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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游] 纯阳 附番外 BY SISIMO (点击:1723次)

纯阳 附番外 BY SISI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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纯阳 BY SISIMO

文案
简而言之,这是一个纯阳正太穿越女主修仙文和女主抢男人的故事。
望天,这个崩坏的世界……友情提示:请不要相信这个扯淡的文案!
附注:
此文乃脱欢系甜宠文,轻松无虐,主角有金手指加持,有天雷,有狗血,想看正统修仙文的慎入。
此文背景为女主修仙文,即女主冷血无情金手指加持扮猪吃老虎升级流,过程和N个男主男配暧昧,结局1V1的以女主视角为主线的修仙文……
主角是剑侠情缘网络版三未出现的体型——正太体型,特此提醒,剑三还没出正太呢,不过据说今年就要出。
CP斯年(受)×君清明(攻)
修仙境界纯阳特殊对照表:
—炼气—筑基—结丹—元婴—化神—
—无极境—太一境—两仪境—三宝境—四象境—五行境—

内容标签:强强天之骄子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斯年(清欢) ┃ 配角:君清明,叶妤 ┃ 其它:剑侠情缘三

☆、第1章初始
斯年镇定地跪在大殿里,不同于其他头也不敢抬的孩子,他正在仔仔细细地观察着这个足以让所有没见过世面的现代人震惊的地方。
他就是一个没见过世面的现代人。
说是一个大殿,实际上宽阔到像是一个巨大的广场,如果不是抬起头来可以看到并不算太遥远的屋顶,这根本就不像是一间屋子。
地面上铺着整块整块的青石,整整齐齐的,每一块都有四五米见方,呃,斯年也只是大概得出一个数值,他对长度什么的数字从来不太敏感。
大殿的正中前方,距离他足足有差不多一里地远的地方,有高高的台阶仿佛浮在云雾之上,摆着三张很大很好看的座椅,并没有镶嵌宝石或者其他什么珍奇,但只摆在那里令人一看就觉得不凡,青幽幽的色泽,仿佛笼着一层淡淡的光,极其简单朴实的设计,但那线条不知道怎么的,看着就觉得舒服优美。
这时候,座椅上是没有人坐着的,斯年能隐约看到座椅背后那面光滑的仿佛是用整块玉石铸造的墙壁。
只一会儿工夫,他就觉得头仰得有些累,于是低下头,盯着自己缩水一大圈的双手。
早已经不惊讶了,比起两天前在那条清澈见底的小河里看到自己倒影时候的惊愕,现在的斯年可谓是相当蛋定。
“就是他……”
“……听说是在山下村子里捡到……”
“三日前掌教真人就算出……”
“……”
斯年面无表情,不需要刻意去听,这些声音就嗡嗡嗡地传进了他的耳朵,明明离那些说话的人还相当远,以正常人来说,应该什么都听不到才对,所以这些穿着道袍看着道貌岸然一脸严肃的家伙们才敢这么八卦吧?
可现在的斯年并不是那个斯年,他盯着自己身上质地柔软的衣摆和纯白色带着暗蓝云纹的衣袖,顿时又有些恍惚。
在他走神的时候,大殿的正座与侧座上,忽然就坐了三个人。
这三个人仿佛凭空出现,只眨了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出现在了那三张座椅上,好像他们已经坐在那里很久。
中间一人看着年纪已经不小,白发白须,样貌清矍,只是一双眼睛清澈见底,没有半分老人的浑浊。
左侧一人年轻许多,但也已经须发花白,只是一双眉毛又浓又黑,衬得眉下那双眼睛更醒目的深,他全然不像中间那位老人那般慈眉善目,反而看着颇有几分凶神恶煞,似乎脾气并不如何好,哪怕身着蓝白色清爽的道袍,还是压不去此人满身的煞气。
右侧一人最为年轻,连胡须都剃得干干净净,比之中间那人的削瘦和左侧那人的壮硕,这人胖得仿佛要把身上的道袍撑破,笑得眉眼弯弯,根本不像个道士,更像是弥勒佛。
今天不同寻常,是十年一度的荐子日,所谓的荐子,是各地将资质出众、根骨上佳的子弟荐上,以求被纯阳收作弟子的日子。
纯阳乃是天邑大陆最大的修仙门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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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上完整版
49、门派
  “传送阵?”斯年诧异,想当年他和君清明可是赶路赶了不少日子才到这里的。
  静钰淡淡道:“这两年各门派都在界河附近设置了传送阵,我纯阳也不例外。否则怎会那元空宋谈平这么快就赶到这里,以他化神修士的身份,怎样都不可能亲自日日守在这界河边。”
  斯年顿悟,忽然想起他和君清明就这样失踪了三年连句话都不曾传回来,静钰还没找他们算账,立刻又老老实实地低下头去。余光瞥了一眼君清明,他倒是一脸淡定。
  也是,君清明对思过峰那地方这么喜欢,他才不抗拒这种惩罚。
  一到纯阳,一股清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这种熟悉的感觉让斯年不自觉地放松下来,原来在他自己都未曾完全意识到的时候,他已经对纯阳这个地方产生了归属感。
  想不到,掌教真人清渠竟是亲自来了,派了几名道童安排叶妤等三人去休息之后,才留下斯年和君清明说话。
  他端详着斯年和君清明,知晓他们都已是三宝境的修士,甚至君清明已然是三宝境后期,禁不住喜上眉梢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斯年感到很奇怪,这才过去短短几年,怎么清渠看着又老了几分,而且这喜意也太过了些吧?
  静钰开口道:“今日那元空宋谈平果然去找清明和清欢的麻烦。”
  清渠沉默了一会儿,话语里带着疲惫感叹道:“如今整个天邑是要变天啊。”
  “幸得清明清欢他们将妖界搅乱了,否则还真是一场大祸,怕是要生灵涂炭。”静钰缓缓道。
  斯年心中一惊,这才想起原著中,如果不是因为人界各修仙大派自己先打得乱七八糟,妖界怎会那么容易就攻城略地?
  若是他没记错,叶妤现在的门派天穹门就是在各大修仙门派的侵轧中惨遭灭门。
  清渠神色沉重,见君清明与斯年正目光沉静地看着自己,才笑道:“先回去好好休息吧,近几个月来形势已有所缓和,推迟了两年的荐子日也可举行,清明师弟和清欢师弟倒是刚好赶上了。”
  静钰不悦道:“他们自己尚且如此鲁莽,哪里到能收弟子的时候!”
  清渠却摇头叹气道:“现各峰殿主有不少受伤静养,却是无心再带徒弟。”他的口吻里已是带上几分恳求。
  静钰这才不说话了,瞥了一眼君清明和斯年,“到时候再看吧,若有眼缘另当别论。”到底是松了口。
  清渠这才松了口气。
  斯年心中却暗自震惊,情形坏到这个地步了?竟是比原小说中恶化得更厉害,连纯阳都伤了不少三宝境的修士?
  到得回一元殿的路上,君清明才开口道:“师父,我们走的这三年,是否发生了大事?”
  “不错。”静钰沉声道:“这两年昆仑和元空都不太平,元空被我警告过之后,很是沉寂了一阵子,却不想昆仑胃口太大,竟想联合阴璃教吞掉元空。元空毕竟数千年底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哪里是这么好对付的,这仗打起之后,只短短数月,乱象渐生。”
  “我纯阳受损状况如何?”斯年忍不住问。
  静钰看了他一眼道:“乱局一起,我纯阳自不可独善其身,原我纯阳与元空素有旧怨,可却也不能眼见昆仑吞了元空,因我三派三足鼎立,却是平稳,若昆仑此举成功,怕是要一家独大。”
  君清明摇头道:“本都是修道之人,倒似是凡人一般热衷权利,怨不得昆仑弟子中飞升之人越来越少,渐呈江河日下之势。”
  静钰终于有了点笑意,淡淡道:“不错,昆仑这是乱了心,道心不稳,到底是不成的。我纯阳原也不想介入,却不想元空之中竟有了魔修的踪迹。”
  斯年瞪着眼睛,他知道人界是会乱起来,但那小说是以叶妤的角度来讲故事,他又不曾看到后面,叶妤所在的天穹门毕竟是个小门派,许多上层的事情却是不知,偏生乱象环生的时候,妖界入侵,许多要揭开的真相或许是到后面才阐述清楚,是以魔修不魔修的,他倒真是不知道。
  “此话不得明里说,只在南边,有一处暗地里隶属元空的修仙门派,里面竟都是修魔的修士!年年收拢了不少资质不算差的弟子,现如今已成气候。”静钰冷笑道:“可叹元空将此事捂得严严实实,却将不少乱时抓到的别派修士都去喂了这群魔修。”口吻顿了顿道:“我纯阳便是在灭此门派之时有了些许损伤,不过他们也不曾讨得了好去,如今虽还有些四散逃了,但那魔修的老巢却被我们捣毁。”
  可惜的是,没有那魔修门派隶属元空的证据,否则元空的数千年清誉怕是要毁于一旦,可纯阳又不能眼睁睁看着那魔修门派坐大,尤其这门派已将那南地搅得腥风血雨,南地有两个修仙门派乃是隶属纯阳,纯阳无法对他们的求救视之不见听之不闻。
  斯年苦笑道:“也就是说,我纯阳拒绝了昆仑的结盟,又捣毁了元空设下的修魔门派,现如今可算是哪家都得罪了?”
  静钰傲然道:“即便如此,又有何惧!”
  君清明却皱眉道:“那法华寺呢?”
  中元五大派,除却纯阳、昆仑、元空、阴璃,就剩下一家法华寺。
  斯年骤然想起在妖都看过的那枚玉简,三千年前,当时的天邑三大门派可是元空、昆仑和法华!
  静钰摇摇头道:“法华多年不问世事,曾着力劝诫昆仑和元空,见他们不听,便也罢了。”
  君清明与斯年对看一眼,总觉得并不是那么简单。
  但容不得他们多想,静钰就全然不顾清渠让他们好好休息的美好愿望,冷酷无情地直接将他们丢到了思过峰。
  斯年咬牙,只想说六个字——果、然、不、出、所、料!
  思过峰还是那么冷,冰天雪地寒风猎猎。
  君清明却彷佛对这地儿十分满意,还没等斯年抱怨,就听他轻笑道:“师弟,这里不好吗?”
  ……好的话,还叫什么思过峰……
  君清明却靠近,在他耳边轻轻道:“这里多好,若是回了一元殿,有师父在,又有那几个碍事的道童,哪里容得我们亲近?”说罢,十分暧昧地舔了舔他的耳廓。
  那温热的感觉像是滑过斯年的心脏,又痒又麻,顿时捂住耳朵瞪了君清明一眼,这家伙某方面的天赋简直和他修仙的能力成正比!
  完全不科学!
  和君清明做爱,无疑称得上是甜蜜的痛苦。
  其中的快感自不必说,但这人旺盛的精力和那种满是侵略性的节奏也会让斯年感觉相当吃不消。
  从上辈子起,他就不是重欲的人,偏生君清明这人——
  还没等他再多想什么,君清明直接就吻了上来。
  整个思过峰,只有两个蒲团,还是早年他们自己留下的。
  斯年见君清明一副要直接扒了他裤子的模样,喘息着避开他的吻道:“别这么着急!”却被他这幅模样弄得身体也隐隐热了起来。
  “师弟,莫担心。”君清明在他耳边轻笑,“这回你定是不会受伤的。”
  斯年还在惊讶,就感到下身一凉,顿时心头一惊,就见君清明衣衫完好,自己也是一般,他的双眸却亮得惊人,彷佛烧着两团火焰。
  明明在极冷的思过峰,斯年却觉得在君清明的抚触下很快热了起来,在他探向后面,插入一根手指的时候,斯年还没感到不适,就觉得后庭彷佛流入了什么温暖柔滑的东西。
  他瞪大眼睛:“这是什么?”  
  君清明带着笑,亲了他一口才道:“怎么样,我亲自炼制的药,再不会伤到你。”  
  斯年还来不及再说些什么就惊叫一声抱住了君清明的肩膀!  
  他居然就这么硬生生地捅了进去!  
  丝毫没有缓冲,两人甚至连衣衫都未乱上多少,君清明居然就这么一下子捅了进去,捅得那么深,斯年只觉得后庭反射性地收缩,意外的是居然并未感到疼痛,只是一下子顶到那个点,让他眼前一闪,下身立刻就立了起来。  
  君清明低低笑了起来,问道:“如何,舒服吧?”然后单手就这样抓住了斯年的下身,或许是因那情欲的缘故,他白皙俊雅的面容染上些许薄红,斯年急喘一声,根本顾不上说话,他已经动了起来,一时眼前散乱,声音都破碎,哪里还答得了话! 
  待得君清明将他翻转过来,斯年撑着那蒲团,感觉他从自己的身后进入——
  确实如君清明所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却只剩下无尽的快感,快要将他淹没的快感。  
  斯年咬着唇,眼角却忽然瞥到自己的模样。
  他们在冰洞中做爱,虽有两个蒲团,却也早已不好好在身下,冰面如平滑的镜,忠实映出他如今脸色绯红眼神迷乱的模样,尤其上身的衣衫还穿得好好的,连发髻都不曾乱,君清明也是一般,他墨黑的头发垂下,落在自己的脸颊边,动情的模样也是一清二楚,连他高潮时候眼眸里的片刻空茫甚至是之后的极致欢愉都看得一清二楚。
  这样子的做爱,真是艳靡到了极致,不知为何,比衣衫尽褪的做爱更让他兴奋,一时血液彷佛都往脑中涌去,再也想不起其他。
  “……师弟……”君清明唤着。
  斯年坐在他的身上,感到他的硕大深深进入自己的身体,低喘一声,点点白浊沾上君清明的衣袍。
  这样穿着道袍做爱,任由道袍上沾上欢爱的痕迹,斯年觉得身体格外烫,隐隐有种罪恶的快感。
  高潮之时斯年头脑一片空白,彷佛听到君清明在耳边道:“……师弟,我心悦你……”
  却模模糊糊的,根本听不清晰。
  待得完全清醒,已是两人换过衣衫在寒潭中洗过澡之后。
  看着君清明餍足慵懒的模样,斯年必须承认,这一回他也完全从中得到快感,再无半分不适。
  “之前那是什么?”这个世界可绝无润滑液之类的东西吧?
  君清明笑道:“我亲自做的,用的乃是些低阶的灵草,看来是丹丸,只需一点灵气便可化作灵液,既养身又不会令你受伤。”他眨了眨眼睛,满是回味那欢好余韵的模样。
  ……
  这人向来脸皮厚,斯年早已淡定了,见这幅调戏模样连脸都不曾红,拜托,他俩都不是第一次上床了,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但是,师兄我知道你对炼丹极有天赋!
  你的天赋却不是用在这种地方的吧?
  想到君清明一本正经地思考怎么炼制润滑丹,斯年就感到一阵深深的恶寒。
  莫名觉得有点雷人……
  虽然,也很贴心。
  君清明该是知道自己那方面的需求强大,而他那地方尺寸又实在不小,自己这具未经历多少情`事的身体自然是容易受伤的,所以才弄出这润滑丹来的吧?
  并未过多久,就见一个不曾见过的小道童来请他们去前殿。
  斯年这才想起今日是之前掌教真人说的那推迟了两年的荐子日。
  见了那道童斯年多少有些不自在,昨日君清明与他纠缠太过,以致他总觉得昨夜里冰面上见到的那副靡艳模样还未褪去,不过那道童说话之时头都不敢抬,到底让他心安了许多。
  原荐子日他们并不必要亲自去,但君清明与斯年既不是各峰之主,又不是寻常纯阳弟子,清渠答应了静钰要让二人挑选有眼缘的弟子——
  实则静钰的意思是这两人自身还不那么稳当,哪里到可以收弟子的时候,便是他自己,也常认为是不适合为师的。
  呃,虽然斯年也是这么认为,静钰这个师父除了关人禁闭,还会教什么?!
  可是……貌似他也不知道教什么……难道教人家两仪四象,三才五方吗?
  这技能是他天生带的,再教——恐怕也无人使得出来吧?
  天下独一份,却无法传给弟子,若是真的收了徒弟,该如何解释这一点?
  是以,斯年是不打算收徒弟的。
  又想,若是君清明收了弟子,必要教授弟子传授心得,不知为何,就觉得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或许,是不想再见任何人在君清明的心里落下深重的痕迹吧?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君清明在耳畔道:“师弟在想些什么?”
  斯年看向道袍整齐面容俊雅的君清明,他已是三宝境后期,就是整个纯阳,比他修为更高的也寥寥无几了,可他如今才刚满二十七岁!
  “师兄——”想了想,还是不曾说出口。
  毕竟,掌教真人对他不坏,而掌教真人是极希望他们收弟子的,自己既不能收,又何必拦着君清明呢?
  待得一踏入那宽阔的大殿,斯年顿时想起当年自己跪在这堂下的情景,又见恭恭敬敬跪在地上的多半是才十岁出头的小萝卜头,他不禁为自己刚才些许的醋意哑然失笑。
  这群明明还是孩子啊!
  摇头叹了口气,斯年觉得似乎受君清明这霸道之人的影响,自己的心眼儿都变小了。
  正这么想着,就听到一个细若蚊蚋的声音:“师弟可是想收个好徒弟?”
  斯年讶然看向他,正想说话,就见君清明双眸一眯,透着些许危险。
  呃,这又是怎么了?
  瞭解君清明的斯年当然看出来了这人情绪瞬间变坏了。
  “师弟,你我自身修炼尚且来不及,哪里来得及教授什么弟子!”
  斯年瞪他,自、己、修、炼、还、来、不、及?
  那你昨天缠了我一晚上难道不是浪费时间吗?!
  哦,好像有哪里不对……
  重点是,他的意思是——
  “师兄,你不想收弟子?”斯年诧异。
  昨日里掌教真人说的时候,君清明可不曾有一点反应啊,瞧着也是赞同的?
  君清明面上不显,嘴唇翕动,传音道:“师弟,你莫做这个打算了。掌教师兄虽如此说,你我不好拒绝,但收弟子也要讲究一个眼缘,我们并非寻常一峰之主,就算不收也无人说得了什么,便如清筠师兄,现如今不还是没有半个弟子吗,只整天与静真师伯闭关。”
  眼缘什么的……多么虚无缥缈的一个词啊……
  斯年打量了一下下面跪着的少年,大多眉清目秀身姿挺拔,能被选上来的,自然没有形容丑恶的孩子。
  君清明藉着宽大的道袍袖子,从下方拽住了斯年的手,斯年瞪他,干什么!
  “想都别想!”君清明带着些许冷笑吐出这四个字来。
  ……
  斯年皱眉。
  “别指望收一个缠着你讨这讨那的混孩子!”
  “这些下面荐上来的孩子,有哪个是心思简单的!莫以为都如你一般是被亲自带来的!这些孩子要脱颖而出,凭藉的可不仅仅是资质!这样心思重的弟子,不许近身!”
  见斯年眉目惊愕,君清明补充道:“再加上,师父也不想我们收弟子的。”他瞥了他一眼,略带不愿道:“你不是怕他吗,还是听师父的话吧!”
  ……
  ……
  斯年见君清明连珠炮一样一句连着一句,哪怕是传音,他这模样都引起掌教真人的注意了好吗?
  可问题是——
  他原本就没、打、算、收、徒!
  师兄,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作者有话要说:
师兄:来一个熊孩子和我抢师弟?这种事决不允许!(冷笑)
斯年:……
师兄:更何况,这些孩子看着就没一个简单的!搞个会说谎的骗师弟怎么办!
斯年:……(最喜欢骗我的不是你吗不是你吗不是你吗?)
师兄:哼,就这些,一看就没一个好的!
斯年:好吧,我知道,你与这些孩子都没有眼缘。
师兄:师弟乖,师父也不许我们收徒,不然会在思过峰呆很久——唔,这个想法倒是不错……
斯年:……(我原本就没打算收徒啊魂淡!)
62、缘由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刚一踏入庭院,就不知从哪里传来悠远苍茫的声音,明明模糊不清,却一字一字彷佛重重敲入心底。
    “小心,这里有古怪!”心月沉声道。
    斯年暗道这里毕竟是秘境,怎可能一点危险也无?
    不过,说来到这里这么久,也未曾见到什么机缘,除了巨大的桃花树就是那清澈的溪水和几条硕大的鱼。
    他们曾干掉过一条孟锦的同类,但这些鱼除了体型大上一些,实则全然温顺根本没有攻击性。
    进入这院中,场景比想像中更加震撼,这全然不似是一个院落,而像是一座城池,这宽阔平坦的前院,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当放大数百倍之后,全然再无半分温婉精巧,反倒看上去壮观大气。
    君清明视线扫过干净到连尘埃都不见一颗的庭院,淡淡道:“她不见了。”
    没错,这极大的庭院,他们只比那池蒹葭晚一步,哪怕她的遁速再快,也不可能这么快越过这空荡荡的青石路,两边虽有高大的冬青树,但池蒹葭毕竟没有他们这般隐匿气息的法门,而此时,他们谁都不曾感觉到池蒹葭的气息。
    彷佛一踏入这座庭院,她就凭空消失了一般。
    斯年皱着眉,“大家小心一些。”刚要往前,空气却变得无比粘稠,飞剑似乎被气流缠住,嗡嗡作响。
    “下来吧。”叶妤落在地面上,“这里好像只能在地上走。”
    果然如她所说,落在地上前行,却是毫无阻碍,可是距离前厅如此远的距离,步行的话,得走到什么时候……
    八人加上巫冰、苍夏和小花儿共十一人缓缓往前走去,斯年抬头看了看依旧星光璀璨的天空,心想若是此时在空中看来,在这宽敞到难以形容的青石路上慢慢往前移动的他们,大抵就如同一群细小的蚂蚁。
    “好像,还好啊。”孟锦开口道,“只是好远。”
    身为一条鱼,他是最不爱走路的一个。
    就这样行了一个时辰,距离那彷佛近在眼前的前厅依旧有段距离,两旁的冬青树黑幽幽的,静谧无声,却总让人心里隐隐发寒。
    “不对。”斯年皱眉道:“若是同我们一样,那池蒹葭去了哪里?”
    他们走了一个时辰,分明什么都未曾碰到,若是池蒹葭同他们一样,该在他们的前路不远才是啊。
    君清明刚要说话,却忽然脸色骤变,“师弟!”
    斯年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整个人急剧往下坠去!
    眼角只瞥见自己脚下那坚硬的青石砖竟然一瞬间碎成了一片虚影!
    一只手忽然抓住了他的右手!
    却到底阻止不了他的坠落,反倒将那只手的主人拉着一起落入了深渊。
    好热。
    斯年觉得自己的意识朦朦胧胧的,努力睁开眼睛却觉得困顿到不行。耳边似乎有着极为悠扬悦耳的古乐,一声声地唱着什么,却根本听不清晰,只隐约觉得,那歌声似乎与踏入庭院时听到的声音是同一个人。
    狠狠一咬舌尖,尖锐的刺痛传来,他的头脑才清醒了一些,睁开眼睛看去,却是一瞬间寒毛直竖!
    这是一个无比广袤的空间,似乎星空就在身边闪烁,但这个世界里,除了绿色的藤蔓,其他什么都没有,粗的细的带刺的柔滑的,四处是交织纠缠的藤蔓,包括此时他的身上也是如此,几根藤蔓包裹着他,不知道为何衣服已经消失不见,浑身赤`裸地被几条细长藤蔓纠缠,最让他感到难以忍受的是,有一根正缠绕在他的下丹田。
    斯年全然僵住了——
    卧槽,我一点也不喜欢触、手、系!
   幸好,身为一名剑修,他的剑从来都是温养在泥丸宫中,心念一动,君子利啸一声,即刻劈断了纠缠在他身上的藤蔓,斯年往下落去,稳稳站在一根足有几人宽的巨大藤条上。
    衣服不知去向也便罢了,身上似乎还残留着那藤蔓上粘腻的液体,恶心得斯年打了个寒颤,极度想飞到帮会家园去洗个澡,但是,这个地方显然无法神行,到底也只能怏怏地从背包中取出一件衣服胡乱套上。不能怪他,他平日里只把重要的东西放在这游戏自带的隐藏背包中,衣物之类,大多放在那空间极大的乾坤袋,现在乾坤袋和衣服一块儿不见,他的背包里有的只是昔日游戏里带来的两件一直舍不得丢的道袍而已。
    “对了,师兄……”
    那最后一眼不曾看错的话,师兄应该也被他拉下来了……
    君子轻巧地在几乎交织成网的藤蔓中穿行,斯年也不知寻了多久,都没找到君清明的身影,这地方简直大得离谱,根本就无边无际的感觉。
    忽然,不算远的地方爆开了一团耀眼的白光,斯年几乎丝毫不曾犹豫就往那方向飞去。
    “师兄!”
    那边果然是君清明,他也如同斯年一般不着寸缕,一头黑发凌乱地披散在肩背之上,只是看上去比斯年还要狼狈,周身到处都是浅绿色的藤蔓汁液,而且脸色苍白,瞧着十分疲惫。
    听到斯年的声音,他彷佛一怔,然后猛然间朝斯年看来。
    不知为何,看到那凌厉凶悍目光,斯年莫名就有些忐忑,“师兄?”
    君清明一直看着他,然后慢慢微笑,眼神渐渐变得柔和起来,斯年松了口气,君清明忽然拉住他狠狠将他抱在了怀里!
    斯年撞上君清明坚硬的肩膀,鼻端刚好闻到那草叶的微涩气息。
    “师弟……”
    “怎么了?”斯年迷惑不解,却觉得君清明身上定是发生了什么。
    君清明抵住他的额,忽然咬住斯年的唇。
    “师兄!!!”斯年咬了他一口,这是什么时候,不要忽然就做这种事!
    ……但是,现在貌似有点不对……
    他自己什么都没穿就套了一件外袍,君清明更是压根儿什么都没穿……

  而且,他的感觉没错的话,君清明似乎下面已经硬了,滚烫滚烫得几乎灼伤斯年光裸的皮肤。
  ……这人能够实际上已经发情脸上还是一副相当禁欲感觉的温润清冷真是了不起……
  “师兄!唔!”君清明根本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狠狠堵住了他的唇。
  先只是轻轻辗转摩挲,后来却渐渐热烈起来,尚还是第一次,君清明吻他吻得这般缠绵悱恻,几乎全然不给斯年呼吸的机会。
  斯年身上那件穿了比没穿还要让君清明情动的衣服早就被君清明剥去了,这样光溜溜的只套一件宽大飘然的外袍,纯粹就是赤裸裸的勾引吧?而他的手探到下面,灵巧地拨弄着斯年的欲望。
  这人的技能熟练度几乎是很快就练到了满级,一次比一次更炉火纯青,当斯年率先泄在他手上的时候,君清明才放过了斯年有些肿痛的唇。
     虽然君清明已经足有耐心地扩张,斯年的后庭到底还未适应这种硕大的入侵,是以君清明狠狠贯穿他的时候斯年立刻感到被瞬间填满,带着几乎要撕裂的疼痛,并没有润滑丹,恐怕那东西随着君清明的乾坤袋一起丢失了。
     伴随疼痛而来的就是快感,君清明早已明白让斯年兴奋的那一点在哪里,一次次的刺激让斯年只得随着君清明的冲击而震颤。尤其,感到身后人的汗一滴滴落在自己的背上,灼热得厉害,几乎要将他烫伤!
  斯年还是第一次有这样诡异奇妙的经历,趴在一根粗壮的藤蔓上,被人抵着疯狂律动,这种激烈炙热的性爱几乎让他忍不住脱口而出的呻吟。
  身后的男人贪婪地亲吻他的脊梁,一遍又一遍,直到他浑身都酥麻到颤栗。
  在这种奇诡的空间里,视线里都是交织的绿,鼻端都是草木的气息,明明后庭已经因剧烈的摩擦而感到疼痛,但那沉重的撞击却依旧让他感到极度的快感。
  “师兄,你……怎么……了……”斯年听到自己的声音支离破碎,脸上更是有如火烧,这广袤的空间让他有种在露天做爱的感觉。
  暧昧的交缠喘息声中,君清明在他的耳边哑声道:“……放心,这里只有我们两人。”
  不知为什么,此时他的声音格外煽情。
  斯年到底也只能容他又做了一次,才渐渐平稳了呼吸。

    君清明披着斯年递给他的道袍,两人再无其他衣服穿,只得暂且先披着这件外袍。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斯年神色不善,“不许用‘无事’两个字来唬弄我!”
    君清明失笑,“只是发现了这九华轮的秘密而已。”
    “九华轮的秘密?”斯年皱眉,“什么意思?”
    “九华轮,是一棵树。”君清明微微一笑,轻轻道。
    斯年惊愕地看向他,“树?”
    尼妹的这世上的树要不要这么厉害!公叔明是棵树,苍夏也是棵树,树什么的原来也是如此凶残的生物吗?
    君清明声音清冷,“如果我没猜错,这个九华轮是特地被留在人间,原来,它并非什么偶然出现的秘境,而是早有目的,才会在九华令出的时候分散到人界、魔界和妖界。”
    斯年头皮发麻,“……该不会又与什么公叔明有关系吧?”
    君清明愉悦地笑了笑,“师弟你真是聪明。”
    ……我宁愿不够聪明!靠,这个叫公叔明的家伙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到处都有他!
    “而且,还有一个大消息哦。”
    “什么?”
    “公叔明还没有死。”
    “……”斯年彻底僵住。
    他总算明白了什么叫做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
    “没死?”斯年怀疑,“可是妖都那个样子,那些妖修都死了,人类修士也是,妖都又封闭了,妖修根本出不去啊?”
    “可是你忘了吗,我们根本不曾发现公叔明的尸体。”君清明叹了口气,“落入这个地方之后,我看到了许多画面。”
    “……你该不会是看到那个公叔明了吧……”
    君清明笑弯了眼睛,“师弟真聪明。”
    ……聪明什么的,还是算了吧!
    “我见到了那公叔明,应该说是公叔明留在这里的一缕神念罢了。”君清明平静道,“那个人,比任何人想像中都要完美强大,几乎,根本是那种不可能存在在世间的人,我总算理解当时的人类修士为何对他这么忌惮。”
    “这个人似乎生来就如同高高在上的神明。莫说他是一名妖修,即便是一名人类修士,恐怕也会令万人疯狂追随。”
    斯年只听这话就觉得心头凛然,想起那座雄奇壮观的妖都,“他与这九华轮究竟是什么关系?”
    君清明的神情这才有些冷冽的意味,“公叔明此人永远没有过多的情绪,哪怕是微笑,都带着自上而下的那种亲切,实则漠然到了极致。他并不会如我这般——”他亲昵地吻了吻斯年,“我到底还是人类,会有欲望,会有念想,会有喜怒哀乐。”
    “他在那缕神念里,呼唤他的‘孩子们’。”
    “……孩子们?”
    君清明冷笑道:“没错,呼唤他的孩子们回归他的怀抱,他会赐予无上的权利和通天的力量。”
    ……斯年一时无语,他只感到,这个故事的走向已经令他全然无法理解了,这到底是怎样的神发展神转折!
    “所以,这个九华轮是他特地留下的?”半晌,斯年才道。
    君清明点头道:“没错,这是一株轮回树。”
    呃,世上还有轮回树这种植物?
    “恐怕,公叔明早已经飞升仙界,虽无法回到人间,却仍在此处留下一颗种子,足足两千多年,这颗种子才长成这棵大树开花结果,结出九枚果实,他们拿到的九华令,实则是这棵树的果核罢了。这九枚果实,便是九华九界。”
    斯年看了看这四处密密麻麻的绿色藤蔓,“这不会也是一界吧?”
    “是。”君清明伸出手来,这些藤蔓忽然纷纷开始动起来,极快地分出一条道路,斯年震惊地看向他,君清明微笑道:“看吧,这就是他留给他的‘孩子们’的,这个九华轮根本就是一份礼物罢了。”
    “师兄……”
    “放心吧。”君清明厌恶地皱了皱眉,“我对那公叔明丝毫没有好感,更不会为他所惑。反倒是见过他之后,更确定我与他根本全然不同。”
    斯年松了口气,却又很快想起,若是没有他的出现,凰翧进入九华轮之后,无人帮助他报仇,众叛亲离之下,会不会接受公叔明的馈赠?
    想必原小说中叶妤和君清明的立场是决不会为那公叔明所惑的,凰翧却不一定。
    无上的权利,通天的力量。
    若是大仇未报满腔怨恨的凰翧,恐怕无法拒绝那种渴望。
    那如今呢?
    “这九界之间,能时时互通?”斯年这才想起他们是从那十分正常的——呃,不对,放大了数百倍的人间界落入这里的。
    君清明点头道:“九界之间,有无数通道。”他讽刺一笑,“现如今,我遇到了这一界的这缕神念,九华九界于我再无任何秘密。恐怕不久叶妤和凰翧也会碰到,那女人应该也是不屑这样的诱惑手段,凰翧却是不敢肯定。”
    斯年点头道:“既然这一界只有我们两人,其他人呢?”
    君清明伸手一点,二人的衣物和乾坤袋等都被自动送到了面前,“去其他界看看便知。”
    “呃,还有一个问题,为什么这一界会剥人衣服……”
    君清明似笑非笑看向他道:“因为这一界是初生界。”
    “初生?”
    “会剥除一切的初生界,会将人变得无比渺小的桃源界,若是我不曾猜错,元空众人便是落在了会勾起人无限贪欲的求仙界,尚有恶鬼界、重水界、堕魔界、幻冥界、心明界。”君清明淡淡道。
    斯年奇怪道:“这只有八界啊。”
    “还有一界,是他留给他的孩子们的重礼。”君清明轻笑道,“除了响应他召唤的孩子们,旁人是进不去的。”
    斯年恍然。
    “不过,即便如此,他留在这八界中的东西仍然不少,总要让我们相信他是真的有这么多好东西,才能打动人心不是吗?”君清明带着斯年行到某处,轻轻一跺脚,两人就瞬间到了另一个世界。
    “这里,便是恶鬼界。”
    一阵阵阴风不时刮来,斯年只觉得脊背上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师、师兄,来这里做什么?”
    “先要救出纯阳的诸位弟子啊,若我的感应没错,他们就在这里。”
    不远处,几缕鬼火幽幽地飘了过来。
    斯年顿时头皮发麻几乎要跳起来。
    他从不怕妖怪也不怕见血甚至无惧危险。
    可他怕鬼啊啊啊啊啊——
    卧槽,他坚决不要呆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斯年:师兄啊啊啊啊!为什么要来这里啊啊啊!
    师兄:先救清微师兄他们。
    斯年:等、等一下!
    师兄:?
    斯年:师兄救我,有鬼啊啊啊啊啊!
    师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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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番外 现世篇

    您的好友一剑寒百川上线了。

    [世界]一剑寒百川:策马醉江湖,我知道你在,看到回个话。

    [当前]落花生:33JJC挣扎队组起,来装备合格的奶花气纯!

    [地图]史霜霜:最新拓印七色小礼服,要的MMMMMM……

    [世界]软包子:有没有10HG的团,奶毒求组!

    ……

    ……

    看到那个ID出现,于梓靖一愣,他知道自己已经被那人删掉了好友,但他却没有删掉这个名字,只是当初小衣上他的号时曾经删掉过一次,后来他却又趁着那人不在线的时候偷偷加了回去,不过,他和那人满格的好友度早就清了零,每每要将满满的好友栏拉到最下面,才会看到他。

    一剑寒百川,他的气纯号,明明已经差不多有一个月没有上线了,于梓靖还以为他已经彻底离开了这个游戏呢。

    一剑寒百川,策马醉江湖,这两个名字都是当年他取的,于梓靖自己可没有这么文艺的细胞,只有那家伙,才会连这一点就计较。

    可如今,他已经不叫策马醉江湖了。

    于梓靖凝视着电脑里游戏界面左上角的名字,叫“与君一执手”,这是小衣取的,与小衣的七秀号“衣袖十年香”是情侣号。

    但于梓靖自己实际上还是比较喜欢策马醉江湖那个名字。

    男人与女人,总是有些不同的,比起“与君一执手,衣袖十年香”的温软,作为男人,总会比较喜欢强硬一些的名字,比如一剑寒百川,比如策马醉江湖。

    这么一想,于梓靖的心里都有些刺刺的,也不是疼,就是有点难受,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以他的骄傲,怎么会找自己?

    更何况,是在游戏里找自己?

    这个游戏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所在的这个服务器是出了名的人多,自从他跟着小衣转了恶人,就已经很久再没碰到过“一剑寒百川”这个ID了,浩气与恶人,本就在地图上一个左上角一个右下角,更何况,他从来只爱打PVE,自己却是个忠实的PVP玩家,不然当时也不会……就这么认识了小衣。

    甚至在自己和小衣在一起之后,他直到最后才知道。

    哪怕在游戏里,他们都已经越来越远了么。

    自己的号码,他不是背得很熟吗?直到现在,于梓靖还是没舍得换掉用了那么多年的手机号,不管小衣怎么闹都没肯换。

    但是,那人却换了号码。

    于梓靖想起那天他整整找了一个礼拜的藉口,才鼓起勇气拨出那个同样背得滚瓜烂熟的号码,听到那声“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时,胸口一片凉。

    他早就知道,那家伙看来脾气好,实际上一旦走了,就再也不会回头。

    其实他也不知道那天为什么要打那个电话,事实上,他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当时,已经分手三个月,他和他竟是真的再无交集。

    于梓靖握在鼠标上的手动了动,放在了键盘上,却不知道打什么好。

    [世界]一剑寒百川:于梓靖你到底在不在!你***说个话!我知道这个点你一定在玩游戏,和那个小三一起嘛!怎么,她在你旁边不敢说话?有急事找你!再不回话别怪我不客气!

    [阵营]少侠不要:攻防的赶紧进地图了,不然一会儿地图满了进不去了!

    [世界]安无倾:哇,我看到了神马,这完全是818的节奏啊!

    [地图]参壹:长期收购一级五行石,人在长安信使,有的直接交易……

    [世界]浅笑莫离:策马醉江湖,这不是以前红尘帮会的帮主吗?后来红尘散了,他就和衣盈袖去了恶人那边吧?

    [当前]梨子:尼玛学校的网真烂,卡死我了……咦,师父快看世界上的八卦!

    [世界]苏小暖:目测有内情,衣盈袖我认识,人还挺好的,现在好像改了名字,和她情缘是情侣名,想不到居然是小三?求8!

    ……

    ……

    看着沸腾起来的世界频道,于梓靖皱起了眉,这人是谁?一看口吻就知道绝对不是斯年,再怎么样,他都不可能用这种口吻说话。

    可知道他的真名,怎么会?

    [世界]与君一执手:[一剑寒百川],你是谁?绝对不是原号主吧!

    这句话一出,世界频道又是一阵翻滚。

    [世界]苏小暖:我想起来了![与君一执手],这个就是衣盈袖的情缘啊!衣盈袖改了名,叫[衣袖十年香],从好友里翻出来了哈哈哈!

    于梓靖心中一跳,但知道他和小衣改了名字的也不是一个两个,被爆出来倒也不奇怪。

    下一瞬,私聊就过来了。

    而看清了那几行字,于梓靖手一抖,顿时将电脑旁边的咖啡杯给打翻了,整杯滚烫的咖啡倒在键盘上,然后流到他的腿上,可他居然一点都没感觉到痛!

    这不可能!

    僵硬着手指在私聊里输入了自己的手机号,任凭滚烫的咖啡一滴滴落在腿上,才感到火辣辣地疼。

    很快,手机铃声就响起来了。

    那么多年,他甚至连手机铃声都不曾换过,仍是当年斯年给他设定的那首英文歌,低沉沙哑的女声响起,于梓靖的手有点颤。

    “喂,于梓靖?”

    那端是个干脆利落的女声。

    “嗯。”

    “我是斯月,斯年他妹妹。”那端的女声顿了顿,“原本我也不想打扰你,我哥说过,从此你是你他是他,再没关系,可到了这种时候我也顾不得了。就算只有一点希望,我都……”

    明明该是个性格相当爽脆的姑娘,竟然只说了两句,便哽咽了。

    于梓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是抓着手机就彷佛已经用了全身的力气,他的喉咙干涩,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视线里,看到阳台快要枯萎的仙人掌,能把仙人掌都养死的,除了他也没别人了。可直到现在,它们都还在,只是那个人不见了。

    那时小衣想将它们都扔了,于梓靖开玩笑说:“指不定哪天又活了呢,这可是仙人掌!”

    号称不浇水也能活的仙人掌。

    其实,他只是舍不得。

    属于斯年的东西,他全部都已经带走了,哪怕丢到垃圾桶里,都没再在这里留下一点痕迹。

    只剩下这些半死不活的仙人掌。

    就像是当年那个为了和自己在一起,什么都可以不要的斯年。

    斯年是个傻子。

    他每每爱一个人,总会坚定到固执的地步,那种感情,就好似一张绵密悠长的网。

    分手之后,斯年搬去了宿舍,这个原本两个人住的屋子给了他,所以,总是显得很空。

    小衣在隔壁城市,上次公司明明有个机会可以调动,若是争取一下,应该有很大机会可以调去那个城市。

    不知道为什么,于梓靖硬是没法走那一步。

    地图上,这里到XX大学宿舍区只有三公里,如果去了那个城市,那就三百公里都不止。

    于梓靖死都不肯承认自己后悔了,他没办法承认,因为他的身边,到处是恭喜他“迷路知返”的声音。

    看着他喜极而泣的母亲和将小衣从头夸到脚的亲戚朋友同事,他没办法告诉他们。

    他后悔了。

    他其实,不想和斯年分手。

    一点都不想。

    他同斯年不一样,从一开始,他就不是没法喜欢女孩子,懵懂时,也暗恋过漂亮的班花。所以他们在一起时,受到更多责难的总是斯年。

    可那个人,总是笑,笑成那样让人都不好意思再指责他。

    实际上在大学里,斯年比自己受欢迎得多了。

    那些小说里总爱写冰山脸的男主角,于梓靖就是冰山脸,还有个词叫扑克脸,这是天生的,没办法,不笑的时候平白就显得冷冰冰。

    在真实的生活中,他这样的人,实际上很不受欢迎,好听一点叫清高装酷,不好听的就叫傲慢装逼不爱理人,所以娃娃脸的斯年可以左右逢源,自己却总是孤零零的连朋友都没有几个。

    如果不是这张长相上还算出众的脸,恐怕搭理他的人更少。

    愿意同他说话的,都是女同学。

    斯年那时候,是他的第一个同性朋友。

    虽然说,这家伙原本也是别有用心。

    很多岁月时光以为会遗忘,结果一天天过去,却反而变得更加记忆犹新。

    医院的病房外很冷清,在重症室里躺了一个月,该来看的都看过了,所以,现在只有衣着朴素的斯月在等着他。

    斯月和斯年其实一点都不像,斯年长得像妈妈,只是性格和爸爸一样固执,斯月是个面容俊丽带着几分男孩儿气的高挑姑娘,举手投足都相当利落,斜飞的眉更添几分英气,实则性格同斯年妈妈一样心软。

    于梓靖是见过几次斯月的,这姑娘是唯一斯年做什么都支持的好妹妹,一心为斯年着想,从未给他摆过脸色。

    但今日斯月一见他,于梓靖看出她是强忍着才没甩自己耳光。

    他宁愿她打了,这样自己心里还能好过一些。

    “你去吧,和他说几句话。医生说如果四十八小时里再醒不过来,就要拔呼吸器了,救不回来了。”斯月的眼眶红红的,到底只是冷冷开口。

    沉默地将手机等等交给斯月代管,于梓靖缓缓走进病房,脚步沉重地几乎抬不起来。

    记得一个月前看到那个旧图书馆坍塌的新闻,他只粗粗扫过一眼,还和小衣开过玩笑,说那个图书馆破成那样,塌了刚好推掉建新的。

    这时候想来,一字字都刺得他痛得很。

    躺在病床上的人根本就不像他,至少不像自己记忆中的他。

    斯年总是笑的,这家伙天生娃娃脸有着令自己极度的亲和力,哪怕不笑的时候都彷佛眉眼弯弯。

    于梓靖坐下来,先是不说话,后来才开口,从他们认识的那天开始说,那么多年,他竟然也不知道有那么多事自己还记得那么清楚。

    不知道什么时候流了泪,说到好笑的地方又哈哈笑着,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死死抓着他的手不肯放。

    后来,斯年的父母来了,再后来,小衣也来了。

    小衣给他打电话,打得太多,斯月接了,直接告诉她医院的地址,她请了假就赶了过来。

    不管是谁,都没法将他从斯年的病床旁拉开。

    不行啊,只剩下那么一点点时间了,怎样都不能松手!

    再后来,甚至他的父母都来了。

    一直说不出口的后悔这时候再说也没有用了。

    四十八个小时过去,他终究还是没有醒。

    “有些人就是贱,非要再也得不到了才是最好的。”

    于梓靖听着斯月尖锐中带着哭音的骂声,低声说:“你错了,最他妈贱的不是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而是得到了却被亲手砸碎了,到头来又后悔。”

    然后,就再也拼不回去。

    诸如他之后那些支离破碎的时光,到底看不到完满的结局。

    有些事,不是后悔就能挽回。

    很多年后,于梓靖彷佛在街上看到一个人的背影,那么熟悉,熟悉到绝不会认错!

    “斯年!”他叫着追了上去,不知道跑了几条街,盛夏的三伏天,他跑得浑身都湿透了,汗水直往下流,可惜人潮涌动,烈阳炙热,却哪里都瞧不到那个身影。

    一闪而逝,仿若错觉。

    他和他认识那多年,却仍是叫着他的全名,斯年斯年,读起来就如同“思念”在唇齿咀嚼,这些年,咬出那两个字来,舌尖尝到的都是满满的苦涩。

    也常常想,若是没有分手,他是不是就不会离开?

    那种不甘愧疚常常啃噬着他的心,让他在漫长的年月里不得安宁。

    于梓靖明白,在他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里,那个曾经陪伴的身影永不能忘。

    从此,岁月泛了黄,青春逝去,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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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这个番外有点多余,渣攻要渣就渣到底算了,本来就没戏份的人还要来个悔过的番外没必要啊。更期待师父和公叔明能有个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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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才是隐藏大BOSS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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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mumucunzai 于 2013-7-18 10:05 发表
最后这个番外有点多余,渣攻要渣就渣到底算了,本来就没戏份的人还要来个悔过的番外没必要啊。更期待师父和公叔明能有个结局。
嗯,我也这么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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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凰翧心月篇(二)
“师叔祖?”懵懂的小沙弥疑惑地叫了一声。
心月这才回过神来,“嗯,这颗‘避风珠’你拿好,否则恐怕上不去那陨仙山。”
“是。”
心月顿了顿,又进入内室拿出一个檀木盒子,“将这回魂香也带上吧,记得,若那人无事,便不必拿出来了,若山上只他一人,又性命垂危,佛祖有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便点了这回魂香救他一命。”
小沙弥“噢”了一声,憨然一笑道:“放心吧师叔祖,我都记住了!”
心月笑了笑,拍拍他的肩膀,“去吧。”
“是!”
静静坐在室内有如入定的老僧这才睁开眼睛,叹了口气道:“痴儿痴儿,都是痴儿。”
心月敛了笑意,淡淡道:“都是执念罢了,*恨不过过眼云烟,一旦放下,才知昔日万般不得解脱都是愚。”
老僧摇摇头,起身离开,并不戳穿什么,带着些许淡淡惆怅。
心月聪慧至极,已悟大道,可惜情之一事,那道坎他只踏过一半,怕是难以成佛了。
此一念成谶,心月终其一生,也只是菩提萨埵,怎么都无法跨过那一步,抛去红尘情思,是以并未成佛。
**
从那时起,凰翧开始读佛经。
几乎比那些佛修还要认真地读佛经。
日日念着佛经,日日杀人。
他的脚下,已不知累了多少骸骨,他的身后,血流成河。
每每他的下属看着他支着下颚带着微笑一页页地翻过那些珍贵的佛经典籍,甚至不在意手上鲜血浸染了佛经薄薄的纸张,都感到寒毛直竖。
根本无法描述那种可怕。
他罪孽深重,早已不是妖,早已堕落成魔。
魔的世界是怎样的?大抵就是透过这双眼睛看去的世界,都笼着一层淡淡的血色,稍稍松懈一些,就控制不住心底杀戮的渴望。
魔是堕落而来,既然是堕落了,自然与昔日是完全不同的,仿佛有什么东西藏在身体里,吸取着任何一点点的快乐和温暖。
不过无所谓,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快乐了。
即便在魔修之中,也少有人敢惹这个容貌昳丽却深沉可怕的男人。
那时在魔界凰翧有一座藏书楼,里面全是搜集来的佛经,他可以为一部佛经典籍杀了一座寺庙上下八百僧侣,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若要问他杀哪种人最多,那便是寺中僧侣。
正因如此,他见多了为了活命瞬间将佛祖抛在脑后的光头和尚,前一刻还德高望重,下一刻就狰狞地将整寺的僧侣推出去自己逃命的主持,他喜欢去听那些高僧讲道,然后听完之后将满寺上下通通杀了,见那高僧可会“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
结果总是令他失望。
“主上何以如此喜*佛经?”一名魔修悄悄问同伴道。
那同伴看了看左右,悄声道:“那非是喜*,而是憎恶。没见主上杀了那么多大光头吗?”
“那又为什么弄这么多佛经来,又常常去听那些大和尚将什么见鬼的道?”
“主上的心思,我们如何弄的明白。”
这魔界,哪里有瞒得过凰翧的地方。
他只是,想看一看,若他真的罪孽深到佛家容不下的地步,又会怎样?
至少,想再看那人一眼。
要论数千年来业障最深的魔修,非凰翧莫属,他飞升去天魔界之时,血光漫天,魔界血魔花大片绽放,数年不败,人间佛门因他一人凋零衰败许多,佛门在人世长久经营,为他一人千年心血付诸东流。
这便是佛门决意度化他的因果。
**
“如今我问一句,凰翧,你可愿跟我走?”
凰翧一时有些恍惚。
他记得那时,他甚至没有问,只是他到哪里,心月就跟着他到哪里。
那时候,心月的眼睛里,只有他。
那些快乐的时光他以为自己早已经忘得差不多了,可是再看到这个人,才发现所有的一切都在他的脑海中翻滚,他清清楚楚地记得眼前这人的眉眼,记得昔日他的笑,他的骂,他的悲,他的叹息,他的平静。
“好。”
他愿意跟着他走,哪怕前行一步就是地狱。
可悲伤的是,他也清晰看到心月眼中一闪而逝的怀疑。
果然,他已经不再相信自己的任何话,就好像当年他放纵,再哄得心月回头,第一次他信了,第二次他信了,第三次他还是信了。
谎话说得太多,当你说真话的时候,也会被当成谎话,这是他活该,怨不得别人。
一场情*里最伤人的是什么?是对方以为从头到尾,不过是场谎言。
最初他以为心月只是把自己当成另一个人,以为他骗自己,他待自己越好,他越是觉得他别有用心。
后来,心月认为,自己对他根本没有情。若是有情,怎会那样风流浪荡,与多少人都说过的情话,惟独没有对他说过半句?
这一回,轮到我跟着你,地狱黄泉,又有何惧。
哦,他倒是忘了,身为魔,黄泉他是去不了的,因为他早已没有轮回的可能。
“凰统帅,你还不快将这和尚拿下!”匆匆赶来的妖帅脸色阴沉。
凰翧一笑,“寒宁,什么时候轮到你来管我?”
这名叫寒宁的脸色立刻阴沉下来,“果然主上说得没错,你一直存有叛变之心!”
“对一个想要我命的主上效忠?莫要以为我是傻子。”凰翧淡淡道。
寒宁心中一惊,“你怎会如此说!主上待你如何大家都有目共睹,怎可能要你的命!”
“不必争了,他存的心我很清楚。”凰翧微微一笑,“我留在此处原也不是因他待我如何。”
我不过是,要等一个人罢了,如今等到了,自然再没有留下的理由。
寒宁冷冷一笑,“如此说来,你是想好要背叛主上了?”他的手一挥,身后立刻窜出四名妖将。但他的心中仍是忐忑,凭他的本事,顶多只能与凰翧抗衡一段时间,那和尚可是菩提萨陲,并非好对付的,恐怕四名妖将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
哪怕主上赐下了天地流云刺,情形仍是不妙。
心月双手合十,道了一声佛号,胸前一朵白莲灿然绽开。
凰翧听那满是慈悲平和意味的佛号,不禁眉间一蹙,但很快就抚平了。
他读了许多年的佛经,曾有人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他想将心月从那边抢回来,所以,他精通佛理,他听得佛门大能的讲说,他杀了无数的僧侣,以此嘲笑那在生命的威胁面前顷刻崩塌的信仰。
可凰翧也知道,心月是真正心中有佛,哪怕昔日为自己蓄了发,他看这世界的目光还是这样清澈平和,带着独有的悲悯善意。
真是令他讨厌。
凰翧心中怒意起,杀意炽,背上漆黑双翅缭绕着丝丝缕缕的黑色孽云,单手一抓,寒宁竟是毫无抵抗之力。
“我知道公叔明给了你天地流云刺,不过那东西对我根本没有用。”因为怒意,凰翧的眼珠变成鲜血一样的红色,那种冷冽的杀意刺得寒宁遍体生寒。
寒宁失声道:“怎么会,你已经——已经是魔尊?!”
怎会如此!
凰翧轻轻一笑,“恭喜你,你还是第一个发现这一点的人。”
心月站着不动,白莲散去,他依旧眉目平和。
若凰翧是魔帅,心月自问可与他相当,可凰翧是魔尊,那么,心月自然不是他的对手。
无论是寒宁还是那四个妖将,凰翧只是抬了抬手,便捏死了他们。
这便是魔尊这一级别与帅将级别的差距,就如同大罗金仙根本就无法同仙君仙帝抗衡是一样的。
心月宁静地看向凰翧,“你究竟要如何?”
凰翧回视他,“不如何。”
“你是不是还记挂着昔日法华寺我对你见死不救,是否为此怨恨于我?”心月的声音顿了顿,“我知道那时你被法华寺一众弟子伤得极重,若有怨气,便动手吧。”
凰翧听了这话,并未生气,只觉得胸口空落落的。
很久以前,他说什么他都当真,如今,自己明明出自真心,他却再也不信。
这种怀疑横在他们之间,几乎让他绝望。
“你以为我是因为这才跟你走?”
心月目光温润,“不然又是因何?凰翧,你这人太过偏执,你我那时本该结了因果,是我的错,待你太过决绝,才致你堕魔,到底也是我的罪孽。”
凰翧沉默许久,看着这幅模样的心月,怎么看怎么刺眼。
“如今你要带我去哪里?”
“佛祖命我来度你。”
“度我?”
“免你苦痛,度你去西方极乐,封你孔雀明王之位。”心月淡淡道。
孔雀明王乃是佛门悍将,如今凰翧竟是魔尊大能,不知佛祖是否早已知晓?
凰翧心下震惊,“如何才算度化?”
“自是心中有佛,信奉佛祖。”
“若是我未能教化呢?”
心月一怔,“……我佛慈悲,终有一日你会知道西方极乐才是你的归处。”佛祖既然交给他这个任务,若不完成,自是不能回去复命。
“也就是说,我一日不信奉佛祖,你便要一直在我身边度化于我。”凰翧缓缓道。
心月心中一跳,这说法……
凰翧忽然微笑道:“你西方极乐与仙界天魔界不同,虽是菩提萨陲,也可去那万千世界可是?”
“是。”
“那你便与我去看看那万千世界吧,我杀了无数佛门子弟,熟读佛门典籍,若引经据典,或许你西方极乐也无几人比得上我,如今让我信佛,却非是那么容易的事。”
心月蹙眉,忽然觉得佛祖命他来了解这段因果度化这只恶孔雀实际上根本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而且,他再也不想跟在此人身边,回到过去的日子。
“心月。”
“你看一看我。”
心月看向凰翧消瘦到几乎凹进去的脸颊,和套在宽袍子里尤其显得单薄的身躯。
可如今,他正微笑,努力笑得温和,却到底掩盖不了那掩在眼底的悲凉。
“我与过去不同了,心月。”
“我不同了。”他强调。
心月也笑,淡然道:“是啊,我也不同了,总是要变的,如今你是魔尊,而我是菩提萨陲,你不是你,我不是我——罢了,如此我便陪你去看一看众生,众生皆苦,才有佛祖这道光明。”
他怕什么呢,那些过去,不早就抛开了吗?
不过是度化罢了,若是不成,大不了回去向佛祖请罪,佛祖慈悲,想来不会多有怪罪。
凰翧这才松了口气,至少,走出了这一步不是吗?
心月想要度化自己,而他,却想从佛祖那里将他的*人抢回来。
这个曾经为了自己蓄发,又落了发回到佛祖怀抱的人,注定是自己的!
这一回,谁也无法阻挡自己,若前途有碍,便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也是无妨——
反正,他已是魔,魔鬼的魔,这天地间,还有什么能挡得了他?
“既然如此,我们便先去昔日天邑界如何?”凰翧温柔道。
心月淡淡一笑,“好吧。”
相伴而行,看遍万千世界,红尘之中,喜怒哀乐嗔笑怒骂比比皆是,哪怕是苦,也是鲜活的。
并肩入世,不知是心月度化了凰翧,还是凰翧夺回了情人。
千百年时光之中,心月仍是菩提萨陲,凰翧却不是孔雀明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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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绿的田埂上,小孩子拖着风筝线嬉笑着跑过,不远处的油菜花在风中摇成一片,嫩生生的黄。
不算高的山坡上,穿着朴素僧袍的和尚身旁跟着一个单薄消瘦的青年,偏偏这青年有着一张比这春日风光还要明媚的面容。
“你道那户人家苦,可你看,今日里她不过缝好了一件衣服,便又如此舒心地吹着春风哼小曲,苦在何处?”
“她为了丈夫的病,日日跪拜数里之地,只求佛祖怜悯解他痛苦,如此虔诚,佛祖当知她心中之苦。”
“如今她丈夫过世,独自带着孩子过活,连那尊观音像都已经卖给了当铺,这也算是虔诚?”
“……”
“……”
争辩之声传入风中,放风筝的小孩子似乎听到什么声音,往那山坡上望去,只见山坡上的杏花树花满枝头,春风之中纷纷扬扬,飞落如雨,却连一个人都不曾看到。
“柱子,快下雨了,赶紧回家去吧!”同行的孩子扭过头喊道。
这春雨说来就来,不多时便淅淅沥沥地落下来。
穿着母亲刚缝好的旧衣,毫不在意衣服上好几个大补丁的男孩儿咧嘴应了一声,光着脚丫踩在田埂上往前奔去,溅起无数泥水,却一路洒下清脆的笑。
阳春白日风在香,一汀烟雨杏花飞。
番外 秦猫张籛篇(完)
“碧叶仙君又来找银雪仙君了?”
“是啊,听闻银雪仙君要纳小侍了呢!”
“咦,不过是个小侍罢了,怎会连碧叶仙君都亲自来了?”
“听说这位身份可是不寻常,原是碧叶仙君的师兄呢,自己本身修为也是极高的……”
“……”
“……”
孟锦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听着下方窃窃私语的八卦,不禁有些疑惑,这听上去怎么有些不对劲啊,叶妤还有第二个师兄?
沉思了一会儿,他身形一动,就在屋顶上彻底消失了。
叶妤到雪盏地盘上的消息是真的,与秦夙夷有关也是真的,秦夙夷的店终于开到天虹界了,这人不知为何,在这方面就是有独到的天赋,在人间之时被斯年搅得没时间发展,到了天界,总算是如愿以偿。
“孟锦!”叶妤笑眯眯地走过来,不顾孟锦的抗拒抱了他一把,“哎呀,小鲤鱼你又肥了!”
每次叶妤用这种几乎称得上不怀好意的口吻说话,孟锦都要寒一下,摸了摸腰上的肉,“……日子过得太舒坦,确实比以往要胖了一些。”
想当初他和秦夙夷在那些洞府里摸爬滚打,最瘦的时候几乎就剩下一把骨头,孟锦这人吧比较奇怪,瘦起来极快,胖起来也容易,稍稍吃些苦就容易显得憔悴,飞速得瘦下来,以致他和秦夙夷最苦的那几年,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瘦得可怜,如今安逸了,肉也便渐渐长了回来。
“胖一些好。”秦夙夷一身素色锦袍,黑发如墨眸若星辰,往门口一站不少来往的女仙眼睛即刻亮了。
明明不论是君清明还是斯年都是极好看的男子,哪怕是叶妤身边的叶小夏,都英俊雍容,却偏生通身透着一种不易接近的冷凝,是以反倒是秦夙夷这种风流俊俏桃花目最容易招惹情债,世人女子看皮相,少有不爱这种一笑乱人心的男人。
叶妤斜眼看过来,微笑着说,“师兄啊,听闻麓霞仙君之女乃是你红颜知己?”
咦?
孟锦睁大了眼睛。
“又有艳名传遍雾霭山的明玉仙子叹息道,心中惟有一人,愿能长相厮守,所形容男子可真是同你十分相似啊……”连雪盏都来插一脚,笑吟吟地开口。
咦咦?
“骊原门掌门之女洛仙子声称非夙夷金仙不嫁,师兄呐,这世上没有第二个夙夷金仙吧?”
咦咦咦?
“哦,对了,我绿碧的第一管事弥盈仙子也曾向我打探过秦老板你可有仙侣呢!”
咦咦咦咦?
……
……
叶妤与雪盏二人你一言我一语,端的是妙语连珠,语中带笑,一时引得周边诸人忍不住不时朝这边看来。
她二人皆不是容貌倾城的女子,这日到秦夙夷店中来,虽身为仙君却并未穿得隆重,甚至连修为都刻意掩下,瞧着便似是寻常女仙。叶妤一身翠绿鹅黄,容颜清秀,只一双眼睛顾盼生辉好看极了,雪盏仍是白衣白裙,衬得一张娃娃脸愈加雪白稚嫩,瞧着十二分的可人。
哪怕掩饰了修为,两人那种绝不寻常的气质却无法掩饰,即便穿着再简单,瞧着仍是卓尔不凡,一举一动都优美非常。
秦夙夷狠狠瞪了叶妤一眼,看看,连雪盏都被师妹带坏了!世上果然惟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好不容易过些安生日子,这俩惯会装的混蛋又来闹腾!
“这些女子生得是何模样我都记不清了!顶多也只见过两三面——”他指了指孟锦,没好气道:“几乎见她们的时候孟锦可都在场呢,真是不知所谓!”
叶妤笑得灿烂,她当然知道师兄是个怎样的人,旁观者清,若是她站在秦夙夷身边的位置,或许会被这些表象所欺,如今只不过旁观,才知道秦夙夷实在冤枉,莫说他从未与这些女子有什么私下的往来,多半只是多说了两句话,开门做生意,总是要笑脸迎人的,奈何秦夙夷这家伙,笑起来杀伤力太大,尤其是对那些本就怀春的女子。
可女子一旦相信了男人对自己有情,却容易陷入臆想之中,哪怕是这些女仙,怕是还没有她前世里那些现代独立自强的女子来得清醒成熟。
师兄并不是蠢人,于感情上却偏生口拙,他如今和小鲤鱼在一起,也不想想这些流言若是传到小鲤鱼的耳中可怎么办,若不逼一逼师兄,怕是他一辈子都不会想到解释这回事。
认识小鲤鱼也不是一年两年,这呆头鱼许是比师兄还笨拙,若是生出不快,这俩还真不知怎么办才好,叶妤才想索性挑明了开口,也好让小鲤鱼放心,师兄这人稍稍指一下就能开窍,看这样子,已经有些了悟。
孟锦则是茫然地看过来,瞧了瞧秦夙夷,又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叶妤和雪盏,“是啊,我都在呢。”结果,就吐出这么几个字来,一双眼睛清凌凌的,半点没有阴霾,甚至连丁点儿怀疑都瞧不见。
秦夙夷顿时笑了,笑得眉眼弯弯说不出的欢畅。
叶妤一敲额头,真是白担心了!
她还真没想到小鲤鱼能呆到这种程度!
唔,倒也不是不好,师兄这副皮相是天生的,总不能让他划花了脸过日子,这容易招桃花也不是他愿意的,有些人天生就有桃花运和女人缘,如果碰上一个多疑的,师兄绝对没法过下去,还不得天天蒙着脸不见人才好。
反倒是小鲤鱼这样的,万事不过眼,心思通透单纯,从不纠结多想的与师兄才是绝配呢!
这边正说着话,那边一道骄纵的声音响起,“你们是什么人?!”
叶妤挑起眉,和雪盏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朝那边看去,来人是个容貌艳丽的女仙,身上那条红裙仿若烈火燃烧,一尾凤凰展翅于裙摆之上,栩栩如生翩然欲飞。
嗯,她立刻认出了这条裙子出自清欢的手笔,属性虽然算是不错却并不顶尖,价格却实在是高得骇人,也只有这等爱美的女仙会为了一条裙子砸下大笔财富。
“你又是谁?”雪盏敛了笑容,淡淡问道。多年身居高位,她几乎无需露出什么表情,就有了不威自怒的气场,那红衣女仙气息一窒,这火竟是发不出来。
于是,当她委屈地看向秦夙夷,一双妙目盈盈欲泪,“夙夷哥哥……”
那肉麻的口吻让在场的人齐齐打了个哆嗦。
叶妤扶额,这叫什么,说什么来什么……
秦夙夷皱眉,“仙子,您是哪位?”
……
……
……
孟锦看出来了,秦夙夷没开玩笑,他是真的没想起她是谁。他努力回想了一会儿,记得似乎在很久前见过她一面,不过那时这位看着好似没有这么成熟,还是个小姑娘模样,却不知是几年前了。
红裙女仙一噎,顿时表情就有些扭曲,即刻有些恼羞成怒道:“我是谁哪里是你们这些人配知道的!识相的还不快滚!”
这火却不是对秦夙夷发的,而是对叶妤和雪盏。
这回连叶妤脸上的笑容也敛去了。
雪盏轻轻一笑,“真是许多年没人敢这么对我说话了。”口吻十分感叹,岁月如梭,竟是一晃就已过去那么多年。
红裙女仙却愈发嚣张,“知不知道这里是谁的地盘?银雪仙君知不知道……”
孟锦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瞥了一眼秦夙夷要笑不笑的神情,知道他大概憋笑憋得很辛苦。那什么,姑娘,要拿谁的名头撑腰的时候最好先确认一下这人在不在你的眼前啊……
“哦?”叶妤也来了兴致,“不知仙子是银雪仙君的哪一位?”
红裙女仙洋洋得意道:“我兄长正是银雪仙君的仙侣!现在可知道了?想在天虹界混下去,还不赶紧——”
“丹姬!”
叶妤抬头,看到从对街走来的高大男子,这仙界就没有多少难看的人,可即便是在这俊男美女满地跑的仙界,这位仍然是其中的佼佼者,一身气质说不出的风雅怡人,雍容飘渺。
单以容貌论,可以同清欢清明他们媲美,若论品行,哼,还是算了吧!哪怕看上去再如何仙骨不凡不食人间烟火,到底还是个不知所谓的蠢人。
“我道是谁,原来是银雪仙君的仙侣崇明啊。”叶妤的口吻说不出的讽刺。
那丹姬还待嚣张,却被崇明一个仙诀直接定在了原地,连一个字都吐不出来了。
“崇明,还真是好久不见。”雪盏口吻淡漠。
崇明从来风光霁月的神情到底带上了几分尴尬,叹了口气道:“丹姬昔日被父亲宠坏,还望你不要责怪。”
雪盏浅笑不语。
丹姬这才猜到雪盏的身份,立即愣在原地,眼里的火气飞快褪去,只剩下一抹后怕的畏惧。
这便是仙界与人界的不同了,雪盏身为仙君,哪怕一挥手要了丹姬的性命,也是她挑衅在先,哪怕是她的兄长崇明都说不出什么,实力决定地位,丹姬是不够聪明,却还不是那么蠢。这四周看到这一幕的人着实不少,连恨都无从恨起。
崇明知道自己没有这个权利说这句话,于是慢慢垂下头去,这些日子,到底和往日不同了,父亲的身体一日比一日更坏,他的眼中世界,终究不能永远是那不染尘埃的白雪,虽身居仙界,俗世之中的爱憎欲望却仍纠缠于人的心底。
他知道自己曾耻笑雪盏的俗,到最后却发现,自己才是最俗的那个,俗到做了那么多年的井底之蛙。
那些昔日的清高,最终不过是一场笑话,他这才知道,之所以自己能过得那么逍遥,竟很大部分都是仰仗了雪盏的势,这个他真心喜欢过后又与之决裂的女子,哪怕多年不见,却在他的生活之中无处不在。
到如今,他与她不过只剩下这样冰霜般的漠然。
崇明的唇齿间有些发苦,很多事他怎么都想不明白,越是念着她,越是鄙夷自己怎么还牵挂那样一个满腹算计的女子,就越是——鄙薄她。
从开始到后来,加诸在她身上的种种非议耻笑,不过是他为了掩饰那种念念不忘的情感罢了,仿佛将她贬低得一文不值,便可彻底将她遗忘,否则以他的性子,何必这么刻薄地对待一个女子?哪怕她再如何阴险毒辣,又关他何事。
越是在乎,便越是无措,越是进退失据。
再后来,便是出于羞愧,再也无颜见她罢了。
崇明其实不是那么坏的男人,他几乎连弱小的飞虫都不忍伤害,这世上他唯一伤害过的,便是面前的女子。
“我原也要找你,刚好你来了。”雪盏忽然开口。
崇明眼眸一亮,微笑道:“不知所为何事?”
雪盏将一方绢帛递给崇明,“这是昔日你我的婚书。”
崇明浑身一僵,顿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
“如今我退还了婚书,你我的婚事便作罢吧,仙侣仙侣,既不成侣,何必互相耽误。”
崇明垂眸,竟然找不出一句反驳的借口。
“更何况,我如今已有相伴之人,若你有时间,不妨留下喝一杯喜酒。”
“……好……”
叶妤看着崇明神思恍惚的模样,不禁叹气,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待得崇明带着丹姬离开,孟锦才一拍手,“哎呀,差点忘了,之前听到雪盏要纳秦夙夷做小侍呀,我回来明明是因为这事来着!”
……
……
……
第一个恼羞成怒的是秦夙夷,“胡说八道些什么!”
孟锦瞪着眼睛,“又不是我说的,冲我发什么火!”
“那你也别听风就是雨!”
“哪里有听风就是雨,明明是我亲耳听到的!”
“亲眼看到亲耳听到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哦,是这样吗?”
“哦什么哦!雪盏不就在这里,你不会问啊!”
“雪盏,是真的吗?”
“……你个白痴,还真问!”
“不是你让我问的?”
“孟、锦!”
“……”
“……”
叶妤简直笑得打跌,看来她还是乐观得太早了一些,人家女人闹上门来都不信,反而是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荒唐流言信以为真,孟锦你要不要这么蠢!
雪盏倒还是一派云淡风轻,脸上带笑道:“看,他来了。郑重说明,我可不是纳小侍,他是我的仙侣。”
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街道那头,孟锦瞪大眼,“咦,这——”这分明不是一个男仙,而是一名妖仙!而且是一名等阶不怎么高的妖仙……
咦,等一下,怎么这么眼熟!
来人十分英俊,面部轮廓极深,有着同人类不尽相同的悍勇桀骜,离得这么远都可感觉到此人身上的凶戾凛冽。
但靠近,见到雪盏之后,却笑得如此柔和。
“伏麟,好久不见。”秦夙夷笑了。
孟锦了悟。
啊,是当年那个在妖界总是跟在他们身边的狼妖伏麟啊。
叶妤也笑。
因为他们知道,狼对伴侣,从一而终,以忠诚闻名。
这才是雪盏的幸福。
孟锦抓住秦夙夷的手,见他朝自己看来,一双眼睛蕴着笑意。
顿时觉得自己的生活也是不赖,有人相伴,实际上也挺幸福。
“又来了?”秦夙夷悄声问。
孟锦恼羞成怒,原本并未情起,却因秦夙夷这一句暧昧的问话,顿时身体立刻有了反应。
他恨这该死的敏感!
做什么龙呀,明明身为鱼更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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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长啊。。。最后一段不想看了,虽然师兄师弟设定很萌,不过到最后总觉得在拖剧情了。。=A=而且小受被困的时候,既然可以飞帮会家园,自然就可以飞纯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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