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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VIP]大哥 附番外 BY priest (点击:4437次)

[VIP]大哥 附番外 BY pries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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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少年魏谦,十三四岁没爹没娘,带着个拖油瓶小妹妹,艰难地生活,还捡到了死皮赖脸缠上了他的流浪儿一个,起了个名叫小远。魏谦做梦都想出人头地,是个要钱不要命的钱串子,他的前半生都在铜皮铁骨地逆流而行,以功成名就为第一要务,好不容易稍微混出点头来,自以为看到了命运的曙光,谁知道小远突然犯起了神经病——专门喜欢男的,还专门盯着他,在他操蛋的人生中添上了“被·大逆不道”和“被·以下犯上”这样光彩的一笔。CP:经典款毒舌女王和屁颠屁颠的忠犬组合扫雷:伪兄弟、年下、女王前期很中二,后期略猥琐,忠犬每月总有那么几天化为狂犬、有金手指
内容标签:年下 强强 三教九流 都市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魏谦,魏之远 ┃ 配角:宋小宝 ┃ 其它:城乡结合部狂想风

魏谦从来不知道自己老爸是谁,更不被母亲待见,成天挨打挨骂已经成为了司空见惯的事,然而就这样,他和他母亲却彼此仇视地活了下来。他十三四岁的时候,爹死娘死还带着个只会流鼻涕的妹妹,因为无意中看到一个小流浪儿和野狗抢食,哪知道竟被这个屁大的流浪儿死缠烂打的缠了上来,从此流浪儿小远成为了魏谦相依为命的人…… “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这是一篇充斥着浓郁生活气息的文章,主角魏谦在逆境和磨难中成长,又在痛苦和绝望中寻找着希望的出口。作者文笔老练精到,无论是细枝末节的动作描写,还是侧面描写或者语言描写,从各个角度使得文中的角色们,甚至是每一个出场的配角性格都能鲜明突出。

☆、第一章
以笑的方式哭,在死亡的伴随下活着——余华《活着》。
他梦见自己还很小,有五六岁的样子,坐在床头,一边是热烘烘的暖气片,一边靠着一个女人。
女人大着肚子,他不敢靠实在了,只把歪着的头虚虚地贴在她的胳膊上,营造出一种亲昵依赖的假象来。
那女人长得是真漂亮啊,和电视上那些大红大紫的明星比起来不差什么,鹅蛋脸,白净,眉目齐整。
她手里拿着一本破破烂烂的旧书,正在仔细地念着上面的故事。
女人似乎受教育水平不高,阅读能力十分有限,用词简单的童话故事她也念得磕磕巴巴,时常出现让人困惑的断句,可她似乎颇为自得其乐,一手拿书,一手搭在自己的肚子上,音色甜而清冽,表情平静美好。
“……孩子们一起走到山的那一头,发现了一条小溪,溪水欢快地从东边跑到西边,哗啦啦地说‘愚蠢的孩子啊,这里有香喷喷的糕点、金灿灿的烤鸡,数不清的糖果,五颜六色地挂在树上,就像天上的星星,摘也摘不完,这里还有吃人的妖怪,等着把你们养成圆滚滚的小羔羊,一口吞下肚’。”
“最开始的时候,孩子们都被吓呆了,一步也不敢跨过去,他们生活在小溪的这一边,以野蘑菇和野草莓为生,野蘑菇没滋又没味,野草莓又酸又青涩。终于有一天,最年长的男孩对自己说:‘我再也忍不下去了,如果我能吃到对岸的糕点和烤鸡该有多好啊,还有数不清的糖果呢。’”
“他第一个跳过了小溪,在美丽的林子里饱餐了一顿,晚上又跳回到溪水这一边,对大家说,林子里没有吃人的妖怪。于是第二天,最年长的女孩也对自己说:‘如果我能吃到对岸的糕点和烤鸡该有多好啊,还有数不清的糖果呢。’当天,她跟随着第一个男孩一起跳过了溪水,到美丽的林子里饱餐了一顿,晚上两人结伴回来,声称他们仍然没有碰到吃人的妖怪。”
“男孩和女孩们一个接一个地跳过了溪水,去享用对面的美餐,一天过去了,吃人的妖怪没有出来,一个月过去了,吃人的妖怪依然没有出来。他们大声嘲笑奔涌不息的溪水,然后一起住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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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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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远同志也是虽九死而步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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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口气看完,真过瘾

前面太憋屈了,好在否极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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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真没说错,一写到感情戏就怂了,前两卷蛮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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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得不错,不过觉得看着太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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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谈明那个小丫头,她就是个投错了人胎的活猴子,刚生出来骨头就比别的崽子硬朗,十个月多一点就完成了猴子到人的进化——直立行走,一两岁的时候已经满地乱跑,成为家里一害了。
星期六中午,三胖一家三口来到了魏谦家。
三胖用一条胳膊夹着他的祸害闺女,谈明就像个没尾巴的大胖耗子,四爪并用地抱着他一条胳膊,随着走路一晃一晃的,把她爹当成了秋千荡。
林清拎着东西追着这爷俩一路小跑:就是个碎嘴的大丫鬟,一惊一乍地说:“胖子你看着点,别摔了她!”
三胖举起谈明,轻轻地往上一抛,完事又在孩儿她妈的大呼小叫中双手接住,晃了晃乐得前仰后合的小丫头:“爸能摔了你吗?”
谈明高兴得直吐泡泡。
三胖腾出一只手,递给林清:“媳妇,东西拿不了给我。”
林清抬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把你的崽子拿好了就行了,别臭美了!”
“我有闺女他没有啊,我不臭美谁臭美?”三胖吹着口哨按了门铃,气沉丹田,“你三哥大驾……”
他一嗓子没叫唤完,屋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魏之远一边接过林清手里的东西,一边伸出手指“嘘”了一下,小声说:“还没起呢。”
三胖一愣一愣地:“这都快十一点半了,还没起?他这是要从此君王不早朝了?”
林清听见自己这败家老爷们儿嘴里又开始跑拖拉机,连忙抡起拳头在他后背上砸了一下,闷闷的一声,还挺响。谈明爬到三胖的后背,好奇地低头看了一眼声音来源,咧开牙没长齐的小嘴,拍着巴掌乐,意思是:这响动好听,再给大爷来一声!
三胖弯腰放下了他的不孝女,让她满屋子撒欢,然后走到魏之远旁边,看了一眼魏谦紧闭的卧室,压低声音问:“我叫他去——哎,屋里没儿童不宜的东西吧?”
魏之远脸都没红一下,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三胖,反而弄得三胖颇为尴尬。
看他尴尬够了,魏小爷才慢条斯理地说:“哪能啊,昨天晚上他批考卷批到三点,正好今天没事,睡呗。”魏谦辞职以后就回了学校,一边念研究生,一边当着助教。
想当年他们的魏董事长是什么派头?衬衫从来烫得平平整整,西装革履,皮鞋绝不会两天不擦,往那一站,整一个衣冠禽兽的标准范本。
现在可好,他多年兜兜转转,倒是返璞归真了,一天到晚套个大背心大裤衩就出门,脚下一双人字拖,倒省得洗袜子,走路踢踢踏踏,都不带抬脚的。
同一个人身上能产生这么大的变化么?
三胖思考多日未果,最后得出一个结论——学校是个毁人不倦的地方。
听了魏之远的话,三胖讶异地说:“能忙成这样,图什么呀?就那两块钱助教工资?他不至于的吧?”
“忙个屁。”魏之远一边把糖盒子拿出来放在谈明面前,一边说,“他老人家可真是我们的忠实用户,从昨天下午回来就开始玩,打游戏打到十二点半,最后被我硬押着躺下睡了,躺了没有五分钟,又诈尸似的蹦起来说今天要录成绩,期中试卷非得改出来不可,还得把成绩单登好发给任课老师,这才弄到半夜。我就没见过这么能临时抱佛脚的,你说他早干什么去了?”
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魏之远沉着脸抱怨着数落他哥,三胖的心情突然莫名地阳光明媚。
魏之远翻了翻附近餐厅的联系方式,问三胖:“要么我订一桌?”
“订什么桌?都是自家人甭弄那套。”三胖躲开谈明往他嘴里塞糖的小爪子,“带着这么个熊孩子出去吃,还不够她一个人上蹿下跳讨人嫌的呢,咱自己做,你嫂子就爱摆弄厨房。”
魏之远一口答应:“行,我给她打下手。”
三胖眼珠一转,趁着他们俩去厨房忙活,拎起谈明,小声说:“走,咱爷俩去掀你老叔的被子。”
自来上房揭瓦以及类似的事,谈明小朋友都来者不拒,毫无异议地一只手抓着一个巧克力,被她爸抱走了。
三胖蹑手蹑脚地推开魏谦卧室的门,屋里窗帘虽然没拉开,但是细碎的阳光已经从缝隙里钻进来了,床上的人毫不在意这一点微光,只占了靠墙地方的窄窄一条,一动也不动,上半身什么都没穿,被子缠在身上,缠得倒是很严实,从脚脖子一直缠到了脖子,露出一小片肩膀,这一身行套,乍一看就像古希腊披着床单的神棍一样虚无缥缈。
三胖掐指一算,从三点到现在,可也有八个小时了,魏谦这小子打从穿开裆裤开始,睡过这么踏实的八个小时么?
这货小日子过得倒舒服。
三胖心里颇为不平衡,于是把他的秘密武器谈明扔在了魏谦的床上。
谈明小朋友热爱运动,有天赋异禀的身高和体重,落地的时候“咣当”一声,把柔软的床面砸了个坑。
魏谦被她“轻盈”的落地惊动,先是懒洋洋地看了一眼,跟蹲坐在那的小生物对视了片刻后,猛地坐了起来:“卧槽,活的!”
活的小生物手脚并用,欢快地向魏谦扑了过去,带起一片凌厉的劲风,魏谦还没醒过盹来,本能地往后退了一点缓冲,伸手接过了这个人体重力导弹,被两颗巧克力砸了个正着。
等把小东西拎到眼前一看,魏谦乐了:“妞儿,怎么又圆了一圈?咱可不能步你爸的后尘啊!”
三胖:“滚蛋!”
魏谦虽然离职了一年多,但作为股东偶尔过去溜达一圈,在公司依然积威甚重,哪怕他穿着拖鞋大裤衩,一副刚逛澡堂子的德行,也有不少老员工见了他忍不住立正,连娃她妈林清见了他都会变得贤良淑德一点。
可是这娃本人却不知道基因突变成了怎么个怪胎,在魏谦面前极其放肆,格外放肆,不但不怕,好像还挺喜欢“欺负”他。
谈明猴在他身上,晃晃悠悠地站起来,踩着他的两条长腿练走钢丝。
三胖:“谈明,下来,有你这么玩的吗?”
谈明对这个不靠谱的爹更加的毫无畏惧,冲他伸了伸肉呼呼的小拳头,踩得欢乐。
魏谦只好伸出靠墙的手,以防她走不稳当掉下来脑袋撞在墙上:“行,咱还不到两岁呢,就敢拳打你爸,脚踩你叔,将来长大了,肯定能当个称职的好土匪,有前途……嘿,这熊孩子,干什么呢!”
熊孩子走到了终点,淡定地蹲下来挠了挠大预言家的脚心。
三胖一眼看见写字台上的期中考试试卷,都被魏谦卫生纸一样地摊开扔在桌上,批卷笔还没盖上笔帽。
那些实验设计的理论基础三胖一个字也看不懂,不过他看懂了魏谦的血红的扣分痕迹,扣完分,某人似乎还意犹未尽,像当年在公司写“已阅”一样,龙飞凤舞地写下俩字“放屁”。
“……”三胖沉默了一会,“期末不会有人投诉你吗?”
魏谦大喇喇地说:“反正没人知道是哪个助教批的,顶多给这门课的任课老师打差评。”
魏谦似乎想起床,刚想掀被子起来,突然动作一顿,干咳了一声:“那什么,三哥,你先把孩子抱走一下,我起来收拾收拾。”
三胖从小跟他一条裤子的交情,一时没回过味来,还在那没心没肺地说:“你把她放一边不就得了。”
魏谦:“……”
他俩大眼瞪小眼了片刻,三胖终于反应过来了,老脸险些红了,立刻抄起谈明扛在肩膀上,往外走去。
谈明不干,在他怀里肉虫子似的乱扭,越过三胖的肩膀拼命伸爪子够魏谦。
三胖把门重新带上,谈明“嗷”一个亮嗓子,气壮山河地哭了起来。
林清听见娃哭了,百忙之中从厨房探出头来:“死胖子,你又怎么人家了?”
三胖没回答,他其实在关门前忍不住偷偷瞄了一眼,魏谦已经把裹在身上的被子扒拉下来了一点,三胖一眼扫见那胸口上大片狼藉的红印子,当时就有点灵魂出窍。
魏之远切完菜洗干净手出来,接过有望成为一代名角的谈明,轻柔地把她抱起来,哄着说:“怎么了小公主,哭什么呀?”
三胖耳朵里听着这温柔的腔调,脑子里回想起方才的镜头,结结实实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好一会,谈明被哄好了,自己跑阳台上玩去了,三胖这才一把揪住魏之远的领子,咬牙切齿地低声说:“你不是告诉我没有儿童不宜的东西吗?”
魏之远一脸无辜地眨了眨眼:“什么儿童不宜?”
三胖脸红脖子粗地指着屋门说:“他他他那那个……”
“哪个?”魏之远不慌不忙地看着他的眼睛反问,“三哥,非礼勿视,你看见什么了?”
三胖:“……”
继而,魏之远又温文有礼地征询他的意见:“我肩膀上有个特深的牙印,他咬的,半个礼拜了还没退呢,你要觉得不平衡,我扒开领子给你看一眼?”
三胖:“不是,魏之远你他妈什么意思吧?”
魏之远理所当然地说:“显摆啊,这都没看出来?”
最后那句话怎么听怎么不像魏之远能说出来的,分明是魏谦那个老流氓的风格,明晃晃的一个近墨者黑的实例,三胖只好再次无言以对。
这时,屋门开了,魏之远的眼神立刻变了,用柔成江南一片秋水的声音说:“哥,起来啦?”
魏谦把脸上的水擦干净,掀了掀眼皮:“装!”
三胖莫名地找到了和魏谦小时候的默契,几乎是同一时间开口说:“装什么纯?”
俩人的声音重合在一起,这让魏之远的眼角飞快地抽了一下,盯着三胖宽厚的背影。
整个中午,他都用那种意味深长的、阴恻恻的微笑对着三胖。
这直接导致了三胖吃完饭坐了没有屁大一会,就带着老婆孩子跑没影了:“下礼拜马春明跟梦梦结婚,我就是来送张请帖。”
魏谦打开那张喜庆的请帖,只见日期结尾处,竟然还不依不饶地画了两只圆滚滚的小乌龟,壳一边半个心,靠在一起,凑成了一个整个的。
有时候找错了人也不要紧,只要你自己足够好,保持住了,总会有更好的人来找上门来喜欢你。
“傻人有傻福。”魏谦伸出手指弹了一下带着香味的纸片,对他的马总的一生做出了中肯的评价。
番外二
魏谦确实是没什么烹饪天赋,比如指望他能变出一桌满汉全席,那肯定是不现实的,但他毕竟不是天生的大爷,做饭这种基本生存技能还是有的,平常吃的家常便饭他基本都会。
此外,魏谦还有个额外的本领,那就是手脚利索。
如果把他塞到某个厨艺大赛,成品的色香味可能在中下等徘徊,但速度上肯定是有绝对优势的。
魏谦有能用最短的时间做一桌菜的本领,并且刀功十分了得,别管是切丝还是切丁,都又快又整齐。他有两个堪称奇迹的成就——至今没切过手,没挨过烫。
然而这天,他晚上在厨房帮忙的时候,居然愣是让烙饼的平底锅边把手给烫掉了一层皮。
可见是精神恍惚到了什么程度。
魏之远拎着他的手腕把他轰出了厨房,皱着眉仔细端详了一下伤口,然后把他的爪子塞进了凉水里。
“疼不疼?”魏之远皱着眉问,感觉挨烫的是自己。
魏谦心不在焉地说:“没事。”
魏之远手上动作轻柔,嘴里却气急败坏地说:“你就是活该,魏谦同志,我看你这是帕金森的先兆,隔着半尺长的木头铲子,你愣是能让锅边给烫坏了,你自己说说,你可多有才。”
魏之远现在对他实在是越来越不客气,明明走出去也是个温文尔雅路线的大好青年,私下里有时候却好像当年的魏董附身一样。
可惜当年的魏董已经进化成了究极体,他不慌不忙地等魏之远数落完,慢条斯理地以仨字结束了战斗。
“碎嘴子。”魏大爷精确地点评。
“你就是个混蛋。”魏之远控诉,顿了顿,又酸溜溜地说,“小宝嫁人是好事,你干嘛这么魂不守舍的?”
魏谦的表情当时就变了:“别提这事!”
“面对现实吧,”魏之远不遗余力地戳他伤心事,“明天订婚宴,不得你主持啊?”
魏谦当场甩开他的手,一声不吭地转身回屋了。
就是这么回事,宋小宝——宋离离小姐,就快要嫁人了,眼下是寒冬腊月,双方商议好了,先订婚,等到春暖花开了,再选个好日子正式办婚礼。
这事说来奇幻,那个男的叫崔旭,是个沉默寡言的工程师,搞航天器研究的,最大的爱好是搜集宋离离小姐的电影,一直暗搓搓地粉着她。谁知道也是缘分,有一天,这么原本风马牛不相及的俩人,正好搭上了同一班飞机,崔工程师鼓足勇气搭讪了自己的偶像,没想到一来二去,这俩人竟然还好上了。
这天晚上,魏谦半宿没睡着,就好像唯恐烙饼受热不均匀似的,在床上一个劲地翻身。
翻到了第一百零八个,魏之远终于忍无可忍地一把抱住他:“你不睡觉了?再动我可就要禽兽不如了。”
魏谦安静了片刻,突然说:“我觉得不合适。”
魏之远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疑惑地问:“什么不合适?”
“小宝跟那个崔旭。”
魏之远深吸一口气,收了收胳膊,把人搂得更紧了些,鼻尖在魏谦的颈窝上蹭了蹭,忍受着被忽视的不快耐心地问:“怎么又不合适了?一开始小宝把人带回来,一看她没找一个常年跟她混一起的假洋鬼子那样的男朋友,你不是还挺欣慰的?”
魏谦皱了皱眉,开始挑:“我觉得他模样一般。”
魏之远摸黑抬起手,蹭了蹭魏谦的嘴唇,敷衍地说:“嗯,是不如你——但是人家也不丑啊,性格好就行了。”
魏谦:“太闷,不会说话。”
魏之远叹了口气:“你倒是会说话了,张嘴能损人一个跟头,也就我忍得了你。其实他闷点好,有小宝一个还不够鼓噪么?”
魏谦:“不是,问题那小子的生活工作都离小宝太远,俩人根本不是一个圈的,能说到一块去吗?”
魏之远眼角跳了跳:“你管得倒宽,真连话都说不到一起去,俩人能好那么长时间吗?你说这个不好,那你说说,什么样的好?你想要个几个脑袋的妹夫?”
魏谦说不出来,在黑暗中平躺着,注视着天花板。
小宝找的男朋友没什么不好,学历高,有前途,肯努力,最重要的是为人比较正派,踏实。可是魏谦就是不高兴,这和那个崔旭没什么关系,别管他是工程师也好,是明星、大款还是什么别的什么……哪怕他是个三头六臂的超人,魏谦觉得自己也不会满意的。
因为……从此以后,他的小妹妹说起“回家”,就不是到自己这来了,她的房间和旧物永远都安安静静地占据一边,可人大概就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回来看一看了。
等她稳定下来,有了自己的孩子,那丫头想起自己这个哥哥,就从“相依为命”变成“我们家亲戚”了。
他那烦人精一样的小姑娘,再也不会在他推开门的时候扑上来,噼里啪啦地说:“累死我了饿死我了馋死我了,哥,我要吃红彤彤的大螃蟹!”
魏谦想起自己年少的时候,总觉得这个家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特别小宝晚熟,小时候顶不懂事,他无数次地在透不过气的重压下沉默,继而又在沉默中幻想着摆脱这些挂在他身上、压得他腰都直不起来的老老小小们。
而如今,小宝终于将不再依赖他,可能……也不再需要他了。
至此,魏谦心里那种像被人挖了一块、没着没落的难受有如实质起来。
魏谦终于说不出话来,给自己换了个稍微舒服一点的姿势,拍了拍魏之远的手背:“嗯,睡吧。”
魏之远却敏锐地从他的话音里听出些许异样,他的睡意忽然消散了个干净,黑暗里直勾勾地盯了魏谦一会,接着,手指就悄悄地钻进了魏谦的睡衣里。
直到他的动作开始过火,魏谦才猛地从空落落的悲伤里回过神来:“你给我好好睡觉,老实点。”
可惜他制止得太晚了。
魏之远一翻身,用体重压住了他的一条胳膊,手肘压住了他的另一条胳膊,堵住了他的嘴,光速就把魏谦穿得严丝合缝的睡衣剥下来扔到了床边,轻车熟路地上下其手起来。
折腾了不知多久,魏之远才放过了他。
魏之远轻轻地抚摸着魏谦的眉眼,在余韵未消中俯身轻轻亲了他一下,醋劲十足地问:“有我一个还不够?”
魏谦的脊椎骨还是酥麻的,他有气无力地摸了摸魏之远的下巴:“怎么不够,有你一个我都嫌多。”
魏之远一口咬住他的手指,牙齿在上面细细地磨着。
“行了宝贝,”魏谦的声音越来越低,“真不来了,困死我了,让我睡会。”
这回魏谦真没精力挑准妹夫的短处了,话音没落,他就昏睡了过去。
魏之远轻轻地把魏谦的手塞回被子里,又把人搂过来,细细地回想起来——他小的时候,希望小宝被奶奶带走,后来她回来,他又费尽心机地跟她争宠,就想要独占他哥。他当时就像个路还走不稳当的小野兽,已经有自己的地盘意识了。
后来,他发现自己还是个人,他哥也不是什么蹭蹭味道就能占领的“地盘”,于是只好收敛起自己的爪子,和小宝和平共处起来。
渐渐地,他发现自己的感情变了质,独占欲却更加一发不可收拾,不稳定的青春期弄得他像一个一点就着的炮仗,总是随着魏谦的一笑一皱眉而上下起伏,那时候魏之远想:大哥本来就是我一个人的。
再后来,他被迫远渡重洋,度过了他一生中最漫长的四年,他拼命地读书,行至各地,以为自己大彻大悟,以近乎牺牲与献祭般的破釜沉舟,决定如果那个人幸福,他纵然难以死心,却还是能做到松手不打扰的。
那么现在呢?
魏之远的胸口贴在魏谦光裸的后背上,感觉到两人的心跳几乎并成了同一种节奏,他发现那种“连小宝也要嫁人了,以后他终于彻彻底底完完全全地属于我一个人”的兴奋感,再一次从浩淼繁杂的无限心事里死灰复燃,快乐地露出个头来。
“多不好。”魏之远义正言辞地在心里对自己说,“那也是你妹妹,干嘛呢?心智退化了二十年吗?”
可惜,心理建设完全没用,他心里诡异的兴奋感就是挥之不去。
魏之远的嘴角翘了翘。
他知道,自己心里的欲望从未消亡过,一切的修行都无法除尽心里春风吹又生的野草,但是为了魏谦,他愿意痛苦地忍受……就好像大学里的小男生在大雪里狂奔,只为了哄生病的女朋友吃上几口还热着的馄饨那样——爱一个人,总是希望为他做一些外人看起来显得很贱的事,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不过现在雪停了,他大概也能再得寸进尺一点?
【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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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是精品中的精品啊,不看耽美的都能看的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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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不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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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很好看呀!完全是一部贫民奋斗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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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撒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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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很好看啊,算是最近难得的好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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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P很喜欢,人物刻画也很不错~作者文笔一如既往赞,不过总是感觉少了情节,感情戏也不多,然后大部分时间都用在铺垫和推动剧情发展,有些乏味。就是那种看完不会再看第二次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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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文笔很赞,有些句子真值得反复读呢!也同意楼上的,如果是冲着感情戏来的还是别看了,或者直接从第三卷看。 第一卷纯讲的小时候大哥是如何拼命的养家以及小攻小时候对大哥的崇拜,第二卷讲峰回路转生活终于走向一点光明,连带一点点小攻发现了自己对大哥的感情,第三卷才开始正式发展感情线。
三观早已随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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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的真他妈是要爆粗口的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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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篇好看的强强文~
大哥尽管做过混混,退过学,但还是各种努力上了大学,事业上也很成功。小远从小崇拜大哥是理所当然的,大哥给了他一个家,供他上学,一直给他正确的引导。其实大哥也可以是一个合格的攻,不过因为一直是小远在主动,而大哥则是由反感逃避到后来被动接受,大哥就这么生生被掰弯了,毕竟是自己带大的弟弟,尽管不是亲生的,但两人在对方心中都是不可替代的。而果然两人终于在一起之后,无比甜蜜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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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文,而且写到后面也都控制住了,相当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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