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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 心弈 BY 十二曲栏杆 (点击:230次)

心弈 BY 十二曲栏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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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落入人手,遭难堪折磨,技不如人,就该生不如死?
一见钟情,将人强行留住,爱的太深,才会不择手段?
相爱不相知,相知不相守,最难摸透的不是阴谋,是人心。
标签:虐恋情深  斗心斗智  苏夜  严洛
☆、第一章 囚
昏暗的囚室内光影闪动,一半的脸埋在阴影,苏夜勉强支撑着坐起,蓝色的弟子服有几处破损,露出衣服下刀剑所划伤的狰狞伤口,更显几丝狼狈,身上的东西都被搜走,只留下自己最爱的一管玉笛,碧绿的玉质触手升温,是爹娘留下的唯一遗物。
海棠蚀骨香真是名不虚传,空有一身好武艺,却半分力气也使不出。蚀骨香的分量似乎也较别人多了不少,师弟们还清醒的时候自己却意识模糊,醒来就已经与众人分开,被单独关在一间四面石壁的囚室。
苏夜微微倾斜身体头倚住墙不至于再次滑下,这次惨败一来由于派众奸细出卖里应外合,二来那神秘人武功高强,自己与师父联手都不是那人对手,竟至全派被俘,真是百年来未曾有过的奇耻大辱。师父心气最为高傲,不知要怎生受辱难过,想到这层心中一痛,却苦于被蚀骨香所制全然没有办法。
那人相貌颇为年轻,却练得一身邪门功夫,高深莫测简直如同那些隐居已久的世外妖怪,自己的武功已是同辈中的翘楚,这是第一次遇到如此难以战胜的对手。对于此人的身份来历更是没有听说过,只见着他们手中举着云纹金旗,很有可能是江湖上新立的门派。
想起那人的身量体形,似乎有些熟悉,想要调动记忆全力寻找答案时只觉大脑一阵发白,眩晕毫无预兆袭来。苏夜只好闭目调息,真气全被药性压下了,硬性的冲击使得经脉阵阵发痛,浑身酸痛不堪,之前那场大战虽然没有受重伤,身体却已经疲累至极,如今沦为阶下囚,紧绷的神经不敢有一点放松。这时牢门的铁炼声传来,接着是脚步声,实中有虚,看来是高手。在这个时候来看自己的人,会有谁?难道,是他?苏夜张开眼睛,抬头看向牢门外的人影……
头带紫金发冠,墨色披风包裹颀长身躯,脚踏升龙牛皮软靴,眉目如刻,薄唇轻抿,身材也不似三年前单薄,高大挺拔,可称得上玉树临风。石门打开走廊上的火把光亮映入石室,苏夜眯了眯眼看向来人,他当然认得出,来人正是今日将他与师父打伤的那个神秘男子。
那人一迈入囚室,目光就直接落在苏夜身上,如刃的目光上上下下刮过苏夜全身,看到苏夜憔悴虚弱的样子绽开一丝笑容。“崆峒派下一任掌派人继承人在武林大会上技压群雄,为崆峒派赢得了天下第一门称号的少年英豪苏夜,难道连一点Mi药都受用不住吗?”明显而刻薄的嘲讽使苏夜脸色一僵,那人蹲下身长指钳住苏夜下巴,硬生生掰过英气脸庞与自己对视。
苏夜被那人捏得阵阵疼痛却丝毫没有反抗的力气。“海棠蚀骨香是西域传来的,只要闻上一下就会四肢无力浑身瘫软,没有解药十天才可恢复,你给我吃了多少,你自己心里有数吧。”
“你自不同于旁人,”那人眼里闪过一丝狠绝,“既然是故人相逢,我怎么会不尽地主之谊,好好照顾你呢?”
苏夜眉梢一挑:“故人?这倒蹊跷了,我与阁下素未谋面,如何来得故人之说,只怕是抬举了在下。”不过几句话却耗费了他所剩无几的体力,苏夜的额上已盖上看一层细密的汗珠。苏夜虽语中无力,却字字清晰透出一股骨子里的傲气。
“才不过三年,你就不记得我了。”那人语气平缓,听不出什么情绪波澜,却带着丝丝侵入骨髓的冷意,似乎是有些落寞的叹了口气,叹出的热气吹拂在苏夜脸侧,“我是不是要做点什么帮你回忆一下?”
苏夜长叙一口气再次闭目不答,耳边却传来温热的触感,没来由身体一个激灵。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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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一 抢亲
日子一日一日过去,镇东的一小片桃花林从开始的几个花苞开到了一片绚烂。严洛每每经过那几颗桃树便会出神,在料峭春风中站了多久都不觉冷。怕看见,偏又想看见,明明知道见了要伤心,偏是忍不住要看,有意无意偏要路过这里。
正在严洛出神之时,一声叹息从身后传来,“花开花落不随意,人去楼空泪空流。劝阁下莫要伤心过度,凡事皆不绝对。”
“你是……?”严洛转过身,一个手拄竹杖身着道服的男子映入眼中,手中还拿着一个幌子,上写“十算九不灵”,典型的江湖骗子打扮,到让严洛有些发笑。这骗子好不长眼,居然骗到他的头上来了。
“阁下若真是爱这桃花,便耐心等待,峰回路转,转机便在前处。”道士说着手指朝前方,一张脸上带着江湖术士特有的神秘表情,也不解释他这一句话的意思。
道士倒也不似那些骗子一般举动轻浮,说话似真似假,意有所指。严洛皱着眉头看这人半天,也不知这人搞什么花样,这人说的似都在他心里,又似随意开口,他并不明白是被这道士看透了还是这道士胡扯。正欲上前一问,忽然远处传来一声呼喊。
“道士!你这是去哪?快跟我回家。”远远跑来一个身影,一袭锦缎衣衫也因慌忙赶路染上了草地的绿色,跑到道士身前伸手便将人手拽在手里。“你算的不准,输了便输了,快跟我回去做我的男妾。”
“宇文公子你放手!”那道士剑眉一皱,脸色不自然甩开了那俊朗公子的手。“你此生要娶一妻两妾,都是宇文老爷安排好的,怎的就说不准?”
“我说不准便是不准。”那公子不屑一笑,反倒更过分将手臂揽紧了道士的腰,“老爷子要娶让他娶去,我是一个都不要。我这辈子就娶一个,那便是你。”
“你……”道士一时语塞,“你来找我算姻缘,根本就是没诚心。”
“我是诚心诚意想娶你。”那公子二话不说将人手握紧,“不管他们怎么想,我是娶定了,什么传宗接代什么伦理纲常,跟你比都是狗屁。”
“你……真是个混球。”道士光天化日之下被人这么扯着脸上有些不自在,却还含着一丝隐秘的甜蜜。便没有再甩开那公子的手,反而将手指握紧。
“这位公子,我和道士有事要办,就不能继续给您算卦了,不收您的卦金了,不用谢我!”那公子一连串说了一堆,还没等严洛解释就扯着那道士跑远。
“……”严洛看著有说有笑拉拉扯扯的两人,怅然若失许久。只是那道士的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真的会有转机么。
“念业”布庄,虽然才开张两年,也办的红红火火,已经渐渐成为了小镇上较大的一家布庄,有头有脸的人都喜欢来这里订做衣裳。原本也只是那些想看帅气的东家的姑娘们爱来这店里逛逛,加上这里的布料都极有品味,久而久之就出了名气。老掌柜一脸和善,平日里打着算盘看着帐本,来了大生意便会亲自领着去后头量尺寸。
这一日有个水灵灵的姑娘走进布庄,看年纪也不过十五六岁。姑娘年纪不大,眼神却是极为伶俐的,没去看布料而是直接来到了老掌柜的柜台前。“掌柜的,前些日子定的衣裳,可是做好了?”
“哦,您是宇文府上的,宇文二小姐的嫁衣已经做好了一天了,这就带你取去。”老掌柜认人功夫倒是一流,一眼就认出这姑娘的来历,便颤巍巍带着这丫鬟掀了帘子来了后屋。
屋里挂满了做好的成衣,都挂着木牌,记着哪家人家订的,万不能弄错。屋子正中挂着两件喜服,红色的料子染的极好,极为艳丽又不俗气,那姑娘一见绣了金线凤凰的嫁衣便有些耐不住了,眼神中都闪烁着光彩,喃喃道,“这衣裳真好看,我们小姐穿上,一定美极了。”
“那是,我们念业布庄的嫁衣,百十里地都闻名的,哪个姑娘成亲都要来这里订做的。姑娘现在还小,若是以后要穿着衣裳了,也来这里便可。”老掌柜及时夸着这店铺,又忍不住逗着小姑娘。
“哎呀你说什么呢,谁要嫁人了。”姑娘脸上果然出现一抹绯红,“快收拾收拾,明儿可就是婚期了。”小丫鬟伸手便将架子上的婚服取下,女装叠起后又去取男装。拎着男装一抖便将衣服撑开,虽没有嫁衣上那么华丽的绣文,却也能想像出这新姑爷穿上这身衣服也是仪表堂堂。
红色抖落间严洛掀开帘子进了屋,见到那丫鬟手中的衣衫愣了片刻。那丫鬟动作本来就利索,几下便将衣裳叠了起来,偷瞄一眼严洛,叫了一声赵公子好,便飞也似的跑开了。
“东家,这姑娘是来取衣服的,喜服还是赚得多,人嘛,成亲一辈子也就一次,谁都不会小气。”老掌柜脸上带着生意人的精明,笑着算着这个月的进账。
“这成亲的人,是谁?”严洛问道。
“是宇文家的二小姐啊,宇文家可是镇上的大户,宇文大公子宇文寻天仪表堂堂俊美非凡。这二小姐嘛,虽然没出过闺阁,听闻也是长的不错的,再加上那万贯家财,更是人人都想娶的天仙了。”老掌柜说起这镇上的事,件件都知道的清楚,严洛有什么不知道的都是问他。
“新郎是谁?叫什么名字?”严洛皱了皱眉,脑海中总是那一抹红色飘荡不去。
“新郎……名字我倒忘了。”由于新娘子的姿容出身太过耀眼,大家反而忽视了这新郎是谁。“听说是个穷小子,人也不错的,二小姐没看上什么富家公子偏偏瞧上了他,拼死拼活才使得宇文老爷答应了这门婚事。这傻小子,也算是有福气了。”
“嗯,没事了。”严洛点了点头,他对这些儿女情长家长里短倒是没什么兴致,便也没有多再打听,一个人回了后院。
半夜里旧伤发作,严洛胸口闷的喘不过气,便扯开衣服睁着眼睛过了半宿。自从那一战后他就留下了旧伤,一直无法根治,略微动情动气便会心口憋闷。他倒也盼着一口气喘不上来,或许这样就能去见苏夜。
到了后半夜才睡的熟一些,却在睡梦中被一阵阵鞭炮声惊醒。严洛有些郁闷拿被子蒙了头,翻身想继续睡。这身体已经一日不日一日,连个安生觉都睡不成,当真是处处为难。
然后那些吹打声倒是越来越近,直到这声音渐渐远去,已经搅的严洛再无睡意。严洛翻身坐起,忽然想起昨日的那件红色喜服。他想起在为秦苑和晚樱办婚事的时候,就想着给苏夜做一套那样的大红色的喜服,却一直没有机会。
昨天在仓库看见的那件,若是上了苏夜的身,定是合适的。和苏夜同床共枕了那么久,他便是闭着眼睛靠摸都能知道苏夜的尺寸。
想到这严洛忽然对那个新郎有了些兴趣,便直接穿了衣服起身出门去寻。待出门时迎亲的轿子已经走出了很远,严洛也顾不得自己平日里沉稳持重的形象,一路上提着真气在人群里穿梭,跟着那顶红色的小娇,渐渐接近。
由于这宇文家财大气粗,走一路扔了一路的干果铜钱,倒让跟着这喜轿的人越来越多,严洛被挤的不能再近前一步。
远远看见那个骑着高头大马一身红衣的背影,严洛的心跳如同擂鼓。严洛从腰间拿出一块碎银子,照着那新郎的后背便打了过去,严洛的暗器手法何其厉害,噗的一声便打在了新郎的肩胛骨上。新郎吃痛回头,眼神中透着一股子茫然。
在见到新郎这张脸的时候,严洛已经呆立在街上。涌动的人潮似乎已经不存在了,茫茫天地,便因那一张熟悉的面容变得明亮。
“苏夜……”当严洛喊出这两个字的时候,嘴唇都在哆嗦,他一生经历过太多生生死死,从未有什么可以使他如此失态,而现在的严洛,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生怕一眨眼这人便再次从眼前消失。
喜轿不快不慢的走着,眼见着就要拐过街角,严洛不再耽搁,脚尖一点,淩空飞起,直接踩着那些拥挤着抢银子的人的肩膀,几下子便来到那喜骄前。一脚踩在轿子顶上的栏杆,转瞬就跃上了那匹带着红绸子花的大马。
众人一片惊呼,这时那些丫鬟仆役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严洛不待众人反应一把揽住马上之人,双腿一夹马腹就从人群中直奔而去。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马匹转眼就消失在了街的尽头,身后甩下一片慌乱。
严洛的脸上又有了笑意,只一眼便可确定怀中之人是他的苏夜。温热的气息绝不是假,苏夜没死,苏夜还好好的活在人世。严洛内心被狂喜满满占据,驾着马一路跑出了十几里才停下。严洛若不是怕累着这马,便想一直跑到海角天涯。
这时那一身红衣长得与苏夜一模一样的新郎才转过头来,眼神中带着不解和茫然,眉宇间还有一丝气愤,说出的几个字让严洛当场僵立,“你是谁?”
☆、九十二 大结局(上)
枣红马吐著鼻息在草地上喘着,马蹄子不断轻刨着脚下的草地,将草叶都踩断,马蹄上沾染了绿草的草香。两人坐在马上,静默对视。
严洛的手还在那红衣新郎的腰上,表情却有些僵硬,半晌才说出一句话,“苏夜,你不记得我了么?”
“你……”新郎官眼睛从上到下打量了严洛一番,最后笃定摇了摇头。“不认得,不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我……我是……”严洛咽了一口唾沫,手指抚上苏夜脸颊,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说起,我是你的仇人?我是逼死你的人?“我是你的爱人。”
“爱人?”苏夜一愣,随后笑出声,“哈哈哈,你这人好生奇怪,好端端的认一个男人zuo'ai人,莫不是认错了人?”苏夜说着拿起严洛的一只手放到胸口,“不信你摸摸看,我真的是男的。”
严洛的手一挨上苏夜身体,就不自觉一阵战栗。三年未见的爱人,此刻就活生生在自己面前,穿着一身喜服,让自己的手按在他的胸膛……严洛险些把持不住,强咽了口气稳住心神。他可不想再一次把人吓跑,他不会再犯以前的错误,他要好好对苏夜,宠着他,纵着他。
手心传来苏夜真实而有力的心跳,让严洛清楚的知道他不是在梦里。这场景,比那些凄风冷雨的梦要美好的多。这几年来,严洛每次梦见苏夜都是看见他一身的血躺在乱石上,每次醒来胸口都是刀挖似的疼。
严洛猛的抓住新郎官的手腕抬起,袖子滑下,露出了半截白皙手臂,手臂上都是划痕,手腕上还有一圈狰狞的疤痕,如同被猛兽牙齿撕咬过的一圈齿痕,格外残忍。严洛见了那疤痕,眼泪差点落下,一下子把苏夜抱在怀里,紧紧勒在胸口。“没认错,真的没认错,你是我的苏夜,你是苏夜。”
“喂,你放开!你谁啊你,你真认错人了。”苏夜眉头紧皱,眼前这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苏夜使劲推着这人的肩膀,虽然没有什么武功招式,奈何力气颇大,竟然将严洛一下子推到了马下。
严洛也没料到苏夜竟然力道如此之强,忽然想起苏夜虽然不知道什么原因失忆了,却没失去那一身武功内力。加上严洛原本就有旧伤,几年未曾动武,体质大不如从前,竟然没抱住苏夜,一下子摔到了草地上,一块石头硌在腰上,龇牙咧嘴爬不起来,本来以为苏夜会纵马而去,想不到苏夜竟然就坐在马上看着他。
苏夜低头看着四仰八叉倒在地上的严洛,表情中带着凝重,“喂,你真的认识我?我以前是什么人?”
原来他竟不知道自己的过去,严洛心里再次窜起希望的小火苗,仰头对上苏夜目光,说道,“你本是崆峒派七弟子,我叫严洛,我是你的……六师兄。”
“崆峒弟子……”苏夜喃喃自语,半晌道,“崆峒我倒是知道,现在的崆峒掌派是个大英雄,剿灭了邪教崇云教,说书的李二每天都在讲。”
“苏夜,师兄找你找的,好苦啊。”严洛艰难从地上爬起身,伸手拽住马缰防止苏夜跑出他的视线。“苏夜,你便是在那场惊天大战中受了伤掉入山崖,我和你的其他几个师兄找了你很久都没有找到。想不到在这里遇上了你,真是上天的眷顾。”
苏夜狐疑的看着严洛,他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传奇似的经历,看严洛的眼中的喜悦也不是作假,他的心里对眼前这个男人有一种天然的亲切感,竟然开始犹豫起来,“你……真的是我师兄?”
严洛狂点着头,“当然是,不信你看,这是咱们本门的玄天太极掌。”严洛说着手中开始比划,平时看苏夜练过这套掌法,此刻使出来倒还真有那么几分神似。
苏夜看着看着似也想起了什么,竟然跳下马,伸手扶住严洛肘弯,“这里不对,要用虚力。”
“师弟悟性一向比我要好,自然是师弟使的好,以前你也经常这样指导我。”严洛被拆穿错处并不惊慌,反而顺着这话说了下去。
“原来真的是……”苏夜看着自己的双手,满心惊喜,自从他落崖被救之后就不记得从前的一切,日夜照顾他的大夫对他的过去闭口不提,只告诉了他的名字,却不告诉他关于过去的一个字。就算他生活的很好,也觉得缺了什么,如今找到了自己本门本派的师兄,他怎么能不开心。
“师弟,你不在的这些年里,发生了许多许多事,我们找个清静的地方,我慢慢告诉你。”严洛说着一伸臂将苏夜揽入了怀里,闭着眼睛深吸一口苏夜的味道,抑制着要哭出来的冲动。
“好,一切听从师兄安排便是。”苏夜失去记忆后,一直生活在小镇上,如同一张白纸一样单纯,忘记了一切权术与谨慎,便就这样跟着严洛走了。两人一路有说有笑,一人牵着马,一人跟在身后,脚下是散发著香气的草地,扑面是带着春意的熏风,对面则是起伏的山峦和清澈的溪水。
严洛没有带苏夜回到他的布庄,他赵老板的身份,镇上人人都知道,若是回去了,被宇文家找上门来事情便麻烦了。严洛便循着记忆,带苏夜来到了他们曾经留宿过的茅屋。
那一日雪花飘飞,他忘不了苏夜在洁白的雪上铺满黑发的模样,忘不了苏夜冻的浑身发抖紧紧搂住他后背索欢的表情,苏夜是唯一一个让他失去理智的人,他知道对苏夜做的那些事,没有一件是好事,却只因想听苏夜的呻吟,便将种种磨难施加于他。
而今的苏夜却是一张白纸,毫无瑕疵,他还有一辈子的机会,给苏夜画上一幅写意山水。
“苏夜,你可还记得这里?”严洛推开木屋的门,木屋因为年久没人来过而变得破败失修,严洛伸手扯下房檐上的蛛网,回身看着苏夜。他想知道,苏夜到底忘了多少,记得多少。
“这里……”苏夜近前几步,手指拂过沾了厚厚一层灰的木板床。“我来过这个地方……”苏夜闭上眼,脑海中闪过严洛的脸,却只有一瞬,抓也抓不住。苏夜抱着头痛苦蹲了下来,手指紧紧抓着头发。“什么时候,想不起来了,想不起来……”
“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严洛抱住苏夜的身体,轻轻为苏夜抚着后背,“没关系的,你想不起来,师兄就一件一件讲给你听。”
严洛从墙上扯下兽皮,又铺上自己的外衫,把苏夜扶在了床上。看着苏夜的一身喜服,心里开始一阵阵泛酸。
“你今天……成亲?”
“嗯,我本来是去宇文家送药,被宇文二小姐从妆楼瞧见,便说看上了我。”苏夜双手枕在脑后,倒是一脸的得意洋洋。“听闻二小姐长的不错,我便同意了这门婚事。连秦大夫都说,这是天赐的姻缘,该好好珍惜。”
“秦大夫……你是说秦苑?”严洛一凉,原来这三年,他们都在一起么……
“原来你也认识秦大夫,他可是个好人,多亏了他我才能活到现在。”苏夜这会倒是相信严洛了,严洛似乎瞭解他的一切,第一眼就叫出他的名字,还认识秦苑。
严洛也挤上了那张窄小的木板床,抓住苏夜的手将苏夜轻轻揽入怀,语气中带着从未有过的低沉和小心翼翼,“苏夜……你跟我走了,你的二小姐怎么办?”
“我又没见过她,事已至此,只能日后登门赔罪了。何况宇文二小姐,家财万贯,姿色出众,定有许多人抢着娶她。”苏夜一脸的无所谓,并未对严洛的亲密动作产生反感,“师兄,你跟我说说以前的事吧。”
“以前啊……以前我们两个天天在一起,形影不离,是整个崆峒派里头,最好的一对朋友。”严洛三年来未曾说过的几句话,便在这一晚说了个干净,“直到那一天,我突然告诉你,其实我一直……一直喜欢你。对,你当时也是这个眼神看着我的,我当然知道这感情离经叛道,但是我克制不了对你的喜欢,半夜偷偷溜到你的卧室,和你云雨一番。你本来也不愿意,可是日久生情,我们便瞒着全派上下在一起了。”
“这怎么可能……”苏夜不自然在严洛怀里挣了挣,苏夜看着严洛的脸,一点一点消化严洛所说的话,虽然觉得不可思议,冥冥又觉得严洛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的。至少那种喜欢的感觉,是真的。
“后来,小师妹发现了我们的关系,她本是一直依恋着你的,却因为知道了这件事后,整日以泪洗面。再后来……小师妹嫁给了五师兄,成了现在的盟主夫人。你在剿灭邪教的时候受伤落崖,小师妹心里记恨我,我便在崆峒再也呆不下去,便出来找你,一找便找了三年……”严洛说着说着,眼泪顺着眼角淌下,他多么希望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他多么希望他真的能如他自己所说,永远给予苏夜关爱而不是伤害。
“你哭了。”苏夜看着面前的这个谈不上熟悉也说不上陌生的人,看见这个男人因为他流下了眼泪。苏夜鬼使神差抬手抚上眼泪脸颊,手指轻轻擦去眼泪滑落到脸侧的泪痕。“师兄。”
☆、九十三 大结局(下)
“师兄,这块木板要钉哪啊?”苏夜仰着头递出一条木板,阳光洒在苏夜头发上,映的一双眼睛如溪水样清澈。
苏夜已经换下了一身喜服,穿着严洛半夜从布庄里头倒腾出来的一身锦缎月白的衣裳,只是因着这衣服干活并不方便,苏夜便将下摆掖在腰带里头,袖子挽起,露出一截手臂,全然没有了那衣服本该有的富贵模样。
平日里可是店里的镇店之宝,便被这老板自己偷了出来。老掌柜每天急的团团转,丢的何止是一件衣裳,连老板那个大活人都丢了,他要是不回来这个月的月钱可就泡汤了。只是听见有人说,他们赵老板忽然出手劫走了宇文家的女婿,也不知是真是假。一屋子掌柜夥计都唉声叹气的发愁,他们老板却又偷偷拿了几件衣服再次跑路。
“给我就是。”严洛爬在木屋顶上,一手拿着榔头,嘴里咬着铁钉子,回身去接苏夜递过来的木板。砰砰几锤子将木板钉下,严洛得意一笑,“想我堂堂教主,这小小屋顶能奈我何。”
“什么教主?”苏夜半靠在身后的树上,有些疑惑看着房顶上的严洛。
“哦,我是说,想当初那崇云教主,都被我制服,我怎么能制服不了这个小小屋顶。”严洛压下心中尴尬,若无其事道,“上次咱俩没修好,才着了雨潮,我们趁着天儿好把它补上,过两天便又是雨季了。”这屋顶不是第一次修了,上次修的时候发生了点意外,严洛想起便一脸诡异的笑意。严洛拍拍手嗖的一声从屋顶跳下,像是有意在苏夜面前卖弄一般,落地时还转了两圈,衣衫飞扬,倒有几分潇洒模样。
“小心!”苏夜一惊拽住严洛胳膊一使力,两人一起滚倒在旁边草地。“那地上有……钉子”苏夜一句话未曾说完,严洛便吮上了苏夜的嘴唇。
“唔……你也不小心点……”苏夜声音越来越小,慢慢闭眼投入到这个吻里。没有记忆的世界像是心脏空了一块,自从遇见严洛以来,这一块正在逐渐的被填满,苏夜知道了爱的甜蜜,每日等着严洛从外头采购吃用,两人去林中打猎,一起修补破旧的屋顶。苏夜接受了这个六师兄,他忽然觉得失忆之前两人便是这样过来的,日复一日的相伴相,如胶似漆。
严洛吻着苏夜的嘴唇,苏夜从开始的不适应到本能的回应,两人纠缠越来越深。严洛强克制着欲望,放开了苏夜的唇,他现在还不敢对苏夜做什么,他怕苏夜再一次从眼前消失。便这样每天吻一吻,抱一抱,严洛已经心满意足。听着苏夜一声声叫着师兄,严洛心里满足又苦恼,他知道这样一直骗苏夜不是办法,但又无法对苏夜坦白。这样虚假的快乐与幸福,不知哪一日便会突然结束,只要苏夜想起来,便会更加恨他,甚至会一剑杀了他。但是这又如何呢,能与苏夜这样相守一天也比自己孤单过了百年也幸福的多。若是真到了那一日,死了便死了吧。
他怕他一说出事情,苏夜便再次离他而去。他日日盼着苏夜想起过往,记起他们之间那刻骨铭心的爱,又怕苏夜想起那伴随着爱的无尽伤害。严洛将苏夜紧紧抱在怀里,感受苏夜的温度,久久不语。
“师兄,这房子总算修好了,没像上次似的。我们就在这里住一辈子么?”苏夜将手指插入严洛发里,细细抚摸。他喜欢抚摸严洛的头发,每次手指一触到他的头发,脑海中便浮现出两人在一面镜子前,严洛为他戴一顶发冠的样子。他之所以容忍严洛的亲密举动,是因为他的脑海里,偶尔回忆起的片段统统都是关于严洛的。
“叫我严洛吧,师兄叫着多生分。”严洛平趟着看着天,太阳透过树叶洒在点点光斑。“苏夜,你愿意这样和我过一辈子么?”
“无纷无争,逍遥自在,谁不愿意?何况能和你在一起,就算日日刀口tian血我也愿意。”苏夜握起严洛的手,十指交扣。
“苏夜……”严洛忍不住又吻上苏夜的唇,这些话他从来未曾听见苏夜说过,每一句甜言蜜语都比他的命还珍贵。严洛从未想过,有生之年还能与苏夜如此厮守。“苏夜,我明天要去附近的镇上买些米和盐,你老实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好,你且去吧,回来我们再过几招,我最近又想起来一些招数,你来看看我这招数对是不对。”苏夜说到武功兴起,不禁坐起身来比比划划。
“嗯,好,你能想起来的倒是越来越多了。”严洛微微一笑,伸手揉了揉苏夜的头发,却暗暗叹了一口气。
次日清晨严洛便下了山,直到下午还未曾回来。苏夜本来在木屋里等了许久也不见严洛回来,便到外头的树上坐着,许是能瞧见的远一点。远处官道上倒是不断有马车经过,却没有一匹是严洛的。苏夜便再也等不及直接从树上跳下,直接朝小镇走去。
许久不曾回来这个小镇,苏夜有一瞬间恍惚,看着那些人不断在面前来回,倒是有种自己远离尘世之感。这种熟悉的感觉侵袭着大脑,似乎很久以前也有过这一幕,只是越是刻意去想越是想不出来。
苏夜干脆不再想,只一个人慢慢在镇上转悠,每一条巷子都有一种熟悉的感觉,路边的萝卜摊,还有那个热热闹闹的悦来客栈,这个小镇似乎藏着他的太多记忆。苏夜在小巷中来回寻找着严洛的身影,他第一次有如此焦急的感觉,心中装着一个人,不想让这个人消失不见。
脚步越来越紊乱,苏夜已经不记得自己找过了多少条巷子,苏夜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严洛你这个混蛋,敢丢下我你就死定了。”
苏夜暗骂一句正要抬脚继续往前走,忽然瞧见墙角闪过一个熟悉的人影。那是一个女人,长相清秀温婉,衣着鲜亮华贵,长发挽起已为人妻,怀里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正拿着一个小小的拨Lang鼓逗着那个孩子笑。
苏夜像是着了魔一般,一步步走向那个女子。
那个女子抬起眼来,表情瞬间呆滞,唇边笑容僵住,眼泪滴落在好看的脸蛋上,“七师兄……”
严洛回到木屋时,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严洛手里比往日多出的,是一包草药。他回到了念业布庄想要将那里的产业安排一番,便在柜台上找到了这包药,还有一个信笺。
虽然没有写上严洛的名字,严洛却知道这信是给他的,这一股子药香,严洛便知道是谁留下的。
拆开信笺,入目字迹清俊。
严教主亲启,秦苑拜见,三年前事,不想再提。听闻前日抢亲之事,便知苏兄下落必在你手。苏兄落崖之后,被古道热肠之人救起,我遍寻山脚下村庄找到苏夜下落,因不忍见苏兄日夜悲戚,便以药物使其忘记前尘事。此药留与你,若是想与他白头偕老,便日日以此药入饮食。孽缘无法可解,只愿苏兄无忧一生。若是再敢重犯前事,必使君九死赔罪。
秦苑拜谢。
严洛看完这封信,静默半晌。想不到今日苏夜的失忆,只是因为那些药物……如果他没了药,便会想起一切么……严洛忽然一阵脊背发寒,想起自从他回屋以来都未曾见到苏夜的人影。
苏夜……苏夜!
他一定是想起什么来了,他一定又恨死我了,苏夜,你不要走,苏夜……
严洛扔下手中的东西向外跑去,心口熟悉的剧痛袭来,脚下提起真气快步飞驰,眼眶都有些发红,“苏夜,苏夜,你在哪,苏夜……我错了,原谅我好不好?”
严洛漫山遍野找了许久也未曾见苏夜的影子,回到小屋前看那和苏夜一起住了几天的地方,这个充满着温馨和快乐的地方,在残阳的照耀下如此凄凉……
严洛膝盖一软跪了屋前,“苏夜,苏夜你回来好不好,只要你回来,我做什么都愿意,哪怕你一剑把我杀了也好。”
“真的?”
“嗯?”严洛募的一惊,转身时一把长剑递到了喉咙口。剑刃上闪动着流水一样的光泽,是严洛的那把流风。
苏夜手执长剑,眼中是严洛熟悉的那股淩厉,“严洛,你可要说话算数。”
“我算数,你动手吧。”严洛深吸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好!”苏夜俯下身将剑柄塞入了严洛手中,“你可是说过要教我剑法的,怎么,要赖帐么?”
“你……?”严洛看着苏夜含着笑意的脸,一时间倒有些不知所措。“苏夜……你跑哪里去了……”严洛一把抱住苏夜的腰,险些哭出来。他真的以为苏夜想起来一切,便又一次离开了他。
“哎,别动手动脚的,想上我的床,打败我再说。”苏夜一掌拍下了严洛揽住他腰的手臂,朝严洛挑衅一笑,“严大教主。”
☆、番外一 严洛苏夜屋顶大作战
 番外一 严洛苏夜屋顶大作战
这一日天气晴好,风清气朗,苏夜卷着袖子,蹲在木屋前的一块空地上拔着新开垦的空地上的野草。这块地是苏夜非要开垦出来的,眼见着严洛每天镇里镇外的跑,两人连根新鲜的青菜都吃不上,苏夜心里不舒坦啊。所以他决定,将木屋前的空地开垦出来做菜园子。
严洛开始极力反对,想他堂堂教主,何时亲力亲为种过菜?荒唐!荒谬!
“苏夜,听我的话,想吃菜什么都有,聚仙楼的菜牌子上,你想要哪道我给你买哪道,咱就别自己种了。”严洛耐心劝着苏夜,又不敢态度太强硬惹怒了苏夜,只得蹲在空地边上,看着独自忙碌的苏夜发愁。
“这说的什么话,聚仙楼的东西再好,他也不方便啊,我们既然住在这里,总不能一日三餐都去聚仙楼吃。反正你我也闲来无事,这又到了惊蛰的好时节,种点青菜自己吃不也挺好。”苏夜有些恨铁不成钢看了严洛一眼,翻了个白眼以表达对严洛这种奢侈浪费行为的深恶痛绝。
“……苏夜你,这是何苦来呢。”严洛第一次因为和苏夜在一起产生了烦恼,蹲在苏夜旁边狠劲抓着头发也想不出什么解决之道。
“你别跟这捣乱,看见没,屋顶一直是漏的,看这天气像是要下雨,你最好在雨前把屋顶修好。”苏夜站起身,指挥的镇定自若。
严洛看着那个破败的随时像要倒塌一样的小木屋,顿时满脸苦涩。他武艺高强是没错,他智勇双全是没错,他叱吒江湖,名盛一时也没错,可是修屋顶这事,严洛是真不在行。
曾经就算有多少刺客拿剑指着他的喉咙他都不会有任何慌乱,但是爬到屋顶的刹那,严洛的手,抖了。这么大的窟窿补个屁啊!直接拆了重盖好不好!
转过头看见在屋檐下双臂环胸盯着他的苏夜,严洛硬着头皮把木板一块一块钉在了那个足有一丈宽的窟窿上。
“哎,不对,你钉反了,左一点,不对不对,右边一点。”苏夜仰着头不断的指挥着,严洛便在房顶左挪一下右闪一下,上好的锦缎衣裳也被刮裂了好几个口子而不自知。严洛终于暴躁了,回头朝苏夜道,“要不你来?”
“我来就我来!”苏夜二话不说卷起袖子,七手八脚就爬上了房顶,两个衣衫华贵的男人趴在房顶,对着那个呼呼灌着风的窟窿时,都束手无策了。
“这房子怎么破成这样……”苏夜亲眼见了这个窟窿也就不难为严洛了,得亏现在是春天,要是冬天住在这屋里头非冻死不可。冬天……苏夜脑海中忽然闪过那一片皑皑白雪,木屋里点着篝火,他躺在那个硬硬的木板床上,接过严洛递给他的烤红薯……
“苏夜?苏夜?你怎么了?”严洛紧紧抱住苏夜的身体,一脸焦急看着神色恍惚的苏夜,“你刚刚差点从这里滚下去,你怎么了?”
苏夜揉揉太阳穴,看着严洛的脸,这个人的一言一行都放佛刻在了脑子里,就算并不记得以前的事,也记得这个人,记得和他在一起的感觉。苏夜瞬也不瞬的盯着严洛的脸,抬臂揽上了严洛的脖子,将脸埋在严洛的颈窝,头发戳的严洛脖子发痒,严洛抬臂揽住苏夜的后背,这样亲密的姿势,让严洛的声音透着一股情欲特有的沙哑,“苏夜……你怎么了?”
“不要离开我……师兄……”苏夜紧紧抱着严洛的脖子,心口像是有一团炽热的感情在堵着,得不到爆发,找不到出路,放佛已经将这感情压的太久,才会因为那一个小小的细节而难以克制。
“傻苏夜,我怎么会离开你,疼你爱你都来不及……”严洛捧起苏夜的脸,轻轻吻上苏夜的眼皮,温热的舌头隔着薄薄的一层眼皮舔弄眼皮下不断轻颤的眼眸,苏夜呼吸也渐渐急促。
所爱之人,不需要什么挑逗,随意一个动作便可以大火燎原。何况严洛熟悉苏夜的身体,比苏夜自己还要熟悉。严洛的手掌在苏夜身上游走,点燃一团团情欲的火焰。
“严洛……严洛……嗯……这里舒服……”从前的苏夜从来不会叫出这种话来,失去了记忆的苏夜便失去了一切束缚,反而比以前更放得开。被严洛解开了的衣衫露出整片胸膛,苏夜抱紧严洛的脖子,将自己**的胸膛贴上严洛的身体。
严洛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克制,怕他再做什么过分的事伤害了苏夜,这次苏夜如此主动,严洛便再也克制不住,手掌便伸入了苏夜的裤子,苏夜低哼一声抬起臀来配合严洛的动作,随后两人一同失去了平衡,顺着房顶便滚落了房檐。
砰的一声,两人摔到了还算柔软的草地上,严洛把苏夜护在怀里,所以苏夜并没有伤到,严洛已经摔的七荤八素眼冒金星。房顶低矮,两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用轻功的时候,就已经着了地,本来好好的情事,搞的两人一身狼狈。
苏夜龇牙咧嘴的站起,扯了扯散乱的衣襟,脸上皆是窘迫。他做梦都没想到他会有白日宣淫的一天,居然在屋顶……苏夜恨恨在严洛腿上掐了一把便转身进了木屋。严洛拿拳头抵着嘴,却怎么也忍不住内心的笑意。
一个是崆峒开山弟子,一个是崇云教主,两人滚落屋顶摔个七荤八素,说出去谁信呢。
是夜,苏夜和严洛正要铺床睡觉之时,天空中突然打起了惊雷,在两人愣神的片刻,大雨滂沱而至。
“妈的,房子漏雨!”严洛骂了一声抱着苏夜便远离了漏雨区的木板床,两人找了块勉强干爽的空地拿块兽皮铺上,暂时避雨。
“怎么说下就下,早知道把房顶修上啊,这可如何是好。”苏夜也有些无可奈何,“本来打算今天修好屋顶的,结果结果来了那么一出,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哈哈哈哈哈,自作孽不可活啊,都怪你勾引我。”严洛再也忍不住放声大笑,想起白天的事,严洛内心皆是喜悦,那种单纯的,不参杂任何杂质的快乐。
“你勾引老子才对,”苏夜白了严洛一眼,却瞧见严洛刮的破烂不堪的衣衫和被雨淋湿了的头发,还有那张充满笑意的脸。苏夜终于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哈哈。”
严洛和苏夜,便就这样避了一夜的雨,相视一笑的瞬间,心结尽数如水般消散,他们没了权势,地位,名望,却有了最真实的脸孔,最亲密的厮守,和最深沉的爱。
——此情节发生在苏夜回复记忆之前的第一次修房顶。
☆、番外二 云翰小墨初遇
 番外二 云翰小墨初遇
扬州城,历来的风雅之地,文人墨客的聚集之处。土地丰饶,百姓富裕,扬州城内更是商贾遍地,随便打面前走过一个人,都可能是腰缠万贯的富商。
钱财多的地方,小偷也多,满大街的小叫花子,小野孩子,撒着欢的跑,不知何时撞在你身上,便顺手拐走了一个钱袋。
喧闹的街上正有一个锦衣公子追着一个半大孩子,嘴里还不住嚷着,“臭小子别跑!让我抓住你就死定了!”那贵公子边跑着边跳过路上的种种障碍,绕过一个个摊子追着前面一个衣衫破乱的少年。
那少年身子小巧灵活,七拐八拐就从人流中消失不见,少年拐到一个没人的巷子里,抬手一抹脏兮兮小脸,露出一个得意的笑容。手里颠了颠那个鼓囊囊的钱袋子,少年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光彩。
少年几乎是蹦着跳着前走,忽然脸上的笑容僵住,缓缓后退。巷子前头几个汉子手中拿着刀,缓缓逼近。少年小脸满是惊慌,转身便跑,没跑两步便又退了回来,拐角处又转出几个汉子,一脸狞笑看着少年。
“小子,敢在我们地盘上分一杯羹,你是活腻歪了吗?”其中领头的一人道,“这可是金三爷的场子,你敢在这撒野,抢我们的生意,按道上规矩,要剁手的。”
少年攥紧了手中的钱袋子,算是明白了这些人截他的意思,不过就是道上的黑吃黑,少年嗓音稚嫩却清亮,“我不认识你们金三爷,也不知道偷东西也划地盘,剁手是犯律法的,你们……你们别乱来……”
几个人也不答话,只拎著明晃晃的刀步步逼近那少年。
少年腿都软了,不敢跑也不敢动,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正当他以为这手真要被剁了吓的直哆嗦的时候,一个人影从天而降。那人两脚就踹翻了一个大汉,接着又一掌拍飞了一个,顷刻间就给少年腾出了一片辗转的空地。
少年见有人来帮忙,大喜过望,抬头细一看那出手相救之人,刚刚回暖的心又瞬间掉回了冰窟。这不是刚刚被他偷钱袋子的那个公子吗,真是冤家路窄。少年这下子便彻底的绝望了,他这辈子就这天最倒楣,失手被追半条街不说,还被两夥仇家堵在了巷子里头,被剁了一只手是轻的,搞不好连小命都丢了。
少年苦着一张小脸,把刚偷到手还没捂热乎的钱袋子往前一递,“还给你,别打我。”
那锦衣公子听着少年的话倒是扑哧一乐,转头看了少年皱巴巴的小脸,摇了摇头,“小小年纪不学好,吃苦头了吧。”
“我……用不着你管,多事!”少年脸上似有些挂不住,把钱袋子往那公子怀里一扔,“你爱要不要。”
那几个大汉见这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起话来,倒是压根没把他们放在眼里,顿觉身为混混的自尊受到了伤害。几个人对视一眼,便同时发难,朝两人扑了过去。
那公子接了钱袋子回身便是一脚,将冲过来的混混踹到了墙上,顺手将钱袋子挂在腰上,左一掌右一拳与那些混混交战起来,无形中的掌风将少年保护在内,并未让任何一人近身。少年也不敢乱动,就跟在那公子身后,他直觉这公子不会伤害他,至少不会剁他的手。
不多时地上便有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汉子哼哼唧唧,那个领头的混子见来个硬气的,也不敢再多逗留,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转身气哼哼带着一干混混连滚带爬的跑远。
那公子拍了拍手,脸上不是一般的神气,像是特意炫耀一般回身说道,“怎么样小子,开眼了吧……哎,人呢?”锦衣公子转了两圈发现小巷中空空如也,身后那个亦步亦趋寻求庇护的少年也没了影子,消失的好似未曾存在过一般。伸手一摸,腰上空了,刚刚那个钱袋子不知何时又不见了,锦衣公子恨恨咬了咬牙,“行啊,臭小子,等你云爷逮着你定要你后悔出现在这个世上。”
云家是扬州城的名门望族之一,云家镖局远近有名,也算扬州城的大镖局之一,云家云翰是独子,自然是全家人护着的宝贝,从来都是骄纵惯了的。今天居然在一个小鬼手里吃瘪,云翰一整天都是一会生闷气一会又笑起来,搞的一家子跟着着急上火这孩子是不是在外头惹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就差找法师作法驱邪了。
云翰头几日还想着那个少年,后来要压趟镖便离了扬州,一走就是半个月多,一直也未曾再见到那个少年,渐渐的也就忘了。
再次见到那个少年的时候,云翰只觉得面熟,便在那个挂着卖身葬母的牌子前,顿下了脚步。
一个全身披麻戴孝的少年跪在草席子上,低着头抹着眼泪,身体还一抽一抽的,连气都喘不匀。云翰见了心软了,便蹲下身,拿出腰上的汗巾子给少年擦脸,柔声道,“你卖身卖多少?”
“娘亲死了三日未曾下葬,狗蛋愿意为奴为仆,当牛做马,分文不取跟着公子一辈子,只愿公子葬了我娘。”那少年说着便朝云翰不住磕头,要多可怜有多可怜,看来是没认出那公子就是那日偷过钱袋的那个。
“原来你叫狗蛋……起来吧,我帮你葬了你娘,你跟我回府好不好。”云翰此刻看见这少年的惨况,也就忘了那日的恩怨,一袋子钱对他来说本就不算什么。
“真的么?公子的大恩大德,狗蛋一定结草衔环来报答。”少年又要叩头下去,被云翰一把拉住。当狗蛋抬头看清这公子的长相时,浑身一个哆嗦,想说后悔的话已经来不及,便乍着胆子住进了云府,只是狗蛋不曾想过,他这一住就住了一辈子。
府里新来的小男孩谁也未曾在意,只是那一日狗蛋正在刷脏水桶的时候,忽然被叫到了公子书房,一身脏兮兮还带着泔水味,狗蛋都不敢踏进那飘着香气的书房,不敢踩地上的毛毯。
“你来了,进来啊,愣着干什么。”云翰放下手里的书,笑着伸手招呼,“你以后就是我的书童了,这书房可是常来常往的。”
“什么?”狗蛋猛的抬起头,有些疑惑看着云翰,他这刚来府里不久,也知道这公子在府里头的地位,富贵人家的公子,伴读书童都是清白出身的好孩子,长得还要好看,怎的偏就挑上了他。莫不是……狗蛋打了个哆嗦,该不是这人记仇想要两人离的近了收拾他吧。
“瞧你这一身脏的,快去换身衣服。婉儿,快去带狗蛋梳洗一下。”云翰喊了句,便见一个俏丽的丫鬟走了进来,扯着狗蛋便下去了。
又是洗澡又是换衣裳又是扎头发的忙了半个时辰,狗蛋才又重新回到那飘着香气的书房。狗蛋头发上还有些湿潮,就被用发带绑成了个小髻在头顶,露出一张干净秀气的小脸,腮边还有些婴儿肥,一笑露出两个酒窝和尖溜溜的小虎牙。
云翰看见这个出现在门口的少年,眼神瞬间就定住了,再也移不开。“狗蛋……过来。”
狗蛋咽了一口口水,蹭到云翰身边,没等云翰开口就梗着脖子说道,“公子那天我偷你的钱是不对,但是我娘快死了就差那点钱买药,现在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你随便,我狗蛋绝不喊一个冤字!”
“这孩子还真有趣,我不杀你也不剐你,来给我研墨吧。”云翰将一个砚台推了过去,狗蛋一愣,拿在手里摆弄半天不知如何研墨,云翰将手掌覆在狗蛋手背上,慢慢在砚台里头磨着。光线透过糊窗户的窗纱映在两人身上,拉出一个纤长而柔和的影子,云翰连声音里都带着暖意,“以后,你就叫研墨吧。”
就这样,研墨便成了云翰的书童,云翰念书,研磨便陪在一边,收拾桌子,洗毛笔,研墨。
挺公子念那些之乎者也,研磨听也听不懂,便趴着睡觉,等什么时候公子念完了便把他叫醒。云翰不是用毛笔戳他的鼻孔,就是干脆在脸上画几根猫胡子,小墨醒来一笑露出小虎牙,配上那胡子就真是绝配。
每当这时云翰就会毫不顾忌的放声大笑,小墨便会跑去照镜子,然后愤愤的把脸洗净。
平和的日子便这样一直过下去,五年后,小墨十七岁,云翰二十五岁。
在一次又一次拒绝了家里安排的婚事后,云翰决定向小墨坦白说出他的心意。那天云翰喝了很多酒,酒壮怂人胆嘛,虽然云翰自认不怂,但是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思,那一夜,他摇摇晃晃的拍开了小墨的门。
就是那一夜的酒,改变了小墨一生,横生了很多枝节,两人未来的艰辛之路,才走出了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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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下就是H了,有人想看么,想看就吼出来,我会满足各位!
☆、番外三 云翰小墨很和谐
 番外三 云翰小墨滚地板
小墨打开门便被一个黑影扑倒在地上,后背撞到了凳子腿,疼的小墨眼泪差点出来。“公子,公子你醉了。”
“我没醉”云翰一身酒气的压在小墨的身上,手掌本能伸进小墨的衣服摸着腰侧,“小墨,小墨,你喜欢公子么?”
“哈哈哈,痒,别挠”小墨被摸的咯咯直笑,“当然喜欢公子了,公子是小墨的救命恩人。”
“紧紧是救命恩人?”云翰不悦皱起眉头,手掌抓住小墨的手腕举过头顶,一股怒气油然而生。
小墨挣了两下没能挣脱,“公子对小墨好,小墨知道,小墨感谢公子一直以来的照顾,公子对小墨来说,就像最亲最亲的大哥一样。只是公子要娶少夫人了,厨房的张大妈说,小墨不能再留在公子身边了,小墨也要走了。”小墨说着说着,眼睛里就涌起一层水雾,他不想离开公子,又不想给公子添麻烦。
“什么?你要走?”云翰一听小墨的话,登时眼睛发红,手上的力气没不受控制的加大,捏的小墨骨头哢哢作响。“我让你走了么?你怎么敢。”云翰只觉一股热流涌上脑海,近乎暴躁的情绪占据了他的身体。云翰不顾小墨的挣扎脱去了小墨的衣衫,越加放肆的抚摸着小墨娇嫩的身体。
“公子,公子你要做什么?”小墨只觉得浑身起了一层冷战,又惊又惧,他跟了公子五年,从未见过这样的公子。小墨往后瑟缩着身体,又出于多年的对公子的服从的习惯而不敢太过反抗,由着云翰扒了身上的衣服,小墨只是惊恐的看着云翰,并不知道这个人要做什么。
“小墨,小墨,你别走,你别走……”云翰似乎喝的醉了,说话都有些模糊不清,一把搂住小墨光果的身子将小墨压在身下。
“公子……你好重……”小墨伸手使劲推着云翰的身子,奈何他力气不够怎么都推不动,只觉得身底下冰凉,被压的严严实实丝毫不能动弹。
云翰手掌抚摸着小墨的腰侧,滑顺的皮肤一沾手就再也克制不住抚摸的欲望,云翰的酒气都化成了欲望和不舍,在小墨身上摸了又摸,最后摸到了滑嫩的柔软的皮肤,便再也移不开手,呼吸都急促起来。
“小墨乖,我不会伤害你,我只是想疼爱你。”云翰拦腰将小墨抱起,放到卧室里的床上。小墨的房间不比云翰的卧房,没有宽软的大床,没有轻纱的床帐,只有一张硬板床上铺着一层薄薄的被褥。云翰酒醉的脑子里居然还想著明日给小墨再发一床好被褥,免得小墨晚上受凉。
小墨睫毛不安的颤动,身体起了陌生的反应,惹得小墨一阵阵轻颤,“公子……唔”话说一半嘴唇就被堵住,带着云翰气息的舌头毫不客气的探入小墨口中,纠缠住小墨的舌头不断吮吸咂弄,舌头一片酥麻。
云翰忘情的吻着小墨的嘴唇,未曾经历过情事的少年身躯在他的身下颤抖,云翰不由自主加深这个吻,吮吸着小墨的嘴唇发出啧啧水声。他日思夜想的人,此刻就在他的身下,与他接吻,行那云雨之欢。
云翰一想到此层,身下就精神百倍,恨不得立刻进入小墨,狠狠疼爱小墨一番。但是云翰知道小墨在这方面就是一张白纸,完全不懂情爱为何物,何况男男之间的情爱。云翰忍着难捱的发胀感,耐心的吻着小墨的脖颈,胸口,大掌抚摸腰侧,低头吻住了小墨的大腿根,柔软舌头对着腿根柔软处不断舔弄,抬眼扫着小墨也有了反应。
云翰再也忍耐不住,抬起小墨的双腿露出那处销魂所在,指腹绕着圈,时不时轻按几下,惹来小墨一阵本能的收缩。小墨手指抓着云翰胳膊,脸上表情是犯了错误的无错,这种向身体深处聚集的快感令他体会到从未经历过的快乐,却又因为对这世界的未知而感到彷徨和不安。
修长的手指一寸寸陷入那处,小墨痛呼出声,身体不自然弓起,想要排斥那侵入身体的手指,又因羞耻连眼角都泛着眼泪。云翰动作颇轻,缓缓的深入到最深处,停顿片刻才开始轻柔扩张。云翰轻柔吻 去小墨眼角的泪,他不想看小墨哭,他只想让小墨舒服。
在进入小墨身体的瞬间,云翰长长吐出一口气,紧致的身体紧紧包裹着云翰,云翰直有一种灵魂出窍升入天堂的错觉。
小墨半张着被吻的红润的嘴唇,一双黑亮的眼睛放佛失了焦距,喉间少年特有的嗓音溢出沙哑的呻吟,“好痛……公子……我好痛……”
“没事的,很快就不痛了”云翰低声安慰着一脸痛楚的小墨,在小墨身体里静止了很久见到小墨脸色缓和才开始继续动作,轻柔的进出带来销魂的摩擦,云翰最后一丝理智在小墨低哑的呻吟中消失殆尽,动作也不可抑制的越来越快。手掌抓着小墨的脚腕将腿抬高,一阵猛烈似一阵的动作将小墨身体撞的前后晃动。
小墨的呻吟最后带了哭腔,抓着云翰胳膊的手指都犯了白,“公子……别弄了……难受”
“小墨乖,马上就舒服了……”云翰见小墨脸上挂了泪也于心不忍,停下下身的动作伸手握住了小墨柔嫩的那处,云翰手法又轻又柔,生怕弄破了小墨这柔嫩的皮肤。
小墨常年跟在云翰身边,从未接触过这些,也为有过自己排解的经历,那处被云翰一碰,强烈的快感如同蛇一般窜过脊椎直达大脑,小墨不可抑制的喘息着,眼神都失去了焦距,嘴里说着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混话,“公子……好舒服……啊……慢点……小墨受不了了……”
小墨身体极为敏感,不多时就缴械投降,一股股白浊喷涌而出,湿了云翰的手。小墨闭上眼,连呼吸都喘不匀,还沉浸在那余韵中回不过神来。
云翰已经忍耐到极限,之前小墨发泄的时候云翰还留在小墨的身体内,使云翰没了克制,扶着小墨的腰就开始不断开拓。一下比一下深,一下比一下猛烈,云翰的身上涌起一程热汗,从未有过如此快意的体验,只有跟最爱的人在一起,才会如此契合,才会如此感觉强烈。
终于在小墨哭的嗓子快要哑掉的时候,云翰一股脑泄在了小墨体内,缓缓拔出的时候,在小墨腿根流出一片白浊,这种场面让云翰更觉得愧疚,他到底……做了什么……
看着小墨挂满眼泪的小脸,云翰的酒算是彻底醒了,小墨还这么小,他怎么……云翰连腰带都来不及系上,就赶紧拿毛巾给小墨擦拭了身上的污浊,待他处理这些,小墨已经睡的熟了。
许是太累了吧,他还这么小,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云翰有些愧疚的爬上床,抱着小墨蜷缩的身体,他心里何尝不苦,他要怎么跟爹娘说,他爱的是小墨,不会娶任何家族的姑娘。
后半夜云翰才睡熟,次日醒来时已经不见了小墨的踪影,空空的床上没有任何温度,小墨的小包裹也不见了踪影,细查了小墨的柜子只少了一点银两和两件衣裳。
云翰站在云府门口,看着那人流涌动的扬州城,心中一阵阵发慌,小墨,你这是在惩罚我么,只要你回来我什么都愿意做。
小墨,就算走遍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找回来。
☆、番外四 狐狸忠犬的归隐生活
 番外四 狐狸忠犬的归隐生活
从前,有一座山,高耸入云。山脚下有个狭窄的山谷,却在夹缝之中,有一片天然形成的空地,空地在一片山坡的岩石上,如同一个天然的天台。
平台上有一个小茅屋,用简易的树枝和藤蔓搭建而成,虽然看起来东倒西歪颇为寒碜,倒也禁得住风吹雨打,结实得很。
夏季到来,林中草木葱郁,雨季要来了,动物们都迁徙着自己在低洼地带的窝巢。一个灵活的白影闪过,跟着闪过一个黑影,速度奇快,只留下空气中的残影,两个影子直接窜进简陋的茅屋。
淅淅沥沥的雨点从空中落下,雨声中勉强能听见茅屋中传出说话声。
“你说,他们是不是忘了咱俩了。”
“忘了正常,我们从十五章就消失了。”
“呸,还不是那个十二后妈,对咱们太吝啬,居然就给那么点出场机会!想我狐狸公子仪表堂堂,怎么就不能当主角了。”
“公子说的对。”哢嚓一声刀剑出鞘声响,“要不要我去为公子除了那个后妈。”
一声响雷,闪电照亮了屋内两人的脸。身上衣衫淩乱破烂,胡子长到胸口,指甲如同鹰爪,皮肤干裂如树皮……
“……”杜寒鸣咽下辛酸泪,说道,“杜希,放下剑,我们对十二大人忠贞不二,决不可起背叛之心。”
“公子说的对。”杜希面无表情,其实是被胡子头发遮挡的看不出表情,收了剑。
又一声响雷,一道闪电照亮了屋内两人的脸。身上衣衫淩乱破烂,黑发垂到后腰,一个相貌英俊,一个丰神俊朗。
杜寒鸣满意点了点头,回头看向杜希,“说话不能太直,你要学的还有很多。”
杜希将长剑放在屋内的桌上,回身点着了油灯。油灯如豆,发出昏黄光线,在风雨大作的夜晚,倒显得一丝温馨。
“公子,被子给你铺好了,最近雨季有些潮,我从附近的镇子上买了驱虫的药。”杜希自从来到这里后,也渐渐变得开朗起来,不似以前做暗卫时那般寡言少语,反而是因为只有两个人才会多说几句,他知道他们公子是喜欢热闹的人,若是一整日不说话,倒是要闷坏了他。
“杜希,明天就要到雨季了,会有山洪么?”屋外雷声大作,杜希担忧看了看这栋简陋的茅庐,有些担心的问道。
“应该不会,雨季年年都有,咱们的房子结实的很,冲不垮的。那年冬天掉下来个大活人也没压倒。”
“那个人……叫什么来着?”杜寒鸣露出思索的神情,俊眉皱起。
“叫苏夜,是你那宝贝弟弟的心肝宝贝,后来他被一个大夫带走了。”杜希从一个盒子里倒出药粉均匀撒在那张不大的木板床上,床上只有一床被褥。
“退隐许久,都忘了江湖的纷争,这崇云教还是保不住了,我那二弟,也是为情所困,才会落得如此下场。”杜寒鸣连连叹气。
杜希僵下手中动作,冷冷道,“你要去找他?”
“当然不会,我们三年前就已经分道扬镳,我若是出现他第一个要除掉我,我何必自讨没趣。”
“是么。那你当时明明可以得到教主印,为什么放弃了,以公子的才华,不该埋没在这深山野林。”杜希没有回头,只慢慢说道,“你若是想回去,我不会拦着你……”
“胡说!我狐狸公子是出尔反尔的人么,何况……以我一个承诺换你一条命,这个买卖值得。”坐在小桌子前的板凳上看着杜希忙碌的背影,眼神有些闪烁。渐渐的眼神有些下移,看着杜希因为在床上抹驱虫药而撅起的P股……眼神渐渐变得火热……
啪啦一声响动,杜希手里拿的药粉盒子掉到了地上,转了几圈。一阵衣衫摩擦之声,杜寒鸣成功将杜希压倒在了嘎吱嘎吱响的木板床上,低头一顿猛啃。
杜希伸手抚摸着杜寒鸣的头发,“公子这是想要了?属下会尽力满足的。”说着一把抓住杜寒鸣手腕,将杜寒鸣生生翻了个个,脸朝下压在了床上。
“杜希!你放开老子!我不要在下头,我是你的主子,你敢不听话!”杜寒鸣偷袭不成反被制,气的跳脚。一双狐狸眼皱起,脸上皆是不甘不愿。
“属下对公子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杜希果真放开杜寒鸣,转而自己坐到了床上,主动扒下了自己的裤子。“公子,来吧,你在上头。”
“这还差不多。”杜寒鸣骑到了杜希的腿上,慢慢坐了下去……
“杜希,舒不舒服?想要就求我啊。”
“你别动,我来动!”
“再往下一点……嗯……对,就是这里……”
“靠,你慢一点!”
“不了……停下!”
“杜希……杜希……”
“我爱你……”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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