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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VIP]盛世收藏 BY 玉师师 (点击:1514次)

[VIP]盛世收藏 BY 玉师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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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盛世收藏 BY 玉师师

【文案】
孔信在古玩街举手之劳救了愣头青罗子庚,结果发现这小子简直是自己的天菜,
孔大少有色心没色胆,馋得抓耳挠腮,
没想到罗子庚早已在朝夕相处间先爱上了他。
CP:罗子庚X孔信
这是一个年下攻在小受的调教下,渐渐露出尖牙和爪子,
一步步从小羊羔成长为狼崽子的故事。
雷点:深井冰太多,让正常人压力很大
内容标签:年下 都市情缘 情有独钟
搜索关键字:主角:孔信,罗子庚
配角:王八贤,孔义,康纯杰 ┃ 其它:古玩,玉师师

编辑评价:
孔信在古玩行里混了近十年,在收藏界算是一把手。他第一次见到罗子庚是在古玩街的地摊上,罗子庚被人碰了瓷儿,那一脸好似小动物被惹怒的表情,让孔信看得心尖儿直发麻。举手之劳的替愣头青解了围,虽然一见色起,奈何孔老板有色心没色胆,从此两个人开始了小火慢炖的感情之路…… 文章沿用了简练平实的文笔,以古董收藏为大背景,抓住生活中的细节和琐碎,将主角的人物性格刻画得生动、现实。在作者的文中,配角们一贯占据了不小的篇幅,通过这些配角的语言动作,从侧面烘托了两位主角的鲜明性格。孔信和罗子庚的感情,就在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中不断聚集、累加,在循序渐进中逐步展开。
☆、一见动色心
孔信第一次见到罗子庚是在一个地摊上。
周日的古玩街从天刚亮就开始人满为患,孔信叼着烟混在人群中,眼神涣散神志不清,转身一瞥,冷不丁就撞见那小白杨一样的年轻人,逆着晨光站在地摊前,低头看着手里的瓷片儿,宽肩长腿,身段挺拔,如同一道清泉劈头砸下,让孔信那颗睡眠不足的脑袋瞬间清醒了。
只是那小白杨好像有点麻烦。
“后生,你摔碎的这可是康熙官窑,大家都在古玩行里讨饭吃,清三代现在是个什么价不用老哥我教你了吧?”摊主扯着老烟嗓十分不客气。
地摊边已经围了不少人,都看得津津有味,毕竟这么不尊老爱幼的碰瓷已经多少年都没见过了,那小白杨一看就是个不谙世事的大学生,一般的奸商都不好意思欺负。
孔信觉得有趣,叼着烟晃悠过来,和旁边的熟人点头打了个招呼,兴致勃勃地蹲在了摊子边,大清早就有热闹看,生活真美好!
那个年轻人用力捏着瓷片,修长有力的手上青筋爆出,半晌,咬牙道,“这根本就不是康熙官窑!釉色不对!”
“胡说八道!!!”卖古玩最恨别人说不对,摊主勃然大怒,一把从他手里抢过瓷片,扔到地上的碎片堆里,怒道,“你摔碎的这只梅瓶要是送到拍卖会上,那是几千几百万的价钱,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后生还敢说他不对?我看什么都不用说了,报警!我们让警察来解决!”
孔信扭头看向年轻人,正好他也在望过来,刹那间,孔信觉得整个世界都不对了,这小子眉如浓墨、目似寒星,站在古玩街一众歪瓜裂枣之间,简直是……绝了!
年轻人没有注意到他,扫了一眼就又转头看向摊主,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
这种小动物被惹怒时流露出来的激愤表情,愣是把孔信看得心尖儿酥酥麻麻的,心口有一团火,噌地烧了起来,忍不住捡起地上的瓷片,一摸就笑出了声。
众人视线一齐落在了他的身上。
摊主冯六脸色阴沉下来,“孔老板?”
孔信轻咳一声,捏着瓷片在他眼前晃了晃,笑道,“六哥,意思意思就行了,一把年纪别欺负小朋友。”
冯六冷声道,“你这是要坏规矩?”
见事不说,问事不知,闲事不管,无事早归,孔信在古玩行里混了近十年,自然不会多管闲事,但今天这年轻人让他突然产生一种难言的冲动,特别是那激愤的一眼望过来时,眸子中的那种神采,让孔信瞬间浑身的血性都激发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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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觉得八贤王最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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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和韩夜
车子驶进花园,管家迎上来,打开车门,急切道,“孟先生,您总算来了。”
孟昕下车,迈开长腿往别墅中走去,淡淡道,“阿夜呢?”
“在书房生气呢,谁都不许进去,杯子都摔了。”
“孩子气,”孟昕摇摇头,走上楼梯。
书房的门紧闭,孟昕敲了敲门,里面传来一声暴躁的呵斥,“滚!”
孟昕悠然地提高声音,“你让我滚?”
“不!”门内一阵慌乱的脚步声,接着房门打开,韩夜惊惶地出现在门口,一把抓住孟昕手腕,“孟叔,你别生气,我不知道是你……”
孟昕抬手抚平他毛躁的发丝,“怎么这么大火气,出了这么点事,就不想见我了?”
韩夜神奇般地如同大型犬一样在他的抚摸下平静下来,牵着孟昕的手拉他走进书房,重重道,“没有!”
“那为什么让我滚?”
管家送上茶点,韩夜接过托盘,用眼神示意他出去,管家立刻从善如流地退出书房,房门关上,韩夜给孟昕倒茶,讪讪道,“我没想到你会突然过来。”
孟昕喝着茶,欣赏着韩夜尴尬的神态,促狭轻笑,“我听说有人吃醋,把杯子都摔了。”
“我……”韩夜火气还没退下,却又不愿当着孟昕发火,咬牙道,“我……我是吃醋!我恨不得杀了他!”
孟昕摇头叹气,“你还是这么急躁,他已经被你赶出香港,去荷兰落地生根,这辈子都对你没什么威胁了,你还在不安什么?再说,他是你同父异母的二哥,如果在香港有了什么不测,肯定会害你会背上残害兄长的骂名,这样的舆论对你非常不利。”
“我不在意什么舆论!”韩夜道,“我只在意你,孟叔,他竟然还敢回香港,他竟然还敢去见你,还敢……还敢送你玫瑰!!!”
“几朵花而已。”
“不是几朵!”韩夜提高声音,“是一车!他竟然送了你一车玫瑰花!红玫瑰!!!”
知道这个孩子在气什么,孟昕轻抚他的后背,放柔了声音安慰道,“我眼里没有他,他就算送一万朵又怎样?阿夜,韩强是个什么货色我心里有数,他的玫瑰我让店里伙计全拿去扔掉了,以后我只接受你送的怎么样?”
他的声音仿佛有魔力一般,让韩夜情绪渐渐镇定下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急切道,“我送你十万朵!不不,一亿朵!”
孟昕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傻小子,送一亿朵,你让我睡在玫瑰花堆里吗?我只收一朵,就一朵。”
韩夜终于露出笑容,拉着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吻,“孟叔,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
韩夜猛地用力,将他拉进怀中,死死抱住,“孟叔,别离开我,我知道把你拴在身边是不对的,可是我改不了,我放不了手,孟叔,我离不开你……”
孟昕被他勒得骨头疼,心底微微叹气,轻声道,“你在不安什么呢,我怎么会离开你?傻孩子,我们……是情侣啊。”
温柔的声音浅笑抚慰,韩夜却仿佛猛地被刺痛,他想起两人之所以成为情侣的原因,想起当初孟昕为温知君肝肠寸断的场景,想起自己以心脏供体威胁他就范的卑鄙……
这个人……是被自己强行禁锢在身边的,是自己用了卑鄙的手段才得到的,可是……他丝毫不会后悔。
他是自私的,他离不开这个人,所以,宁可放弃自尊放弃形象放弃一切,他也要将其留在身边。
“孟叔……”韩夜喃喃道,“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甚至,恨我吧?”
孟昕沉默片刻,淡淡道,“胡说什么,我怎么会恨你?”
“就算你恨我,我也不会放手,”韩夜埋首在他的发间深嗅,如同瘾君子遇到高纯度海洛因一般贪婪地深吸一口气,喃喃道,“孟叔,虽然你不喜欢我,但只要我努力,总有一天……总有一天……”
孟昕低声叹息,“阿夜你知道的,只要你想要,我不会拒绝。”
“不,”韩夜死死抱住他,“我要你心甘情愿和我在一起,孟叔,我变贪心了,我不止要你的人,更要你的心。”
“傻小子。”
韩夜迷乱而轻柔地吻着他的发丝,呢喃,“孟叔今晚陪我吃晚饭好不好?好久没有和孟叔一起吃饭了,我让厨子做你最喜欢的菜……”
孟昕笑起来,逗小狗一般拍拍他的脑袋,“我来下厨,阿夜想吃什么?”
韩夜双臂一紧,“真的?”
“当然,叔叔什么时候骗过你?”
韩夜埋首在他脖颈间,低低道,“我要吃玉米羹,孟叔以前常做的那种。”
“没出息,”孟昕失笑,心底似有一股暖流荡漾而过,他已经很久都没有下厨了,还是当初两人都落魄的时候,每次韩夜受了其他兄弟的欺负,便去他那儿,两人挤在巴掌大的小公寓,吃一顿热乎乎的饭菜,看一场老电影,在沉闷的剧情里渐渐睡过去。
玉米羹的甜香在厨房飘荡,韩夜从背后抱住孟昕的瘦腰,将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不要放莲子。”
“不许挑食,”孟昕拿着勺子在锅里搅动,“莲子清热去火,是好东西。”
孟氏玉米羹,甜而不腻,香滑可口,玉米、红豆、莲子、珍珠、芋头盛在水晶小碗中,甜香四溢,令人食指大动。
还没开饭,韩夜就先在厨房偷吃了两大碗,孟昕无语地按住他,“不打算吃晚饭了?”
韩夜看着锅里翻炒的糖醋排骨,艰难地放下饭碗,“……孟叔厨艺太好。”
孟昕饭量不大,吃了一会儿就放下了筷子,只端着杯子喝甜酒,看对面韩夜吃得像个孩子。
如今他们名义上是情侣,可是却比当年更加疏远了,果然感情一旦挑破,就很难再做到以前那般亲密无间,更何况,他们之所以能变成这种关系,还是因为温知君。
这个名字如同禁忌一般横亘在二人之间,更像一根刺一样扎在韩夜的心里,他不愿意提,这一点孟昕知道,便不会再在他的面前提起当年的朋友们,在南京生长的二十多年,已经像是前世一般,被封存在了他一个人的记忆里,那些往事,提起来只会让韩夜难过,他便不提,再也不提,他愿意这样地宠着韩夜,在往后遥遥无期的后半生中,他愿意一直宠着他。
吃过晚饭后,孟昕拿起外套,“我先回去了,你今晚好好休息,别再自己跟自己生闷气。”
韩夜看着准备往外走的孟昕,眼中滑过一丝不舍,“这么晚了,你还要走?”
“嗯。”
韩夜站起来,“我送你。”
“不用,有司机呢,你今天累坏了,又喝了酒,早点休息吧。”
韩夜怔怔站在原地,痴迷地看着他消瘦的身影消失在夜色中,管家小心翼翼地凑上来,“韩总,要不我去留孟先生今晚住下来?您只要开口,孟先生肯定不会拒绝。”
“不,”韩夜摇头,看着门外的夜色,“他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不愿勉强他。”
孟昕的小古董店在荷李活道,店面不大,但是装修精致,午后,孟昕悠闲地躺在藤椅上翻一本古文话本,门上的风铃响了一声,他抬起头来,看到一个男人正探身进来。
“贵客驾临,小店蓬荜生辉,”孟昕淡淡道。
韩强五官和韩夜有二分相似,却多了一分奸诈三分阴险四分狠毒,目光在店内转一圈,看向他手里的书,“孟大美人的小日子倒是轻松快意。”
“不过是偷得浮生半日闲。”
“大美人还真是镇定,”韩强凑到孟昕脸边,嬉皮笑脸,“听说我前两天送的玫瑰被你扔了?”
孟昕淡定地翻过一页书,应道,“哦,扔了。”
“扔得好,”韩强动作夸张地抬起双手,摸上他的发丝,“我们孟大美人不喜欢的,通通扔掉,哥哥给你买好的。”
孟昕往旁边歪一下头,皱起眉头,“离我远点。”
“真是绝情呢,”韩强一手掩面,故作哀怨道,“当初找我联手干掉大哥的时候,大美人你可不是这个态度。”
提到当年机关算尽刀口舔血的日子,孟昕悠然抬起头,瞥他一眼,“狡兔死,走狗烹,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我有什么必要再对你趋炎附势?”
韩强呲牙,吐出两个字,“贱/人!”
孟昕不以为意,淡然道,“傻逼。”
韩强勃然大怒,刚要说话,突然店门上的风铃再次响起来,韩夜拎着一个点心盒子微微低头走进门内,看到店内的两个人,脸色黑下来,“你在这里干什么?”
韩强脸上怒气转瞬即逝,立刻换上黏糊糊的笑容,摸着孟昕的发丝,笑道,“哟,我亲爱的弟弟,哥哥来找孟大美人叙个旧……”
“滚出去。”
“弟弟呀,”韩强道,“别这么易怒,有火气等我和孟大美人上床了,再发也不迟……”
话音戛然而止,韩强倏地僵住,脸上肌肉抽搐起来,强笑,“弟弟,这是干什么?”
枪口死死抵在他的额头,韩夜冷声,“滚出去!”
“这是冲冠一怒为红颜?”韩强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假笑,“弟弟呀,你的弱点实在是太明显了呢……哪天我要是抓住了孟大美人,恐怕你连整个韩氏都能拱手让出吧。”
耳边传来清晰的咔地一声,韩夜已经打开保险,冷冷道,“我数三声,一……二……”
“OK!”韩强举起双手,“我滚,我滚。”
说完,保持着双手举起的姿势,慢慢退出小古董店,门上的风铃发出叮的一声脆响,店内只剩下孟昕和韩夜两个人。
店员和保镖都识趣地走出店门,还顺手在门上挂个暂停营业的小牌,无比体贴。
孟昕从藤椅上起来,扫一眼韩夜铁青的脸色,浅笑,“你啊,动不动就拔枪,实在是危险得很。”
韩夜显然还气未平,咬牙,“他竟然敢喜欢你,我一枪崩了他都不够!”
“傻小子,他对我根本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只是故意在气你,当年是我暗算他,害得他被老爷子赶出香港的,他恨我入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还会喜欢我?”
韩夜不讲理,“他就是喜欢你!你这么好,他肯定会喜欢你!”
孟昕大笑,不再跟他计较这个话题,接过他手里的点心盒,打开,焦黄的蛋挞烘焙得香脆可口,引人食指大动,孟昕吃着蛋挞笑道,“又指使sherry去排队,她没有控诉你压榨员工吗?”
“这是我亲自排队买的。”
孟昕一顿,“堂堂大佬去排队买蛋挞,没有人告诉你这种行为很脑残吗?”
韩夜抬手揩去他嘴角的酥皮,“我看小说里都这样写的。”
孟昕垂下眼睑,心想有必要管理一下阿夜手边的阅读物了……
韩夜很忙,坐在古董店里看着孟昕吃完蛋挞,便起身回公司,出门的时候一脸杀气地看着店里员工,冷冷道,“照顾好孟叔,如果再发生今天这种情况……”
员工双腿抖若筛糠,“韩总放心,韩强胆敢再来店里,我们绝对拼了老命和他决一死战!!!”
孟昕走出门外,“阿夜,路上小心。”
韩夜立刻杀气一扫尽,温柔地看他一眼,“你放心。”
终于送这尊大佛上车走了,小店员后背一层冷汗,对孟昕嘟囔,“韩总真是好紧张你,明显韩强也没从你手里讨到好处……”
孟昕淡淡道,“阿夜性格是比较敏感,如果恐吓到你们了,你们要体谅。”
“孟先生你真的好幸福啦,”小店员满脸艳羡,“韩总工作那么忙,还特意来给你送蛋挞,是不是甜到心坎里啦?”
孟昕两颊微热,板着脸,“胡说什么,工作去。”
“哎呀恼羞成怒了,”小店员边跑边笑,“其实孟先生你也很高兴吧?眼睛里都是笑意呢。”
转过身,孟昕摸着自己的眼睛,真的很高兴么?他微微闭上眼睛,韩夜英俊的面容浮现在眼前……
真的是高兴着的,这种被爱着的感觉,就算早已经心死如灰,也会觉得灵魂重新活过来,发自内心地幸福着。
只是……
自己已经三十三岁,而阿夜还那么年轻,他的精彩才刚刚开始,未来的几十年里,他会呼风唤雨、叱咤风云,能够陪在他身边的,该是一位温婉的大家闺秀,而不是自己这样一个半生失败、流落他乡的老男人。
孟昕怔怔看着韩夜的车绝尘而去,深深叹出一口气。
傍晚的时候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西贡有人打算要移民,家里有些明清家具带不出去,索性卖掉。
孟昕识古又迷古,是发自内心地喜欢,虽然时间已经有些晚了,但仍然开车赶去看货,宝主不在家,由家里的女主人带着转了转。
都是好东西,孟昕随手拿起茶几上的一支蜜蜡烟嘴,海马型,镶金包银,一看就是随身用过很多年月了。
“这应该是家传的吧?”
“是啊,”女主人道,“这些家具也都是祖上传下来的,老蒋跑路的时候从大陆转移过来,装了一大船呢,是有身份的大户人家。”
孟昕点头,“看的出来。”
将家具一一清点完毕,约好时间让店里来车取货划账,孟昕披着月色驱车回家,轻易就谈妥一笔大生意,让他心情很轻松,腾出手来打开广播,突然前方路口倏地蹿出一辆车,明亮的车灯直直对他刺了过来。
孟昕猛地一脚踩住刹车,侧头眯起眼睛,只听一声刺耳的刹车声,剧烈的冲击让他头晕脑胀,呆坐在座位上,有些想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后面一辆车停下,两个高大的保镖冲过来,一把拉开车门,“孟先生……”
孟昕揉着太阳穴,扫他们一眼,明白是韩夜派来暗中保护自己的人,轻轻摇摇头,“我没事,你们去看看对面那车……”
声音戛然而止,只听一阵破风声,孟昕猛地瞪大眼睛,只见一根棍子重重抽来,一个保镖立刻翻着白眼晕死过去,另一个倏地反应过来,猛回身,悍然反击过去,大吼,“孟先生!你快走!!!”
孟昕心瞬间提到嗓子眼,始发现这不是简单的车祸,二话没说,狠狠一脚踩在油门,车子凶悍地擦着肇事车冲了过去。
月色下的公路没有车辆,孟昕额头渗出冷汗,他死死握着方向盘,感觉到整个人都在微微颤抖着,自从韩夜成功上位,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种命悬一线的感觉了。
从后视镜中看一眼,发现有两辆车子紧追不舍,突然前方两道强光刺来,他刹那间如坠冰窟——前后夹攻,跑不掉了。
咬牙瞪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车子,他猛地一打方向盘,离开大路,冲进了小道,不远处有一片废弃厂房,他弃车,整个人如同被猎鹰追赶的兔子一般,只冲进复杂的厂房中。
外面传来刺耳的刹车声,接着杂乱的脚步声追进厂房中,这个工厂不知道以前做什么的,有很多废弃的管道,孟昕小心翼翼地移动着,掏出手机,发现不知为何,竟然没有信号,他尝试着拨了两次,都打不出去。
对方大概有四个人,孟昕借着机器的遮挡轻巧地转移躲避着,在多个车间之内来回躲藏,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感到体力在渐渐地流失,躲避越来越费力,车间内的陈旧味道让他大脑发昏。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又传来刹车声,有人走进来,略微熟悉的声音,“还没抓住?废物!养你们有什么用?妈的!给我找!老子要活的!”
孟昕从机器的缝隙中望去,倏地头皮一阵发麻。
韩强!!!
韩夜的二哥,那个被自己一招美人计打到一败涂地的韩家二少!是他要抓自己?他这次回港,到底是要做什么?
顾不得考虑太多,孟昕小心翼翼地往远处移动,突然浑身一震,只听外面传来狗吠的声音,整个人不由得颤抖起来。
“哈哈,原来在这里!”韩强猖狂大笑,手里缰绳一松,体型庞大的獒犬冲了上来,孟昕死死盯着它牙齿滴下的涎液,猛地纵身一蹿,躲过獒犬奋力一扑,还没站直身体,突然背后一重,只觉腰上被重重一击,整个人被獒犬按倒,他惊惶回头,腥臭的呼吸近在眼前,惊人的恐怖让他瞪大了眼睛。
“哟西!”韩强夸张大笑,在獒犬张开血盆大口的瞬间一拉缰绳,将獒犬拖了回来,“大美人儿,如果不是我,你可就被我的小乖乖吃掉了哟。”
孟昕慢慢爬起来,“如果你想用我来威胁阿夜什么事情,我奉劝你还是趁早收手。”
“你觉得我不如他?”
“你比他差远了。”
韩强脸色一冷,猛地一把揪住孟昕的衣领,将人提起来。
孟昕倏地回身,干净利落一击肘击袭向他的脸。
韩强灵活躲过,扣住他手腕灵巧地一拧,手中一道银光闪过,咔嚓一声,孟昕被双手反拧到背后,铐进了手铐里。
“我劝你不要做无谓的挣扎,”韩强摸着他的脸,嬉笑道,“要知道我想这一天,可想了很久了。”
“呵呵,你敢动我一根寒毛,阿夜一定会将你大卸八块的,”孟昕平静地说,“而你现在收手,我会说服阿夜放你一条生路。”
“哈哈哈,”韩强大笑,“放我一条生路?大美人儿,你太不了解我亲爱的弟弟了,从我打你主意的那一刻起,他就不会让我活着离开香港了,你说……”他凑上去,在孟昕的脸边温柔轻吻,“我大老远从荷兰跑回来,怎么能还没吃到你,就把小命交代掉?”
孟昕强忍着上涌的恶心感,面无表情,“我竟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的魅力。”
“从你帮着我亲爱的弟弟把兄弟们一个一个拔萝卜一样地干掉那时起,我就觉得你真是……”韩强的嘴唇从他脸边慢慢游移到耳垂,坏心地往里吹一口气,“又坏又美。”
冷不丁热气扑进耳洞,孟昕呼吸一促,韩强倏地哈哈大笑,“真是敏感呢,美人儿,你太适合躺在我的床上张开双腿……”
“韩强,别装了,你根本就不是喜欢我,”孟昕道,“你抓住我,只不过是想以我来要挟阿夜,你以为这样就抓住阿夜的软肋了?可真够天真的,不过,你脑子有缺陷,这一点我很早就知道,当年我不过是找了个女人,勾引了你之后再去爬了你老子的床,没想到你居然那么快就上钩,被哄得团团转,为了她和你老子斗心眼儿,呵,真是有够傻逼。”
“你!”韩强倏地变脸,一把揪住孟昕的头发,抓着他往墙上撞去,怒吼,“你还敢提这件事情!你还敢提这件事情!!!”
孟昕撞得头疼欲裂,强咬着牙冷笑道,“我为什么不敢,当年你权势滔天,我都敢算计你,现在是阿夜当权,我还有什么是不敢的?”
“哈哈,你牛逼是吧?傍上韩夜那个杂种你就拽起来了?哈哈哈,孟昕,你不就是个卖屁股的,你他妈敢在老子面前嚣张?”韩强突然将孟昕推倒,双手抓住他衣领猛地一撕,只听刺啦一声裂帛声,孟昕的衬衫被撕碎,露出瘦削苍白的身体。
“哈哈,孟昕……孟昕……你不是算无遗策吗?”韩强狂乱地撕扯着他的衣服,“你能算到我接下来要干什么吗?”
孟昕嘴唇发白,还强自镇定地冷笑,“你想强/暴我?呵呵,果真是个可怜虫,只有内心怯懦的人才会通过强/暴来寻求安慰,倒也很适合你这个傻逼懦夫……”
“呸!”韩强啐了一口,“我强/暴你?做你的千秋大头梦!”
粗重的呼吸在耳边响起,孟昕猛地回头,只见獒犬利齿上滴着涎液,胯/下已经全然硬了起来,他脸上血色刹那间褪尽,厉声,“韩强,你敢……”
啪——一击耳光打得他脸偏向一边,韩强揪住他的头发,狞笑,“狗仗人势的臭婊/子,你也就配被狗操!”
说着,手中缰绳一松,发情期的獒犬立刻扑了上去,孟昕疯了一般剧烈挣扎,却被韩强的手下死死摁住,扒下裤子,摆成趴跪的姿势。
獒犬热硬的棍子抵在股间,灭顶的耻辱和惊恐涌上心头,孟昕疯狂地嘶吼……
突然一声枪响,耳边獒犬一声惨叫,哀嚎着倒了下去,孟昕猛回头,突然眼泪落了下来。
——只见韩夜如同天神般出现在门口,单手拿着枪大步走进门,面容冷峻,如同从地狱中厮杀出来的修罗。
“孟叔!别怕!”
孟昕视线模糊,看着眼前愈加清晰的身影,喃喃道,“阿夜……”
韩强掌中也多出一把小巧的手枪,灵活地旋转着,声音夸张,“啊哦,我亲爱的弟弟,你来晚了一步呢,孟大美人到我手里了。”
砰——地一声,子弹擦着韩强的耳尖飞过去,韩夜脸色铁青,“放开他。”
“那可不行,”韩强嬉皮笑脸,“亲爱的弟弟,我们来做个选择题怎么样?”
韩夜皱眉,“什么?”
“A选项,把孟昕给我玩玩,B选项,把韩氏给我玩玩。”
“我选B。”
韩强哈哈大笑,“弟弟呀,你确定要选B?这个选择题不算太难呀,是个人都会选A吧,韩氏耶……大金山耶……”
“不,我选B。”
“哈哈哈……”韩强仰天大笑,“亲爱的弟弟,你还真是个情种。”
孟昕垂下眼睑,喃喃道,“这个选择题是没有意义的。”
韩强歪头看他,“哎?怎么说?”
孟昕低声道,“韩氏注定是阿夜的,这一点毋庸置疑,我也是阿夜的,这一点我心甘情愿。”
韩夜猛地看向他,“孟叔……”
“啊哦,真是感情深厚呢,”韩强倏地握住手枪抵在孟昕的太阳穴,“亲爱的弟弟,你的孟叔在我手里呢,想救他咩?想救他,就在自己右腿上开一枪,要在大腿哟。”
韩夜二话没说,调转枪口,对准了自己的右腿。
“阿夜!!!”孟昕厉声,“你敢开枪,这辈子就不要再想见到我。”
韩夜一震,“孟叔你……”
“我不允许你伤害自己,”孟昕冷冷道,“你的命是我救回来的,没有我的允许,谁都不准伤害一丝一毫!”
“孟大美人儿,你自身都难保了,”韩强枪口在他脑袋上重重抵住,嬉笑道,“只要我手指轻轻一勾,啪——你就哗的,脑浆全出来了,红的,白的,哗啦啦……”
孟昕轻瞥他一眼,刚要说话,突然见一个红点出现在韩强的眉心,他猛地提起一口气,只听一声头骨碎裂的声音,迸射的血花刹那间从韩强额头喷了出来。
一股大力抓住自己手臂,下一秒,他已经被韩夜紧紧抱住,还带着体温的温暖风衣罩在身上,韩夜痛苦的呢喃在耳边响起,“孟叔……孟叔……孟叔……”
孟昕抓着风衣的衣领,抿了抿嘴唇,“我没事,阿夜,别担心。”
韩夜死死抱住他,迷乱的亲吻落在他的脸边,“孟叔……”
这傻孩子……孟昕叹息,伸手抱住他的腰,歪头,在他脸颊上吻了一下,柔声,“已经结束了,阿夜,我没有受到伤害,别怕,我好好的,什么事都没有。”
一个保镖走过来,“韩总,韩强已经当场死亡。”
韩夜深吸一口气,抬起头来看向那个保镖,语气无比冷静,“尸体处理掉,还有那只狗。”
想起刚才差点被狗爆的事情,孟昕一阵犯恶心。
韩夜敏感地发现,“你怎么样?”
“没事,”孟昕低声道,“我们走吧,我不想再见到这里。”
“好,”韩夜用风衣罩住孟昕,搂着他走出废弃厂房,外面停着七八辆车,一个保镖迎上来,“孟先生,韩总,参与围捕孟先生的人已经被一网打尽。”
韩夜点头,“做的不错。”
说着拉开车门,韩夜将孟昕推进后座,跟着坐了上来,将他搂到怀里,低头亲吻着他的额头,喃喃道,“孟叔,对不起……”
知道他在自责没有保护好自己,孟昕轻笑一下,抬手捧起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认真道,“不要道歉,阿夜做得很好,刚才……刚才阿夜出现在门口的时候,简直像天神一样……”
想起冲到门口时看到的景象,韩夜突然浑身发抖,咬牙切齿道,“我……我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我都不舍得碰的人,他竟然敢……竟然敢……”
“都过去了,”孟昕低声,“都过去了。”
韩夜紧紧抱着他,嘴唇狂乱地在他额头逡巡,“孟叔,你是我的。”
“嗯,我是你的。”
细碎的亲吻落在脸上,孟昕柔顺地任他吻着,嘴唇缓缓下移,从额头吻到嘴角,韩夜紧紧将他按在胸前,低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眼睛,局促地喘息,“孟叔,我……我能吻你的嘴吗?”
回答他的是孟昕主动送上去的吻。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疯狂地亲吻,唇舌纠缠间,溢出的口水沾湿两人的下巴,韩夜如饥似渴地狂吻着,他大手按住孟昕的后脑,将他禁锢在面前,激动得如同在吻着毕生唯一珍重的宝贝。
孟叔是自己的,任何人都不能染指,从他伸出援手救了自己的那一天起,他就注定是自己的,这是上天指定的姻缘,他要将他紧紧抱在怀里,彻彻底底地占有,在他全身留下自己的味道,让他的每一个细胞都带上自己的标记,他不会放手,永远不会放手,谁敢觊觎自己的孟叔,他就要将其碎尸万段!
孟昕狼狈地喘息着,用力推开他,“你松一松,喘不过气了……”
韩夜松开口,痴迷地看着对方殷红如血的嘴唇,眼中泛着嗜血的血红,迷乱地看着他,胸口剧烈起伏,喃喃道,“好甜……孟叔的嘴唇……好甜……孟叔……”
“傻小子,”孟昕无奈地轻笑一下,推开又一次扑过来的人,“等我回去洗个澡……我现在……很脏。”
这个身体差点被獒犬操过,那样可怕的经历,让孟昕想起就浑身发抖。
韩夜双臂狠狠勒住他,力气大得几乎要将他勒进自己的身体里,“不脏,孟叔就算在泥里打滚,也一点都不脏。”
孟昕噗嗤笑了出来,“傻小子,我怎么会在泥里打滚?难道叔叔是猪?”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韩夜讪讪,“我只是……”
“我懂你的意思,”孟昕凑上去,仰脸在他额头轻轻亲吻,低声道,“我们回家,回家之后再……”
话音未落,他突然发现韩夜腿间的裤子被顶了起来。
车子风驰电掣回到韩宅,车门打开,韩夜将扶着孟昕下车,转头对管家吩咐,“放好洗澡水,准备晚饭。”
两人缠吻着走进浴室,温暖的热水浇在身上,孟昕仰着脸,承受着韩夜凶猛的亲吻,喃喃道,“别急,阿夜,别急……”
韩夜死死抱住他,双手在他光滑的后背上狂乱地抚摸着,喘着粗气,“孟叔,我等不及了,我等这一天,等了太长时间,孟叔,我想干/你。”
“嗯,”孟昕低低地应了一声,“去床上。”
韩夜胡乱擦干两人的身体,一把将孟昕抱起,大步走回卧室,床单被罩不知何时已经换上大红色,室内摆着娇艳欲滴的玫瑰,如同新房一般。
韩夜扫一眼,忙道,“你不要生气,这不是我安排的……”
“我知道,”孟昕躺在床上,用手背遮住眼睛,两颊发热,“一定是管家安排的,他眼力最毒。”
“这样很好,”韩夜趴在他的身上,细碎的亲吻落在胸口,带着笑意,“像洞房花烛。”
“什么洞房花烛,我都这么大年龄了,”孟昕苦笑,抱住韩夜的头,在他的口舌挑逗下微微战栗,“嗯……阿夜,你会做么?和男人……”
“看、看过片子……”韩夜拿起润滑剂,有些不自信,无数个日日夜夜他都想着孟昕入眠,可真到了这一步,他却不由得心虚起来,他怕自己的生涩弄疼他的孟叔。
孟昕不由得轻笑一声,起身靠在床头,张开双腿,拉着韩夜的手指探向自己的洞口,“这里,要扩张。”
韩夜热血汹涌,激动地微微发抖,手指沾了润滑剂,小心翼翼探进去,加到三根手指,孟昕皱了下眉头,韩夜立刻停下来,“怎么?”
“没事,”孟昕微眯着眼睛,仰脸喘息,喃喃道,“感觉有点奇怪。”
“是我做得不好……”
“不是,”孟昕拉着他的手指开始抽/插,轻笑,“阿夜心疼叔呢。”
“……我怕你疼。”
孟昕点点自己的嘴唇,“吻我。”
韩夜立刻激动地吻住他的嘴唇,探进洞口的手指也开始飞快地插了起来,孟昕闭上眼睛,喘息渐渐加重,上下的挑逗都让他觉得空虚,想要被韩夜狠狠地疼爱。
他伸手摸住韩夜的老二,发现那里已经硬得和棍子一样,往掌心挤了些润滑剂,握住他揉弄两下,韩夜立刻仰起脖子,喉间溢出舒爽的低吼。
“孟叔,我忍不住了,我想干/你。”
直白的索求响在耳边,孟昕不由得耳根发红,他推倒韩夜,抬腿跨坐在他的腰上,低头看一眼,直直撞进韩夜点漆般的眸子中,刹那间,被他眼中难耐的情热烫到了。
他慌乱地别开视线,微微抬起腰,一手扶住韩夜的老二,缓缓坐了下去,毫无保留地接受并容纳了他。
两人都发出一声低吟。
几乎要爆炸的老二被一个紧塞的地方紧紧绞住,韩夜爽得大叫一声,“好紧……”
“闭嘴,”孟昕难堪地闭上眼睛,两颊酡红,双手撑着他的肩膀,慢慢动着腰,抓着他的手,牵引着在自己的胸前移动,喃喃道,“摸这里……”
韩夜手指玩弄着他胸前的突起,迷乱地亲吻着他的锁骨,“孟叔,你好棒……好厉害……我爱你……爱你……”
孟昕心底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幸福,他死死咬住下唇,掩饰不住的呻/吟从齿间溢出。
偶尔的一两声闷哼简直让韩夜爱得发狂,搂住他的细腰猛地用力,保持着插入的姿势将人压在身底,粗暴的动作如同要碾碎前列腺一样,孟昕爽得脚趾都抽搐,呻/吟在粗重的喘息声中溢了出来。
“孟叔的声音真好听……”韩夜双臂死死抱住他的肩膀,迷恋地看着他布满情/欲的脸,“我终于得到你了,孟叔……睁开眼睛看着我……我得到你了……”
孟昕勉强睁开眼睛,看到韩夜的眼眶红了,不由得心中悸动,勾住他的脖子亲吻,“我是你的,阿夜,我永远都是你的。”
韩夜从背后进入,壮腰疯狂地顶撞,孟昕仰起头来喘息,韩夜一口咬在他的脖颈,用力吮吸,如同野□/合一般的姿势让孟昕难堪而又幸福,灭顶的快感传至四肢百骸,他感到心神动荡,这种被韩夜死死爱进心里的感觉,太幸福了。
两人在大床上做做停停,龙凤呈祥的床单被弄湿了一块一块的,韩夜抱着他去浴室清理,两人在浴缸里又做了两次,等终于偃旗息鼓的时候,孟昕已经软成一滩春水。
躺在浴缸中,温暖的水流按摩着身体穴位,孟昕舒展身体,餍足地长叹一声气,韩夜搂住他,在耳边轻唤,“孟叔。”
“嗯?”孟昕慵懒地睁开眼睛,只见韩夜满脸春风,双眼在浴室昏黄的灯光下熠熠生辉,不由得笑起来,“怎么了?”
“我……”韩夜满眼期待地看着他,“我……做的怎么样?”
“……”孟昕笑容一僵,含糊道,“嗯,不错。”
“只是不错?”韩夜手指不老实地在他股缝里摸来摸去,“你都被我插/射了。”
孟昕大窘,“闭嘴!”
“我到底做的怎么样嘛?”韩夜不依不饶。
孟昕崩溃,以前怎么没发现这小子如此黏人?红着耳根扭过头不看他,目光无意识地游移,假装镇定地总结,“做得很好……嗯……我很爽。”
韩夜脸上绽开笑容,“那我再让你爽一次,怎么样?”
“……滚。”
作者有话要说:国庆放假三天,撒花~~~
番外让小孟来打头阵,每个人都要幸福啊,米娜桑!!!
95知君的春天
“这是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搞来的古籍善本,你悠着点儿看,别给我弄坏了,”孔信将一个盒子放在床头柜上,一脸的高贵冷艳。
温知君笑道,“既然怕坏,你拿走好了。”
“嘿,你欠揍吧?”孔信瞪眼,“我为你这么掏心掏肺很危险的好吗?子庚那小子偏执起来跟只小疯狗似的,咱俩当初可是出过柜的奸夫淫夫!”
温知君目光在他脖颈的红痕上转一圈,点头,“果然像只小疯狗。”
孔信一把捂住脖子,“操!”
温知君哈哈大笑。
逗了他开心,孔信也没怎么在意吻痕露出来这种事,目光落在窗台上,“咦,这什么玩意儿?你雕的?”
温知君看向他从窗台上拿起来的小木雕,愣了一下,“这手艺,怎么可能是我?”
“我也觉得,你要想雕成这个德行,得用牙啃,”孔信好奇地把玩着那个小木雕,“这是雕了只猪?其实要求不那么严格的话,这雕得还不错。”
温知君接过木雕,仔细看了片刻,突然怔了一下,喃喃道,“这不是猪,是牛啊,”将小牛翻过来,只见小猪的底座上,一板一眼地刻着两个字:平安。
思绪倏地飘到十几年前,九十年代的老巷子里,温知君坐在外公家门前的台阶上,看不远处的大孩子们争抢着踢一个破足球。
目光落在一个高大的男孩身上,他大概十四五岁,身材高大,比同龄人高出一头,利用身体的优势几下就将足球抢到脚下,甩开长腿飞奔起来。
骨架尚未长成的少年手长脚长,跑起来活力十足,温知君不由得轻笑起来。
突然一阵破风声,温知君一抬头,猛地睁大双眼,只见足球迎面而来,他下意识抬手去挡,只听一声闷响,手臂被足球撞得生疼,手指一松,掌中未完成的小木雕连同刻刀掉在了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少年冲过来,喘着粗气连声道歉,“有没有撞伤?”
温知君疼得手臂发麻,强忍着摇头,“没事。”
“实在是对不起,”少年捡起地上的小木雕,“这是你做的?真好看。”
温知君接过来,无意识地把玩着,“还没做完呢。”
“你这是雕了个啥呀?”少年抹一把额头的汗,板寸沾湿汗水,在阳光下根根竖立、纤毫毕现。
“你都看不出来这是个什么,还说好看?”温知君细声细气地抱怨,抬头瞥他一眼,突然怔住,只见少年黝黑的皮肤在光下泛着健康的活力,一双眼睛深邃清澈,刚刚长开的五官十分俊朗,成年后一定很有男人味。
“嘿,我不懂嘛。”
温知君抿了抿嘴唇,拿起刻刀,在小木雕上改了几笔,几分钟后,一只造型简单憨态可掬的小牛出现在掌心。
少年双手撑在膝盖上,俯身看他雕刻,双眼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灵巧的双手,赞叹,“你真厉害!这是猪吗?”
“是牛!!!”
“呃……”
温知君将小牛塞到他手里,“送给你了。”
少年受宠若惊,“啊?”
温知君揉着自己尚且有些酸胀的手臂,嘟囔,“你气壮如牛,除了你,还有谁和它更般配么。”
“……”少年拿着小牛一脸憨傻地张大了嘴。
温知君转身走回家中。
“哎!”少年突然提高声音。
温知君闻声回头。
只见充满活力的少年站在灿烂的阳光下,双手扩在嘴边,大声道,“我以后可以来找你玩吗?我叫武平安,你叫什么?”
温知君顿了一下,“我叫温知君。”
“喂喂,想什么呢,一脸荡漾?”不和谐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温知君倏地从回忆中清醒,摇摇头,“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吧,想到些以前的事情。”
孔信站在窗边叼着烟,“什么事情啊?”
“一个……朋友。”
“卧槽!”孔信叫了一句,“朋友就朋友,你露出这种难以启齿的表情是要闹哪样?”
温知君苦笑,“我不确定能不能算朋友,跟他……毕竟没认识几天。”
“哎?”孔信将烟蒂摁熄,挤到他床边坐下,挤眉弄眼,“我怎么闻到了□的味道啊?来来来,好兄弟要分享。”
“胡扯些什么,”温知君白他一眼,“我认识他的时候才十三岁,怎么可能有□?”
“矮油,难道你不知道搅基要从娃娃抓起吗?”
温知君被他气得都笑了,“是啊是啊,所以我从娃娃时期就对你情根深种,快快和子庚分手来和我再续前缘。”
孔信大怒,“……这话要让子庚听到我就死定了你知道吗!!!”
温知君开心地大笑。
孔信走后,温知君躺在病床上,摸着那个做工粗糙的小木雕,不由得再次陷入回忆。
“知君,今天要把《格古要论》的‘古琴论’背下来,”温妈妈摸着儿子柔软的头发,柔声道,“等妈妈明天来看你,要检查的哦。”
十三岁的小知君坐在书桌前,闷不吭声地点点头。
温妈妈满意地一笑,检查好自己的妆容,拎起手提袋走出书房,自从知君的父亲因心脏病而去世,她已经打理温家的古玩生意三年了,虽说古玩行里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但那么多家商铺都要掌握在手中,对一个家庭主妇来说,还是一项艰巨的考验,所以年少的温知君暑假都是在外公家过的,和母亲一起度假的经历实在是少之又少。
房门关闭的声音在空荡荡的房间里显得尤其空洞,温知君抿抿嘴唇,翻开手里的书册,一字一句地读了起来,虽然都是晦涩的古文,但也很有意思呢。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框突然被敲了两声,温知君闻声抬头,只见一张汗涔涔的笑脸出现在窗外,武平安?
他跑过去打开窗户,下一秒,武平安就灵活地跳了进来。
温知君吓了一跳,趴在窗户往下看,惊愕咋舌,“这是三楼!你……你怎么上来的?”
“你家的下水管子在墙外啊,我抓着就爬上来了,很轻松。”
“太危险了!”温知君板起脸。
“嘿嘿,没啥,没啥的,”武平安露出一个憨厚的笑脸,将手掌伸到他的面前,“那个……你看。”
在他的掌心,卧着一个歪歪扭扭的小木雕,温知君撇嘴,“这是做了个什么,真难看。”
武平安抓抓头发,“是个小兔子啊。”
“哪有兔子这么丑?”
“我……我第一次雕嘛,”武平安小声辩解,将小兔子放进温知君掌心,“送给你。”
温知君看着掌心的小木雕,不由得笑了起来。
那年暑假过得和往年都不一样,有了朋友的陪伴,漫长的暑假和永远背不完的古文也变得不再那么寂寞,温知君常常想自己大概还是幸运的,在家时有孔信和孔敏作伴,在外公家,还有武平安陪着自己。
可惜,第二年暑假他再回到那条老巷的时候,已经没有了武平安的影子,听说他家里出了事情,搬出了南京。
后来便再也没有听到过他的消息了。
“平安……”温知君躺在病床上,看着木雕上幼稚的字体,不由得念出了声。
距离爆炸已经过去半年多,温知君已经可以下床走动了,只是身子骨还很虚弱,大部分时间都要卧床休息。
“恢复得很不错呢,”医生检查完,笑道,“继续保持啊,心情愉悦,乐观,向上,肯定会很快就康复的。”
“放心,我的心态肯定乐观,”温知君微笑着目送医生离开,对在旁边忙碌的母亲道,“你也回去休息吧,别总忙活了。”
“那你自己晚上有事就按铃找护工,”温姨妈温柔地抚开他微微遮住眼睛的额发,“头发长了,明天带人来给你理发吧?”
温知君撅嘴吹一下额发,笑,“不算长,我觉得这样挺好。”
“唉……”温姨妈看着儿子一如既往的笑脸,叹一口气,时至今日,她突然后悔当初为何要那么强烈反对他和孔信的事情,如果那时他们真成了情侣,如今知君也不会这么寂寞。
“别叹气,”温知君道,“妈,我们经历了这么多,难道还看不透吗?生死由命,来去随缘。”
温姨妈摸摸他的头发,为他掖好被角,啰啰嗦嗦叮嘱几句,然后关灯离开。
房门咔哒一声,病房里恢复寂静,温知君静静地躺在床上,睁着眼睛看着头顶虚空,微微叹一声气,终究还是会寂寞的吧,哪有那么容易就堪透生死恩怨?
想得太多,越发没了睡意,温知君小心翼翼地翻着身,努力寻找一个更舒适的睡姿……
突然窗户轻微地响了一声,温知君倏地扭过头去,借着月色,看到窗户被小小地推开一条缝,他不由得屏住呼吸,惊恐地瞪大眼睛。
——什么人?他一个卧床不起的病人,有什么值得坏人觊觎的?
一只手悄悄伸进来,在窗台上放下什么东西之后,又悄然离去。
温知君呆了几分钟,没有开灯,摸到床边的拐杖,慢慢爬下床,走到窗边,只见月光下,一个十厘米高的木雕静静地放在窗台上。
眉头不由得皱了一下,温知君拿起木雕,发现是无量寿佛坐像,材料像是沉香,而更加坚密,雕工很不错,可以看出来是个老东西。
温知君从小学雕刻,骤一看到这样精致的雕刻,是发自内心的喜爱。
木雕下方露出一张纸条,温知君拿起来,是烟盒里的锡箔纸,一笔一划地写着四个字:早日康复。
字体很幼稚,仿佛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拿过笔了,但不难看出书写时的认真。
温知君攥紧锡箔纸,望向漆黑的窗外。
几个月来,武平安一次都没有露面,只是偶尔窗台上出现的小玩意儿表示他半夜已经来过,有时是个木雕,有时是个葫芦,有时是个竹器……
温知君去保安室检查过监控,却连个鬼影子都看不到。
半夜,温知君在沙沙的秋雨声中醒来,他的病房在一楼,能听着外面雨打竹叶的声音,再也没有了睡意,伸手将床头柜上那个木雕小牛拿过来把玩,不由得想到,疗养院里戒备森严,武平安他是怎么做到半夜三更如入无人之境的呢?
突然窗户响了一声,温知君倏地紧张起来,他死死盯着窗户,只见一只手小心翼翼推开一条缝,将一个东西放在了窗台。
刹那间,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温知君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一把拍开灯,“武平安!”
窗外那只手倏地缩了回去,温知君皱紧眉头,抓起拐杖强撑着走过去拉开窗户。
灯光照亮外面连成线的细雨,秋风夹着水汽刮进来,温知君打了个冷战,提高声音,“武平安,我知道是你,为什么不出来?这么玩有意思么?”
窗外只有单调的雨声。
温知君固执的站在窗口,“这么长时间了,你还没玩够?戏弄我一个病秧子,你觉得很好玩?”
他身体虚弱,声线本就阴柔,在寒风中愈发显得脆弱可怜。
不知过了多久,窗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不是戏弄。”
温知君眼神一亮,“什么?”
“不是戏弄,我没有戏弄你,你……你关上窗户,别着凉。”
“既然不是戏弄,那你为什么不敢现身?”温知君眸子中滑过一丝狡黠的光,声音却越发楚楚可怜,虚弱地咳嗽两声,“你不出来,我就不关窗户。”
“你!”
温知君哀伤地说,“反正我就是个药罐子,着凉了,也不过是多吃几瓶药,有什么要紧。”
“你……你这傻子!”窗外的声音带上几分气急败坏,没几分钟,一个高大的男人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离窗户不远的地方,“我出来了,你快关窗户!”
看到他的一刹那,温知君怔住了,被潘南华绑架的惨痛记忆涌上心头,“你……你是武平安?”
男人呼吸一窒,仿佛无地自容一般别过脸去,秋雨淋得他浑身湿透,寸长的头发根根竖立,显得整个人沧桑又落魄。
顿了几秒后,他突然拔腿往外走去,慌乱道,“我……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
“别走!”温知君提高声音,“武平安,别走!”
突然外面传来脚步声,温知君惊愕地看着武平安高大的身躯瞬间蹿到了墙角的阴影里,如同矫健的山猫一般灵活。
接着一道手电筒灯光照射过来,巡逻保安的声音响起,“温少,是你在说话吗?出了什么事情?”
“没事,”温知君冷静道,“我在和朋友说话,请你们去别的地方巡逻吧。”
“好,有什么事情温少只管吩咐。”
保安的脚步声渐渐远去,武平安的身影却没有再出现,温知君心底一慌,大叫,“武平安,出来,我知道你没走,出来!你……你要是敢走,我就开着窗户睡一夜,我明天一定会着凉!”
高大的身影从阴影里走出来,背对着他,叹一声气,“你要干什么呢?”
“这话应该我问你,”温知君平静道,“你送我这些东西,是要干什么呢?”
“给你解闷。”
“可是我却越来越闷了。”
“你……”
温知君放柔了声音,“你样子变了,被绑架的时候,我都没有认出你来。”
“你的样子却没怎么变。”
温知君轻笑,“你都淋湿了,进来避避雨吧。”
“不,”武平安慌乱地摇头,“我没事。”
“你不进来,我就一直开着窗户。”
武平安摇头苦笑,“你还真是吃定我了。”
温知君的病房在一楼,武平安单手撑着窗台,轻巧地一跳就进了房内,温知君爱干净,房间地上铺着白色的地毯,武平安往地上一踩,立刻弄脏一片,吓得他一步也不敢再动,两脚如同扎根了一般站在窗前。
温知君拄着拐杖慢慢走回床边,倚在床头看向他,“你从一开始就知道是我?”
这话问得无厘头,武平安却明白了,他问的是被潘南华绑架时,武平安作为请来的拆弹专家,是否参与了绑架事件。
局促道,“我本来一点都不认识他们,是潘老板花钱,我才接的活儿。”
温知君神色柔和下来,“既然你不是坏人,那你为什么不敢见我?”
武平安如同被老师留堂的孩子一样低着头,低声嗫嚅,“……我也不是什么好人。”
温知君轻笑,拿起床头柜上的木雕小牛,无意识地把玩着,过了一会儿,轻声道,“但我觉得你挺好。”
“……是、是吗?”
“世界上好人那么多,但对我好的,却没有几个,”温知君看着木雕底座上“平安”二字,笑道,“你虽然不是好人,但你对我好,我知道。”
武平安猛地红了耳根。
温知君觉得这人虽然五大三粗,年龄比自己还大,却淳朴得像个孩子,他倚在床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眼前这人局促的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武平安立即更加不知所措了。
温知君指了下浴室,“你浑身都湿透了,去冲个热水澡吧,不然容易感冒。”
武平安慌忙摇头,“不用不用,我身体好,不会感冒,你……你身体单薄,刚才站在窗口吹了冷风,快点喝口热水,散散寒气。”
温知君微笑着看他,片刻,摇头苦笑,“平安,你很怕我?”
“不,不,不怕,”武平安摇头,怔了两下,又点了点头,低声,“不,我怕……我……我……我有点怕。”
温知君哈哈大笑,“我不过是个从会吃饭就开始吃药的病秧子,你居然会怕我?哈哈哈,这个世界上原来还有人怕我么?”
武平安抿紧嘴唇,眼神飘忽,不敢去看他,笨嘴笨舌地辩解,“你……你很好……”
“我很好,你还怕我?”温知君撇嘴,“怕我吃了你么?”
“怕……”武平安张了张口,却将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没有再说完,猛地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突然一转身,跳出了窗外。
温知君一惊,“哎,你怎么……”
“知君,”武平安的声音在窗外响起,“我……我当着你的面说不出来,我……我希望你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我走了,下次再来看你。”
温知君扑到窗边,却只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灵活地避开监控摄像头,消失在雨幕之中。
不由得摇摇头,“真是个怪人。”
作者有话要说:未完待续哟,明天还有。

96武平安转正

虽说下次来看自己,可武平安自那个雨夜逃跑之后,却一连两个多月都没有露面,温知君不知道他在忙活些什么,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巴掌大的天空,心想和自己这样的病号做朋友,大约也是比较有压力的吧。
如今温知君已经恢复地差不多了,天气晴朗的时候还会去古玩街找孔信玩,或者帮罗子庚鉴定一些拿不准的古董。
“哈哈哈,”孔信走进赏古轩,猖狂大笑,“今天本大少又捡漏啦。”
“哦?”温知君笑起来,“捡了个什么?”
孔信从背后拿出一个高不过15厘米的金属塑像,得意道,“看,银铜双身像,元代的,很少见吧。”
罗子庚从背后抱住他的腰,将下巴担在他的肩膀上看去,惊讶,“是欢喜佛啊。”
“嗯,这是金刚萨锤和他的明妃,男身用银塑,女身用铜塑,铜银双身,确实是罕见,”温知君接过塑像,仔细端详着,“欢喜佛是密宗的本尊神,讲究男女双修,代表着智法合一,元代有几位皇帝相当迷恋欢喜佛,比如元顺帝,曾广修庙宇,供奉欢喜佛像。”
孔信竖起大拇指,“眼力真毒,这就是元顺帝时期的宝贝,今天收着这个好东西,够我多吃两大碗米饭了。”
罗子庚笑出来,“你哪天没吃两大碗米饭?饭桶!”
“你好意思说?”孔信哼哼,“就你买的那虾皮子大的小碗,我没一口气吃八碗就给你面子了。”
罗子庚哈哈大笑,“哎哟这媳妇可真难养……”
温知君轻笑一下,用塑像去敲罗子庚的脑袋,“行啦,在我一个孤家寡人面前秀恩爱不觉得良心不安么?你媳妇都拿欢喜佛来了,你还领会不到他的意思?”
“先以欲勾之,后令入佛智么?”罗子庚不动声色地拧一把媳妇的小腰,笑道,“孔哥,原来你嫌我不给力?”
“卧槽!”孔信大叫,“温知君你良心大大的坏了!!!”
如今全民玩收藏,捡大漏是越来越少了,好不容易撞到一次,孔信心情说不出的舒畅,财大气粗地一挥手,“走,哥们请你们吃大餐。”
三个人叫上王八贤,一起去烩萃楼腐败,酒足饭饱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王八贤右手揽着孔信的肩膀,左手豪放地挥舞着,“嗬,你们是没见着,那墓室一打开,所有人都傻了,成千上万的宣德青花呀,亲娘喂,全给博物馆拉走了,王爷我连跟毛都没摸着,坑得我小心肝儿啊那是生疼生疼的……”
“你得了吧,我们还不了解你的?”孔信不信他那一套,王八贤是什么人啊,雁过拔毛的家伙,怎么可能不刮点油水?
“就是,”罗子庚帮腔,“王爷你肯定赚得不少……哎哟前面车祸了。”
众人尚未抬头,只听嘭的一声巨响,两辆车撞在了一起,孔信眯起眼睛,“啧,卡宴和揽胜?这撞一下得多少钱啊……卧槽!”
只见其中卡宴的车窗里突然伸出一根枪管,接着揽胜如同疯狗一般撞开挡了路的卡宴,疯狂地疾驰而去。
王八贤嗷地一声捂着眼睛叫出来,“亲娘喂,咱们可是法制社会啊!”
众人斜眼他,心想最没法制的就是你了。
孔信目光落在温知君脸上,“你是不是累了?让子庚送你回家休息?还是去疗养院?
温知君皱着眉头,“不累,就是……”
“嗯?”
“刚才那个揽胜里的司机,好像是我朋友。”
“卧槽!果然是会咬人的狗不叫啊,”王八贤嚷嚷,“你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居然还能认识黑社会的朋友?”
“他不是黑社会……不,我不知道,很多年没见了,他在做什么,我也不了解,”温知君自己也有些迷惑,方才车子如同疯了一般从面前疾驰而过,一瞥眼间,分明见着是武平安坐在驾驶席上,虽然穿着西装,却一脸杀气腾腾……
真的是他么?
那个雨夜在自己窗前,如同小学生一般局促的傻大个,和方才惊鸿一瞥间满脸杀气的亡命徒,他们真的是一个人么?
时间不早了,孔信和罗子庚回家,让王八贤顺路将自己送去温家,温知君疲惫地坐在车后座,大脑却杂乱地很,怎么都想不透武平安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咦,这不是刚才那辆揽胜?”王八贤突然道,“乖乖,撞成这个死样儿啦,车上的人肯定没活路了……”
温知君望过去,只见方才还嚣张至极的车子,如今几乎撞成一堆废铜烂铁,不由得吃了一惊,“老八,我们过去看看。”
“你有病啊?”王八贤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
“……”温知君无语,“那个司机可能是我朋友。”
王八贤叼着烟老神在在,“别看啦,都撞成这个挫样儿了,司机要么跳车跑了,要么就死成一滩稀泥了,有毛好看的,乖,别去找虐。”
温知君固执,“不行,那朋友跟我很多年没见面了,我想弄个明白。”
“唉,好奇害死猫啊,”王八贤叹气,打方向盘将车倒过去,“我跟你讲,世界上有多少人都是死在可怕的好奇心上。”
温知君下车,走到被丢弃的车边,只见车内黑黢黢,没有丝毫人气,他伸手摸了一把方向盘,发现还有点汗水的痕迹,脑中浮现出武平安双手死死握住方向盘的凶悍神情,他叹一口气,摇摇头,转身离开。
果然是个怪人,如同朝露一般突然出现在自己的生活中,然后又悄然消失,虽然是少年时期的玩伴,但……每个人要走的路都不一样,如今十几年一过,大家早已不是一路人了吧。
突然王八贤猛地从车上跳下来,一把将温知君揽到身后,对阴影中朗声道,“这位兄弟,哥们儿只是路过,跟你们那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没关系,别紧张。”
温知君闻言看过去,这才发现墙角的阴影里有个人。
那人咳了一声,哑着嗓子,“你们走。”
简短的话语听进温知君的耳中,突然如同晴天霹雳,他猛地皱起眉头,“武平安?真的是你?”
阴影里没有了反应。
温知君抬步走过去,王八贤抓住他手臂,“嗨,嗨,别惹事儿哈,不然我和信乖乖交不了差。”
“我就看看,”温知君走进阴影中,瞬间被浓重的血腥味顶得头晕,只见武平安后背倚墙席地而坐,抬头看着自己,眼睛在月色中如同豺狼一般阴狠。
“知……知君?”武平安眼中突然滑过一抹异色,瞬间慌乱起来,“你……怎么过来了?快离开这里!”
温知君皱眉看着他,“你受伤了?”
“没、没……一点小伤,不碍事……”
温知君直接回头,“老八,过来搭把手。”
王八贤老大不情愿地将武平安扶到车上,叼着烟在他身体上打量一圈,“啧,吃花生米了吧,几颗?”
“……一颗,”武平安喘息不太平稳,咬牙道,“肩上。”
温知君想了想,“你这种情况应该不敢去医院的吧,这样……老八,开车去月苑小区,你认识的三教九流比较多,帮忙找个医生吧。”
王八贤怒,“什么叫我认识的三教九流多?本王的朋友都特么是高贵冷艳的土豪,你懂个屁!”
恼怒归恼怒,王八贤还是尽责地找了个黑医,帮武平安取出子弹,他的腿也受伤,全部包扎好之后已经天亮。
武平安满头冷汗,眼神复杂地看着温知君憔悴的脸,“去休息吧,不用管我,你身体不好,熬不得。”
温知君没有理他,送走王八贤和医生,回身坐在卧室的沙发上,目光平静地审视着床上的男人,“说说吧,这些年,你都做了些什么。”
武平安局促不安,“我……”
“你应该当过兵,”温知君判断,“退役之后……开始当保镖?”
“差……差不多,”武平安低头,眼神飘忽地不敢看他。
温知君叹气,“以后别接这些危险的活儿了,什么都没有命重要。”
“……嗯。”
“安心在这里养伤,养好之后来温家,给我当保镖,月薪两万。”
武平安猛地抬起头,“什么?”
温知君笑道,“你以为温家大少爷很安全吗?百年传承的收藏世家,觊觎温家古董的大有人在,怎么,不敢接我的活?”
“不是,”武平安慌乱地摇头,“那个……我……我保护你,不要工资,你包我吃住就行。”
“还真是个傻大个儿!”
傻大个儿的恢复能力不是盖的,短短半个月就能下地乱跑,傍晚,温知君推门进来的时候,没在卧室找到人,循着声音找去,就看到武平安光着膀子,□穿迷彩裤,正在阳台上打拳。
他的肩膀上还缠着绷带,虬结的肌肉肌理分明,在晨光中,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着一层薄汗,性感狂野得无以复加。
“你来了,”武平安停下来,腼腆一笑,拿过毛巾擦身上的汗水。
温知君倚在墙边,“继续打,很帅。”
武平安低头笑一下,将毛巾扔在一边,重新扎个马步,一套组合拳,打得虎虎生威。
温知君突然发现,这个傻大个儿,长得还挺帅。
他的心脏病治好了,爆炸造成的伤害也痊愈了,温妈妈开始逐步将生意都转移到他的手中,温家是和孔家旗鼓相当的收藏世家,每天要处理的琐事也不少,让初步接触这些事情的温知君头疼不已。
吃过晚饭,又有人打电话过来谈事情,挂断电话,温知君坐在沙发上,揉揉太阳穴,感叹,“我现在才知道我妈这些年过得都是什么样的日子,真难为她一个弱女子了。”
武平安走过去,双手帮他按摩头上的穴位,“你妈妈很漂亮,嗯……你也……也很漂亮。”
他双手温暖有力,按得温知君很舒服,遂闭上眼睛,笑道,“我是男人,哪有用漂亮来形容男人的?”
“就是漂亮!”武平安固执。
温知君笑着叹气,“傻大个儿,手法还不错啊,你懂穴位?”
“嗯,懂一点。”
“那身上的穴位呢?”温知君道,“我这几天大概工作太多,总觉得腰酸,又不想告诉别人,一个一个的都会大惊小怪。”
武平安手指倏地顿了一下,“会……会一点。”
温知君歪头看去,“咦,怎么又脸红了?”
“没……没有……”
“你呀,和别人血拼的时候明明那么凶悍,跟个大狼狗似的,怎么一到我这儿,就变成小猫儿了?难道我还能吃了你?”温知君脱掉衣服,裸着上身趴在沙发上,“这样可以吗?”
武平安已经连话都说不出来了,面前白皙瘦削的裸背让他呼吸粗重,深吸一口气,双手放在他的腰间,指尖一碰到那细滑的皮肤,整个人如同被电击一般,整个人都傻了。
“怎么了?”温知君纳闷地扭过头去,他趴在沙发上,武平安站在旁边,这样一扭头,视线正好撞到他腿间撑起的帐篷上。
温知君刷的脸红了,一骨碌坐起来,抓过衬衫披在肩上,颤声,“平安你……”
“对、对不起,”武平安后退一步,一脸慌乱,“我……我不是故意的,知君,我……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你,我……我不配喜欢你……我……”
温知君很快就冷静下来,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依然让他尴尬得无所适从,佯装镇定道,“那个……你怎么会喜欢男人?”
武平安低着头,跟犯了大错的孩子一样不敢看他,“我不知道,我第一次喜欢的……就是你。”
“那时候你才十五岁!”
武平安仿佛已经自暴自弃了,嗫嚅,“十五岁不小了,都梦遗了……”
“……”温知君一口血噎住。
武平安眼神小心翼翼地往他脸上瞄,“当兵的时候,大家一起撸管子,我想的就是你……”
温知君终于斯文扫地,抓狂,“我认识你的时候才十四岁!你恋童啊!!!”
“对不起!!!”
温知君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从小就是万人迷,从来不缺被人喜欢,但……突然间被一个久别重逢的傻大个儿告白了,还是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武平安看他没有拂袖而去,胆子大了一点,咬咬牙,心一横,“知君,我觉得,这就是喜欢了,我对别人从来没有这种感觉,我知道你喜欢那个孔信,我都知道,但他已经有对象儿了,虽……虽然你不喜欢我,但……在你找到对象儿之前,能让我照顾你吗?”
“……你真是个傻大个儿,万一我找到男朋友了,你不会难过吗?”
武平安傻乎乎地摇摇头,“你开心,我就不难过。”
傻到极点的情话,让温知君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傻大个儿,你真是傻透了!”
武平安单膝跪在沙发前,仰视着他的脸,粗犷的声音放柔和,“知君,让我照顾你吧,我……我会对你好!”
温知君揩去眼角的泪珠,“我心里有别人,你也不生气?”
武平安认真道,“我生气,你心里就没有别人了么?”
温知君哈哈大笑,捧起他的脸,“平安,我已经三十三了,如果你能一直对我好,我就能为你忘了以前所有人。”
武平安眨巴眨巴眼睛,半天没绕过来,“啥?”
温知君恼火,“傻大个儿!你真是个傻大个儿!!!”
“啊?啊?”武平安被骂得一愣一愣的,呆了半天,脑子突然叮地一声,就顿悟了,欣喜,“你……你愿意让我照顾你?你……你不嫌弃我?你……你要给我当媳妇了?”
温知君脸皮一红,“我什么都没说!我骂你傻呢!”
“呵呵呵,”武平安一脸傻笑,张开双臂,“那个……知君,你……能让我抱抱吗?”
“不能!!!”
武平安双臂一僵,一脸受伤的表情。
温知君心软下来,嘟囔“我造的什么孽啊”,伸出双臂,将自己投入他的怀抱。
人生,能有一矢志不渝的爱人,何其可贵,便是为他尽忘前尘往事又有何妨?毕竟未来才是生活,过去,早已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三天假期转眼就没了,明天要上课了,剩下的番外再找时间吧,如果更了我会在微博上说的。
大家快来抚摸我,高三真的好累好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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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孟死的那会就觉得有问题了,果然是诈死,八贤王很有趣,没他的结果呀,另外开始还以为孔二叔喜欢他哥了。。。写得很有这个倾向,没想到后面完全没这个设定。
全民搞基么,唯一适婚女性主角他姐最后还变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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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篇明明很高大上的文章越写越残啊。本来好好的设定总是被突然出现的各种脑残中二无厘头的对白给搅局,虽然有时蛮搞笑单总体上很扫兴有没有啊!最后知君那篇番外简直降到了初中生水平啊!
三观早已随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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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觉得还不错,风格也是偏轻松搞笑~
作者肯定是盗墓粉,甚至是瓶邪党~看那名字“康无邪”和“康天真”,还有那把乾隆宝刀上面的“用我一生,换你十年天真无邪”,这刀绝逼是仿的小哥的啊~~~以及八贤王又是一只王姓胖子o(≧口≦)o
番外里孟昕跟韩夜终于也幸福了,还有可怜的白莲花温知君,所有人都喜欢他但最后所有人的男朋友都不是他╮(╯▽╰)╭番外里终于也给他派去了只退役特种兵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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