个手指,弄得差不多了,封白很粗鲁的吐了一口口水在自己的下面,来来回回的弄了几下,扛着洪健的两条腿,拿着手机从上往下照着那里,坚定地、不疾不徐送了进去。
洪健蹙了蹙眉头,似乎是不舒服的哼了一声。
封白觉得自己忍得就快发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开始做起来了。
“嗯……”
洪健的两条腿重量不轻,其实以前在大学的时候,他还是校足球队的金牌守门员,腿上的力量自然是可想而知的,所以封白真的觉得挺累的,尤其是扛着洪健这两条充满力量的大腿。
但是,美色当前,封白什么都忍了。
这不是别人啊,是洪健啊,他肖想了三个月的洪健啊!
感觉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洪健猛地睁开眼睛,第一眼就看见封白扛着自己的两条腿,那东西已经放在自己的身体里面了。
“封白……”
洪健咬牙切齿的喊出了封白的名字。
封白一看洪健醒了,很干脆的冲着洪健笑了笑,但是腰上的动作还是不停,并且是越发的激烈的发出巨大的声响:
“小贱~好舒服,你里面真的好舒服……~”
洪健想抬起腿一脚把封白踹过去,但是封白猛地捉着洪健的脚踝,把自己伤痕累累的手臂展现在洪健的面前,一变动一边委屈的说:
“亲爱的~你看,我好不容易才从下面爬进来,爬了好久,尝试了好几遍,刚才还摔了下来,不信你看看,我身上全是伤~……”
洪健定睛一看,果然,封白身上全是擦伤,手肘上还在出血,洪健挥起手打了封白一下,
“脑残,你要死啊!你不会敲门进来啊!根本不会爬墙你爬什么墙啊?!”
封白一脸难过的看着洪健说:
“可是我敲门你会让我进来吗?”
“不会!”
洪健很果断地回答。
封白猛地扑倒在洪健的怀里,下面越发的加快了速度,
“你看看,你都不让我进来,我只好这样了……啊……你里面好热…~我觉得我要融化了……”
洪健喘息了一声,
“混蛋,最好把你给融了,看你以后还能艹谁?……唔……你给我出去……”
封白的速度越来越快,洪健难耐的伸手要把封白从自己的上面推开,但是封白双臂死死地搂着洪健的脖子,死都不放手,只觉得自己的下面舒服的要死过去了。
封白像个兔子一样,此刻只知道不停地动作,坚决不出去,死都不出去。
“封白。你是不是想做想疯了?”
洪健手指用力的捏着封白的腰身。
封白摇摇头,
“不是,不是,我是想要你想疯了……”
“你想要我是吧?”
洪健阴森森的说。
封白不停地点头。
洪健猛地用力扯着封白的耳朵,把封白就了起来,封白龇牙咧嘴的一边从洪健的身上起来,一边说:
“小贱……啊呀,疼死了……别这样,小贱,这样我会被吓得性冷感的……以后你下半生的幸福就没保证了……”
直到封白从自己身上下来,洪健才按着封白的肩膀,站起身来坐在了封白的身上,
“你要是吧?封白,记着,这是我最后一次给你,以后你爱找谁做找谁做。”
封白赶忙摇摇头:“不……唔……”
他还没说完,洪健已经捂着他的嘴巴,开始自己的动作起来,封白顿时舒服的什么都忘了,伸手拽着自己身后的床单,承受着洪健的动作。
“轻……轻一点……”
洪健不管怎样都比封白要结实,这样在封白的身上动作,差点没把封白玩死。
最后,封白在洪健激烈的动作下面,终于结束了。
封白死死地抱着洪健的腰身,下巴搁在洪健的肩膀上,“我不要走了,我要永远住在这里……”
“滚吧!”
半夜时分,封白抱着自己的衣服,穿着短裤,赤着双脚,孤零零的站在了洪健的公寓台阶上,他被洪健拎着耳朵撵出来了。
封白揉了揉自己的腰,吸了口气,刚才被折腾的不轻,看来以后还是最还不要尝试这个姿势,洪健的骨架比封白大太多了,封白又点承受不了,虽然真的很舒服,但是真的吃不消。
“我还会回来的~!”
封白一边把自己的衬衣穿上,一边仰头对着洪健的窗户喊了一声。
“啪……!”
的一声,一双鞋掉在了封白的脚边,是被洪健从窗户里面扔出来的封白的鞋子。
“我就知道你舍不得~”
封白自言自语的说话,心想着洪健一定是舍不得自己赤着脚走回家被冻感冒了,心里还觉得喜滋滋的,一边笑着一边低头穿上个鞋子。
封白从洪健那里回来,没过几天,就传出来韩森醒过来的消息,于是封白兴冲冲地拉着沈醉去看望韩森。
“很抱歉,韩先生现在不见客人。”
站在别墅门前的时候,管家笑眯眯的请封白和沈醉回去,心情看起来似乎很不错的样子。
封白没有注意管家的表情,只是听到他说这些话觉得一愣,
“是不是韩哥现在的身体还没好啊?”
封白很紧张。
管家摇摇头,
“不是的,只是现在家里面有点事情,真的不方便。”
封白不让了,
“可是韩哥怎么可能不见我们呢?他不是那种人!”
封白觉得韩森只要醒过来了,那么一定会第一时间和自己见面的。
管家耸耸肩:
“白少,你知道的,男人一旦有家室了,许多事情就不是自己说的算了。”
于是,就这一句话,封白乖乖的回去了。
肯定是尼采这家伙,封白恨恨的想着。
尼采这个家伙那么好色,而且现在他这么迷恋韩森,一定是对韩森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情。
估计把韩森困在家里,对着韩森用尽了各种手段,极尽所能的对韩森做出猥亵的事情,满足他那无止境的兽【欲。
见不到韩森让封白觉得很窝火,但是那是尼采不让自己和韩森见面的,封白又没胆子和尼采横,只好跟着沈醉去了沈醉的家里。
因为洪健已经不打算让封白住在自己那里了,所以,封白这次是真的无处可去了。
而且他打算休息一段时间再回到巴西那边去,最好到时候洪健也跟着自己一起过去。
白锦现在在一家报社工作,因为是朝九晚五的工作,所以还是比较忙碌的。
因为沈醉所从事的工作比较自由,所以,一般情况下,家里面都是沈醉在照顾小孩,现在封白来了,那沈醉就干脆两个人都一起照顾了,反正沈醉做家庭煮夫都做习惯了。
“白叔叔~抱抱~”
沈醉的儿子沈岳寒比韩修早生了一年多,现在也虚岁四岁了,还没上幼儿园,很喜欢封白,尤其是看电视的时候喜欢坐在封白的怀里。
“唔,抱抱~”
封白笑眯眯的把沈岳寒抱在了怀里,坐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打开电视机看一档子顶尖的模特走秀节目。
洪健正在厨房里做饭,房间里不时地飘出来一阵阵饭菜的香味。
沈岳寒看电视的时候就会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封白拿起手边上的手机打算给洪健打电话骚扰洪健一下。
因为之前封白给洪健打电话的时候,洪健从来都不接电话,有时候甚至直接把封白的电话给挂了。
但是脸皮比较厚的封白依旧是锲而不舍的给洪健打电话。
“喂?”
封白以为这次洪健也不会接电话,没想到刚按下拨通键,洪健那头就接了电话。
封白激动地说:
“小贱,你终于接我电话了么?~”
洪健那头似乎是沉默了一下,然后沉声问道:
“封白你现在住在哪?还在罗马么?”
封白愈发激动地不住的点头,
“是的是的,我现在就住在沈醉家里,沈醉在市中心不是有套房子么?我就住在这边呢~”
封白低下头重重的亲了沈岳寒一下,笑眯眯的对着手机说:
“小贱~我现在怀里面抱着个孩子呢,我想好了,要是我们以后有个孩子,我一定是个好家长,咱儿子一定最喜欢和我在一起了~哈哈哈~”
洪健那头似乎又是沉默了一阵子,然后对封白说:
“阿白,我要结婚了,工作人员马上就把请帖给你递过去了,你明天过来吧,”
封白一愣,脸上的笑意凝结了,听见洪健接着说:
“阿白,我结婚的时候,你还是过来吧,看着我,我比较有安全感。”
封白还没说话,洪健就挂了电话,然后,紧接着,门铃声就响。
封白抱着沈岳寒冲到门口,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把一份烫金的邀请函送到了封白的手里,礼貌的说:
“封白先生,这是沈醉先生托我一定要递给您的,诚挚的欢饮您参加沈醉先生和许晴小姐的新婚典礼。”
洪健大概早就想到封白是在沈醉家里了,现在只是打电话刺激封白一下。
封白接过邀请函,然后关上门,走到沙发坐下,翻开邀请函,看到邀请函的上封面印着:
“热烈祝贺沈醉先生和许晴小姐新婚快乐!”
下面的署名是沈醉和许晴的亲笔签名。
封白低下头愣愣的看着手上的邀请函。
“怎么啦,阿白,刚才是什么人来了?”
沈醉走了出来,身上围着围裙,手上拿着调羹,应该是正在煮汤。
封白默不作声的把沈岳寒从自己的身上抱了下来,然后把他放在了沙发上,猛地跳起来看着沈醉说:
“阿醉,我对象要结婚了!”
沈醉默默地点点头,封白又喊了一声:
“尼玛我对象的结婚对象不是我!!!!”
说完,封白撒丫子跑了出去,空留沈醉一个人站在房间里。
沈醉手上拿着调羹径直走到房门前,对着封白的背影喊了一声:
“喂,阿白,一会儿回不回来吃饭啊?”
“不回来了!”
封白背对着沈醉挥挥手,上了车,然后很快就消失在街道前面了。
封白开车火速的开到洪健的公寓前面,看见洪健的车停在外面的街道上。
封白迅速的跳下车,冲到了洪健的公寓门前,使劲的敲门,“洪健!开门!开门!”
不知道过了多久,洪健才拉开门,视线冷冰冰的看着封白。
封白直直的看着洪健的脸颊,眼前这个男人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穿着睡衣,衣襟大大的敞开,周身环绕着酒精的味道。
封白气喘吁吁的一步跨到洪健的面前,伸手搂着洪健的腰身,脑袋贴在洪健的胸口上,撒娇说:
“小贱~不要结婚吧~和我在一起吧,我真的错了,是我下流无耻,我以后就跟你一个人做~真的!”
洪健默默地低下头看着封白,伸手拎着封白的衣领,把封白从自己的身上撕了下来,然后把封白推开离自己半米远的地方,
“不行,我已经答应妈妈明天就和许小姐结婚了。封白,我必须要结婚,我真的不能再陪你玩下去了。”
封白急了,伸手拽着洪健的手腕说:
“你看你看,你都没叫那女的名字,你还叫她许小姐,说明你根本不爱她~!小贱,我求你了,别结婚了……我求你了……”
洪健懊恼的把封白的手甩开,红着眼睛说:
“笨蛋!你脑子有毛病啊?!我刚认识她两天我怎么可能爱她?我就是爱你,我就是爱死你了,有什么意义吗?
你看你这人,我对你死心塌地的时候你不要,现在我要和别人在一起了你就急了,不愿意了,封白你就是个狼心狗肺的孬种!不他妈根本就是占有欲作祟!”
说完洪健一把推开封白就要关门。
封白冲上去死死的抱着洪健,眼泪哗啦啦的掉了下来,
“我不管!不行!不要你和别人在一起!不要你和那女的结婚,你结婚我就去死……”
洪健一愣,神色似乎变得更狠了,抬起脚一脚把封白踹了过去。
封白捂着肚子现在洪健的对面,洪健看着封白那孬种样,抬手狠狠地抽个封白一巴掌,恶狠狠的说:
“封白你看你着样子,我要结婚了你他妈的就知道哭,不愿意我去结婚是吧?有本事你让我和你结婚啊!就知道哭,哭有个屁用啊?你这死样我和你在一起有什么安全感阿?你还是个男人吗?”
封白抽抽哒哒的一个人伤心的要死要活的,洪健生气的抬手捏着封白的耳朵,封白顿时疼得叫了起来,
“小贱~轻点……轻点啊……”
洪健恨恨的说:
“你个孬种,根本不知道我想要什么,每天除了知道色】情思想你脑袋里还有什么?你给我滚蛋。”
被洪健定义为“涩情狂”的封白捂着被洪健扯的红彤彤的耳朵,再一次被洪健推出了家门。
“来,宝贝,张嘴……啊……”
沈醉已经把午餐做好了,沈岳寒也一直喊着要吃饭,白锦因为工作的缘故,所以中午很少回来吃饭。
虽然沈醉已经很有钱了,但是白锦还是希望有一份属于自己的事业,沈醉对于白锦的想法和观念都是很赞成的,于是他对于白锦工作内的事情是从来都不过问的,也充分的尊重白锦的工作时期的作息规律,给她足够的私人生活的空间。
沈岳寒张开嘴巴把沈醉喂他的食物吃到嘴里。
“咚咚……!”
外面传来敲门的声音。
沈醉好忙放下手上的勺子,抱着沈岳寒走到门前打开门,看见封白噘着嘴巴眼泪簌簌的往下掉,黑色的长发被刮在耳后,看起来脏兮兮的又糟糕,整个看起来就像是个遭遇了什么不幸事情的女人。
沈醉懊恼的伸手扯着封白的手腕把封白拽了进来,一进门就把封白劈头盖脸的说了一顿:
“哎,我说你这么大一个男人,摆脱别站门口哭哭啼啼的行啊?邻居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背着我老婆做了什么见不得人和事情呢!”
封白走到茶几边上,猛地一下坐到了沙发里,抱着面巾纸抽个一张出来擦了擦眼泪,
“尼玛我对象要去结婚了,你说我能不哭那?男人又怎么了?谁说男人就不能掉眼泪的?”
沈醉默默的想你这到底是什么逻辑,此刻突然觉得韩森那种遇到天大的事情都默默埋在心底和类型真的是如此的可爱。
“好了,快点吃吃饭,吃饱了就没事了。”
沈醉带着沈岳寒走到餐桌前面,封白也跟着走了过来。沈醉给封白装了米饭,然后把餐具也递给他,
“阿白,你对象到底是谁啊?我怎么从来都没听你说起过他呢?”
封白闷闷的低下头戳了戳碗里的米饭,
“洪健啊,就是洪健你知道吧?”
“啊?!”
沈醉诧异的看着封白,上上下下的把封白打量了一下,难以置信的说:
“洪健?就是以前在监狱里认识的那个洪健?”
封白点点头,“是啊。”
沈醉似乎更吃惊了,
“不会吧,洪健可是洪家的公子爷,洪家唯一的儿子,他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富少爷为什么要看上你啊?
阿白,说真的,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哪里好啊?到底是哪一点吸引了那些帅哥美女啊?”
洪家一直都是做珠宝生意的,洪健的爸爸是罗马这一带数一数二的珠宝大亨,虽然洪健本来并不是个特别浮夸的人,但是论家势和背景,封白这种富有家庭出身的肯定不是和洪健一个级别的。
沈醉虽然和封白的关系很好,但是沈醉也不是什么睁眼说瞎话的人,封白虽然长得好看,但是三观什么的基本上是没有的,典型的浪荡子弟。
洪家的家教据说是不错的,以前在监狱里面就能看出来,洪健有的时候虽然比较嚣张,但是其他的什么事情从来都是不胡来的,不像封白,什么都敢来。
按理说,洪健那样的身家是可以找到很好的对象的,为什么要留恋封白呢。
在沈醉看来,封白这种风流浪荡的类型,一般是很少有人真的愿意跟他过一辈子的好吧?
“为什么他就不能看上我?他超级迷恋我的好吗~”
看出沈醉觉得自己配不上洪健,封白立刻开始为自己辩护,封白一直都觉得自己洪健是绝对不可能不喜欢自己的。
沈醉看封白那可怜兮兮的表情,倒是轻松的笑了笑:
“奥,迷恋你迷恋到跟别人结婚啊?”
“沈醉……”
封白咬牙切齿的瞪着落井下石的沈醉。
“那他为什么又要去结婚呢?”
“因为他之前要我和他一个人在一起,我没答应……”
沈醉无声的笑了笑,拍了拍封白的肩膀说:
“阿白啊,你想想一直以来你就是这个样子,床伴一个接着一个的换,洪健认识你不是一两天了,他自己也是知道你的性格的。
那他现在又要求你只和他一个人在一起,本来就是不符合你的性格的嘛,那你本来就做不到,不如让他结婚去吧,人家想要的是安安稳稳的过日子,你反正也给不了,干嘛还耽误人家呢?
其实你也不在乎他,你现在不想看见洪健结婚,其实不是你多在乎他,说真的,不过是你心里面的占有欲作祟罢了。”
封白哼了一声:
“占有欲占有欲,怎么什么都和占有欲扯上关系?我真的搞不懂是不是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可以用占有欲来解释。我这人很随性的,真的没有什么占有欲,你说的也不对……哎呀,和你解释也解释不清楚,我也不擅长解释这种事情……反正我不要洪健和别人结婚!”
“那你就自己和他结婚嘛。”
沈醉很干脆的堵住了封白的嘴巴。封白沉默了一下,点头说:
“对,我还是自己和他结婚好了。”
“噗……”
沈醉一口茶喷了出来。
封白微微的眯着眼睛,直直的看着沈醉,放下双手,无声的撑着桌面站了起来,表情阴暗的说:
“洪健,一切都是你自找的!”
沈醉看着封白咬牙切齿的模样,抱着沈岳寒亲了一口,然后无奈的摇摇头,封白的脑细胞其实是比较活络的,沈醉还真的不知道封白打算干什么,最重要的就是,沈醉也不想知道。
能让封白这种懒散的人咬牙切齿要做的事情,绝壁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是那种没有什么营养的好事。
所以沈醉实在是懒得管。
作者有话要说:pabpab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08 18:47:46 青鴍扔了一个地雷 投掷时间:2013-06-06 13:48:41 _________谢谢亲爱的票票~对不起啊各位,前几天被弄去演讲了,各种亚历山大啊啊!!%>_<%

☆、结局
第二天,洪健的婚礼准时上午十点钟在罗马市区最最金碧辉煌的酒店里面举行的,因为洪家的确是豪门,所以这场婚礼办得相当的奢侈。
洪健穿着黑色的西装,整整齐齐的坐在酒店临时开辟出来的更衣室窗户边上,出神的看着窗外的景象。
洪健手边的桌子上摆放着手机,洪健的视线不时地朝着手机的屏幕上看过去,但是手机的屏幕始终是安安静静的黑色,没有来电或者是短信的显示。
洪健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似乎是觉得有些疲乏了,手指在自己的身上摸索着找出了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咬在自己的嘴里,然后低头点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吱呀……”一声,更衣室的大门被缓缓地推开,门外喧嚣和乐曲的声音传来出来,虽然是属于上流社会的优雅,但是在洪健听起来,还是觉得有些嘈杂。
洪健猛地转过头,看见郝明艳面带微笑的朝着自己的这边走了过来。
“妈妈,你怎么来了。”
洪健的声音显得很低落,似乎心情并不是很愉悦。
其实郝明艳并不是洪健的亲生母亲,洪健的亲妈死的比较早,之后洪健他父亲就娶了郝明艳,说不上多喜欢这个女人,主要是找个人能代替自己的妻子照顾儿子,不让自己的儿子没有母亲。
但是郝明艳也的确对洪健不错,可以说是把自己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扑在了洪健的身上,而且自己也没有再要求生个自己的孩子,反而把洪健当做自己的亲生儿子对待。
对于绝大部分的女人来说,这是一件非常难能可贵的事情,但是郝明艳做到了。
所以洪健向来都是喊郝明艳妈妈,而且对她也非常的尊敬。
郝明艳看见自己儿子似乎是闷闷不乐的样子,快步的走到洪健的身后,抬手搭在洪健的肩膀上,轻声说:
“阿健,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妈妈怎么觉得你好像不是很开心的样子呢?许小姐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是好个好女孩,以后她一定会代替妈妈好好照顾你的,你怎么还不知足吗?”
洪健转过头看着郝明艳,眨了眨眼睛,
“妈妈,其实我一点都不喜欢许小姐,一点感觉都没有。”
郝明艳的脸色变了变,然后释然的说:
“乖儿子,男人还说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很多男人都不能和自己的喜欢的人结婚,找妻子主要是就是要找能照顾自己的贴心的女人。
感情这种东西,实在是太虚无飘渺了,用不着紧抓着不放。其实两个人只要相处时间久了,自然就有了,主要是学会培养感情。谈恋爱和结婚,毕竟都是两回事啊。”
其实郝明艳说的也很有道理,洪健想了想,觉得郝明艳其实实在宽慰自己,有些事情似乎是一旦开始了就不能再回头了。
洪健点点头,慢慢的把脑袋垂了下来,视线直直的落在自己的双手上,点头说:
“妈妈你说的很有道理,结婚是结婚,谈恋爱是谈恋爱,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郝明艳点点头,觉得其实不需要谈那么多,她伸手拍了拍洪健的肩膀,然后低头在洪健的侧脸上亲了一下,笑着说:
“好啦,乖儿子,你的婚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许小姐也准备好了,马上你就是个有家室的人了,要振作起来哦~”
洪健笑了笑:“好的,我知道了妈妈。”
郝明艳转身走了出去,洪健掐灭了手上的香烟,站到镜子前面,直直的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己对着自己的挤出了一个笑脸,伸手理了理自己的衣领子,把桌子上的手机拿起来看了几秒钟,然后关机装在了西装的口袋里,最后朝着酒店的大厅走了过去,。
为洪健和许晴证婚的神父已经在台上等待着了,宾客们也已经在自己的位置上坐定了。
“阿健,快过来!”
伴郎冲着洪健挥挥手,洪健点头走了过去,站在了洪健一整排伴郎的最右边,直直的看着酒店的走廊处,新娘会从那边走出来。
随着酒店里的音乐的响起,双手抱着洁白马蹄莲的新娘和伴娘出现在了酒店大厅的门前。
所有人都屏息以待,直直的看着高贵美丽的新娘缓缓地朝着新郎走来。
所有人的脸上的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洪健眨了眨眼睛,突然发现自己的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恍惚觉得,面前朝着自己的走来的不是许晴,而是另一张熟悉的脸孔。
但是走到新娘走到自己的眼面前的时候,却依旧还是许晴那张清秀的脸孔。
“阿健?阿健?”
许晴直直的走到洪健的面前,洪健却只是站在那里,呆呆的看着许晴的脸孔,似乎是带着不可置信的深色,那双俊秀的眼睛中带着迷蒙的雾气,让人看不透。
看见洪健愣愣的样子,站在洪健身后的伴郎轻轻地用手指捅了洪健后背一下,低声的示意他回过神来,大家都以为洪健实在是太开心了,所以盯着新郎呆呆的说不出话来。
洪健这才回过神来,冲着一脸羞涩的许晴无声的笑了笑,然后伸手执起许晴的右手,朝着神父面前走去。
神父带着慈悲的面容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两个孩子,一对璧人,微笑着张开嘴巴,想问出那个古老而浪漫的问题。
“神父,为不相爱的人举行婚礼,是违背主的意志,可是要受到惩罚的哦~”
就在神父张开嘴准备说话的时候,大厅的门口就出现了一个高挑的身影,那人说话的声音带着轻蔑的味道,声线是说不出来的那种感觉,低低的偏向阴柔。
站在神坛上的神父的脸色一变,瞬间变得苍白起来,如那人所说,他不能为不相爱的人证婚,那将是违背主的意志。
所有人都转过头来,看见一个穿着红色曳地长裙的女人朝着洪健和许晴的方向缓缓地走来。
女人的脸上蒙着一层面纱,遮住了她的容貌,纤细白皙的手指玩弄着自己的黑色的披肩发,红润的嘴唇微微的上挑,听说话的语气和动作,让人不由得猜测这个女人说话的时候,脸上必定是带着笑意。
洪健微微的眯了眯眼睛,表情竟然是似笑非笑的,并不为有人破坏了自己的婚礼而生气,顺着光,洪健看见来人手指上那枚熟悉的白金指环。
“阿健,她是谁?”
郝明艳不知所以的看着那个动作妩媚的女人朝着洪健缓缓地走过来,虽然是个女人,但是空气中似乎在散发着危险的气息。
洪健没有说话,来人倒是捂着嘴巴咯咯咯的笑了笑,然后扭着腰朝着洪健走了过来,抬起手指挑着洪健的下巴说:
“明艳阿姨,不瞒您说,其实我是洪健最爱的人,”
紧接着女人转过头看向神父,声线似乎是狠厉的说:
“神父,我才是洪健的爱人,如果你违背上帝子民的心意,去证一桩没有感情的婚姻,你将会受到严厉的惩罚!”
神父面色一白,朝后退了一步,直觉的面前的女人浑身带着说不出来的感觉。
女人看见神父变得有些恐惧的神色,抬起手指撩了撩自己的发丝,转过头,对着全场的人,一字一句的说:
“你们给我听好了,洪家大少爷洪健是我的人,我现在就要带他走,谁有意见的,现在可以提出来。”
郝明艳迅速的站了出来,拉着洪健的手臂,轻声说:“阿健……”
洪健抬起手,覆盖在郝明艳的手背上,无声的摇了摇头:
“妈妈,这人是个疯子,你别说话,他什么都得干得出来的。”
郝明艳转过头看着洪健的脸孔,想问为什么你会遇见这种疯子,真是倒霉,但是猛然间却发现洪健漆黑的瞳孔闪烁着光泽,那双洋溢着悲伤的眸子此刻直直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女人,那种感觉和之前看向许晴的眼神完全不一样。
于是郝明艳沉默了下来。
她知道这不是自己的该说话的时候。
在成人的世界里,有些事情,就算是勉强,就算是假装,最后也不会有好结果的。
全场没有一个人说话的,女人愉快的拍拍手,然后对着在场的人说:
“很好,大家都是很聪明的人,我刚才其实想说的是:你们给我听好了,洪家大少爷洪健是我的人,我现在就要带他走,谁有意见的,现在可以提出来,不过,我会把那个人当场击毙。”
一群西装革履全副武装的男人把整个会场都围了起来,控制了全场所有人,大家都露出了恐慌的神情。
看着场上的每一个人,女人非常愉悦的笑了笑,然后挥挥手说:
“好了各位,不需要担心,今天是我和洪健的好日子,我怎么会见血呢?那多晦气啊~~”
说完,女人转身看着神父,笑眯眯的说:
“好了,神父,你可以为两个真正相爱的、抛开世俗束缚的人证婚了,耶稣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为了节省时间,你只要说出最后一句就行了~”
神父的额头流下了冰冷的汗水,他转过头,看向了四周和全场,最后,他拿出圣经,放在桌子上,
“以我主的名义,我宣布,两位结为夫妻,请交换结婚戒指。”
洪健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人,那人转身从身边保镖的手里接过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然后打开,里面是一枚戒指,她把戒指拿出来,拽着洪健的手掌,然后对着无名指,缓缓地套了进去。
那人把嘴唇贴近洪健的脸颊,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在他的耳边轻声说:
“小贱~从这一刻起,我就是你一个人的,你看,你还满意吗?~”
洪健垂下眼睑,没有说话,片刻才抬起眼睛,直直的看着面前的这张女人脸,眼睛里似乎是溢满了泪水。
穿着女装的封白看着洪健的那张脸,紧紧地握着洪健的手掌,拽着他朝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对洪健说:
“混蛋,我让你在我面前装可怜,我要艹死你……”
封白一路拽着洪健回了沈醉的家里,一进门,沈醉就呆若木鸡的看着穿着女装雌雄莫辩的封白,还有被封白拽在手里的洪健。
封白一把推开沈醉,
“不要挡着老子洞房花烛!”
封白一路拽着洪健进了门,然后把洪健朝着床上一推,掀起长长的裙子,脱掉高跟鞋丝袜和底裤,就压了上去。
“小贱~我好想你……妈的,差点就”让你跟别人结婚了,还好我去的及时……”
封白一边狠狠地动作着,一边恶狠狠地自言自语,然后咬住洪健的耳朵。
洪健的手指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任由封白在自己的身上冲撞,面颊开始泛红。
“你说话啊!哑巴啦?”
封白抬手扯了扯洪健的头发。
洪健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封白:
“阿白,我觉得我还是和你去巴西好了,我们别回来了。”
“为什么?”
封白不解的问。
洪健抿了抿嘴唇,
“因为你马上就要被罗马警方通缉了。”
封白奋力的寻找快感,一边点头一边说:
“好的,听你的,以后什么都听你的,但是别特么在给我弄出什么和这个结婚和那个结婚这些屁事儿了……奥不对,你已经和我结婚了,好了,以后记得帮我洗衣服,我住的地方都快臭了……”
洪健咬牙切齿的说:
“脏东西!我就知道你没有自己洗衣服!”
第二天,穿着女装的封白就上了警方的通缉令,洪家人报的案,说是洪家的大少爷被一个邪恶的女人绑架了,至今下落不明。
END
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你们都催我写完—。—那我就干脆把它写完吧(哎其实我好多还没写呢,被你们一催,我又觉得没写头了╮(╯▽╰)╭我这人就是墨迹,不能催的一催我一般就会收尾了)下面大概是写韩先生喽~不过明天大概是不发文的,因为明天有个重要的会议我要讲演~可能后天发文~晚安爱你们~

☆、亲密障碍(1)
这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星期天的早晨,史密斯博士正襟危坐的坐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等待一个重要客户的到来。
史密斯博士是世界著名大学x大学毕业的心理学的博士,现在除了在大学任教之外,还从事针对高端客户的心里咨询工作。
总的来说,在整个意大利范围内,史密斯心理咨询师是公认的最棒的心理咨询师,在这个圈子里德高望重。
Best of the best.(精英中的精英。)
说的大概就是史密斯这样的男人。
既然有了这样的一个头衔和绝对的实力,史密斯博士对于任何层次的客人——不管是富商、高层次的文化工作者还是在政府机关工作的人员,他都能游刃有余的坦然面对。
但是今天,史密斯博士第一次为自己的这份职业感到担心了,他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感。
“咔嚓……”
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史密斯博士猛地抬起头,直直的看着门口,进门的是他那个总是在一大早吃果冻的那个女助理艾乐梅,今天她特地穿上了自己的最漂亮的粉色的裙装,站在了史密斯博士的办公室门前。
史密斯博士直直的看着艾乐梅手上捧着的果冻,史密斯博士扶额,果然,这丫又在吃一大早的果冻了。
“艾乐梅,一切都准备好了么?”
史密斯摘下架在鼻梁上的那一副金丝眼镜,放在了手边的办公桌上,抬起双眼直直的看着艾乐梅,因为有些焦虑的缘故,抬起手摸了摸自己鹰勾鼻的骨节处,给自己找回了一种坚毅的力量。
艾乐梅拿着勺子舀了一口果冻,先是放在了舌头上,然后含住果冻在口腔里来来回回的吸了几口,点点头说:
“准备好了,博士。咨询室里面所有的花花草草都被搬出去了,包括您在后院子里种植的那些旭日东升,全部都被拔了。”
史密斯严肃而痛苦的点点头,因为心疼那些昂贵的花草,史密斯的双眼里似乎溢满了泪水,
“好的,我知道了,艾乐梅,一会儿那人就来了,记住,那人可是黑手党!黑手党!黑手党是会杀人的!你千万不要再黑手党面前吸果冻,知道了么?”
艾乐梅耸耸肩,无所谓的说:
“可是,谁规定我不可以在黑手党面前吸果冻的?黑手党的教父应该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才对啊。”
史密斯悲愤的看着艾乐梅年轻的脸孔,心想着这孩子一定是因为在高中的时候,看那些害人不浅的罗曼史小说看多了,然后默默地点点头:
“好了,艾乐梅,抱着你的果冻,从这一秒开始,回到你的办公室里再也不要出来。”
艾乐梅点点头,转身关上门,打算朝着自己的办公室走过去。
“啪……!”
的一声,艾乐梅手上的果冻掉在了咨询室擦得几乎要反光的地板上,果肉在地板上很有弹性的晃动了几下。
神色呆滞的艾乐梅半张着嘴巴,双脚似乎被定在了地上,双眼发直的看着从走廊走近的男人。
来人是个意大利的美男子,绯红色的长长的秀发披散在两颊,祖母绿色的眼睛,眉目间像是染着冰雪,低低的压在那双夺目的双眼上,两片殷红的薄唇紧紧地抿在一起,带着睥睨一切的气派。
现在正值秋天,男人穿着一件黑色的下摆及膝的长款的风衣,风衣的里面似乎是很随意的穿着一件居家的灰色的开衫,整齐的打着领带,迈着步子,慢条斯理的朝着自己……哦不,朝着史密斯博士的办公室的门口走去。
艾乐梅还从没见过这种尊贵优雅气质的美男子,一切都仿佛是像在做梦一样,艾乐梅只能呆呆的站在那里。
那人一步步的走近……走近……艾乐梅觉得自己的心脏就要从胸口处跳出来了,这种神级美男……然后,那人面无表情的和她擦肩而过,身后的跟着的保镖倒是冷冷的瞥了 艾乐梅一眼,走到史密斯博士的门前,推开门,然后异常礼貌地轻声说:
“请进,尼采先生。”
尼采这人,虽然看起来对什么都兴致缺缺的,但是对于可以解决一些问题的所有的传统的和现代化的手段,他都异常的精通。
虽然他本人最擅长的还是用暴力解决问题,但是遇到暴力不能解决的问题的时刻,尼采绝对不
会像他的丈夫韩森那样把什么事情都憋在自己心里,而是很主动的去寻找解决问题的方法。
举个例子来说,之前尼采觉得自己好像把韩森干掉了,尼采一开始觉得很解恨,很过瘾。
但是没过多久,尼采就后悔了,天哪,自己竟然亲手把韩森杀了?!
自己下半辈子的幸福还有什么指望?
虽然很不喜欢被韩森那样控制着,但是尼采还是很清楚的知道愿意和这样性格恶劣而且恶贯满盈的自己共度一生的人除了韩森好像真的没人能入得了自己的眼。
奥,对了,基本上也没有人愿意和尼采共度一生,因为尼采在私生活上的风流成性和做事风格上的狠戾决绝是众所周知的,没有人有那个信心可以和这样的男人共度一生。
虽然对自己的做过的事情从未有过悔恨,但是关于别人对自己的评价,尼采还是很清楚的,只不过一点都不在乎罢了。
尼采后悔了,说不出来的后悔。
尼采后悔的想死。
于是,在万般无奈的情况下,在杀人放火艹美少年都解决不了的情况下,
尼采就去教堂寻找解脱。
尼采当时觉得,就算是自己的肉体再也不能遇到韩森,至少灵魂还是能和韩森相遇的。
再一次的,尼采又遇到了无法解决的问题,干什么都无法解决,于是,尼采很果断地来到了意大利首屈一指的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史密斯博士的办公室。
尼采就这样默默地坐在史密斯博士的面前,似乎在回忆什么,始终是一言不发的,尼采的目光因为没有转动而显得如此的让人不寒而栗。
史密斯满头大汗,有些不敢看向尼采,因为不同于在那些权贵面前的自信和专业,史密斯知道尼采以往所有的恶劣事迹,这人是个臭名昭著的刑王,而且杀人不眨眼的那种。
现在这个男人是韩森家族的当家主母,地位是韩森公开承认过的。
就算是曾经盛极一时的路德蓝家族已经陨灭了,尼采还是借助韩家主母这个地位让人肃然起敬,觉得可望而不可即。
因为上流社会的圈子里可以谣传的事情真的很少很少,韩森能把尼采.路德蓝这个极品留在自己的身边□人,就算是天大的事情了,现在尼采是韩森认定的伴侣这个事实几乎是满城风雨、众人皆知。
据说只要是关于尼采的事情韩森似乎都是会亲手操办的,事无巨细都会帮尼采把事情处理好,但是这次尼采来拜访意大利最著名的心理咨询师史密斯博士,韩森似乎并不知道,因为史密斯并没有接到韩先生亲自打电话过来。
于是,史密斯觉得一向心理素质都很好的自己,现在开始紧张了。
谁说心理医生就不能紧张的,史密斯觉得自己现在亟需一个心理医生来为自己看一下自己存在的心理问题。
尤其是,此刻面对这个可以说是整个意大利心理问题最严重的男人尼采.路德蓝,史密斯觉得,这是一件好可怕的事情。
“史密斯博士,我意识到一个问题。”
尼采张口说话的那一瞬间,史密斯默默地思量,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促使尼采.路德蓝这种黑手党的暴徒,在作恶十多年之后的今天才意识到自己的心理存在问题呢?
那一定是世界上最奇妙的东西。
到底是什么让尼采.路德蓝觉悟了?
但是尼采接着说:
“我意识到,我丈夫心里有问题。”
尼采表情虽然依旧是寻常的冷冰冰的模样,但是看得出来,尼采询问这些问题的时候,还是很认真的。
史密斯默默地眯了眯眼睛,直视着尼采毫不躲闪的那双严肃的眼睛,用力的把自己心头刚刚浮现的“觉悟”这个单词画上了红叉叉。
“咳、”
史密斯坐直了身子,伸手从手边上的桌子上把眼睛拿了起来,然后架在了自己鼻梁上,然后举起双手拖着自己的下巴,直直的看着尼采:
“尼采先生,我见过韩先生,他虽然年纪轻轻,但是做事风格沉稳大气,给人的信服力很高,性格也是偏向沉稳内秀,所以很多事情可能和您缺乏交流,但是这并不代表韩先生存在心理上问题。
如果要说的话,我个人觉得,很有可能是您和韩先生之间最近在交流和沟通上出现了问题,就这一点我可以为您分析一下。”
真正有心理问题的是你。
史密斯在心里默默地想。
感觉尼采以往的案例的分析,尼采其实是典型的犯罪行为人格、偏执狂和反社会人格的完美综合体。
之前史密斯和韩森见过面,韩森其实是属于深居简出的那种类型,一般的情况下,韩森是不会出来的,至少是不会经常性的参加社交活动。
之前韩森出来还是被尼采带了出来,参加一个盛大的化妆舞会,韩森不愿意做这种花里胡哨的事情,就算是陪着尼采出来游戏一下。
但是尼采很感兴趣,所以韩森还是放下手上的事情和尼采出来了。
还有一次是观赏大型音乐剧《阿依达》的时候,史密斯和韩森短暂的交谈过几句,也都是关于心理学方面的问题。
圈子本来就不大,所以碰面几次的可能性是很大的。
几次短暂的接触,韩森在史密斯的脑海里留下了很深刻的印象,史密斯对韩森的感觉和印象非常好。
出乎意料的,韩森不是个见钱眼开、被金钱蒙蔽了双眼的粗俗的男人,而是一个博览群书并且知书达理、谦恭有度、温和慈悲的男人。
虽然岁数不大,但是出人意料的给史密斯一种长辈一般的沉稳的气度。
温和慈悲,这样的男人,不管做什么,功成名就是必然的事情。
倒是明显比韩森岁数大的尼采.路德蓝则是比韩森浮夸了一些。
除去路德蓝家族天生的优雅高贵的气质,以及趋于完美的相貌,涉及到更深层次的一些东西的时刻,尼采真的配不上韩森。
毕竟表面的东西都是与生俱来的,但是如果真正计较起来的话,还是后天习得的修养和内涵更值得拿出来比较。
韩森无疑是真正地青年才俊,而尼采则是带着上流社会完美面具的浮夸浅薄的贵公子。
其实,只要是真正和韩森接触过的人,多多少少都会有种“啊这么好的男人怎么会被路德蓝这个花花公子糟蹋了”的这种感触。
“不对,”
尼采摇摇头,纠正了史密斯的形容词:
“其实韩森的性格不能说是比较内向,他真的是非常的内向,而且木讷刻板。”
史密斯点点头,也许在尼采面前的韩森才是更真实的一面,因为人类只会在自己的爱人以及仇人面前露出自己最真实的面孔。
尼采抿了抿嘴唇,
“你说韩森最近和我缺乏交流这件事情是真的,我在想,为什么韩森不喜欢和我说话……”
尼采垂下眼睑,抬起自己的手掌来来回回的抚摸了几下自己修长白皙的手指,最后抬起眼睑,看着史密斯说:
“史密斯博士,你说,是不是因为我的岁数比韩森大一点,我们之间的年龄有代沟呢。以前韩森还小的那会儿,他其实很多话都会对我说的,现在二十几岁了,反而什么都不愿意和我说。”
遇到关于韩森的问题,尼采很难得的话语陡然间多了起来。
但是尼采说的是真的,以前在罗马监狱的时候,那时候韩森虽然被尼采控制在手心里,但是遇到什么问题都是会对尼采说的,尼采多半都会帮着韩森解决。
因为那个时候,尼采是韩森唯一能依靠的人,也是唯一一个明确的表示过会罩着的人。况且尼采那个时候只对韩森的身体感兴趣,在其他的方面,尼采倒是真的没有亏待韩森,韩森遇到疑问自然都是对尼采说的。
但是自从韩森年岁渐长,尤其是在22岁之后,就变得越发的沉默起来,什么都不愿意和尼采说,闷得像一块木头,之前尼采还没有太过在意,因为两人之间的关系一直都比较动荡,但是现在正儿八经的过起家庭生活了,连孩子都有了,尼采开始意识到——这是个问题。
而不管在生活和事业上,尼采都不是个放任问题出现却不去管的人。
看得出来尼采是真心想要来解决一些问题的,史密斯倒是很开心尼采能多说一些:
“嗯,尼采先生,今天您能如实的对我进行陈述,说明您对我还是很放心的,首先我本人对您的信任感到很荣幸,我在这里对您的信任感到由衷的感谢。
再一个我会绝对的保护您的私人信息,不会泄露出去,这都是之前在文件里面承诺过得。
那么,下面,我想问问您,您觉得您的丈夫,韩森现在,在心理方面有些问题,那么,在你们相处的过程中,在这一段时间的家庭生活里,您是从那个方面看出韩先生现在存在心理问题或者是存在不为人知的严重的心理问题,严重到您要到我这边来进行咨询。”
尼采面无表情的说:
“性。”
史密斯眨了眨眼睛,然后微微的侧着脑袋说:
“什么?您说什么?请再陈述一边。”
尼采抬起头,毫不犹豫的说:
“韩森不愿意和我上床。”
史密斯猛地一愣,直直的看了尼采半分钟,然后点点头说:
“那么您说韩先生不愿意和您上床,您是从哪些方面看出来的呢?现在韩先生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而且据我所知,韩先生和您组成家庭的时间其实并不长,按理说韩先生是不可能拒绝做这件事情的。
您仔细的回想一下,是不是韩先生工作上的事情太累了,所以暂时没有精力考虑到这些事情呢?毕竟韩先生现在要考虑到整个家族的事情,他面临的压力是很大的。”
尼采果断地摇摇头:
“韩森已经整整一个星期没有和我做了,只愿意和我接吻,但是其他的是那么都不愿意,好像我是他的什么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一样,虽然他什么都不说,但是我能感觉到韩森不愿意和我做。”
史密斯沉吟了一声:
“尼采先生,有血缘关系的亲人之间是不会接吻的,韩先生还愿意和您接吻说明他对您的身份认知还是很明确的,在韩先生的心里,您依旧是他的爱人、是伴侣,而不是其他的什么人,不然他下意识也不会和您接吻,所以,我们还是从其他的地方找原因。那么,在这次时间之前,韩先生是否曾对您冷淡过?”
尼采一秒钟都不需要会想的就点点头:
“有过,以前我刚从巴西回来的时候,韩森有一段时间不愿意碰我,而且是明确的表明不愿意碰我的那种。
但是我用了一些手段,韩森发现自己还是很喜欢和我做的,最后也就没有拒绝过我,那段时间都是我主动地比较多。”
“很好!”
史密斯觉得自己找到了突破口,于是他便问尼采:
“那么,借助上一次的案例,我觉得我们可以很有效的解决这次的问题。现在,我想问您,为什么韩先生之前不愿意碰您呢?难道仅仅是因为您去巴西的缘故,还是由于其他的什么原因?请您如实相告。”
尼采点点头,毫不隐瞒的说:
“其实不是因为我去巴西的缘故,主要是因为我在巴西的时候和一个男孩子发生过关系,被韩森遇见了。”
禽兽!
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史密斯在心底默默地唾弃了一下尼采这个风流的家伙,然后迅速的调整自己的心态,回到最职业化的状态,
“也就是说,您曾经出轨过。”
尼采点点头,
“是的,但是我后悔了,并且当时我是在拒绝那个男孩。因为我意识到我不能再接受除了我丈夫以外其他的人。”
史密斯点点头,
“那么,我现在和您简单的分析一下,您要知道,韩先生是中国人,不知道您对东方的文化熟不熟悉。
据我本人所知,东方人,尤其是中国人,他们对于家庭是最最重视的,世界上很少有其他国家能够超越他们。
一旦认定某人作为他们的伴侣,他们竭尽所能的希望和这位伴侣共度一生,并且不惜牺牲一定的自我意识来维护这段关系的稳定。而且他们的性文化都是很保守的,并不是开放的社会,有些人甚至一辈子只和一个人发生过亲密的关系。
所以,东方人这种骨子里的文化和道德认知决定了他们很注重自己的道德观念以及伴侣是否对自己忠贞,不管是在身体还是在心里方面。
您这样做,无疑是深深地伤害了韩先生对您的信任感和这份感情的纯洁程度,我和韩先生接触过,他是个非常保守传统的男人。”
尼采点点头,史密斯接着说:
“那么,除了出轨这件事情之外,您还做过哪些事情,您自己现在也觉得,伤害了韩先生呢?”
尼采简短的回忆了一下:
“大概有那么几件事情:第一、我在他18岁的时候猥亵了他,这段时间大概持续了六年多的时间。”
“他是自愿的吗?”
“不是,如果认真地定义一下的话,应该是我对他的性【侵犯。”
“嗯,接着呢。”
“第二、之后我差点把他杀了,然后自己一个人去了巴西。”
“最后一件事情的话,我觉得就是我和那个男孩子发生关系的这件事情。”
听完尼采说完之后,史密斯默默地想了想:
“但是韩先生最后还是选择和您在一起了,并且是自愿的是吧?”
尼采点点头:
“韩森现在很有实力,我不是他的对手,和我在一起,是他的选择,他并没有觉得为难。”
史密斯嗯了一声:
“那您是否对您以往的行为感到后悔?”
尼采摇摇头,又点点头:
“除了和那个男孩发生关系的那件事情,其他的我都没有后悔过。”
史密斯突然明白坏蛋什么的、变态什么的,果然都是天生的。
史密斯冲着尼采点点头,然后拿起手边的黑色的签字笔迅速的在纸上写写画画,过了好一会儿,最后才抬起头看着尼采说:
“好了,尼采先生,我对您的这个案例进行了分析,我个人觉得,此刻影响您和韩先生正常夫妻生活的因素,极有可能有以下几点:
第一、韩先生的性取向;
第二:韩先生对您并不存在爱意,所以没有亲密的愿望;
第三:韩先生对您存在爱意,但是您的行为造成了不能磨灭的伤害,韩先生主观上不愿意和您亲密。
您要知道,很多心理上的问题,并不是偶然,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是有个必然性的因果联系,此刻韩先生和您之间的存在问题,不过是以往历史遗留问题的一个集中爆发,那么,我们需要找到问题的症结所在,然后一点点的解决这些问题,下面,我需要您足够的耐性。”
史密斯抬起手抹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汗水,没想到自己大名鼎鼎的史密斯博士,意大利最最富盛名的心理咨询师,此刻要绞尽脑汁的为史上最残暴的黑手党枭首尼采.路德蓝解决性】生活的问题。
史密斯愁肠百结。
尼采也是愁肠百结。
他想要韩森的身体,□痒的简直要流水了。
作者有话要说:对不起啊,我最近真的很忙,今天之后这一点时间休息。而且我真的不太会系番外,以前几本书都没怎么写番外。现在我就写点家长里短的,你们看可以啊?奥,对了,读者群是312559877。名字就叫交流群。

☆、亲密障碍(2)
史密斯是非常专业的心理咨询师,所以针对尼采的问题,史密斯给出了几个非常可行的并且专业度很高的解决方案。
“尼采先生,针对您和韩先生现在存在的问题,我个人觉得可以这样来解决问题。下面是我给您提出的解决方法。”
史密斯看了看尼采:
“您需不需要我以书面的形式为您呈现出来呢?当然,我是说如果您需要的话。”
尼采摇摇头:“不需要,你说什么我都可以记得。”
史密斯点点头:
“好的,那么,我先想要了解一下,您和韩先生是否有什么固定的亲密模式呢。”
尼采伸手撩了撩自己的头发,点点头:
“有的。一直以来我都是承受的一方。”
史密斯嗯了一声,低头记录材料,把尼采和韩森的情况作为文字存档,以后当做典型的案例来处理。
“那么你们的亲密关系从第一次开始大概持续了多久?”
“从第一次开始的话大概已经有九年的时间了,但是准确的说,我在期间离开过两年的时间,所以说,应该是七年左右的时间吧。。”
“也就是说,您和韩先生和关系在这九年的时间里中断过两年,”
史密斯顿了顿:
“那么,在您离开之前,韩先生和您的关系达到了一种什么样和地步呢?明是否能够准确的描述一下。”
尼采点点头:
“我离开之前,韩森对我是很好的,但是他和女人有染的那件事情让我很不悦。
我觉得不管以前发生什么,韩森都应该是我一个人的,而不能和别人分享。
我是尼采.路德蓝,韩森是属于路德蓝的韩森,这一点不能改变。”
“所以你决定把韩先生杀掉?”
“是的,”尼采的眼神变得冷酷起来,
“我从没有对任何人产生这么强烈的占有欲,而且我也从来都没有为任何人做过这么大的改变,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韩森都要和其他人有染,我宁愿让他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就算我会因为看不到他而心痛。”
史密斯想了想,尼采偏执狂的一面再一次展现了出来,这种人格的负面情绪一旦被激发出来,破坏力是极其强悍的。
而且这种人一旦认定了某种事实,或者某个人,一般在短时间内是绝对不会改变的。
“也就是说,您现在和性格是经过自我调整之后产生的?”
虽然这么询问尼采,但是史密斯已经得出了结论——也就是说,自己现在接触的这个尼采,还算是比较温和的尼采?!
“是的,我觉得一个人一旦准备稳定下来,那么,性格势必要做出调整的,尤其是韩森,如果我不改变,韩森可能不愿意和我在一起。因为你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要付出一定的代价,这些都是必然的。”
史密斯点点头:
“但是伤害了韩先生之后,您说您很后悔,那么,是这件事情本身让您后悔,还是由于其他的什么原因,希望您能如实的告知我。”
尼采眨了眨眼睛:
“其实事情本身我并没有多后悔,就算是韩森真的死了,如果我真的有心,大不了和他一起死,我身体不能遇见,灵魂总是可以的,那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本质上的差别。
关键是之后我没有信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我在身体上和一个男孩子有接触,这让我觉得很颓废,很恶心。韩森没有错,错的都是我,毕竟当时我接受了他给我的指环,我应当遵守忠贞不渝的誓约。而且被韩森撞见了,对此我感到很懊恼。”
已婚人士不该找情人,尼采真的是这么想的。
“从那以后,韩先生对您就比较冷淡了是吗?”
尼采点点头:
“是的。韩森是个忠诚度很高的男人,而且我带了他这么多年,知道他是个很保守的男人,他从始至终就只有和我一个人有过这种亲密的关系,也许韩森因为这件事情对我没有兴趣了。”
尼采把自己所有的想法告诉了史密斯,他是个开放度相当高的人,同时也为了史密斯能够准确的为自己分析当前和韩森的关系。
“韩先生在这样的事情之后后原因重新接纳您回家,说明他是个宽容度很高的人,同时他对于您的感情肯定也是占据他内心情感的重要方面,那么,如果这样来说的话,您遇到的困难也不是不可以解决。”
尼采扯了扯自己的头发,
“那我该怎么做。”
史密斯看着尼采说:
“很显然,长期以来,您一直和韩先生保持比较稳定的性关系。唔,您们中间没有什么过激的行为吧?比如说您和韩先生,你们两人中间任何一方是否有特殊的爱好?”
尼采摇摇头:
“没有,我以前有特殊的癖好,不过那不是针对韩森,主要是针对那些自己送上门的货色。”
尼采以前玩的比较杂,一段时间有过虐待的嗜好,不过那些都是无聊在作祟,因为那些玩伴本身对于尼采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自然就不需要疼惜。
对待韩森,尼采还是喜欢传统的方式。
韩森本身也比较被动,心态各方面的都很传统也很正统,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做出任何偏激和x行为的,就算是偶尔有过一两次也是被尼采给逼出来的。
史密斯嗯了一声,
“其实,尼采先生,您和韩先生都是男人,不需要像男人女人那样拘泥于传统的方式,也许是你们亲密的时间太长,对彼此的身体已经太过熟悉,韩先生需要新鲜感,我个人给您的建议是:您是否考虑过改变一下方式,下次采取主动,让韩先生处在下面的一方……”
“不行,”
史密斯还没说完,尼采就摇摇头,
“这个不可以,我可以采取主动,但是谁进入谁,这一点不能改变。
第一、我丈夫不喜欢男人,我要是那样对他,他会感到很厌倦,而且我极有可能因此而失去他;
第二、相对于艹别人,我还是喜欢被韩森艹。之前和别人做的时候都是我艹别人那是因为我不喜欢那些荡【妇碰到我,我也不过是发泄一下罢了;
第三,就算是我真的这么做了,韩森也处于体贴的目的而答应我了,在那过程中,他一定会想起我曾经这样上过别人,拥抱过别人的身体,现在我对他做和别人做过的相同的事情,这样对他来说可是一件非常另他反感的事情。
而我还是极有可能因此失去韩森,可是我不想失去他。我也绝对不要失去他。”
只有韩森才能在他身体里麝精。
尼采就是这么想的。
尼采说话向来都是很直白的,现在面对专业的心里咨询师,尼采依旧是很坦荡的说出自己的想法。
史密斯觉得自己的老脸在灼烧,面对尼采,像他这么经验丰富,心理素质过硬的博士都扛不住,真不知道韩森那么传统的男人是怎么面对尼采的,他无法想象韩森面对尼采的时刻,都是表什么情。
但事实是,无论尼采说什么,就算是猥亵到了极点,韩森,唯一的表情,那就是——没有表情。
反正韩森都习惯了,尼采对着他说猥亵的话已经不是一年两年了,韩森性意识刚刚觉醒的那段时间就被尼采给瞄上了。
现在,只要韩森愿意,韩森现在能背诵一长串出来,要多下流就有多下流,要多猥亵,就有多猥亵。
不过韩森真的没有这种嗜好,他也不感兴趣,他对所有这种话题和关键词都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厌恶。
有人说韩森是个很高雅的人,因为无论在多么自由的场合,韩森都是不喜欢谈论这种低俗的话题的,就算是所有的男人都在一起讨论,韩森也只是默默地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别人和他说起的时候,韩森也是微微笑着带过。
不是一次两次这样,而是这些年来一直都是这样,时间久了,韩森的名声就传开了,基本上所有认识韩森的人都会说,韩森是个真真正正的正人君子,是个礼貌的绅士。
但是尼采知道,韩森为数不多的那些比较低级的词语,要么是在发火的时候偶尔冒出来,但是多半的时间,会是和自己在一起的时候,才会说一点,而且地点一定是在床上。
“那么,这个提议我们就否决了,”
尼采是个很有主见的人,遇到问题了,他会过来咨询心理医生,但是不代表心理医生提出来的所有的建议他都会采纳,都会去尝试。
“那么,我们现在进入下一项分析。”
史密斯拿出笔,把第一项提议默默的划掉:
“之前您在谈话中提到,韩先生并不喜欢男人。那么我们可以就韩先生的性向问题展开分析和讨论。”
“好的。”
尼采表示赞同。
史密斯推了推眼镜:
“按照一般的道理来说,韩先生如果在那个比较懵懂的时期受到过男性长辈的猥亵,那么,韩先生现在应该是对男性的身体比较感兴趣的,最起码大于女性的身体,或者对男性身体的向往和对女性身体的向往达到同等的程度。
我个人觉得您对韩先生的观察和了解其实是非常到位的,那么,据您的观察,韩先生现在是否有对任何的男性或者是女性产生过非分之想?”
尼采摇摇头:
“韩森其实不太喜欢和人接触,加上一定的局限性,认识的女人都是圈子里的,也有喜欢他的女人,但是他一般都是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现在的心思都是用在孩子的身上,或者是工作上,对于这方面考虑的很少很少。”
尼采其实甚至都怀疑韩森从来都不会考虑这些问题,尼采想不通韩森的脑袋里每天都在想些什么,那个孩子,越长大越是搞不懂。
史密斯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韩森内秀的性格的确导致他交往并不广泛,多半是局限在工作和熟悉人的关系领域,那么韩森这样的对外交往方式就不能拿出足够的实例让自己进行分析,这一点毫无疑问是阻碍了自己这边的进展。
“那么,尼采先生,您的家里面现在是否有致力于探索女性身体的这一类杂志,比如说《花花公子》这一类的杂志?”
尼采摇摇头,
“韩森是很喜欢看书,家里面的书我都知道,主要是金融政治和自然地理一类的,韩森主要对世界金融、自然地理还有城市构建布局比较感兴趣,最近在看的都是各个国家首都城市标志性建筑物。”
史密斯挥挥手:
“那可能是韩先生并没有开始接触这一类的书籍,您可以适当的让他接触一下,引导出他的兴趣所在。”
“好的。”
尼采表示赞成。
“那么,韩先生现在是否对任何的男性产生过非分之想呢,以您对他的了解,只要是他表现出来,您一定是能感觉到的对不对?”
尼采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有节奏的点了几下:
“韩森不喜欢男人,包括不喜欢我的身体,主要是他认定了只能和我做,但是他从来都不喜欢男人的身体,愿意和我在一起还是那些年强迫他的结果,他从未表现出对男人的身体有过兴趣,或者对任何的男人感兴趣。”
史密斯埋头做好了记录,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身来,
“好了,尼采先生,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把现在能激发韩先生兴趣爱好的那个关键点找出来,因为这些事情主要是一步一步来的,不可能一步达成您的目的,我会权利的帮助您在各个阶段取得一定的成效。最近您回家主要做到以下几点……”
“尼采先生,我们现在是……?”
尼采出门的时候,站在门口的保镖弯腰询问尼采。
“回家。”
尼采迈着步子朝着咨询室的门口走去,随从的人员立刻跟了上去。
轿车就停在咨询室的外面,保镖走到轿车的一边把轿车的车门拉开,尼采身姿挺拔的站在了轿车车门的边上。
一阵风吹过来,尼采伸手撩了撩头发,面无表情的转过头,看见了街对面的报亭,还有那本在太阳下面看起来很耀眼的、很吸引人眼球的《花花公子》以及《乃子》杂志。
两本杂志都被挂在了报亭的正前面,报亭的老板正趴在报亭的窗户上抽烟玩手机,杂志的封面上,两个女人都摆着相同的动作,双手撩着头发,一个露出了超大cup的白花花的胸脯,一个穿的异常的□。
在这个英国晨报的头版头条都能出现高级艳【星的年代,这些视觉上的小刺激根本就不算什么。
尼采挥挥手,对着保镖说:
“给我买两本色】情杂志。”


☆、亲密障碍(3)
“好的,尼采先生。”
遵循尼采的命令,保镖立刻快步的走到报亭那边,指了指经典的《花花公子》以及旁边更加经典的《乃子》,买了下来,然后迅速的转身折了回来。
“先生,给您。”
保镖把手上的杂志双手奉上,递给尼采。
尼采接过杂志,然后折回了轿车里,弯腰在轿车的后座上坐了下来,
“回家吧。”
尼采头也不抬的对着司机挥挥手,然后低头开始翻看拿在手上的杂志。
黑色的轿车缓缓地从史密斯博士的心理咨询室的门口驶离,迎着中午的阳光朝着宽敞的街道行驶过去,街道上很干净,车轮几乎没有带起什么尘土。
因为和史密斯博士预定好了时间,尼采很早就出门了,约定的时间比较早,那是因为尼采还是希望能早点回到家里,回到韩森的身边。
但是就算是如此,尼采还是在史密斯那里荒废了一段时间,因为市中心离开自己的住的地方还是比较远的,轿车在路上遇到了堵车之类的事情浪费了接近一个小时二十分钟的时间。
快要到家的时候,尼采懊恼的皱了皱眉头,自己似乎回来的有点迟了,眼看着就要到午餐的时刻了。
其实尼采也不是什么都没做,一路上,尼采都低着头,认真地翻看着手上的杂志,然后仔仔细细的把每个女人的长相和神态都研究了一遍,从自己角度分析一下哪个女人是最吸引人的。
但是从头认认真真的看到尾,尼采都没有找到能让自己的觉得吸引人的地方——尼采从小就对男性感兴趣,真的对女人没什么感觉,所以他真的没办法判断正本杂志里面,到底那个女人比较吸引异性恋的男人,比如说韩森这样的,还是由韩森自己来选择吧。
尼采想知道韩森到底对什么样的女人感兴趣,那么他心理面多多少少就会有数一点。
尼采不是个狭隘的人,虽然对韩森的占有欲强到爆表,但是生生压制住了自己原本暴虐的性格,尼采觉得现在的自己的还是挺温和的,韩森和自己的相处的也不错,那么,在韩森不排斥自己的基础上,只要自己找到合适的方法,那就可以了。
重要的是解决问题,而不是解决问题用了什么方法。
坐在车上的聚精会神的研究色【情杂志的时刻,尼采默默地想着。
“欢迎回家,尼采先生!”
看见一向尊贵的尼采.路德蓝回家了,管家笑眯眯的上前迎接,比对任何到韩森别墅来摆放的客人都要热情。
亲自见证了韩森前几年隐士一般的生活,跟随了韩森多年的管家同志自然会觉得心痛,韩森是个好雇主,也是个让人心生敬意的领袖人物。
但是年纪轻轻就长期过着独身的生活,自己一个人带着孩子,事无巨细的亲自打点,管家觉得韩森那个时候给人说不出来的感觉。
现在这个罪魁祸首终于老老实实地回来了,而且心甘情愿的守在韩森的身边、不会没事儿给家里面人脸色看、不会没事儿就发发脾气摔摔东西,啊,管家觉得生活如此的美好。
于是,每次看见尼采的时候,宛如觉得上帝降临了一般。
家里面所有人都觉得,尼采,才是整个家族的皇帝。
老老实实地讨好他就对了。
只要他没问题,一切都没问题。
于是,管家此刻热情而笑眯眯的看着尼采,迎接尼采进门。
尼采点点头,手上还拿着两本杂志,视线在别墅的院子里面打量了一圈,
“韩先生呢。”
“韩先生在花园里,正在看小公子画画,小公子正在学习日式的重彩色画风,所以韩先生正陪着小公子在花园里采风。”
尼采点点头,
“他们在里面呆了多久了?”
“大概两个小时了。”
尼采无声的蹙了蹙眉头,看起来有些不悦。
不是因为韩森或者是韩修不悦,而是因为花园里的那些花朵。
尼采非常非常的讨厌花朵、植物、盆景和宠物,只要是除了人以外的活物,尼采统统都觉得不顺眼。
那些都是碍眼的该死的东西。
现在别墅偌大的后花园里种满了各式各样的花朵,花团锦簇,姹紫嫣红的。
要是喜欢花的人,看见眼前的美景一定会赞叹起来,但是尼采觉得,那简直就是灾难。
天气渐热的时刻,花园里面的花朵渐次的都绽开了,每当这时候,别墅里每个角落都洋溢着从花园里飘散出来的花朵的芳香气息,隔着老远就能闻见了。
尼采真的不知道韩森到底喜不喜欢花朵,但是据他所以,在他离开的两年时间内,韩森不遗余力的把所有的空地都种植上了名贵的花朵。
因为韩森比较忙没有什么时间,甚至从市中心花高价雇佣专业的花朵培育师来种植、培育花朵,而在自己的离开之前的那段很长的时间以内,韩森都完全没有提起过要种植花朵这件事情。
韩修是尼采的种,按照基因遗传学来说,韩修就算是不讨厌花朵,最起码也对花朵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但是尼采错了。
尼采大错特错。
韩修的审美观正统的让人咋舌,这一点很像韩森,他能在芳香四溢的花园里安安静静的戴上好几个小时,只是为了研究每一朵花的形状和颜色,并且真心的赞美这些美丽的花朵,对自然的美感产生一种健康合理的审美。
尼采多次提议把花园里的花朵全部除掉,但是韩森一般是不表态,当然,那也就意味着韩森不同意这么做。
因为韩森种植这些花朵都是有理由的,主要是为了韩修性格的培养和教育问题。
“男孩子的性格还是沉稳一点的好,韩修过于活泼了。”
其实相对于同龄的孩子,韩修的性格并不算是活泼,不过韩森还是觉得韩修性格要再收敛一点才好,所以韩森培植了这片花园,每天早上都抽出半个小时的时间带着韩修花园里面走走,韩森性格沉静大气,韩修多多少少都沾染了一些。
现在韩森又专门请人教授韩修学习日本的重彩色绘画,让韩修可以耐得住性子,完成一件细致入微的事情。
“孩子自己自由发展就好了嘛。”
韩修的教育问题,尼采是从来都不愿意插手的,甚至要不是韩森想要生孩子,尼采根本就没有打算过要个孩子,加上本身是西方人的教育观念,尼采还是觉得,孩子只要自由发展就好了,他真的无法理解韩森这种刻板的教育方法到底是从哪里学来的。
对于韩修的教育,韩森真是非常的上心,他一直都觉得,既然把孩子生了下来,就要好好教育。
不过,韩森喜欢就好了,韩修似乎也挺接受的,尼采觉得无所谓。
“好的,我知道了。”
韩森迈着步子朝着后花园走过去,管家亦步亦趋的跟在尼采的身后,视线微微的向下倾斜,看见了尼采手上的杂志,管家顿时傻了眼——尼采先生,您最近难道在看这种杂志吗?!您竟然开始对女人感兴趣了吗?!那我家韩先生怎么办??
但是这种话怎么可能说出口,尼采做事自己向来是不能预料得到的,管家闭紧了嘴巴,跟在尼采的身后。
终于走到了花园中心的走廊,尼采站在那里,不远处,花园的最中央的那片空地上,穿着白色卫衣的韩修手上抱着调色板,挺直了腰板,手上那些画笔,正在聚精会神的描绘着百花绽放的景象,小小的身躯出奇的沉稳,脸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从小就看得出,气度不凡。
穿着简单的黑色低领毛衣韩森静静的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叠在胸前,视线直直的落在韩修的画作上面,两人都是一言不发,安静的仿佛彼此都不存在一般。
虽然长着两张截然不同的面孔,但是坐在一起,气氛出奇的融洽。
尼采想了想,韩森就像是韩修精神世界的导师,一板一眼的指导着面前的这个孩子,日积月累的,韩修的性格和韩森变得很相像,真是……越来越不像是自己的儿子了,太像他爸爸了。
“尼采先生,韩先生和小公子已经在这坐了两个小时了,一句话都没说。”
管家低声的在尼采的身后说话,交代了刚才的情况。
尼采点点头,韩森这人一般是不会说很多话的,绝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沉默,随随便便半天不见他开口,那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尼采站在不远处描绘着韩森的模样,想象着韩森顶着这张禁欲的脸,在床上拥抱自己的模样。
其实自从韩森上次身体复原之后,尼采就让关键谢绝了所有的客人,把韩森困在了家里,希望韩森和自己多多亲密,这也就是之前封白为什么见不到韩森的原因,因为尼采把韩森困在了家里,欲行猥亵之事。
但是尼采几乎是用遍了所有的办法,尼采都没有得到韩森的身体,韩森只愿意和尼采亲吻,但是除了亲吻之外其他的事情,韩森是一概不做的。
不管尼采说什么都没用。
本来对男人就没兴趣,尼采觉得自己对韩森的勾引似乎也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尼采咽了咽口水,专注的看着韩森漆黑深邃的双眼,还有冷峻认真的面容,以及挺直的腰板和修长的双腿。
迈着步子走了过去,尼采默不作声的走到韩修的身后,和韩森一起看着韩修作画。
虽然岁数不大,但是韩修的画风已经基本成型——色彩深沉浓郁,大气诡谲,不是一朵一朵的精细描绘,而是色块的叠加,充斥了整个画板,装饰味道并不浓厚,也不显得浮夸,但是诗意盎然,并不让人觉得乏味沉闷。
由此可见,韩修的审美观和艺术观异常的主流。
韩森转过脸看着尼采,
“回来了?”
尼采点点头,把自己手上拿着的杂志放到身后,对着韩森轻轻地嗯了一声。
“妈妈?!”
听见尼采的声音,韩修猛地转过头,作势要放下手上的画笔去拥抱尼采。
“韩修,认真作画。”
韩森神色严肃的看了韩修一眼,语气中带着呵斥的意味

韩修不舍的看了尼采一眼,然后转过身子,认认真真的继续开始画画,印象中妈妈很少陪着自己来到花园里散步,更何况是自己现在在作画的时候。
尼采挑挑眉:
“孩子现在正是贪玩的时候,别管的这么严,韩森。”
说完,尼采伸手想抚摸韩森的脸蛋。
韩森默不作声的避开尼采的抚摸,站起身来,示意尼采和自己的出去,
“管家在这照顾一下韩修。”
说完,韩森带着尼采朝着花园的外面走去,一边走一边低声说:
“孩子性格的培养现在就是关键的时候,叔叔,你对韩修太溺爱了,儿子不是用来宠爱的。”
韩森低声的斥责尼采,韩森的教育观念和尼采显然不是在一个世界里。
尼采看着韩森的脸孔,无声的笑了笑,视线直直的落在韩森严肃的薄唇上,
“乖孩子,当年我管你管的太严了,看你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要是我多宠你一点,你也不会变成这样。”
说实在的,尼采觉得,现在的韩森,宛如一尊完美的雕像一样,让人完全看不穿。
说完,尼采猛地伸手搂着韩森的脖子,嘴唇贴上了韩森的嘴唇。
韩森睁着眼睛,张开嘴巴,任由尼采亲吻自己,甚至抬起手掌体贴的支撑着尼采的后脑。
尼采空出没有拿着杂志的那只手,拉着韩森的手掌放到自己的下面,轻声说:
“老公,身体很久没有你来填满了,我觉得很空虚呢……”
韩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尼采,看了好一会儿,缓缓地把自己的手腕从尼采的手掌中间拿了出来,
“孩子还在这边呢。”
说完,韩森低头在尼采的脸颊上象征性的吻了一下,
“一会儿封白找我,我去书房等他。”
说完,韩森转身朝着别墅的门走了过去。
尼采直视着韩森修长的背影,眼睛微微的眯在了一起,一股阴郁的情绪涌上了心头,浓绿的瞳孔里,神色变得晦暗不明。
尼采率先在韩森之前走到了书房里,把杂志放在了韩森的桌子上,然后自己的坐在了书房的沙发上,交叠着双腿翻看手上的另一本《花花公子》。
不一会儿,韩森就进了书房,尼采坐在沙发边上,默默地观察着韩森的表情。
韩森坐在书桌后面,第一眼就注意到了自己书桌上的那本杂志,还有那本杂志上的女人,那女人双手放在自己的胸脯上,做出了妩媚惑人的表情。
尼采微微的抬起眸子,默不作声的观察着韩森的表情。
韩森先是把杂志拿在手上,然后不悦的皱了皱眉头,转身把杂志扔在了身后的垃圾桶里。
扔掉杂志之后,韩森侧过脸看着尼采,看见尼采手上拿着的《花花公子》,沉声问:
“路德蓝,尼采看什么。”
尼采无声的笑了笑,晃了晃手上的杂志:
“《花花公子》,难道你没看过么?还有刚才那本杂志,上面有很多的美人,难道你不喜欢么。”
“不喜欢。”
韩森毫不犹豫的给出答复,
“叔叔,现在把你手上的下流书刊给我拿过来。”
尼采摇摇头。
“快点。”
韩森神态已经开始变得不悦。
尼采这才把手上的杂志递给韩森。
韩森拿起杂志,看了看尼采正在翻看的那一页,又看了看尼采,神色变得冷峻起来,声线沉沉的说:
“路德蓝,我没想到,你对女人还有兴趣。”
尼采摇摇头:
“没有,韩森,我知道你喜欢女人,所以我觉得你可能感兴趣……”
“闭嘴。”
韩森冷冰冰的配瞥了尼采一眼,
“不要跟我谈喜欢不喜欢、男人还有女人,我不喜欢男人,现在对女人也没有所谓的兴趣,不是所有男人整天都在脑袋里想着这些。总之,路德蓝,记得给我好好过日子就行了,我以后不想再谈论这些无聊的问题。”
尼采无声的点点头,静静的站在韩森的身侧,韩森的脸孔冷漠的可怕,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比刚才可怕很多很多。
尼采回想起以前的自己,那个时候,自己也在韩森这个年纪,情绪多多少少是外露的,但是同样处在这个年纪的韩森,让人看不懂,仿佛一片黑暗,沉寂冰冷,没有方向。
默默地沉默了许久,韩森无声的站起身来,走到尼采的神色,猛地搂着尼采的身躯,轻轻地在尼采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沉声说:
“早上那么早就出去,我真的不知道你去干了什么。下次有什么事情对我说,我帮你解决,现在回卧室休息一会儿,我和封白谈完事情就出去吃午餐,你下来和我一起吃。”
尼采无声的点点头,侧着脸看了看韩森,转身打算听话的走回自己的卧室。
“早上好啊~尼采先生~”
尼采一转身,就看见了封白,封白不知道什么事情笑得这么开心,最近几天心情似乎都非常好的样子,扭着腰朝着韩森的别墅走了过来,一头黑色的披肩发,身上穿着一件水粉色的长开衫,里面是低胸的衬衫,白皙的手指间捏着一副墨镜,宛如少女一般笑吟吟的神态。
鉴于封白并没有对韩森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尼采也没有心思再去吓他,只是冲着他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
“早上好。”
封白指了指里面,微微的弯着眼睛说:
“尼采先生,韩哥在里面么?~”
尼采无声的点点头,示意封白现在可以进去了。
封白娇笑着走了进去,进门第一句话就说:
“韩哥,我收到你送我的东西了~”
尼采本来转身要走的,但是封白这么一说,尼采的脚步就停顿了下来,转身,站在门边的缝隙里直直的看着韩森和封白。
封白站在韩森的办公桌前面,一只手搭在韩森的办公桌上,身体向前倾了倾,视线直直的看着韩森。
韩森无声的笑了笑,
“阿白,什么事。”
封白绞了绞自己的手指,伸出青葱一般的手指从自己的脖子里把一条银白色的项链扯了出来,这条项链上面点缀了一个粉色的钻石水滴,看起来熠熠生辉,必定出出自名家之手的精雕细琢之作。
“韩哥~谢谢你送我这个礼物,我真的很喜欢哦~”
尼采侧过身子,直直的看着带在封白脖子上的那条细细的项链,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浓绿的眸子里泛着冷冷的光辉,尤其是韩森此刻在眼角带着笑意,而最近韩森在自己的面前俨然是犹如神祇一般无悲无喜!
尼采的指尖紧紧地捏着门边,分润的指甲因为用力过度的缘故而泛白,尼采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殷红的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
最后,在自己没有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出来之前,尼采猛地闭上眼睛,皱了皱眉头,然后转身朝着自己的卧室走了过去。
韩森一会儿是要去找他的。
尼采觉得自己现在是该听话一点才好。
就算是装,也得装出来。
尼采迈着优雅的步伐,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韩森抬起头浅笑着看着心情颇好的封白。
“韩哥~我最喜欢粉色了,你看看,这条项链我带着是不是很漂亮很好看啊~”
封白双手放在自己的锁骨的两边,左右的转身看着韩森,不停地眨着眼睛。
韩森无奈的摇摇头,
“是的,很好看。”
“那我好看么~”
韩森默默地点点头。
“那么~是我好看,还是尼采先生好看呢?~”
封白得寸进尺的问。
韩森无声的瞥了封白一眼,最后沉声说:
“你说呢。”
封白哈哈的笑了笑,瞥见了韩森手边上的杂志,惊叹了一声:
“啊~《花花公子》啊~韩哥,没想到你现在在看这种杂志啊!难道说你现在发现自己对女人有兴趣了?”
韩森默默地拿起杂志,想要扔到垃圾桶里,封白一把夺过来,拿在了自己的手上,宝贝的说:
“哎呀别扔嘛~一会儿我坐车回家的时候还可以欣赏一下这些大美人呢~”
“这是路德蓝看的书。”
韩森陈述了客观事实,但是语气让人觉得不是很愉悦。
封白嘿嘿的笑了笑,挑眉看着韩森说:
“韩哥,你别担心吧,尼采先生绝对不可能对女人感兴趣的…”
说完,封白叹了口气,拿起杂志的封面放在自己的眼面前看了,心不在焉的说:
“话说,我以前虽然知道自己喜欢男人,但是我觉得和女人做着的是一件很快活的事情,尤其是抱着女孩子香香软软的身体的时候,那种感觉真是难以言表啊~……不过,和我家小贱结婚之后,我才发现,还是男人艹起来舒服~怎么玩儿都不疼不痒的~你说是不是,韩哥?”
封白像是分享什么知心话一样,想变着法子的把韩森的心思套出来。
封白以前在录像里看过韩森和尼采干那事儿什么样,韩森勇猛的吓人,但是平时偏偏是一副斯斯文文的作风,嘴巴里一个带着腥味儿的词汇都不曾出现过,这反差,给人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不过,封白说的也不是没道理,主要是封白心里不健康,但是洪健现在在床上又是个乖乖仔,封白怎么摆弄都行,最近几年被封白给压榨的,当年还存在的豪气干云的棱角都被磨没了,封白想怎么玩儿就怎么玩儿,典型的逆来顺受,封白当然是乐得舒坦。
韩森无声的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指环,沉声说:
“我不知道。”
“以后也不要在我面前讨论这种话题了。”
听出韩森似乎很是不愉悦,封白赶忙住口了,然后眨了眨眼睛看着韩森:
“韩哥,那件事情,你准备的怎么样了?”
“很好。”
韩森默不作声的站了起来,
“早上洪健打来电话让你中午回家吃午餐,我不送你了。”
说完,韩森和封白擦身而过,朝着书房的外面走了过去。
“可是我刚出来啊啊啊……”
封白在韩森的身后抱头惨叫了一声。
韩森无声冷笑,封白这样的,就得找个能时时刻刻盯着他的人。
尼采斜躺在自己的床上,怀里面抱着座机,正在和史密斯博士通电话,房
间里回荡着他沉沉的声线:
“……史密斯博士,对于我刚刚说的问题,您觉得我该怎么解决?”
“尼采先生,恕我冒昧,其实您是个怀疑心理很重的人,其实,怀疑是好
事,但是有时候,过度的怀疑对于工作和生活都是一种压力,首先,您
要对韩先生有信心,其次,你要对自己的有信心,所以,我觉得,在没搞
清楚之前,您可以先适当的尝试一下其他的方法,正如我之前对您建议的
那样……”
尼采无声的抿了抿嘴唇,抬起自己的手指绞了绞洒落在胸前的红发,“你
是指扮女人这件事情么?关键是之前我买的杂志上面的女人,那些女人甚
至没穿衣服,韩森看也不看一眼,这样会有作用么?”
“……”
史密斯沉默了半晌,
“我觉得,不管怎么样,您还是尝试一下,比较好。”
尼采点点头,“好的,遇到问题,我会随时向您咨询的。”
史密斯对着话筒无声的点点头,然后挂了电话。
作者有话要说:奥,之前没更文,是因为我在工作,在日以继夜的工作,我要升课长了孩纸们。爱你们~╭(╯3╰)╮


                                                第124章 亲密障碍(4)
韩森这个案例真的很奇特,他要认真的研究一下。
因为以往在做心理咨询的时候,基本上都是涉及到事件的当事人全部都要到场才行,然后由双方开诚布公的交流彼此的想法,专业的心理咨询师会对双方的想法进行调整和纠正。
但是这一次,尼采自己一个人只身来到了这边,而且是明显不愿意让韩森知道自己的到这边。
史密斯不是个不识好歹的人,自然是不敢命令尼采走什么,加上他自己的本身对韩森的了解实际上并不是很多,所以这就在一定程度上加重了史密斯工作的难度。
韩森进门的时候,尼采悄无声息的仰躺在卧室的床上,闭着眼睛正在小憩,双手交叠着放在身前,姿态优美。
韩森慢条斯理的走到尼采的身边,低头直直的看着尼采,休息时刻的尼采神态变得前所未有的温和,简直不像是他本人一样。
韩森弯腰坐了下来,抬起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尼采脸颊。
似乎是感受到韩森的触碰,尼采睁开眼睛,猛地拽着韩森的手指,含在了自己的嘴里,用舌尖舔了舔韩森的指尖,挑着眼角说:
“老公,想亲热一下么?”
韩森只是低着头,直直的看着尼采,摇了摇头:
“路德兰,你能告诉我,为什么愿意和我在一起么?”
“我要真心实意的话。”
尼采挑眉笑了笑,抬手捏着韩森的下巴,左右晃了晃,
“还能为什么,我可是……离不开你的身体呢。”
说完,尼采坐直了身子一只手捏着韩森的下巴,嘴巴贴了上去,辗转和韩森亲吻,一遍亲吻一边轻轻地哼出声来。
“唔……”
尼采喘了口气,觉得自己简直已经不能忍受了,双手搂着韩森的脖子,低头不停地亲吻韩森的脸颊和锁骨,然后猛地把韩森的衣领子扯开,扯掉了好几颗纽扣,殷红的嘴唇湿漉漉的,表情也是湿漉漉的。
尼采把嘴唇贴在韩森的脖颈和胸口处用力而急促的吮吸。
“韩森……你也好久没有感受那种感觉了吧……我要你,韩森……”
韩森坐着不动,也不说话,尼采双臂紧紧的搂着韩森,仿佛恨不得韩森现在就能把他压在床上。
尼采的心里再一次产生了龌龊的想法。
韩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无表情的任由尼采猥亵自己。
“唔……”
不知道什么时候尼采猛地张开嘴巴把韩森的胸口处的那一点含在嘴里,韩森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头,避开了尼采的吮吸,站起身来,慢条斯理的把自己的衣服整理好,脸上没有什么表情,让人看不透他的表情下面到底是什么样的脸孔。
尼采舔了舔嘴唇,视线紧紧的落在韩森挺拔的后背,倏而卷了卷自己落在肩膀上的发丝,笑吟吟的说:
“森,难道你不喜欢么。”
韩森对着镜子看了看自己的衣装,纽扣已经被扯了下来,根本就扣不上,领子松散的敞开,露出了韩森修长的脖颈以及脖颈上面淡红色的吻痕。
“我又不是女人。怎么会喜欢。”
听到韩森这么说,尼采猛地收敛了脸上的笑意,神色阴郁的看着韩森,韩森依旧在照镜子没有看他,似乎不以为意。
尼采冷哼了一声,转过头看着窗外的花园,花园里面的鲜花开得很艳丽,韩修依旧静静的端坐在画架前面,神态看起来很认真。
和韩森一样,韩修的耐性出奇的好。
管家静静的守候在韩修的身侧,看着韩修作画。
不过看见花园里面的那些花朵,迎着阳光绽放,尼采真是说不出来的厌恶,懊恼的皱了皱眉头。
花朵,那些散发着奇怪味道的花花绿绿的东西,真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
韩森抬起修长的手指无声的抚摸自己脖颈上的吻痕,视线在镜子里尼采的脸孔上徘徊。
看着那些满园的花朵,男人似乎是懊恼的皱着眉头,不做任何神情的时刻,完美如玉的侧脸,显得冷冰冰的。
韩森看了看正坐在床上的尼采,敛了眸子,无声的扯了扯唇,嘴角带着莫名的笑意。
“起来穿衣服,和我一起下去吃午餐。”
韩森沉声说,声线因为没有什么起伏,在尼采听起来,显得很无情,似乎并没有因为尼采现在安安稳稳的在自己的身边而变得多么的柔情似水。
尼采觉得韩森就像是一个被设定了程序的机器人一样,除了在摩擦最严重的时刻,其他时刻并不能改变的了他什么。
因为压抑了许久,心底叫嚣着几乎要喷薄而出的怒气以及狂躁的暴虐,也不知道为什么什么——大概是因为韩森吧——尼采生生的把这种感觉压制在自己的心底,手指撩了撩自己的发丝,云淡风轻的躺在床上,翻个身,
“不想吃,我要睡觉。”
韩森走到尼采的床边坐了下来,伸手抚了抚尼采的脸颊,闻见韩森指尖的味道,尼采浑身都在颤抖,那熟悉的味道在他的身体里流窜开来。
“叔叔,听话,和我去吃午餐,吃完午餐我们可以一起休息。”
听到韩森这么说,尼采猛地坐了起来,韩森也随着尼采的动作站起身来,转身大概是要先出去。
尼采迅速的走下床,从身后抱着韩森:
“森,难道刚不舒服么?”
“你问这些干什么。”
韩森低头看着尼采有些微微泛白的指尖。
尼采抬起头,含住了韩森的耳垂,轻声在他耳边说:
“你每次这样做的时候,我都觉得好舒服……”
韩森脸上没有表情,只是冷冰冰的说:
“只要是能获得快感的事情,你大概是都是会去做的。”
尼采迅速的站在韩森的面前,默默地盯着韩森,然后一字一句的说:
“韩森,你心理有问题。”
听见这个世界上心理问题最严重的男人对自己的说自己的心理有问题,韩森默默地点点头,
“你说的不错。”
“我心理的确是有问题。”
说完,韩森牵着尼采的手掌,朝着楼下的大厅走去。
“爸爸,妈妈!”
看见韩森和尼采一起从楼上走了下来,被管家带进来的韩修正端正的坐在餐桌边上等着他们,午餐已经端了上来,就等着两位家长了。
“韩先生,尼采先生,小公子,请用餐。”
佣人们把餐具一一摆好,示意三个人可以吃午餐了。
韩修看着尼采,眨了眨眼睛,
“妈妈,我要坐你那里。”
尼采冲着韩修笑了笑,抬手摸了摸韩修的脑袋,“过来吧。”
韩修立刻坐在了尼采的身边,尼采拿起餐具和韩修一起吃午餐,大厅里的电视正在播放新闻,韩修吃完预报就被管家带下去休息了。
从头至尾,韩森一言不发的吃午餐,尼采狠狠地瞪了韩森一眼,抬脚一脚踢在了韩森的膝盖上。
“路德兰,好好吃饭,你已经是中年人了,这种事情不需要我教你吧。”
韩森看着尼采,扯唇无声的笑了笑。
“我自己休息了,一会儿别来找我。”
尼采懊恼的说,用力的放下手上的餐具,然后站起身来,朝着楼上走过去。
韩森默默地放下手上的餐具,
“路德兰。”
尼采脚步顿了下来,转头看着韩森,
“你要说什么。”
韩森侧过脸,一只手撑着自己的下巴,神色认真的说:
“路德兰,我觉得,我们暂时还是分开睡吧。”
“我个人觉得你需要好好的反思一下自己的思想和价值观。”
尼采难以置信的看着韩森,然后冰冷的说:
“我觉得我的价值观好的很,不需要任何反思。”
虽然尼采现在真的很不开心,但是他说的是真的,他一直都觉得自己是世界上价值观最杰出、最正常的人。
韩森若无其事的站起身来,
“路德蓝,你这是在拒绝进步,反思可以帮助你成长。”
“我不需要成长了,因为我已经够老了!”
似乎是因为涉及到了年龄的话题,尼采狠狠的瞪了韩森一眼,
“姓韩的,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是不是恨我以前用了你那么多的精【液,所以现在死都不给我?”
韩森似乎也并不生气,慢条斯理的走到尼采的身边,低下头,简直称得上是神色温柔的在尼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人只有在避免被欲念征服的时刻才能更好的反思自己的言行,叔叔,你要珍惜我给你的这个机会。”
“啪——!”的一声,尼采挥起手狠狠地抽个韩森一巴掌,然后转身上了楼,接着进了一间卧室,站在卧室里面,用力的甩上了门。
听见尼采甩门的声音,留在大厅里的佣人全部都猛地颤抖了一下。
管家一头冷汗的站在大厅里,默默的想着——神呐,我们的苦日子又要来了。
很显然的,路德蓝生气了!
下意识的回想起前几年路德蓝被韩森关在这边的时刻,那个脾气暴躁得让人不能直视的、高高在上的男人,全家人都围绕着他小心翼翼服侍着也不能顺利安抚的祖宗,面无表情站在一边的管家,在心底默默的流下了两行痛苦的泪水。
尼采坐在床边,房间里的灯光没有打开,窗帘也被拉了下来,房间里阴暗且没有光线,尼采宛如散发着冰冷气息的魔鬼一般,在黑暗中沉寂。
修长的手指紧紧的握着身下的床单,尼采在等韩森来安慰,就像以往一样,但是他又不希望韩森过来,因为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就发疯了。
韩森变了。
尼采现在彻彻底底的明白了。
韩森再也不像十八岁那样,清秀单纯,他的城府变得很深,深不可测,让心思复杂的自己都看不懂了。
除了知道韩森恨自己,恨自己对他做过的一切,尼采再不知道,韩森对自己还有其他什么感觉。
不过……尼采完全不在乎。
因为他从来就不考虑任何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
可以被韩森拥抱就会获得巨大的快乐,尼采只在乎这样直观的感受。
“杂种!”
尼采愤怒的站起身来。
很快,楼上的房间里就传来摔东西的声音,玻璃制品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
想到房间里拿着昂贵的琉璃艺术品,管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原本清明的双目变得模糊起来,泪水简直就要从自己的眼眶里滑落下来。
虽然自己的主家韩先生并不在意这些钱,但是管家知道,其实因为路德蓝这个烂性格,他刻意不在家里面摆一些细碎的昂贵的艺术品,就是防止那些艺术品被楼上那祖宗给摔了。
后来,路德蓝明显好多了,也没有那么分裂了,他才最近着手安排在各个房间里摆放了价值不菲的艺术品,而且还安排专门的佣人,小心翼翼的时常维护着,但是还没摆放到一个星期,就被路德蓝随手摔了一批。
“韩先生……您还是……”
管家小心翼翼的提醒韩森,意思就是建议韩森去安慰尼采一下。
韩森转身关了电视机,沉声说:
“我出去一下,路德蓝的晚餐要做的清淡一点,别让他吃太过辛辣的食物。”
韩森的意思就是只要尼采喜欢,那么他就可以尽情的发疯摔东西。
管家点点头,“好的,韩先生。”
衣衫不整的站在房间的中央,脚底和四周全部都是破碎的艺术品,尼采懊恼的伸手理了理自己有些凌乱的发丝,没想到自己尼采.路德蓝今天竟然要揣摩一个比自己年轻十几岁的青年人的心思,而且还揣摩不透。
尼采缓缓的跪在地上,捂着心口,一股灼痛袭来。
韩森,活该我那些年那么对你,才会让我现在这么离不开你,作茧自缚。
心口的灼痛越来越严重,尼采静静的咬着自己的嘴唇,上齿狠狠地,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直到咬出殷红的血色为止。
额头冒出冷汗,尼采开始憎恨自己。
折腾自己折腾累了,尼采起身走到了卧室的床边,然后侧着身子,在床上躺了下来。
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眼睛又睁了开来,调整了姿势把自己的后背靠在床边上,尼采把床边的座机拿起来抱在自己的怀里,拨通了史密斯的电话。
“韩森和我分居了。”
尼采冷冰冰的说。
史密斯有生以来,第一次为自己的专业化感到怀疑,从来都没有客户在听从自己的建议之后情况变得更恶劣的。
史密斯懊恼的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怎么回事,是不是您对韩先生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尼采摇摇头:
“虽然我存在干脆强】暴他的心理,但是我个人觉得,现在我在实力和体力上强【暴他的可能性都是零。”
“其实也不是没有……唔!”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史密斯猛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尼采皱了皱眉头:
“不行,我真的是打算和他共度一生的,要是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韩森肯定会更恨我的。”
“那您觉得到底是什么情况?”
史密斯云里雾里的,韩森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复杂很多,虽然史密斯知道韩森不简单,但是看起来,韩森已经成功的大幅度的超越了“不简单”这个形容词。
尼采用指尖卷了卷自己的头发,笃定的说:
“韩森也许一点都不爱我。”
史密斯黑着脸,心想着人家岁数还小的时候被你糟蹋成那样,凭什么爱你。
“我个人觉得,你可以开诚布公的和韩先生交流一下,他本人现在到底是什么想法。”
尼采摇摇头,舔了舔唇瓣上的血渍,并不为自己流血而感到疼痛。
“不可能,韩森他觉得我很肤浅,他觉得我满脑子想的都是把他骗上床。”
“那您到底脑子里是不是在想这些呢?”
“是的。”尼采很干脆的承认。
史密斯:“……”
史密斯头疼的扶额,
“我觉得,您现在还是平静一下,最好静观其变,看看韩先生到底是什么意思,也许韩先生是有自己的想法呢。”
尼采点点头,
“韩森的想法我现在基本上是想不到了,我觉得我老了,有些看不透韩森的心思。”
“尼采先生,有些人的心思,任何人都是看不透的。”
“不错,你说的很有道理。”
尼采觉得史密斯说的话很有道理,在某些方面他还是个比较务实的人,不喜欢钻牛角尖,既然自己都搞不懂韩森的心思,那么,别人也许没有人能了解韩森了。
想到这里,尼采觉得一切还是很公平的,别人不懂,自己也不懂,那么,也就没有人比自己还知道韩森多一点了。
尼采觉得彻底的释然了。
因为既然大家都看不懂韩森,那么,离他最近的,就是那个永远会陪着韩森睡觉的自己。
无论是在床上还是在生活里,韩森身边的位置,必须是自己的——这是刚刚被韩森提出要分开睡觉的路德蓝笃定的认知。



                                                第125章 亲密障碍(5)
大概是之前折腾的有些累了,尼采躺在床上,侧着身子缓缓地就睡着了。
他睡着的时候显然是大家最放松的时刻,佣人们都小心翼翼、尽量的不发出声音的把尼采凌乱的房间打扫干净,然后小心翼翼的从尼采的房间里退了出来,仿佛那个正在沉睡的美人就是会吃人的恶龙一般。
没有任何人胆敢去打搅他的休息。
除了中间韩修被管家领到被清理干净之后的卧室里,手上捧着一本小画册,坐在尼采的床边,静静的端详了尼采一会儿,韩修就出去了。
韩修现在的性格越发的安静,他只是静静的坐在尼采的床边,看着沉睡中的尼采的模样,然后满心幸福的被管家签牵着手又带了出去,虽然在这之间尼采始终都是在昏昏沉沉的睡着,但是韩修觉得,其实尼采一直都在陪伴着自己。
就算是妈妈不说话,只要能看见妈妈的脸孔,韩修都会觉得特别的幸福。
“妈妈不和我们一起吃晚餐么?”
结果尼采在晚餐之前都没有醒过来,韩修眨了眨眼睛看着管家,很疑惑为什么今天尼采不和自己的一起吃晚餐,以往几乎是每一顿晚餐,尼采都会和自己一起吃的。
虽然尼采吃的不多,但是尼采总是力所能及的做出最好的样子陪着韩修一起吃晚餐——好吧,没有什么所谓的力所能及,尼采现在一直都是韩森在养着,根本就没有其余的事情可以做嘛。
管家额头滴下了冷汗,轻声细语的说:
“小公子,尼采先生还在休息呢。”
韩修哼了一声,抬起眼睑,看了看摆放在自己的面前桌子上的丰盛的食物,
“妈妈已经休息了一个下午了吧,爸爸说妈妈睡得多了,身体可能会不舒服,你们喊他起床吧。”
管家嘴角抖了抖,继续轻声细语的说:
“小公子,我们这些佣人要是无端端的吵醒尼采先生休息,可能会惹得尼采先生不高兴啊……”
韩修眨了眨眼睛,神色显得很单纯,
“不会啊,妈妈是个很温柔、很好说话的人,你们怎么会这么想呢?”
真的只有您这么想……
管家为难的站在韩修的身侧,继续哄着韩修,不管怎么样,韩修还是个小孩子,有些时候还是会任性的,
“小公子,您是不是觉得自己一个人用餐很无聊,没关系的,韩先生很快就回来了,之前我和他通过电话了,您可以看会儿电视,等一等韩先生。”
韩修摇了摇自己的小脑袋,无奈的叹了口气,从椅子上面跳了下来,站起身来,看着管家说:
“干嘛等爸爸,爸爸现在有很多事情要做,他很忙的,我现在只希望妈妈陪我吃晚餐就够了。”
韩修自顾自的朝着楼上走去,管家恭恭敬敬的跟在韩修的身侧。
韩修爬上楼,走到尼采的卧室前面,管家立刻推开门,韩修迅速轻手轻脚的走了进去。
房间里没有开灯,光线暗沉,管家在韩修的指示下把灯打开,韩修转头看见了正侧着身子躺在床上睡觉的尼采。
韩修立刻笑眯眯的走了过去。
脸颊上挂着笑容,韩修直直的看着尼采,睡梦中的尼采气息绵长,眉头舒展,红艳艳的发丝散落在脸颊下面的枕头上,修长的手指搭在白皙的脸颊下面,美艳不可方物。
韩修直直的看着尼采,然后伸手推了推尼采的手腕。
“妈妈……”
韩修轻声的喊了一声尼采的名字。
尼采似乎书睡得很沉,没有什么动静,韩修又加大了音量,喊了一声:
“妈妈,快起来吃晚餐!”
睡眠被打扰,尼采似乎快要醒过来了,眉头微微的蹙了起来,显得很不愉快,那是管家熟悉的表情,那意味着,尼采也许马上要发怒了。
果然,尼采很是不悦的睁开眼睛。
啊啊啊……他醒了他醒了……心里这样呐喊着,管家不着痕迹的佝偻着身子,默默地站在了年幼的韩修身后,希望尼采看见自己的小儿子就好,尽量不要注意到站在小公子身后的自己。
虎毒还不食子呢,尼采不至于冲着韩修发脾气吧,管家真的没看见过尼采对韩修发过脾气。
看见尼采刚睁开眼睛,韩修就笑眯眯的低下头,把脸蛋凑了过去,在尼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甜蜜蜜的向尼采问好:
“妈妈,晚上好,妈妈!”
尼采看见是韩修的脸孔,那张脸孔和自己的脸孔极为相似,尼采倏儿笑了笑,眨了眨眼睛,
“修,喊妈妈干什么?”
管家看着尼采的笑脸,想起以前自己每次吵醒尼采的时刻,尼采刻薄无情的言语,觉得这个反差真的好大!
果然对自己的亲生骨肉就是不一样!
尼采身子朝着床铺中央挪了挪,然后拍了拍自己身前的位置,
“修,到床上来躺躺,过来和妈妈说说话。”
其实在整个家里面,对待韩修的态度比较随意而且民【主的 ,真的只有尼采一个人而已。
对于自己这个亲生骨肉,尼采从来都不会提出任何苛刻的要求,也从来都不会对韩修很严格,尤其是在孩子的教育方面,他一向主张孩子自由发展就好。
但是韩森只要插手了,尼采就会听从韩森的安排,毕竟,尼采之前就没有想过自己会有孩子,对于孩子的一些了解,简直就是微乎其微,其实,可以说是,完全没有了解。
所以,韩森在这种生儿育女的事情上,还是比较有水平的,其专业性甩尼采远远超过尼采自己的想象。
相对于尼采并不是很积极的态度,韩森的观念就严谨积极了很多,之前韩修才一岁多的时候,韩森就专门请专家为韩森做了关于儿童早期教育的多元智能皮纹测试,通过观察孩子的指纹,合理科学的分析出韩修天生的才能和不足,好好地培养韩修天生优异的特点,然后弥补先天智能上的不足。
专家发现韩修的天生的视觉空间只能相对于其他的智能处于异常优势的地位,仅次于视觉空间智能的就是韩修的逻辑智能,这样还在极其容易在教育和政治方面拥有杰出的成就。
于是,韩森在韩修具有足够强的动手能力之后,就迅速的把韩修送去学习日本的重彩画,现在韩修果然体现出了非同一般的才能和艺术鉴赏的能力。
为人父且尽职尽责的韩森表示真的真的很满意。
虽然没有在教育上扼杀韩修的艺术天分,但是在生活中,韩森处于东方人的习惯,对于孩子一言一行和日常生活的规范要求还是很高的,充分的体现了东方家长根深蒂固的封建性。
所以,韩修喜欢尼采的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尼采作为双方父母中的一方,似乎,对自己没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韩修觉得异常的轻松。
低头仔细的脱了鞋,双手撑着床边爬了上来,韩修软软的小身子扭了扭,依靠在了尼采的怀里,侧着身子,躺在尼采的身侧。
尼采挥挥手,示意管家先出去,他打算和韩修说些悄悄话。
韩修学着尼采的模样,一只手放在自己的脸颊下面,一双浓绿的眼睛,直视着睡在自己的对面的尼采,两人直视着彼此的脸孔,一大一小的气铺陈在彼此的脸孔上。
“修,看了一天的书了,有没有觉得累?”
尼采扯起嘴角笑了笑,抬起手撩了撩韩修的发丝,把韩修的遮住眉眼的刘海刮在了耳后,视线专注的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尼采突然觉得,孩子好像不是其他什么人的生的,好像就是韩森为自己生下来的。
韩修享受着和尼采之间这难得的温柔,视线落在母亲尊贵优雅的面容上,体贴的摇了摇头:
“妈妈,不累~”
韩修喜欢极了,非常非常的喜欢妈妈。
他伸出手,小小的手臂搂着尼采优美的脖颈,脸颊贴在尼采的胸口处,脑袋在尼采的身上来来回回的蹭了蹭,宛如入睡之前的小狮子,奶声奶气的哼了几声,然后咯咯咯的笑着说:
“妈妈~修好喜欢妈妈~……”
尼采抬起手摸了摸韩修毛茸茸的脑袋,
“修真的喜欢妈妈么。”
韩修用力的点点头,“喜欢,喜欢妈妈!”
尼采低声的笑了笑,
“那么,妈妈问你,要是爸爸给你找另一个妈妈,修也会喜欢么?”
韩修似乎是难以置信的猛地抬起头,一脸诧异的看着尼采,双脚因为紧张而下意识的蜷曲起来,
“妈……妈妈,我谁也不要,我只要妈妈!”
韩修的双眼里溢满了泪水,小小的脸孔上带着痛苦的表情,眼看着大滴大滴的眼泪就要滑落了下来,小嘴紧紧地抿在一起,似乎是在忍耐什么。
尼采直到韩修现在是不会轻易掉眼泪的,他是真的伤心了。
低头仔细的看着小儿子那双因为强忍着哭泣而水汪汪的大眼睛,尼采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抬起手用力的 把小小的儿子搂在了怀里,视线阴沉沉的看着紧闭起来的房门,一字一句的说:
“修,这个世界上的,能做你妈妈的,除了我,不会再有其他人了。”
“乖乖,别哭。”
听到尼采这么说,韩修立刻笑了出来,小手紧紧地抱着尼采的脖子,似乎一松开手,妈妈就会从自己的视线里消失了一样。
直到韩修的情绪平静了下来 ,尼采伸手拍了拍韩修的后背,
“好了,修,起床吧,再不下去吃晚餐,爸爸就要生气喽。”
韩修似乎是不太情愿的下了床,虽然肚子很饿,但是还是很留恋妈妈温暖的、洋溢着芳香味道的妈妈。
“可是爸爸又不在,妈妈,修还想抱抱你。”
听到韩修说韩森不在,尼采猛地皱了皱眉头,不再抚慰怀里面的小儿子,迅速的从躺着改为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说:
“你是说真的?”
韩修点点头,不知道为什么妈妈似乎变得不开心起来了,眨了眨眼睛,韩修点点头:
“是的,妈妈,爸爸出去了,还没有回来呢……”
尼采迅速的下了床,站在床边,拉开卧室的门,站在走廊上,视线在大厅里面来来回回的扫视了一圈,果然只看见佣人们,没看见韩森。
因为按照正常的情况来说,韩只要是在家里,那么,现在他一定是手上拿着一本书,坐在那张花岗岩的餐桌边上等着自己下来用餐。韩森的生活习惯是固定的,不对,几乎就是一成不变。
现在下面没有人,只能证明——韩森真的不在家里。
尼采有些懊恼的蹙了蹙眉头,神色不悦的在大厅里扫视了一圈,恰巧,这个时候,管家先生从走廊的另一头走了过来,刚上二楼就看见刚睡醒的尼采先生那挺拔的侧面,以及,显得极其不愉悦的表情。
管家正在犹豫要不要过去的时候,因为 尼采先生此时此刻似乎正在思考什么不快乐的事情。
就在管家为自己找到理由要 转身下楼的时刻,尼采冷冰冰的声音从伸手幽幽的传来:
“你家主子呢。”
尼采说话开始不带语调了。而且还称呼他的丈夫韩先生为“你家主子”!
管家身体抖了抖 ,转身看着尼采,脸颊上带着亲和的笑意,恭恭敬敬的说:
“尼采先生,韩先生中午的时候出去了,说是有点事情需要出去处理一下,晚一些的时候回来。”
“晚一些是什么时候?”
尼采微微的眯了眯眼睛,除了自己的陪伴,韩森在他身边的这些年,还没有出现过这么迟还没回家的情况。
管家支支吾吾的说:
“很快了,还有很短的时间。”
“很短是有多短。”
“半小时!”
管家闭着眼睛瞎诌了一个时间段。
尼采直视着管家,转身对着韩修挥挥手说:
“修,出来和妈妈一起吃饭。”
“好的!妈妈!”
房间里传出韩修愉快的应答声。
尼采转过头瞥了管家一眼,面无表情的说:
“半小时后最好看见你家主子回来。”
在尼采如此严酷的逼视下,管家依旧是淡定的点点头,“是的,尼采先生。那么,您可以下去和小公子一起用晚餐了,晚餐已经为您和小公子准备好了。”
尼采点点头,弯腰把韩修抱在自己的怀里,
“韩森出去之前有没有说什么。”
尼采问。
管家点点头,
“韩先生特地叮嘱我,给您做的晚餐最好清淡一点,不允许出现任何辛辣和刺激口味的食物。”
于是,尼采走到餐桌前面,首先就看见了摆放在精致瓷碗里的,清淡的白粥。
尼采觉得心情更加糟糕了,没有比今晚还糟糕的了。
尼采恨透了韩森。
尼采恨透了白粥。





                                                第126章 亲密障碍(6)
看着桌面上的白粥,尼采无声的坐了下来,为了不至于影响小孩子的食欲,造成韩修从小就养成挑食的习惯,尼采并没有表现出强烈的厌恶之情,而是似乎很愉悦的拿起餐具开始用晚餐,至少在表面上做了个样子出来。
小孩子其实是对于味觉都是很挑剔的,他们天生喜欢有味道的东西,尤其是带着咸味的东西,所以韩修其实也不喜欢吃白粥,这一点和尼采很相似,韩修不喜欢淡而无味的东西,骨子里对那些浓烈的东西有着追逐的乐趣。
其实在灵魂的深深处,韩修在某些事情上的执着度,和他的血亲尼采,相似度出人意料的高。
但是韩森的后天教育和影响,在许多许多方面造成了韩修那些比较 恶劣挑剔的习惯被修正了,或者说淡化了在生活中出现的频率,表面上的有些东西,自然而然就是和韩森具有很高的重合度。
韩修有些苦恼的坐在餐桌边上,双手端端正正的搭在自己的膝盖上,视线落在面前的白粥上,白粥的旁边是一片三明治和一个煮熟的鸡蛋,清淡的要死。
为了防止韩修在很小的时候出现现在比较普遍的儿童肥胖的症状,韩森在自己小儿子的晚餐上,把关还是比较科学合理的,只要补充适当的营养就可以了,不必要让小孩子吃的太多,造成夜间睡眠状态下脂肪囤积的情况。
面对着自己面前的食物,母子两一开始表情都不好看,双双坐在那里,没说话,但是都没有动手开始吃晚餐的意思。
但是身为家长的尼采,还是以身作则的拿起了面前的餐具,韩修的视线顿时全部都落在了尼采的动作上。
小孩子的很多行为和举止,以及一瞬间的决定,都是受到家长的影响的。
老布什的夫人说过,“如果你想要有个优秀的孩子,那么,你自己必须成为优秀的父母”。
尼采在把白粥放在嘴边的那一瞬间,他的脑海里顿时浮现出了这句话。
尼采感触颇多,果然,自己也要和爸爸韩森一样,开始做个好家长了。
韩修直直的看着尼采,视线完全的落在了尼采的表情上,看着尼采似乎挺喜欢吃白粥的,韩修轻声问:
“妈妈?”
尼采简单的咀嚼了几口,然后转头看着韩修,笑着说:
“怎么了,宝宝?”
韩修一只手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妈妈,这个好吃吗?”
尼采点点头:
“很好吃啊,妈妈很喜欢呢。”
韩修顿时眉开眼笑的,尼采既然喜欢,那么,自己也该喜欢才对吧,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简单,果然,韩修很愉悦的吃完了一小碗的白粥,之后尼采亲自把蛋剥了壳递给了韩修,韩修也完全没有抗拒的把整个鸡蛋都吃了下去。
但是三明治留在了那里,韩修今天晚上很难得的吃了一整碗的白粥,于是三明治就实在没办法吃下去了,尼采表示赞赏的摸了摸韩修的脑袋,然后交待管家把韩修待下去洗漱,服侍他上床休息。
韩修躺在女佣人的怀里看了一会儿漫画书就闭着眼睛很快睡着了。
结果,一直到尼采坐在客厅里慢慢悠悠的把面前那根本就没有多少分量的晚餐吃完为止 ,韩森都没有回来。
“日前,罗马市一已婚女子因丈夫冷漠而向法院起诉要求与结婚多年的丈夫离婚,并且勒令丈夫赔偿精神损失费……”
晚间新闻正在播放着这样的一则在罗马市区造成了一定影响力的新闻。
尼采顿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抬起头直直的看着电视屏幕里那个看起来依旧漂亮的已婚女人声泪俱下的控诉自己的丈夫多么多么的冷漠无情,男人的冷漠无情对自己的身心造成了重大的创伤。
听着女人一边哽咽一边说着婚后自己丈夫婚后的种种恶劣冷漠的态度和行径,尼采那双漂亮的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
站在尼采身后的管家,低着头默默地听着这则新闻,额头默默地流下了冷汗。
“今晚我可能会很晚才回来,我需要和贾斯汀女士仔细的商讨并且处理一些问题。”
刚才管家其实接到了韩森打来的电话,但是他暂时还没有做好心里建设,把这个消息告诉尼采,因为他无法想象接下来尼采会怎么虐自己。
奥,不对,是虐所有人,理所当然的包括韩先生在内。
“可是,韩先生,贾斯汀……那是个女人吗?”
管家不知道韩森具体要和贾斯汀讨论什么问题,他就是下意识的问了这个问题。
韩森嗯了一声。
管家咳了一声,转过头看了看身边有没有人,低声对韩森说:
“韩先生,您要和女人独处吗?尼采先生在等您呢……”
“盯着他把晚餐吃完,今晚别让他睡卧室。”
韩森打断了管家的话,态度不容拒绝。
管家无声的点点头,但是愣愣的没说话。
“知道了么?”
韩森问了一句。
“知道了。”
韩森满意的嗯了一声,
“好好的伺候他,别惹他生气,你服侍他时间也不短了,你自己心理有数的。”
说完韩森毫不犹豫的挂了电话。
管家默默的放下话筒,内心深处泪流满面,尼采先生压根就不需要我们招惹,只要韩先生您一句话,随便说点让他不开心的,他立马就火了。
尼采一开始也没说什么,就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看着晚间新闻联播,直到收拾餐具的佣人们开始收拾打扫卫生。
“尼采先生,时间不早了,我看您还是先休息吧,不然韩先生回来是要怪罪我们的。”
随时随地一丝不苟的管家站在尼采的身后,微微的弯着腰对尼采轻声的说话,为了想要表达出比较强烈的效果,他甚至把尼采最喜欢的蚕丝的睡衣拿了出来,挂在了自己的手臂上,希望藉由这个画面,让尼采感受到休息的快乐。
尼采冷冷冰冰的瞥了管家一眼,对着管家伸出手:
“手机。”
和很多西方白种人一样,尼采很不喜欢用手机,所以很少把手机带在身边,他们总是觉得这种电子产品其实是会伤害自己的身体的,而且真的真的好俗气。
管家从自己的口袋里把手机掏了出来,交到了尼采的手上。
尼采拿着手机,熟稔的拨通韩森的号码,开了扩音,手机响了许久,但是始终韩森都没有接电话。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现在无法接通……”
尼采懊恼的皱了皱眉头,然后迅速的切断电话,紧接着再一次按了拨号键,这一次手机还是兀自的响了许久,电话都没人接,直到尼采再一次打算把手机切断的时候,突然接通了……
“喂……?”
里面传来一个听起来很干练的女人的声音。
尼采迅速的把手机切断。
管家看见尼采挑起的眉毛,以及眼角掩饰不住的愠怒。
尼采默不作声的抬起头。
管家吸了一口气。
尼采吸了一口气。
“尼采先生……”
“韩先生要是问起,就说是你自己拨错了。”
管家接下来的解释被尼采打算。
管家点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尼采先生。”
“记住,今晚这件事情就当做没发生,清楚了么。”
尼采挑眉看了管家一眼。
管家点点头,
“我清楚了,尼采先生,今晚您用完晚餐就回房休息了。”
尼采嗯了一声,神色晦暗不明。
双手撑着自己的膝盖起身,慢条斯理的朝着二楼的卧室走过去。
管家跟在尼采的身后,看着自家主母迈着依旧优雅的步伐,一下下的迈上台阶,明明是正常的状况,尼采先生也没有说任何让人觉得可怕的话,做任何可怕的事情,管家怎么就觉得周遭的气压这么的低呢?!
啊啊啊,好可怕。
管家跟着尼采走到韩森的卧室前面,在尼采打算进去的时候,管家迅速的走到尼采的身侧,轻声的说:
“尼采先生,旁边的卧室已经收拾好了,今晚您先住在那里。”
管家说这句话的时刻,他能够感受到尼采冷冰冰的视线越发深刻的落在自己的脸孔上,仿佛自己就是那个残忍拆散韩森和尼采的坏人。
于是,管家不着痕迹的缩了缩身子,朝走廊的边上站了站,靠近墙壁来寻找一丝安全感。
“韩森让你这么说的。”
尼采很肯定的陈述这句话,干脆的得出了结论。
管家唯唯诺诺的点点头:
“是,是的,尼采先生。”
偌大的房间里突然安静了下来,尼采许久都没有说话,管家低着头,皱了皱眉头,心想着尼采是不是伤心了,于是他鼓起巨大的勇气,组织语言开始安慰尼采:
“尼采先生,您千万别伤心,我个人觉得,韩先生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除了您以外,韩先生绝对是不会爱上别人的,再说了……”
尼采挑个挑眉毛,
“再说什么?”
管家咳了一声,
“再说,您和韩先生不是孩子都有了么,韩先生是那种只要生活在一起就不会变心和人,尤其是有孩子以后。”
尼采微微的眯着眼睛,双臂抱在胸前,
“你说,韩森会不会爱我?”
管家点点头,
“韩先生一定很爱您!”
自己也完全看不懂韩森的管家咬着牙斩钉截铁的说。
尼采冷笑着说:
“爱我?哼,韩森绝对不可能爱我的。”
尼采想了想,
“你说的对,我们还有孩子呢。韩森为了孩子也不会离开我的。”
管家眨了眨眼睛,然后诡异的发现自己真的正站在楼梯口和看尼采.路德蓝讨论感情问题。
“哼。”
尼采冷哼了一声,表情变得冷酷起来,浓绿的眸子泛着阴郁的气息,抬起白皙的手指,慢慢地卷了卷自己脸颊边上的红艳艳的发丝,殷红的嘴唇一开一合的说,
“韩森现在一定是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可是韩森是我的男人,谁也抢不走。”
管家很配合的乖乖的点头,表示赞成。
“……而且我的床上技巧绝对是一流的,韩森不可能在和我做了这么多次以后还会对别人有感觉。”
在管家突然脸红的时刻,尼采扯唇无声的笑了笑,
“我是精英中的精英。”
管家赶忙点点头。
“是的,尼采先生,您是精英中的精英。”
尼采没有说话,他自己心里清楚,韩森喜欢他的身体,这都是毋庸置疑的,两人在经历过许许多多私密的经验以后,尼采当然清楚韩森在抱他的时刻到底是什么样的状态和感觉。
韩森明明就是很喜欢很喜欢的嘛。
尼采瞥了管家一眼,转身进了浴室,仔细的洗漱之后,尼采先是到韩修的房间里看了看韩修,然后回到韩森隔壁的卧室躺了下去。
尼采躺在床上,看了看天花板,打开电视机,百无聊赖的看着电视,一直看到半夜十二点的时刻,韩森还是没有回来。
尼采也不知道自己的看了什么,也没有觉得特别的困倦,只是拢了拢自己的头发,视线落在电视屏幕上,手掌摸索着把床边的座机拿了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拨通了那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啊?!……”
躺在自己卧室的大床上睡的正香的史密斯博士猛地被自己床边的电话铃声惊醒,本来想对着手机破口大骂,但是在看到那个号码的一瞬间,史密斯迅速的正襟危坐,调整表情,对着话筒,表情带着笑意:
“午夜好,尼采先生。”
尼采嗯了一声,对史密斯的敬业态度表示很满意,尼采抬起自己的手指在白白的大腿上画了个圈圈,
“史密斯,我的丈夫现在在和一个女人在一起。”
“您在担心什么?”
史密斯拿起纸笔开始记录,厚厚的笔记本上,上面全是尼采事件的案例记录。
尼采顿了顿,
“韩森是个异性恋,你知道吧?”
史密斯点点头:
“可是这不代表异性恋男人和女人在一起的时候就会发生什么呀。”
尼采摇摇头 ,神色偏执的说:
“你不知道,韩森从没亲密的接触过女人,我觉得,总会有人试图勾引他。”
史密斯点点头,
“您说的很有道理,这一点,我无法反驳。”
史密斯虽然是赞同了尼采的观点,但是尼采听了似乎又不高兴了,冷冰冰的说:
“要是韩森觉得女人还不错,这该怎么办?”
“我现在想杀人。”
尼采的指甲狠狠地恩进了自己的皮肤里,直到大腿上出了血珠,尼采也没有觉得疼,灯光明晃晃的房间里,尼采的神色阴郁的简直吓人,但是那双眼睛只是直直的看着一条红艳艳的血丝顺着自己的大腿根部朝着床单落下来,落在了床单上,染红了下面的布料。
听到尼采说自己想杀人,史密斯是知道尼采偏执型人格的,似乎这件事情已经很顺利的激发了尼采这种偏执情绪的出现,一切会变得非常的变态。
史密斯一时间顿时了呼吸。
尼采接着说,浓绿色的眸子直直的看着自己的受到自己伤害的肌肤,指尖毫不犹豫的又透过真皮层按了进去,让更多的血流出来:
“可是我知道,就算是我现在把自己弄死,也不能弄死韩森现在觉得重要的人——哪怕是韩森觉得有一点点在乎的那种人。”
竟然一点也不觉得痛,而且觉得很舒服的样子。
尼采冷眼看着床单下面落下的点点猩红色,还有一些浸染在了睡袍上。
史密斯低低的嗯了一声,尼采似乎在进步,正在学会合理的控制自己的情绪,他知道尼采的人格很不正常,说分裂就能分裂了。
但是这次的案例很好地说明了,尼采现在正在学会自我调节,这是个很好的情况,一切都宛如由隆冬过渡到春天一样,慢慢地复苏变暖。
作为一名专业的心理咨询师,史密斯博士觉得如此的具有成就感。
他想,一定是自己的耐心和爱心,在一点点的改变着这个冷酷无情的男人,啊,自己的所作所为,一定是间接的为社会的稳定和谐做了巨大的贡献。
可惜他没看见尼采正在对自己施虐,借由自身肉体的疼痛感来转移某种异常极端的情绪。
尼采觉得胸口闷得难受,可是他知道现在不是做出毁灭行为的时刻,于是他觉得,在某种程度上毁灭自己,貌似也是能够解决一定问题的。
尼采简直不想睡觉,因为他觉得,自己多半是会梦见一些什么东西。
比如说,韩森拥抱着别人的模样。
尼采感觉心脏似乎被一只大手狠狠地握住,脑袋要炸开了。
但是只要他愿意,他是个无时无刻都可以做好表面工作的人,而实际上,尼采觉得自己的内里简直就要腐烂了。
韩森最近的一举一动,宛如硫酸一般,腐蚀着尼采的内里。
所有可以安慰接近韩森、占用韩森时间、看得见韩森温和笑脸的那些人,都该死,都让尼采想要把他们碎尸万段。
尼采说完这些话的时候,白皙的大腿根部已经被手指抓出了五道深深地红色的印记,而且全部都开始往外面冒出了血珠,远远地看起来,真的非常非常的渗人,尼采尖细的指尖沾染了自己身躯的血渍,殷红的染在了指甲上。
内里扭曲的路德蓝,极力的控制自己,让自己像个正常人一样,规规矩矩的呆在韩森的身边。
因为,韩森实在不是个出格的人。
史密斯并不知道这些情况,因为并没有面对面的观察尼采的神色,他倒是有些愉悦的对着话筒说:
“尼采先生,您这个想法 非常的好,我个人是这样分析的,在韩先生并没有做的事情并没有得到证实之前,其实您并不需要过分的担心。您知道的,事实证明,许多同性夫妻生活在一起的时候,总是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包括您现在所遇到的问题在内,我觉得,您还是要在观察一下,到底是什么样的情况,也许韩先生并没有做出出轨的行为。”
尼采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抬起自己的手指看了看,大腿上惨不忍睹,无声的点了点头,尼采沉声说:
“你说得对,我觉得,我还需要观察一下。也许就算是韩森和某些妖冶的女郎发生什么,我也能接受呢。”
孤单单的房间里,尼采艳丽的脸孔上带着阴鹜的表情,声音淡淡的说出这句话,甚至让人听起来,有一种莫名的、温柔的错觉。
尼采实在是睡不着了,以往都是睡在韩森的怀里面,于是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睛,什么也没想,就是这样安安静静的躺在床上,灯光也没有关掉,也没有关掉电视机,只是闭着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
午夜十二点没过多久,楼下面传来了动静。
“韩先生,您回来啦?”
守夜的佣人说韩森回来了,管家立刻穿好衣服就下了楼,接过了韩森手上的东西,体贴的帮着韩森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
毕竟是夜里,山林里面的湿气还是有些重的,韩森满身带着潮湿的雾气走进了房间里,凉飕飕的。
“路德蓝睡了?”
韩森抬头看了看自己卧室旁边的卧室,房间里的灯光从门下面泄露了出来,看来还没有关灯,隐隐约约的还传来电视的声响。
管家把韩森身上的外套搭载手臂上,转身挂在了门边的衣架子上,摇了摇头说:
“尼采先生一直在看电视呢,不知道睡没睡,我们也没敢去打扰。”
尼采的性子韩森是知道的 ,这些下人们也就只有服侍伺候着的份,没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尼采的一言一行。
稍微弄得他不舒坦了,那祖宗就有可能勃然大怒。
韩森蹙了蹙眉头:
“什么坏习惯,看电视看到现在。”
韩森默默地想着,以后还是把家里面的电视扯掉吧,以前韩修抱着电视就容易看上瘾,现在尼采也跟着看电视,看电视可以,但是也不能这么迟影响休息么。
那人本来就上岁数了,不是年纪轻轻的小伙子了,韩森突然想起那些看着看着电视就睡着了的老爷爷和老奶奶。
“韩先生,您要不要在吃点宵夜?”
管家贴心的问。
韩森挥挥手,伸手把自己的脖颈上的领带松了松,
“不需要了,晚餐已经吃过了,你下去休息吧,我上楼看看。”
“哎,好的,韩先生您早点休息。”
韩森抬腿上了楼,先是看了一眼韩修,然后径直朝着尼采现在睡觉的房间走过去。
“……沙特阿拉伯国家发生了……”
韩森走到门口就听见了电视的声音,不悦的抿了抿嘴唇,电视的声音还蛮大的。
韩森推开门进了卧室,看见尼采正仰躺在床上,眼睛闭着似乎是睡着了,灯光没有熄灭,电视也没有关掉。
这实在是太影响睡眠质量了。
韩森在房间里扫视了一圈没有找到遥控器的痕迹,最后轻手轻脚的走到电视机前面,直接按键关了电视机,然后走回到尼采的床边。
尼采闭着眼睛,他知道韩森回来了,但是他现在没有想和韩森说话的意思。
尼采也是有脾气的,而且脾气真的很大,但是面对着韩森,尼采还是狠狠地压制着自己心里的那股子邪火。
只要、只要不看到那张脸,不看到韩森的脸孔。
尼采在心底默默地想着。
尼采身上很平整的盖着薄薄的被子,双手交叠在身前,韩森在尼采的床边坐了下来,在尼采浑身上下扫视了一圈,看见尼采手指的时候,微微的皱眉。
韩森拿起尼采的右手,尼采右手的指甲上面微微的泛红,似乎是沾染了血渍。
韩森心头一跳,伸手作势要掀开尼采的被子。
尼采猛地伸手按着韩森的手掌,
“你回来了?”
尼采躺在床上,直直的看着韩森。眼睛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神色。
韩森的周身沾染了淡淡的陌生的香水味道,尼采不悦的皱了皱眉头。
“睡觉怎么不知道关掉电视机?这么吵能睡得着?”
韩森看了尼采一眼,然后拿起尼采的手指,放在尼采自己的面前,面无表情的问:
“路德蓝,这是怎么回事?你的指尖上怎么带着血渍?”
路德蓝不是一般人,不可能平白无故让自己的手指沾着血。
而且,路德蓝还有着说不出来的洁癖,就这样,也不洗干净就睡着了?
韩森直直的看着尼采。
尼采甩开韩森的手掌,突然想起自己的刚才的自残行为:
“没什么,摔了个花瓶,把自己的手指弄伤了。”
“下次不要摔这些东西!”
韩森低声的呵斥尼采。
尼采冷哼了一声:
“怎么,舍不得么。”
韩森拿起尼采的手指仔仔细细的看了看,然后放下了下来,低头亲了亲尼采的嘴唇,
“乖,早点睡,明早我等你吃早餐。”
就在韩森作势要起来的时候,尼采猛地伸手搂着韩森的脖子,脸颊靠在韩森温暖的脖颈上,闻着韩森身上熟悉的味道:
“森,我要和你一起睡,这样睡觉都没人抱着我。”
韩森一只手轻轻地抚了抚尼采柔软的长发,视线落在尼采径直的锁骨上,
“最近我们分开睡,我不是说过了么?”
尼采懒得再问的很多,只是紧紧地抱着韩森的脖子,不让韩森走,在韩森看不见的地方,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独占欲,强烈的让人害怕。
韩森也不说话,只是任由着尼采抱着,房间里什么声音都没有,安安静静的。
韩森突然感觉到尼采的手指伸进了自己的衣服里,指尖在里面来来回回的逡巡。
韩森按着尼采的手指:
“叔叔,不做不行么。”
尼采看着韩森认真地神色,狠狠地甩开了韩森的手臂,用力的翻身躺在了床上。
韩森跟着躺在了尼采的身侧,手指卷了卷尼采的发尾,低声说:
“路德蓝,我在想,此刻生活的意义是什么。”
“是单纯的身体接触,还是某些更重要的东西,这么久以来,我一直都很清楚,可是你呢?其实你还是迷恋我的身体,对不对?”
尼采没理他,这种思考向来都是不适合他的,因为他从未考虑过所谓的生活,和所谓的意义。
他想的很简单——和韩森在一起很快乐,身体快乐,于是,一切都很快乐。
从一个人身上寻求快感,这不就对了么,韩森还在想什么啊?
路德蓝真的搞不懂了,难道,迷恋他的身体也是错吗?
或者说,自己的身体,并没有让韩森觉得迷恋?
觉得头疼的尼采 懊恼的皱着眉头,蜷缩着身体不说话。
“晚安,路德蓝。”
韩森起身在尼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起身走了出去,不一会儿又折了回来,把尼采床边的一个名贵的花瓶拿走,避免尼采突然暴走,起来摔东西,伤了手指。
韩森门一关,尼采猛地坐了起来,坐在床边,看了看四周没东西好摔了,他干脆的拿起自己床上的枕头,狠狠地摔在了对面的墙壁上,发泄了沉寂下来之后,尼采双手一遍遍的凌虐自己的大腿,没法对韩森下狠手,尼采决定对自己下狠手。
反正,痛,在自己身上,还是在韩森身上,结果都是一样的嘛。
两者有什么区别么?
亲密障碍(7)
尼采静静的坐了一会儿,最后还是觉得有些疲劳的躺在了床上,人过中年,熬夜什么的真的不适合。
二十多岁的时候,许多人希望自己长得漂亮,三十岁以后,绝大多数人希望自己身体健康,尼采这个年纪,并不是个适合折腾的年纪。
尼采闭上眼睛,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就像是饥饿的流浪汉,躺在孤单单、了无人烟的街道上的时候,不停地对着自己的催眠——睡着了就不会觉得饿了。
睡在隔壁房间的年幼的韩修做了一个非常非常不好的梦。
韩修梦见自己一个人站在冰天雪地里,恍惚之间像是回到了那年父亲韩森带着他到隆冬的巴西寻找尼采的情节里。
那是种终生难忘的场景
“妈妈!”
韩修看见尼采微微笑着站在皑皑的白雪中,红艳艳的发丝随着暴风雪飘荡着。
母亲熟悉的面孔好美丽,母亲微笑的模样好温柔,无论是在真实的生活还是在梦境里,第一眼看见尼采的那一幕,都深深地铭刻在了韩修的心口上。
韩修跑了过去,张开双臂,被弯下腰身的尼采紧紧地抱在了怀里。。
“妈妈……”
终于找到了离开自己许久的母亲,韩修心底是说不出来的依赖和满足,于是他紧紧地用力的抱着尼采的脖颈,不肯松手,希望永远呆在母亲温暖的怀抱里。
“儿子。”
头顶传来了尼采低低的叹息声,韩修的鼻息里传来尼采身上的熟悉的香味。
 
“儿子,以后我就不是你的妈妈了,你会有新的妈妈。”
尼采这么说着,低头在韩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韩修抬起头,忽然发现自己被一个面容模糊的女人抱在怀里,鼻息里是陌生的女用香水的味道。
视线越过女人的肩膀,尼采修长的背影越走越远,一直都没有回头看自己一眼,直到消失在白雪尽头的天际。
韩修挣扎着,用力的抖动着双腿,想大声的呼喊尼采的名字,但是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动弹不了,额头冒出了冷汗,双手和双臂被陌生的女人控制着,死死地被人抱在怀里面。
而韩森站在女人的身边冷眼看着尼采越走越远,韩修转头看像韩森,但是韩森始终没有表情。
“妈妈……!”
韩修猛然间从梦魇中惊醒,嘴巴里不清不楚的嗫嚅着什么。
小小的脸颊上满是惊恐的神色,在这伸手不见的黑夜里,在这万籁具寂的时刻,从小没有被母亲疼爱过得孩子,与生俱来的害怕失去最心爱的家长的庇护。]
年幼失侍,是称为人类的生物在生活过程中永远无法抹灭的挫折和巨大的心理创伤。]
韩修跌跌撞撞的从床上爬了下来,拉开门把,走到韩森和尼采的卧室前面,韩修用力的敲打着房门,
“爸爸,爸爸!”
喊着喊着韩修就哭了出来,正靠在床边看东西的韩森听到韩修的声音,立刻下床,拉开门,看见自己的儿子光着脚站在自己的房门前面,伸着脑袋看向里面,浓绿的瞳孔里带着惊悚的神情,一边用视线搜寻着什么,一边小小的肩膀,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下来,面颊上是一片湿漉漉的水光。
“韩修。”
韩森默默地看着韩修,沉声喊了一句韩修的名字。
韩修抬起头看了韩森一眼,似乎是惊恐的朝着后面退了一步,然后神色凄厉的哭了出来,这是许久以来,韩森第一次看见韩修哭得这么厉害。
“韩修,怎么了?”
韩森蹲下身子,想要把韩修搂在怀里。
韩修抬起小小的胳膊,猛地把韩森推开,稚嫩的声音不信任的质问着韩森:
“爸爸,妈妈呢?妈妈去哪了?我不要新的妈妈,我不要!!”
韩修一边掉眼泪一边伸着脑袋看向房间里面,韩森和尼采一直都是睡在一起,韩修都是知道的,但是此时此刻,韩修在爸爸的房间里看不见妈妈的影子。
韩修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只觉得这样是不对的,所有的爸爸妈妈都是应该睡在一起的。
韩森用力的把韩修抱在怀里,在走廊上低声的安慰:。
“修,妈妈睡下了,妈妈今晚不和爸爸睡在一起。”
以往韩森的震慑力此刻对韩修似乎一定作用都没有。
韩修用力的晃着脑袋,哭着说:
“爸爸,爸爸你骗我,把妈妈还给我!我要妈妈!……”
韩修开始不停地取闹,韩修是韩森一手带大的,从小孩子的啼哭都是不可避免的,所以韩森极其不喜欢小孩子哭闹的模样。
但是韩森还是耐心的说:“乖,爸爸现在就带你找妈妈。”
韩修几乎是立刻停止了哭泣,瞪大了眼睛,看向韩森,“爸爸,妈妈为什么没有和你睡一起?”
韩森无声的笑了笑:“谁说爸爸妈妈就一定要睡一起的?”
韩修反驳: “爸爸妈妈就是睡在一起的,世界上所有的爸爸妈妈都是睡在一起,为什么修的爸爸不和睡在一起?”韩修委屈的看着韩森。
韩森摇了摇头,走到尼采的房门前,轻轻的敲了敲门,“路德蓝。”
尼采抱着被子趴在床上,闷闷的说, “什么事。”
心想着韩森不可能突然喊自己回去睡觉,他知道,门外的那个年轻男人,就算是自己一个人生活一辈子,睡一张单人床,也不见得会多么,寂寞难耐。
尼采在此时此刻这么多不想看到韩森。
看到那张让人着迷的脸孔。
韩森推开门,尼采转过头,看见韩森怀里面抱着韩修,慢条斯理的走到自己的床边,“路德蓝,韩修做噩梦了,现在吵着要见你。”
“妈妈!”
韩修一头扑进了尼采的怀抱里,紧紧的抱着尼采,脸颊贴在尼采的脖颈处,手指拽着尼采的发丝,低声的嗫嚅着说:“妈妈,你怎么没有和爸爸睡在一起?我梦见你不要我了。”
 
尼采扯唇笑了笑,低头亲了亲韩修的额头, “妈妈怎么会不要你呢。”
韩修摇摇头, “妈妈,我们去和爸爸一起睡觉好吗?”
尼采抬起眸子看了看韩森,伸出手指撩了撩韩修的发丝,轻声细语的说: “那你问爸爸,只要爸爸同意,我们就去和爸爸一起睡。”
韩修没有看向韩森,只是把脑袋埋在尼采的胸口处,手指依旧是拽着尼采发丝的尾端,
“妈妈,我们去和爸爸一起睡好不好?”。
尼采眨了眨眼睛,一言不发,但是跳着眼尾看着韩森。
韩森弯腰要抱着韩修,韩修紧紧地拽着尼采不撒手,坚定的摇了摇头说:
“不要,我要妈妈抱着我。”
“韩修,别拽着妈妈的头发,这样很疼的。”
韩森看了韩修一眼,让韩修松开手。
大概是真的担心尼采会觉得疼,韩修听话的松开手,韩森弯腰抱着尼采,抱着孩子和妻子一起朝着主卧走去。
“妈妈,今晚你要搂着我睡。”
韩修似乎是哭得累了,说话的时候,语气里已经带着呢喃的味道,声音淡淡的好像就快要睡着了。
尼采扯唇笑了笑,看着韩森,“好啊。”
韩森身上穿着蓝色格子的睡衣,领口放开,露出了大片大片的锁骨,平常总是严谨梳起来的黑色的发丝放了下来,乌黑细碎的刘海柔软的搭在眉眼上,显得此刻的韩森好温和,浑身透露着一股子宛如长者一般的温柔慈悲的气息。
尼采靠在韩森的胸口上,怀里面的韩修已经睡着了,大概是之前的梦魇实在是让他觉得不愉快了,小脸上看起来还是有些疲劳的,浅眠的过程中,手指依旧是紧紧地拽着尼采的衣襟。
“睡觉吧。”
韩森把尼采放在床上,低头在尼采的脸颊上亲吻了一下,然后伸手把床边的壁灯关掉。
 
尼采低低的嗯了一声,闭上了眼睛,在韩森看起来很是乖觉。
韩修睡在尼采的身边,似乎是觉得很安心舒坦,很快就放开了手,安稳的睡下了,在父母亲的安慰中,呼吸逐渐的变得绵长起来。。
卧室里的灯光熄灭以后,落地窗帘被韩森扯开了一些,皎洁的月光洒落在房间的地板上。
尼采在黑暗中睁开眼睛,转过脸,视线看向外面,转头就看见落地窗外,一大片红艳艳的花朵,上面似乎是沾染了午夜湿凉的雾气,那些雾气凝结成了露珠荡漾在花瓣上,在渐渐浓郁的月光里泛着晶莹剔透的光泽。
还有一小片的月光落在了韩森的侧脸上,宛如流淌的时光一般,就在此刻,照亮了韩森的容颜,雕刻了他的侧脸。
尼采慢慢地伸出手指,纤细的指尖够到了韩森的手指,然后挑开韩森的手指,把自己的手指放进了韩森的指缝里,最终十指交缠在一起,尼采有些愉悦的笑了笑,心情突然变得不错。
突然间觉得,好像没什么需要计较的,自己没想到也会有这样一天。
韩森闭着眼睛把尼采的手指拿起来,放在自己的嘴唇上亲吻了一下,轻声细语的说:“乖,睡觉。”
尼采无声的眨了眨眼睛,侧了侧身子,一条手臂搭在韩森的脖子上,殷红柔软的嘴唇贴了过去,在韩森的耳朵上亲吻了一下,不轻不重的咬了一下韩森的耳垂,停顿了一会儿,然后又凑了过去亲吻韩森总是严肃的嘴角。
“宝宝……”
尼采在韩森的耳边轻声说。
韩森浑身颤抖了一下,抬起手掌覆盖在尼采的眼睛上,捏着他的脸蛋,然后一条手臂穿过尼采的脖子下面,手臂一紧,把尼采紧紧地搂在了自己的怀里,这是韩森睡觉的一个习惯,此刻却又让尼采分不清是习惯还是故意的。
以往尼采是不让韩森在自己的床上留宿的,后来和韩森的关系渐渐变质,尼采也就不允许韩森不睡在自己的身边,韩森也就养成了搂着尼采睡觉这样的习性。
总之是改也改不掉的。
尼采抬起一条细长的腿,在韩森的下面不轻不重的摩挲着。。
“森,我睡不着。”
尼采的声音带着诱惑,手指开始缓缓地梳理韩森的发丝,就像是极其宠孩子的长辈一般,一下下的抚摸韩森的鬓角,这样的动作对男人极有杀伤力的。
韩森咽了咽口水,按住了尼采正在抚摸自己鬓角的指尖,
“孩子在这呢,被看见了不好。”
“孩子会喜欢看见我们相亲相爱的。”
韩森很难得的轻声的笑了笑,
“你怎么知道。”
尼采哼了一声,
“我自己的孩子,他身上流着我路德蓝家族的血液,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说完他的手指伸进了韩森的睡衣边沿,握住了韩森那里。
韩森蹙了蹙眉头,“叔叔,能不能忍一忍呢。”
尼采毫不犹豫的摇头:“不行,忍不住。”
“韩森,虽然我现在处于妻子的位置,但是我还是个男人,我现在很饥渴,你必须满足我的一切需求。想要留住一个男人,你得要喂饱这个男人的身体。”
韩森还没说话,尼采突然翻身压在了韩森的身上,低头用力的亲吻韩森的嘴唇。
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他一定不择手段的去获得,不择手段的主动,是的,不管在什么样的情况下。
韩修就睡在边上,韩森只能一动不动的,惊醒了孩子看到这样的画面,势必会对孩子的心理造成阴影。
好吧,不管会不会,韩森总之是这么想的。
那些没日没夜在床上和尼采办事的画面,再一次侵袭了韩森的脑海,那个时候,韩森每天做做做,做到想吐。
喜欢吃肉么,一天三顿肉也是会让人作呕的.
可是韩森觉得自己好像都习惯了。
可是尼采总是要不够,一切都太没有安全感了。
就在韩森稍微的有些分神的时候,尼采分开了韩森的发丝,嘴唇印在了韩森额头的纹身上,长长的发丝有些冰凉凉的,散落在韩森的脸颊上。
韩森视线往下看,借由窗外的月光,韩森不可避免的看见了尼采内衣里面的风景。
韩森不能自主的有感觉了。
“森,要是我能给你生个孩子就好了。”
尼采突然这么说。
韩森躺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如果我是个女的,你至少在我体内留下了一升精【液了,也许我们能生许多孩子。”
尼采说话向来很露骨,就在韩森觉得诧异的时候,尼采低头含住了韩森那里,韩森轻哼了一声。
“韩森,你说我的水平怎么样?”
韩森无声的点点头,“进步了。”
尼采看着韩森昏暗中不带着特别表情的脸孔,说不出来的感受,他按着韩森的手臂,捏着韩森的下巴,突然表情阴测测的说:
“韩森,不许出声。”
说完,尼采按着韩森的肩膀,缓缓地坐了下去。
“路德蓝,下来。”
韩森大概是没想到尼采真的在这样的情况下这么做了,但是他刚开口说了一句,尼采就捂住了韩森的嘴巴,
“睡在你身边,光是闻到你身上的味道,我已经忍不住了……”
“韩森,怎么办?我觉得我浑身都在颤抖。”
尼采捂着韩森的嘴巴无声的上下动作,孩子还在,韩森不可能把尼采推开,他不能弄伤了尼采。
尼采压抑着声音动作着,一下下的让韩森最大限度的感受自己的内在,交接处湿漉漉的,咸湿了韩森身体上的毛发,韩森抿着嘴唇,双手隐忍的抓着身下的床铺,让路德蓝在自己的身上为所欲为。
直到最后,韩森感受到自己的胸前洒落了一些东西。
尼采终于如愿以偿了。忍了许久,终于如愿以偿的艹了韩森。
尼采无声的喘息着,身躯柔软的趴在韩森的胸前,捏着韩森的手指含在自己的嘴巴里,舌尖轻轻的舔着韩森的指尖,呼出来的气息灼热,身上也漾出了薄薄的汗水。
“我觉得我又被你强】暴了。”
非常难得的,韩森神情懊恼的说,轻手轻脚的从床上站了起来,抱着尼采进了浴室,轻轻关上浴室的门,重新盥洗了一次。
回到床上,尼采满足的躺在韩森的胸口上,手臂紧紧地搂着韩森,像是一条蛇一样缠在了韩森的身上,另一只手还在韩森的下面猥亵的玩弄,真的是一辈子都不愿意撒手。
在尼采心里,韩森是世界上最性感的尤物。
好想每天都用自己的那里干【他。好想时时刻刻骑在他身上。
“为什么你总想着和我做这种事,我真想一辈子不理你。”
韩森说出了第二句话。
反正已经得逞的尼采兴奋的哼了一声,
“大不了你从明天开始就不理我。”
于是,韩森从第二天开始,果然就不理他了。
韩森,貌似真的真的生气了。
都已经明确的打算暂停那些过分刺激的接触,为什么他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亲密障碍(8)
作者有话要说:
我是存稿箱子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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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森,貌似真的真的生气了。
都已经明确的打算暂停那些过分刺激的接触,为什么他还要做出那样的事情。
“韩森呢?”
第二天早上,尼采一起床就发现只有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韩森和韩修都不在。
韩修应该是被送去什么早教班或者是去做其他的事情了,但是韩森呢?
尼采环视了四周,脑海中满是疑惑。
管家很准时的走到尼采的床边,恭恭敬敬的说:
“尼采先生,韩先生今天有些事情需要外出,现在您该用早餐了。”
“不吃!”
尼采转头瞪了管家一眼,掀开被子打算下床,管家立刻撇开自己的视线,尼采一只脚刚碰到地毯又缩了上来,视线在管家的脸孔上逡巡了一下,紧接着不悦的皱着眉头,“韩森什么时候走掉的,我怎么不知道。”
“尼采先生,韩先生是凌晨六点一刻的时候离开这边的,因为担心打搅到您的休息,所以没有把您喊醒。”
尼采冷冰冰的看着管家:
“别骗我了,你家主子是不是又去见那个该死的女人了?!”
管家一颤,尼采现在的脾气真的好差,温柔什么的也就真的只会在韩森面前还装一下了,但是他不敢说谎,
“尼采先生,韩先生的确是和一位女士见面,但是您要知道……”
“闭嘴!”
尼采咬牙切齿的说:
“孤男寡女见面能有什么好事。”。
再说了,韩森又不喜欢男的。韩森可是笔直笔直的直男。
尼采侧过脸,转头看向窗外的花园,把自己的手指捏的泛白,嘴唇紧紧地抿在一起,不知道想些什么,沉默了许久之后才转过头说:
“好了,你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管家点点头,转身走了出去,出门的时候,脑海里不自觉的浮现起韩森早上出卧室门的时候,那张神色压抑的脸孔。
绝壁是尼采做了什么让韩森不开心的事情。
韩森一向都是脾气不错的人,这是大家众所周知的。
除了尼采,真的没什么人能把韩森搞生气。
尼采脱掉自己身上的衣服,对着长长的穿衣镜,仔仔细细的看着自己的身体,大腿上的伤痕还在,昨晚关掉灯,还好韩森没有看见,那些伤痕在白皙的身体上看起来如此的触目惊心,不会有人相信,这些事情都是尼采自己对自己的做的。
为了呆在韩森的身边,收敛了很多很多,说白了,尼采一直都觉得,韩森真的不太喜欢自己嚣张跋扈的模样
尼采觉得,另一个自己很快就要从自己的身体里分裂出来了。
很快,尼采控制不住了。
尼采捂着心口,痛苦的跪在地板上,指甲用力的伤害自己已经受伤的地方,直到十指都因为沾了血了湿漉漉的才结束。
身体上的疼痛,让人觉得好舒服。
尼采这样想着。
“韩森我恨你。”
尼采用力的咬着自己的嘴唇,很快把自己的嘴唇也弄得伤痕累累。
身体上的索取似乎把韩森从自己的身边推开了。
不该那样的……不该像以前那样做的……
尼采觉得脑袋生疼,相反伤痕累累的双腿上竟是一丁点的感觉都没有。
“尼采先生?……”
房间里许久都没有传出来尼采的声音,管家站在卧室的门外,试探着敲了敲卧室的门。
“我来了。”
尼采突然间拉开门,身上穿着整齐的衣服,逆着光线,管家看不清尼采此刻脸上的神情,只觉得黑乎乎的房间衬在尼采的身后,恍惚让管家想起某种华丽阴暗的,带着那种说不清的、道不明的感觉。
但是扑面而来带着一股子淡淡的腥甜的味道,管家还是忍不住疑惑的看向房间里面,里面什么东西都没有。
尼采直直的看着管家,猛地伸手把自己的房门关上,浑身气压低的惊人:
“韩森去哪了。”
管家眨了眨眼睛,
“对不起,尼采先生,韩先生肯定不希望您在这个时候离开这里……”
“啪——!”的一巴掌,尼采面无表情的抽了管家一巴掌,
“想死是么。”
许久没有被尼采扇耳光的管家眨了眨水汪汪的大眼睛,捂着脸说:
“尼、尼采先生,韩先生在贾斯汀女士那里!
“贾斯汀?”
尼采读出了这个名字,表情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厌恶和轻蔑,
“这个女人是干什么的。”
“贾斯汀女士是罗马当前最有名气的PR(公关)。”
尼采点点头,“把韩森要去的地址告诉我,然后给我乖乖的闭上嘴巴。”
恍若多年前那个暴躁易怒的尼采终于回来了,管家只能唯唯诺诺的点头,在尼采强权的镇压下,管家还是出卖了自家的主子韩森,选择暂时的保全自己。
在尼采出门的那一瞬间,管家看着尼采身姿优雅的背影,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不受控制的流下了两行清澈的泪水。
不是感动,而是觉得前途再一次一片渺茫。
真的,他只是想做个好管家罢了。
可是现实好黑暗,理想好骨感,为什么大家都好脆弱。
真的不知道多少年都没有自己开车了,尼采十二岁还在私立贵族学校上中学的时候,老路德蓝就给他配了司机,但是此时此刻也顾不上了,尼采自己开车就出去了。
一路飙车到了罗马市区,尼采在管家说的那家著名的公关公司前面看见了韩森的座驾。
尼采放下车窗,闻了一下窗外的新鲜空气,抬起一只手臂托着自己的脸颊,看向那家公关公司大门的方向。
“先生,要雪茄吗?”
一个卖雪茄的小贩走到尼采的车窗旁边。
尼采不知道自己多久没有抽香烟了,自从和韩森住在一起之后,韩森禁止尼采接触一切可能成瘾的东西,尤其是香烟,尼采都快忘记尼古丁穿过肺部是什么样感受了。
“这是什么雪茄。”
尼采侧过脸,瞥了一眼那个穿着很浮夸的小贩
小贩对着尼采笑了笑,低声说:
“先生,走私货,正宗的墨西哥雪茄。”
墨西哥雪茄细而长,口味很重,进入肺部的时候,甚至还着淡淡的辣味,没有古巴雪茄那样的温和芳香。
说实话,墨西哥雪茄的市场不是很好。
抽这种雪茄的人,脾性多多少少都有些说不出来的怪异。
尼采挑个挑眉,对着小贩勾了勾手指,
“过来。”
小贩迅速的靠了过来,尼采从整理的箱子里捏个一根雪茄出来,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嗅,果然是真货。
“帮我剪一根。”
尼采拿了一根,从钱夹里掏出钱给小贩,然后小贩把雪茄剪开,笑眯眯的帮着尼采把雪茄点燃。
尼采修长的手指夹着雪茄,咬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久违的烟草味道,让尼采突然觉得兴奋起来,高档的休闲裤下面,罪恶和欲念抬起头来。
如果韩森在,尼采一定会拉着韩森车震的。
没过多久,尼采看见韩森从公关公司的大门走了出来,身后跟着两个西装革履的保全人员。
那人今天依旧是一身板正的黑色西装,黑色的发丝被梳了上去,就连表情也是一丝不苟,整个人看起来整齐严肃。
其实现在天气已经开始渐渐转热了,韩森穿的有点多了,尼采个人认为,韩森不必要穿这么多。但是韩森的穿衣风格显然是不会因为天气变热而将将就就。
规范就是规范,不可以随心所欲的改变。
远远的看着韩森从台阶上一阶一阶的走下来,尼采静静地盯着韩森浸润在璀璨日光里的夺目容颜,可以仔细的看到韩森额头上的,自己的名讳,就算是有人盯着自己的额头看,韩森还是觉得很坦然。
尼采抱着双臂靠在驾驶座上,嘴里面叼着细长的墨西哥雪茄,整个车厢里弥漫着诡异刺鼻的雪茄味道。
一点都不芳香。
肺部隐隐约约的带着辛辣的感觉,在很短的时间内刺激了尼采所有的官能。
紧接着,一个女人似乎是站在韩森的身后喊了一声。
已经走到楼梯下面的韩森转身看向楼梯的上方。
那是个很漂亮的女人,上身穿着高档的玫红色的丝绸衬衫,下身是职场女性穿的比较多的一步裙,这种经典款式的裙装很完美的衬托出她修长的双腿。那女人长相甜美,一头金灿灿的卷发,碧蓝如海和大眼睛。。
显得简单干练而又不失女性的甜美温柔。
韩森和身后的保镖都停了下来,似乎在等那个女人。
穿着红色细藤高跟鞋和女人快步的下楼,走到韩森面前的时候,一不小心扭了一下,韩森礼貌性的伸出手扶了她一下。
女人站好身子,抬手撩了撩头发,冲着韩森甜甜的笑了笑。
尼采明确的看到了韩森嘴角的笑意,属于他的韩森,属于他的那个男人,视线此刻落在这个女人身上,还对她微笑。
“妈的。”
尼采的轿车静静的停在了街角的位置,韩森现在背对着街角的位置站着,所以并不能发现尼采正在这边——其实韩森一眼就能认出这是家里面的轿车。
尼采抬起手指捏着自己的下巴,视线直直的看着韩森和那个女人说了些什么,然后韩森礼貌的拉开轿车后面,让那个叫做贾斯汀的女人坐到了轿车里面。
韩森自己则从另一边上车了,一上车,轿车就朝着罗马市区的中心位置驶了过去。
尼采看着韩森开了出去,然后自己开车缓缓地跟了上去。
始终小心翼翼的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尼采在距离着半条街区的距离的时候,看见韩森的轿车在一家吉普赛人的手工的珠宝店前面停了下来。
韩森和那个女人一起下了车,然后进入了那家珠宝店。
尼采放下车窗,把含在嘴里的半截雪茄扔到了车窗外面,然后又关上了车窗。
这家吉普赛人开的大师级别的高端定制的珠宝店四周都是全透明的透视落地窗。
这家珠宝店在整个意大利只有一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从这家珠宝店里定制珠宝和首饰,只有少数的有身份和地位的男人才会从这家珠宝店里定制高端的珠宝首饰送给心爱的情人。
尼采清楚地看见带着黑色圆顶小帽子的珠宝大师从柜台后面走了出来,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一个蓝色丝绒包裹住的珠宝盒子放到了韩森的手上。
这种珠宝盒子是专门盛放项链的,那个女人凑了过去,眨巴着湛蓝色的双眼,仰望着高出自己二十厘米的韩森,神情显得非常的认真。
大概男人都是喜欢被女人用英雄般的眼神仰望的。
韩森转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女人突然愉悦的笑了出来,脸上绽放了明媚的笑容。
尼采面无表情的看着嘴角含着淡淡笑意的韩森,猛地低下头,抱着双臂趴在了方向盘上,不知道想些什么,过了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
尼采从方向盘上抬起头的时候,韩森已经出门,那个娇俏的女人紧紧地追随在韩森的身侧。
尼采抿了抿嘴唇,默不作声的从自己的车厢里面拿出了一把大口径的枪支,“咔嚓——”一声,子弹上膛。
尼采打算现在就干掉那个女人。
拿起手上的枪支对准了那个女人,尼采突然发现韩森的表情始终是比较愉悦的,大概是因为和这个女人在一起的缘故。
尼采皱了皱眉头,狠狠地把自己手上的枪支摔在了车厢里,另一只手握着按住自己的右手,控制住自己的不去杀人。
“森……”
尼采痛苦的咬着嘴唇,心口是一阵突如其来的抽痛,就算是嘴唇上的痛楚也不能祛除。
尼采视线在车厢里扫视了一圈,在里面发现了一支韩森使用过的钢笔。
尼采拿起那支钢笔,去掉笔套,钢笔尖对着自己的手腕,狠狠地划了下去。
 
笔尖并没有想象中的锐利,很难伤害到手腕上的脉络和血管,只是把皮肤划开,以及伤害了那些脆弱的静脉血管,还是有大量的血液从手腕上流了下来。
“只要身体上疼了,心里才不会觉得疼痛。”
尼采觉得还不够,拿着笔尖在手腕上毫不犹豫的划下四道伤口,直到自己整条手臂上都是血淋淋的,尼采才终于觉得心口一阵麻木。
抬头看了看后视镜,尼采看见自己面孔苍白,额头上铺陈着一层薄薄的汗水。

亲密障碍(9)
在韩森还没有上车之前,尼采迅速的开车离开了罗马市区,从药房走了一遭,然后迅速飙车回到了郊区的家里。
“尼采先生,您回来啦?”
管家看见尼采回来了,立刻乖乖的站在门前等着尼采进门。
尼采站在别墅的门前,直直的看着自家门口的大门,抬起色泽浓郁美丽的眸子,视线直直的看着高大的门庭,这门庭装修的虽然朴实简单,但是有一股子说不出来的华丽壮阔。
管家战战兢兢的站在门边等着尼采开口说话,刚才被尼采甩了一巴掌,现在脸上还隐隐约约的觉得火辣辣的疼。
唔,大概是心理作用吧。
管家觉得自己受虐都快形成习惯了。
尼采静静地看了一会儿门庭,倏而扯了扯唇,似乎是温柔的轻轻的笑了笑,
“韩森回家了么。”
管家疑惑的眨了眨眼睛,
“尼采先生,您不是去……”
“去什么。”
尼采脸色顿时变了,不悦的看着管家,
“给我记着,我哪里都没去,韩森回来的时候给我闭嘴别乱说话。”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尼采先生……”
看见尼采不悦的眼色,管家觉得自己的脸颊又开始火辣辣的疼,他默默的抬起手捂着自己的侧脸,有些害怕的看着尼采。
尼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自然是看穿了他的心思,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被惩罚,做错了事就应该受到惩罚。知道了么。”
尼采现在说话声调都是不带起伏的。
管家觉得自己只要现在尼采面前,就像是被猎人盯上的猎物一样,无处遁形,做什么都战战兢兢的,一点都没有跟着韩森那种舒适安逸、有条不紊的感觉。
还是自家的主子好啊!
尼采抬手撩了撩头发,声音却变得更冷酷了,
“知道了么?!”
“知道了!”
管家迅速的回答尼采,像抬头挺胸,声音洪亮的是面对将军的士兵。
尼采恩了一声,点了点头,
“韩修呢。”
“小公子刚从画画的老师那里回来,现在正在画室里完成绘画和作业呢。”
尼采点点头,面对日常生活里面的许多事情,韩修还是很乖觉的,大概是韩森教育方式的原因,
韩修基本上不需要任何人来操心。
尼采抬腿朝着别墅里面走去。
管家跟在尼采的身后,转头就看见尼采的手掌上似乎有淡淡的血丝流了下来,顺着苍白的指尖往下流淌。
“啊……”
管家诧异的张大了嘴巴,大大的睁着自己的眼睛。
听到管家惊诧的声音,尼采顿了一下,停下脚步,转头看着管家的脸孔,
“怎么了。”
管家走上前去,小心翼翼的拿起尼采的手腕,满心担忧的说。
“尼采先生,您的手怎么受伤了?我看见您的手指上……”
“放手。”
尼采猛地挥手,把自己的手臂从管家的手掌心扯了出来,皱着眉头,
“又不是女人,用得着这样么?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尼采另一只手轻轻地抚摸自己受伤的小臂,
“记住我的话,不该对韩森说的,就不要说,不然我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管家茫然的看着尼采转身别墅大厅的大门走去,紧接着低下头,摊开手掌,只觉得自己刚才触碰到尼采衣袖的一瞬间,手掌心传来湿漉漉的感觉。
果然,管家看见自己的掌心一片淡淡的殷红。
不自觉的抬起手掌,在自己的鼻子下面闻了闻,手掌心传来了淡淡的血腥的味道。
尼采进门的时候,脸色就很不好,相对于平时,甚至还显得有些苍白。
加上他身上穿了一件黑色刺绣衬衫,所以根本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对劲和地方。
管家纠结的想去死。
尼采在房间里把自己的伤口很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换了另一件长袖的神色衬衫,拉开门出了房间,然后走到之前韩森和自己的那间主卧里,指挥佣人把自己所有的衣物都收拾出来,放在了隔壁的卧室里。
“尼采先生,您这是?”
管家为难的看着尼采让人把衣物都收拾了出来。
尼采双手插在口袋里,
“我和韩森分居了,难道你不清楚?”
收拾完东西,尼采走到韩修专用的画室旁边,现在窗户边上,静静地看着自己小儿子认认真真完成老师布置的家庭作业的模样。
韩修一言不发的坐在大大的画板前面,手上抱着小小的调色板,另一只手拿着画笔,视线专注的落在面前的调色板上。
韩森说静态艺术有利于培养孩子端庄沉稳的个性,果然是真的。
尼采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无声的站在韩修的身后,看着自己的小儿子一笔一划的在画板上完成自己想象力所能感受到的美好。
大概是那个日本老师教授了一些新的东西,韩修正在尝试,不像之前重彩画那样踏实浓郁,反而显得有些细腻,但是韩修并不能掌握的很好,细枝末节处刻意的追求细腻,反而显得浮夸。
尼采也不指正,只是静静地陪伴着自己的小儿子。
孩子的创造力需要自己来发现,来完善,家长无需插手。
“公子……”
突然,端着茶水的女佣人走了进来,是晚上睡觉之前给韩修读书的那个,一头亮金色的头发显得热情,但是长相却是很纯朴端庄,没有那种让人看着不放心的妩媚。
女孩子看见尼采现在韩修的身后,突然缩了缩脑袋,说实话,尼采很少回去陪伴韩修,尤其是在这种时刻,尼采多半是给家里面人一种吃喝玩乐之类花花公子之类的感受。
而且是那种薄情寡义的那种类型。所以家里面的人多多少少都有点怕他。
尼采自己心里清楚的很,不过他无所谓,因为他根本就不在乎和任何人相处愉快。
这样挺好的。
被所有人众星捧月一样当做皇帝一般宠爱宽容,尼采觉得心安理得。
他生就是高高在上的男人。
也就只有韩森让他这样,再没有其他人能做到这种地步了。
听到女孩的声音,韩修抬起头,先是看见了端着茶水不敢进门的佣人,然后是站在自己身侧的尼采,习惯性做出严肃表情的小脸突然做出惊讶和表情,
“妈妈?…”
尼采是从来不会陪伴韩修做这些事情的,一次也没有过,只要韩森有时间,多半都是韩森陪在他身边。
不过韩修心理虽然清楚尼采不会过来陪他,但是他并没有抱怨过什么,心里面肯定是有所期盼的,所以此刻看到尼采的时候,韩修惊讶又开心的说不出话来。
尼采无声的笑了笑,看着小儿子紧紧盯着自己的小脸,一脸开心又期待的模样,拍了拍韩修的肩膀,
“乖,站起来,让妈妈坐。”
韩修几乎是愉快的跳了起来,
“好的妈妈!”
尼采在椅子两前上面坐了下来,伸手把韩修抱着坐在自己的腿上,对着站在门外的女佣人挥挥手说:
“把茶水端进来。”
佣人恭恭敬敬的点点头,
“好的,尼采先生!”
因为开心的缘故,韩修愉悦的抱着尼采的脖子,笑眯眯的看着尼采的脸孔,和母亲竭尽所能的亲密。
佣人走到尼采身边,尼采接过茶水。
韩森规定家里面是不可以拜访碳酸饮料的,那些东西小孩子很容易喝上瘾,而且会导致孩子骨骼里面的钙质的流失,很容产生骨折和小腿抽筋的情况。
那种事情对于小孩子该说是苦不堪言的,能从小事上避免,当然最好完全避免这种事情的发生。
孩子良好的生活习惯是需要从小培养的。
所以家里面韩修和尼采都是喝普普通通的茶水,就算是客人来了,也一概是没有乱七八糟的饮料的,清一色都是上茶水,爱喝不喝。
韩森不是那种为了迎合别人而随意的篡改自己生活习惯的男人。
对于韩森来说,真正高品质的东西一定是朴素的,他这辈子身边唯一奢侈浮夸的存在,就只有路德蓝这过分漂亮的男人。
手指捏着茶水的顶端,尼采把茶水的盖子揭开轻轻的吹了吹,韩修专注的看着尼采。
尼采扯唇笑了笑,端着杯沿自己啜饮了一口,感觉没有那么烫了,尼采就把杯沿放在韩修的唇边,
“儿子,喝点茶水。”
韩修点了点头,然后张嘴喝茶,尼采慢慢地倾杯,看着韩修乖觉的模样,尼采轻声细语的说:
“你爸爸要是像你这么乖就好了。”
尼采抬起手指,指尖温柔的抚摸韩修的额头,撩了撩韩修挡住眉毛的刘海。
喝完茶,静坐画画的韩修满足的舔了舔嘴角。
“小公子擦擦嘴巴。”
一直站在边上的女佣人把白色的丝绸绢布递到尼采的手上,尼采接过绢布,擦拭了一下韩修的嘴边,那里呗茶水弄得湿漉漉的。
韩修抬眼看了看女佣人,开心的说,
“谢谢你,小艾。”
女佣礼貌的摇摇头,
“不用谢,公子。”
尼采看着不耐烦的挥挥手,这些烦的要死的礼貌用语,都是韩森规范的,尼采特别的反感这一套,挥手让女佣下去了,顺手端走了茶水,关上了门。
女佣一走,画室里就只剩下尼采和韩修两个人。
韩修朝后面靠了靠,身子倚靠在尼采的胸口上,舒舒服服的哼了哼,
“妈妈?”
韩修突然喊了尼采一声。
尼采低头看着韩修,伸手捏个捏韩修的脸蛋,
“怎么了?”
韩修扭了扭身子,转过头看着尼采,仰着脸,
表情显得很天真,
“妈妈,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
韩修一边说,一边伸出手指扯了扯尼采衬衫上的纽扣,长长的睫毛簌簌的颤动,宛如夜晚振翅的小蝴蝶。
“哦?我刚才说了什么?”
韩修似乎是不好意思的看了看尼采,然后试探的问,
“妈妈,你是不是不喜欢爸爸了?”
尼采挑个挑眉,
“你怎么会这么想?”
韩修眨了眨眼睛,
“可是你现在都不亲爸爸了,以前你不是每天都亲爸爸吗?”
尼采以往会和韩森做一些亲密的行为,也并没有可以的避开韩修。
尼采沉默不语,韩修拽了拽尼采肩膀上的头发,
“妈妈,是不是爸爸不听话惹你生气了?”
尼采带着有趣的神色看着韩修,然后点点头,
“是啊,爸爸不听话,我不想理他。”
韩修懊恼的皱了皱眉头,似乎是思考了许久,然后白说,
“妈妈,那爸爸听话你是不是就不会生气了?”
“是啊。”
尼采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低头在韩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两人很随意的聊了一会儿,直到管家提醒尼采吃午餐,尼采才带着韩修从画室里面出来。
韩森虽然时常陪伴韩修,但是韩森多半是沉默寡言的,督促着韩修完成自己该完成的事情和学业,而不和韩修说废话,韩森既不喜欢说废话,本身也不喜欢说废话,自然而然,和韩森在一起时间久了,韩修也变得谨慎起来,不像活泼的孩童。
但是和尼采在一起不一样,只要他愿意,尼采总是有很多很多的话可韩修说,韩修宛如接触到了不一样的世界,整个人顿时就会变得活泼起来,完全像是个好奇心很重的小孩子的模样。
尼采一路抱着韩修走到客厅,带着韩修到洗手间一起洗了洗手,然后坐在餐桌边上准备用餐。
佣人陆续把午餐添到餐桌上,
“修,吃饭吧。”
尼采看向韩修和时刻,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和之前进门的时候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站在一旁的管家看见尼采此刻脸上的表情,简直觉得自己之前看到的尼采是自己脑海中的幻象。
“好的,谢谢妈妈!”
韩修甜甜的笑了笑,尼采也拿起了餐具,准备用餐。
管家走到尼采的身侧,微微的弯下腰,疑惑的问尼采,
“尼采先生,韩先生很快就要回来了,您不等着韩先生回来一起用餐么?”
尼采冷冷的瞥了管家一眼,语气淡淡的说,
“你家主子现在不乐意吃家里的东西,还不是在外面吃饱了回来?”
管家表情尴尬的靠了看韩修,生怕韩修听出了什么言外之意,但是韩修只是眨了眨眼睛,看了尼采一眼,然后低头慢条斯理的用餐。
午餐吃完了,管家呆着韩修上楼例行午休,尼采看着韩修进了卧室,自己也转身进了卧室。
进了卧室的门,尼采脱掉身上的衬衫,露出瘦削上身,只穿着裤子蹲在铺了地毯的地板上,后背依靠在墙壁上,从身后摸索到一整盒的墨西哥雪茄。
打开银制的雪茄盒,从盒子里面拿了一根雪茄出来,这些墨西哥雪茄已经被剪好,整整齐齐的排列在银制的雪茄盒里面。
难忘之前这种墨西哥雪茄给人带来的肺部几近麻木的快感,可以让人觉得脑袋不再疼痛,尼采把雪茄咬在嘴里,光线阴郁的房间里,抬手把雪茄点燃,火光瞬间点亮容颜。
“呼……”
尼采深深地吸了一口雪茄,淡白色的烟雾袅袅的从嘴角飘散出来。
脑袋向后靠在墙壁上,伸手撩开窗帘,尼采的视线直直的看向窗外后花园里面摇曳的花朵。
一丝光线透过窗帘洒落进来,落在尼采的身躯上,可以看得见从白皙小臂蜿蜒而上的惊心可怖的伤口,那些伤口新鲜而脆弱,散布在尼采美丽的身体上,除了一张脸,尼采身上几乎就要没有完好无损的地方。
一直都用上好的衣料,仔仔细细的包裹遮掩着,然后露出那张完好无缺的脸孔。
所谓完美的东西,总是表象,然后在私底下,悄无声息的,支离破碎。
韩森进门的时候,管家立刻迎了上去。
韩森环视了一下四周,尼采和韩修都不在,佣人门都在安安静静的各司其职,收拾的收拾,打扫的打扫,都在做自己的事情。
“路德蓝吃完午餐了?”
韩森转身问管家。
管家点点头,
“是的,韩先生,尼采先生和小公子已经吃完午餐了,已经都休息了。”
韩森嗯了一声,把手上的东西递给了管家接着。
“韩先生用过午餐了么?”
管家看着韩森。
韩森摇摇头,
“随便做一些,我去看看尼采。”
管家点点头,转身离开。
尼采依靠在窗边的墙壁上,长发遮住了侧脸,视线始终都落在窗外的花园里面。
“路德蓝。”
门外传来了韩森的声音,尼采缓缓的转过头,没有出声,房间里烟雾缭绕,就算是韩森进来,也一定会被狠狠斥责。
如果被韩森看到身上的累累伤口,也一定会被惩罚。
但是光是听到韩森的声音,尼采已经觉得自己浑身轻轻地颤抖。
尼采的身体是被韩森充分开发疼爱过的,他迫切的渴望没日没夜被韩森占有和冲撞。
“路德蓝?”
韩森的声音稍微抬高了一点,伸手动了动门的把手,可是门被尼采一进来的时候就反锁了起来,韩森没有办法进来。
尼采屏息,裤子下面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后面顿时觉得无比的空虚。
尼采一直觉得,韩森的那里,应该长时间的放在自己的体内才对,这样的长时间没有亲密接触,或者是偶尔亲密接触的状况,让他变得如此的苍白无力,就像是干涸的深井。
路德蓝在认定自己属于韩森的那一天,就觉得自己应该被时时刻刻宠爱。
可是韩森没有做到,韩森不愿意给他。
可是他又能说什么呢?
“韩先生,尼采先生大概是已经睡着了。”
尼采听见了管家的声音。
“路德蓝午餐吃了?”
“吃了,韩先生。”
韩森低低的恩了一声,那声音隔着门传进房间里,低沉悦耳,给尼采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他觉得有一股热浪随着烈性雪茄直冲脑海,然后袭击四肢百骸,轻轻地闭上眼睛,眼前闪现韩森年轻的身体。
路德蓝在想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
也许对于年轻的韩森没有吸引力了。
可是自己明明越来越想要来着。
并没有因为年岁渐长而觉得清心寡欲。
尼采后脑勺依旧靠在墙上,嘴里面咬着雪茄,烟雾袅袅往上升起,尼采迅速的扯开自己皮革的腰带,然后把底裤也扯了下来。
“我一会儿再过来吧。”
韩森说了一句,转身离开了。
尼采握着自己那里,开始用力的上下动作,尼采是白人血统,那里长得很可观,其实长得比韩森要大,要长,完全延展的时候,甚至有些惊人。
韩森有时候握着尼采那里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觉得有些诧异,偶尔还会觉得有些懊恼。
不过,这纯粹是血统和遗传问题罢了,下面的大小并不能改变尼采渴望韩森的那种念想。
“唔……”
尼采哼了一声,动作了许久,迟迟不出来。
他抬起手,狠狠地甩掉嘴里的雪茄,猛地躺在了地上,脸颊朝上看向天花板,然后闭上眼睛。
尼采从自己的衣物里找到一件韩森的衬衫盖在自己的脸颊上,脱下自己的裤子和底裤,抬起手指含在嘴巴里,吮吸的濡湿之后,张开双腿,把手指伸到自己后面,开始反反复复的动作,就这样躺在地毯上挣扎了许久,尼采幻想着韩森的面容,直到把后面弄得热乎乎、湿漉漉的才结束。
“叔叔……?”
韩森不知道什么时候又过来了,再一次有节奏的敲了敲门。
在某种时刻,韩森真的很烦人。
“森……”
好像再一次淫【辱了韩森一样,那种灭顶的快乐,路德蓝压抑着声音呢喃着韩森的名字,然后小腹处湿漉漉的一片,看起来还很粘腻。
尼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是拿着韩森的衣服把自己身上的东西擦干净,然后满是愉悦的翻身趴在地毯上,伸手把雪茄盒扯过来,翘起修长的小腿,一只手捧着自己的下巴,开始一下下的吸着香烟。
昏暗的房间里,赤【裸裸的尤物手上夹着雪茄,拿起韩森的衬衫,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闻吸着,宛如在闻吸年轻爱人皮肤上的香气。
“路德蓝?”
韩森不厌其烦的又敲了一次,
“叔叔,快起床,下午睡太久晚上会失眠的……”
尼采猛地抬起头,挥起手边的烟灰缸,狠狠地摔在了房门上,
“滚!”
门外顿时没了声音。
韩森大概是走了。
尼采喘息了一声,侧过脸又趴在了韩森的衣物上,嘴角带着愉悦的笑意,原本苍白的脸颊带着淡淡的红晕,指尖在衣物上温柔摩梭着,嘴里轻声呢喃,
“森……”
带着骄傲的神情。
爱海里情人的低语。
亲密障碍(10)
尼采一直到晚上的时候才从自己的卧室里面走出来。还是管家亲自请尼采出来吃晚餐尼采才慢吞吞的走出来。
尼采出门的时候,门外恭恭敬敬的站了一整排的佣人,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尼采神色不悦的看着神色惶恐的站在自己门前的佣人。
管家走上前去,弯腰对着尼采鞠躬,
“韩先生让我们趁着您用餐的时候把房间收拾一下。”
尼采抬手把自己衣领最上方的一颗扣子扣上,云淡风清和瞥了管家一眼,
“打扫房间也用不着这么多人么,就你一个人打扫就行了。”
尼采挑个挑眉毛,走过管家身边的时候,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管家的肩膀,用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
“我相信你是个很有头脑的人。”
说完,尼采抬起头,风轻云淡的和管家擦肩而过。
徒留管家一人站在走廊上,心中凌乱。
真的不知道自己即将又要看到什么不能说出口的画面。
尼采下楼的时候,韩森和韩修已经在餐桌边上坐定了,就等着尼采下来。
韩森抬起头,看见尼采穿着一身板正的衬衫,而且纽扣一直扣到了脖子的最上面,显得无比的正式。
尼采绝大部分的衬衫都是黑色和深蓝色的,而且多半都是出自名家之手的重工刺绣的高档衬衫。
尼采此刻就穿着一件深蓝色的长袖衬衫,右肩和左边小臂的部位被绣上了白色的刺绣花纹,华丽简约,大气天成。
但是韩森直视着尼采的那张脸孔,被红色的秀发和深蓝色的衬衫衬的很苍白,似乎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但是又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
韩修直直的看着尼采,脸上浮现笑意,但是父亲韩森在的时候,韩修在饭桌上都是不会乱说话的。
食不言,寝不语。
韩森明确对韩修说:“吃饭的时候不允许废话,睡觉的时候不允许废话。”
在韩森在场的时候,韩修没有必要一般都是不开口说话的。
“路德蓝,你怎么回事?”
韩森看了看尼采穿的衣服,
“大晚上没有必要穿的这么整齐,舒适一点就好了。”
尼采穿衣服相当的谨慎,竟然连手腕的袖口都扣了起来,真是相当的一丝不苟。
尼采看了韩森一眼,没有说话,坐下就开始吃晚餐,似乎没有听见韩森刚才和他说的话。
韩森挪了挪位置,坐到尼采身边,轻声细语的和尼采说话,也确保韩修不会听到,
“路德蓝,你把衣服都移走了?”
尼采点点头,抬手托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捏着手上的餐具挑拨盘子里面的食物,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的食物上面,
“我们分居了,你忘了?”
韩森似乎是低声的笑了笑,
“路德蓝,那些都只是暂时的。”
尼采冷冷的看了韩森一眼,
“没有丈夫会提出暂时和妻子分开,一天也不行,一晚也不行,陪伴伴侣度过夜晚,是丈夫的责任,韩森,你还是小孩子么?”
“路德蓝。”
韩森抬手想把自己的手掌放在尼采的手背上。
“滚开。”
尼采猛地抬起手,站了起来,
“我不吃了,你们继续。”
韩修一惊,眨着眼睛看向尼采,不敢说话。
尼采走到韩修身边,低头亲了亲韩修的脸颊,“儿子,你继续,妈妈先回去休息。”
说完,尼采转身就上了楼。
韩森没有跟上去,陪着韩修把晚餐都吃完了。
“爸爸,”韩修洗漱结束,准备上床休息的时候,躺在床上看着韩森。
韩森坐了下来,
“怎么了?”
韩修直直的看着韩森,似乎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对这韩森说,
“爸爸,你可以听话吗?不要惹妈妈生气好不好?”
看到尼采今天并不是很愉悦,尤其是在和韩森相处的时刻,其实韩修也因此而闷闷不乐,在他眼里,尼采是世界上最温柔体贴的家长,相反,韩森就显得严肃多了,所以,一定是韩森把尼采弄生气了。
恩,一定是爸爸不听话,所以妈妈才会生气。
韩修在心里这样想。
韩森一愣,倏而笑了笑,
“当然没问题。”
韩森和韩修说了晚安,迈着步子走到尼采的房间外面。
韩森伸手转动门把,竟然把门推开了,韩森走了进去,尼采合衣躺在床上。
韩森走了过去,扭开床头的壁灯,坐在尼采的床边,尼采睁开眼睛,看着韩森。
两人一时无声。
韩森抬手轻轻的撩开尼采额头的发丝,然后弯腰在尼采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怎么突然生气了?”
韩森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你说呢。”
尼采不悦的反问。韩森视线在尼采和身上扫视个一眼,看见尼采身上穿的真么整齐,
“好了,睡觉还穿这么多,晚上休息之前不知道脱衣服么?”
说完,韩森就要动手解开尼采的袖口,尼采冷冰冰的甩开韩森的手掌,侧着身子睡觉,沉声说:
“出去,我要休息了。”
韩森坐在尼采的床边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才点点头,“晚安。”
韩森低头在尼采的脸颊上亲个一下,然后起身离开。
“森……”
尼采下意识的向后伸手想拽着韩森的衣袖,但是抬起头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掌抓空,韩森已经出门了,而且替自己把房门都关上了。
尼采先是坐了起来,面无表情的坐在床上发呆,然后转头发现自己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床铺对面就是大大的穿衣镜。
尼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长发凌乱的散落在脸颊边上,脸色苍白的犹如血之贵族,但是嘴唇突兀的殷红。
看起来一点都不健康,也不像正常人。
尼采觉得头疼欲裂,他捂着脑袋蜷缩在床铺上,身体说不出来的疼痛,尼采颤抖着把自己的指尖咬在嘴里,直到嘴里有个血腥的味道,额头满满都是汗水,尼采才轻颤着吐了一口气,小腹微微的痉挛,尼采翻身朝上,睁着眼睛看向天花板。
尼采这人,以前年纪轻轻的时候就特别的狠,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只要为了达到目的,无所不用其极。
为了让自己不再觉得难受,他什么都敢对自己做出来。
可是,怎么也不觉得后悔来着。
尼采默默的想。
脑海缓缓的浮现年幼时父亲母亲相处时刻的画面。
其实他们也没有想象中快乐,敌对的家族,注定的你死我亡,可是就算其中一方最终死去,父亲也真的表现出有多后悔。
尼采以前不明白,现在开始有些许的了解。
想着想着有些累了,尼采没有盖着被子留睡着了,然后第二天留开始发烧 。
尼采觉得自己的脑袋像是要爆炸了一样,而且浑身疼痛,缠缠绵绵的做了一夜的噩梦,梦见自己站在冰天雪地里,孤零零和一个人,睁大了眼睛,四周始终都是白茫茫的一片,刺的尼采眼睛都痛了。
尼采面容肃穆的站在无垠的天地间,浑身发冷,他不是喜欢表现出情绪的人,但是非常非常的讨厌自己一个人。
说不出来的讨厌。
“韩森……韩森……”
在雪地里站了一夜,尼采从心底觉得疲劳,但是始终缠缠绵绵的在梦境中无法醒来。嘴里面喃喃的说着韩森的名字。
“叔叔?”
一双温暖的手掌放在了尼采和额头上,尼采舒服的叹了口气,抬起手抓着那人的手掌。
“叔叔?”
一大早听管家说尼采似乎不舒服,家里面所有的佣人都围在了尼采的床边,韩森第一个进门就看见尼采合衣躺在床上,身上都没有盖被子。
尼采似乎是觉得冷,额头上都是冷汗。
韩森赶忙拿被子把尼采盖起来,然后掀开被子躺了下去,伸出手臂,把尼采的脑袋放在自己的手臂上,轻轻地把尼采搂在自己的怀里,抬起手掌试了试尼采的额头。
“去把医生叫来,快点。”
韩森转身把尼采小心翼翼的搂在怀里,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尼采似乎是闻见了韩森身上的味道,身子轻轻地蜷缩着,脑袋埋在韩森的怀抱里,不肯出来,身上的温度高的惊人。
韩森伸手拍了拍尼采的脸蛋,把他喊醒,一会儿医生就要过来了。
尼采睁开眼睛,看到韩森把自己搂在怀里。尼采大概以为是做梦了,抬起手臂,紧紧的抱着韩森不撒手,脸颊靠在韩森的胸前。
“叔叔,你发烧了。”
韩森轻声说。
尼采很少生病,并不是因为他身体好而且因为他是那种亚健康的体质,不生病还好,一生病就会好久好久才能病愈。
以前在监狱的时候尼采高烧过一次,也是因为受凉的缘故,结果他不愿意打针或者是挂水,吃药休息拖拖拉拉的花费了大概半个月才病愈。
韩森那时候存步不离的照顾尼采。
尼采一生病就会发呆,而且会发呆好久好久,韩森害怕他脑袋被烧坏了,所以不时的抬手在尼采的面前晃晃,就怕他突然间脑子烧坏了。
果然,尼采听见韩森的声音,只是眨了眨眼睛,也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韩森,和以前发呆的样子没区别。
“韩先生!”
韩森看着尼采的时候,医生拎着药箱从门外急匆匆的走了进来。
“医生,”
出于习惯性的礼貌,韩森作势要站起身来。
尼采感觉韩森要离开了,用力的抱着韩森的腰身,喃喃的喊了一声,“老公……”
尼采这一声老公,站在一旁的佣人十个九个红了脸。
“不准走!”
尼采皱着眉头,放在被子外面的右手的手指紧紧的扣着韩森的手指,神情因为病痛的痛苦中带着懊恼。
“好的,我不走。”
韩森抬手摸了摸尼采的脸颊,尼采昏昏沉沉的点点头,似乎是觉得满意了,松开了眉头。
韩森靠在床边,一只手被路德兰抓在了手掌心。
“医生,路德兰好像生病了,你给他看看。”
韩森放低了声音,失意医生过来。
医生走到床边,先是摸了摸尼采的额头,感觉非常的灼热,温度高的有些异常,然后拿出体温计,使劲的甩了甩,
“尼采先生,我现在需要测量您的体温,抱歉可能要解开您的衣服。”
其实都是男人无所谓脱不脱衣服,但是医生考虑到尼采刚才喊韩森老公,
心想着他的男人在这里,直接脱掉他的衣服总是走着突兀的。
韩森摆摆手,示意医生不要介意。
医生点点头,走上前来,抬手要解开路德兰胸前的衬衫纽扣。
医生的手刚碰到尼采的纽扣,尼采猛地抬起手按住自己的胸前衬衫,缓缓的睁开双眼,视线简直带着冰冷的杀气,和刚才闭着眼睛时有些许迷糊的模样截然不同。
“滚开。”
尼采语气冰冷的说,眼睛里甚至带着凶狠的光芒,这种眼神让韩森恍惚的想起十八岁那年第一次见到尼采的模样,韩森隔着罗马监狱偌大的操场,远远看见的那个男人,那个时刻,就是这样的神情。
深深刻入骨髓的戾气。
医生被尼采这样的眼神吓到了,愣愣的站在那里不好说话。
韩森挥挥手,示意医生站在一边,转头看向尼采,轻声细语的说,
“叔叔,我给你脱衣服。”
尼采狠狠地甩开韩森伸过来的手掌,冷冷的说:
“谁也别碰我。”
尼采脾气向来都不太好,所以只要是他不愿意去做的事情,不管是谁说都是没有作用的,韩森也没用。
韩森咳了一声,站起身来,抿唇看着一脸冷漠傲慢的路德蓝,转头对医生很客气的说:
“医生,路德蓝的症状就是头疼发热,但是没有咳嗽,还是直接给他开些药吃吧。”
医生皱了皱眉头,
“韩先生,现在这种情况服用抗生素的话,可能效果不是很明显,打针或者是打点滴会尽快的让尼采先生的身体好转起来……”
“不要。”
尼采侧着身子,不去看韩森也不看任何人,很干脆的拒绝了打针或者是打点滴的要求。
尼采其实有些怵针,尤其不喜欢那种尖锐的东西刺进自己的肌肤里,那是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让人作呕。
尼采小时候就不喜欢打针,而且明确的拒绝,现在人到中年,这个坚持可是一点都没有随着年岁的增长而向任何人妥协。
不要说是韩森,就算是他亲生父亲老路德蓝还活着,尼采都不会打针打点滴的。
尼采八岁的时候,性格就开始很阴鹜固执了,那时候打针还是用传统的玻璃针管,尼采有一次生病因为不愿意打针,硬是摔了医生的好几个玻璃针管。
韩森知道尼采是什么样的个性,也不劝说,只是对医生说,
“医生,还是开一些抗生素吧,我妻子一向是不愿意打针打点滴的。”
韩森都这么说了,医生只好唯唯诺诺的嗯了一声,然后拿出圆珠笔开始处方药。
尼采听见韩森说出“妻子”这个单词,侧过脸看着韩森,正好发现韩森正看着自己。
尼采冷哼了一声,然后撑着手臂要坐起身来。
韩森赶忙扶着尼采坐起身来。
“你们都下去吧。”
韩森示意佣人们都可以下去了。
“管家,你让医生把这些药物的服用方法都记下来,定时服侍尼采先生吃药。”
管家点点头,
“哎,好的,韩先生。”
医生和佣人们陆陆续续的都轻声地退了出去,然后卧室的门被关了起来。
韩森拿着医生刚才写下来的饮食方面的注意事项,神态看起来非常的认真仔细。
尼采猛地伸手搂着韩森的腰身,脑袋依靠在韩森的胸口上,长长的发丝铺陈在韩森的大腿上。
“怎么了?”
韩森低声问。
尼采摇摇头,只是抱着韩森的腰身不撒手,韩森任由他抱着,很干脆的坐在了床上,依靠在床边,直到尼采觉得有些困乏了。
尼采现在的脑袋昏沉的厉害,轻微的闭着眼睛,眼看着就要睡着了。
看着闭着眼睛要看要睡着了还死死地抱住自己的尼采,韩森轻声的笑了笑,扯开尼采的手臂就要下床,韩森还有些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尼采似乎是被惊醒了,感觉韩森似乎是要离开自己的身边,执拗的抱着韩森不撒手,喃喃地说:
“老公,别走……”
韩森低头在尼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乖,我去让人给你煮粥。”
光是听到粥这个生僻的单词,尼采已经懊恼的皱着眉头,但是韩森紧接着说:
“马上就回来。”
尼采这才放心的撒手让韩森下床。
好想就这样死死地霸占着韩森所有的时间,就像是以往一样。
如果韩森没有现在的地位就好了。
韩森下了床,尼采迷迷糊糊的睡着了,觉得自己的指尖泛着点点的冰凉,不再温暖,然后是卧室的门被轻轻关起来的声音。
四周再一次变得荒芜空旷,好像独自一人躺在无垠的旷野上。
但是知道韩森一会儿就会过来,尼采还是沉沉的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一直睡到了中午十一点钟左右,还是管家把尼采喊醒了。
“尼采先生,吃药时间到了。”
听到管家熟悉的声音,尼采睁开眼睛,因为嗓子有些干干的缘故,所以低低的咳了一声。
一旁的女佣人赶忙上前把尼采扶着让他靠在了床沿。
正对着尼采坐着的是安安静静的韩修。
韩修一言不发的坐在尼采的床头的沙发上坐了很久,眨着眼睛直视着沉睡中的美丽母亲的睡颜。
听到尼采咳嗽的声音,韩修赶忙跳了下来,快步的走到了尼采的床边,伸手拽着尼采的手指,关心的问:
“妈妈,您是不是生病了?”
尼采先是茫然的看了看房间的四周,没有看到韩森的身影,然后只看到了站在自己的床边的管家,还有眨巴着眼睛,无比深情看着自己的小儿子。
尼采抬起手摸了摸韩修的脑袋,
“修,看到 爸爸了么?”
韩修点点头,
“妈妈,爸爸正在花园里和一个阿姨说话,”
尼采点点头,
“阿姨?什么样的阿姨?”
韩修想了想,
“妈妈,就是一个很年轻的阿姨。”
尼采低低的嗯了一声,睫毛颤抖了一下,短短一秒钟的时间,让人看不出奇怪的端倪。
管家尴尬的咳了一声,赶忙把口服的抗生素和温水端了上来,恭恭敬敬的说:
“尼采先生,吃药的时间到了。这药物是温水吞服的,一日三次,一次三颗,我已经给您都准备好了呢。”
尼采转头看着窗外后花园里面的姹紫嫣红,神情有些呆滞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嗯了一声,转头对着韩修笑了笑:
“修,你先出去,妈妈生病了,会传染给你的。”
韩修虽然是很不舍得,因为可以这样腻在尼采身边的机会并不是很多,但是韩修真的是很听话很听话的,他点点头,乖觉的跟着房间里的另一个女佣人走了出去。
尼采低低的咳了一声,下了床,走到窗户边上,拉开窗帘,罗马璀璨的日光洒落在他的发丝上,亮晶晶的说不出来的妖冶。
花园里,韩森的确是个一个女人在一起,就是之前尼采看见的那个女人,贾斯汀。
贾斯汀脸上带着明媚的笑意,专注的看着韩森的脸孔,似乎一直在对韩森说些什么,韩森偶尔勾起嘴角,浅浅的笑一笑。
竟然带着点说不出来的单纯。
“尼采先生,您别想得太多……”
管家端着茶水走到尼采的身侧。
尼采猛地拉上窗帘,折了回去,又躺回了床上,无声的蜷缩起来,觉得脑袋似乎更加的疼痛了。
韩森怎么还不回来呢?
“你说……”
房间里沉默了许久,尼采突然开始说话。
管家猛地抬起头。
“什么?您要说什么?”
尼采抬起自己的手指,轻轻地抚摸无名指上的指环,
“是我好看,还是那个女人好看。”
管家赶忙说:
“当然是您好看,您的容貌是举世无双的。”
尼采表情突然说不出来的冰冷,久久又说了一句:
“可是,男人是不会因为妻子的容貌而永久驻足的。在美丽的伴侣,也有厌烦的一天。”
“你说是不是?”
管家被尼采这么一问,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又是沉默了很久的样子才唯唯诺诺的走到尼采的床边,这些天他是彻彻底底的见识到尼采疯起来是什么模样,所以,越是明了,反而于是觉得惧怕。
伺候尼采,尤其是伺候不痛快的尼采,真的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尼采先生,不管韩先生怎么样,我觉得,您还是先照顾好自己的身体……”
“滚!”
尼采挥手把盘子上的药物和水杯打碎,杯子摔在了地毯上,滚动了几圈,发出闷响的声音。
管家颤颤巍巍的安抚尼采,低着头不敢抬起头:
“尼采先生,不管怎么样,身体最重要,感情这种东西对男人来说其实真的没什么重要的地方,就算是为了小公子……”
管家一边说一边抬起头来,本来以为会看见尼采一脸凶狠的模样,但是尼采只是蜷缩起来,闷闷的说了一声:
“不如死了算了。”
晚上的时候尼采没有从房间里出来,只是恹恹的靠在床边,韩森进来和他说话的时候,尼采也不搭理。
“叔叔,”
不知道什么原因,今晚韩森的表情显得明显的愉悦,手上端着一碗白粥。
“吃点东西吧。”
尼采实在是觉得疲乏,睁开眼睛看了韩森一眼,又缓缓的闭上了眼睛。
韩森直直的看着的尼采的脸孔,苍白的过分,几乎从脸上看不出血色了,但是偏偏嘴唇还是殷红的,极美艳而又逼恹。
尼采紧紧地闭着嘴唇,没有张嘴说话或者是吃饭的打算。
“路德蓝,”
韩森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声线教条的说:
“路德蓝,你是不是不想活了,看看你每天吃多少东西?”
尼采许久没说话,直到感觉韩森还在看着自己,尼采才睁开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韩森,我觉得,我没有活下去的必要了。”
韩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尼采,放下手上的白粥,坐在床边,干脆伸手把尼采从床上抱了起来,坐在了自己的腿上,
“我喂你吃。”
“不要跟小孩子似的。”
韩森斥责了尼采一句,然后端着粥,
“医生说了 ,你还是吃的清淡一点比较好,因为你现在的身体状况,实在是不适合吃油腻的东西。”
说完,韩森把食物递到尼采的嘴边,
“张嘴。”
尼采默不作声的闭着嘴巴,完全没有用餐的打算。
他一点都不觉得饿,一点都不。
韩森蹙了蹙眉头,张开嘴巴把食物含在了自己的嘴里,然后捏着尼采的下巴,嘴对嘴把白粥填了进去。
尼采一愣,顺着韩森的动作就吃了下去。
“还要我喂?”
尼采猛地把韩森推开,然后端着粥,吃了几口,转身又躺在了床上,
“快滚吧。”
尼采冷冰冰的说了一句,闷闷的不说话,像是睡着了。
韩森坐在床边看着尼采,抬手理了理尼采的发丝,
“要不要我陪你洗个澡?”
“不要。”
尼采很爽快的拒绝了。
“叔叔,明天就是修的五岁生日,你知道么?”
韩森突然提醒了尼采一声,
“家里面要举办一个小型的宴会,修这么久以来,还没正式过过生日呢。”
韩森本人对这种聚会集会其实都是不感兴趣的,但是韩修似乎对过生日这件事情很渴望,尤其是现在母亲尼采回到家里面了 ,韩修更是希望尼采能亲自为他过一次生日,所以韩森把邀请函都发了出去。
尼采这次没有对韩森冷言冷语,埋在被窝里的脑袋点了点,
“我知道了,明天我会参加的。”
听到尼采的回答,韩森站起身来,端着白粥走了出去。
韩森刚出去,尼采拿起床边的杯子就摔在了墙壁上,身上一阵冷一阵热,脑袋更疼了,狠狠地咬着自己的嘴唇,眼底戾气更盛。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因为这一天韩森家里会常年来很难得的热闹了一次,佣人们早早就起床了,把家里面从里到外全部都打扫了一遍,家里面只要是稍微有点陈旧的东西都换成了新的,还有许许多多的鲜花摆设,沉寂多年的山林别墅顿时变得鲜活起来。
“尼采先生,您起床了?”
虽然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但是尼采还是很早就起床了,简直比他任何一天起床的时间都要早。
尼采点点头,“什么事。”
一个女佣人推着一个衣架走了进来,衣架上面挂这一套纯白色的西装,尼采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这套西装。
管家笑着说:
“尼采先生,这套西装韩先生特地为您定制的,您今天可以穿着这套西装出席小公子的生日宴会。”
尼采点点头,挥手说,
“你们都下去吧。”
管家看了看尼采,最后老老实实地退了下去。
尼采关上门,坐在落地窗边的地毯上,支着一条腿,从雪茄的盒子里抽了一支雪茄出来,含在嘴里慢慢地吮吸,白色的烟雾顿时在房间里荡漾起来。
尼采觉得,尼古丁什么的,大概是很难在戒掉了。
因为没有其他的事情可以放纵他去沉湎了。
尼采瞥了一眼窗外,那女人竟然在指挥着佣人剪下了花园里的花朵,作为宴会的装饰鲜花。
尼采眯了眯眼睛,苍白的面颊上完全没有什么表情。
宴会是下午三点钟左右才开始,尼采很简单的吃了一些东西打发了,然后准时在下午三点钟的时候在大厅里面现身。
尼采的行为家里面人除了韩森,其余的人一概是管不了的,所以就算是他不愿意吃饭,也没人敢说什么。
“妈妈!”
尼采一出来,韩修就冲了上去,伸手抱着尼采的大腿。
尼采弯腰把韩修抱在怀里。
韩修今天穿了一件黑色的礼服,头发被梳了起来,看起来像是个王子一样。
“乖儿子。”
尼采浅浅的笑了笑,在韩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妈妈,修好想你,你怎么现在才出来?”
韩修抬起手指拽着尼采软软的长发,视线恋恋不舍的胶着在尼采的脸颊上,只要看见妈妈的脸孔,韩修顿时觉得愉悦起来。
虽然刚才静静的坐在一边看着佣人们在收拾别墅的大院子让韩修觉得挺兴奋的,因为韩修其实很少参与这种公众性的活动,因为他爸爸韩森不太喜欢,所以韩修自然也是没有太多机会的。
但是兴奋归兴奋,左顾右盼没有看到妈妈出来,韩修又不敢擅自到楼上的卧室去找尼采,生怕打搅到尼采的休息,韩修在心底里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低落。
小孩子在面对这种事情的时候,尤其是过生日、特殊的纪念日什么的,还是希望和父亲母亲在一起,尤其是母亲,对于孩子来说 ,真的是格外的重要。
看见尼采现在出来了,韩修激动地抱着尼采简直高兴的说不出话来,看着小儿子欣喜的模样,尼采倏儿觉得有些高兴起来,双臂托着韩修,侧过脸,远远地看见穿着长裙的贾斯汀面带笑意的朝着自己这边走了过来。
“妈妈……”
韩修眷恋的伸出手搂着尼采的脖子,尼采低低的嗯了一声,脸上不带表情的低下头,在韩修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韩森的花园
“尼采先生,下午好。”
贾斯汀神色有些不自然的冲着尼采甜甜的笑着,对着尼打招呼,虽然脸上看起来甜蜜蜜的模样,但是连她自己都觉得怪怪的。。
尼采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似乎是带着讨好笑容的晚辈,还是有礼有节的点点头,
“下午好。”
贾斯汀从周边人包括韩森那里大概知道了尼采是冷漠傲慢的类型,所以对他那张毫无表情的脸孔并没有觉得奇怪,这些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多多少少都是会有些旁人不能理解的怪癖的。
这种怪癖除了生活习惯,当然还包括性格在内。
不过在没有见到尼采本人之前,她以为这种在家庭生活中处于妻子地位的男人一定会是自己在平常生活里认识的那些无可救药的娘娘腔。
想到这里,贾斯汀就会觉得深深地惋惜,韩森真的是个非常沉稳尊贵的男人,如果配上一个娘娘腔,那实在是让人感到遗憾。
但是在看到尼采出现的一瞬间,尼采明显不同于韩森的高雅美艳的气质和脸孔,那种突如其来的直接的冲撞般的视觉刺激,几乎让贾斯汀眩晕了。
她从没见过长得这么美的男人。
精雕细琢的美感。
简直就是造物主的宠儿。
其实在第一眼看见尼采的时候,贾斯汀首先就是觉得尼采的气色似乎不太好,但是这种不太健康的苍白无力,竟也成为一种极美的视觉享受。
和贾斯汀礼貌的打了声招呼之后,尼采就不再说话了,抱着韩修找了一处角落坐了下来。
“妈妈,我们不去找爸爸吗?”
韩修坐在尼采的大腿上,转身搂着尼采的脖子,虽然提及了父亲韩森,但是视线也并没有四处张望,还是老老实实的粘在尼采身上,小小的脑袋放在尼采的肩膀上。
乖顺的像是一只小猫眯。
尼采伸手捏着韩修的下巴,
“是不是想爸爸了?”
尼采作势要把韩修放下来。
韩修咯咯咯的笑了笑,柔软的手臂更加用力的搂着尼采的脖子,
“妈妈,我要和你在一起啦……”
尼采轻声的笑了笑,然后压抑着低低的咳嗽了几声,脑袋还是有点昏昏沉沉的。
因为庭院很大,而且夜晚的灯光效果也很好,所以宴会的桌子都摆放在庭院中央,这样显得自由且温馨。
现在是正午的时候,罗马的阳光分外的温暖,洒落在人们的脸孔上,温温软软的,但是衬的尼采的脸颊一片无法形容的苍白,简直要被璀璨的日光融化了。
韩修脸蛋贴着尼采的脸蛋,像是可爱的小动物一样,反反复复的磨梭了几下,然后抬起小手,捂着尼采的脸蛋,一派认真的说:
“妈妈,是不是太阳太热了?”
尼采觉得小孩子问的问题其实还是很有趣的,于是他笑着问:
“怎么会这么想?”
韩修抬手摸了摸尼采的脸颊:
“妈妈你好热呀。”
尼采没有说话,想到自己现在身体不舒服,万一传染给韩修就不好了,于是他抬手让一旁的佣人把韩修抱走,自己一个人坐在不会惹人注意的角落喝茶。
韩森正站在庭院的中央和到来的客人攀谈,其实韩森没有说多少话,多半都是听别人说话,然后顺应着点点头。
因为韩森现在的身份,抓着机会主动过来搭话攀谈的人不在少数,要知道,这次生日宴是韩家第一次主动举办的公众活动,所以有心结交韩森的自然是迅速的抓住机会。
“韩先生,还需要酒水么?”
一旁的佣人走到韩森的身边询问。
韩森摇摇头,
“有没有看见路德兰?”
佣人点点头,
“尼采先生正坐在那边。刚才还和小公子在一起……”
佣人转过头,看着尼采的方向。
韩森的视线穿过稍微有些拥挤的人群,看见穿着白色西装端正的坐在角落的尼采.路德兰。
那人气度高贵冷漠,宛如复古的王室。
只是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路德兰其实挺喜欢凑热闹的,但是他有的时候会默默的坐在某个地方发呆。
韩森突然回想起以前在罗马监狱的时候,监狱操场上的那张长长的椅子,尼采总是一脸冷漠的坐在那里,经常是朝那一坐就是一整个上午。
以前韩森觉得尼采那是高傲冷酷,现在想想,也许他有一部分的时间是在发呆也说不定。
而且韩森猜测,尼采很有可能是发呆的时间占多数。
韩森直直的看着尼采,直到尼采抬起头看向他,那人的脸孔几乎融化在了日光里,恍惚而美丽的轮廓。
韩森迅速的走到尼采的身边,然后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儿子呢?”
韩森转头问他。
尼采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茶,
“韩修被佣人带下去了。”
韩森抬手理了理尼采的鬓发,轻声细语的问:
“我知道你刚起床,现在饿不饿?”
尼采没说话,似乎是没有搭理韩森的意思。
尼采毕竟是长辈,作为晚辈的韩森只能看着尼采冷冰冰的侧脸,猜不透他的心思。
看见尼采把身上的衣服穿的严严实实的,脖子下面的纽扣扣到了最上面一个,韩森无声的笑了笑。
“怎么最近穿衣服都这么认真?不觉得难受么?”
韩森抬手要把尼采衬衫的最上面的那颗纽扣解开,尼采不悦的瞪了韩森一眼,
“我头疼,回去休息一下,等到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让人喊我。”
尼采淡淡的看了韩森一眼,起身朝着大厅走了过去,然后迅速的消失了。
韩森默默的目送尼采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因为难得有机会和韩森尽情的攀谈,所以折腾了很久韩修的生日宴才正式开始。
韩森差人把尼采叫了下来切蛋糕,切完了蛋糕已经是傍晚了。
紧接着韩森做了简单的致词,天色就黑了下来。
“请贾斯汀小姐到这边来。”
韩森站在众人面前,对着贾斯汀招手。
尼采默不做声的站在旁边,看着韩森神色愉悦的脸孔微微笑的看向穿过人群走向韩森的贾斯汀。
贾斯汀刚才不知道什么时候换上了亮银色的曳地长裙,亮金色的卷发很别致的放在两颊,还有精致的近乎完美的妆容。
眉目如画。
年轻真是好,尼采默默的想。
就算不是顶尖的容貌,但是那种可以照亮一切的明亮的精神气质是自己这个岁数的人没有办法比较的。
很快,贾斯汀就像是穿越海洋的银色美人鱼朝着韩森走去。
尼采只觉得脑袋瞬间疼痛难忍,转身朝着门外走去,他需要自己一个人静一静,他想到此刻无人的花园里面安静一会儿。
“路德蓝。”
韩森转头看见尼采要出去,赶忙喊了一声尼采的名字,但是尼采似乎没有听见,背影已经消失在了庭院的一边,朝着花园的方向走了过去。
韩森皱了皱眉头,尼采一向是不喜欢家里面的花园的,怎么会现在一个人跑到花园里呢?
“尼采先生似乎是不太舒服的样子?”
贾斯汀凑到韩森的身边说话,视线直直的看向花园的方向。
韩森没有说话。
“韩先生,我觉得我们还是去看看尼采先生的好,这边的事情先放下吧。”
贾斯汀提议。
韩森摇摇头,脸上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
“还是把眼前的事情做了吧。”
那一瞬间,贾斯汀突然觉得,也许自己之前从韩森那里体会到的不过是一种女人自己营造出来的错觉。
此刻的韩森是个真真正正的无情的男人。
他就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一般,安静而威严的站在自己的身侧,但是那双沉稳的眼睛里不含半点感情。
又或者,自己作为一个局外人从来就没有真正的了解过这个男人。
尼采走到花园里面,此刻花园里面异常的静谧,一片片红艳艳的玫瑰花大部分还没有绽放,放眼望去都是稚嫩的花朵,但是隐约可以看出将来妖娆的轮廓。
韩森其实也没有多喜欢花朵,但是还是在家里面养了一片片的玫瑰,而且是那种颜色最纯正的血红色的玫瑰。
“恭喜!”
“恭喜啊,韩先生!”
“……”
庭院里面不知道韩森说了什么,先是哗啦啦一阵阵热烈的掌声,然后是来宾不停地对韩森贺喜。
无声沉寂在黑暗中的路德兰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那些欢声笑语,那些上流社会的明眸皓齿,以往那些让他沉浸其中的细节和轮廓,现在却生生的刺痛他的耳朵,灼伤他美丽的双目。
尼采双手突然轻微的颤抖,颤抖着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根雪白的香烟,然后咬在嘴里,深深地吸了一口,让尼古丁麻痹自己的肺部和整个心脏。
尼采突然想起那一年,父亲遇刺,被刺客枪杀在路德兰家族的花园里,那些浓郁的花香味道和父亲的血液融为一体,刺鼻的让人想作呕。
少年的路德兰双手沾满了仇人的鲜血,站在路德兰家族的门前,双目冰冷的看着黑压压的街道,静静地抽了一只香烟,路德兰那时候还是红色的短碎发,少年白皙的脸颊上还在滴血,神情异常的冷冽。
尼采恍惚记得自己当时的感觉,只身一人矗立在罗马昏暗肮脏的街道上,一墙之隔是父亲的尸体。
尼采心里明白,从那一刻开始,路德兰这个姓氏,以后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背负了。
冷漠强悍成了习惯。
少年时期恍然如阴霾一样的孤单和不安突然在此刻爆发出来。
尼采伸出手,神色终于显露出了无助,然后修长纤细的手指摊开,紧紧的抓住面前的玫瑰花的花茎,花茎上面的尖刺很快刺进了尼采柔软的手掌心,一缕缕的血丝从尼采的手掌心往下滑落。
已经许久没有杀人的路德蓝闻见了血液的味道,他抬起自己受伤的手掌,闻了闻自己的手掌心,伸出舌头舔了舔,突然扯唇无声的笑了笑,表情显得有些说不出来的诡异。
四周弥漫着浓郁的玫瑰花的香甜气息,腻人的甜蜜,
“父亲……”
尼采面无表情的看着花园,轻轻地呼唤了一声,好像去世的父亲真的还在人世间一样。
失去了父亲母亲的庇佑,尼采非常的厌恶自己一个人独处,只身一人度过的青春期,过早的沉缅于那些让人腻歪的美色,尼采觉得一切都是说不出的无聊……不过是打发时间罢了。
尼采直直的看着面前的一片花海,那些静谧的红色,仿佛是深夜里无声灼烧天地的火海一般,简直要把尼采此刻混乱的思绪淹没。
尼采觉得自己好像要疯了,有什么东西从他的精神里面分裂了出来,带着他走向未知的世界。
眼前所有的景色开始扭曲。
韩森在宣布了一个决定之后,就从庭院里面走到后花园来寻找尼采。
一走到花园的转角处,韩森就远远地看见路德蓝朝着玫瑰花田的深处走去。
那些长长的玫瑰花茎一直到尼采的腰部,尼采红艳艳的长发随着晚风的吹拂而轻轻地晃动。
“路德蓝?”
韩森喊了尼采一声。
尼采似乎是没有听见,继续朝着花田的里面走去,视线直直的看着前方,似乎在走向什么目的地。
韩森突然觉得,这一刻,高贵的路德蓝正在慢慢的离自己远去,很快就要消失不见了。
那些玫瑰花,就是路德蓝离开的那些年,韩森种在庭院里的伴侣,妖冶且带着尖锐的刺,以往韩森把尼采握在手心的时刻,手掌心连着心脏都在抽痛。
此刻站在花海中的路德蓝,简直要和那些花朵融为一体。
韩森快步的走了过去,分开玫瑰花,走到尼采的身后,伸手拍了拍尼采的肩膀,
“叔叔?”
尼采慢条斯理的转过头,直直的看着韩森,脸上依旧是没有任何表情的模样,两人对视了一会儿,尼采轻声细语的说:
“父亲……”
韩森突然觉得脸上一热,红着脸拍了拍尼采的脑袋,
“叔叔,怎么好端端的突然跑到花园里来呢,快和我回去,我有事情要告诉你。”
尼采却猛地伸出手抱着韩森,嘴里喃喃的说:
“父亲,母亲……”
感受到尼采的发丝眷恋的摩擦着自己的脸颊,韩森一愣,感觉尼采贴着自己的身躯吓人的灼热,简直就是在向外面散发着热气。
抬起手试了试尼采的额头,韩森惊讶的说:
“路德蓝,你还在发烧!”
韩森懊恼的掰开尼采抱着自己的手臂,紧紧地握着尼采的手掌,不悦的说:
“路德蓝,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生病了么?难道要把你脑子烧坏了你才开心?花园湿气这么重,你一个人跑过来干什么?”
韩森手上一用力,尼采轻轻地哼了一声,韩森突然觉得手指尖粘腻一片,湿乎乎的感觉既熟悉又不对劲。
花园里光线微弱,韩森把自己的手指举了起来,近距离的放在自己的眼面前,猛然间就看见手指上都是猩红色的血渍。
“路德蓝,你脑子是不是烧坏了?”
韩森压抑着怒气,拽着尼采朝着花园外面的光亮处走去,看看他的手掌心到底伤成了什么模样,但是尼采死死地站在原地,就是不愿意跟着韩森走。
“路德蓝!”
韩森用力地捏着尼采的下巴,韩森直视着尼采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
“路德蓝,别发疯了,睁开眼睛看看我是谁?我是韩森,我是你丈夫!”
尼采冲着韩森眨了眨眼睛,挥起手给了韩森一巴掌。
韩森很干脆的弯下腰抱着尼采迅速地朝着花园的外面走去,然后在花园的边上放了下来。
“路德蓝,你这个混蛋,让我看看你的手。”
韩森好歹是精心的养了尼采好几年,加上尼采在没有遇到韩森之前的那些年,就一直都过着养尊处优的日子,手掌现在自然是非常的柔软,无意间看见那些被连根拔起的玫瑰花,韩森知道尼采柔软的手掌心怎么可能不被花刺弄上。
韩森小心翼翼的拿起尼采的手掌心,低头看了看,尼采的手掌心里面已经是血渍一片,手指和手掌上都被花刺划下了一道道的伤痕,那些伤痕全部都在流血。
韩森简直想把尼采吊起来抽一顿,这个长辈,这个男人,他韩森的妻子,他身上的每一处皮肤,他向来都是细心爱护的,家里面所有人都对他服服帖帖,但是此刻他却可以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有没有想过别人在他身上花费了多少的心思?
但是现在路德蓝看起来呆呆的样子,虽然还是平时的那副模样,韩森估计他的脑袋真的有可能被烧坏了。
“好了,路德蓝,仅此一次,下不为例,我知道你不喜欢花园里面的花,我可以把这些花全部都拔了,明天就拔,但是你不准再这样了,知道了么?”
韩森问尼采。
尼采不做声。
韩森神色严厉地冲着尼采吼了一句:
“知道了么?!”
尼采冷冰冰的看了韩森一眼,然后突然身体软软的向后倒了过去。
韩森赶忙把尼采拦腰抱住,手掌感觉到尼采灼热的体温,韩森抿唇抱着尼采迅速地朝着卧室走去。

其实他本来就这样
韩森赶忙把尼采拦腰抱住,手掌感觉到尼采灼热的体温。
韩森抿唇抱着尼采迅速地朝着卧室走去,脸上是这些年来很少见的愠怒的神情。
韩森避开正在站在自家的庭院里无聊攀谈的人群,抱着尼采进了卧室。
庭院里,客人们都有管家主持招待,气氛还算是很好。
穿着帅气西装的韩修正和一位客人家里的小女儿在说话,无非是小孩子的那一套攀比。
那小女孩儿貌似口齿非常的伶俐,韩修平时非常的恬静,表达方式也都是寥寥无几的那几句话,并不能超越现实生活说出什么天马行空的大话来,真的实在是说不过那女孩儿。
于是他干脆默不做声的站在墙角听那女孩儿叽叽喳喳的说话,绯红色的碎发落在眉头,脸孔被埋没在一片昏暗的阴影中,表情始终是纯纯的,也不知道小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韩修酷似尼采的小脸因为没有表情的缘故显得有些呆呆的,反正相对于一般小孩的聪明机灵,韩修多少有些反应迟钝,而且木讷。
大概是因为韩森管教的太严格了,而且韩森对于韩修的抚养方式完全是老式的教育方式,韩修在西方这种开放式、并且注重孩子创造性和主动性的儿童素质评价体制内并不能有太过出色的表现。
因为韩修的个性秉承了父亲韩森,沉稳且不浮夸,性格多多少少还有点传统、有点墨迹。做事和时候总是慢吞吞的。
韩森抱着尼采快步的朝着卧室走去,正好经过了韩修的身边。
韩修迅速的跟个上去,伸手要拉扯父亲的衣角,韩森看了韩修一眼,
“韩修,爸爸现在有事,你去找其他姐姐玩。”
韩修乖乖的点点头,其实脚步已经跟着韩森走到了卧室的前面。
韩修小小的身躯依靠在门边,眨了眨眼睛,看见母亲被父亲抱在怀里,无声的走到卧室的床边,父亲弯下腰,把母亲放在了床上,然后坐在床边轻轻地撩了撩母亲额前的刘海,一只手执起母亲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嘴唇下面,低头吻了一下。
房间大大地落地窗后面有开满花朵的花树在轻轻地摇晃,影子落在了窗户上。
韩修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父亲母亲,他们都是如此的高贵且尊重对方。
韩修从小就深深地尊敬自己的父亲母亲,天性里孝顺的让人咋舌。
因为父亲母亲都没有说话,韩修也只是屏息伸着脖子想看看尼采的模样,一不小心就大大的推开了卧室的门。
韩森侧过脸,看见自己的儿子站在门边,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和尼采,
“修,爸爸刚才是怎么说的。”
发现韩修不太听话,韩森语气变得严厉起来。
其实韩修只是太想看看妈妈了。
韩修陡然被韩森严肃的表情震住了,但是他还是不着痕迹的把自己的脚步朝着房间里挪了挪,然后看着韩森说:
“爸爸,妈妈是睡着了么?”
韩森小心翼翼的把尼采受伤的手掌放在自己的掌心,向上托着,看见小儿子面对自己时的紧张的面孔,点了点头,
“是的,妈妈在睡觉。”
韩森不想让自己儿子看见尼采手掌骇人的伤口,还有血淋淋的指尖,于是他对着韩修说,
“儿子,妈妈现在需要休息,你现在自己出去玩,好么?”
韩修顺从的恩了一声,“好的,爸爸。晚安。”然后转身到走廊上,然后下了楼梯。
“韩先生,医生过来了。”
管家找服侍韩修睡觉的那女佣人带着韩修,领着医生静悄悄的上了二楼的卧室。
“外面的事情让贾斯汀主持一下,她是PR.”
韩森低头看着尼采,不愿意离开尼采身边,也不愿意再去管外面的那些事情了。
“那……那些客人?”
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韩森。
“差不多了就让贾斯汀让他们走吧,我给她这个权利,就说路德兰身体不适,我们就不出去招待了。”
韩森本来也没打算和那些人攀谈太多,之前韩修的生日宴会主要内容已经结束了,他们也差不多可以离开了。
“好的,韩先生。”
管家点点头,视线看了看韩森温柔的握着尼采的手掌,然后是尼采总是苍白的面容,突然觉得难过起来,于是关上门,无声的退了出去。
“医生,麻烦你把路德兰的伤口处理一下。”
韩森示意医生朝床边站一站。
医生走了过去,韩森把路德兰受伤的手掌拿了起来,掰开尼采手掌心,让医生可以仔细的看到尼采手掌心受到的划伤。
医生蹙了蹙眉头,开始从药箱里把自己的消毒水和棉球拿出来。
“韩先生,您爱人的手上怎么会伤的这么重?”
韩森低头看着尼采的脸孔,表情显得很懊恼,
“是我的错,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我也不是个合格的家长。”
这位医生一直都是韩森家的私人家庭医生,他从韩森那里拿很丰厚的佣金。
韩森为人温和斯文,这个医生和韩森的关系一直都很好,所以有些话还是可以说的。
“韩先生,请您把尼采先生的戒指拿下来,不然药物可能会腐蚀掉。”
“好的。”
韩森点点头,拿着尼采的手腕,作势要把戴在他中指上的戒指拿下来。
鼻息里传来药物的苦苦的味道,迷迷糊糊中还感觉有人在拔自己中指上的戒指。
头昏脑涨的尼采猛地睁开眼睛,迅速的抽回被韩森捏在手里的小手臂,神色冷酷的质问韩森,
“你在干什么。”
尼采浓绿的眸子不带半点的感情,但是淡淡的灯光下,尼采的眼神带着说不出的惊恐,不熟悉尼采的人绝对是看不出来的。
尼采的身体非常的灼热,韩森发现尼采的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漾起了一层薄薄的汗水,铺陈在他光洁的额头上,嘴唇轻微的颤抖。
“叔叔,我只是把戒指取下来。”
韩森轻声细语的说,语气里带着抚慰。
说完,韩森伸手要握着尼采的手腕。
尼采像是遇到什么及时可怕的事情,猛地甩开韩森碰到自己的手指,迅速的坐起身来,冷冰冰的看着韩森,
“给我滚。”
“这是我的,这是属于我的东西。谁也不能拿走。”
韩森一愣,似乎发现自己吓到了尼采,其实韩森知道路德兰有的时候真的不可理喻,但是路德兰在某些方面真的非常非常的幼【齿,和他正儿八经做事时候的作风截然不同。
别人人能受不了,但是这么多年过去了,韩森早就习惯了,尼采的性格无论多么恶劣,都并不会给韩森完成太大的压力。
于是,韩森越发的放缓了语调,朝着尼采身边的位置坐了坐,
“叔叔,把戒指脱下来,我只是让医生给你清理一下手上的伤口,叔叔,你的手掌受伤了,你知道么?”
说完,医生走到韩森的旁边,和韩森一起,用眼神安抚尼采。
尼采直直的看着韩森,紧紧的握着自己的拳头,直到手掌心的伤口再次溢出鲜血,殷红的嘴唇紧紧的抿在一起,一言不发,红色的发丝从脸颊旁滑落下来,遮住了尼采阴郁的几乎要冻结的视线,一片片温暖的光线投落下来,尼采却觉得这个世界如此的冰冷。
一时间房间里就没有人说话了。
“韩先生。我觉得,我还是暂时回避一下,您先和尼采先生好好的交流一下。”
医生知道这样的情况下自己似乎并不适合在这边,他知道尼采之前的名声,黑暗的让人惧怕,如果不是宽容大气的韩森,医生是绝对不会愿意和尼采.路德兰独处的。
在意大利,这个男人的名声可以说是让人无法招架。
韩森挥挥手,示意医生先下去。
医生出去之后,韩森转头看着尼采,终于有些不悦的说,
“路德兰,你生病了,而且很严重,你知道吧。”
韩森看着顺着尼采指尖低落在床铺上的鲜艳的血渍,韩森从没觉得血液竟然可以如此的刺目。
尼采低着头不说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是用力的咬着嘴唇,似乎也咬伤了自己丰润的嘴唇。
韩森看见尼采始终一言不发,
“路德兰,我在和你说话!”
韩森伸手要触碰尼采的肩膀,尼采猛地挥手抽了韩森一巴掌,神色有些歇斯底里的指着门口,
“韩森,你给我滚出去!”
医生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好一会儿,听见了尼采的吼声和房间里传出来的东西被摔碎的声音,乱糟糟的一片。
韩森坐在床上,紧紧的抱着狂燥的路德兰,嘴唇用力的贴在路德兰的嘴唇上,阻止他自虐一般的咬着自己的嘴唇。韩森舌尖带着血渍的味道,他知道那是路德兰嘴唇受伤的味道。
“路德兰,乖一点,听话。”
韩森松开一只手,另一只手轻轻的抚慰路德兰的瘦削的后背,松开路德兰的嘴唇,然后又亲了路德兰几下,小心翼翼,他发现此刻的路德兰像是狂躁的兽类。
尼采面无表情的看着韩森,
“韩森,你骗我。”
韩森摇摇头,
“我没有骗你,”
我怎么会骗你?
尼采眼睛因为隐忍的缘故变得通红,
“韩森,你背叛我!”
“韩森,几年前你说你会永远陪着我,可是你现在背叛我!”
韩森抬起手试了试尼采的额头,手掌下面的温度高的吓人,韩森现在是真的觉得尼采的脑袋被烧坏了。
“叔叔,乖乖躺下来,让医生给你看看好不好?”
“我会寸步不离的陪在你身边。”
尼采看了韩森一眼,只觉得脑袋疼得简直要爆炸了,懒得再说什么,尼采猛地推开韩森,转身摔在了床上,身体软软的躺在床上,额头上都是薄汗,从身体到心底,蔓延开来的,总归都是剧痛。
韩森低头在尼采的嘴唇上又亲了一下,知道尼采现在是肯定不会让医生近身的,他太了解他了,尼采这男人,虽然已经是中年人了,不知道为什么,从来都不觉得生病需要看医生。好像他自己就是神一样。
韩森亲自进浴室接了一些热水,湿了一块毛巾,端着热水放在尼采的床边,然后又从衣橱里拿了一件尼采常穿的睡衣出来,放在床边,打算亲自给尼采擦干净身上的冷汗,换上睡衣,然后服侍尼采睡觉。
其实以前在监狱里面的时候就是这样,尼采每次生病的时候,都是韩森在整夜整夜的服侍他。
那时候尼采烟瘾还很重,半夜迷迷糊糊起床的时候要是想抽烟喝水,韩森还得爬起来给他点烟,或者给他倒水喝。
有的时候还要抱着他去洗手间。
韩森走回尼采的床边,伸手要解开尼采身上的衣服,尼采无精打采的躺在床上,视线看向头顶的天花板,任由着韩森把自己身上整齐地外套脱了下来,然后是下面白色的衬衫。
“叔叔,我会把你的身上擦干净,然后换上睡衣,今天晚上我会陪着你睡觉。”
韩森知道尼采喜欢自己陪着他睡觉,尼采非常的不喜欢自己一个人呆在一个地方,不管是现在还是在以前,尼采一直都不喜欢自己一个人独处。
其实尼采以前并没有多喜欢韩森,但是不管去哪里,总是会把韩森带着。
第一是因为韩森天性体贴温顺,再一个就是,韩森那时候还很年轻,本身没什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总是有足够的、大把大把的时间挥霍在尼采的身上。
“真的么?”、
尼采的声音很低沉,转头看着韩森,似乎因为韩森说着这句话而突然开心了一点,双目中闪烁着光彩。
反复无常的个性,一点也没有改变。
韩森拿着尼采依旧没有清理的受伤的手掌,点了点头,“是的,我发誓。”
尼采似乎是愉悦的哼了一声,表情变得难得的餍足起来。
韩森轻声的笑了笑,低头准备解开尼采的衬衫。
尼采猛地伸手按着自己的衬衫领口,
“我自己可以换衣服,你出去吧。”
韩森看着尼采,语气难得的温和但是坚定,
“叔叔,这些都是我该做的。”
尼采的手掌依旧是紧紧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似乎很抗拒韩森脱下自己的衣物。
不知足的尼采.路德蓝是有多迷恋自己的身体,多么希望自己能亲手一件一件的脱下他的衣服,然后和他不眠不休的纠缠在一起,韩森最清楚不过了,男人绝对不会错过任何一个可以和他肌肤亲密接触的机会。
所以,这样的尼采是不正常的。
尼采有可能会拒绝任何人,但是,尼采绝对不会拒绝自己。
在韩森的认知管道里,这简直就是一个定律一般的存在。
以往在这个时间段,当自己靠近他的时候,尼采就已经挑着眉眼脱光了身上的衣服,用那副同为男性身躯的身体和自己纠缠不休。
像是带着催情毒液的花藤一般,夜夜缠绕在自己的身体上,像是想要死在自己身上一样的,至死方休。
也许由于天对男人没有好感的缘故,韩森始终无法感受到男性身体的魅力,以前是,现在还是,但是和尼采纠缠的时刻,就像是被某种诡异的东西缠上了,性感撩人的没话说。
那种浓郁的让人恍惚的氛围几乎让韩森窒息。
接触了尼采之后,韩森不知道就算是离开他,自己还能和谁在一起。
韩森伸手抚摸尼采的脸颊,
“你是我的妻子,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路德兰。”
韩森的脸颊微微地垂了下来,视线直直的落在尼采的眼睛里。
许久没有被韩森这样用心的凝视过,尼采几乎愣住了。
韩森猛地伸手扯开了尼采衬衫的扣子,纽扣崩裂,尼采身上斑驳的红色伤痕猛然间呈现在韩森的眼前。
“滚开……!”
尼采蜷缩着身子,侧着脸,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颊陡然变得苍白起来,表情显得很痛苦。
韩森捏着尼采的肩膀,强迫尼采直视自己。
“滚开……滚开!”
尼采挥手抽在韩森的脸颊上,韩森侧过脸,尼采的指尖划伤了韩森的皮肤,韩森英俊的脸孔上立刻渗出了血珠。
猛然发现自己弄伤了韩森,尼采愣愣的看着韩森和脸颊,抬起纤细的手指,
“森,你受伤了……”
尼采有些恍惚的按着韩森的肩膀坐了起来,嘴唇贴在了韩森脸颊的伤口上,小心翼翼的伸出舌尖舔了舔韩森的伤口,舔去上面的血渍。
在尼采脸颊贴上来的一瞬间,韩森用力的闭上眼睛,紧紧的搂住尼采瘦削的身体。
韩森突然发现,尼采变得好脆弱。
“尼采,我不是个合格的丈夫。”
韩森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双眼已经泛红。
他可以料想到尼采私底下对自己做了什么。
“乖,让我看看你。”
韩森扶正了尼采的身体,顺着尼采的肩膀,缓缓的把尼采身上的衬衫脱下来,尼采身上深浅不一的伤痕一点点的露了出来。
韩森紧紧的抿着嘴唇,之前被打理的很好的发丝全部散落了下来,漆黑的刘海遮住了韩森的眉眼。
猛地把尼采身上的衣服剥下来,韩森直视着尼采的身体,“把裤子也脱了。”
韩森站起身来,带着命令的语气。
尼采竟然乖觉的坐在床边,任由着韩森把自己的长裤脱了下来。
韩森记得,尼采的双腿修长美丽,但是此刻,那双腿上,斑驳的伤痕,看得韩森想去死。、
韩森从没觉得自己会有这么心痛的一天。
“为什么要这样。”
韩森冷冷的看着尼采,低声的质问。
尼采冷笑了一声,表情依旧是一如既往的傲慢,
“韩森,不需要快感,你不给我,我就从自己身上找快感。”
“自虐的时候,我觉得从未有过的快乐。”
尼采骄傲的扬起脸蛋,神色傲慢且不带丝毫的悔恨。
“混蛋!”
韩森挥手想狠狠地一巴掌抽在尼采的脸上,尼采眨都没有眨一下眼睛,韩森的手掌停在了半空。
“你打我啊,你打我啊!”
尼采猛地站了起来,用力的推了韩森一下。
韩森伸手把尼采的手臂拽着,把尼采用力的搂在自己怀里,
“路德兰,我不该这样的,你本来就是那种性格,我不该这样的。”
韩森说不出的后悔。
尼采冷笑着扯了扯嘴唇,用力的推开韩森,自己坐在了床边,许久没说话,微微的垂着脑袋。
“韩森,其实你还是喜欢女人,对不对?”
“你一定还在恨我以前那样对你,恨我以前和那些乱七八糟的男人在一起,恨我在你面前干了那么多男人,对不对?”
韩森不说话,只是直直的看着尼采。
尼采默默的从自己的枕头下面抽了一把管制刀具出来,抬头看着韩森,
“韩森,我要怎么做才能全部占有你?”
“韩森,你以前对我发过誓,你永远只属于我路德兰一个人。”
“韩森,如果我把自己碰过别人的地方都切掉,你会不会就不会离开我?”
尼采这样自言自语着,当着韩森的面前,把自己的底裤扯了下来,
“如果你不喜欢我是个肮脏的男人,我就变成女人好了。”
尼采拿着刀具看着自己的下面,美人面孔上的神色是说不出的厌恶。
因为韩森,尼采不止一次对自己的身体深恶痛绝。
韩森迅速的走到尼采的面前,猛地夺过尼采手上的刀具,甩手扔在了角落,
“去你的,路德兰,你疯了吗?!”
尼采恶狠狠的推开韩森,捂着脑袋蜷缩起来,头痛欲裂,
“韩森,你是我的……”
尼采抬起头来,冷冰冰的看着韩森,眼底似乎带着疯狂,
“韩森,为什么总有人想从我身边抢走你,为什么?”
“为什么你都已经习惯了和我做】爱,还要去找其他女人?”
“为什么要把送给我的戒指拿走?”
尼采直直的看着韩森,
“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做女人的,真的……”
“路德兰。”
韩森跪在地上,伸手用力的抱紧尼采,
“我是你的,我当然是你的。”
“路德兰,我不喜欢女人,我也不喜欢男人,以后我都陪着你,你喜欢怎么样就怎么样,路德兰,以后不要这样。”
韩森的手掌在尼采的背后轻轻地抚慰尼采,生怕惊吓到快要崩溃的尼采。
尼采摇摇头,
“你骗我!韩森你骗我!”
“你说你只要我就好,为什么还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
尼采浑身乏力,大口的喘息着,突然诡异的笑了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要去把那女人杀掉,所有围着你大专的人,无论是谁,我要杀光他们……”
韩森是自己的所有物,是上帝赐给自己的唯一的礼物,任何觊觎的人都有罪,都该死。
“韩森,以后你只准看着我一个人。”
尼采撑着手臂要站起身来。
韩森拦腰抱着尼采把人放在了床上,阻止了尼采,韩森相信,只要尼采手上有枪支,他可以说到做到。
“路德兰,我是你的丈夫,我只会属于你一个人,我和贾斯汀没有关系,她是我聘用的PR【公关】,拿掉你的戒指是因为你的手掌受伤了,医生需要给你上药。你将是我韩森唯一的妻子。”
陪着路德兰一并躺在床上,韩森抱着尼采.路德兰,难过的说不出话来。
路德兰,我该怎么让你安心?
当语言不能表达的时刻,韩森只是静静的不在说话,他本来就不是多话的人。
“森,你会不会骗我?”
尼采侧过脸,看着韩森。
韩森摇摇头淡金色的光线里,漆黑的眼睛温柔的看向尼采,韩森突然明白,身为丈夫的自己,也许并不了解自己的妻子。
“叔叔,如果你不喜欢花,我就把整个花园都铲除;如果你不喜欢女人,我以后可以只聘用男性员工;如果你寂寞,我会放下任何事情陪你,叔叔,你的身体现在属于我,你不能再这样了,知道了么。”
这是韩森这辈子说过的最柔情的语言,尼采只是直直的看着韩森,然后猛地伸手抱着韩森,把自己的身体紧紧的埋在韩森的怀抱里。
此刻,寂寞许久的路德兰突然明白,自己已经拥有了全世界。

133打针
感觉到尼采把身体蜷缩起来沉溺在自己的怀抱。
尼采带着淡淡香味的发丝埋在自己的脖颈处,韩森把下巴抵在尼采的头顶,摊开手掌心,在尼采的后背慢慢地抚慰,好像抚慰自己快要入睡的小儿子一般。
“老公……”
也许是因为韩森说的话,尼采突然变得愉悦起来,韩森的誓言已经完完全全的取悦了尼采。
之前发生的任何事情,尼采都不愿意再去追究,如果韩森这么说,那么这件事情就一定是真的,尼采知道韩森对自己从不撒谎。
奇怪的是,如果仔细的追究起来,尼采这辈子最信任的森竟然是韩森。
他从没有这么完完全全的信赖过什么人。
他记得自己以前总是很有怀疑精神。
尼采亲热的抱着韩森的腰身,抬起一条修长的腿缠着韩森的双腿。
“叔叔,我去请医生帮你清理一下伤口,你的手还在受伤。”
韩森低头亲了亲尼采的脸颊,作势要从床上站起身来。
尼采伸手拽着韩森的手腕,不悦的皱着眉头,
“韩森,我真的没事。”
韩森反握着尼采的手掌,
“路德蓝,我伺候你这么多年难道我不清楚你的个性么?路德蓝,你是人,你是有血有肉的男人,人类生病的时候就要看病,不然对身体是不好的,以后说不定还会留下后遗症。”
韩森就像是教诲自己学生的老师那样,一板一眼的对尼采讲道理。
尼采哼了一声,
“大不了早死几年,反正我也活够了。”
尼采这句话一说,韩森顿时黑了脸,神色不悦的看着尼采,
“尼采.路德蓝,如果以后我再从你的嘴里听到这种话,我一定会狠狠地教训你。”
说完,韩森拍了拍尼采的脑袋,示意尼采躺好,
“我去把医生喊进来,乖乖的躺好,记得不要说不该说的话,要有礼貌。”尼采哼了一声,在床上翻了个身,把白皙的后背留给了韩森。
“生气了?”
韩森看见尼采不再理睬他,于是又折了回来,低头看着尼采。
尼采还是不说话,韩森伸手扯了扯他和发尾。
“别扯我头发!”
尼采推开韩森的手,神色不悦的瞪了韩森一眼。
韩森挑眉笑了笑,
“哦?那你到底要干什么呢,叔叔?”
“我不想看到医生!”
尼采没好气的说。
“我的身体很好,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根本就不需要看病。”
尼采一向都很反感,很忌讳看医生,不知道什么原因,极有可能是天生的。
 
韩森默默地想了想,低头对尼采说,
“路德蓝,其实,我们在一起是不对的,你知道么。”
听到韩森这么说,尼采猛地转过头,脸色有些苍白的看着韩森,
“哪里不对?”
“韩森,你为什么会觉得我们在一起是不会的呢?可是,我们已经有孩子了。”韩森直视着尼采,
“路德蓝,我们在一起,不对的地方,就是程序问题。按照官方的说法,我们这样住在一起,叫做非法同居,你说是不是?”
尼采恩了一声,没有经过法律的认可居住在一起,并且发生x关系,的确叫做非法同居。
这是个事实,他也不是那种刻意扭曲事的人。
“所以呢?”
尼采抬起手臂,遮住自己的眼睛,只露出他尖尖的下巴和殷红的嘴唇。
韩森伸手把尼采遮住眼睛的小手臂扯了下来,看着尼采严肃的说:
“其实我挺困扰的,总会有人以此为借口,希望能取代你在我身边的位置。”
韩森并没有撒谎,身份、地位和长相摆在这里,就算是性格非常的木讷且不解风情,总归是有人喜欢韩森这种类型,而且迫切和希望能够取代韩森身边的尼采的位置。
这些人的借口多半是“韩先生,只要没有结婚,一切都是可以改变的,而且尼采先生也许并没有您想象中的那么适合您。”
韩森多半是不会和别人因为这种私事废话的,但是心里面还是会觉得很不耐烦。
韩森不是那种喜欢在感情和私人生活上用功太多的男人,尤其是这些感情以及私人生活不涉及尼采.路德蓝的时候。
那对于韩森来说,这种无谓的纠缠就是相当于在浪费时间和生命。
但是韩森不感兴趣,不代表其他自作多情的人不敢兴趣。
尼采似乎是显得很不悦,虽然脸上没有明显的表现出来,但是心里面暗暗发誓,要是遇到这种破坏别人家庭的人,无论男女,尼采一定会让那人立刻马上消失在世界上。
韩森是他的,任何人不能也没有这种资格可以觊觎。
能配得上韩森的,自始至终就只有自己尼采一个人。
“韩森,有话快说!”
尼采依旧是神色不愉快的看着韩森。
韩森这种说话都慢条斯理的性格其实尼采早就很不爽了。
韩森看出尼采和不耐烦,轻声的笑了笑,伸手捏着尼采的下巴,把尼采的脸蛋掰了过来,看着尼采的眼睛说,
“如果你以后答应我每次生病都好好看病,我就给你法定的名分,那样,我就永远是你一个人的。
你知道的,我这人,在家庭方面是非常保守的,领了结婚证书,我可是死也不会离婚的。”
尼采相信韩森说的话,之前韩森就算是没有和自己正式登记结婚都从来都没有说过要和自己分手之类的话,甚至连夜不归宿这种情况都没有,完全是个以家为主的好丈夫,好父亲。
尼采眯了眯眼睛,思考了一会儿,终于才悠悠的说:
“我觉得我可以做到,但是,我有一个要求。”
“我答应你。”
韩森毫不犹豫的说。
尼采看着韩森,
“可是你还不知道我要说什么要求呢。”
韩森轻声的笑着说:
“路德蓝,你提任何要求我都会点头的。”
尼采猛地伸手搂着韩森的腰身,
“那我要你以后不准不和我做,我要你,韩森。”
韩森摸了摸尼采的脑袋,点了点头说:
“好的,没问题,叔叔,其实你就是这样的男人,我想我不该逼你改变。有些事情,一厢情愿大概是不会有好结果的。”
韩森终于释然了。
既然尼采要,自己就给他吧,反正都是属于他的,一切都是,迟给还是早给,又有什么差别呢。
尼采.路德蓝性格那么极端,自己应该更顺从才对。
这么多年,不是早就看透了么。
韩森拍了拍尼采的脸蛋,
“松手,我出去一下。”
“奥。”
尼采松开手,眨着眼睛看着韩森,精神突然之间好了许多,神色带着平时极其少见的,淡淡的喜悦。
韩森出了卧室门的时候,医生已经在大厅下面等候了很久了,一旁有佣人在服侍等候。
“怎么样了?”
医生看见韩森从二楼走了下来,有些担忧的看着韩森。
在他的印象里,尼采这人,性格极端,嚣张乖戾,非常不好相处,韩森一定是时常受他折磨才对。
但是韩森的抱怨什么的,他从来后没有听到过,不论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只要接到尼采的电话,韩森一定会首先去安抚尼采,处理和尼采有关的任何事情。
做那人的伴侣真不容易,医生默默的想。
韩森看了医生一眼:“他很好。”
“那么,韩先生,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去到楼上给尼采先生处理一下他手上的伤口了?”
说完,医生站起身来,作势要朝着楼上韩森和尼采的主卧走去。
韩森挥了挥手,制止了医生:
“医生,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了,今晚你可以留在这边休息,一会儿会有佣人给你准备宵夜,你把医疗箱交给我吧。”
医生看见韩森似乎有亲自动手的打算,也就没说什么,乖乖的把身边的医疗箱交给了韩森。
管家按照韩森的安排去为医生准备今晚休息的客房。
“医生,请随我过来。”
管家示意医生和自己走。
医生点点头,跟着管家朝着一楼的客房走去。
韩森礼貌地目送着医生朝着客房走去,然后领着医疗箱上了二楼。
“路德蓝。”
走到卧室门口的时候,韩森低低的唤了一声尼采的名字。
尼采百无聊赖的嗯了一声,示意自己听到了。
转过头看见韩森自己拎着医疗箱走了进来,尼采无声的笑了笑:
“这是什么医生,这么大的架子,要你韩森亲自给他拿东西,难道他那双手废了么?”
尼采说这些话的时候,虽然语气一副悠悠然的模样,但是看向韩森的柔和的视线里很明显的闪烁着狠毒的神色。
以往尼采自己还在路德蓝家族当家做主的时候,手底下的人对他向来都是言听计从的,只要他说出来的话,向来没有人敢忤逆。
现在他是韩森家族的当家主母,一个小小的家族医生竟让让他的丈夫韩森亲自给他拿东西,看来那双手干脆剁掉算了。
韩森看见尼采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些什么,韩森无奈的笑了笑,
“医生我已经让他先走了,我打算亲自给你上药,然后还有打针。”
尼采浑身颤抖了一下,韩森知道他怵针,于是放下了手上的医疗箱,轻声的抚慰说:
“叔叔,你对医生不放心,对我难道不该放心么?”
尼采没有说话,怵针就是怵针,不是说放心不放心的问题,这算是两码事。
韩森能不能让尼采愿意克服这种心理上的障碍,这才是主要的问题。
韩森知道他这也算是默许了。
韩森有些稍微的诧异。
这么多年来,韩森从来没有,甚至一次都没有看见过尼采挂水或者是打针,一次都没有。
就算是发烧都快把脑袋烧坏了,尼采都坚决不会打针或者挂水,最多也就是吃药。
但是自己要求亲自动手,尼采竟然就这样默许了。
虽然之前有给尼采注射过可卡因,但是那是在自己强迫的情况下,尼采当时在自己的面前逞能,自然也不会表现出多么恐慌的一面。
韩森快步的走到尼采的面前,放下手上的医疗箱,坐在了床边。
“叔叔,把手给我。”
尼采把自己受伤的手掌递给了韩森。
韩森首先要把尼采中指上的戒指拿下来,尼采条件反射的卷起手指,似乎是紧张韩森碰到他的戒指。
“我只会给你一个人买戒指,路德蓝。”
韩森安慰一般的说。
尼采这才嗯了一声,最后对着韩森摊开手掌,韩森慢慢的把套在尼采手指上的戒指拿了下来,然后转身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
韩森轻轻的拿着尼采的手掌,看着尼采的手掌心,尼采手掌心细腻的肌肤已经被玫瑰花的尖刺划上了一道道的伤痕,有些地方血肉竟然已经翻开了。
但是这个男人竟然没有感觉一样,好像这双手不是自己的手一样,任由外界的东西伤害自己。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韩森真的没想到看起来优雅美丽的玫瑰花竟然能有这么大的杀伤力,懊恼的蹙着眉头,韩森拿起棉球沾了消毒的药水,一点点的清理尼采的手掌心,
“我要把那些该死的玫瑰花全部拔掉,路德蓝,我知道你不喜欢花卉,以后,我们家里面都不会有花园这种东西了,韩修以后画画要是需要去采风的话,就让人带出去采风。”
韩森小心翼翼的清理尼采手掌心的伤口,尼采对于韩森的提议表示满意的点点头,
“不只是玫瑰花,所有的花朵我都不愿意看到。”
“放心,一棵草都不会剩下的,”
韩森拿起涂抹了药物的绷带把尼采的手掌包裹好,
“路德蓝,你不喜欢什么,我就会让那样东西再也不出现在家里,但是,如果以后再出现这样的情况,我就把你的手剁下来,你信不信?”
尼采这样极端的对待自己,就算是脾气很好的韩森,现在也终于来脾气了。
“不信。”
尼采哼了一声,把另一只手递给了韩森。
韩森把尼采的另一只手也细心的处理了一下,然后沉声说:
“尼采.路德蓝,你给我听好了,我说到做到,”
韩森拉着尼采的手臂让尼采从床上坐了起来,用毛巾在热水里面湿了一趟,然后拧干,
“要是你再敢做这样的事情,我一定会亲手把你的手剁下来,然后做成标本摆在卧室里每天让你看一次,作为对你的警示……不过,就算是你没有了手,我也会要你的。”
韩森手上一边做事,一边神色淡然的说着这些话。
在外人听起来明显是毛骨悚然的话,尼采却突然红了脸,但是很短暂的一点时间,这样的神态就连韩森都没看见过。
“好了,站起来,你现在身上都是伤口,没办法洗澡,我给你擦一下,然后换上睡衣睡觉。”
韩森现在是什么身份,在日常的生活里多少年没有这样亲自动手做什么事情了,但是服侍尼采的时候,还是很得心应手,做什么都很自然,不会觉得别扭。
尼采乖觉的站起身来,抬起了手臂,伸直了双手,让韩森可以仔细的为自己擦拭身体,深色坦然,似乎是这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韩森从床边拿了一个黑色的发圈把尼采的头发扎了起来,扎成一个马尾辫在脑袋后面,尼采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发型,左右转了转脑袋,很是不悦的说:
“太恶心了,看起来就像是个女人。”
韩森顺着尼采的视线看向镜子里尼采的脸孔,
“恶心?我觉得挺好看的,你的脸长得就好看,什么发型都不会丑的。”
尼采想了想:
“那要是我剃成秃头会好看么。”
韩森无语的看着尼采,
“路德蓝,你到底要证明什么,三、四十岁的人了,难道还担心我一个晚辈说谎话骗你么。”
尼采哼了一声,竖起手指戳了韩森一下。
韩森看着尼采身上的伤口,那些伤口看来时间已经不短了,有些伤口,尤其是手腕上的伤口甚至已经结痂了,像是被什么比较钝的器具伤害过。
韩森从未怀疑过是其他的什么人在尼采的身上留下的这些伤口,因为韩森知道,在尼采的世界里,除了他韩森还有尼采本人,再也没有人能伤害他一分一毫。
既然自己从未这样伤害过尼采,那么,就只有尼采自己才会对他自己的身体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韩森说不出来的心痛和气愤,就算是现在尼采很难得的心情愉快地逗他,韩森的心情都不会因为这样而好一些。
仔细的避开尼采身上受伤的地方,韩森认认真真的把尼采浑身上下都擦拭了一遍,然后把原本拿出来打算让尼采穿着棉质的睡衣收了起来,叠得整整齐齐的放回了衣橱里,然后拿了一件绸缎的睡袍拿了出来,
“快点,抬起手,”
韩森示意尼采把手臂抬起来,绷着脸把睡袍披在了尼采的身上,最后把睡袍的腰带系了起来。
绸缎质地的睡袍可能不会对尼采的肌肤造成压力,而且不会让尼采在睡觉的时候觉得身上疼痛。
韩森把水盆端了下去,放在了洗手间里,又端了一盆热水回来,
“抬起脚。”
韩森拿起尼采的双脚,把尼采脚上的袜子扯了下来扔在了地摊上,把尼采白皙的双脚放在了热水里,双手伸了进去,仔细的洗了洗,用毛巾擦干净。
尼采抬起腿,整个人舒服的躺在了床上,还是韩森服侍他的时候最舒服,尼采默默地这么想。
韩森把尼采的洗脚水倒掉,自己在浴室里简单的淋浴之后就回到尼采身边,从化妆台上拿了一瓶润肤露,倒在手掌心晕开,涂抹了一些在尼采的脸上和脖子上,就躺在了床上。
“尼采.路德蓝,过来。”
韩森拍了拍自己身边的位置。
尼采迅速地靠了过去,神色愉快地抬起手臂搂着韩森的脖子,侧脸贴在韩森的胸口处。
韩森的怀抱果然只属于他。
韩森伸手捏着尼采的发根,轻轻地把尼采头上的发圈拿下来,放在了床边,然后撩开尼采的头发,捏着尼采的下巴,神情严肃的说:
“尼采.路德蓝,我现在心情很差。”
尼采眨了眨眼睛,
“我知道啊。你陪了我这么多年,你什么时候心情好,什么时候心情差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韩森叹了口气,
“那你知道是为什么。”
尼采妩媚的笑了笑:
“当然是因为我。”
韩森猛地伸手捏着尼采的下巴,手指上用力,然后抬起手掌对着尼采的脸蛋不轻不重的拍了几下,
“路德蓝,我真想打死你。”
韩森咬牙切齿的说。
韩森以前不是没有动手打过尼采,而且下手非常狠,一点都不留情。
“嗯……”
被韩森拍了脸蛋的尼采轻轻地哼了几声,无视韩森的怒气,竟然显得很舒服的样子,韩森微微地垂下眼睑,视线直直的落在尼采的脸蛋上。
尼采虽然心情很好,但是此刻软软的趴在自己的胸口上,表情恹恹的,明显是身体不舒服,而且浑身的热度也在升高。。
“好了,路德蓝,这件事情我先不和你计较,以后再和你慢慢算账。”
韩森架着尼采的手臂,让男人从自己的身上下来,然后自己下了床,走到医疗箱前面,打开箱子,把注射器和药物拿了出来。
“韩森……”
尼采忍着晕乎乎的脑袋用自己的视线追逐着韩森,结果转头就看见韩森站在床边,手上拿着一支被包装袋包裹着的,还未拆封的塑料的一次性的注射器。
韩森低着头,表情认真的在医疗箱里找到了打针时用的皮管,甚至比电视里的那些医生的表情还要严肃。
尼采脸色苍白的看着韩森和韩森手上的针管。
韩森面无表情的转过头,
“路德蓝,先打针,一会儿我会陪你好好睡一觉,今晚流点汗,明天高烧就会退了。”
尼采虽然害怕打针,但是说话还是算数的,之前答应过韩森的话,尼采是一定会说到做到的。
其实尼采这男人的信用度还是挺高的。
于是,尼采点点头,脸蛋朝下埋在了枕头里面,一副任由韩森宰割的表情。
韩森扯唇无声的笑了笑,看了看尼采的身体,最终还是放下了手上的皮管,拿着棉球沾了一点消毒药水,走到床边,伸手把尼采的睡袍撩开,伸出手把尼采的底裤扯了下来,一直扯到膝盖那里。
尼采浑身的肌肉紧紧地崩了起来。
韩森伸出手掌捏了捏尼采的屁股,然后弯腰在上面亲了一下:
“乖,别紧张,很快就过去了。”
尼采的脸蛋依旧埋在枕头里,闷闷的嗯了一声,然后尝试着放松了一下自己的身体。
韩森似乎是在鼓励尼采一般,又低头在尼采的屁股上亲了一下。
韩森用棉球在尼采的屁股上先擦了一下,把等会儿注射药物的那一小片肌肤首先消毒。
“怎么还没打针?”
尼采突然问,大概还是因为紧张的缘故,首先是感觉到屁股上湿湿凉凉和感觉。
韩森一边拿起已经事先准备好的注射器,一边看着尼采白白的屁股面无表情的说:
“还要等一会儿,别急。”
然后毫不犹豫地把注射器戳进了尼采的屁股里。
“韩森!”
尼采气急败坏的吼了一声,因为韩森明明就是在欺骗他。
他都还没反应过来,韩森已经把针头扎了进去。
韩森慢条斯理的把药物推进尼采的皮肤里,语气不咸不淡的说:
“尼采,要是我在注射药物之前告诉你,你会害怕的。”
然后,韩森利索的把针管拔了起来,拿起消毒的棉花球摁在针孔上摁了一会儿,顺手把针管和用过的棉花球都扔在了垃圾箱里。
“好了,是不是一点都不疼。”
韩森把尼采的底裤从膝盖处向上提了起来,尼采抬起腰身,韩森顺利地把底裤提了上去,包裹住了尼采的屁股。
大概是因为自从有了自主权之后,在尼采的人生里,他就从没有打过针,也没有被注射过除了可卡因之外的东西。
而且以前注射可卡因是被韩森强迫的,但是现在是心甘情愿的情况下,药物很快就开始起作用了,尼采顿时开始觉得昏昏欲睡。
韩森脱掉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只穿着底裤躺在了尼采的身边,伸出手臂,手掌心轻轻用力的托起尼采的脑袋,然后手臂穿过尼采的脖颈,把尼采搂在自己的臂弯里,另一只手撩开遮住尼采眉眼的刘海,仔细的看着尼采的脸颊。
尼采此刻的脸颊泛着通红,额头上是湿乎乎的汗水,浑身发热,而且是热的厉害,身上黏糊糊的开始流汗。
韩森也没有觉得不舒服,只觉得尼采在迷迷糊糊中,手掌还很不老实的在抚摸自己的下面,大概从他们同床共枕开始,尼采久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就算是睡觉睡得迷迷糊糊的,也还是想着做这样下流的动作。
韩森也不拿开尼采的手指,任由他猥亵自己的身体,其实有的时候,只是看着尼采,韩森并不会有想做的感觉,总的来说,韩森从来都不是欲望型的男人。只要他不想,他就忍得住。
“韩森,我觉得很奇怪。”
尼采闭着眼睛,苍白的脸颊上,表情逼恹而浓郁,这男人的神情,似乎从来都不显得明亮温暖。
韩森挑了挑眉毛,
“什么奇怪。”
“今晚奇怪。”
尼采的脸蛋在有着熟悉气息的韩森的年轻的身体上蹭了蹭,似乎是为了确定自己是真的睡在韩森的怀里,但是手掌还是放在韩森的底裤里不拿出来,反反复复的玩弄他的下面,一副自得其乐的感觉。
“这是我第一次和你睡在一起却不想和你做。”
韩森捏了捏尼采的脸蛋,
“哦?那是因为你生病了。”
尼采摇摇头,
“以前就算是生病了,我也不会放过你的。”
韩森轻声的笑了笑,“是么。”
然后,韩森伸出手臂关掉了卧室里床边的灯光。
不一会儿,尼采就在韩森的怀里面沉沉睡去。
134琐事(1)
第二天早上,韩森醒的很早,尼采还在沉睡,韩森抬起手试了试尼采的额头,尼采的额头已经没有昨天那么烫了,而且气息很平稳。
昨晚尼采像是摇曳的花藤一样,紧紧的缠缚住韩森,韩森就算是午夜梦回也清楚的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
韩森掀开被子,下了床,然后拿起尼采的手掌,趁着他睡着的时候把他手上的绷带取下来,换上药,又裹上了新的绷带,把尼采盖在身上的被子扯到最上面,韩森自己穿上衣服到洗手间洗漱了一下,然后拉开门走出了卧室。
韩森出来的时候,站在二楼的走廊上,手里面端着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一口。
韩森透过窗户看见,昨晚被邀请留在家里面休息的医生正站在花园前面和管家在攀谈些什么,心情似乎还是很不错的样子,一边聊天一边扭动着腰身,应该是在做晨起的简单的伸展运动。
真是个活泼好动的医生。
“早上好,医生。”
韩森走了过去,和医生打了个招呼。
“早上好,韩先生。”
医生对着韩森笑了笑。
前面说过,韩森花园里的玫瑰花的品种,都是从荷兰引进的月月红,花朵并不是很大,但是花茎直而长,花朵的颜色异常的鲜艳,一根根矗立着,优雅高贵,花朵连着躯干姿态非常的端庄。
医生直直的看着花园里的玫瑰花,清晨的露珠洒落在上面,一支支玫瑰花朵娇艳欲滴,而且散发着别样的浓郁香气。
医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笑着说:
“韩先生,这一片玫瑰花都是名贵品种吧,真是漂亮极了。要是被罗马的那些漂亮女人们看见,一定会忍不住捂着脸蛋尖叫的。”
韩森无声的笑了笑,
“这些话还是我妻子不在的那两年种下来的,现在他回来了,很快就要被拔掉了。”
医生诧异的说:“为什么?!这些玫瑰花真的非常的漂亮精致!您把他们养的很好啊!”
难得养出这么名贵的品种,还养的这么好,医生多多少少觉得可惜了。
韩森摇摇头,
“养得再好,这里的主人不喜欢也是没用的,路德蓝很厌烦这些花朵,我打算把整个花园都改建了。”
看来韩森打算为了尼采.路德蓝拔掉这些优美的玫瑰花。
医生有些感动的说,“韩先生,您真是个体贴的男人。”
其实韩森体贴的一面,也就在这种时候能看得到了,但是还是给了医生不小的震撼。
“做人丈夫的如果不听从妻子的话,一定不会过的舒坦的。”
韩森转头看着医生,毕竟过了好多年的家庭生活,看起来深有感触。
韩森其实一直都知道,成家、娶妻生子是一件并不容易的事情,一切都需要用心去做。细节其实很重要。
“昨晚我给路德蓝打了一针,他现在差不多退烧了,应该就没问题了吧?”
韩森担心尼采的身体,赶忙询问医生,毕竟在这种事情上,医生才是最专业的。
医生摇摇头,
“要是今天早上尼采先生的高烧稍微有点退了一点,那就应该乘热打铁,最起码再打一针,或者是在挂两次水才行。”
韩森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韩先生,既然尼采先生已经好些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不在这边叨扰了。”
“吃完早餐再走吧。”
韩森体贴的挽留医生在家里面吃早餐。
“好的韩先生,点滴的药水我刚才已经让我的助手尽快送过来个,估计马上就到府上。附加使用说明,和注意事项,我的助手也会向您仔细介绍的,您完全可以亲自进行操作。”
医生对韩森很放心,并且韩森无论做什么都让人觉得很安心。
“好的,那真是太谢谢医生了。”
韩森吩咐管家让佣人先为医生准备好早餐,让医生留在家里面吃完早餐在回家,他也不再挽留,然后上了二楼去看看韩修。
韩森上楼的时候,韩修卧室的门已经打开了,服侍韩修睡觉和起床的女佣人正在给韩修穿衣服,
“还是我自己穿衣服吧,”
家里面的佣人都很勤快,恨不得把韩修手边量所有的事情都包办了,尽量不让韩修动手。
但实际上,他们不知道的是,韩修这个孩子,现在已经有了自己的自主能动性,很多事情让他觉得好奇。
他像所有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孩子一样,渴望自己能做些事情,所以他现在不太喜欢身边人事无巨细的帮他做完。
但是在韩森老式的教育下,韩修并不会特别的叛逆,也不会很明显的在外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想法 ,他很早就像他父亲韩森一样会隐藏自己的心思了,甚至有的时候给人一种非常单纯的感觉。
“不用了,我可以自己穿衣服。”
韩修冲着那个正在给他穿衣服的女佣人甜甜的笑了笑,然后礼貌的躲开了女佣人伸过来的手指,低下头开始自己扣上自己衣服上的纽扣。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么?”
女佣笑眯眯的看着韩修,神色温柔,宛如看着自己的儿子,和周边圈子里那些调皮的小孩相比,韩修真的非常的讨人喜欢。
韩修摇摇头,低着头认真的摆弄自己的纽扣,有模有样的把自己的衣服穿好,
“真的不需要我帮忙么?那我先出去喽。”
女佣抬手摸了摸韩修的脑袋。
韩修低低的恩了一声,转过身拿起自己的裤子作势要穿裤子。
女佣笑着看了看韩修,转身打算先离开到楼下等他,一转身就看见家主韩森现在门边的走廊上。
女佣一愣,韩森挥挥手示意她先下去,女佣点点头,拿起韩修换下来的衣物,从韩森的身边走了过去,转过头的时候,韩森还站在门口,面无表情的看着兀自和身上的衣服奋战的小儿子。
韩森静静地看着小儿子,这个孩子,他是尼采的亲生骨肉。
韩森从始至终一直都只是向往平淡的家庭生活,有一个伴侣,一个孩子,然后比较富足的生活,这就是韩森想要的全部,韩森从来都不是想要很多的人,平平淡淡就好了。
但是后来韩森才明白,轰轰烈烈容易,平平淡淡反而是世界上最难得的事情。
韩森老早以前就打算定下来了,他厌恶了变更——生活里所有的变更他都不喜欢,所以他想要藉由老一辈和家长们教授的传统方法,打算用孩子把尼采留下来,可是没想到中间会出现的差池。
韩森并不后悔去承担这些差池造成的后果,现在可以安居乐业,韩森觉得一切都很完美。
想要等到一些东西,同时总是要付出一些东西。
他以前一直都想要一个和尼采长得很像的孩子,男孩子、女孩子都可以,所以当时孩子母体的选择也是和尼采极为相近的人种,韩森对那女孩儿早就已经没有什么印象了,但是他隐约记得,那姑娘身体健康,活泼开朗,所以这大概也是韩修过了两年多单亲生活也并没有变得内向阴沉,甚至在看见尼采的第一刻起,就被尼采吸引,韩修自始至终都深爱自己的母亲。。5c936263f3428a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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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母体人种和尼采极为相近的缘故,韩修和尼采长的相似度很高,几乎就是尼采的缩小版。不过韩修的性格和尼采,明显是截然不同的。
看着表情认真的穿衣服的小儿子,那一头泛着漂亮光泽的红色碎发在窗外的光线中漾着淡淡的光圈,韩森默不做声的在心底猜测尼采儿时的模样。
尼采如果再比自己大几岁,其实完全可以作为自己的父辈,韩森觉得猜测上一辈人的生活是非常不礼貌且不合理的情形,他隐约觉得有些不合常理。
但是,尼采.路德蓝的父亲会像自己照顾韩修这般尽心竭力的照顾尼采么。
尼采对于韩修并没有太在乎,韩森可以很清晰的感受到,也许就和他自己从小受到的家庭教育有关系。
尼采一定是没有获得过许多父爱和母爱的人。
所以,迄今为止,韩森始终觉得,尼采.路德蓝,当之无愧的冷血的长辈,对晚辈丝毫不会怀有爱惜和关怀之意。
韩森自己早年跟着尼采的时候,也并没有被照顾到,反而一直是他在照顾那男人。
韩森的人生,始终有种被迫成熟的意思在里面。
“烦人……”
韩修裤子上的一个纽扣扣不上,韩修按了半天爷没搞定,刚才还耐心满满的孩子终于有些不耐烦了。
韩森又看着他挣扎了一会儿,轻声的笑了笑,迈着步子走了过去,拿起韩修正在弄自己纽扣的手指,轻松的把纽扣扣上了。
“谢谢爸爸。”
韩修冲着韩森笑了笑,转过头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抬起手,模仿大人们的样子,表情□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蛋,
“爸爸,你觉得我看起来怎么样?”
韩森看着求知欲和表现欲越来越明显的小儿子,韩森觉得有趣的笑了笑,然后坐在床边的沙发上,正对着小儿子,视线落在小儿子的脸孔上,
“儿子,爸爸要告诉你,你一定要记住,男人征服这个世界、获得至高无尚倚靠的是实力,而不是长相。 ”
韩修似懂非懂的点点头,眨了眨自己的眼睛。
韩森看着小儿子带着疑惑的天真神情,最后伸手拍了拍韩修的脑袋,
“不过,爸爸还是要说,你今天这么多很棒,都会自己穿衣服了,而且你今天看起来很好。”
被表扬的韩修有点羞赧的看着父亲,因为父亲其实很少夸奖他,韩森多数都很严肃刻板。
“爸爸,其实我早就可以自己穿衣服了,他们都说我做的很好。”
韩修难得露出骄傲的神情,仰头看着韩森。
韩森伸手把韩修抱在怀里,从沙发上站起身来,神色温和的问韩修,
“儿子,想去看看妈妈么?”
韩修立刻开心的点点头,
“爸爸、爸爸,修好想妈妈!”
韩森点点头,
“妈妈现在身体不舒服,妈妈生病了,一会儿看妈妈的时候,一定要小声说话知道了么?”
韩修用力的点点头,被父亲抱着朝尼采的卧室走去。
韩森推开尼采的卧室的门的时候,尼采正好悠悠的转醒。
135琐事(2)
韩森推开尼采的卧室的门的时候,尼采正好悠悠的转醒。
听见有人推开门的动静,尼采睁眼看见韩森抱着韩修走了进来,站在韩森身后的佣人也都一并的走了进来。
尼采觉得一觉睡完之后舒服多了,于是撑着手臂斜着身子,等着佣人们把窗帘拉开,脏衣服都收拾下去之后,尼采神态慵懒的看向丈夫和儿子,视线定定的落在韩森和韩修两父子的身上。
“早餐已经准备好了,韩先生。”
管家看见尼采今天的表情就知道他已经雨过风晴,尼采心情好了。
全家上下都像是看见了彩虹一样,之前犹如乌云罩顶一般的气氛被一扫而光,所有人说话的时候,脸上甚至都是带着不同以往的笑容的。
“先摆桌上吧,一会儿我和我老公一起吃早餐,你们都先下去。”
韩森没说话,尼采已经挥挥手让房间里的佣人都撤了出去。
一般只要尼采发话,大家都会很自觉的听从尼采的命令。
于是,所有人后乖觉的退了下去。
尼采拍了拍自己的床边,
“森,过来坐下。”
韩森抱着韩修坐在了尼采的床边,韩修张开手臂就要抱着尼采。
韩森脸一冷,训斥韩修,
“韩修,你妈妈现在身体不舒服,你难道没看到么。”
韩修被韩森一训,赶忙缩回手臂,表情内疚的看着尼采,尤其是发现尼采手上裹着绷带的时候,韩修缩了缩脑袋,对着尼采喃喃地说:
“对不起,妈妈。”
尼采看了韩森一眼,抬手捏了捏韩修的脸蛋,
“韩森,不要对孩子这么严肃嘛,”
看着韩森从始至终板着的那张脸,兀自笑了笑,然后轻声细语的对着韩修说,
“儿子,过来,躺妈妈怀里。”
说完,尼采掀开被子,示意韩修躺进来。
“好的!妈妈!”
看见尼采掀开被子,韩修一边开心的几乎激动了,一边轻手轻脚的爬上床,躺在了尼采的身边,尼采拉着被子把韩修盖在自己和身侧。
韩修一贴近尼采,立刻伸手紧紧的抱着尼采的腰身,脸蛋贴在尼采的胸口上,闻着母亲身上熟悉的味道,只在被子外面露出一个头顶,亲热的腻人。
“妈妈,修今天早上是自己穿衣服的,不信您可以问爸爸。”。
韩修像是小猫咪一样在尼采的怀里揉了揉自己的脑袋。
尼采赞赏的摸着小儿子的脑袋,
“唔,儿子你真厉害,你以后一定是个男子汉。”
韩森看了尼采一眼,那人慵懒的躺在床上,过了那疯狂逼恹的昨天,此刻依旧是一副老大的气派,睡袍的领口松散的张开,露出修长的脖颈还有上面依旧有些明显的伤痕。@
韩森顿时就黑了脸,脸色比刚才还吓人,一个人抿着嘴唇坐在那里,不知道想些什么。
尼采也不管他,只是偶尔看他一眼,然后慢条斯理的和韩修聊天。
“韩先生,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虽然知道此刻过来打搅似乎有点不识趣的味道,但是韩修早上九点钟还要到日本老师那里去上课,现在必须要早点吃饭了,不然一会儿上课迟到了了就不好了。
韩森抬起手腕看了看,
“管家,你先把韩修带下去吃早餐,然后尽快收拾一下去上课。”
“好的,韩先生。”
管家对着韩森礼貌的鞠躬。
“妈妈……”
韩修从被窝里伸出脑袋,仰着脑袋,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尼采。
尼采只是挑着嘴角浅笑,韩修的教育问题他是从来都不会插手的,管教小孩的事情,还是让烦人去做吧,貌似韩森也乐在其中嘛。
韩森严肃的看着韩修,板着脸说:
“韩修,你越来越放肆了,快点起床上课。”
 
尼采也跟着说:
“修快点起床,不然爸爸要生气喽。”
韩修被韩森瞥了一眼已经吓得魂都没了,本来打算倚靠尼采想偷懒一下,但是韩修现在算是知道了,不管什么情况,韩森都是绝对不会纵容他的,每天该做什么事情,只要不是天上下刀子,韩修是绝对不能以任何借口和理由逃避自己的义务的。。 
 韩修乖觉的下了床,眼巴巴的看着尼采,
“妈妈,我要去和老师学画画了。”
尼采点点头,韩森抱着手臂坐在床边,
“自己把衣服整理一下,不要邋邋遢遢的。”
韩修嗯了一声,站在韩森的面前把衣服整理好,然后凑到床边,伸着脑袋在尼采的脸颊上“啵~”的亲了一下,“再见,妈妈,再见,爸爸。”
说完,韩修转身朝着管家走过去,然后在管家的陪伴下朝着楼下走去。
“韩修还是小孩子,不需要这么严格的嘛。”
尼采很难得的和韩森交流早期教育的问题,倒是少见。
韩森转过头看着尼采,放下手臂,
“现在社会这么乱,男孩子不好好培养,怎么能成为可以独当一面的男人。如果从小就让他随心所欲,他以后不会有能力获得自己想要的东西,路德蓝,这就是不负责任。”
韩森习惯性面无表情的转头看着尼采,
“而我永远都不会是不负责任的家长。”
尼采直直的看着韩森英俊的脸孔,他这人有时候实在说不出来的正派,尼采有时候都没想到韩森能在地下世界取得这样的成就。
他好想现在就干【他,让眼前这张带着传统美感的、几乎没有欲望流动的面容,在自己抵死的纠缠下支离破碎。
韩森到底是不是从来不会考虑下半身的问题?
就在韩森表达自己那老式教育观念的时刻,尼采猛地抬起手臂,紧紧的搂着韩森的脖子,嘴唇贴到了韩森的嘴唇上。
韩森没有拒绝,反手扶着尼采的腰身,闭着眼睛任由尼采亲吻自己。
“宝贝,我想艹你。”
尼采一边亲吻韩森,双手伸进韩森的衣服里,不停的抚摸韩森的身体,鼻息里带着浓重的喘息。
韩森抬手摸了摸尼采的肩膀,没有回答。
“仰起头。”
尼采命令。
韩森乖乖的抬起下巴,尼采低头用自己的嘴唇亲吻爱抚韩森的脖颈和锁骨。
“躺下让我上!”
尼采用力的把韩森按在了床上,一副要把身下的韩森强】奸一百遍的模样。
韩森笑着拍了拍尼采的脸蛋,
“你还没吃早餐,不适合做剧烈运动,小心眩晕,先起床吃早餐,”
韩森视线正对着尼采,
“而且我正好有话要和你说。”
尼采哼了一声,从韩森身上爬了起来,
“有什么话就说。”
尼采解开睡袍的腰带,慢慢地脱掉身上的睡袍,两条长腿搭在一起,用手指撩拨自己搭在肩膀上的长发。
韩森拉开床边的柜子,
“路德蓝,你什么时候又开始抽烟的。”
尼采顺着韩森的视线,转头看到自己之前买来的那几盒墨西哥雪茄正整齐的摆放在柜子里。
那些精致的银烟盒安静的躺在柜子里,上面雕刻着诡异的漂亮花纹。
韩森不悦的看着尼采,
“还记得我是怎么让你戒烟的么,尼古丁和毒品一样,能不碰就最好不要碰。”
“无聊嘛~”
尼采直直的看着韩森,突然诡异的笑了笑。
“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出现,”
尼采还没说话,韩森已经板着脸打断了他的话,
“你以后就不要碰我了。”
尼采一愣,没想到韩森会说这种话。
这对尼采来说,简直就是致命打击。
“记住了么。”
韩森捏着尼采的下巴,拧过他的脸蛋,让他看着自己。
尼采认命的点点头,竖起一只手发誓,
“以后保证不碰尼古丁。”
“你才是我的毒品。”
韩森瞥了他一眼,把雪茄从抽屉里那个出来,然后转手扔到了垃圾桶里,似乎并不因为尼采难得的誓言而显得多么开心。
“我不会因为你说的话就相信你,你这一次必须身体力行,用行为证明你做得到,最好以后都不要再重蹈覆辙了。”
韩森站起身来,对着尼采伸出手,
“叔叔,该起床洗漱然后吃早餐了。”
尼采顺从的下床,只穿着底裤进了洗手间,韩森跟了进去,尼采的手现在不方便,韩森服侍尼采洗脸刷牙上厕所,然后给他穿好衣服,两人肩并肩的朝着楼下走去。
“尼采先生,早上好!”
尼采你出现,房间里的佣人们纷纷首先向他打招呼。
尼采今天心情不错,也淡淡的点点头,
“早上好,各位。”
早餐已经摆在桌子上了,韩森首先为尼采拉开椅子,等到尼采在餐桌边上坐下来之后,韩森自己又拉开板凳,坐在了尼采的身侧。
“医生说了,虚不受补,一个星期以内,你的早餐都需要吃一些清淡的东西。”
韩森用视线瞥了瞥摆在尼采面前的白粥,里面好像还加了一些蔬菜,绿色和白色,尼采看着面前白粥的神情,可以说能用“无比嫌弃”来形容。
前一段时间尼采脾气阴晴不定,韩森也就依他,他要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强迫他吃的清淡,所以,白粥什么的,尼采真的好久都没有在餐桌上见到了,现在一看到,尼采就觉得脑袋疼。
“快点吃。”
韩森示意尼采可以开始吃早餐了。
“太恶心了,真是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
尼采一脸厌恶的说。
管家看到尼采此刻脸上的表情,默默的朝旁边退了一步。
如果知道早上只要吃这些东西,尼采觉得自己还不如一觉睡到中午,那样反而能逃避这一切。
韩森不冷不热的看了尼采一眼,然后很干脆的拿起勺子喂尼采吃早餐,
“呐,我现在喂你吃,叔叔,听话,我不会害你的。”
韩森脑袋凑了过去,在尼采的嘴唇亲了一下。
韩森的这个动作很有效的取悦了尼采,尼采张开嘴巴,把白粥吃了下去。
“其实我觉得白粥已经可以了,主要是里面加蔬菜这一点让我有点接受不了,而且颜色看起来很恶心。”
尼采一边吃一边评价,有韩森的陪伴,尼采觉得好像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难吃。
也许,真正地家庭生活就是这样,有的时候,并不是一切都显得华美。
韩森轻声的笑了笑,
“很多好看的食物都是加工过的,吃了对身体没有好处的,就像是西方的冷盘,你以前很喜欢吃那些东西,其实都是没营养的,白粥虽然之后米和蔬菜,可是对你是有好处的。”
说起这些家常的东西,韩森突然变得一套一套的,一窍不通的尼采只能低低的嗯了一声,表示自己的听到了。
“叔叔,有时候,朴素的东西,反而是你最需要的。你明白么。”
韩森突然意味深长的说出这句话,视线定定的落在尼采的脸颊上。
尼采抬起头对上韩森漆黑的眸子,先是愣了一会儿,然后问:
“韩森,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安排?”
韩森面无表情的点点头,
“吃饱了么?”
尼采已经把一碗白粥都吃完了。
尼采点点头,“吃饱了。”
“一碗就够了?”
“是的。”
韩森嗯了一声,低下头,快速的把自己面前的食物吃完,然后抬起头看着尼采说:
“今天你需要打点滴。”
韩森说完,尼采背部就僵硬了。
“可是我已经退烧了,昨晚已经打过针了。”
虽然昨晚成功的克服了自己一次,但是怵针这种事情不是说一次两次就能彻底改变心态的。
之前尼采接受打针,那也是因为是韩森,而不是别人。
韩森看了看尼采,
“医生说了,你之前是发高烧,现在好不容易退了下去,必须要再打两次点滴,把高烧彻底的压制下去,不然很容易突然又发高烧,那样很有可能把脑袋烧坏了。”
尼采定定的看着韩森,蹙着眉头,不悦的说:“不可能。”
说完,尼采还神色阴郁的把面前的餐具用力的扔在了桌面上。
只要是他不喜欢做的事情,不管是不是韩森,其实尼采都是不愿意做的,昨晚那种特殊情况,不可能再出现第二次了。
韩森也不和尼采发脾气,只是勾着嘴角,浅浅的笑了笑,然后贴到尼采的耳边,声线平淡的说:
“叔叔,只要你再打两次点滴,你想要多少次都可以。”
尼采转过脸,面无表情的看着韩森,然后站起身来,默默地朝着二楼走去,
“现在就去打点滴。”
韩森带着笑意,
“管家,把输液的设备架起来”,提醒了管家医生,韩森从餐桌上起身,起身跟尼采朝着二楼走了过去。
管家赶忙把医生早上派助手递过来的输液架和药水一齐送到了楼上。
尼采上楼之后,脱掉自己身上的外套,只穿了一件衬衫,默不作声的躺在床上,身子微微的倾斜,视线直直的落在韩森的身上。
“韩先生,东西拿上来了。”
管家站在门外,身后的两个佣人手上分别拿着输液架和两瓶药水。
有佣人在,尼采什么都没说。只是看了韩森一眼,就淡淡的垂下眼睑。闭目养神、
“好啦,把输液架摆在床边,药水放在桌子边上,然后端一盆水,那一块毛巾过来。”
韩森交代了一声。
“好的,韩先生。”
管家让人把输液架架好,然后亲自到洗手间里面端了一盆水,拿了一块毛巾过来,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
尼采冷冰冰的瞥了管家一眼,不冷不热的说:
“那这些东西干什么,我只是要打点滴,又不是要生孩子。”
管家被尼采欺负惯了,知道现在尼采其实不是真的生气,他要是真的生气的时候,其实不是这样的,于是他转头看了看韩森,韩森浅浅的笑了笑,挥挥手对他说:
“把东西放下来,然后就都出去吧。”
“唉,好的韩先生。”
管家把搭载自己手臂上的毛巾递给韩森,把水盆端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把输液架支好的佣人们已经出去了,韩森接过管家递来的毛巾,
“怎么,生气了?”
韩森观察着尼采的表情,把手上的毛巾浸入水里,然后拿出来拧干,
“其实我当然也不希望你打点滴,我觉得你最好一辈子都不生病,但是生病了,就必须要治病。”
尼采冷哼了一声,
“这次只是意外,以后不可能了,我是绝对不会再生病了。”
韩森挑眉,
“叔叔,你现在是中年人,我觉得你的身体已经不算是健壮了,但是,等你以后老了,按照你这样的生活习惯,身体也肯定不会好到哪去。”
尼采身高各方面都是很好的,只能说得上是高挑,但是身体状况真的只能算是中等,健壮这个单词,和他实在是沾不上边。
尼采不悦的瞪了韩森一眼,
“韩森,你这混小子现在就盼着我早点死是吧。”
尼采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倏而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嫣红的嘴唇微微挑起,声线低沉的说:
“是啊,我要是早点死了,你身边的年轻男人女人肯定很多,你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给我儿子找个后妈。”
韩森听见尼采这么说,黑着脸,伸出手,猛地把尼采的衣领扯开,尼采衣领上的纽扣都被扯掉了下来,
“路德蓝,坐起来,把衣服脱了。”
尼采坐了起来,韩森默不作声的把尼采身上的衬衫脱了下来,看见韩森不开心的样子,尼采倒是觉得心情很好。@
尼采昨晚因为高烧的缘故,加上昨晚吃了打了针退烧之后,被韩森紧紧地搂在怀里睡觉,韩森清楚的知道,尼采身上其实流了很多的虚汗。
尼采现在洗澡什么都不方便,韩森决定亲自动手,把尼采身上的汗渍擦干。
韩森把拧干的毛巾拿起来,那发圈把尼采的长发扎起来,然后站起身来,站到尼采的身后,从他的脖颈后面,仔仔细细的给尼采擦拭身体。
“手臂抬起来。”
韩森一边失意尼采抬起手臂,一边用手掌把尼采的手臂拿了起来,开始擦拭他的手臂。
擦完之后,韩森把毛巾放到水盆里,走到衣橱那边把尼采的睡衣拿出来,让他穿在了身上,坐在床边低头把睡衣的纽扣扣上,扣到尼采脖颈处的纽扣的时候,韩森的视线落在了尼采脖颈出突起的喉结,然后向上去是嫣红的嘴唇。
一切都是那么违和。那么那么的违和。
韩森默默地看着尼采丰润的嘴唇,把尼采睡衣前面的最后一个纽扣扣好,韩森无声的把自己的嘴唇凑了过去,在尼采的嘴唇上亲了一下,认真的看着尼采的眼睛,
“路德蓝,就算你老了,你也是我唯一的妻子,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你的,两个人如果选择生活在一起,就应该负责一辈子,不是么。”
韩森低下头,轻轻的握着尼采的手掌。
在韩森的世界观和家庭观里,如果选择在一起,那么,就不能因为任何原因而半途而废,不管发生了什么,他都不会是那种始乱终弃的类型。
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韩森都讲究,善始善终。
尼采看着韩森,从多年前,韩森为他做第一件事情开始,尼采就知道,韩森做事做人都是非常的认真,韩森这人,少年时期就兢兢业业的可怕,沉默而执着。
“我怎么知道呢,我又没有结过婚。”
尼采轻声的笑了笑。
韩森站起身来,
“其他的事情再说吧,先给你打点滴,以免突然再发烧。”
韩森收敛了所有的表情,拿起已经被医生兑好的药水,然后拿起说明书还有医生写在纸上一起递过来的注意事项研究了一下,最后把没拆封的输液管拿了出来。
开始输液的时候,韩森拿着尼采的手掌,用消毒的棉花对着尼采的手背开始消毒。
尼采下意识的缩了缩手臂,脸色有些泛白,韩森知道他怵针。
韩森把针尖抵在尼采的手背上,紧紧地贴着皮肤,针尖一点点的慢慢的推了进去,刺进了尼采细腻的肌肤里。
尼采像是被韩森干了一样,轻轻的张开嘴唇喘息了一声,在那一瞬间,抬起手捂住了眼睛。
韩森看见尼采泛白的脸颊,轻声的笑了笑,立刻拿起医用胶带把尼采手腕上的输液管固定住。
“好了吧。”
尼采喘息着说,嘴唇愈发的泛红,恨不得所有的事情立刻马上结束。
“好了,”
韩森把尼采的手掌轻轻的放在床边,然后从外套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丝绒的盒子,就是尼采上次看见的,韩森和贾斯汀一起挑选的那个。
韩森把丝绒的珠宝盒打开,拿出一条很精致的铂金项链,在尼采依旧脸色苍白的时刻,从盒子里拿起那条项链,绕过尼采的脖子,戴在了尼采的脖子上,
“叔叔,我们结婚吧。之前我在宴会上宣布过这个消息了。”
尼采低头看了看自己脖颈上的项链,是一条精致的裸链,在窗外的阳光下面闪烁着精致典雅的光
泽。
“跪下。”
尼采突然说。
韩森一愣。
尼采转头看着韩森,神色倨傲:
“求婚是不是该跪下来呢。”
韩森在床边单膝跪下,
“尼采.路德蓝,你愿意和我结婚么。”
尼采满意的把还在输液的手掌递给韩森,
“当然,除了我以外,谁能配得上你。”
韩森愉悦的笑了笑,低头在尼采的手背上吻了一下。
“叔叔,既然答应结婚了,那么,明天再打一次点滴吧。要是婚礼的时候生病就不好了。”
尼采有些懊恼的在床上躺了下来,抬起手掌捂着自己的眼睛。
怎么感觉和韩森正式结婚有一种落入圈套的感觉呢。
尼采转过脸看着韩森肃穆的神情,心底默默地想。
尼采还从没有过这种被人控制人生的感觉。
韩森这人做事向来是步步为营,有时候就算是尼采都不能明白韩森到底有什么样的目的,但是无形之中,一切都在按照韩森想要的方式实现。
正如以前韩森执意要一个孩子一样,尼采真的不明白韩森为什么要这样。
漫长的多年的反射弧之后,尼采才开始慢慢的理解。
总的来说,韩森真的是很适合居家的男人。
奥。对了。如果再健谈一点那就真的太完美了。

136本性难移(1)
既然一切都敲定下来,韩森就暂时放下了手上的其他事情,把自己和尼采的婚事提上了日程。
结婚对于韩森来说是非常非常重要的,这件事情的重要程度在韩森的心理面,绝对能超过任何无比向往婚姻的女人。
女人对于婚姻的向往,多半是带着浓浓的浪漫主义因素在里面,而对于韩森来说,这是一种传统,一种人生必须要经历的一个阶段,结婚生子,一切必须进行,这个过程必不可少。
并且,婚姻是韩森能给予自己终身伴侣的最重要的承诺。
很显然,韩森对于婚姻的理解,带着尼采永远无法理解的、无法撼动的理性思维在里面。
尼采这种男人是永远都不会明白的,其实韩森绝对比他想要正儿八经的结婚。
向尼采求婚的第二天的早上,韩森还是在正常的时间段内早早的就起床了,没有吃早餐,径直走到了自己的书房。
贾斯汀已经在书房里面等着韩森了,她是个非常守时的人,尤其是为韩森这种男人做事情的时候,更是注重遵守时间约定。
虽然韩森什么都不说,但是贾斯汀知道,身边人平时的一言一行,他都是看在眼里的,并且是他
对人考核的一项重要的标准,那就是细节。
韩森进门的时候,贾斯汀正坐在书房的沙发上静静的喝茶,一个之前就被安排专门接待她的佣人正静静的站在贾斯汀的身侧,管家则是随着韩森的身后进了书房。
贾斯汀举止优雅,看起来她的身上集合了干练的现代女性和温顺淑女这样两种的优点。
“早上好,韩先生。”
看见韩森推门进来,贾斯汀立刻守礼的站起身来。
韩森心情似乎不错,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
“早上好,贾斯汀小姐。”
韩森在书桌后面做下来之后,贾斯汀也随着韩森一起坐了下来,管家按照家政的规矩,双手交叠站在了韩森的身侧。
贾斯汀是韩森之前雇佣的PR,因为韩森早就有了和尼采正式结婚的念头,但是很多事情还是抽不开身。
尤其是一场婚礼下来,需要准备的东西实在是很多,韩森很想要所有事情都可以亲力亲为,但是奈何公务缠身,韩森就聘请了罗马这边最近比较有名的公关公司来协助自己去做一些提前的准备事项。
从选择珠宝首饰到烫金请帖的品牌样式花纹,韩森尽可能的参与其中,但是主要的执行工作,就是有贾斯汀以及她背后的公关公司来负责,所以之前一段时间,贾斯汀和韩森的接触比较多。
之前贾斯汀和韩森接触的时候,觉得他是个很认真但是无趣的男人,但是每次看见韩森从繁忙的公共事务中抽出时间亲手为自己的爱人挑选一些东西,那种从一般男人身上少见的执着的神情——尤其是当贾斯汀了解到韩森和尼采并不是热恋中的情人,而是在一起许多年了,贾斯汀才发现,也许这样的男人是最有魅力的。
自从和韩森接触之后,贾斯汀才发现,自己对男人的看法看来还对停留在某一些很肤浅的层次上。
韩森坐定之后,发现贾斯汀正在直直的、专注的看着自己,韩森表面不动神色,但是还是觉得很不悦。
从青春期开始,韩森就对别人这样具有深意的打量自己怀着抵触的情绪,无论是男人还是女人,这是尼采.路德蓝对他的长期猥亵造成的众多的心理阴影之一。
韩森是那种一般人不太容易喜欢上——尤其是在是民风奔放的欧洲国家,但是接触久了,会让人莫名迷恋的类型。
这一点韩森还是很清楚的。
韩森默不作声的翻开之前贾斯汀放在自己面前的明细文件,低下头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里面详尽的陈述了婚礼需要的东西,以及目前准备的情况。
“婚礼上的花束是用什么花?”
韩森看了看花卉一栏,抬头问贾斯汀。
贾斯汀赶忙笑着说:
“韩先生,现在距离婚礼还有一段时间,中间还要涉及到请帖的发放,保全人员的安排,以及可以到场的媒体,并不需要太早的准备,所以花卉暂时还没有敲定下来,不仅是时间的问题,要根据会场的主基调进行安排。”
韩森拿起手边上黑色的签字笔,把花卉一栏给划掉了,
“花卉就不需要准备了。”
贾斯汀疑惑的看着韩森,
“可是,韩先生,按照规矩和传统,婚礼上是必须要有花卉的。”
韩森赞同的点点头,
“这个我清楚,但是尼采不喜欢花卉一类的东西,最好避免影响他的心情,婚礼主基调以简约高雅为主,不要弄得太花哨,但是也不可以太简单。”
贾斯汀拿起笔记本把韩森的要求一一的记了下来。
韩森仔仔细细的把面前明细文件上呈现的东西都看了一遍,然后合上放在了手边,
“贾斯汀小姐,感谢你这段时间对我和我妻子的帮助,”
贾斯汀直直的看着韩森的脸孔,赶忙摇头说:
“不、韩先生,这是我该做的,我真的很开心能为您做一些事情。”
韩森笑着点点头,
“总之,很感谢这段时间你本人以及你所在公司的帮助,你的佣金我已经让人送到你公司的财务处,下面一段时间你可以休息一下了,你们公司已经找人负责交接你手上的工作了。你自己也要到公司和同事交接好。”
韩森拉开右手边的抽屉,从抽屉里拿出用牛皮纸包裹的纸币,递到站在自己身边的管家手上。管家点点头,递给了贾斯汀。
“这是我以本人以及我妻子的名义给你的佣金,我真的很感激你近期对我的帮助。”
韩森的意思就是下面的流程不打算继续聘用贾斯汀了。
贾斯汀突然觉得非常的失望,她一直觉得韩森是个非常温和慈悲的男人,此刻,她又觉得他非常的无情。
但是,韩森这种人一旦做了决定就不会更改,他也一定有充分的理由,他不愿意说出来的话,那么自己也就没有询问理由的必要性,因为韩森明显就是不愿意和她解释么。
贾斯汀迅速的在自己的脑海里揣测了一下,但是还是什么头绪都没有,于是她乖觉的伸出双手恭恭敬敬的接过管家递来的钱,站起身来,然后对着韩森鞠躬:
“那我就先告辞了,韩先生,我想说,您是个非常有魅力的男人。”
韩森扯唇无声的笑了笑,礼貌的站起身来送客,
“谢谢,再见。”
贾斯汀直直的看着韩森的脸孔,眨了眨眼睛,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管家,送贾斯汀小姐出门。”
韩森坐回原位,挥手示意管家送贾斯汀出门。
“好的,韩先生。”
管家立刻跟着贾斯汀走了出去。
管家一直送贾斯汀出门到了别墅的正门口,贾斯汀忍不住停下脚步,转头问管家,
“韩先生为什么突然解聘我?是不是我什么地方做的不好?”
管家温和的笑了笑,
“不,贾斯汀女士,您一直做的非常好,但是韩先生已经决定以后都不会雇佣女性职员了。”
“这是性别歧视?没想到韩先生也是个狭隘的男人!”
贾斯汀有些愤怒的问,说生气其实都是假的,她说白了根本就不愿意离开韩森身边。
管家依旧保持笑意,
“很抱歉,主家这边的心思其实我也不太明白但我个人觉得和您个人没有任何关系,您一直做的很好。”
管家说的滴水不漏,从头到尾都对着贾斯汀保持着笑意,到最后也什么都搞不清楚的贾斯汀懊恼的转身离开了。
小女孩的心思。
管家看着贾斯汀的背影,默默的想。
尼采一直还在床上睡觉,大概是心情放松了之后,嗜睡的毛病又出来了,整个人再一次变得懒懒散散,反正他自己也知道自己现在处于被包养的阶段,韩森对谁不好,都会好好伺候自己的。
而且他一向都是心安理得。
毕竟他和韩森在一起不是一年两年的事儿了,谁不了解韩森,他尼采都知根知底。
韩森见尼采还没有起床,韩修也已经去上课了,家里的佣人们都在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而且手头上的工作因为婚礼的缘故,那些琐碎的事情,暂时都移交到了沈醉的手里,韩森就干脆呆在了书房里。
“韩先生,早餐已经做好了,您看您现在是不是现在下去用餐还是把早餐端上来?”
在楼下专门负责三餐的女佣人看韩森迟迟没有下来,管家也没从书房里出来,就差闲着的佣人上楼催促一声。
韩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眼看着时间就要到早上七点半了,尼采最起码要到八点半或者是九点钟起床,韩森挥挥手,
“先等等,我等尼采起床的时候再下楼,一会儿尼采起床你们好好伺候,别惹他生气。”
“好的,韩先生。我知道了。”
那女人温柔的冲着韩森和管家笑了笑,然后轻声的关了门,又折了下去。
管家看见韩森低头着手做自己的事情,就无声的站在韩森身侧伺候,偶尔端茶倒水什么的。
书房里再一次安静了下来,这正是韩森喜欢以及习惯的情景,安静雅致,没有浮夸的人声和喧闹声。
以前和尼采在一起的时候,韩森其实也觉得很舒服,因为尼采也是个安静的男人,韩森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完全不需要担心被人打扰。
“咚咚……”
还没有过半小时,书房外面又传来了敲门的声音,心情愉悦的沉浸在家族事务的韩森面无表情的抬起头,神态看起来多多少少有点被打扰的意思,韩森一旦工作起来就会百分之一百二十的投入,专注度极高。
“请进。”
管家的到韩森的点头示意,走到书房的前面推开门,管家拉开门的时候,看见了站在门口的封白。
“嗨~甜心~我们又见面啦~”
在当年堪称情圣的封白同志抬起青葱一般的手指一边绞着自己搭在肩膀上的发丝,一边弯着月亮一样的眼睛,笑眯眯的看着管家。
管家看见封白那副娘到不行的模样,浑身颤抖了一下,“您好,白少。”
“讨厌~这么生疏干嘛~叫人家甜心啦~”
封白伸出手指娇嗔着推搡了管家一下,然后睁大了眼睛,一脸纯洁的盯着管家。
迫于封白那深藏在甜蜜外表之下的强大的淫威,管家还是逼迫自己张开了嘴巴,结结巴巴的叫了一句:
“甜……甜、心……”
管家顿时觉得自己头皮发麻。
封白满意的点点头,绕过管家伸着脑袋看着韩森,看见端坐在书桌后面的韩森,对着韩森挥了挥手,戴在无名指上的三克拉的钻石戒指在日光里面闪闪烁烁,折射着截至切割的钻石璀璨夺目的光辉,简直要闪瞎了站在封白身边的管家的双眼。
放下手上的黑色的钢笔,套上笔盖放在了文件边上,后背微微向后靠在椅背上,抱着双臂看着封白,
“阿白,我记得你这个时候应该是在巴西。”
封白嘿嘿嘿的笑了笑,一点都不是因为害羞,而是典型的厚脸皮。
然后朝着韩森走了过去,管家也跟着封白身后,重新站在了韩森的身侧。
封白坐在了韩森书桌旁边的沙发上。封白今天穿着很漂亮,不,应该说是相当的漂亮:里面是乳白色的丝绸吊带裙,吊带裙的边缘只及小腿的膝盖上面,吊带裙的外面披着一件粉色的长开衫,开衫的袖口和四边带着桃红色的绸缎,细长的腿上穿着糖果色的透明丝袜,下面是细藤绑带的红色高跟鞋。
封白朝那一坐,不说话的时候,别人看他手上那颗价值不菲的三克拉钻裸钻,完全就是个雍容华贵的高雅新婚少妇。
韩森和管家主仆两同时看着封白少爷在女装的道路上一去不复返,尤其是管家,他的内心真是感慨万千,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虽然白少是有点娘炮,但是当年,白少至少在外表上也是个美少年啊!
说实在的,自从封白上次穿女装抢了洪健之后,突然自己原来穿女装也是如此的美丽销魂,就放弃了一开始打算剪短头发的打算,在家里挂满了女装,而洪健一开始也曾经劝说过自己的男人,但是封白同志始终执迷不悟。
洪健经常在进家门的时候看见自己的老公对着镜子试裙子,然后嗲嗲的看着自己,转动一圈笑着说:
“亲爱的~我漂亮吗~我迷人吗~?”
后来……
没有后来了,后封白来洪健恶心着恶心着也就习惯了,反正只要封白自己喜欢就好了,洪健想想封白以前穿男装也没见的有多少男子气概,最后也就随他去了。
至于韩森,韩森除了觉得封白越来越娘炮之外,也就没有什么想法了,就算是有什么想法,别人也是看不出来的,该谈公事还是谈公事。
封白笑眯眯的看着韩森,抬起自己的手掌,摸了摸自己那美丽的钻戒,
“人家不是知道你要结婚了么~所以回来看看嘛~”
“洪健和你一起回来了?”
韩森问。
封白点点头,然后有些懊恼的皱了皱眉眉头,
“是啊,结婚之后,还不是我到哪他就到哪,我快被管死了~”
韩森看着封白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男人结婚之后,本来就是要呆在家人的身边,我看你以前不是见不得洪健和别人结婚么,现在又嫌烦,阿白,其实有人愿意为你考虑这是很难得的事情,你要知道珍惜,世界上那么多人,真心对你的有几个。”
封白哼了一声,
“韩哥,结什么婚啊?单身多好啊~”
封白不死心的对着韩森吐槽。
韩森无声的笑了笑,直视封白:
“阿白,你结婚才多久,就这种态度,以后怎么过日子,我和尼采在一起这么多年,现在这场婚礼其实也就是个形式,我和他相当于结婚成家了,就算是过了这么多年的家庭生活,我都觉得自己需要改进的地方还有很多,男人是需要婚姻和责任才能成长的。
只有照顾好自己的小家庭,你才能在更大的事情上有所作为,因为婚姻,也是考验男人的一种社会关系,这种社会关系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你需要多多思考,需要双方同时付出。
与其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如多为对方做出一些实事,深厚的夫妻情感,不是突如其来的,而是在平淡的生活里,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
韩森的确说的有道理,封白乖乖的点点头。
韩森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开始收拾自己面前的文件。
“韩哥,婚礼筹备的怎么样了?”
“很好,一切都很顺利。”
韩森点头。
“哎,那是很盛大的婚礼吗?”
封白好奇的追问。
韩森抬起眼帘看了看封白,
“当然,尼采是路德蓝家族的族长,他愿意下嫁给我,肯定是要给他最好的,一点都不能亏欠,按照身份,我这样的晚辈是配不上他的。”
韩森站起身来,把文件亲自整理好,封白也跟着站了起来,韩森拍了拍他的肩膀,
“尼采快要起床了,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吃早餐,我一直在等他起床。”
封白最怕尼采,听到尼采的要起床了,心里只觉得是一只千年的吸血鬼妖怪要起床了,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还是迅速的做出反应,对着韩森不停地挥手:
“不了不了,韩哥,我就是来看看你,不是想你了么~再说我家里面那个还在催我回去呢~”
韩森瞥了他一眼,
“说吧,到底有什么事。”
封白咳了一声,
“韩哥,你说你结婚的时候我能穿女装么?我已经定做了一身晚礼服,真的超漂亮的~!”
封白平时什么都可以穿,但是韩森结婚毕竟不是什么小事,封白还是要确定一下。
韩森无奈的笑了笑,点了点头,
“阿白,这些事情你不需要问我,只要你自己喜欢就好了。”
“主人,早安。”
就在韩森正在走廊上和封白攀谈的时候,尼采已经睡醒了,他斜着身子躺在床上,一只手搭着自己的侧脸,长长的发丝披散在胸前,浓绿的眸子落在站在自己的面前的丽丽身上。
昨晚半夜的时候,丽丽突然间被尼采打电话叫了回来,最近丽丽没有什么事情,尼采给她放了很长很长的假期,接到尼采电话的时候,她正在酒吧里和美男美女们狂欢。
尼采低低的嗯了一声,
“丽丽,你知道我要结婚了吧。”
丽丽笑了笑,妩媚的挑了挑眉,
“是的,主人,丽丽已经在电视上和报纸上都看到您快要结婚的消息了,丽丽为您感到开心。”
“你觉得韩森怎么样。”
“韩先生是个好男人,您和他在一起一定会很幸福的。”
丽丽认真地说,她从来不会做的一件事情就是对尼采场说谎。
韩森的确是个很好很好的结婚对象。
尼采用指尖缓慢慵懒的玩弄自己的长发,倏儿无声的笑了笑,
“是啊,结婚这件事情我还真的没想到,看来韩森还是可以忍受我的。”
尼采无端端的说出这句话。
丽丽只是规规矩矩的站在尼采面前,一言不发。
尼采打量了一下丽丽,丽丽越发的漂亮了,这么多年,尼采对丽丽还是很满意的:
“我让你过来,是让你去给我做一件事。”
丽丽赶忙说:
“主人,为您效劳是我的光荣,您尽管吩咐就是了。”
尼采嗯了一声,从床上站了起来,走到茶几前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然后面无表情的说:
“去给我买内衣。”
丽丽点点头,
“请问是男式还是女式?”
“女式,记得,要让男人血脉喷张的那种。”
尼采侧过脸看了看丽丽,
“你清楚的。”
丽丽冲着尼采笑了笑,
“好的,主人,丽丽不会让您失望的。”
“那你现在可以回去了,过几天我会给你打电话的。”
“好的,主人。”
丽丽悄无声息的离开了尼采的房间,房间里光线暗然,再一次恢复了寂静,仿佛之前从未有人来过。

137本性难移(2)
韩森和尼采.路德蓝喜结连理的消息震撼了整个罗马。
并不是说他们两都是男人所以才会引起震撼,现在男人和男人在一起的事情,几乎可以说是到处都有。
大家都是经过现代文明洗礼过的人,还有什么奇葩的事情没见过呢?
但是两人的身份实在是让人觉得震惊。
尼采.路德蓝是昔日只手遮天的黑手党枭首,路德蓝家族更是罗马市一代人心中的阴影,是罗马警察头疼的根源,尼采本人也绝对称得上是恶名远扬,臭名昭著。
这种双手沾满鲜血的恶魔应该是早早下地狱才对的,就算是不下地狱,也应该是孤单一辈子,永远找不到愿意陪伴他的人。
但是所有人都没想到,这样一个浑身戾气和血腥气的男人,竟然被韩森家族的族长求婚,并且正正经经的作为了结婚对象。
啊!世界太不公平了!
虽然众多的媒体对他们的婚礼进行大肆的报道,但是韩森依旧把自己精心准备的低调且盛大的婚礼送给尼采。
正如韩森之前说的,尼采愿意下嫁,是他的荣幸,理所当然的,他应该给尼采最好的一切。
他们的婚礼是在罗马靠近郊区的最大的庄园式的酒店里举行的,那做庄园酒店宛如罗马皇廷一般的豪华庄严。
尼采是豪门子弟,韩森也一直都知道尼采喜欢的场面——极尽奢华才好,但是韩森不喜欢太过浮夸,奢华可以,但是最好还是低调一点。
婚礼当天,欧式风格的雕花大门前和酒店的四周沾满了保全人员,其中一大半是韩森家族的自己人,还有一些是贾斯汀所在的公关公司聘用过来的优秀的保全人员。
他们和韩森家族的打手一起,保证婚礼的安全,检查所有进入的人员。
而且韩森家族所有的内部人员身上都全副武装,小心翼翼的保证不会出现任何的纰漏。
“把客人的轿车全部都停放在庄园里面!”
韩森结婚的当天,沈醉主要是负责外面的一些事情,他穿着得体的西装,在门口指挥一些必要的安排,等到韩森婚礼的时候在正式入场。
他的老婆孩子都已经被安排在庄园里面了,和那些家属们在一起。
因为这座庄园很大,要是有一些有什么不轨计划的人员进入,就算是要在庄园内部排查,也是非常困难的,所以在门口的时候,就要把好关,最好不要出现纰漏。
“把那些记者拦在外面,不要让记者入内。”
许多希望能见识到这场豪华婚礼现场以及韩森和尼采.路德蓝本人的记者,纷纷堵在门口,希望能得到放行。
虽然之前贾斯汀提议让部分的记者参与到韩森的婚礼中来,因为公众都很期待能看见这次婚礼,但是韩森还是明令禁止任何的记者和媒体入内。
韩森不喜欢牵扯到媒体,尤其是不想让尼采再一次牵扯到媒体,他不希望以后在电视屏幕上再见到他。
韩森觉得尼采的自觉性并不是很高,韩森本人对他并不是很放心,所以,尼采.路德蓝,路德蓝家族最大的骄傲,从此以后,还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吧。
 并且,来参加韩森婚礼的除了部分在意大利有头有脸的黑道分子,还有一些见不得光的政府官员和合作商,这些人可不希望第二天读晨报的时候,在报纸的头版头条的政治丑闻里面看到自己的照片和名字。
站在门口的保全人员全部上前把朝门口挤进来的记者逼退,无奈之下只好凶巴巴的摔了好几个摄像机,那些记者才不敢再乱哄哄的朝前面拥挤了。
但是无奈那些敬业的家伙们还是虎视眈眈的站在一边,似乎不死心的等着进门的机会。
另一边,韩森和尼采的更衣室是分开的,在婚礼之前,按照习俗,婚礼的双方是不能见面的,尤其是在婚礼的当天,新人要在伴郎和伴娘的引导下,在礼堂的红地毯尽头见面。
在红地毯的尽头,新郎站在所有伴郎的最右侧,站在最靠近神父神坛的地方,等待自己的另一半在门前出现,最终和自己牵手上世俗的神坛。
“韩先生,您看看还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么。”
韩森穿着板正的黑色西装,里面是传统的白色衬衫,衬衫的外面打着黑色的领结,站在穿衣镜前面。黑色的碎发被梳了起来,器宇轩昂,完整的露出韩森英挺的面容。
为新人更衣化妆的一大群服务人员不停地问韩森是不是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
韩森侧过脸,仔仔细细的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然后摇了摇头,
“没有,很好。”
那个服务经理点点头,静静的站在韩森的身侧,一群服务人员都安静的站在房间里。
韩森挥挥手,
“你们先下去吧。”
 “好的,韩先生,有事儿拨内线找我就行了,婚礼将会在一个小时之后准时开始。”
经理对着韩森鞠躬,然后带着一群人都退了出去。
偌大的房间里顿时只剩下韩森一个人,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转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面,视线落在外面庄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上面。
外面悠扬的音乐声已经响起,庄园里红色和白色的刺杜鹃在罗马市降临九月份璀璨的日光里骄傲的绽放,花朵欣喜的依偎在庄园的墙壁四周。
几乎全市的大商贾和排得上名号的黑道分子都过来了,他们衣着光鲜亮丽,站在自己的婚礼殿堂外面,乖乖的出示可以入场的烫金请帖。
韩森面无表情的直视着所有人,璀璨的淡金色的日光洒落在韩森的面颊上,额头上的尼采.路德蓝的名讳闪烁而清晰。
深秋九月份的阳光,还是像往年一样,灿烂且冷酷。
多年前,似乎就是在这个时刻,韩森还记得自己正坐在囚车里,摊开少年苍白的手掌,让光线在掌心跳跃,希望抓住这个冰冷世界哪怕一丝的温度。
韩森眨了眨眼睛,默默地摊开手掌,此刻,虽然阳光依旧冰冷,但是,整个世界在他的掌心跳跃。
“尼采先生,这是婚礼的习俗,是规矩,您最好还是不要打破啊,韩先生会生气的……”
管家苦口婆心的跟在尼采的身后,看着穿着白色西装的尼采的高挑背影。
这个男人不顾习俗,偏要在婚礼之前去看更衣室看看韩森。
还有他的那个手下,丽丽,似乎也不知道劝一下尼采,还面带笑容的跟在尼采身侧,一起去看韩森。
长长的走廊上是尼采优雅且坚定地脚步声。
尼采今天心情似乎不错,没有恶狠狠地的恐吓训斥管家,而是看着管家一字一句的说:
“我和你家韩先生注定在一起,所谓的习俗都是那些无聊的人杜撰的,并不会对我们造成影响。”
“可是……”
在尼采面前,管家都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只能表情急切的看着尼采,这男人傲慢的可以,总之什么事情都是他有道理,只要是他认定的事情,不管别人对他说什么都没用。
尼采的视线突然冰冷下来,直直的看着管家,抬起手捏着管家的下巴,
“给我乖乖听话,我今天心情不错。”
管家猛地愣住了,心想面前的男人无论心情多好,他还是尼采啊。
还没等他回过神来,尼采已经带着丽丽朝着韩森的更衣间走了过去,但是尼采走到转角处的时候,看见一个金发碧眼的青年偷偷摸摸的进了韩森的房间。
“主人……”
看着那小青年站在韩森更衣的门前犹豫不决的背影,丽丽转头看着尼采。
尼采抬起手,摇了摇头,一直无声的站在走廊的转角处,直到那个小青年推开门走了进去,他才慢条斯理的走到韩森房间前面站定,视线透过门缝,看着里面的韩森,和走向韩森的青年。
韩森正背对着门口站在落地窗前面,身影一动不动,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响动的声音,韩森立刻转过身,看见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青年走了进来,看见自己转过身,有些局促不安的看着自己。
“韩、韩先生……”
那青年看起来岁数不大,应该是二十出头的样子,但是个子长得很高,身材不是很标准的欧洲人的身材,骨骼显得细长,所以整体看起来并不是很壮硕,但是高挑清爽。
“什么事。”
韩森面无表情的站在落地窗前面,视线落在青年局促的面容上。
总的来说,青年长得很好看,淡金色的碎发显得有些凌乱,增加了他稚嫩的感觉,眼珠子是碧蓝碧蓝的颜色,神情显得很单纯,应该是那种被家里面人捧在手心里、没经历过大风大浪的富家子弟。
其实,并不是所有的富家子弟都是会勾心斗角那一套的,也有一些在蜜糖一样的环境里长大,父慈子孝,反而一个个出落得像是小绵羊一样的纯良无害,单纯的可以,宛如一块块无暇的美玉。
这样略显稚嫩的神情会让韩森莫名的想知道,当年的自己也有这样的神情来着,那些年,用这样的面孔面对尼采的时候,自己会是羞赧,还是倔强呢?
韩森记得自己在尼采面前从未羞赧过,大概从始至终都是倔强吧。
“韩先生,我是查尔斯,我们以前在中城见过一次面,您还记得么?”
中城是众所周知的富人聚集地,但是主要是从事一些娱乐、承包高端宴会、定制商务会所等烧金的行为的地方。
韩森记得自己去年冬天去过那里一次,从始至终也就只有一次而已,但是具体的事情不记得了。
因为韩森不是很喜欢到处出去和那些闲的发慌的所谓的富人们交游,也不喜欢太多次数的出去抛头露面,加上韩森本身就是个生活和做事都很有计划性的人,如果韩森去过那里,韩森一定会记得很清楚.
所以,韩森肯定不是专程去那里的,但是他隐约记得自己去年是去过一次中城,好像只不过是不经意间的经过那里一次,具体是什么原因呢,韩森真的已经不记得原因了。
肯定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因为就算中城是富人聚集地,但是可以值得韩森结交的那种等级的富人,中城也找不出几个。
韩森依旧是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不记得了。”
查尔斯情急之下朝着韩森面前走了几步,韩森静静的站在那里,虽然没有说出什么拒绝自己的话,但是突然之间,就这样站在自己的面前的韩森显得那么遥远,
“韩先生!您仔细的想一想,那一年冬天正好是我十八周岁的生日宴,我爸爸邀请您过来的,那个时候我被几个混球拦在走廊上……”
“重点。”
韩森打断他,并不打算和他回忆那些没有意义的细枝末节,
“那么,查尔斯,你找我干什么。”
查尔斯顿了顿,突然间把自己的视线全部都落在韩森的脸颊上,似乎是想说什么,但是憋了半天没有说出口,反而把脸蛋都憋得通红。
韩森也不吱声,他走到茶几上,拿起一杯热茶在手里,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
两人就这样静静的站了一分钟,查尔斯终于忍不住了,猛的对着韩森喊了一声:
“韩先生,我爱你!”
韩森放下手上的茶杯,然后点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
抬起眸子看着查尔斯,
“说完了么。你可以走了。”
查尔斯一愣,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勾勾的看着韩森依旧转身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抬起手整理自己的领结,好像之前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可、可是……韩先生?难道您没听见我说了什么?”
韩森点头,
“我听到了,你不就是要说这句话的么?现在说完了,你可以走了,”
韩森抬起手腕看了看,
“还有五十五分钟,我就要结婚了,我与尼采的婚姻将会得到法律的认可。我的妻子还在等我。”
冷酷的不留余地。
但是出于礼貌,韩森还是耐心的听完了一个青年突如其来的告白。
韩森依旧站在穿衣镜前面,窗外璀璨的日光洒在韩森的侧面,男人的侧脸没有一丝一毫的波动,也似乎从未有过。
查尔斯不甘心的说:
“韩先生!尼采.路德蓝那种人是什么样的人你知道吧?我真的不敢相信你竟然要和这样的男人在一起!”
韩森挑挑眉:
“你是说尼采么?”
“不错!”
青年傲慢的抬起头,仿佛自己就是世间上最正直的那一个,
“你知道他的事迹吗?!”
韩森点点头,
“他是个真正的蛇蝎心肠,杀人无数,罪恶罄竹难书。”
没有人比他还要了解尼采的狠毒、阴鹜和变态。
那男人是真正的偏执狂。
韩森看着镜子里的青年的脸孔,
“路德蓝的眼睛从始至终都放在我的身上,所以,在你没有成为死人之前,最好离开我的房间。”
韩森无声的警告他。
尼采就像是守护宝藏的毒蛇一样,那双恶毒的眼睛,始终死死地放在韩森的身上,一刻都不曾离开。
就算是短暂的分隔两地,韩森都觉得,那人始终在自己的身边,房间里的每一处都充满了他的气息,每一处都是他的印迹,他低沉略带阴郁的嗓音时时刻刻在耳边响起,紧紧地、紧紧地窒息一般的把韩森围绕。
韩森自得其乐的沉溺其中,因为已经习惯了。
听见韩森这么说,青年突然有些怜惜的看着韩森,他觉得韩森似乎并不是心甘情愿的样子:
“韩先生,尼采.路德蓝比你要大很多吧,他已经是个老怪物,虽然他现在的美貌身份无人能及,但是,总有一天,他会衰老,你为什么不现在就摆脱他?你是属于你自己的……”
韩森的面容上始终没有表情,
“属于我自己?是么,如果你这么想,那还真是很抱歉。我可从来都是属于别人的。你现在看到的我,无论多么光鲜亮丽,都已经是别人的所有物。”
韩森转过身看着查尔斯,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嘴唇,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你看得到的所有的一切,皮囊,肉【体,思想,都已经被人彻底占有。”“所以,肖想别人的所有物是不对的。”
韩森无声的笑了笑,
“虽然对你诋毁路德蓝我感到很不愉悦,但是,我想我还是要告诉你,别说比我大十岁,路德蓝就是比我大二十岁、三十岁,他依旧是我韩森唯一的妻子。
他是我尊敬的长辈,也是你的长辈,我不希望从你的嘴里听到任何对他不敬的话语和评价,你是大人了,这种基本的礼貌应该做得到的。”
查尔斯清楚地看见韩森一向没有什么表情的温和的面容突然变得非常的不悦,非常非常的清晰的表情——如此的不开心。
他有些手足无措,心想自己是不是真的太冒犯尼采了,毕竟据传闻,真的是尼采把韩森一手带出来的,韩森能有今天的成就,还是尼采一手的栽培。
也许……
查尔斯猛地走上前,急切的拽着韩森的手臂,
“韩先生!对不起……我,我只是喜欢你罢了,自从那次你给我解围之后,我就一直都不能忘记你,我想,我想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这段时间我像是疯了一样,搜集你所有的消息,所有关于你的一切都让我疯狂……你结婚的消息让我觉得非常非常的难过…难过的想死!…”
韩森抬起左手,坚定地握住了查尔斯拽着自己的那只手,然后毫不犹豫的从自己的身上扯开,脸上露出厌恶的神情,
“奥,我大概是忘了告诉你,我真的对男人一丁点兴趣都没有。”
只要是和韩森熟悉的人都知道,韩森是正儿八经的异性恋,真的是笔直笔直的直男。
韩森推开查尔斯之后,似乎是为了平复自己的不太愉快的情绪,远远地站在一边,神色森冷的看着查尔斯,
“请你离开我的视线。”
“在我妻子还没有发现你之前,不然,你将会亲自感受到他的蛇蝎心肠。”
“而且,我希望以后再也不要再看见你。”
“我想你的父亲母亲在维持自己婚姻的同时,却并没有教会你,社会缔结的道德契约,需要最基本的家庭契约来维持。
我始终只想与尼采.路德蓝一人缔结一生相守的契约,这既是为我自己和尼采负责任,也是为整个社会负责任,
如果社会上少了一些你们这种总是为了一己私欲妄想破坏家庭契约的人,将会有很多人最终能够终生幸福。”
对企图做小三的查尔斯一番犹如长辈一般的严肃的说教之后,韩森转过身,看着窗外的风景,表情立刻变得平静,好像之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也让人无法看穿他在想些什么。
法律契约还并没有生效,但是,既然身体已经被尼采一人占有成为了事实,尼采在家中的地位得到所有人的认可,那么,无论发生什么,韩森都不会在任何时刻破坏这种契约。
而法律契约,将更是重于神谕一般的存在。
说白了,韩森永远不会再和其他人谈感情,而且直到死也不会离婚,就算是尼采反悔,也阻止不了他们将从这次婚礼之后白头偕老的既定事实。
查尔斯突然发现,也许自己想象中的事情和现实完全是截然相反的。
面前的男人就像是被人上了锁的房子,自己就算是站在门前喊破了嗓子,也无法推开这扇门。
查尔斯站在韩森不远的地方,但是觉得自己简直就是站在一堵厚实的墙前面一样,无能为力,之前幻想的浪漫和感动瞬间成为泡影,似乎还想再挽回些什么,但是却又觉得毫无希望,哪怕是在韩森的心里产生一丁点的影响也好。
但是,所有努力,都是石沉大海。
韩森就是那片海,深不见底。
查尔斯突然之间双目溢满泪水,但是他强忍着什么都没说,总以为告白是一件非常浪漫的事情,就算是不能成功,在幻想中,总归是能够得到韩森体贴的安慰,就算是一个吻吧,或者是最最简单的一个拥抱吧,那也是赚到了,但是……
查尔斯快步的走到韩森所在的更衣室前面,拉开更衣室的门,迅速的走了出去,然后低着头在酒店的走廊上快步疾走,他现在根本就不想留在这里,他真的不愿意看见韩森和尼采结婚的场面,
毕竟是第一次这么认真地喜欢一个人。
还是回家吧,回到家里面睡一觉就好了,也许以后还是有接触的机会的,韩先生总是能感受到自己对他的迷恋。
其实他并不知道,自己是这么多年来,除了尼采以外,第一个明确的向韩森告白的人,只可惜韩森对谈感情这种事情——尤其是和除了尼采之外的人谈感情这种事情,那真的是一丁点的兴趣都没有。
“唔……!”
埋着头疾走的查尔斯猛地撞到了什么人身上,他哼了一声抬起头来,突然就感觉自己浑身的呼吸都被掠夺了,心脏似乎是停止跳动一般。
穿着白色西装的尼采双手插在口袋里,面无表情的站在查尔斯的面前,红艳艳的发丝被人用发圈扎起来放在了脑后,露出了尼采那张美得惊人的脸孔。
其实查尔斯从来没有近距离的接触过尼采这个男人,但是查尔斯直到尼采的岁数不小了,因为查尔斯上初中的时候,尼采在意大利这边已经很出名了,尤其是路德蓝家族,那真是如日中天。
以往查尔斯看见尼采,都是看见尼采优雅傲慢的站在韩森的身边,远远看过去,无数人在私底下惊叹尼采是如此的美貌和实力,但是这么近距离的看着这个男人,还是第一次。
这个男人完全是自己的长辈,他甚至有可能比韩森还要大上一轮,除了一张妖冶的脸蛋,积威深重,光是一个眼神,都压得查尔斯说不出话来。
“尼、尼采……唔……!”
查尔斯下意识的叫出尼采的名字,还没说话,就被人狠狠地一巴掌抽在了脸上,打断了他的话。
丽丽狠狠地抽了查尔斯一巴掌,然后伸出手捏着查尔斯的下巴,手腕上用力,捏的查尔斯的下巴很疼,
“小子,给我好好说话,我家主人的名讳也是你能直接叫的?”
丽丽的眼睛直直的看着查尔斯的脸孔,粉嫩的舌头舔了舔自己鲜红的嘴唇,妩媚的笑着说:
“小脸长得不错,不愧是娇生惯养出来的男孩子,姐姐可不想伤了你的脸。”
说完,丽丽抬起手,不轻不重的拍了拍查尔斯已经有红扑扑的脸蛋。
查尔斯似乎是被吓到了,吓得不敢说话,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两个大汉,已经站在他的身后,严严实实的把他挡在了人墙里面。
尼采把他拦在了酒店的转角处,这里走廊昏暗,但是有明亮的光线从尼采背面的背景墙和头顶上的灯光直直的打过来,这些淡金色的光线直接落在尼采的脸孔上,所有人都隐没在阴暗中,查尔斯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尼采的表情。
尼采直直的查尔斯大约半分钟的时间,突然抬起手指摸了摸查尔斯的脸蛋,
“好年轻的一张脸,相比之下,我可真是个老妖怪了。”
尼采长得 比查尔斯高一点,他微微的低下头,视线近距离的对上查尔斯的视线,查尔斯被吓得浑身冷汗,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自己的背后都是冷汗,心跳加速,快的吓人。
那张有着诡异美感的男人的脸近在眼前,殷红的嘴唇一张一合,一字一句的说:
“乖孩子,告诉叔叔,和我的小宝贝韩森说了什么。”
听着尼采喊那么强大的韩森叫做小宝贝,一股说不出来的感觉袭上心头,但是牙齿像是被黏住了一样,查尔斯什么话都不出来,牙齿都在打颤。
尼采抬起手指,剥开查尔斯柔软的嘴唇,指尖微微的向上蜷曲,用力把查尔斯的嘴唇和上下齿撬开,
“连话 都不敢说,怎么,还想和我路德蓝抢男人?”
尼采倏儿裂开嘴唇,诡异的笑了笑,把自己的手指从查尔斯的嘴巴里拿了出来,捏着查尔斯的下巴,强迫青年直直的看着自己,对上自己的视线,
“别害怕嘛,告诉叔叔,你是不是喜欢韩森。”
查尔斯意识到自己简直都要被吓蒙了,于是他倔强的点点头,
“是,是的!”
尼采直直的看着查尔斯,放开捏着查尔斯下巴的手指,摇了摇头,
“是不是第一次告白?”
查尔斯点点头,眼睛里面的泪水突然溢了出来,尼采让他觉得惧怕,从心底里惧怕。
这男人远远地看过去的时候,看着真的是相当的优雅,但是在近距离接触的时候,那种诡异的扭曲感让人心惊肉跳。
查尔斯强忍着泪水,视线最终还是在尼采的逼视下,认错一般的垂了下来。
紧接尼采用自己那双保养得相当白皙的手把查尔斯的右手托了起来,拿在自己的手里,轻声细语的说:
“丽丽,就是这只手碰了韩森,是不是。”
丽丽点点头,
“是的,主人。”
查尔斯瞬间瞳孔收缩起来,那简直就是要死人的前兆,尼采看着自己的那只手的眼神,就像是利刃一般!
“真没想到有人敢背着我碰韩森。”
尼采低声的笑了笑,神色却狠戾起来,那种在韩森身边隐藏许久的血腥气翻滚而出。
尼采本来就是没有道德观和正确的价值观,他原本最爱的,就是这种感觉。
丽丽转身趴在尼采耳边,
“主人,今天是您结婚的日子,见血是很不吉利的。”
丽丽侧脸看了尼采一眼,紧接着又靠过去在尼采的耳边说了一句:
“这是东方人的说法,韩先生就是东方人,据说他们对这个很忌讳。”
尼采不悦的蹙了蹙眉头,猛地甩开被自己捏着的查尔斯的手腕,少少朝后退了一步,看着查尔斯说:
“今天是我和韩森喜结连理的日子,见血不吉利,这只手,就先放在你身上。”
尼采浓绿色的眸子在查尔斯的脸上来来回回的逡巡,继而笑了笑,转身朝着自己的更衣室走去,对着丽丽挥挥手:
“把他带着。”
“不……!”
查尔斯挣扎了一下,一句完整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后的壮汉架着跟在了尼采的身后。
查尔斯眼看着自己的被尼采的人扛到了一个房间里。
丽丽推开门,大家陆续走了进来:
“尼采先生,这个小子怎么安排?”
丽丽转头瞟了查尔斯一眼。
尼采扫视了一圈自己的更衣室,最后把视线定格在房间里的大床上,下巴扬了扬,
“把他扔在床上。”
“好的,尼采先生!”
那两个壮汉猛地把查尔斯扔在了床上,查尔斯被摔得浑身生疼,坐起来的时候,环视四周,发现床铺的四周都沾满了人,尼采悠闲的坐在床铺对面的沙发上。
这一刻,查尔斯怎么看怎么觉得自己好像是将要别人轮流施暴的少女一样,无助且迷惘。
尼采直直的看着的查尔斯,
“你叫什么名字。”
 查尔斯愣愣的说不出话来。
“说话!”
站在查尔斯身侧的男人推搡了查尔斯一下。
查尔斯赶忙说:
“查尔斯!”
“我叫查尔斯……!”
“哼,”
尼采冷笑了一声,
“查尔斯?你以为你取了这个名字,自己就是王子了么。”
尼采站起身来,走到查尔斯的面前,伸手捏着他的下巴,逼迫他仰视着,看着自己的,冷冰冰地说:
“我知道你的家族是做什么的,无论是你,还是你的父亲,在我尼采的眼里,在韩森的眼里,你都只不过是童话故事里的仙度瑞拉(灰姑娘),你觉得,以你的地位,配得上韩森么。”
查尔斯愣愣的说不出话来,尼采的身份地位他是知道的,想弄死自己,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呵,自己大概是被迷恋冲昏了头脑。
尼采手上用力,狠狠地捏着查尔斯的下巴:
“不过是只小麻雀罢了,竟然敢肖想我路德蓝的男人。”
“孩子,要不要我告诉你这样一个道理,仙度瑞拉的故事就只存在安徒生的童话故事和高中生看的罗曼史里面,那都是骗小孩子和幼稚的女孩的。你觉得,你这样低下的身份,凭什么配的上韩森。”
“能的配得上韩森的,就只有我高贵的路德蓝而已。”
查尔斯的下巴被尼采的手指捏的生疼,眼底浮现泪光,但是强忍着,在尼采的眼里,这就是柔弱的小东西。
尼采残忍的笑了笑,这样的感觉让他无端的愉悦起来,蹂躏那些爱慕肖想韩森的宵小,真是一种快乐的事情。
喜欢欺辱别人,喜欢欺辱所有让自己看着不舒服的人,就算是在韩森身边极力压抑的性格,但是,最终还是会回到尼采的身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我、我只是喜欢韩先生而已……这是我第一次……”。
查尔斯开始低声的呜咽,在家里面都是被全家人当做宝贝一样捧在手心,还从未被人这样欺辱过,可是明知道自己被欺负了也不可能报复,就算是报复了也不可能成功,查尔斯终于开始难过的落泪。
尼采皱了皱眉头,厉声的训斥他:
“没用的东西,哭什么!”
尼采转身从桌子上抽了一张纸巾,把查尔斯脸上的泪水轻轻地擦干净,脸上却没有怜悯的神情:
“果然娇生惯养出来的小孩长大都会变成废物。”
在那一瞬间,尼采想到了韩修,他觉得,韩修长大以后一定会变得和父亲韩森一样的强大,而不是和面前查尔斯一样。
查尔斯被尼采一声训斥,顿时把呜咽声和眼泪狠狠地憋了回去,红着眼睛看着尼采,然后乖觉的坐在床边,尼采强大的气势压迫下,他根本就不敢反抗。
尼采转身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一只手搭在下巴下面,另一只手在沙发的扶手上很有节奏的敲了敲。
“我觉得,其实你的心智还没有完全的成熟,并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喜欢什么。”
“就像是当年的韩森一样,你们这个岁数,需要长辈去引导,不然,青春期的少年的迷惘还在迷惑着你们,你们都是需要帮助的孩子。”
就像是韩森在自己的□下,终于认定离不开自己这个事实一样,哎,面对这些弄不清楚未来的孩子,尼采总是觉得很无奈。
“既然你的父辈没有对你的性向加以正确的引导,那就让叔叔我来教教你。”
 
查尔斯疑惑的看着尼采,不知道尼采到底在说什么,这个男人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三观里面,并不会理会别人的辩解和想法,他在用自己的世界观和价值观衡量所有人的思想。
尼采直直的看着查尔斯,脸上露出宽容的神态,
“乖孩子,其实,男人本来就应该喜欢女人。”
“你对于韩森的迷恋不过是被突如其来的感觉蒙住了眼睛,等到你成熟的时候,你也许会觉得现在的自己很幼】齿。按照自然规律和社会规律来说,男人本来就是该喜欢女人的。”
倏儿,尼采轻声的笑了笑。
查尔斯不甘心的质问尼采,
“那为什么韩先生会和你结婚!难道你不是男人么?”
尼采耸耸肩,
“不错,我是男人,可是韩森什么时候说过喜欢我了?我们所有人都知道,韩森一向喜欢的,都是女人。韩森从来都不喜欢男人,我们只不过是结婚罢了。”
尼采转头看向丽丽,
“是不是,丽丽?”
丽丽笑着点点头,
“是的,主人。”
查尔斯屏住呼吸,
“你……你要干什么?”
尼采叹了口气,
“我知道你没碰过女人,也许你感受不到女性的身躯能给男性带来的极乐,我觉得,作为长辈,我有必要让你感受一下。”
尼采转头对着丽丽招招手,
“过来。”
丽丽走到尼采面前,尼采低声在丽丽的耳边说了几句话。
查尔斯清楚地看着叫做丽丽的那个妩媚女人,斜着眼珠子,神态暧昧的看了自己的一眼,然后对着尼采点点头,扯唇笑了笑。
尼采拍了拍丽丽的手背,低声说:
“宝贝儿,他会感激你的。我也会感激你的。”
“好的,主人。”
丽丽笑了笑,转身进了更衣室里面专门更换内衣的地方,站在查尔斯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始动手扒下查尔斯的衣服。
“别……别,你们要干什么?!滚开!”
查尔斯尖叫起来,尼采竟然要把自己的衣服剥下来,难道……?难道……
查尔斯看着围在自己的四周的男人,查尔斯被吓坏了,浑身颤抖起来,莫非自己真的要被轮流施暴?
查尔斯挣扎也没用,最后身上的衣服还是被人剥的一点都得不剩,然后双手双脚被人绑在了床上,浑身什么都没穿的躺在床上。
看着四周的男人,查尔斯憋红了脸,忘了恐惧,剩下的都是羞耻。
“阴【户,男人取乐的地方,那里充满了花朵般的芬芳。”
尼采讨厌花朵。
尼采背着光坐在窗户前面,脸上的表情晦暗不明,查尔斯只能听见男人低沉阴鹜的声音,还有男人身体的轮廓。
“也许你从没尝试过,但是,你会爱上这种感觉的。”
四周的壮汉在尼采的吩咐下全部走了出去,安安静静的守在了门外。
尼采刚说完,丽丽穿着内衣从更衣间走了出来,身上穿着换上的内衣,就是之前尼采吩咐她去买的样式。
全部是黑色的蕾丝,屈曲盘旋,那些优美的蕾丝,像是诡异的花纹,贴在了丽丽白皙的身体上。
丽丽毫不掩饰的站在尼采的面前,摊开手掌,转了一圈,
“主人,好看么。”
尼采认真地看了看丽丽,然后点点头,
“唔,不错。”
丽丽捂着嘴笑了笑,走到床边,爬上床,撑着双臂,趴在查尔斯的身上,低下头,在查尔斯的嘴唇上轻轻地吻了一下,千娇百媚的说:
“弟弟,今天,姐姐就好好爱爱你。”
“我用的是玫瑰色的唇膏,这个香味,你喜欢么?”
查尔斯被突如其来的丽丽弄得面红耳赤,头脑眩晕,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和女人接近,尤其是穿的这么……性感暴露的女人。
查尔斯直直的看着丽丽在再自己面前放大的漂亮脸孔,意识到自己今天将会被面前的女人强□】淫。
查尔斯感受到丽丽唇膏的芳香还在自己的鼻息里徘徊。
查尔斯屏住呼吸,感觉自己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
丽丽低下头,婉转和查尔斯亲吻,丽丽身经百战的柔软的舌头伸进了查尔斯的嘴里,和他的舌头纠缠在一起,手指向下,猛地握住查尔斯那里。
查尔斯一愣,浑身颤抖起来,头皮发麻。
丽丽岔开腿,趴在查尔斯的身上,用自己的下面摩挲查尔斯最脆弱的地方,湿漉漉的水渍,让查尔斯感受到冰凉凉的感觉。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
丽丽伸手摸了摸查尔斯那里,上下动了动。
“不是说喜欢男人么。姐姐可是货真价实的女人哦~”
丽丽挑眉看着查尔斯,低下头,用力的亲吻查尔斯的胸脯,查尔斯扭动着身体,但是无奈被结结实实的绑在了床上,根本就没有办法躲开。
“姐姐要拿走你的第一次了哦~”
丽丽撩开查尔斯额头的发丝,弯下腰在查尔斯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沉腰坐了下去。
“唔……”
查尔斯难以置信的看着用身躯把自己的吞噬的女人,热乎乎的把自己整个人包裹了,查尔斯完全不能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138喜结连理
“唔……”
查尔斯双手紧紧地拽着身下的床单,额头上漾起了薄汗。
丽丽弯下腰双手捧着查尔斯的脑袋,嘴唇印在查尔斯的额头上和嘴唇上,
丽丽颜色鲜艳唇膏弄红了查尔斯的嘴唇,也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了唇印。
丽丽直视着查尔斯的眼睛,笑着说:
“怎么,这样就不行了?是不是觉得姐姐这里很性感……”
丽丽摆动着腰身,依旧保持着动作,双手摁着查尔斯的肩膀,开始逐渐逐渐的加快。
“姐、姐姐……啊……”
查尔斯低低的喘息了一声,红着脸颊,腰身震颤了比较短暂的一段时间,很快就结束了。
这就是青年的第一次,被捆绑在床上,强迫的欢愉,有一位可憎又可怕的长辈坐在房间里愉悦的观望着,连攀上顶峰的时刻,都感觉有一道视线不轻不重的落在自己的身躯上。
“咔……”
尼采交叠双腿坐在沙发上,手里面拿着一个指甲剪,正微微的垂着眼睑,优哉游哉的在剪指甲,等到一切都停顿下来的时候,剪指甲的声音突然之间显得那么的清晰。
查尔斯喘息着转过头看着尼采,突然发现自己的刚才的脑海中一片眩晕,眼前光怪陆离,什么都没有机会思考,只有身体上的感觉,除了快快乐,还是快乐。
“感觉怎么样。”
尼采放下手上的指甲剪,吹了吹自己刚被仔细打磨过的指尖,不带表情的看着查尔斯。
查尔斯转过脸看了看还坐在自己身上的丽丽,更加清晰的看见丽丽身上那一身盘旋的诡异的花纹,像是性感的水蛇一样,查尔斯脖子都红了,甚至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血管在有力的跳动。
他们的身体还连在一起,而自己现在必须要对尼采说,自己的感觉到底怎么样。
“挺……挺好的……”
听到查尔斯这么说,丽丽轻声的笑了笑,伸出指尖捏了捏查尔斯的前胸,像是粘小樱桃一样,不轻不重的捏着,然后在查尔斯的脸颊和脖颈处来来回回的抚摸,
渐渐地,查尔斯觉得自己的胸膛似乎也变红了。
好奇怪的感觉哦。
完全和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查尔斯依旧是急促的呼吸着。
“丽丽,去洗个澡。”
尼采看了丽丽一眼,丽丽自娱自乐的还在和查尔斯调情,丽丽挺喜欢处【男的,他们总是这么害羞。
“好的,主人。”
丽丽迅速的从查尔斯身上站了起来,毫不遮掩的朝着隔间的浴室走去。
尼采扫视了查尔斯一眼,站起身来,走到查尔斯的床边坐了下来,伸出手指拨开查尔斯因为流汗的缘故而濡湿的刘海,然后拿起纸巾在查尔斯的额头上擦拭汗水,看起来就像是安慰经历过粗暴初】夜的女孩子一般。
经历过这奇葩的一切之后,查尔斯惊恐的看着尼采,屏息而乖巧,不敢出声,尽量表现的低眉顺眼,其实他本来就算是个温和无害的人。
“其实你的身体和脸蛋都挺漂亮的。”
尼采轻声的笑了笑,
“年轻嘛,总是好的,不像我,已经老了。”
尼采嘴角扯起笑意,像是想到了什么。
查尔斯浑身颤抖着,因为尼采的手指在他的大腿上来来回回的摩挲,他知道的,尼采喜欢男人,是真的光明正大的喜欢男人,以前被他玩过的男孩子不少,简直就是宏大而不堪的艳【情史。
尼采……他想干什么。
查尔斯不敢再往下想,女人、男人;男人,女人;……混乱的让他头疼,这个社会,这都是怎么了?
韩森到底是怎么受得了这个男人的?
又是什么样的力量,驱使了那么优秀的韩森向堕落且罪恶的路德蓝求婚?
“可是,再漂亮也没用。”
尼采俯视着被自己玩弄的小家伙,
“我承认我邪恶,堕落,我心理还有问题。可是,韩森喜欢的是我的脸,韩森想要的,是我的身体,不管你怎么努力,都不会有任何意义。知道了么。”
尼采捏着查尔斯的下巴,
“知道了……!”
查尔斯赶忙说,背着尼采对韩森表白,甚至之后有可能会不择手段的勾引韩森,这种想法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扼杀在摇篮里。
以路德蓝的占有欲,想和韩森发生任何带有感□彩的关系,都像是在天方夜谭。
识时务者为俊杰。
“乖孩子。”
尼采愉悦的笑了笑,抬起手拍了拍查尔斯的脸蛋,
“好了,叔叔刚才只是和你玩游戏罢了,”
尼采亲手把查尔斯身上的束缚解开,然后语重心长的说:
“我觉得,你这样年纪的孩子,在性向上的迷惘都是很正常的事情,需要我们长辈加以正确的引导,我认识意大利最好的心理咨询师,史密斯博士,我和他本人接触过,他非常的专业,人也非常的友善。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聘请他帮你做心理辅导,矫正你错误的性取向。时间也不是很长,八个月到一年左右的时间,你看怎么样。”
尼采瞥了查尔斯一眼,意思就是说:如果你需要,叔叔随时可以帮你搞定这件事情,像其他正常的男人一样拥有正常的性向将会指日可待。
查尔斯低着头,抖着手把自己的底裤套上,然后不停地摇头说:
“不、不,尼采先生,之前错的是我,我想,我喜欢的一定是女人。”
尼采挑挑眉,
“是么,我也这么觉得。你真是个有觉悟的好孩子,婚后,我一定会和我老公一起抽时间去你府上拜访的。”
“不……不、不需要了,尼采先生……对不起!”
查尔斯急得都快哭了,只能不停地对着尼采道歉。
尼采突然觉得无趣的挥挥手,看着那张泫然欲泣的脸孔,他突然想起以往的韩森,那时候,韩森的岁数也不是很大,
但是无论自己怎么对他,韩森都是“甘之如饴”,从未抱怨过什么,为什么现在年轻人都没有韩森那样的好品格呢?
想到这里,突然发现,除了韩森之外,其他任何男人的脸都看起来很讨厌。
那么那么的令人厌恶。
尼采挥挥手,突然冷着脸,厉声的说:
“那还不给我滚!以后别他】妈出现了!”
查尔斯像是接到了死神的免死令牌一样,赶忙拿起还未穿上的衬衫朝着门口跑过去。
“等等。”
就在查尔斯已经跑到门口的时候,尼采突然沉声叫住了查尔斯,查尔斯立刻定在了门前,僵硬的转过身,逼着自己直视着尼采冰冷如毒蛇的视线,
“请问还有什么事情么,尼采先生?”
尼采点点头,抬起手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
“我忘了最重要的事情,”
尼采面无表情的问:“你丽丽姐穿的那身内衣怎么样。”
这是尼采最主要的目的。
查尔斯突然之间又红了脸,点点头说:“挺好的。”
“到底怎么好。说清楚点!”
尼采不悦的看着他。
查尔斯神色紧张的想了半天,最后终于斩钉截铁的说:
“简直让我血脉喷张。”
尼采满意的点点头,
“好了,你可以走了。”
查尔斯迅速像是兔子一样消失了,走廊上再也看不见他的影子。
尼采神态愉悦的走到穿衣镜前面,对着镜子左右的看了看自己的脸蛋。
不一会儿,着装已经整齐的丽丽从浴室里面走了出来,站在尼采的身侧。
尼采看了丽丽一眼,
“丽丽,你的眼光的确不错。”
丽丽点点头,笑着说:
“谢谢主人夸奖。”
尼采嗯了一声,
“刚才的内衣,再去买一身,按照我的尺寸买。”
丽丽脸上绽开美丽的笑容,
“没问题~”
刚才玩弄了查尔斯之后,尼采就没有打算去看韩森,而是安安静静的坐在沙发上无声的翻看放在旁边书架上的婚纱杂志。
翻着翻着,尼采有些不耐烦的抬起头,从沙发上站起身来,双手插在口袋里看着窗外庄园里熙熙攘攘的人群。
丽丽知道尼采肯定是等得不耐烦了,或者是烟瘾上来了,每次尼采想抽烟的时候,多多少少都会显得有些烦躁。
丽丽走到尼采的身边,轻声说:
“主人,要不我去给您买包香烟?”
丽丽刚才看了一圈,尼采好像现在没有随身携带香烟的习惯了,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改掉的,以前他总是随身带着香烟的,就算是自己的不带,也会叮嘱身边的人带着。
尼采似乎是想点头,然后摇摇头说:
“不行,我已经戒烟了,现在不能再抽烟了。”
尼采觉得韩森说的很有道理,家里面还有小孩子,现在抽烟影响的确是不太好的。
丽丽眨了眨眼睛,天真的问:
“主人,抽烟又没有什么,您都抽了这么多年的香烟了,不需要为了韩先生改变的。”
尼采面无表情的看着窗外,不犹豫的说:
“不行,韩森现在不让我抽烟,既然决定戒烟就彻底戒掉算了,反正也不是个好习惯,我的确想多活几年。”
尼采是真的想要健康的生活一段时间,自己的岁数本来就比韩森大了一截,要是自己死的比韩森早,说不准会不会有人继续肖想韩森,企图取代自己的位置,那真是让人不能忍受的事情。
尼采抬起手腕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沉声说:
“很快就要和韩森正式结婚了,以后他就是一家之主,许多事情,就是由他做主了。”
丽丽一惊,轻声说:
“主人,我知道您离不开韩先生,但是也不至于……”
丽丽很惊诧尼采现在决定让韩森做“一家之主”这个位置,只要尼采愿意,这个位置,韩森必须让出来,虽然一家之主只是个表面上的称呼,但是里面涉及到的东西,其实很多很多,关键时刻,甚至伤筋动骨。
尼采挥挥手,视线落在那些努力攀爬在墙壁上的藤萝,枝枝叶叶紧紧地攀附在墙壁的缝隙之间
,缠缠绵绵不肯离开:
“丽丽,你要知道,”
“韩森,永远都不会离开我。”
“他再也不能接受别人。”
“被我路德蓝看上的人,已经没有能力和别人重新开始,就算是正常生活,也无能为力。”
尼采微微的眯着眼睛,殷红的嘴角翘起来,无声的笑了笑。
韩森,从未想过,有一天,我们会像所有普通的夫妻一样,执手上神坛。——尼采.路德蓝
“尼采先生,婚礼的时间到了!”
就在尼采和丽丽站在窗前看着窗外车水马龙的时刻,婚礼的服务人员有些急切的敲了敲门,
大概是因为受到婚礼的氛围影响太过开心的缘故,那人站在门外就喊了一声,然后想也没想就
推开了门。
大喜之日的尼采心胸很宽广的原谅了服务人员的失误和莽撞,点了点头,转身走出了房间,丽丽乖巧的跟在了尼采的身后。
请来的伴娘都是罗马市顶级的美女,她们盛装在酒店大厅的外面等着尼采出现,并且安静乖巧,一点都不会叽叽喳喳的让人讨厌。
“妈妈!”
尼采一出现,穿着得体小西装的韩修就激动地从管家的身边跑了过来,冲向了尼采。
之前韩修一直问管家为什么爸爸妈妈还没结婚,自己就生下来了,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是爸爸妈妈结婚之后,才生下来的。
为了防止自家的小公子在尼采的婚礼上问这种愚蠢的问题,管家和全天下所有的长辈一样,编了一个非常非常扯淡的理由,扯淡到他自己都不愿意想起来。
尼采微笑着看向乐滋滋的朝着自己跑过来的小儿子,韩修今天穿了一身特别定制的黑色的小西装,里面是白色的衬衫,和父亲韩森一样打着领带,和尼采一样的红色的发丝被整齐的梳在脑后,看起来像是个帅气的小阔佬一样。
自从韩修开始上课拜访老师之后,尼采就没有抱着韩修的习惯了,而是平等的和自己的小儿子对话。
那个时候,和全天下所有的小孩子一样,韩修是如此的纯洁而又脆弱。
“儿子,在等妈妈么?”
尼采直视着韩修的眼睛。
韩修点点头,然后问了尼采那个之前他问过管家的问题:
“妈妈,为什么您和爸爸还没有结婚,我就已经生下来了?”
管家紧张的看着尼采,就怕他生气,其他站在尼采身边的人也都不敢吱声。
尼采弯下腰,用手指把韩修衬衫的衣领子又整理了一下,一边整理一边说:
“儿子,有一天晚上,上帝在梦里面告诉妈妈,他要赐一个孩子给我们,那天晚上,我和你爸爸睡在一起,然后,你就被上帝送到了我们身边。”
韩修惊讶的睁大眼睛,
“妈妈,那么说,我真的是您生下来的吗?可是其他小朋友的妈妈都是女孩子……”
尼采点点头,面无表情的说:
“是啊,你是我生下来的,除了妈妈以外,没有人能生下你这么美丽的小天使。”
韩修不相信的继续问:
“妈妈,您说的是真的吗?”
尼采突然笑了笑,低头在韩修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真的,乖儿子。”
“啊!妈妈~”
韩修激动地抱着尼采的大腿,开心的笑着,他之前还一直担心,为什么自己的妈妈是男孩子,而别人的妈妈们都是女孩。
在这里,我们必须要再次强调一下,那时候的韩修,是如此的纯洁脆弱。
管家直视着尼采一脸我从未说谎话的表情,嘴角默默地抽了抽,站在了一边。
他突然觉得,在这么下去,迟早有一天,韩修小公子的性向会因此而扭曲的。
如此看来,早起的性教育——尤其是在遇到尼采这种家长的情况下——是如此这般的至关重要。
大厅里的音乐悠扬的飘荡起来,管家上前一步,
“尼采先生,韩先生在等您呢。”
看来,时间已经差不多了,尼采觉得,这大概就是韩森之前对他说过的,所谓的“良辰吉时”。
尼采看了看恢弘大气的大厅,虽然是白天,但是里面的窗帘都拉了起来,灯光亮起,恢弘灿烂,宛如夜晚的苍穹一般,无边无际。
此时此刻,注定与他相伴一生的青年,正站在漫长华贵的红地毯的底端,耐心的等候他。
在尼采的眼里,此时的韩森没有任何的身份,贫富贵贱这种阶级观念不复存在,也没有所谓的低劣人种的隔阂,这一刻,韩森只是个普普通通的男人,是尼采亲生孩子的父亲,是愿意忍受他并且陪伴他的忠实的好伴侣。
尼采挺起脊背,站直了身姿,表情变得一如既往的傲慢,抬起脚用脚尖拨了拨还抱着自己的大腿的小小的韩修,
“儿子,妈妈要和爸爸结婚了,现在,由你,把妈妈送到爸爸身边,直到我握着你爸爸的手为止。”
韩修松了手,似乎是被委以重任一般,按照之前工作人员交代安排的那样,器宇轩昂的站在那群漂亮姐姐的中间。
“尼采先生,可以入场了。”
管家低声的提醒。
尼采点点头,四位美貌如花的伴娘迈着优雅而整齐的步伐昂首朝着神坛走去,韩修站在中间,尼采跟在最后,面无表情的踏上红毯。
在尼采出现在大厅内的一瞬间,所有人都睁大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踏上红毯的尼采,似乎在屏息等待某个重要时刻的出现。
尼采.路德蓝,路德蓝家族的长子,路德蓝家族的骄傲,在下面的某个时刻,在罗马秋天的今日,将要下嫁给韩氏家族的族长韩森。
大家似乎都在等待着这一刻的出现。
伴娘走到神坛下面,分开站在两边,和英俊的伴郎并列站在两排。
韩修没有说什么多余的话,而是乖乖的站在韩森的身侧,和那些高大的伴郎站在一起,仰头看着尼采走来。
头顶是千万灯光汇聚而成的宛如苍穹一般的璀璨星河,尼采迈着优雅的步伐,坚定地走到韩森的面前。
“韩森。”
尼采走到韩森的面前,直视着韩森的面孔,按照婚礼的规矩,韩森从伴郎的队伍里走了出来。
“路德蓝,你今天真迷人。”
韩森看着尼采身上穿着得体的白色西装,真正是世界上最迷人的美男子。
对于尼采,韩森总是在关键的时刻,不会吝啬自己的赞美,这样可以很有效的取悦尼采。
“很高兴你能欣赏我外在的美。”
尼采神态傲慢的伸出自己的手掌,手背向上,递到韩森的面前,中指上的指环在闪烁着富有之感的光彩,
“韩森,能与我路德蓝共结连理,将是你这一生都无法企及的荣誉。”
韩森淡淡的笑了笑,弯下腰,绅士的在尼采的手背上印上亲吻,
“是的,路德蓝。”
尼采坚定不移的抽开被韩森握住的手掌,反手握着韩森的右手,带着他,上了神坛。
尼采.路德蓝,你就是这样,把下半生交付到我的手里,骄傲的,并且义无反顾。——韩森。
139宛如初次(1)
正式的婚礼终于结束之后,外面的天色以及变得昏沉黑暗了,站在宴会大厅门外的时候,根本就看不见攀爬在墙上的刺杜鹃和藤萝。
远远地看过去,只能看见辉煌灿烂的灯光从宴会大厅里面传出来,那些光辉伴随着音乐悠悠扬扬的洒落在草坪上,恍惚给宴会大厅前面的草坪镀上了一层淡金色的光圈。
按照习俗,在婚礼之后的宴会上,新人需要接受宾客的祝福和敬酒。
尼采站在韩森的身侧,看着韩森游刃有余的应酬前来道喜攀谈的客人,也就随着韩森一起跟着喝了几杯酒,心情挺不错的,但是没说几句话,因为一直都是韩森在和过来的人交谈。
其实和韩森相比,尼采非常的喜欢这种豪华的集会,他喜欢被雍容华贵包围的感觉,不一定要说多少的话,做多少的事情,但是只要端着酒杯被上流社会的众人包围称赞,站在最显眼的中心处,尼采就觉得如此的舒适,这才是自己的世界;
而韩森跟喜欢独处的生活,安安静静的,恬静自然,自己一个人可以做任何自己想做的事情,不需要敷衍和伪装,那才是韩森比较喜欢的。
尼采看着韩森应酬朝着自己的走过来的人,看起来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样子,反而时时刻刻给人一种温柔慈悲、谦逊智慧的感觉,不由心想着:这孩子真的是长大了,在人前的时候,完全是截然不同的模样,冷酷的内心,温柔的假面。
据说肮脏的血液浇灌出来的恶之花,总是极致美丽惑人的。
尼采扯唇无声的笑了笑,脑海里闪现一幅幅的画面,那些在别人看来肮脏猥亵的画面、对年少的韩森犯下的罪恶、对青年韩森无穷无尽的索取……不知不觉陶醉至极,心中泛起涟漪和冲动,却又毫无悔意。
不过是扭曲一个男人的人生罢了,如果不是它日种下的恶果,怎么会有今日如此美妙而完美的结局?——谁说坏的开始,一定没有好的结局;谁说腐烂邪恶的种子不会开出妖冶的花朵?
自己现在不就是有很好的归宿了么。
尼采的视线沉沉的粘着在韩森的脸颊上,韩森不可能没有感觉到。
他在空闲时转过头,就看见站在自己的身侧的尼采,用那种熟悉的眼神看着自己,那是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就像是许多年前自己在罗马监狱的操场上转头的一瞬间,猛然间撞见的,这个陌生的男人看着自己的眼神,好熟悉,熟悉的让现在的韩森依旧觉得可怖。
韩森已经好多年没有这种害怕的感觉了,并不是说他害怕尼采,大概是青春期在心底遗留的对于尼采的恐慌。
此刻,这种恐慌再一次浮上了心头。
“怎么了。”
韩森不动声色的问。
“韩森,我在你的眼底看到了恐惧,”
尼采轻声的笑了笑,一只手拿起韩森的手指,他戴在中指上的戒指已经在婚礼上被换在了无名指上,无声的散发着淡淡的光辉。
“已经是有妻儿的男人了,怎么还怕我,难不成都和我结婚了还怕我?”
韩森摇摇头,手掌安稳的放在尼采的手掌心,
“不是,我就是突然间想起来第一次你看见我的时候,也是这样的眼神。”
尼采突然间阴郁的皱了皱眉头,但是随即扬起嘴角浅笑着说:
“其实,回想起来,那个时候,你也挺舒服的是不是,多少年轻的男孩子受到情【欲的困扰,挣扎难耐的渡过每一个孤单的夜晚,但是你从来都没有这种困扰,不应该感激我才对么。”
韩森想了想,自己从性意识觉醒之后,就的确没有受到欲】望那种东西的困扰,只觉得沉浸在里面,深陷泥淖,像是被巨大的粘腻的花朵缠上的小树苗一样,昏昏沉沉,满脑子就算是不愿意想,也会不自觉的回忆起来那些不堪的片段。
韩森不说话,没有生气,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现在他在尼采面前时没有脾气的,反而显得有些木讷,表达能力欠缺。
尼采抬起头摸了摸韩森的脑袋,笑着捏住韩森的下巴,
“小宝贝,低下头,让叔叔和你亲热一下。”
韩森乖觉的低下头,把自己的嘴唇朝着尼采的嘴唇凑过去,尼采抬起手臂,搂着韩森的脖颈,用力的吻住韩森。
这些彻底的震惊了四周的人,大家都转头看着尼采缠着韩森亲吻,第一次见到冷冰冰的尼采这样和韩森亲热,不自觉的想入非非,却又觉得如此这般的诡异。
亲吻了好一会儿,简直像是宣布占有权一样,尼采才舍得放开韩森的嘴唇,抬起头,直视韩森的眼睛,
“韩森,有什么话就问我,不要不喜欢表达。”
韩森面无表情的看着尼采,
“叔叔,那时候,那样盯着我,是什么意思?”
尼采挑挑眉,
“能有什么意思呢,你知道的,我是个思想龌龊,但是内心肤浅的人,除了想着怎么艹你,我还能想些什么呢。”
“其实我第一眼就看上你了,其他的,都是借口罢了。”
尼采无谓的耸耸肩,韩森进监狱的时候,同时期过来的中国人那么多,为什么偏偏挑上韩森,难道真的只是巧合么?
韩森默默地点点头,沉默了一下,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然后转头看着尼采,
“叔叔,你要不要先回家休息,这边宴会结束可能还要有一段时间。”
尼采点头,放下手上的酒杯,
“没问题,”
趁着别人不注意,尼采把手掌伸进韩森的西装里,不轻不重的抚摸了一下韩森的背部,嘴唇贴过去,在韩森的耳边说:
“森,我要的,是你的全部。”
说完,尼采在韩森的嘴角上轻轻地亲了一下,转身朝着宴会大厅的门口走去。
丽丽看见尼采朝着门口走去,立刻跟着上去了。
“韩先生……?”
管家不知道尼采到底是什么意思,又不敢问尼采,只好到韩森的身边,韩森正在直视着尼采的背影。
韩森挥挥手:
“送尼采先生回家。”
管家点点头,循着尼采的背影立刻跟了过去。
“尼采先生!”
管家走出宴会大厅的时候,尼采的轿车已经被尼采的专用司机开了出来,穿着黑色皮衣走华丽哥特风格的丽丽规规矩矩的站在尼采的身边,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尼采的表情也是冷冰冰的,主仆两人说不出来的冷酷。
轿车开到尼采的旁边的时候,管家也走到了尼采的身边。
“嗨~”
刚才还面无表情的丽丽在看见管家的一瞬间,顿时带上了妩媚的笑意,娇笑着看向管家。
尼采也瞥了管家一眼,表情冷冰冰的未变:
“你过来干什么,韩森还在大厅里呢。”
管家解释说:
“尼采先生,韩先生让我送您回家。”
尼采有些不耐烦的挥挥手:
“丽丽在这什么事都不会有。”
意思就是尼采不管遇到什么问题,只要丽丽在这边,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丽丽剽悍的程度,只要是见过的人都只能觉得叹为观止,丽丽虽然看起来是个性感妩媚的女孩子,但是遇到事情的时候,向来都是可以秒杀尼采身边的所有的男人,这也是她能从韩森手下活下来,一直在尼采身边呆到迄今为止的原因。
所以,保护尼采.路德蓝的安全,其实真的只要丽丽一个人就够了,弱不禁风并且心理承受能力比较脆弱的管家在这边,不算是保护尼采,最多只能算是个累赘。
管家摇摇头,
“可是……可是韩先生……”
“好了,上车吧。”
尼采看着管家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脑袋,心想着管家这样的斯斯文文的弱鸡也就在韩森那种绅士身边还是比较适合的,打狗也得看主人,毕竟是韩森的人,尼采也不为难他了,老欺负人家其实也没有什么意思,于是直接打断他的话,挥挥手,示意他上车。
“主人,请上车。”
丽丽拉开车门,尼采点点头抬腿上了车,坐在了后座上。
丽丽站在门边,看见管家还站在轿车的边上不知所以,于是她猛地伸手推了管家一下:
“发什么呆?上车啊。”
“啊?!”
管家一愣,以为在尼采身边坐车是有什么特别的讲究的,于是他红着脸说:
“可是,我坐在尼采先生身边……是不是,不太好……?”
丽丽抬起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邪邪的说:
“要是有人刺杀我家主人,我正好可以把你推过去挡子弹么。”
说完,丽丽就被管家推上了车,动作有些粗鲁,一向比较文雅的管家先生含泪坐在了尼采的身边,看起来简直就是真的做好了马上为挡子弹的准备。
唔,真是个忠心的好管家,优秀且专业的家政人员。
尼采无声的笑了笑。
丽丽从另一边打开车门上了车,坐在了尼采的另一侧。
“好了,司机,开车吧。”
丽丽对司机说,
“开车回别墅。”
“好的,先生。”
司机点点头,习惯性的从后视镜里面看了看尼采,然后开始专心致志的开车。
轿车后面的灯光被熄灭,管家感觉自己的眼前不可自拔的陷入了一片昏沉沉黑暗中,大厅里面的繁华景象和此刻形成鲜明的对比,简直就是光明与黑暗之间的两个世界,只有窗外的月光洒落进来,宽敞的轿车里面的光线顿时之间变得氤氲且晦暗不明。
在轿车开始缓缓朝着庄园的外面行驶的时候,管家转过头,看见一片惨白的月光洒落在尼采的下半边脸蛋上,一转头就看得见尼采那两片薄薄的、殷红的嘴唇,那么鲜明且妖冶,而那男人的上半边脸孔陷入黑暗中。
管家不自觉的呆呆的看着尼采,恍若直到此刻才明白他家主母大人的无声的带着震慑的魅力。
“发什么呆。”
那两片薄唇轻轻地动了几下,管家一愣,抬起头,仔仔细细的看着,才发现尼采正直直的看着自己,那双浓绿的眸子似乎没有什么神情,但是看得出他此刻很不愉悦。
管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赶忙低头说:
“对不起,尼采先生,刚才是我逾矩了。”
尼采抬起手指,指尖在自己的脖颈处的项链的裸链上来来回回的摩挲了几下,然后扯起嘴角,若有所思的说:
“回想起来,我和你家主子,好久没有做了。”
尼采转过脸,看着管家,
“你知道的对吧。”
管家顿时红了脸,局促不安的点点头,然后害怕光线太暗尼采没看到,低低的回应了一声:
“是的,尼采先生。”
丽丽也很有兴趣的凑了过来,趴在尼采的肩膀上看着管家,一双画着妖冶妆容的眼睛直直的看着管家,大概是听惯了尼采的重口味话题,司机淡定的开着车,装聋作哑。
黑暗中,尼采低声的笑了笑,不知道是处于某种变态的原因还是心情愉快怎么的,听得一向都三观正常,斯斯文文的管家毛骨悚然。
尼采用手指卷了卷自己的搁在胸前的长发,紧接着又问:
“还记得我曾经离开韩森的那两年时间么。”
“记得。”
“那时候你在韩森身边么。”
管家点点头,
“这些年我一直在韩先生身边。”
尼采似乎是来了兴致,脑袋朝着管家这边凑了凑:
“你说,你家韩先生那两年有没有找女人?”
管家立刻挥挥手,像是要哭了一样的解释:
“没有!没有!您千万别误会尼采先生!我家先生从来都没有沾花惹草!”
对于韩森的事情,管家比谁都清楚,真的是,一丁点的差池都不能有!不然尼采能把这个家活生生给拆了。眼前这男人,前一秒是正常人,后一秒就是疯子,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触怒他,他能变成什么样,都是说不准的。
之前我们提到过,在尼采离开的两年里,起初的一段时间韩森看起来沉寂又痛苦,呆在家里面基本上是不出门的。
那个时候,围绕在他身边的除了家里面的佣人就是那个日本的医生,还是个老头子,之后有了小公子韩修,韩森简直像是找到了精神寄托,全身心投入到养育幼子的这件事情上。
就算是偶尔出门也是公事公办之后立刻回家,甚至不会在外面多一刻钟的逗留。
“哈哈……主人,您看他,真有趣……”
看见管家那张急得要死的脸,丽丽夸张的笑了出来,韩森本来就长了一张禁欲脸,怎么可能出去乱搞,最多也就在家里面搞搞他自己。
尼采轻声的笑着,抬起手拍了拍管家的肩膀,劝慰一般的说:
“别紧张么,我只是问问,具体情况我都清楚。
“韩森是好孩子,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丽丽嗤嗤的笑了笑,也跟着打趣说:
“是啊,别紧张嘛~”
尼采直直的看着管家,
“那么,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有没有自【慰啊。”
“啊……!”
管家被问的害羞的要死,世界上怎么会有尼采这种男人?!
“尼采先生,这种问题……我真的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呢。”
反正他没有察觉到过,韩森的房间里从来都没有男人自我猥亵之后大量的废弃卫生纸,也没有在洗床单的时候发现奇怪的斑点,韩森永远是那张严谨的脸,一板一眼,兢兢业业,从未显得更疲劳或者是神采奕奕。
被尼采提出这种问题,管家觉得自己的脖子都在发热,血管迅速的在身体里面来回蹿动,害羞的要死。
尼采捏了捏自己的下巴,似乎在想象着什么,这一次真的是很愉悦的笑了笑。
丽丽凑了过去,胸口贴着尼采的肩膀,娇俏的说:
“主人,今夜您会很累的,怎么不闭上眼睛先休息一下。”
尼采舔了舔嘴唇,
“不行,我兴奋的没办法休息。”
“好像是人生第一次一样。”
丽丽眨了眨眼睛,
“主人,那您第一次的时候有什么感觉?”
尼采想到自己的第一次干另外一个人的时候,似乎没什么感觉,那时候岁数不大,只觉得蹂躏别人很有趣。
后面的第一次交给了韩森,还是没什么感觉,因为还是在蹂躏别人,不过,有点疼是真的,因为那时候的韩森,就像一块木头一样,谁让他是处】男呢,一点技术含量都没有。
后来就舒服多了,万事开头难嘛,尼采愉悦的想。
管家缩了缩脖子,为还在庄园里的韩森默默祈祷了一下。。
140宛如初次(2)
韩森回家的时候,大概是晚上十点多的光景。
韩森在回家之前,特地事先给尼采打了电话,尼采接到电话之后,转头就吩咐管家直接站在山坡下面等着韩森回家。
司机开车到山下停下来的时候,管家一看是韩森的轿车,立刻迎了上来,轿车在管家的身边停了下来,韩森习惯性的抬头一看,别墅里面依旧是灯火通明,家里面有人在等他。
韩森喜欢地势险峻的建筑物,所以,之前才选了这座选址宏伟奇葩的郊区别墅。
还有一点就是,尼采真的是个很懒散的男人,他做人的准则向来都是对身边的人要求很高,对自己要求很低。
所以,韩森知道,只要自己把尼采关在这种地方,他是绝对不会没事儿就往外面跑的,因为上下山真的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果然,不出韩森所料,只要韩森不主动带着尼采出去,尼采可以呆在这栋别墅里面半年不出门,只要把他伺候好了,真的一点问题都不会有,而且他就算是发脾气了也不会想到跑下山,而是认认真真的对着家里面的人发脾气。
“韩先生,到了。”
司机提醒了一声,停下车,然后立刻下车为韩森拉开车门。
韩森点点头,抬腿下了车,挺直脊背站在山坡脚下。
抬起头看着半山坡上灯光明朗的别墅,视线穿过夜晚时分郁郁葱葱的山林,天空也缓缓地变成了美丽深蓝的天鹅绒的颜色。
管家凑到韩森的身边,说话的时候压低了声线,似乎是不想破坏这一刻的宁静:
“韩先生,我们还是抓紧回家吧,尼采先生在家里面等着您呢。”
管家有些滑稽的握着自己的手掌挥了挥,
“您再让尼采先生等着,他可就要发脾气啦!”
韩森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转过头看着管家:
“那他现在生气了么。”
管家摇摇头,
“快了。”
韩森突然无声的笑了笑,似乎是想起了尼采生气抓狂的模样,抬腿上了阶梯。
那阶梯修得很长很长,似乎是年代久远了,台阶的上面长满了绿色的湿漉漉的青苔,但是韩森并没有遣人刻意去打扫他们,韩森喜欢带着天长地久这种感觉的东西。
也许很久以前就有人住在这座山坡上了,但是那个时候的山坡上并不是一座别墅,而是一座古老的大宅子什么的,就像是日式的,或者是中式的大宅院,里面也居住着一个完整的家族,他们在这边长相厮守。
韩森一级一级的阶梯往上走去,夜晚山林里面徐徐的清风吹过来,带着钢铁和水泥和(huo读第四声)成的城市无法比拟的灵动和清爽,相对于偏好纸醉金迷的尼采,韩森还是比较享受这种亲近自然的感觉。
管家站在韩森的身侧,不疾不徐的跟着韩森朝着山腰处走着,快要走到别墅前面的时候,管家低声说:
“韩先生,您知道今晚要干什么的,对吧?”
韩森转过头看了看管家,顿了几秒钟,然后点了点头:
“献身。”
除了献身,此刻韩森还能做什么。
韩森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是避不开的,尤其是在尼采这种目的性那么强的男人身边,韩森虽然对肉【欲之类的东西其实是几乎没有追求的,向路德蓝献身这种事情,命中注定是躲也躲不掉的。
以前对尼采夹杂着恨意的时候,其实那种事情,也是给了韩森说不出来的快】感的。
而对于现在的情况来说,就显得单纯的很多——把自己的完整的交到尼采.路德蓝手上,从此以后,任他予取予求。
反正,在遇到那男人的第一天,韩森就觉得这幅好看的躯体就已经不再属于自己了,从那时候开始,韩森就觉得,自己甚至在一段时间内(尤其是厌恶男【体的那段时间),自己的灵魂和身躯甚至是严格分开的——禁欲者一般纯白如雪的灵魂,然后是被反复玷污的年轻身体。]
尼采就是他肉】体的占有者。
它认可的占有者需要它,那肯定是要乖乖的献出去的。
管家没想到韩森会这么直白的说,倒是出乎他的意料。
至少在现在看来,尼采和韩森之间,还是韩森强势一些。
管家觉得,现在的尼采不同以往了,现在的尼采在韩森的身边总是乖乖的,韩森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一点都不会和韩森闹脾气。
当然,这只是管家自己认为罢了。
至于献身不献身这种事情,当然是尼采献身啦,怎么可能是自己的主家韩森献身?!
想起之前尼采为了韩森要死要活的样子,管家就越发觉得尼采这种人果然是变态。
两人沿着阶梯一直走到别墅的前面,家里面站在门前守着的佣人从门后面的电子显示屏看见韩森和管家一道回来了,赶忙就拉开大门,迎接家主回家。
韩森和管家双双入内,眼前就是家里面开阔且熟悉的场景,正对着大门是此刻安安静静的喷泉,这是韩森命人改造的,因为尼采极其的厌恶家里面的那个巨大的花园,所以,之前在庭院里面的那个华丽的过分的大花园已经被彻底的连根拔起了。
现在家里面连一棵草都没有,尼采真的是非常享受被活生生的钢筋水泥城堡从四周包裹住的感觉。
白天的时候喷泉会打开,让整座别墅里面变得很热闹有生气,而此刻,它只是安安静静,偶尔传来少许的水流流动的声响,浅浅的,低声的吟唱,很好听。
管家咳了一声,抬头看了看尼采所在的那间主卧,
“韩先生,您现在是直接去陪尼采先生,还是先去看看小公子?”
“去尼采那里。”
韩修现在估计已经睡下了,什么时候都是看得到的,要是让尼采知道自己回家了不先去他那里,尤其是在这样的日子里,那么,大家最后都别想好过。
其实,韩森还是很识趣的,尼采现在想艹他想的浑身发热,摩拳擦掌,看着他的眼神都是带着毫不掩饰的淫【邪气,其实韩森看在眼里,虽然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可是清清楚楚。
尤其是最近一段时间,韩森每次看向尼采的眼睛的时候,尼采那眼神,就像是要把韩森吃掉一样。
回忆那男人的眼神,真像一头饥肠辘辘的饿狼。
管家回想起之前尼采在接到韩森电话的时候对自己所说的话:
“韩先生回家哪里都不准去,立刻马上到我的房间里来,他是我的。”
今晚,从此以后,他都是我的。。
尼采挑起嘴角,露出邪恶的笑容,那双总是透露凶光的眼睛里不知道在闪烁着何种意味的光芒。
想到这里,管家顿时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要说,转过身赶忙催促韩森:
“那韩先生,既然您已经回家了,还是抓紧到主卧去吧,尼采先生就在那边等着您呢。”
韩森点点头,
“你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韩森把管家打发了,然后径直朝着尼采所在的主卧走了过去。
站在尼采的门外,韩森抬起手敲了敲门,不知道尼采睡着了没有。
“咔……”一声,突然门把从里面动了一下,韩森愣愣的看着转动的门把。
韩森还没有反应过来,尼采的面容已经呈现在了韩森的面前,但是房间里面没有开灯,尼采把卧室的门拉开一条缝隙,没有完全打开,韩森只能从走廊上传来的灯光看着尼采,看着尼采那浸润在灯光里的面孔。
“怎么现在才回来。”
尼采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起来显得很不愉悦,看见韩森站在门口,也没有说把门敞开让韩森进门的意思,只是隔着门缝,冷冰冰的看着韩森。
尼采那双眼睛像是狼一样,死死地盯着韩森的眼睛和嘴唇,浓绿色的瞳孔在光线氤氲的此刻散发着别样的光彩——总之,黑暗中的蠢蠢欲动。
韩森倒是淡然的解释说:
“叔叔,实在是客人太多了,很抱歉,让你久等了……”
韩森还没说完,尼采猛地伸出手,一把抓着韩森的领结把韩森狠狠的拽进了房间里,然后在韩森的身后猛地关上门,反手把韩森压在了门后面。
“阿门。”
听见楼上卧室剧烈关门声音的管家默默地在胸前画了一个十字架,韩森宛如跳入火坑的圣徒,干脆且决绝的献身。
“宝贝。”
尼采伸出一只手捏着韩森的下巴,站在韩森面前直直的看着韩森,韩森乖觉的让尼采压在门上,总之是要失身的,什么方式都好。
尼采软软的嘴唇用力的贴在韩森的嘴唇上,一只手撑着韩森身后的门,有些冰凉凉的长发散落在韩森的侧脸上,韩森一动不动的依靠在门上,被圈在尼采的手臂里面,张着嘴巴迎合尼采熟练地亲吻。
简单的一吻结束,尼采直起了身子,抬起一只手到韩森的面前,韩森看见一支长颈的白玫瑰放在自己的眼前。
“叔叔,你这是要再杀我一次?”
韩森轻声的笑了笑,上次尼采就是在白玫瑰出现的时候差点干掉他。
“哼,当然不是。”
“这是送给你的。”
尼采说这朵玫瑰花是送给韩森的,韩森抬起手接过玫瑰花,放在自己的鼻子下面轻轻地嗅了嗅,鼻息里立刻传来玫瑰花的芳香气息,然后抬起头对着尼采说:
“谢谢叔叔。”
尼采依旧保持着一只手撑在韩森身后门上的位置,然后面无表情的问:
“这是我刚才回家经过花店的时候特地给你买的,”
尼采低头在韩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轻声问:
“你打算送我什么。”
“一辈子都给你了,你还要什么。”
尼采冷笑一声,
“不够,这些都不够!”
说完,尼采猛地伸出手,把韩森脖子上的领结粗鲁的扯了下来,扔在了脚边上的地毯上,捏着韩森的下巴,嘴唇又贴在了韩森的嘴唇上,粗鲁的亲吻韩森的嘴唇,吮吸韩森的舌头。
韩森视线瞥了一眼自己还在拿在手上的白玫瑰,那白玫瑰被尼采让人吩咐修饰的很细心,就连枝干上的尖尖的玫瑰的刺都被去除掉了,看起来温和无害。
偶然间睁开眼睛看见韩森的视线落在那多白玫瑰上面,尼采突然之间伸出手,用力的捏着那多白玫瑰,才韩森的手掌心把那朵白色的玫瑰花扯了出来,
“韩森,以后,可以在你掌心的花朵,就只有我路德蓝,那些该死的庸脂俗粉,只会不得好死。”。
说完,尼采笑意阴冷的捏了捏自己的手掌心,残忍的把白玫瑰的花瓣全部扯了下来,然后摊开手掌,白玫瑰的花瓣飘落在地板上,绿色的枝叶只能孤单单的躺在地上。
韩森垂下眸子,默默地看着奄奄一息的白玫瑰,对着尼采点了点头。
“是的,叔叔。”
韩森表示赞同的说。
尼采瞬间愉悦起来,整个胸膛压在了韩森的胸口上,贴上去亲吻韩森的嘴唇和脖颈,韩森的身体上散发着说不出来的清爽味道,特别的好闻,那是尼采熟悉的,韩森的味道。
韩森摊开手掌,伸到尼采大衣里面,然后不轻不重的习惯性的抚摸尼采的后背。
“你穿了什么。”
韩森低声说,手掌下面的触感很奇怪,不是尼采惯常穿的质感优异的定制衬衫,而是软软的,蕾丝的手感,掌心触摸上去的时候,很温和。
尼采挑眉冲着韩森笑了笑,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沉声说:
“你帮我脱啊……”
韩森点点头,伸出手指放在尼采的肩膀上,想把尼采身上薄薄的长针织衫外套剥了下来,韩森直视着尼采的肩膀。\
等到外套的肩膀处被剥落下来的时候,韩森的手停顿了下来,他看见尼采肩膀上的黑色的蕾丝肩带,下面似乎就是那种很妩媚的女人的内衣,韩森只是盯着尼采白皙的肩膀,在月光下,似乎变得更漂亮了。
“宝贝,别害羞,帮帮叔叔。”
尼采更加紧密的贴到韩森的身上,拉着韩森的手腕,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露出了上面的女式蕾丝内衣,甚至还有特地的胸衣遮住了尼采平坦的胸前,尤其是那两个点。
尼采的下面似乎也穿着同样的东西——小小精致的蕾丝底裤和吊带袜,从后面看,那些精致的蕾丝花纹,屈曲盘旋的缠绕在尼采精瘦修长的身体上,竟然像是个身材火爆的高挑美人。
韩森抬起手,似乎是不敢触摸尼采,尼采强势的拉着韩森的手掌,放在了自己的胸前,
“你揉一下试试,”
尼采按着韩森的手掌心,在自己的胸口处用力的抚摸,嘴唇则亲吻着韩森的嘴唇,轻轻了咬了咬韩森的下巴,
“害羞什么,我们可是夫妻,”
尼采抬起一条腿缠着韩森的腿,把两人的下面靠在一起,
“你现在是我的人,我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感受到韩森的手掌还在自己的胸前,尼采径自喘息了一声,抬起头拿起韩森的另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头发上,
“森,我烫头发了,你发现了么。”
韩森摸了摸尼采的头发,之前那头长直发变得有些卷卷的,但是只是下面变得卷了,上面还是直的
“叔叔,你怎么会舍得,我记得你可是不准人碰你头发的。”
尼采爱护自己的头发爱护的要死,平时韩森要是扯一下,尼采都能发大半天的脾气。
“当然是为了让你更喜欢我。”
尼采轻声的笑了笑,
“造型师说我卷发更好看。”
韩森低头看着尼采,
“你什么样都好看。”
而且韩森并不是太在乎外表的那类人,他并不会因为尼采变得难看而做出任何改变。
“以后长皱纹也会好看么?”
尼采用小腿缓缓地摩挲韩森的身体。
韩森用手指勾了勾尼采卷卷的发端,
“是的,因为你会优雅的变老。”
“那我变成尸体也会好看么。”
尼采追问,这种是他会很感兴趣的问题,潜在的刺激让他止不住的激动和兴奋。
韩森表情顿时变得不悦,弯腰猛地把尼采抱了起来,然后走向主卧的大床,在床边坐了下来,似乎没有要对尼采做什么的打算,一脸宗教人士般禁欲的表情。
尼采抬起头,狠狠的瞪着韩森,屈起双腿直视着韩森,双手用力的扯着韩森的衣襟,表情凶残的说:
“你这个性冷感。”
韩森似乎并不因为尼采这个说法而生气,只是无声的笑了笑,
“哦,这个秘密被你发现了,你怎么知道我是性冷感。”
尼采哼了一声,
“看着你那张禁欲脸全世界都知道。”
视线缓缓地逼近韩森,尼采一字一句的说:
“该死,如果我是你,能和路德蓝这么性感的尤物一起生活,我一定会选择死在床上。”
说完,尼采猛地伸手把韩森推在了床上,抬腿骑在了韩森的身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韩森,韩森轻轻地执起尼采的手掌,说话的时候,声音很低沉:
“要是我死了,以后谁给你养老送终,我是不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的。”
尼采伸手狠狠的掐了韩森一下,
“不要以为说这些话我就会放过你。”
韩森还想说什么,尼采突然拿起什么东西,盖在了韩森的脸上,房间里没有开灯,本来能见度就不高,现在能见度更低了,尼采低头隔着盖在韩森脸上的绢布,亲吻在韩森的嘴唇上,手掌在韩森的身上上下逡巡,
“好了,森,从现在开始,我们不说话了,我饿了,我现在要喂饱自己。”
青年的身体就是最好的盛宴。
尼采亲手把韩森高贵的西装脱下,然后是衬衫,直到露出里面的白色衬衫,韩森永远都不会穿那些样式奇怪的衣服,眼光高贵亲切而又正统,就是这种主流的审美观感每次都让有些歪门邪道的尼采激动地不行。
默默地无声的站在某个偏僻的角落看着韩森,在心底幻想着那些简约而高雅的西装从韩森的身上慢慢的脱下来,简直就是致命的吸引人。
直到露出韩森宽阔结实的胸膛,尼采低下头,舔吻韩森修长的脖颈和胸口处,然后慢慢的向下。
“路德蓝。”
韩森突然伸手捏着尼采的手臂,尼采还没反应过来,韩森已经把尼采压在了身下。
尼采一愣,有些愤怒的说:
“不行,我说了今晚你是我的食物!”
韩森很干脆捏着尼采的腰身,把那条很女气的蕾丝底裤从尼采的身上扯下来,手指毫不犹豫的开阔那许久没有使用的地方。
“韩森……”
尼采挣扎了一下,韩森握着自己那里就沉腰压了进去。
“森……唔……”
韩森刚动了一下,尼采就浑身瘫软的趴在了床上,长发散落在腰身的四周,韩森给他的感觉,彻底把他击垮了。
“给你想要的。” @
韩森压在了尼采的身上,侧脸在尼采的脸颊上亲了一下,然后开始慢慢的动作。
韩森这人,平时虽然一副斯斯文文不动声色的样子,但是每次在床上,都会把尼采折腾的半死,那种飘飘欲仙的感觉,好像魂魄都被撞出了身躯。
紧紧地抿着嘴唇,承受韩森毫不怜惜的抨击,尼采耳边听见了床铺响动的声音,自己的下面已经湿乎乎的不行了,小腹上站着黏糊糊的东西,尼采能够感觉到。
“韩森,我不行了!”
被韩森压制住,承受剧烈的动作,尼采终于忍不住挣扎起来,韩森猛地伸出手捂着尼采的嘴巴,让他说不出话来,改成跪姿,为了防止尼采伸手触碰自己,韩森另一只手控制着尼采的双手,直到把尼采眼角的眼泪都逼了出来,额头铺陈着一层湿乎乎的汗水,那汗水顺着尼采的鼻梁朝着流淌到鼻尖,然后滴落在床上。。
此刻,尼采的脸颊红润动人。
韩森感觉到尼采的身躯似乎要颤抖起来,大概是要结束了,韩森骤然间停下来动作,抽身离开尼采的身体,然后松开手,尼采顿时像是一滩春水一样,软着腰身趴在了床上。
刚才被韩森折腾的尼采趴在床上狠狠的吸了几口气,然后转过头,恨恨的看着韩森,
“为什么?”
几乎就要得到巨大愉悦的尼采非常讨厌突如其来的中断。
韩森愉悦的笑了笑,
“什么为什么。”
尼采似乎是真的生气了,瞪着韩森说:
“韩森,要不是我岁数大体力跟不上从前,我一定找机会艹死你!”
韩森低头看了看自己,坐在了床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
“想要就自己来。”
尼采甩都不甩他,
“我不做了。”
说完,尼采爬起来就打算下床,这下是真的被韩森弄生气了。
韩森面无表情的一把拽着尼采的脚腕,把他扯上床,
“怎么,想跑。”
韩森冷哼一声,
“叔叔,再冷感,我也是个男人。”
说完,韩森很干脆的握着尼采的两个脚踝,扯掉底裤,扔在了地上,把尼采朝着自己拉近,然后捏着他的腰身,放在了自己的腿上。
“滚……唔……”
尼采刚要挥手给韩森一巴掌,韩森就扯着尼采的头发把尼采的脸蛋拉近,嘴唇贴在了尼采的嘴唇上,然后掐着尼采的腰身,对准了压了进去。
“呼……”
尼采顿时瘫软的趴在韩森的肩膀上,韩森视线淡淡的扫过尼采那被黑色蕾丝包裹的双腿,还有女气的肩带,手掌拍了拍尼采的后背,
“叔叔,我看你锻炼的少,我们以后就用这个姿势,就当是给你做身体锻炼。”
尼采平时养尊处优的很,在家里面什么都不做,韩森干脆把尼采放在了床上锻炼。
尼采瞥了韩森一眼,韩森撩开尼采的头发,在尼采的侧脸上亲了一下,
“乖,快点动起来。”
尼采感觉韩森就那样清晰的占据着自己空虚的位置,理性的恼怒被身躯的愉悦冲散,尼采抬起手开始熟练的上下动作,整个人攀附在韩森的身躯上,汲取韩森的一切
尼采是纯种欧美人,下面发育的相当好,绝对是真正的欧美大尺寸。
以前被他艹过的人其实都不太能受得了,几乎每个人都觉得和尼采来一次像是被虐待一样,尤其是在和尼采接触之前都没有什么经验的,那真是相当的痛苦。。
所以,当它完全伸展开的时候,那尺寸更加的蔚为壮观。
倒是韩森,就是很正常的亚洲人的尺寸,没有大得离谱,总之是属于全球通用的那一款。
所以,此刻,韩森清晰的看见,尼采把完全伸展开来的下面抵在自己的小腹上,长得吓人,不过它的直径没有很吓人,就是很长,狰狞且嚣张的贴在自己的身躯上,韩森可以感受到血管里面的血液正在一跳一跳的极速流动,而且它开口的地方也开始吐出黏糊糊的东西,粘在了韩森的小腹上。
其实不是所有人都能这样,主要是尼采每次都全身心的投入,而且他体质也比较敏感,所以才会出现这种状况。
韩森伸出手,像是抚慰自己的孩子一般,贴着它的下面,慢慢的抚慰了两下,尼采终于忍不住了颤抖了一下,它也就欣喜的把子子孙孙都送了出来。
尼采忍不住哼了几声,无力的趴在了韩森的肩膀上,感觉韩森也跟着结束了。
“舒服么。”
韩森也不管尼采身上湿漉漉的,伸出手臂紧紧地抱着他。
尼采点点头,双腿圈着韩森的腰身,
“我要淋浴。”
“我帮你。”
韩森抱着尼采下了床,朝着浴室走去。
洗完澡之后,床单已经被很管家进来亲自换上了新的床单,尼采坐在床边,韩森用发圈把尼采的头发扎起来,造型师交代尼采最近几天都不能洗头发,尼采现在觉得挺难受的,韩森就干脆把头发扎了起来。
“我现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
尼采伸手搂着韩森的腰身,脸蛋贴在韩森的胸口上,自言自语的说:
“如果父亲还活着,一定不敢相信。”
其实他自己也不太敢相信。
韩森把尼采的头发随意的扎了起来,搭在肩膀上,伸手拍了拍尼采的脑袋,
“早点休息,我去看看韩修。”
尼采点点头,餍足之后,不再纠缠着韩森,躺在床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房顶。
“爸爸,我竟然结婚了。”
韩森去看看儿子,不知道又干了其他什么,尼采等了一会儿韩森还是没回来。
没有韩森尼采觉得很难睡着,他有些焦躁且不悦的躺在床上。
“怎么还没睡。”
韩森进门的时候,虽然房间里面还是没有开灯,但是他能够清晰的感觉到,躺在床上的尼采并没有睡着,而是睁着眼睛看着自己。
尼采掀开被子示意韩森躺进来,韩森抬腿上了床,尼采扯着韩森的手臂把脑袋枕在韩森的手臂上,一只手紧紧地搂着韩森的腰身,身体紧紧地贴着韩森,
“你去干什么了,怎么这么久。”
韩森反手把尼采圈在自己的怀里,大大的满足了尼采想要和自己贴在一起的感受,
“我在看儿子,看他虽然现在小小的,但是那张脸和你长得很像,但是平时一言一行却和你截然相反。”
尼采嗯了一声。
他不想说什么,因为他根本就没办法感受到韩森那种为人父母对自己的孩子越看越爱的心情。
尼采喜欢韩修,但是喜欢的原因是韩修是自己的儿子,就这么简单,如果不是自己的儿子,尼采大概是根本就不会理睬哪个小孩的。
因为他从来都是不是什么慈眉善目的长辈,他眼里始终只有韩森。他从来都不是属于可以好好养孩子的那类人。
“好了,休息吧。”
韩森说话的时候,气息从尼采的耳边划过。
尼采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半个身子压在韩森的身上,一条腿搭在韩森的腿上,手指习惯性的向下,伸到了韩森的底裤里,随意的把玩韩森的身体,但是绵长的气息传出来,似乎已经睡着了,却还下意识的把韩森攥在自己的掌心。
温柔浓郁的暗夜里,韩森无声的笑了笑。
141陪你到尽头(1)。
韩森在家里面陪伴了尼采整整两天的时间,之后就恢复了正常的工作习惯,开始拿起之前移交到沈醉手上的工作开始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
“早上好,尼采先生。”
管家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早上八点钟的位置了,韩森出门的时候吩咐无论如何要在八点钟之前让尼采起床,因为如果韩森不嘱咐的话,尼采能一觉睡到中午十二点的位置。
所以,无论如何,管家还是顶着巨大的压力,推开门,按照韩森的吩咐去喊尼采起床。
推开门的时候,窗帘还没有被拉开来,尼采侧着身子睡在床上,只穿了一条黑色的平角底裤,看起来睡的很沉。
大概是之前又抱着韩森睡了一夜,现在韩森都出门了,尼采还保持着侧睡的姿势。
管家先是默默地走到落地窗旁边,然后把落地窗拉开,让窗外晨光洒落到卧室里面。
尼采终于有了一些动静,他睡觉的时候很不喜欢四周有响动的声音。
他慢慢的睁开眼睛,发现韩森已经不在自己身边了,尼采低低的咳了一声,看见管家一脸微笑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尼采先生,您该起床啦。”
站在尼采面前,一向是比较沉稳的管家莫名开始装可爱,他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大概是潜意识里希望借由这一点把面前男人的伤害值降到最低点。
尼采的视线渐渐地变得清醒起来,他撑着手臂坐起来,侧过脸冷冰冰的看着对自己笑得很可爱的管家,神色不悦的说:
“谁让你这么早喊我起床的。”
尼采看了看时间,明明刚过了八点钟,时间还很早,尼采之前已经打算好了睡到下午一点钟左右的。
到时候起床随便的吃点东西,然后坐在书房里看看书,很快一个下午的时间就会过去,韩森会回家和自己吃晚餐.
论起享受生活和消磨时间,尼采可是个中高手,他一点都不会觉得自己虚度生命、荒废时间什么的,他觉得现在一切都很完美。
就算是整个下半生都这样度过,尼采都不会觉得无聊。
他最喜欢看着别人忙忙碌碌,而自己静静的坐在某一处安静享受了。
假如生活让你注定享受,偏要选择忙碌的人那就是作死嘛。
管家默默地朝着身后退了一步,
“尼采先生,韩先生临走之前特地交代我说,要让您在早上的时候起床吃早餐,不然这样下去对
您的胃不太好,您晚上还会失眠的。”
韩森觉得,对于尼采来说,睡觉什么的,还是少一点比较好,适量就行了,因为觉其实是越睡越多的,尤其是尼采这种嗜睡的男人,再睡下去,身体机能很有可能会开始退化。
“嗯,我知道了。”
听到是韩森这么说得,尼采也就没有再说什么,而是掀开被子打算起床。
“你还站在这里干什么。”
看见管家站在自己床边没有走开的意思,尼采坐在床边,直视着他。
管家垂下眼睑,双手规矩的放在自己的身边,
“尼采先生,还有一件事情,虽然这件事情不是韩先生交代的,但是我觉得,也很重要……”
“那就快说。”
尼采不耐烦的撩了撩自己的头发,韩森就已经够墨迹了,结果家里面的佣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的墨迹,对于尼采这种习惯干脆利落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尼采先生,小公子已经好几天没有见到您了!”
看着尼采面无表情的那张脸,管家最终憋不住了,还是把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之前尼采一直都和韩森腻在一起,难得能有大块大块的时间和韩森腻在同一个封闭的空间里,尼采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绝佳的机会?他可是恨不得死在韩森身上的男人。
可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尼采大概是忘记了,自己除了韩森之外,还是有个亲生的小儿子的!
那小男孩每天眼巴巴的就等着看见尼采,偏偏尼采每次出现的时间都和韩修相冲,只要是韩修在家的时间,尼采都是在房间里和韩森墨墨迹迹的腻歪,有时候就算是尼采出来了,也不一定能看见韩修。
而尼采难得出来一次,韩修却已经上学,或者去学画画拉小提琴了。
前一段时间,韩森特地挑时间带着韩修去看了看除了画画之外的兴趣班,韩修指着小提琴的兴趣班说自己要去学小提琴,韩森和当地比较优异的小提琴教师简单的交流一下,就把钱交了,现在韩修的小提琴已经作为正式的安排去了不断时间,不过这些事情尼采都不知道罢了。
也不是韩森逼着韩修去学习什么东西,这些都是韩修自己选择的,只不过韩森摆了一个标准在那,韩修在父亲设立的标准范围之内,进行自由的浮动。
但是韩修清楚地就是,只要自己选择了,那就必须坚持到最后,不然韩森肯定不会给他好脸色看。
所以 ,心理面都清楚地韩修也就兢兢业业的把小提琴正儿八经的提上了他自己的日程。
与此同时,他和尼采相处的时间,也就更比以前少了很多,简直就是从小缺少母爱的可怜小孩。
难得今天是星期六,韩修正好有一天休息的时间,眼看着明天又是新的一周开始了,各种事情纷至沓来,很有可能又是一周的时间见不到亲妈——所以说,老式家庭教育的小孩子真的很辛苦。
于是,今天早上一起床,韩修就拽着管家的手腕,无声的抿着嘴唇,墨墨迹迹的憋了半天终于问了一句:妈妈今天有没有时间?
管家心里顿时也觉得沉痛起来,他经历过的家庭不少,但是还是对韩森的感情最深,以后大概也是会一直留在韩家这边。
说实话,对于小孩子这一方面,能做到这么淡薄和不在乎的,也就只有尼采这个家长了。
这个意大利男人,真是薄情的可以,一点都没有传统的意大利人那种对自己的家庭和家庭成员无比重视的价值观念。
要知道,意大利,在私底下可是被称为欧洲的中国。
管家估计尼采已经忘记还有个小儿子这件事情了。
他的世界里大概只有自己的男人。
好可恶啊……
尼采默默地下了床,在床边的梳妆台上坐了下来,对着镜子撩了撩头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先生……?”
微微的弯曲自己身体,恭恭敬敬站在尼采身边的管家抬起眼睑偷偷地看了尼采一眼,看着那人冷冰冰的侧脸,不知道这个男人现在都在想些什么。
“嗯,”
尼采嗯了一声,对着镜子里面的管家说:
“原来我还有一个儿子。”
管家:==!啊!竟然会是这样……!
因为心思从来都没有用在孩子身上,加上韩修很小的时候,尼采也没有说亲自照顾过那孩子,所以,尼采时常会想不起来韩修是自己亲生儿子这件事情,偶尔还会忘记自己有个孩子。
他对和韩森有关的事情其实更感兴趣,韩修基本上是撩不起尼采那种想要突然尽为人父母责任的兴趣的。
不过尼采还是很喜欢韩修的,因为韩修很乖很孝顺,还很听话,那感觉就像是小小的韩森一样。
“先生,小公子今天正好休息,您看看是不是抽点时间出来去看看他。”
管家小心翼翼的提议,他觉得尼采还是很喜欢韩修的,只不过是不把他放在心上罢了,不像自己的主家韩森那么在乎小孩。
尼采点点头,
“好的,没问题,早上我可以和韩修一起吃早餐。”
“哎,好的!”
管家笑眯眯的点点头,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尼采穿好衣服下楼的时候,韩修正端正的坐在长长的餐桌边上,等着尼采下楼。
听见尼采的脚步声,韩修猛地站了起来,满心喜悦的朝着尼采走了过去。
“妈妈!”
韩修快步的走到尼采的面前,尼采弯腰把韩修抱在了怀里,说起来,尼采已经好久没有抱着韩修了。
“乖儿子,你在等我?”
被尼采抱住 的韩修伸着手臂紧紧地抱着尼采,把自己的脑袋搭在尼采的肩膀上,感受着妈妈怀抱的温度,还有优雅的身体。
“是的,妈妈。”
韩修抬起头,笑眯眯的看着尼采。
尼采认真地看着韩修那张和自己极其相似的年幼的面孔,嘴唇凑了过去,在韩修的脸蛋上亲了一下。
韩修开心的抱着尼采的脑袋 ,在尼采额头上也亲了一下,管家站在边上,也跟着开心的笑了起来。
小孩子啊,就像小猫小狗似的,就是这样容易满足。
虽然尼采的心思很少用在小孩的身上,但是每次和韩修在一起的时候,都会让韩修觉得自己真的真的很幸福。
“妈妈,我们一起吃早餐好么?”
韩修睁着眼睛,单纯的视线落在尼采的脸孔上。
“好啊。”
尼采陪着韩修吃了早餐,然后坐在大厅的沙发上,看着韩修抱着小提琴,有模有样的向自己介绍最近从老师那里学到的东西,整个早上的时间都陪在韩修的身边。
尼采自己本身也是从小就精通音律,他的父亲一直都找意大利最好的钢琴老师指导他学习弹钢琴,所以和韩修还是有很多话题可以交流。
可以这样腻在尼采的身边,韩修从头到尾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心理面受宠若惊,恨不得抱着尼采不撒手。
“你家先生什么时候回来。”
尼采转过脸,低声的询问一直都默默存在的管家。
韩修趴在尼采的大腿上,大概是玩闹累了,已经迷迷糊糊的睡过去了,尼采温和的 把手掌放在
韩修的后背上,来来回回的安抚休憩中的小儿子。
“这个,我们也不是很清楚。”
管家实话实说。
尼采嗯了一声,
“韩森最近似乎很忙呢。”
尼采无端端的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抱着睡着的小孩站起身来,朝着韩修的卧室走去。
“午安。”
尼采把韩修放在他的大床上,轻轻地盖上被子,弯腰在韩修的额头上亲了一下。
管家隔了一会儿跟进去的时候,尼采正站在韩修房间的穿衣镜前面整理自己的衣服,手上拿着木梳慢吞吞的梳理自己的头发,
“先生……?”
管家不明所以的看着尼采。
尼采挥挥手,示意管家不要说话打搅到韩修休息,对着镜子把自己的长发梳理整齐之后,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从镜子里瞥了管家一眼,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把韩修一个人留在了房间里。
管家转头看了韩修一眼,不放心又走到韩修的床边看了一眼,然后跟着尼采走了出去,站在房门外面轻手轻脚的关上了卧室的门。
和尼采独处了半天,韩修看起来好开心的模样,睡觉的时候,嘴角都是网上翘着的。
“我要去韩森的公司那边去看看他。”
尼采走到茶几边上把手上的梳子放在了面前的茶几上,看了看之前放在茶几上的手机,想拿起来,又放下了,很干脆的扔在了茶几上。
尼采本来就不怎么喜欢用手机,现在过着很舒服的居家的生活,更是没有用手机的习惯,他和韩森基本上是不会用手机联系的。
见面就是见面,对于自己的在乎的人自然是见到面才是最好的,手机什么的,又有什么作用?
管家看了看被尼采很随意的扔在茶几上的手机,然后看了看尼采,
“先生,小公子和您今天都是难得有时间,难道您不打算抽出时间来陪一下小公子么?”
尼采面无表情的瞥了管家一眼,
“韩修会理解我的 。”
“男孩子和家长腻在一起时间太多了,会变得软弱无能而且还会缺乏男子气概。”
尼采冲着管家挑挑眉,露出一脸“你懂得”这个表情。
管家默默地看着尼采,心想面前这个男人真是个不负责任的家长。
尼采拍了拍管家的肩膀,
“韩森才是我最心爱的孩子。”
说完,尼采抬手接过佣人递过来的外套,转身朝着大门外面走去。
尼采打算去市中心的公司那边去看望韩森。
这是尼采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地走出这栋别墅
142陪你到尽头(2)
韩森的公司是在两年前在罗马市中心这边买下的。
那是一栋比较保守的写字楼,没有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和韩森本人的性格一样,一点都不爱好张扬,很保守,而且很实用。
里面的工作人员很少,没有几个,因为这边主要不是什么重要的办公地点,多半是生意很忙碌的时候,韩森会在这边等着需要找他的人过来找他。
这是个很好地会客地点,给人安全感,而且安静雅致,很适合用来静下心谈判周旋。
每一个秋天的时候,写字楼窗户边上的刺杜鹃会一丛丛的绽开,花朵没有什么香味,但是颜色浓烈的刺目,花朵会在罗马璀璨的日光里面闪闪烁烁。
只要不是忙碌的时候,韩森多半都是不在的,但是常年在这边的财会人员会坐在窗户边上的电脑前,安安静静的看报纸、做账,或者是喝点茶,前台的接待小姐坐姿端正的浏览网页或者时尚杂志,等到有人上门的时候,她会立刻精神抖擞、笑容满面的接待客人。
要是韩森在的时候,公司的高层多半都会在这边,他们聚集在韩森的专属书房里,或者在会议室等待韩森。
开完会之后,韩森会在这边静下心来看看书。
韩森一直都很喜欢看书,虽然他身上几乎没有什么书卷气,但是丰富的知识还是让在某些需要的时刻显得很儒雅。
尼采走进公司玻璃门的时候,门卫毕恭毕敬的对尼采鞠躬,所有在大厅里面交谈的嘈杂的人声立刻停滞下来,看着穿着黑色风衣的尼采面无表情的朝着韩森的书房走去,身后还跟着几个黑人保镖。
“梅乐瑞!那是尼采先生对吗?!”
前台的两位接待小姐呆呆的看着尼采从自己的面前径直走过,带着长辈的深重积威,压得她们一时间都不敢随便发出声音。
尼采以及他保镖的背影刚刚消失在转角处,其中一个女孩子就猛地回过神来,撞了正在发呆的梅乐瑞一下。
这个叫做梅乐瑞的年轻女孩子呆呆的点点头,赶忙拿起手边上的座机拨通了内线电话,
“韩先生,尼采先生来了!现在正朝着您的书房方向走去。”
正在书房准备开会材料的韩森挑了挑眉,
“谁告诉他我在书房。”
“没人说,但是尼采先生现在就是朝着书房的方向去了。”\
韩森抿抿唇,
“好的,我知道了,谢谢。”
韩森挂了电话,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文件,轻声的笑了笑。\
尼采走到了韩森的书房面前,刚才经过了会议室,看见里面坐了一圈的人,沈醉和几个表熟悉的面孔都在里面,最左边第一位的位置坐了一个女人,身上穿着粉色的蓬蓬裙,尼采一眼就认出了那坐姿不雅、笑的很贱的就是封白。
“咳咳……”
虽然穿着裙子,但是还是翘着二郎腿很不优雅的抽烟的封白猛地被香烟呛了一口。
“小白,你怎么了?”
沈醉疑惑的看着封白,虽然每次看见封白都觉得这个男人愈发的不能直视,但是沈醉奇异的发现,只要是时间长了,真的看着看着就习惯了。
他迄今为止都不能理解,洪健那种优质的男人为什么会看上封白这种渣人。
封白趴在桌子上一脸惊恐的摸了摸自己的胸口,
“我好像看到尼采.路德蓝刚才从会议室门口过去了!
沈醉笑了笑,
“怎么可能,小白你真的是想多了。”
封白摇摇头,
“不可能,只要是路德蓝存在的时候,我的心脏就会控制不住的乱跳。”
“小白,他是韩哥的爱人……”
沈醉难以置信的看着封白,没想到封白竟然对尼采……
“去死啊!!”
封白狠狠地捶了沈醉一拳,
“喜欢他?哼!怎么可能?天呐,那感觉就像是温柔美丽可爱的白雪公主看到了恶毒的王后的那种感觉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封白可以确定,尼采一定是来了,一定是。
站在韩森的书房前面,尼采刚要敲门,一个带着眼镜的年轻人也从走廊的另一头低着头快步的走到了韩森的书房前面,手上保着厚厚一沓的文件,看见尼采的时候,猛地站在了尼采的面前,然后恭敬的问候:
“中午好,尼采先生。”
尼采点点头,看着年轻人手上抱着的厚厚的文件,
“你这是要干什么。”
“这是韩先生开会需要的文件。”
尼采点点头,
“韩森是挺喜欢开会的。”
然后挥了挥手,
“一个小时之后再过来,开会什么的,不需要着急。”
“好的,尼采先生。”
尼采发话了,青年赶忙点点头,转身抱着东西就退了下去,径直先走到了会议室里面等候。
那青年一走,尼采握着门把,看了看跟在自己的身后的四个保镖,
“你们守在门外,别让任何人进来,我要和你们韩先生亲热一下。”
尼采愉悦的笑了笑,直接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尼采一进门就看见韩森一只手搭着自己的下巴,目不转睛的看着自己。
尼采的手背在身后,默默地把门反锁了起来。
“中午好 ,叔叔。”
韩森对着尼采浅浅的笑了笑。
房间里有点冷,但是窗外洒落进来的一大片的日光还有脚底下的厚厚地毯,都给人一种温暖的感觉。
不管是冬天还是夏天,韩森都不太喜欢开空调。
“不觉得房间里有点冷么。”
尼采不带表情的看着韩森,不知道从哪摸出一个空调遥控器,然后把空调打开 ,温度调高。
“叔叔你打算干什么呢。”
韩森脸上依旧带着笑意。
尼采站在韩森的面前,指尖按在了自己第一个纽扣上,慢条斯理的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扔在了沙发上,直到只剩下脚上的袜子为止。
韩森直视着尼采,看着那人抬起脚把脚上的黑色 短袜扯了下来,赤着脚踏在地毯上,绕过书桌走到自己的面前。
“张开腿。”
尼采视线在韩森修长的双腿上扫视了一圈,迷人的长发垂落在胸前,看起来柔软而明亮。
“叔叔你是打算在我的办公场所搞【我么。”
尼采摊开手臂,
“你说呢,我衣服已经脱了,”
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尼采的手掌在韩森的大腿上来来回回的抚摸了一下 ,轻声细语的说:
“可是,明明是你艹我才对嘛。”
韩森听话的叉开腿,尼采顺势在韩森的身前跪了下来,身体低了下去 ,跪在地毯上,整个人被韩森面前巨大的书桌彻底的挡住了,在韩森的视线底下露出光洁的脊背。
“叔叔,会不会觉得冷。”
韩森看着尼采拉开自己的裤子,埋下了脑袋,那里突然好温暖。
那里使用频率太高,不是在这男人的身体里,就是被他这样玩弄,这会给韩森一种,这样事物其实不是属于自己的,这种感觉。
尼采摇摇头,双臂却穿过韩森板正的西装,圈住 了韩森的腰身,手臂和整个胸口顿时就会觉得非常的温暖。
房间里也渐渐变得暖和起来。
韩森把手掌放在尼采的脑袋上,手指缓慢的抚摸着尼采的长发,然后拨通了内线,沉声说:
“会议延迟到一个小时之后。”
“好的,韩先生。尼采先生之前已经交代过了。”
韩森点点头,挂了电话。
“韩森,”
尼采坐在韩森的大腿上,手臂抱着韩森的脑袋,无声地亲吻韩森的嘴唇和额头。
韩森乖觉的闭着眼睛,感受那人熟悉的亲热方式,光线在韩森英挺的面颊和睫毛上跳跃,沉默而又动人。
“我要你,就是现在,就在这里。”
尼采的手掌开始游弋向下,在韩森办公的地方做出亲热猥亵的行为,真是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刺激和成就感。
韩森背靠在可以旋转的座椅上,手掌体贴的贴在尼采的后背,来回抚慰了两下,表示韩森同意了。
这是尼采喜欢的游戏,韩森自然是非常配合的。
拿起韩森的手掌,把韩森的食指和中指同时含在自己的嘴巴里,舌头裹着韩森的指尖,把它弄得湿乎乎的,尼采拉着韩森的手掌:
“韩森,帮帮我。”
韩森看了尼采一眼,嘴唇凑了过去贴在尼采的嘴唇上,手指顺着尼采瘦削的脊背慢慢向下探了进去。。
“森……”
尼采低声的喘息,腰肢扭动着把胸口贴到韩森的胸口处,白皙的手臂缠着韩森的脖子想要更多。
韩森的手指富有技巧的动了动,然后一只手圈住尼采的腰身把尼采扶了起来,另一只手先下握住自己那里,尼采在韩森的身上慢慢沉下腰。
“好舒服。”
尼采更加用力的搂着韩森的脖颈,下巴抵在韩森宽阔的肩膀上,开始扭动自己的身体。
“这么喜欢?”
韩森右手的手掌始终都放在尼采的后背上,带着安慰性质的爱抚。
尼采点点头,坐直了身子,解开韩森西装外套的纽扣,上身躲在里面,嘴唇贴着韩森的脖子亲吻。
“叔叔,我感觉我的身体是你的,只有思想属于自己。”
韩森身体向后微微的倾斜,左手抚弄尼采光滑柔软的发丝,那发丝长得很长,披散在尼采的肩膀两侧,遮住了男人的胸口。
尼采没有作声,投入的用韩森的身躯取悦自己,猥亵的声音在偌大的房间里响起,慢慢地变的激烈。金灿灿的阳光从落地窗散落进来,铺陈在地毯上,温暖且沉默。
我想,韩森一定会对我很好。—— 路德蓝
“那么,叔叔,我现在可以去开会了么。”
韩森看着站在自己的面前的尼采,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嘴角带着笑意。
这个男人紧紧地抱着自己,已经在办公室里面站了足有五分钟的时间,什么话也不说,只是抱着韩森不愿意松开自己手臂,刚才的欢愉让他多少觉得有些疲劳,一副需要抱着韩森才能养精蓄锐的样子。
尼采睁开闭着的眼睛,抬起眼睑,握着韩森的手腕拿到自己的眼面前看了看时间,松开搂着韩森的手臂,
“当然可以。”
说完,他亲手把韩森的领带整理了一下,然后面无表情的拍了拍韩森俊俏的脸蛋,
“叔叔今天和你一起开会,看看我的孩子是不是真的长大了。”
韩森点头,“没问题。”
韩森从书桌上简单的拿了一些重要的文件,尼采站在门边等着韩森,然后跟在韩森的身侧,两人并排朝着会议室走过去。
143陪你到尽头(3)
 
“早上好,各位。”
走到会议室门前,韩氏的高层今天基本上都到齐了,韩森扫视了一圈。
“早上好,韩先生。”
看见韩森进门,坐下来的高层纷纷站立,礼貌的对韩森回礼。
韩森对自己员工的私生活以及私底下的德行从来是不会无辜干涉的,但是有他本人在场的正式场合,韩森的作风一贯的都是优雅老式的沉稳作风,他要求自己身边的人也必须做到这样。
嘈杂、无礼、无缘无故的争吵,毫无意义的斗争,这些,都是被韩森所厌恶的,并且是坚决禁止的行为。
封白笑容满面的看着韩森,抬起手整理了一下自己裙子边缘。
韩森侧过身,让刚才站在自己的身后的尼采走了进来,
“各位,今天尼采.路德蓝先生,将会参与我们的会议,希望我们在会议过程中遇到的任何问题,路德蓝先生都能给予慷慨的指正。”
大家纷纷开始鼓掌,尼采挥挥手,示意掌声停止,然后冲着众人点点头,
“都坐下吧。”
尼采看了韩森一眼,韩森坐在了主席台的位置,尼采本人则转身坐在了坐左边最后面一个位置。
沈醉用手臂轻轻地撞了撞封白 ,但是封白没反应,也没有理睬他。
沈醉转过头,看见封白一脸正经的坐在座位上,道貌岸然,沈醉笑了笑,低声说:
“阿白?你怎么了?”
封白放下手,在会议桌下面掐了沈醉大腿一下,咬牙切齿的说:
“不要和我说话!没看见路德蓝在看着我们么!开会的时候不知道要专心点啊?”
沈醉一愣,转过头向着尼采的方向看了看,那男人拢了拢身上的衣服,端正的坐在最后一个座位,抬起头,视线一直落在韩森的身上,偶尔会随着韩森说到的文件上的内容翻看面前的文件。
尼采手上拿着一只黑色的签字笔,面容上没什么表情,依旧是冷冰冰的模样,和平时没有什么不同。
完全是一副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弟做派。
沈醉低声对封白说:
“没有啦,你想多了阿白,那人眼里只有韩哥,看你紧张的,真不知道你都在想什么。”
想想也是,尼采最在乎的人还不就是韩森,现在韩森在场,说不定尼采已经忘记自己的存在了。
再说了,自己的存在感本来就很低嘛。
封白这才放心开自己的眼前的文件。
结果尼采整个下午的时间都呆在韩森的公司这边,看了韩森开会之后,也的确发现了韩森这边的一些问题,就很难得的有兴致帮着韩森处理了一些琐事。
虽然他自己完全没有动手做什么,都是站在一边对着做事的韩森很挑剔的指指点点,但是心情变得非常的愉悦,尤其是他说什么韩森都在听的时候。
两人就这样一直在办公室里呆到了晚上八点钟光景,因为深秋时节昼短夜长,尼采和韩森出门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晚了。
“冷不冷。”
尼采只穿了一件比较休闲的风衣,是那种不了轻薄的款式,并不是很厚,厚外套尼采觉得厚外套带着实在是太麻烦了,但是实际上,尼采是个非常非常怕冷的,同时又是个懒散的男人。
刚走出空气温暖的公司,公司外面的走廊上就有一阵凉飕飕的风吹过来,尼采皱了皱没有,然后朝着身后的韩森身上靠了靠,脑袋靠在韩森的肩膀上,侧过脸把脸蛋贴在韩森的脖颈处,点了点头:
“冻死我了。”
“老公,把你的衣服脱给我穿。”
尼采搂着韩森的腰身,整个人靠在韩森的身上。
韩森笑了笑,把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披在尼采的身上,抬起手臂把尼采搂在怀里,两人朝着已经停在门边的轿车走过去。
“叔叔,累不累?”
尼采已经陪了他一个下午的时间了,那人已经很少这么勤快的用脑子了,估计累得不行。
尼采嗯了一声,脑袋搭在韩森的肩膀上,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先生,您终于回家啦。”
管家站在门口,看着韩森抱着尼采走了上来,尼采似乎睡得很沉,韩森走路很稳妥,所以尼采没有醒过来的迹象,手臂紧紧地拥着韩森的身体,也不知道会不会觉得疲劳。
“我先把路德蓝送上去睡觉。”
管家点点头,
“韩先生,不让尼采先生先吃点东西吗?不吃晚饭他肯定会很难受的。”
韩森低头看了看尼采,摇头说:
“不了,他饿了自己就会醒了,现在他很累,还是让他先休息。”
“好的,韩先生。”
韩森抱着尼采进了门,管家侧过身子跟着韩森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
韩森弯腰把尼采放在卧室的床上,低头看着尼采,手指撩开他遮住了美丽眼睛的刘海。
“韩修睡下了么?”
韩森低声的问管家。
管家点点头:
“小公子已经睡着了,晚饭吃的不多。”
“晚饭少吃点没关系,要是他没胃口吃晚餐以后也别逼着他吃。”
“好的,先生,家里面给您留了晚餐,听说您在公司那边一直忙碌到现在,肯定还没吃晚餐吧?要不要先去吃一点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尼采先生这边我会留在这里照顾的,只要他醒了,就能看到我在这。”
韩森轻声的笑了笑,挥挥手,
“你把晚餐端进来,我就在这边书桌吃一点,要是尼采睡醒了看见你在这,他可是会生气的。”
韩森指了指窗边的那张桌子,示意管家现在可以下去拿晚餐了。
“那我先去给你送晚餐上来。”
“去吧。”
管家一走出去,韩森就松开自己的领带,把领带从脖子上面扯了下来扔在沙发上,脱掉西装,卷起袖子,把尼采身上的外套衬衫、长裤和鞋袜都脱了下来,只留了一条底裤,然后又到洗手间里面端了一盆温水、拿了一条绢布出来。
韩森把温水放在床边,绢布放在温水里面浸湿,执起尼采的手掌开始仔细的擦拭,尼采的手很白,皮肤很细腻,指节长长的,一看就是那种养尊处优的人。擦拭手掌然后就是脸蛋。
“晚安,路德蓝。”
韩森弯腰在尼采的嘴唇上亲了一下,抬起头的时候,佣人已经把晚餐都端了过来。
“先生,现在就用餐?”
那佣人问。
韩森点点头,指了指窗边的书桌,
“就放在那里,我简单的吃一点,你在这边等一下,一会儿叫人把路德蓝的衣服都拿出去洗了。”
“好的,先生。”
佣人把晚餐放在桌子边上,然后规矩的站在一边,一言不发的安心等候,一切都有条不紊,而且透着淡淡的温馨。
韩森慢条斯理的把面前的东西吃完,就是很简单的白粥还有一些配菜。
“先生,晚安。”
韩森点点头,起身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去书房取了一本最近正在阅读的书籍,然后上了床靠在尼采的身边,打开夹了书签的那一页。
本来睡在旁边的尼采循着韩森的味道凑了过来,侧着身子贴在韩森的身上,呼吸绵长。
韩森看了一个多小时的书,低头看了看,尼采似乎还是闭着眼睛在睡觉,没有要转醒的迹象,于是他转身把书放在了床边的柜子上,把床边的灯光调的更暗淡一点,然后低头直视尼采的睡颜。
“韩森。”
就在韩森看着尼采的时候,尼采突然慢悠悠的睁开了眼睛。
韩森用指腹摩挲尼采细长的眼角,这样沉寂的深夜,韩森的声音好听的就想花在花园里独奏的大提琴声,
“怎么了,路德蓝,是不是饿了?”
尼采点点头,扶着韩森的手臂坐了起来,趴在韩森的身上,
“肚子饿。”
“你想吃什么?”
尼采想了半天,因为是个五谷不分的男人,每天别人做什么他就吃什么,所以尼采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来要吃点什么,于是他侧过脸看着韩森,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
“我还想喝水。”
韩森点点头,
“我去倒杯水给你喝。”
韩森下了床,走到床边的茶几上倒了一杯凉茶递给尼采,尼采坐在床上喝了一口,觉得舒服了,又慵懒的靠在那里,
“韩森,你去煮饭给我吃。”
“我这就去。路德蓝,你别下来,外面很冷。”
韩森从来都不会在家里面开空调,只有尼采所在的主卧才开空调和暖气,韩修的卧室在这种交叉季节都是不允许开空调的,除非是酷暑和隆冬。
现在晚上开始下露水了,湿气很重,又是在山林里,近几年尼采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山风一吹,估计这人就感冒发烧了,之后就是不停地发脾气,不给身边人好脸色看,动辄得咎,对于家里面的人来说,那时候的尼采,真是各种可怕。
“好的,你快点。”
韩森点点头,穿上睡衣下了楼,睡在大厅里守夜的佣人听见脚步声,抬头就看见韩森下了楼,赶忙打开大厅的灯光,快步朝着韩森走了过去,
“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了,韩先生?”
韩森摇摇头,
“没什么事情,路德蓝饿了,我给他做点吃的。”
那人赶忙说:
“韩先生,要不您还是先上楼吧休息吧,我给尼采先生做夜宵就行了,先生他想要吃点什么。”
韩森自顾自的摆摆手,走到冰箱边上,拉开冰箱,拿了一个番茄、一个鸡蛋和一小卷面条出来,
“路德蓝要吃我做的,别人做的他不吃。”
“奥,我知道了韩先生。”
韩森点点头,示意那人可以下去了,自己拿着东西进了厨房,打开厨房间的灯光,煮热水准备煮面条。
尼采饭量并不是很大,晚上吃的最好清淡一点,所以韩森打算给他煮一小碗面条,吃饭这种事情,对于尼采来说,只要饿不死差不多吃一点就行了。
眼看着热水就要煮开了,韩森把那一小把面条以及切好的番茄都放了进去,煮了一会儿,估量着差不多了,韩森又把碗里面的鸡蛋倒了进去。]
“路德蓝,坐起来吃点东西。”
韩森端着手上的碗拿着一支餐叉、一双筷子进了卧室,推开门一看,尼采似乎又睡着了,仰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面无表情。
韩森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看了看尼采的脸蛋和睡眠时刻的神情,转手把手上端着的食物和餐具放在了床边的茶几上。
“路德蓝。”
韩森低声的唤了一声尼采的名字,用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尼采的脸蛋,尼采睁开眼睛,抬起头就看见韩森正在专注的看着自己。
“你为什么一直看着我。我知道我的脸长得好看。”
尼采挑眉看着韩森。
韩森摇摇头轻声的笑了,
“就是觉得你睡觉的样子很有趣。”
“其实我没睡着,”
尼采撑着手臂坐了起来,抬起手拢了拢长发斜放在左肩上,
“我就是想知道,如果哪一天我死了,躺在一个地方的时候,会想点什么。”
韩森不悦的看了尼采一眼,“死了还能想什么,死了就是死了。”
“可是……”
“好了,把东西吃光。”
尼采还没说话,韩森就黑着脸把面条递到尼采的面前,把餐叉递给了这莫名其妙的男人。
尼采不会用筷子,所以吃面条的时候,都是用餐叉。
尼采蹙着眉头,看着面前素面,痛苦的说不出话来。
“韩森,这种面条很难吃的。”
尼采实话实说,他对所有这种看起来淡而无味的东西都接受不了,也从来不碰。
韩森冷哼了一声,很干脆的把尼采手上的东西拿下来,自己拿起筷子,
“现在,给我乖乖的吃饭。”
白粥不喜欢吃,结果面条也不喜欢,尼采真是挑三拣四的可以。
尼采紧紧地闭着嘴唇,不张嘴,也不说话,视线直勾勾的落在那晚素面上面。
韩森瞥了尼采一眼,
“路德蓝,你看看,我这一辈子,就给你一个人做饭。”
甚至韩修都没有享受过父亲韩森亲自下厨这种待遇。
尼采转过脸看了看韩森,因为韩森说的这些话,突然变得愉悦起来。
尼采把脑袋朝着饭碗凑了一下,没有自己动手的意思,
“好了,我们不说话了,我现在要吃饭了,我饿了。”
“嗯,全部吃完。”
似乎是无意间漫步到了多年前路德蓝家族的那条花园的小径,空气里雾气弥漫。
少年时期有着红色碎发的尼采穿着黑色西装和母亲并肩走在花园里,四周是红色的刺杜鹃,鲜红鲜红的一大片,尼采的衣角压着花丛,优雅的迈着步伐和年轻的母亲漫步。
“尼尼,”
听到母亲的声音,尼采侧过脸看着母亲,母亲还是自己小时候记得的模样,一头鲜艳的红色长发,浓绿浓绿的眼睛,高贵美丽,那么年轻,年轻的像是十几岁的小姑娘。
年轻的母亲站在尼采的身边,抬起手抚摸他的脸颊,轻声细语的和面前面容冷酷的少年说话。
那时候的尼采已经是独当一面,父亲母亲,已经彻底远去,离开了尼采的生活。
尼采低下头,看见母亲的另一只手正握着自己的手掌,就像是小时候一样,他脸上习惯性的没有表情,但是反手握住了母亲的手掌,手指在母亲的手心缓缓地摩挲了一下,无声的眷恋。
“尼尼,妈妈要走了,妈妈还像以前一样的爱你,可是妈妈不能陪你了。你要相信,以后会有人代替妈妈一直爱你。”
尼采紧紧地拽着母亲的手掌,但是突然在远处瞥见了父亲的身影,似乎在等待着母亲,尼采还是放开手,让母亲离开。
母亲转过身,朝着父亲走了过去,直到牵着父亲的手,一点不留恋的越走越远,身边的世界顿时模糊起来。
尼采想张嘴说话,但是话到嘴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孤单的站在花园的小径上,自言自语的说:
“妈妈,谁会来陪我。”
他极目远看,想要顺着父亲母亲离开的方向追寻而去,但是刚往前走一步,却感觉有人在身后拽着自己的手掌,那人的手掌心很温暖,尼采觉得心口在颤动。。
“你是谁。”
少年的尼采侧过脸,直直的看着拽着自己的手掌的男人,那年轻男人长得英俊极了,眼睛像是漆黑的深潭。
“我是韩森。”
那男人的声音很好听。
男人强势的把尼采搂在怀里,抬起手摸了摸少年柔软凌乱的碎发,轻声细语的说:
“叔叔,我会陪着你。”
少年的尼采冷冰冰的问:
“你会陪着我么,哪一天,一天,一年,还是十年。”
“直到你死了的那一天。”
“真的?”
“嗯,真的。”
午夜梦回,韩森感觉怀里面本来睡得很安稳的尼采突然之间挣扎了一下,韩森抬起手试了试尼采的额头,男人的额头铺陈着细细的冷汗,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手掌在自己的身体上来回摸索,似乎在急切而不耐烦的寻找什么。
韩森伸出手,十指交缠握住了尼采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把尼采用力的按在自己的怀抱里,尼采才终于安稳下来,渐渐变得不再焦躁,大腿贴着韩森的大腿,感觉暖和了,才安安稳稳的继续睡觉。
路德蓝,很早我就明白,只要能让你再也不寂寞,其实我真的什么都愿意去做。——韩森@
作者有话要说:
奥,我是存稿箱子君。下面还有一个番外。=。=不是有妹子说要看封白和小贱的么。其实我挺喜欢那一对的,真的,不骗你们。不过那是又娘又任性的攻,不喜欢的妹子就再次点叉叉吧,想下载的抓紧下载,文章结束我会入v的,好歹给网站创造点收益嘛~汗,其实百度一下就有了,不过随便你们在哪下载,都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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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其他人(1)
“阿白,到了,下车吧。”
从罗马市区开会回来之后,洪健下了班就去到公司门口把封白接回家。
但是封白偏要到附近的就把去转一圈,洪健拗不过他,就开车带着封白去酒吧里面转一圈。
那家酒吧就在韩森的公司附近,转过一个公司后面的大花圃,然后是一个小小的市民广场,就到了那家小酒吧。
封白不喜欢同志酒吧,觉得里面都是男人实在是没意思,而且一个个都搞得那么肉腻,像是一块块肥猪肉一样,恶心的要死。
封白自己的确是娘炮,但是他最看不顺眼的就是那些整天出来瞎混的腻腻歪歪的死基佬。
所以他一般都是去正常的酒吧,尤其是这一家,要知道想当年,封白还没有和洪健在一起的时候,封白在女人圈子里面还是混的很开的,陪他风流快活过的妹子一大把一大把的。
洪健下了车,推开车门,转身伸手握着封白的手,把穿着漂亮蓬蓬裙的封白从车上带了下来。
“哎呀,地上脏死了,也不知道打扫一下,真不知道我们每年给该死的政府交这么多个税都用在哪了,那群满脑肥肠的政治家,一点屁用都没有。”
封白抱怨的看着酒吧门口湿漉漉的地面,也不知道之前是不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搞的这么不干净。
他小心翼翼的点着自己的脚尖避开小小的水潭,以免弄脏自己昂贵的高跟鞋和漂亮的丝袜。
“阿白,冷不冷?”
洪健看着封白只在裙子上面披了一件棉质的披件,担心封白会觉得冷,尤其现在已经是晚上了,封白虽然体质不错,但是现在这个季节,每天气温都很不稳定,说不准就感冒发烧了。
封白侧过脸看了洪健一眼,身体软软的贴到洪健的身上,
“老公~人家好累啊,你抱着人家进去吧~”
洪健默默地看了封白一眼,无奈的摇了摇头,弯腰把封白抱在怀里,大步的踏进了酒吧里面。
“小贱,你真好,我真是爱死你了~”
被洪健抱在怀里的封白伸出细细的胳膊圈着洪健的脖子,晃了晃两条细长的美腿,嘴唇凑了过去,在洪健的脸颊上亲了一下,又在洪健分润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小贱~你喜欢我的唇膏么?有没有觉得很香很好吃?”
虽然这边是开放的酒吧,不管是同性还是异性之间情侣之间亲吻都没有什么人会在意,但是洪健还是觉得脸上有点烫,然后笑着对封白点点头,
“什么口味的?”
封白从洪健的身上跳了下来,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裙子,“柠檬味~”
洪健舔了舔嘴唇,“挺不错的。”
洪健直视着封白那张女人脸,还有亮晶晶的嘴唇,漂亮极了,当年洪健真的是很喜欢男孩模样清清爽爽的封白,后来封白变成这样,越来越娘,洪健一开始还觉得挺糟心的,后来恶心恶心也就习惯了,现在竟然莫名觉得有点说不出来的美感。
“老公,那我们现在去喝酒~”
封白猛地扑进洪健的怀里,洪健抬起胳膊把封白圈在怀里面,两人朝着吧台走去。
“嗨,你好啊,白少爷。”
突然耳边传来女人的声音,已经坐在吧台座椅上的封白转过头,看见一身哥特风格打扮的丽丽正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那双丰润的嘴唇今天用的是复古红色的唇膏,一头黑色的大波浪卷发被盘了起来,就像是个妖艳的中世纪古典大美人。
封白也笑眯眯的看着丽丽,尼采长得美,他贴身的仆人也是真绝色。
酒吧里面异性恋男人十个有九个男人都在暗地里偷偷地瞄着坐在吧台的丽丽。
一片淫邪的目光。
丽丽虽然现在岁数不是很大,但是也是在风尘里滚过多少遭的熟女了,在众人的觊觎中很淡定的端着酒杯喝酒,偶尔抬起眼睛,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嘴角带着淡淡的笑意,目光很有侵略性。
因为丽丽是尼采贴身仆人的关系,所以封白不太想搭理丽丽,封白非常的怵尼采,接连着也不太喜欢尼采身边的人。
“晚上好美女。”
封白有气无力地对着丽丽点了点头。
“晚上好,丽丽小姐!”
洪健倒是很有礼貌的对着丽丽打了声招呼,然后从座位上走了下来,伸着脑袋在封白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阿白,我去一下洗手间,你和丽丽小姐聊天吧。”
说完,洪健对丽丽挥了挥手,转身朝着洗手间走了过去。洗手间里面的人比较多,洪健估计排队都还要排一会儿。
“小姐,您的酒。”
酒保把调好的酒推给封白,封白接了过来,打算掏钱包出来,丽丽挡住了封白打算掏钱的手,对着酒保说:
“这杯酒我请。”
丽丽既然打算请喝酒,封白也就把手缩了回来。
“哎,白少,我又不是我家主人,难道你觉得我很可怕么?难得在这边遇见,我们好好聊聊么。”
封白转头看着丽丽含笑且妩媚的眉眼,这种浓浓的女人味让封白顿生好感,点了点头说:
“你说得对,谢谢你请我喝酒~”
两人碰了碰酒杯,丽丽看着封白的裙子,
“白少,你的裙子挺漂亮的。”
封白得意的笑着说:
“是么,这是我在街角的那家店买的,很便宜,主要是为了搭脚上的这高跟鞋~你很喜欢,要是喜欢的话,我送你。”
丽丽摇摇头,
“不行,我长得有点胖,不像你身材这么好,我适合大红色和黑色,不适合粉色,粉色的显得很纯情,和我的气质不相符合。”
丽丽拿出一包女士香烟,拿了一支咬在嘴里,然后把香烟递到封白的面前说:
“来一根。”
封白拿了一根,替丽丽点燃,两人夹着香烟坐在吧台这边吞云吐雾,这种惬意的感觉,只有喜欢抽烟的人才会懂。
封白整理了一下自己肩膀上的披件,直勾勾的看着丽丽,
“今晚一个人在这边,怎么没找个人陪你?”
丽丽勾着嘴角笑了笑,指了指酒吧吧台对面,
“我在等人。”
封白顺着丽丽的视线看过去,看见一个穿着亚麻色外套的俊美青年人坐在吧台对面,那青年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模样,金发碧眼,看起来清爽单纯,双手有些紧张的抱着酒杯,十指修长,应该是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那青年身边做了一个挺风尘的女人,那女人似乎在和他搭讪,那青年却只是低着头不理不睬的让那女人调戏,似乎是感觉到丽丽在盯着他,偶尔抬起头迎着丽丽的视线,白皙的面颊猛地就红了。
这下封白明白为什么丽丽总是看向那边了。
丽丽拿起吧台上的烟灰缸掸了掸烟灰,
“就是在等那小子,我已经等了他三个小时了。”
封白笑着说:
“等他干什么,他不喜欢女人的,难道你没感觉到吗?”
封白能够很准确的感觉到一个男人的性取向,也许这是天生的,封白自己也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反正就是知道。
丽丽耸耸肩,
“我知道啊,可是我上过他还几次了,感觉还不错,”
丽丽转脸笑眯眯的看着封白,
“而且,我就是爱好强人所难啊。”
果然和她主子一个德行==,封白默默地想,
“那小子是哪边圈子里的?”
“中城的,查尔斯家的。”
封白点点头,“查尔斯家的,我好像在路德蓝的婚礼上看见过他家里面的人。”
丽丽眨了眨眼睛,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愉悦的笑了笑,然后视线直勾勾的看着对面的查尔斯,
“啊,是的,他家族里面有人受邀请的,不过不是韩先生邀请的,好像是客人带过来的。”
“说到婚礼……”
丽丽似乎是来了兴趣,侧过脸看着封白,
“你觉得我家主人的婚礼怎么样?”
封白打了个响指,
“无懈可击!”
韩森和路德蓝的联姻只能用完美来形容,无法企及。
丽丽轻声的笑了笑,脸上忽然闪现出傲慢的神色,
“白少,许多东西美好,是因为内在。我家主人的婚礼让你觉得无懈可击那是因为你家韩先生对我主人死心塌地,婚礼只是形式,这才是婚礼背后完美的地方。你会不会觉得羡慕呢?”
封白看了看洗手间的方向,洪健还没出来,他仔细的想了想,
“是挺羡慕的。”
“那你们也可以这样结婚啊,会有很多人羡慕嫉妒的,至少我会很羡慕。”
“真的?”
封白又点不相信。
丽丽点头,“当然。”
“可是我们已经住在一起了,那还有意义么?”
封白竖起自己的无名指,露出上面那颗闪烁昂贵的裸钻。
丽丽捏着封白的下巴,在封白的嘴唇上亲了一下,
“专属于你们的那一刻,岂不是更美妙?”
封白直直的看着丽丽 ,抬起手指摸了摸自己的嘴唇:
“你的唇膏是什么味道的?”
“啪!”的一声,对面的查尔斯猛地放下自己手上的酒杯,不知道是什么愿意,下了座位就朝着酒吧门口走去。
丽丽面无表情的站在通往门口的过道上,看着查尔斯朝着门口走过去,经过自己身边的时候,丽丽猛地伸出手,拽着查尔斯的手腕,
“怎么,我等了你一个晚上了,你还想跑?”
“哎?帅哥?你怎么走了呢,帅哥?”
刚才缠着查尔斯的那个女人走了过来,看见查尔斯一脸愤恨的看着丽丽,眼珠子一转,抱着查尔斯的手臂依靠在查尔斯的肩膀上,娇笑着看着丽丽:
“这位姐姐,难道你要打扰我和我男朋友约会么?”
说完还冲着丽丽笑了笑。
丽丽看着查尔斯问:
“这是你女人?”
查尔斯不支声。
丽丽猛地伸手掐着那女人的下巴,冷冰冰的说:
“小婊子,我看你是做贱人做习惯了是吧?竟然连姐姐我的男人你都敢碰,既然你叫我姐姐,姐姐我今就替你爸妈好好教育你一下。”
丽丽不仅长得比较丰满,而且力气也很大,加上多年拿枪的习惯,发起火来的时候更是凶残的不得了。
十几岁就在跟尼采·路德蓝身边,耳濡目染,看到的、学到的、被教会的都不是些什么好东西,做什么事情都自然而然的凶狠至极。
“婊子!……啊!……”
那女人看起来也不是好脾气的,听见丽丽用那样傲慢的表情羞辱自己,伸手想要撕扯丽丽的衣服,就被丽丽用力一脚给踹了出去,而且是高跟鞋的粗跟狠狠地揣在腹部,后脑勺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她应该庆幸丽丽今天没有穿细藤的高跟鞋,估计她肠子能被戳出来。
酒保看了丽丽一眼,笑了笑,然后招呼门卫几个人把那女人拖了出去扔在了旁边的小巷子里。
本来看热闹的那些人早就习惯了酒吧里打架生事,看那女人被拖走了,也就一哄而散了,音乐声继续,调情继续,唱歌跳舞呐喊继续,疯狂继续。
查尔斯愣愣的看着丽丽,又瞟了一眼那个一脑袋血被拖出去的女人,一脸害怕的表情。
封白则是交叠双腿坐在吧台前面,一只手臂撑着脑袋,一只手端着酒杯,心情愉悦的看着丽丽和查尔斯两人。
查尔斯家底子虽然说和韩森差远了,但是好歹是娇生惯养出生的,而且平时也是温文尔雅,对人客客气气的,没有说做什么出格粗鲁的事情。
尤其是他母亲,是个非常温柔善良的女人,现在遇到丽丽这样剽悍可怕的,查尔斯正儿八经的被吓到了。
丽丽撩了撩头发,低头随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恢复了优雅的模样,笑吟吟的看着查尔斯说:
“宝贝,我就是这种人,你现在看到了?”
“我要回家了。”
查尔斯冷着脸要回家。
查尔斯向前一步,丽丽也移动了脚步挡在了查尔斯的面前,
“会什么家啊,你又不是高中生,你妈妈会给你打电话吗?”
查尔斯脸憋得通红,点了点头,
“我妈会打电话找我的,如果我很晚回家,我妈会生气……啊……!”
丽丽猛地抬头亲了查尔斯一口,查尔斯叫了一声捂着自己的嘴巴看着丽丽。
丽丽勾着查尔斯的手臂,转身朝着里面的包厢走,
“查尔斯,回什么家啊,你都这么大了,应该有自己的夜生活了……是不是还在生气?”
查尔斯被丽丽一边扯着朝里面走,一边结结巴巴的问:
“生……生什么气?”
“呵,”丽丽眨了眨眼睛,
“刚才坐我边上的那人是封白,他是同性恋,我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查尔斯懊恼的皱了皱眉头,
“那我也是同性恋,你怎么……”
“闭嘴!”
丽丽狠狠地瞪了查尔斯一眼,查尔斯立刻闭上了嘴巴,被丽丽追逐折磨了这么久,查尔斯是真的怕她了,
“我家主人不是说了,你那只是短暂的性迷惘,再说了,同性恋和同性恋能一样么?
谁规定同性恋就一定要喜欢男人了?
再说了,我喜欢你不代表我就会喜欢封白,好了,别生气了,以后我只和你亲嘴……”
查尔斯脖子也变红了,想要甩开丽丽的手臂,看着旁边人都在看着自己被大美人丽丽拥抱着。
查尔斯挣扎着想要离开,但是丽丽力气实在是大的可以,走到包厢门口一脚蹬开门,然后把查尔斯推了进去。
其他人(2)
“唔……”
查尔斯长得瘦瘦长长的,一下就被丽丽推到了豪华包间里面的大沙发上。
丽丽顺手从里面关死了门,然后一边脱上衣一边朝着查尔斯走过去。
“小崽子,你以为你跑得掉?”
房间里灯光没有开,之后四周的彩色的霓虹灯开了几盏,查尔斯看着丽丽脱掉了上衣摔在了地上,露出丰满的身材,只穿着包臀短裙和高跟鞋走到查尔斯的面前,双腿屈膝跪在查尔斯的身侧,拽着查尔斯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大腿上,然后慢慢地向上。
“姐……姐姐……?!”
查尔斯有些惊讶的睁大眼睛,脸蛋发热,
“你怎么没有穿……穿那个?”
丽丽笑了笑,
“那个?你到底是指哪个啊?没想到你现在都这么大的岁数了,还喜欢用初中小女孩用的词汇啊?”
丽丽双眼直勾勾的看着查尔斯,恍然大悟的说:
“奥,你是说我没有穿底裤么?那个,就是指底裤的意思,对不对?”
丽丽弯下腰,伸手猛地把查尔斯的裤带抽了出来拿在手上,
“那样,不是更方便、更刺激么?你觉得呢,查尔斯?……还记得,我们在一起的那些快活的日子么?”
查尔斯想要逃开,丽丽恶狠狠地握着手上的皮带说:
“你敢走信不信我打死你?”
查尔斯眨了眨眼睛,回想起前一段时间丽丽每一次对自己做的事情,顿时瘫倒在沙发上,手掌还贴在丽丽的屁股上,那里的肌肤很滑,感觉很舒服,很舒服。
“自己把裤子脱了。”
丽丽居高临下的看着查尔斯。
查尔斯觉得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溢满全身,于是他乖乖的把长裤脱了下来,下面变得很激动,查尔斯低着头,不去看丽丽的脸。
“宝贝,这种事情本来就是享受,和谁做不是做?做人要看开点嘛……”
丽丽一边这么说着,一边骑在了查尔斯的腰上。
两人就坐在沙发上,查尔斯双手紧紧地攥着身下的沙发,没过多久,听到丽丽喘息 的声音和亲吻他耳朵的感觉,查尔斯突然紧紧地抱着丽丽的腰身,开始情不自禁的狠狠地向上用力,脸蛋埋在丽丽的胸口,那里一动一动的,很软很舒服。
“舒服吗?”
丽丽一边喘息一边问。
查尔斯点点头,额头铺陈一层薄汗,
“姐姐……很舒服……”
“那以后不躲我了?”
查尔斯没说话,只是紧紧地抱着丽丽的腰。
看见之前那异装癖和丽丽亲嘴,真的真的很不爽。
封白看着丽丽拽着查尔斯进了酒吧的包厢,转身放下杯子就朝着洗手间走去,现在洗手间基本上已经没有人了,还有几对情侣在里面亲热,真是相当的乱。
这家酒吧不大,但是洗手间倒是弄得非常的清爽干净,透气性很好,24小时抽水,周边还种了一圈小花,空气里散发着清香剂的味道,简直不像是个洗手间。
封白进门的时候,洪健才正准备进一个隔间,前面一对男女从隔间里走了出来,很坦然的从洪健的眼面前走了过去,洪健这才终于可以进去尿尿。
“小贱!”
封白在洪健进入隔间的时候,快步的冲过去,跟着洪健进了洗手间。
洪健看着穿着女孩子衣服的封白跟了进来,皱了皱眉头,
“阿白,你怎么跟进来了?”
封白冲上去抱着洪健,脑袋靠在洪健的后背上,嗲嗲的说:
“小贱~我要……”
封白伸手朝着洪健的裤子边缘伸进去。
洪健伸手对着封白的手背拍了一下,
“滚开,我还要上厕所呢!”
封白不管不顾的把手指朝着洪健的裤子里面伸过去,捏着洪健的下面,表情竟然很是认真的说:
“我不管,小贱,今天你要是不和我做,我就把你的蛋蛋捏炸了。”
“你疯啦?!”
洪健有点抓狂的看着封白,封白的手上逐渐的开始用力,弄得洪健有点疼,
“少做一次你会死啊?!你是不是不作死你心里难受啊封白?”
封白突然表情有点受伤的看着洪健,委屈的说:
“老公~你要是不做,我真的会把你废掉的……”
洪健抬手想一巴掌把封白抽死,但是看着他白皙的小脸又下不了手,于是只好认命的说:
“好的,我答应你,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但是现在,让我尿尿好不好?阿白,我真的憋不住了!”
封白娇羞的看了洪健一眼,
“老公~我们都老夫老妻这么多年了,你还害羞什么,我帮你拿着,你尿就是了嘛~”
洪健默默地看着封白,黑着脸说:
“快点,松手。”
“不要嘛~”
“阿白,松手,快点。”
“不行!”
纠缠了半天,洪健发现封白越来越多的女性特质,不仅异装癖娘炮也就算了,有的时候还他妈的特别的烦人,是真烦人,一点都不讲理,洪健猛地握着封白的手腕,在封白疼在龇牙咧嘴的时候,把封白扔到一边,然后解决了生理问题。
“好了,你现在要怎么做?”
洪健抱着手臂,站在还算是宽敞的洗手间隔间里面,直直的看着封白。
“我不行了,你太性感了……”
封白冲上去抱着洪健的嘴唇就是一阵啃咬,和他外表截然相反,他的亲吻极具侵略性,在亲吻洪健的时候,双手很不老实的把双手伸到洪健衬衫里面,然后来来回回的抚摸洪健结实的腰身。
“阿白……”
洪健喘息了一声,抬起手腕搂着封白的脖子,被封白啃咬过得嘴唇变得红彤彤的,直勾勾的看着封白的眼睛。
封白因为留长发的缘故,剪了齐刘海,是时下很流行的那种盖住眉毛的那种,刘海下面的睫毛很长,在灯光下一闪一闪的跳跃,宛如在海底闪烁光泽的小银鱼一般,漂亮极了,而且动人心弦。
“小贱,我要艹死你!”
封白恶狠狠地说,张嘴在洪健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像是贪婪好色的小怪兽一样,露出白花花的牙齿。
说完,封白学着在那些不干不净的电影里面看到的动作,想要把洪健的一条腿从正面抱起来,但是努力地尝试一下之后,发现自己根本就做不到,于是喘了口气,
“小贱,我抱不动你,你能转过身,然后把裤子脱了么?”
“好的。”
洪健在封白丰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把长裤褪了下来转身背对着封白,封白按着洪健的腰身,低头在洪健的下面舔了很久,感觉洪健觉得舒服了,才迫不及待的把自己的裙子撩起来,一举攻入洪健的内部。
“你轻点……”
封白的那里长得很大,和他的身体有一种很奇怪的不和谐的感觉,但是据说瘦子那里都比较大,洪健心想着大概这些男人的肉都集中到那里去了。
“小贱……小贱……”
封白一边狠狠地做一边叫着洪健的名字。
“怎么了 ,阿白?”
洪健低下头,看见了站在自己的身后的那条细长的美腿,想起了自己以前山高中的时候那些瘦削的女同学。
于是,洪健伸出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封白的大腿。
封白的腿虽然很细长,但是紧绷起来干“正事儿”的时候,还是很有感觉的,有一种女人绝对没有的力量——那就是强势的追逐和占有。
不管如何,封白也是个男人,而且偶尔,我们强调一下只是偶尔,洪健觉得,封白还是很有男子气概的嘛。
感觉到洪健正在抚摸自己的大腿,封白动情不已,浑身都在轻轻地颤抖,咬着嘴唇,细长的手指紧紧攥着洪健肩膀的衣服,一边动作一边说:
“小贱,我想问你一件事情……”
“什么事情,你说啊。”
封白嗯了一声,然后问:
“你觉得丽丽的胸大么?”
洪健:“……”==
洪健默默地转过头看着封白,很淡定的说:
“阿白,你现在已经完全看不出来是个男人了你明白吗?我是不会支持你去隆胸的,死也不会,真的。”
封白脑袋趴在洪健的后背上,摇了摇,
“怎么可能呢?我就是想问你,你觉得我漂亮还是丽丽漂亮?”
“你最漂亮!”
洪健一口咬定的说。
其实这都是没得比的嘛。
封白兴奋的加快了动作,然后再快要结束的那一瞬间,封白一边喘息一边问,
“那你愿意为我帮一场豪华婚礼吗?”
洪健被封白压在墙上,听到封白问的问题,斩钉截铁的说:
“当然……不可能……!”
“呜呜……”
封白一边颤抖着登上高峰一边低声的哭了出来。
洪健听见了封白哼哼唧唧的哭声,笑着说:
“怎么,舒服哭了?”
封白没说话,只是吸了吸鼻子。
洪健一转脸就看见封白哄着双眼着自己,闷闷的问:
“小贱,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啊?”
洪健懊恼的说:
“你竟然问这种问题?你现在还在我身体里呢,我脑子有毛病不爱你还让你艹啊?!”
封白从洪健的体内小心翼翼的抽身而出,扯了洗手间的卫生纸擦了擦自己,然后帮着洪健擦拭了一下,整理好了衣服眼看着要出去的时候,又不甘心的拉着洪健问道: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为我举办婚礼?”
洪健用看脑残的眼神看着他,
“过日子就正常过不就行了,我们都在一起这么久了,搞得那么浮夸干什么?爱你这件事情是需要经过一辈子考验的,才不是婚礼不婚礼就能验证的问题。”
“可是韩哥和路德蓝的婚礼不就很感人么?”
洪健伸手捏了捏封白的脸蛋,
“那是韩森和尼采·路德蓝,那是不一样的,我们普通人就过普通日子就行了。把现在储蓄的钱花在婚礼上一点都不合理。”
“不行啊……”
封白想起丽丽说的话,更加想要举办婚礼了,打算对洪健死缠烂打。
“好了,阿白乖哈,我们回家。”
洪健伸手拽着封白的手腕,出了洗手间,穿过熙熙攘攘的人群,然后朝着酒吧的大门走去。
“老公~老公~老公~……”
封白一边走一边念叨,一边摇晃着洪健的手腕,洪健实在是受不了了,看着封白要哭又没哭的脸,站在酒吧的门口边上,竖起手指指着封白说:
“不准哭。要哭也给我回家哭,别在外面给我丢人现眼。”
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洪健也摸透了封白的性子,就是一个字——贱,两个字——欠虐。
虽然封白在外面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但是私底下跟最最亲密的洪健在一起,真的依赖性重的没话说,而且性格粘腻的不行。
娘死了。
所以对他虽然绝大部分时间是百依百顺的,像是掌上明珠一样的捧着封白,但是关键时刻,洪健是一点面子都不会给封白的。
封白一看现在当家做主的洪健黑了脸,家长真的是不能惹的,于是封白乖乖的把眼泪憋了回去,然后张开手臂闷闷的说:
“小贱,你抱着我上车吧,外面冷死了,我冷得快吐了。”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之前让你多穿点衣服你偏要穿裙子,冻死你也活该。”
洪健这么说着,但是还是伸手一把把封白抱了起来,快步走到轿车旁边,拉开车门,把封白放在了副驾驶的座位上,自己坐在了驾驶座上,准备开车回家。
“呐,系好安全带,准备回家。”
洪健转身给坐在身侧的封白系好安全带,然后自己准备了一下,就驱车朝着家里面开了过去。
一路上封白都没有说话,低着头在玩弄自己的指甲和头发,洪健漫不经心的看了封白一眼,也没有和封白说话。
到家的时候,洪健打开客厅的灯光,拽着封白进了家门,然后把大衣脱了下来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
洪健虽然并不是很传统的男人,但是是很家居型的那种男人,不管他之前是做什么工作的,出人意料的就是他的家务打点能力真是一级棒。
封白和洪健现在住的地方就非常的温馨,一进门的时候,那种小家庭的温暖气息就能从家具陈设等等方面扑面而来,让人觉得非常的舒服,而且这都是洪健自己做的,并没有请其他的家政人员来协助帮忙。
封白有的时候还喜欢挑三拣四的,其实完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阿白,现在进卧室把衣服脱下来换了,晚上我们不出门了,你换上睡衣,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我给你洗了。”
封白皱着眉头不理睬洪健,说白了,封白皱眉头的时候那就是在置气,站在玄关处脱掉高跟鞋换上拖鞋,封白抱着一个抱枕坐在沙发上,不说话。
洪健伸手拽着封白的手腕,把封白从沙发上扯了起来,
“起来,快点上楼去把衣服换下来。”
“我不去!”
其他人(3)
封白猛地甩开洪健的手臂,跺着脚和洪健吵闹:
“我要结婚,我要结婚!我就是要结婚…唔……”
洪健抬起手很干脆的把封白推到了沙发上,封白摔在了沙发上,顿时眼睛就红了,然后死死地瞪着洪健说:
“洪健,你不爱我,你一点都不爱我!”
封白抬起手狠狠地把手边的沙发靠枕朝着洪健扔了过去。
洪健抬起手很轻松的把封白扔过来的靠枕挥过去,皱着眉头看着封白,
“我什么时候说我不爱你了?”
“你要是爱我你会连婚礼都舍不得给我么?!”
封白抬腿甩了脚上的高跟鞋,抱着腿坐在沙发上,冲着洪健无理取闹的吼。
洪健有点受不了封白,弯腰把封白仍在自己身上的抱枕从地上捡了起来,走到封白身边,伸手要抱着封白,打算好好的哄他,
“阿白,我是真的爱你……”
“你不爱!洪健你骗我!”
封白伸手把洪健用力的从自己的身边推开,然后乱扯身上的衣服,一边扯一边说:
“长这么好看有什么用?长的再好看,你也不会和我结婚!”
洪健站在一边看着封白发疯,最后哼了一声,
“封白,我告诉你,像你这种又娘还有异装癖的,除了我洪健这辈子再也不会有人这么对你好了,不仅女人受不了你,告诉你,没有男人会喜欢你这样的。”
洪健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冷静,封白难以置信的抬起头看着洪健,眼眶顿时就红了,然后抬起手开始抹眼泪,
“洪健,你这个伪君子,以前还说什么,我穿什么都好看,其实你心里一点都不认可我的审美观……呜呜呜……”
封白一哭,洪健就更受不了了,他点了一支烟,另一只手插在口袋里站在窗户边上看着窗外的风景,白色的雾气从洪健的嘴唇里飘荡出来。
“洪健你这个混蛋……呜呜呜……”
封白开始无理取闹的哭闹,赤着脚从沙发上站起来开始扔东西,把家里面能扔的东西全部都扔了出去,然后披头散发的从客厅哭到卧室,然后又从卧室哭道客厅,最后趴在客厅的沙发上继续哭。
也不知道封白到底哭累了没有。
洪健不理会封白的哭闹,站在窗户边上沉思了好久,抽了好几根烟,其实洪健是在祭奠自己的青春,没想到自己一个大好青年的青春就彻底荒废在这个封白身上。
洪健觉得,封白有的时候真的让他爱的要死,希望把他捧在自己的手心里,好好的爱他。
有的时候封白又真不是个东西,烦人的要死,比如说现在,洪健就想一只手捏死他。
突然之间,封白不哭了,也没有声音了,这下洪健觉得奇怪了,于是他赶忙转过脸,转过脸的时候,看见封白手上拿着一把剪刀,也不知道平时都从来不做家务的封白是在哪里找到的剪刀,坐在沙发上,低着头,一边哼哼唧唧的掉眼泪,
一边手上拿着自己的头发,打算把自己的头发剪掉,在洪健的眼里,封白现在就跟个女鬼似的。
“封白,你特么的脑子有毛病啊!”
洪健扔掉手上的香烟,甩手走到封白的面前,伸手把封白手上的剪刀拿在了自己的手上。
“你给我,我要把头发全剪了,我要做一个丑八怪,长的漂亮有什么用,你还不是对我不好!”
洪健刚才看见封白那可怜兮兮的模样,本来是觉得很心疼的,就想把他搂在怀里面抱着安慰一下,但是现在,封白这样的话一说,洪健终于忍不住了对着封白吼了一句:
“小杂种,你他妈的哪只眼看见我对你不好的?!白眼狼,我现在就把你眼睛给抠出来!”
说完,洪健伸手就去扯封白的头发,封白看见洪健想要拽自己的头发,以为洪健真的要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于是他尖叫了一声,从沙发上跳了下来,然后赤着脚跑到玄关前面,跳脚指着洪健发狠说:
“洪健,混蛋!我们今天就分手!这日子没法过了!我再也不要和你在一起了!混蛋!”
洪健也红着眼睛看着封白,声音哽咽的说:
“封白我告诉你,你别后悔。”
“我特么不后悔!”
说完,封白站在玄关的对方从衣架上随手扯了一件外套,低头胡乱的穿上一双棉质的拖鞋,然后推开门就朝着门外跑。
洪健气死的半死,坐在沙发上低着头闷闷的不说话,不一会,封白自己又跑了回来,站在门口直勾勾的看着洪健,撅着嘴巴。
“知道回来了,封白,今天你要是敢出了这个门,以后就别回来了。”
洪健表情严肃的看着封白,“我是认真的。”
封白顿时有泪汪汪的看着洪健,
“混蛋!谁说要回来的,我只是回来拿我的帽子!万一外面的风把我的发型弄乱了怎么办?”
说完,封白从玄关处的鞋柜上,抓了一顶帽子戴在脑袋上就转身就跑了出去,还重重的摔上了门。
洪健站在窗户边上,看着封白朝着某个方向跑了出去,洪健握紧了拳头,抬起手狠狠地踹了一下墙壁。
封白跑到一个花园里,在一个长椅上面坐了下来,一双眼睛因为生气变得通红,加上之前一直在掉眼泪,所以看起来也肿了。
“该死的混蛋……”
封白生气的咒骂洪健,心想着自己当年过着骄奢淫逸的生活,不要太自由潇洒,还有各种美女都围绕在自己的身边,每天晚上都过着快活的日子。
但是现在自己每天都强忍着外界的诱惑和洪健一个人在一起也就算了,那人竟然连和他举办一个婚礼都不愿意。
混蛋……
封白一难过就想掉眼泪,心想着自己这辈子的眼泪全都是因为洪健这个不识相的家伙才会流下来的,为什么自己难得如此认真地对待一个人却回落到这样的下场,太凄惨了。
想着想着,封白再次觉得自己的人生是如此的悲惨,第一次这么认真地过日子就遇人不淑,紧接着封白就开始哭哭啼啼的掉眼泪,一边掉眼泪一边伸手扯手边上的草,也不知道是什么花,还是什么草,一个劲全部都胡乱的扯。
“喂,你在干什么!?”
突然,一个不知道是巡警还是环卫工人什么的人从封白的旁边走了过去,手上拿着手电筒只着封白,严肃的对封白说:
“没看见这边的标牌吗?严禁践踏采摘花草!你给我现在就从那里面滚出来!”
封白猛地甩掉了手上的花草,站直了身子对着那个中年男人恶狠狠地说:
“特么的不想死就给我滚蛋!老子是你想骂就骂的!?”
那男人看着长着这么漂亮一张脸的青年人一张嘴竟然是个男人的声音,看起来面无表情还满凶悍的。
男人心想着这肯定是什么变态,于是他懒得闹事,更不想招惹到什么变态,于是他迅速的转身离开了这里 ,一边走还一边假惺惺的威胁封白,说什么下次再遇到他就揍死他。
封白一腔怒火没有地方发泄,嘴一撇又坐在了公园的长椅子上面,用力的拉扯自己的头发。
慢慢地一个脚步声朝着自己慢慢地走近,封白抬起头看着来人,果然看见洪健站在自己的身侧。
封白哼了一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洪健在封白的身边坐了下来,抬起手把封白搂在怀里,下巴搁在封白的脑袋上,
“你不是每次吵架离家出走都会到这边?”
封白抬起手捶了洪健一下,
“你管我干什么,让我一个人死在这边算了。”
说完,封白就要挣脱洪健的怀抱。
洪健紧紧地把封白搂在怀里,不让封白挣脱,
“阿白,我同意了。”
封白一愣,抬眼看着洪健,
“你同意什么啦?”
洪健笑了笑,
“我同意了,我们可以正式结一次婚。”
其实洪健觉得,自己和封白这样已经足够过一辈子了,不是很好么,封白干嘛要追求那种形式。
况且之前因为封白扰乱他婚礼的事情,洪健已经和家里面决裂了,现在他在做金融一类的工作,工资也是很优渥的,不过拿一下从手头上拿出一大笔钱结婚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封白的工资倒是高的离谱,但是封白花钱向来都是大手大脚的,不是动不动买车就是买各种昂贵的首饰和衣服,家里面现在可以一时间拿出来的积蓄并不能妥善的支撑起一场婚礼。
所以,洪健觉得根本就没有必要专门再结一次婚。
“小贱~你真好!”
封白反手搂着洪健,一头扎进了洪健的怀抱了。
“可是,阿白,婚礼的钱有谁来出?”
洪健问出了关键的问题。
封白理所当然的看着洪健,
“当然是你啊。”
洪健:“为什么……”==
封白吸了吸鼻子,脑袋靠在洪健的肩膀上,
“按照欧洲的习俗,婚礼的钱都是新娘家里面出的。”
“你觉得我是新娘么。”
洪健咬牙切齿的看着封白。
封白点点头。
“是啊,你明明就是新娘啊,我会先向你求婚,然后我们再举办婚礼。”
“你的钱呢?”
洪健看着不争气的封白。
封白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你知道的,我的钱都被我拿去买车和其他东西了……”
看着洪健黑着一张脸没说话,封白又贱贱的说:
“亲爱哒,你可以朝你家里面要钱么……”
洪健瞪了封白一眼,看着封白充满希冀的祈求的眼神,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心想着没办法了,遇到封白这种对象,只能舔着脸和家里面人和好去了。
也不知道家里面会不会理睬自己。
“小贱,我爱你~我爱你~你对我真好……”
封白伸出手臂搂着洪健的脖子,软软的叫着洪健的名字。
其他人(4)
封白这一声亲爱的搞得洪健觉得自己的心脏瞬间就融化了,之前发生的事情也就不再和封白计较了,只是弯腰抱着封白,站起身来,然后在封白的额头亲了一下,
“好了,乖乖的,我们回家,你要干什么我都答应,回家就算是我爸妈让我给他们跪下我都给跪下。”
封白眼睛一亮,
“真的?你真的愿意?”
洪健看着封白那张好搞笑的脸,在心底无奈的叹息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
“是的,只要为了能和你结婚,能给你一场浪漫的婚礼,我什么都愿意做。”
“那我们回家吧!”
封白晃了晃自己双腿,开心的笑了笑,眼只眼睛都肿了,跟只小兔子一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但是笑容真是相当贱。
洪健摇了摇头,抱着黏在他身上的封白,朝着公寓走了过去。
回到家,封白洗了脸换了衣服躺在床上,洪健把家里面简单的收拾一下,也躺在了床上,一般都是封白睡在靠墙的那一边,洪健在外面。
因为封白睡觉会乱动,很有可能会掉下去,洪健只好睡在外面挡着点。
有的时候,封白还会觉得外面的床底下会钻出一只鬼怪之类的东西,所以洪健不仅要挡着床里面睡觉滚来滚去的封白,还要挡着床底下封白所说的那只鬼,所以,责任真是相当的重大。
洪健今天大概也是被封白气到了,所以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搂着封白睡觉,而是转过身,侧着身子朝着外面睡觉。
封白看着洪健的背銮,嗫嚅着说:
“老公~你怎么都不理人家了……以前你都是搂着人家睡觉的……”
封白站起身来,抬脚走到外面床边的位置,很任性的扯开洪健的手臂,然后蜷缩到了洪健的怀里,脑袋在洪健的怀里面。
洪健睁开眼睛,看着封白。
封白似乎还是觉得很害怕,侧过脸把脑袋转到身后看了看床边,视线似乎想绕过床沿伸到床底下去,看看会不会突然有鬼怪什么的从床底下钻出来。
深健嗤笑了一声,
“是不是担心有鬼钻出来?”
封白缩了缩脑袋,手指在洪健的胸口上戳了一下,
“坏蛋,你别吓我啦~”
洪健伸手推了封白一下,把封白从自己的怀里面拽了出来,
“你不是最害怕睡外面了么,那现在睡外面干什么?”
封白抱着洪健的手臂不放,眨着眼睛说:
“可是我不睡外面你都不抱着我,你干嘛背对着我啊……”
说完,封白还坐了起来,趴在了洪健的胸口上,下巴垫在洪健的胸前,直勾勾的看着洪健,“小贱,你现在是不是看着我就烦啊?”
洪健看着封白那张脸,叹了一口气,手臂搂着封白,一把侧过身子,把封白放在了床里面靠墙的那边,小声说:
“是的,你猜对了,看你就烦,就想揍你。”
封白一把搂着洪健,在洪健的嘴唇上用力的亲了一下,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小贱,全世界只有你对我最好,我爸我妈都没有你对我好。”
“白眼狼,叔叔阿姨真是白养你了。”
洪健瞪了封白一眼,伸手把床头壁灯关掉了。
接下来的几天,封白心心念念洪健什么时候能回家去要钱,但是洪健似乎什么动静都没有,封白真是是急了,心想着洪健是不是反悔了还是怎么着?
于是,在半个星期之后的一个傍晚,封白西装革履的站在家里面的玄关处等着洪健回家。
“你是……”
洪健下班回来,手上还拎着公文包,看见一个西装革履的美男子站在自家的玄关处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半天没敢认,
“……阿白?”
洪健很不确定的说。
除了隔壁偶尔会过来到他家蹭饭的那对荷兰夫妻八岁小男孩,家里面已经很久很久没有除了洪健以外的男人出现了——洪健一直觉得封白是个娘们儿。
所以,封白突然西装革履的站在自己面前,洪健顿时就觉得闪瞎了眼。
一开始愣是没敢认,但是看着美青年那一头黑色的柔顺的披肩长发,洪健还是肯定那就是封白本人。
“小贱,今天晚上我们出去吃,好不好?”
封白捋直了舌头,像个正儿八经的男子汉一样和洪健说话。
洪健心想着本来已经打算好了回家做晚餐,但是看着封白穿着的这么正式,胸前的口袋里还露出手绢的一角,看起来代是很有感觉。
洪健知道自从和封白出来住之后,就一直都在家里面吃饭,已经很少出去吃饭了,老夫老妻也是需要点情趣的。
于是,洪健点点头,把手上的公文包递给封白,
“阿白,把我的公文包放在沙发上,我先上楼换一身衣服。”
封白兴高采烈的从洪健的手上把洪健的公文包拿了下来,还主动去把洪健的风衣脱了下来挂在了门边的衣架上。
洪健疑惑的看了封白一眼,抬手捏了封白一下,
“阿白?”
“讨厌啦~干嘛调戏人家……”
封白一副谷拒还迎的表情看着洪健,洪健无奈的看了封白一眼,转身朝着楼上走去,走到二楼的时候,又转头看了看楼底的封白,那再也无法抹去的娘娘的气质,洪健才放心的朝着楼上的卧室走去换衣服。
两人开车来到了市里面很是璀璨耀眼的一家餐厅,到这家餐厅来是封白提出来的,说什么之前已经在这边预定好了位置。
“你确定就是这家巴黎野玫瑰?”
洪健坐在轿车驾驶座上,指着轿车正对面的餐厅,疑惑的问封白。
巴黎野玫瑰……这个名字总让洪健觉得是不是什么烟花场所,里面进进出出的那些性感女郎都是失足妇女们。
加上封白在没有和他在一起之前最喜欢出入的就是这种烟花场所,这让洪健很是怀疑,封白是不是又旧病复发了,甚至带着自己到这种烟花场所来消遣。
封白用力的点点头,“当然是这里!难道我会带你来找女人啊?”
洪健嘴角抽了抽,然后停下轿车低头把自己的钱夹子翻出来拿在手上,
“怎么不可能,你封白可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说完,洪健就下了车,转身伸手和封白牵着手,关上车门进了餐厅。
这家餐厅的门庭弄得金碧辉煌,进门的时候,头顶灯光璀璨,打扮的想当帅气美貌的侍应生们站在门前微笑着接待进门的客人,让洪健觉得自己像是走好莱坞的红地毯一样。
到是封白,笑眯眯的勾着洪健的肩膀,依靠在洪健的肩膀上。
封白这样美貌的男子,加上洪健也挺拔端正,客人们看见进门的一对同性恋人,纷纷侧目笑眯眯封白和洪健,女孩子们露出羡艳的目光。
“两位先生,晚上好!”
侍应生看见封白和洪健进门之后,主动迎了上去,询问封白,
“请问是两位今晚在这点餐吗?”
封白点点头,
“两天前我已经在这里预定了位置。你可以查一下,看看我们是安排在哪个座位上。”
侍者点点头,礼貌的说:
“好的先生,请您先稍等一下,我马上查看一下。先生,请问您的姓名。”
封白用力的用手臂抱着洪健的胳膊,一脸幸福笑眯眯的说:
“封白,还有我的老公~我们定了两个人的座位,而且我之前说了,安排比较靠窗一点的位置。”
一个满头白发看起来很富贵的老太太对着洪健笑了笑,表情很慈祥,洪健顿时有点不好意思了,想伸手把黏在自己身上的封白给弄过去,让他注意点形象又推不开,只好咳了一声掩饰尴尬。
侍应生翻看了一下订餐记录,然后点点头,
“请随我来,两位。”
“好了,我们走吧!”
封白兴冲冲的拖着洪健朝着餐厅里面走去,洪健只顾走路,没有看见封白对着侍应生挤眉弄眼。
坐下来之后,封白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百合花放在鼻子下面深深地吸了一口,手臂抵着面前的桌面,笑眯眯看着洪健,灯光下,封白的表情显得非常的美丽。
洪健被封白看的一愣一愣的,
“阿白,你这么看着我是要干什么?”
封白把鲜花放回到花瓶里,摇了摇头,伸出手摸了摸洪健的手背,看着洪健那张熟悉的脸,突然又紧张起来,不知道该说什么,就闭上了嘴巴。
洪健泰然自若端起一杯酒喝了一口,顺便等晚餐上来。
封白突然拍了一下桌子,吓了洪健一跳,连带着桌子上的餐具也响动起来。
“你要干嘛?有什么就说什么!别唧唧歪歪的,”
洪健很冷静的说。
封白深另了一口气,伸着脑袋对洪健说:
“小贱,我今天点了一份蛋糕。”
洪健挑了挑眉毛,
“阿白我不怎么吃甜点,你知道的。”
和很多男子汉一样,洪健对甜点没什么爱好的。
“先生,您的蛋糕。”
洪健刚说完,侍应生就把小推车推到了餐桌边上,上面摆放着一份精美的蛋糕。
封白点点头,凌乱的挥挥手对侍应生说:
“好了我知道了,蛋糕放着吧。”
侍应生鞠躬退了下去。
“两位先生,您的晚餐来了,祝两位用餐愉快。”
“阿白,可以吃晚餐了,你不是之前一直喊饿么?”
洪健看了封白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用餐了。
封白双手放在桌子上,手指紧张的绞在一起,竟然生出一种贼眉鼠眼的感觉。
“哎哟我说你到底要干什么?”
洪健实在是受不了了,封白今晚鬼鬼祟祟的不知道要干些什么,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
封白鼓足了勇气,下巴低了低,脑袋往下压了压,低声说:
“亲爱的,你愿意嫁给我么?”
洪健挑了挑眉,
“原来你这是要求婚?”
放下手上的餐具,洪健扯起餐巾擦了擦嘴角,
“阿白,求婚是要跪下来的,你到底和不知道啊?”
封白似乎觉得在众人面前求婚很丢脸的样子,但是又想求婚,想和洪健结婚,所以看起来要多猥琐就多猥琐。
正在旁边餐桌用餐的男人脑袋伸了过来,提醒封白说:
“兄弟,结婚是要跪在地上求婚的。”
封白点了点头,猛地跪在地上,而且双膝跪地,用膝盖走到洪健的身边,一双手扒着洪健的大腿仰着脑袋,跟一只小狗似的,可怜兮兮的说:
“小贱,求你和我结婚吧!”
餐厅里面的人捂着嘴笑了,心想着,这家伙是在祷告还是在求婚啊?
洪健低低的咳了一声,虽然看见此时此刻封白双膝着地跪在自己面前让洪健觉得很有趣很感动,但是,
“阿白,求婚是要戒指的。”
封白猛地把手指塞在了嘴里,睁着眼睛点头说:
“对哦,还有戒指!”
洪健叹了一口气,看了看封白手上的戒指,
“呐,就用你手上的那个戒指向我求婚。”
封白猛地捂着手上的戒指,
“可是这是我最喜欢的戒指了!”
洪健抬手打了封白一下,
“求完婚我就还给你,丢人现眼。”
说完,洪健把手掌摊开伸出去,封白赶忙把手上的戒指取了下来套在洪健的手指上。
因为洪健的手指比封白粗,好几个手指都戴不上,只好把戒指套在了小手指上。
洪健伸手拍了拍封白的脑袋瓜,
“好了,我答应你了。”
顿时,餐厅里所有人都纷纷开始鼓掌祝贺。
封白激动地跳了起来,
“我们可以结婚了!”
封白虽然看起来平时半毛钱的事儿都不管,整天都游手好闲的,家里面什么事情都不喜好插手,但是实际上他鬼心眼特别多,做什么事情可以说是步步为营。
相比之下,在封白面前,其实洪仍是个很老实的男人,不喜欢特别的耍弄权术,也不太爱好勾心斗角,当年在罗马监狱里面的时候,已经可以看出端倪了,其实洪健的心眼一点都不多,什么事情都是放在桌面上说的。
所以,再封白面前,洪健可以说,只能甘拜下风,遇到很多事情,都被封白牵着鼻子走。
第二天,封白就跟着洪健往洪健家里面去。
“你觉得好意思么,和我一起回家?”
洪健转头看了看很难得的穿着男装的封白,外表看起来像是个乖巧的高中生,只是表情显得很不屑,
“哼,你能找到我这样的对象已经是上天的眷顾了,我为什么要觉得不好意思?”
洪健无奈地看了封白一眼,“阿白,一会儿回家的时候就给我好好地站在我身后,不要乱说话知道了么?”
封白点点头,抬起腿翘在轿车的前面,身子陷在座椅上面,
“我知道啦,还用你说?”
洪健伸手把封白的两条腿从轿车的前面扯了下来,然后替封白系好安全带,“拜托你老实一点行啊?这样很危险的。”
封白伸手搂着洪健的脖子,“呜呜呜,小贱还是你对我最好,我好爱你好爱你好爱你……”
“闭嘴啊……”
洪健弄好之前把封白推了过去,然后发动了轿车,封白倚靠在洪健的肩膀上,慢条斯理的摸自己的头发。
洪健垂下眼睑看了封白一眼,低下头在封白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驱车朝着家里面走去。
洪健其实还是很孝顺的,一直都有给家里面打电话,邵明艳每次都是哭哭啼啼的求洪健快点回家,一个男人能有什么好处,不如女人在一起结婚生子,那才是真正地生活,洪健只是叹了口气然后就会说一直会和封白在一起。
洪健他爸爸洪彦文虽然每次都不接洪健的电话,但是只要是洪健来电话的时候,他虽然生气,但是还都是站在旁边听洪健怎么和邵明艳说话。
洪健态度那么坚决,洪彦文就更生气了。
听说洪健这次要回家,洪彦文打算直接一天都回家,但是邵明艳抱着他并不撒手,洪彦文虽然生气,但是也是想看看自己儿子最近过得怎么样,最后还是气呼呼的呆在家里面,等着洪健回来。
“好了,老公,别生气了,咱家儿子马上就要回来了,你还板着一张脸吓到孩子就不好了。”
邵明艳和洪彦文是二婚,他是洪彦文的第二个老婆,洪健的亲生母亲已经去世了。
洪彦文那个时候伤心欲绝,对什么东西都是兴致缺缺,但是想到小孩不能有母亲照顾,就又娶了邵明艳,虽然说对邵明艳还是不错的,但是也只是不错而已,并没有表现出特别喜欢她的样子。
所以,邵明艳和洪彦文说话的时候,也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
邵明艳也一直只是把洪彦文当丈夫对待,在一起习惯了,说不上喜欢还是不喜欢,反正日子都是这样过,邵明艳她妈之前就对邵明艳说过,好多女人都是这样过一辈子的,自己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邵明艳看着洪彦文的脸色,洪彦文没有吱声,只是静静的坐在那里,手上端着一杯茶,对邵明艳爱理不理的,邵明艳心想着自己说的话对洪彦文基本上是没什么作用的,索性就坐在旁边,等着自己儿子回家。
因为自己没有生小孩,邵明艳是真心爱洪健的,从小就放在手心里捧着,女人,总需要一个发泄母性的地方。这是所有女人的天性。
其实爱情不是女人的全部,母性才是女人的全部。
“老爷夫人,少爷回家了!”
就是邵明艳默不作声的坐在那里的时候,管家突然冲了进来,激动地喊了一声。
邵彦文猛地拍了一下座椅的手把,站了起来,气冲冲的说:
“这个小崽子,终于知道回家了!”
很快,洪健就站在了家门口。
“Ricky。你怎么现在才回家啊,你好狠的心……妈妈好想你……!”
洪健刚出现在门前,邵明艳眼泪就掉了下来,要朝着洪健那边走过去,儿子看起来瘦了,邵明艳只想好好的把自家儿子搂在怀里好好地抱一下。
洪健双眼也红了,正想走进门和邵明艳拥抱一下,封白就从洪健的身后走到前面,对着邵明艳和洪彦文笑眯眯的说:
“早上好,爸爸,早上好,妈妈~”
邵明艳愣愣的站在那里。
邵彦文这下是彻底的爆发了,站起身来,指着封白说:
“给我站着,你这个小兔崽子!老子今天打死你!”
说完,拿起手边的一个花瓶就朝着封白追了过去。
“呜呜呜,爸爸你怎么这样啊,好歹我是你家女婿啊……”
封白一边这么说,一边朝着二楼跑了过去。
“爸爸!”
洪健知道洪彦文脾气一向都不好,以为洪彦文真的要揍封白,赶忙叫了洪彦文一声。
洪彦文已经被气红了眼睛,尤其听见那句“我好歹是你家女婿”真是把洪彦文气得半死,
洪彦文很干脆的站起身来,把封白这小贱人打死算了。
“你给我站着,老子今天要揍死你个小杂种!”
“爸爸,你怎么能这样呢!?”
封白一边跑一边劝说洪彦文不要这么残忍。
“闭嘴!别喊老子叫爸爸!谁是你爸爸!”
封白不死心的说:
“你是我爸爸!”
洪彦文火大的把手上的花瓶对着封白扔了出去,但是封白是在二楼对面,花瓶飞到一半的时候掉了下去,正好砸在了洪健脑袋上。
一辈子已经如此悲剧的洪健同志光荣的躺枪了。
“砰……”
花瓶砸在洪健脑袋上的时候,在场的所有人都听见了花瓶砸在脑袋上的闷响声,和花瓶摔落在地上的清脆的碎裂声。
洪健理所当然的应声倒地,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
“Ricky!”
邵明艳尖叫了一声,看见洪健额头上血淋淋的一片,顿时就捂着嘴巴尖叫着哭了出来,然后趴在了洪健的身上。
封白愣了一下也尖叫着冲下去,
“老公,老公!……呜呜呜……”
封白一把把邵明艳从洪健身上推开,自己趴在洪健身上,要死要活的哭了出来。
洪彦文脸色刷白的给家里面的医生打了电话,医生就住在附近,三分钟之内赶了过来,进门的时候,看见一个年轻漂亮的长发男子趴在洪健身上一边哭一边指着邵明艳和洪彦文骂脏话,
“……你妈的要不是你们这些傻X吊人,我老公能受伤吗!……他妈的你们都去死都去死,要是我老公死了,姓洪的我要你全家陪葬!……还我老公呜呜呜呜……”
邵明艳和洪彦文被骂的一愣一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封白伤心欲绝的样子,此刻,看起来最伤心的就是这个男人。
封白看见洪健手上,头上都是血,腿都吓软了,加上伤心过度,医生进门的时候,好几个高大强壮的医务人员把封白从洪健身上拉起来。
最后把没有被砸死,但是快要被压死的洪健搬上了楼。
一边走一边哭的封白也被人拖上了楼。
洪健其实也没受什么重伤,就是被砸到了脑袋,有点脑震荡,昏迷过去了,只要包扎一下,然后好好休息一下就行了。
洪健上午躺在那里的,封白就从坐在边上哭,一直哭到下午洪健醒了。
之间邵明艳和洪彦文看着封白这么痛苦的样子,像是死了爹一样,突然纷纷觉得家长这么阻止两个人在一起似乎是不对的。
而且封白跟恶狗似的,看见他们就瞪白眼,硬是吓得一向硬气的深彦文没敢出现,就乖乖等着自己儿子醒过来。
其他的事,随他们去吧,想到要是失去这个儿子,洪彦文觉得还不如死了算了,这可是深爱的结发妻子留给自己的唯一的一个种,唯一的一个念想。
“呜呜呜……老公……呜呜呜……”
封白已经不知道哭了多久,看见洪健面无表情的躺在那里,就有伤心欲绝的恶趴在床上继续哭。
洪健一睁眼就看见这一幕,看见封白趴在那里,肩膀一抖一抖的,下面一片床单都湿了。
洪健抿了抿嘴唇,
“别哭了,你哭丧啊。”
封白听见洪健说话的声音,猛地抬起头看着洪健,
“老公……!你终于醒了!”
封白伸手紧紧地搂着洪健的脖子,趴在他的胸口上。
洪健抬起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封白的后脑勺。
“你要是死了,我就不活了。”
封白抽抽搭搭的说。
“为什么?”
洪健问。
“除了你肯定没人要我了!那我这辈子就完了!”
封白终于大彻大悟了。
洪健仔仔细细的看着封白,还有那哭的红肿的眼睛,语重心长的说:
“阿白,我这下觉得,你是真的在乎我的。”

番外 本文配诗

《荆棘王冠》
门上有根钉子,琉璃在荆棘从闪烁;
地板上有条裂缝,电视在大厅里播放;
从你离开以后,我与枪支同眠;
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刀,
我从别人瞳孔里追寻你高贵的脚步;
我在梦境里看见你残忍的嘴角,
笑着把阳光踏碎,
当我孤独,梦境也跟着停滞;
你冰冷的神情早已冻伤我的青春。
夜晚来临,雨雪口。
风之子对我诅咒,跟着我踏进家门;
灯光熄灭,青春寂寞。
夏之夜低声啜泣,抱着我华丽起舞;
我渴望太阳。
但是阳光会揉碎你的倒影。
我在黑暗中踌躇,无声啜泣,
我能做什么?
我只是个孩子——在你的眼中。
你离我好远,无法拯救我;
黑暗来临的时候,请带我远走;
我的王后。
我会在荆棘丛中拥抱你;
醒来之后的嘴唇。
亲吻你的脸颊;
亲吻你的眼睛;
亲吻你的手指;
手上拿着刀刃,
插进我的心口,
用我青春的鲜血浇灌你美丽的容颜;
你的美貌永不衰老,
你的名字永垂不朽。
我取王冠置于头顶,
沾满血污的双手,
抱紧你纤弱的躯壳。
我像是无助的孩子,
埋头在父亲的胸前;
我将永世陪你在黑暗中沉睡。
我是你的王,我美丽的王后。
我尊贵的——尼采·路德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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