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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VIP]重生未来之军嫂 附番外(13.10.3更) BY 廿二 (点击:1251次)

[VIP]重生未来之军嫂 附番外(13.10.3更) BY 廿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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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重生未来之军嫂 BY 廿二

文案:
许锐与父亲接回家并取代自己位置的私生子打了一架,重伤昏迷之际,被一千年前因心脏移植手术失败的谭小乐灵魂进驻了.
怕儿子在家被挤兑,许锐的姆父决定把儿子嫁给那个拥有崇高地位,却一年只在地球上呆不过十天的铁血上将──越凌天.
在未来当一个军嫂,即使是男的,除了军婚不可破坏的神圣约定外,还得负责生孩子……
男男生子!许锐仰头泪流满面,这叫二十一世纪的汉纸情何以堪啊!!!!
短介绍:未来军嫂侍夫生子的性福生活
**********************************************
李文哲哭:小锐,对不起.但守活寡也比死强…..
许锐(谭小乐)挥手:没事!
心想:这有什么?不就当军嫂吗?我还真不想他回来!一个男人被压XXOO,还要生孩子,恶寒!!!
被压到奄奄一息的许锐吐血控诉:不,不是说你一年在家也呆不了十天吗?都,都一个月了……
压爽了的越凌天咧嘴无辜地笑:好男人要顾家,要满足伴侣需求……
许锐泣然:……

此文慢熱,大家耐心等待喔.
此文文笔白不可究.
不喜者点叉.谢谢!

内容标签:重生 军旅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许锐(谭小乐),越凌天 ┃ 配角:李文哲,许义,等等 ┃ 其它:廿二

NO.1
谭小乐闭着眼睛盘腿坐在床上,光洁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汗珠.他正在运行气功,控制着体内的气息游走各经脉.
这个身体曾经受过重伤,脏腑受损颇为严重,运功起来也不像以前那么轻松了,经常会受到阻塞,塞得越厉害的地方,就越疼痛.
刚刚运行了两个小周天,门就敲响了:“小锐?”
是姆父.谭小乐睁开眼睛,墨黑的眸子清澈明亮.
“在,稍等一下.”谭小乐深呼吸,调整了一□内的气息,然后顺手把扔在桌上团成四方形的机器人打开电源.
等到那个小方块变形为一米高的机器人后,谭小乐才擦擦汗站起来往门口走去.
门外正站着一位长相十分儒雅俊秀的男人,年约三十五六岁.谭小乐一见他立刻就笑得眉眼弯弯地:“爹爹,快进来.”
“大白天的你关在房里干嘛?”李文哲见了谭小乐马上就笑了,他戳一戳他的脸颊才迈步走进房间.
“不想被无聊人士打扰呗.”谭小乐撇嘴,他一边敷衍回答一边快走几步拉着李文哲的手到沙发上坐下.
李文哲闻言立刻瞪圆了眼睛:“谁还敢过来找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不许任何人来打扰你休息了.”
“没有谁来.”谭小乐安抚道:“除了你之外,谁我都不想见.就算是父亲.小四四替我把关呢.”
谭小乐说完,扭头吩咐那个已经恢复了功能的小机器人:“小四四,奶茶两杯.爹爹那杯要多奶少糖.”
“是,主人.”拟人化的小机器人立刻躬身退到套房的小厨房忙碌了.
看着小机器人出去了,强忍着笑意的李文哲才‘噗’一声笑出来:“每次听你叫它‘小四四’我都觉得好好笑,以前你可都是叫它编号8649的.”
谭小乐闻言不由朝李文哲露齿一笑,清秀的眉眼顿时洋溢着单纯的快乐:“叫它编号爹爹可不会像现在笑得这么开心,还是叫它‘小四四’吧.”
李文哲听了既欣慰又有些心酸,唇边的笑容不由凝滞了下来,那本来就掩不住的忧郁更明显了.
谭小乐不由担心地握住了姆父的手,低声喊了一声:“爹爹,怎么了?”
“嗯?没什么.”李文哲勉强朝谭小乐笑了笑,这时小四四端着两杯冲泡好的奶茶过来了,冒着热气的奶茶香气四溢.
李文哲重新绽开笑容,端起面前浓郁的奶茶使劲一闻:“小锐调配的奶茶独一无二,真香.”
谭小乐知道李文哲转移话题也就不点破了,还是等他想说的时候再说吧.该来的还是会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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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
许义慢慢地步下飞行器,他的姆父孟明早已经等着了,此时他快步迎了上去习惯性地想要伸手扶儿子。但手伸到半途,他最终只是挽住了许义手臂。
许义略显疲倦的俊脸上露出了淡淡的微笑,轻声说:“爹,我今晚想喝粥。”
“……好,我一会就给你做,等你洗完澡就可以吃了。”
“谢谢爹。”
父子俩说了会话,孟明就催着许义去洗澡了。
看着许义步伐缓慢地上楼,那原本厚实健壮的背影现在却是那么的瘦削单薄,孟明心里不由又酸又痛又悔又恨。
以前,这种恨,孟明会全部都迁怒在李文哲和许锐身上,但现在他更多的是后悔和怨恨自己。
曾经那么健康,前途一片光明的儿子,现在却像老人一样只能慢走步行。
他才刚过二十二岁啊!以后日子还很长,儿子该怎么办?
孟明转过身,泪水又失控地掉了下来。
早已经准备好的营养餐放到一边,孟明开始煮粥。他当然是希望许义吃营养餐了,那是针对他现在的身体需要开的方子,只是许义往往吃不了几口就推开不吃了。
看着胃口不佳,日渐消瘦的儿子,孟明很着急。只要许义能吃得下,无论想吃什么,孟明都会想办法做给许义吃的。
那次的意外对许义和孟明的打击都很大。
孟明一下子就失去人生中最重要依靠,而作为父亲的许和胜却对儿子的伤势漠不关心,他恨死了,恨不得一刀一刀地割开许和胜的心,看看是不是铁心石心!
而许义受伤太重,他被费诺曼军校劝退了,原本一片光明平坦的前途瞬间就云消烟灭了。
而许家老爷也到了医院见许义,只不过他不是来探望孙子的伤势,而是来劝他放弃家主的继承权,他想让许钇当家主。
其实许义手中根本没有股份,股份在许和胜手里,只是许家老爷子要面子,当初许和胜高调地宣布许义将是许家下一任家主。现在要换人了,许家老爷子就命令许义也高调地宣布:他自愿放弃继承权。
许义简直不敢置信,半晌都没反应。
许家老爷子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废人一个还当什么家主?
许义盯着一脸冷酷的爷爷,心底的寒意一丝丝地向上冒。当初他刚到许家时,这位爷爷是多么的慈祥啊,拉着他的手对他赞不绝口。
但现在呢?受伤了没有一句慰问,还说他是废人!
说到底他只不过是一颗渺子的棋子,有用了就会被拈起来,得到荣华富贵,享受万众瞩目;可当他没用了,就会被当垃圾一样毫不犹豫地扔出去。
一时悲愤痛楚无以复加,许义憋红了脸,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手心,刺穿了肉流出了血……他想吼想叫想打人,但他动不了,一点都动不了……只能躺在那里任由许家的人责骂威逼。
在许义快要被逼疯了的时候,朱远地出现了。
朱远地几句话就把许老爷子吓得要尿了,刚才还盛气凌人的许家一帮子人一下子就蔫了,萎靡不振灰溜溜地在许义面前消失了,再也不敢再来找他麻烦。
在许义心中,朱远地就像是黑暗中的烛光,为陷入绝望中的他带来了一丝光明和温暖。
回想过去一年的种种,恍若隔世。
跨出浴缸,许义扯了浴巾就低头抹擦着身上的水珠。
自从受伤后,许义很少照镜子。他的容貌不再英挺,一直被他唾弃鄙视的’纤弱’却经常出现在他的眉宇间。他也不再是以前那个拥有健美身材的许义了,手下的皮肤即使光滑如初,但再也摸不到结实生机勃勃的肌肉了……
瘦削的身材,苍白的面容,我见犹怜。唯一仍具生气的是那双眼睛,清澈明亮,还有经历过后的平静。
穿上居家服,许义擦了擦头发,就下楼往饭厅走去。
孟明一见许义,忙拿起碗盛粥:“小义快坐下,饿了吧。”
“谢谢爹。”许义坐在孟明身边:“爹你也一起吃。”
“好。”
两人没再说话,慢慢地喝粥。
吃完一碗,许义放下了勺子,抹抹嘴对孟明说:“爹,我吃饱了。”
孟明劝道:“再喝一碗吧,吃这么少那行呢?”
许义摇头:“我真饱了。我由早到晚就坐着,又没怎么运动量,吃多了会消化不良的。”
孟明听了更心酸了,二十二岁的男孩子正是最能吃最能耗的时候,可是身高183cm的小义却只喝一碗就饱了,还说吃多了消化不良。这叫当姆父的怎么不悲伤?
看着扭过头急促呼吸的孟明,许义知道姆父一定又为自己的现况伤心了。
握住孟明的手,许义神情平静:“爹,我真的没事。现在也挺好的,每天早上去学校上课,下午就去远哥的公司实习,日子过得平静又充实。爹,这是我想要的生活。”
孟明抬手抹了一下眼睛,才看向许义:“那你们,你和朱先生……你们,他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许义低头,玩弄着碗里的勺子,漫不经心地问:“说什么?”
“你们,他不是对你有好感,在追你吗?”孟明眼里不是不怀着希望的,儿子这样子,娶妻就不大现实了。
许义嗤笑,语气带着浓浓的自嘲:“朱先生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何必追我这样的?”
孟明不同意了:“什么叫‘你这样的’?我儿子要才有才,要貌有礼貌!”
许义低头看着骨节分明的纤长手指:“如果我没有受伤,或许还能沾点儿边。但现在我大学都没毕业有什么才?现在瘦骨伶仃的又何来有貌?我……我算是半个,废人了。”
“我不许你这么说!”孟明听不得由许义口中说出‘废人’这些话,不由喝斥道。
许义抬头就看到孟明双眼红红的,都快哭了。他想安慰孟明,但这都是现实。
“爹,我已经接受这个事实了,你也别总是想着以前,都过去了。”许义靠在椅背上低声说:“朱先生是长辈,他只是可怜我的遭遇,好心想帮帮我而已,你别多心了。”
“什么我多心?如果他不是看上你了,会这么尽心尽力地给你安排学校上学?又让你去他公司实习还有工资拿?”孟明活了半辈子了,吃的盐比许义吃的米还多。种种分析下来,加上他的人生阅历,他肯定朱远地是看上了自己儿子:“你说,谁会无缘无故地对一个陌生人如此关怀备至?”
许义沉默,他也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性,因为朱远地对他实在是太好了,既像父亲般慈爱,又像朋友般亲切,远远超过了一个长辈对后辈的关爱。
每次一想到这里,许义又立刻推翻了。但这是不可能的,他有什么叫朱远地看上眼的?
样貌?比他漂亮英俊的男人多了去,他只能算是中上,以朱远地的条件,要怎样的帅哥美男没有?
身材?这瘦骨嶙峋的谁会喜欢?
腰椎受过重伤,虽然不影响日常生活,但许义不能久站,不能久坐,也不能弯腰太长时间……那方面的事根本不能令对方满足。
许义心里叹气,他看向孟明,轻声说:“远哥是许和胜的朋友,当初是因为朋友才会帮忙。爹,以后你不要再说了。”
孟明心有不甘,他希望儿子有个伴,有个能照顾他一辈子的人。
“那施志云呢?”孟明不喜欢施志云,一来他是儿子受伤的罪魁祸首,二来,他家的环境真的很一般。但现在还经常来探望许义的,也就他了。如果施志云还有点良心,就应该大学毕业后来提亲。
“爹,你到底想些什么?施志云是我同学,也是我好朋友。”许义也开始不耐烦了。
“你救了他性命,他照顾你一辈子也是应该的。”孟明理所当然地说。
“我有什么需要他照顾的?我有手有脚也能挣钱。”许义皱起了眉头:“我只是算个废人但还不是废人,不需要别人照顾。我救他是自愿的,爹,你以后不能再提这个了,我只当他是好朋友。要是你乱说,我就连这唯一的好朋友都没有了。”
孟明无耐地叹气,却也不再说什么了。儿子的脾气自小就很温顺,很听话,自从受伤后,他的脾气也见长了,说一不二,固执得很。
施志云是没指望了,但朱远地……孟明还是认为有可能的。
看着孟明若有所思的表情,许义知道他在想什么。
为了让孟明死心,也为了能保住他和朱远地现在这份暧昧却纯洁的关系,许义咬咬牙,说:“爹,你知道远哥的背景吗?”
“知道。”
“那你知道跟着他的人都要打半针吗?”
孟明一惊,但这个根本不是秘密,早在他看出苗条时就查过朱远地了。
“……知道。”
许义心里猛然升起一股寒意,看着孟明嘴唇不由自主地颤抖着。打半针意味着绝育,自己愿意是一回事,但姆父明明知道,却还要撮合又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许义这反应,孟明马上就明白他在想什么,不由急急地解释:“小义,不是你想的那样。爹这是为你以后的日子打算……”
许义打断孟明的话:“以后我断子绝孙的打算吗?”
孟明闭了闭眼,放在桌面上的手不由握成了拳,伤心地说:“你是你爹,怎么会害你?”
“那你还叫我跟朱远地?”
“你的腰椎伤得太重,”孟明艰难地说:“就算你怀孕了,可别说五个月,连三个月你都捱不住……”
许义别开脸,倔强地说:“我一定会好起来的。请你不要再替我决定任何事,也不要插手我和朋友们的关系,我的人生我的命运我自己来掌握。”
孟明不可思议又悲伤地看着儿子的后脑勺,由小到大许义什么都听他的,他说什么,儿子就去做什么。
但现在儿子却叫他不要理……
70
第二天清晨,即使许义昨晚睡得并不好,但生物钟作用下他还是准时醒过来了。
用力地搓了搓脸,许义头晕晕的,他是快天亮了才睡着的,现在精神很不好。
想起了昨晚上和孟明的谈话,许义心里有些后悔了。人就是这样,在亲人面前总是无所顾忌,话赶话的无意却真实地刺伤了对方的心。
洗了澡换好衣服,许义打理整齐后就跟往常一样下楼和姆父一起吃早餐。
餐桌上摆着色拉和清淡小菜,孟明就坐在桌边,神色有些憔悴,明显昨晚也没睡好。他一听到楼梯响就立刻站起来向客厅走去,见到许义习惯性地伸手欲扶:“慢点,小心别踫着了。”
但手伸出去后孟明想起昨天,不由顿了一下,正想收回手,却被许义握住了:“爹,早安。”
“早。”
看着孟明隐忍却朝他露出微笑的脸,许义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低低应了一声,和孟明在桌边坐下吃早餐。
孟明也一举反常,他没像以前那样边吃边唠唠叨叨地嘱咐许义在学校要怎样怎样,在公司里又要怎样怎样,希望儿子懂人情世故会做人。他只是沉默地吃着早餐。
饭桌的气氛沉闷而压抑。
许义本来就没胃口吃东西,现在更加不想吃了。他拨拉着色拉吃了两口,又勉强喝了半杯高蛋白饮料,就吃不下了。
取下餐巾,许义站起来,轻声对孟明说:“爹,我饱了,你慢慢吃。”
“嗯,路上小心。”
这还是孟明第一次没有起来送许义上飞行器,以往他什么事都是以儿子为优先考虑的。
一想起昨天晚上许义一脸冷酷地叫他不要再插手他任何事情时,孟明心里就难过得要死。儿子如此厉声的责问实在令孟明震惊,从他嘴里蹦出来一句句话也伤透了他的心。
扣心自问,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许义好,为他的将来铺路,也许过程中会牺牲一些东西,但人生中,有所得必有所失啊。许义才二十二岁,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以后的日子还长得很。要是不好好打算,以后怎么办?
打半针又怎样?只要朱远地对许义好,愿意照顾他一辈子,生不生孩子都没所谓啊。
儿子怎么这么死心眼呢?孟明恨恨地想,难道还要为许家传宗接代?许家早就不要他们父子了!
自从许义出生后,孟明心里眼里都是儿子,儿子的未来,儿子的幸福,只要是对许义有利的,他都不遗余力地去争取。
这二十来年,陪伴在他身边的,也是儿子。孟明什么都可以不要,却不能没有许义。就因为太在乎,许义无心的带刺的话,很容易就伤了他的心。
许义默默走向门口,踏出家门前他忍不住回头看,见到的是孟明僵直而孤寂的背影。
姆父对他的好对他的疼爱许义都知道,都记在心里。所以,爹叫他做什么,怎么做,许义都一一遵照办理。仿佛他自己根本没有思想,没有主见一样。其实孟明认为对的,好的的事情,许义不一定认同,只是多年来爹的忍耐和孤独,他也是最清楚。不忍心,因为不忍心,他一步一步地走上了孟明为他铺的路,走进了许家。
这是美梦的开始,恶梦的结束。
昨晚上孟明说的那番话也深深地刺伤了许义的自尊心,打击了他对生活还怀着的那么一点点微末的希望。
如果自己好不了以后就这样了,是不是会拖累了爹?也许该听朱远地的建议,搬出去自立。自己照顾好自己,以后……就顺其自然吧。
闭了闭眼睛,许义决定振作起来,这些烦恼的事就暂时先搁下吧,今天他还有两堂早课呢。
许义就读的这家私立商学院是朱远地安排他进去的。私立学院有个很大的优点就是自由,学费是贵了点,但只要你修足了学分就能毕业了,学校并不会管束学生来不来学校上课的。
孟明并不是傻子,跟随许和胜这么多年,他并没有把握自己和儿子能堂堂正正地进入许家,所以在他下定决心要带着儿子赌一把时,孟明就开始以许和胜为点放射性地敛财。
许和胜当初因为对大儿子许义的愧疚而给他立了一份基金,在许义成年后就能支配这笔基金了。这笔钱许义一直都没动,因为当他成年后,许和胜已暗示他将有机会回到许家。这笔钱就利滚利地存放在他的基金户口中。
现在失去了许和胜这棵树,离开了许家,孟明和许义的生活质量并没有什么改变。
一切尘埃落定了,回想过去的种种,孟明把一切悲痛都沉淀在内心深处后,他继续围着儿子转。
离开了许家那是非之地,不用再绞尽脑汁地去讨好去奉承了,孟明和许义的日子过得很平淡也很平静。
下课后,许义坐在座位上没动,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资料。这时候赶着走的同学太多,许义知道自己慢吞吞的可能会阻碍到别人,况且他现在这身子也禁不起任何的冲撞。
等同学们几乎走光了,许义才站起来。
这时手腕的电子仪闪烁,许义一看是朱远地,忙点开:“远哥。”
“小义,你下课了吧?我来接你一起去吃午饭。”
朱远地温和的声音就在耳边,许义突然想起了昨天爹跟他说的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许义垂下眼睛,一时百感交杂,都忘了回话。
那边传来朱远地疑惑的声音:“小义?”
许义忙应道:“在,我这就出来。”
“好。”
朱远地按掉电子仪,靠在寛厚的沙发上微抬起下巴,示意自己的秘书助理下机去接许义。
十几年前,朱远地曾经喜欢过许和胜。许和胜虽然不够聪明,但他的个性很开朗,笑起来很阳光极具感染力。在黑暗呆久了的人,总是喜欢和自己截然不同的风景,那时候,他就看上了许和胜的阳光。
那时候的许和胜已娶妻生子,自家的生意也经营得很不错,还持续发展中。对朱远地的明示,他虽然惊谎但还算有胆,战战兢兢地婉转地拒绝了。
许和胜不是唯一,也不是什么绝色要非他不可,朱远地笑笑就放过他了。又因为许和胜跟别人的唯唯诺诺不一样,朱远地还介绍一些堪堪能打个擦边球但利润很丰厚的生意给他。
十几年后,在偶尔的场合朱远地见到了穿着军装,长相酷似许和胜但五官更精致的许义,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但也只是当时留下印象而已,朱远地身边一向不缺人,很快就忘了。最后让朱远地又记起来许义的,还是脑残的许和胜自以为是的在他面前寛衣解带。
在医院里是朱远地和许义第一次正式见面。当时许义在暗自默默流泪,那满脸的泪痕和倔强迷茫的表情,令朱远地的心稍动了动。
之后每一次去医院探望许义,许义对他那种感激,儒慕,敬佩,欣赏的神态都会令朱远地很有成就感,同时许义的单纯和在他面前才会有的天真,都令朱远地对他也越来越怜惜和疼爱。
于是,帮他进了学院,还让自己的特助教他经商……
朱远地摸着下巴,在想着自己究竟对许义怀着什么样的感情?为许义做的那些事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但难能可贵的是自己有这个心去为他做啊。
情人?朱远地摇了摇头,许义现在这副身子禁不起折腾,他一向喜欢健美阳光的男孩子。
儿子?摸摸自己光滑紧实的脸,朱远地不由掉了一地的鸡皮疙瘩。
71
精致的小菜摆了一桌,每一碟份量都很少,但全部都吃一点的话,就算是个壮年人,也足够了。
每一次朱远地请许义吃饭,都是这样的排场。有胃口的人,看着垂涎三尺,但没胃口的人,看着不用吃都饱了。
许义今天真的没胃口,早上喝的那半杯高蛋白饮料似乎还停留在胃里一样。但他也不愿意拂了朱远地的好意,勉强着自己吃朱远地夹给他的菜。
“不想吃就别吃了。”朱远地拿开许义面前的碟子。
许义很快抬头看了朱远地一眼,放下筷子低声道歉:“远哥,对不起。”
“有什么对不起的?吃饭要吃得开心,别勉强自己。”朱远地温和地笑笑,把一杯热茶放在许义面前。
朱远地自己也奇怪,在许义面前他总能控制好自己的脾气,面对这孩子他总是和颜悦色的,很有耐心,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柔似乎都给了他了。
许义朝朱远地笑笑,但很快就挪开了眼睛,目光闪烁,似乎还带了些羞赧和别扭。
朱远地盯着许义目光闪动,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孩子今天的异样。他是什么人啊?刀枪血腥中闯过来的,阅人无数,情人无数,曾经的黑道老大!今天这孩子看向他眼神,除了以往的儒慕和尊敬,还隐隐带着爱慕,自卑,恐惧和悲哀。
被朱远地这样盯着看,许义浑身都不自在,动也不敢动。
没一会儿,许义就坐不住了,他抬手握拳放嘴巴上咳了一下,借故掩饰他的不安,扯了个淡淡的笑容对朱远地说:“远哥,我打算搬出来住了。”
“噢?”
许义眼巴巴地看着只‘噢’了一声就没有下文的朱远地,见他挑着眉看着自己,似乎等着他继续往下讲。
“我,我昨天跟爹顶嘴了。”许义又想起了孟明那番话,更自卑了,垂下的眉眼都捎上了无奈和伤悲。
朱远地打量着许义,目光停留在他抿紧的苍白嘴唇上:“你爹说你什么了?”
许义垂着眼睛盯着自己的手指,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他认为我以后就这样子了,不会好了……”
那句‘爹想安排我结婚’许义没说出来。对着朱远地,他也说不出。
朱远地抬起许义快要垂到胸膛的下巴,逼着他看着自己:“谁说不会好?医生不是说了现在只是过渡阶段?你这是重伤,你的腰椎是被机甲砸断的,真以为一两年就能完全恢复跟以前一样?”
许义看着面前这张成熟充满魅力的脸,嘴唇颤了颤,欲言又止。
不能说,不能问,也不能想,他真的不能失去朱远地。
千言万语最终只能汇成一句:“远哥,谢谢您。”
手指下的肌肤光滑细腻,朱远地一时舍不得放手。其实仔细观察许义的脸,他的五官拆开来看更像孟明,精致分明。眉梢眼角波光流动,天生带了一股风流。
以前许义太过冷漠冷酷,又是在军校里,别人看到的都是他的身手他的优秀,他的外形气质又酷似许和胜,大家都认为他们像极了。揭开冷漠的面纱,除去敏捷强悍的身手,其实安静下来的许义更像孟明。
生病后挥之不去的那股若有若无的柔弱,加上瘦削的身材和苍白的肤色,许义跟以前的气质截然相反,但更能引起大男人的保护欲。学校里有不少同学都对许义心动,只是时不时出现在学校门口接送的朱远地却令他们不得不止步,打断了要跟许义交往的念头。
朱远地放开许义的下巴,很自然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说:“我在郊区有几座空置的别墅,你要不要搬去住?”
许义摇头:“不了,我想住公寓。”
一个人住别墅太大了,空荡荡的反而更寂寞。住公寓的话,也能接近大多数同学的距离,也许某一天他能请同学们到他家里做客。
许义其实想的更多更远,他要独立就要有担当起一切的决心。他手里还有些钱,朱远地也已经为他未来工作铺了路,孟明也绝对不会不理他的,跟别人比起来,他已经很好了。
“公寓?”朱远地没想到许义会想住公寓,据他所知,许义还从来就没住过公寓。
“嗯,”许义露出微笑,眉宇之间多了丝神采:“就在您公司附近吧,方便以后上下班。”
“方便上下班?你打算走路么?”朱远地看着许义,有飞行器在,去哪都方便吧?
“是啊,是走路。”许义摸了一下后腰处,笑:“不能跑不能跳,就多走走路呗。”
朱远地没笑,他只是看着许义嘴角的笑容,直到那个笑容再也维持不下去……
良久,朱远地突然说:“小义,跟我一起住吧。”
“啊?”许义惊讶地叫了一声,睁大眼睛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朱远地。
放在肩膀上的手往上移,扶着许义的后脑勺往自己这边拉近,朱远地垂眼看着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不想?”
“会太,太打扰您们。”许义突然想起网上那些新闻,朱远地的情人如过江之鲫,他去干什么?每天看各式各样的美人吗?
“打扰我们?”朱远地挑眉,笑了:“你想去哪了?我家里就我一个人住。”
许义抿紧了嘴唇,到底问不问?他看向朱远地,目光犹豫:“远哥,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你说呢?”
“我,我什么都没有,连健康的身体都没有。”许义吸了一口气,“你给我的,我永远都无法报答。
朱远地看着许义颤动着的睫毛,乌黑的眼睛:“我什么都有,不用你报答。你就跟在我身边,嗯?”
许义垂下眼睑,心里空落落的。他知道自己是奢望了,但他真的渴望听到朱远地对他说:我喜欢你。
失落的心情掩都掩不住,许义别开眼睛,不敢看着朱远地:“只要你不嫌弃,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
朱远地看着许义的表情,放在肩上的手慢慢下滑到他的后腰处,手指灵活地扯开了许义系进裤腰里的衬衫。腹肌早已不见,腰身纤细,腰椎部位光滑,曾经手术后的疤痕早已经除去。
许义在朱远地的手抚上他腰际抚摸时就全身都僵住了,没有人对他做过这么亲密的行为,他更没想过朱远地会这样……
带着薄茧的手指,略为粗糙的掌心贴在他的肌肤上,却让许义感到温暖而安心。紧绷着的身子也慢慢放松下来,把头靠在朱远地的肩膀上。
朱远地的手贴着许义的腹部往上抚摸,掌下的身体是单薄的,肋骨分明。可能还年轻的缘故吧,即使瘦削,许义的身体有着介乎少年青年之间的柔韧。
当掌心覆上茱萸时,许义身子抖了一下,朱远地贴近他的耳朵轻声问:“这样,会讨厌吗?”
许义苍白的脸立刻涌上热潮,伏在肩上,声音几乎埋没在衣服里了:“不会。”
朱远地没再一步动作,他扶着许义的肩膀让两人面对面。
看着许义因害羞和慌乱而染上了淡红的脸庞,朱远地问:“搬过来跟我一起住?”
你是要我当你的情人之一吗?许义很想问,但他不敢。许义是自卑的,以朱远地这样的人,以他这样的条件,又怎么可能独占他呢?
一想到这,许义不由垂头丧气:“我这样子,你不介意吗?”
“你什么样子?”
朱远地的确没有过像许义现在这样子的情人,他一向喜欢的都是健美阳光型,偶尔也会喜欢漂亮精致型的。最重要是这些人身材足够坚韧,受得起他的折腾,让他尽兴。
许义抬头看了朱远地一眼,掀起衣摆露出柔白的肚子,低声说:“我,我有心无力。如果跟你一起住,看到了你跟其它,其它人一起,我也不开心。”
朱远地失笑,拉下许义的衣服收进他的腰带里:“放心吧,你会好起来的。我说了,我家就我一个人。”
许义抬眼看着朱远地,一时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但如果明知山有虎仍向虎山行就是自虐了。
“跟着你的心走就行。”朱远地轻吻许义的嘴角,“我们还有很多时间,你考虑考虑。”
许义闭上眼睛,伸手抱着朱远地。心里叹气,如果真要跟着自己的心走,那我就立刻搬去你家了。
但我们还有时间不是?
心,不能沦落得太快,太快了,痛就会随之而来。慢一点,再慢一点……
72
这座别墅位置比较隐蔽,是朱远地真正安心居住的家,现在也是他和许义的家。
三层高的别墅外表古朴,里面是低调的奢华。朱远地一向很懂得享受,他上无父姆,下没有子嗣,赚那么多钱当然要尽情地花在自己身上了。
这座别墅的地下室还有一条秘密信道,伸向另一座别墅。朱远地以前是黑道大佬,现在看来是漂白了,但涉了黑绝对没法完全变白的。当初选择住在这幢别墅,就是因为这条秘密信道,后来陆续改建,添加上最先进的保安技术,一切都是为了保命,以防万一。
许义把平板电脑关上,揉了揉眉心,有些累了。身体不如以前,精神也差了很多。虽然许义很想学多一点,把他和朱远地的距离拉得更近一点,但他也不敢太拼命,免得伤了心神,身体的康复速度就更慢了。
在许义所有的预想中,他就从来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成为别人的情人,走上了姆父的旧路。
许义在成长过程中看尽了当别人情人的姆父孟明的孤独和痛恨,而他身为私生子,也受尽了小朋友们的排斥,轻视和欺凌。
前车之覆,后车之鉴!
自小他就立定决心绝对不能走姆父的旧路,也不允许自己像许和胜那样婚外还在外面金屋藏娇。
二十岁以前,许义的计划是工作后就娶一位家境平凡的男子共组美满的小家庭,让自己的孩子快快乐乐的长大。
二十岁以后,许义突然受重视了,还被许和胜接回了许家成为他的继承人。建立平凡小家庭的梦想是不可能实现了,那时候许义就想着就算两家是利益联婚,他也绝对忠于爱人忠于家庭,不能走父亲许和胜的旧路。
可计划跟不上变化!
一场意外令许义失去了一切,他没有了健康的身体,也失去光明的前程,甚至好不容易才认祖归宗上了族谱的名字,也被删除了。
如果没有朱远地,他可能因为失去最佳治疗时机而瘫痪在床;如果没有朱远地,他还要受尽许家的欺侮;没有朱远地,他可能在家自暴自欺,也不知道以后该怎么办?
还好他遇到了朱远地,在他人生中最黑暗的时候……
就这残破的身体,朱远地都不嫌弃了,许义还有什么可犹豫的呢?
朱远地去南方出差已经两天了,最近他公司要收购南方一家大娱乐公司,已经进入最后的收尾工作了。
也不知道洽谈得顺不顺利?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啊!许义是什么忙都帮不上的,他才刚刚是学习的阶段。担心是有点担心,但许义对朱远地还是很有信心的。
无论时代怎么变迁,一千年前混黑道的赚钱行业一千年后依然是一样,无非就是走私军火,贩卖毒品,□业和放高利贷。
除了毒品,其它几样朱远地全沾上了。现在他要当良民就得洗白,把手中这些利润极高的非法行业改头换脸变成合法,还要保持其赚钱能力。
娱乐业就是变相的□业,既能合法地流黑钱,又能赚大钱。这是众所周知的,朱远地自开始计划要洗底时,第一步就瞄准了这个行业。由并购到收购再到自建娱乐公司,朱远地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漂白,一步一步地建立起他的白色王国。
这时书房的门敲响了,传来老管家朱明的声音:“许少爷,晚餐已经准备好了。"
“好的,我这就下来。"
许义抬头看了一下时间,原来都已经六点钟了。也不知道朱远地今天会不会回来?其实朱远地很少出差,他大力培养出来的手下和外聘的职业经理人就能帮他把生意管理得很好,除非是特殊情况,必须要他出马的,朱远地才会亲自出面。
饭桌上摆放了十一个小碟,五颜六色的十分好看,而且营养调配得十分均衡。
许义每天都是吃这样的营养餐,也许一开始会觉得很新奇,口味口感也是多样化的,但如果你每一顿都是吃这么几样的话,就算是龙肉也会吃腻的。
不过即使如此乏味单调,许义从来都没有提出过异议。他知道这些都是朱远地请营养师精心为他调配的,只有他坚持下去,才会好得更快。
许义坐下后,就对朱明说:“朱伯伯,你下去吃饭吧,不必站在这等我吃。”
朱明已经七十多岁了,他从朱远地父亲那一代就是朱家的管家了,自小看着朱远地长大。朱远地对他很尊敬,也很信任他,把他当亲人看待。只是朱明却很固执,宁愿当管家。
朱明笑:“许少爷请用餐吧。”
许义对朱明的坚持也没办法,只好默默低头吃饭。
为免增加胃的负担,许义学会了慢咽细吞。一顿饭下来,都要大半小时。要是以前,他十分钟不用就搞定了。
饭后在花园里散步,许义握着戴着电子仪的手腕犹豫着要不要打给朱远地。
可能几乎天天都在一起吧,突然分开两天了,他有点不习惯。
跟朱远地同居已有半年了,至今朱远地都没有向他提起来打针的事情。许义不介意打针,但他介意打半针。在他心里,打半针不仅仅意味着不能生儿育女,还意味着朱远地把他也归类到那一拨人里去了。
虽然朱远地每天都跟他联络,但许义还是牵肠挂肚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已经这么离不开朱远地了?
要是有一天朱远地厌倦他了,不要他了,到时候自己该怎么办?
许义突然觉得有点害怕,身上一阵阵发冷。
没心情散步了,许义苍白着脸进屋上楼。
把舒筋活血功效的粉末放进浴缸里,许义想了想,又滴放了宁神的精油。他心里不安时,这样泡浴会令他舒服一些。
可当暖暖的水包围着他的身体时,许义脑袋里总是想起孟明昨天跟他说的话。
孟明说:既然朱远地都没打算给你打半针,那你不如跟他商量生个孩子吧。有了孩子,也许你们可以一起走得更远。就算有朝一日朱远地想跟你分手了,他也许还会顾念一些孩子的感受。
许义当时差点就反驳孟明了,想告诉他这是理想化的。就拿他和许和胜的情况来说吧,当初许和胜有念顾着许义的感受吗?还不是该利用时毫不犹豫地利用,该放弃时就弃如草履。
最后许义忍了没说,他不想伤了姆父的心。也许孟明也是心清,那样讲只是希望他和朱远地能走得更远,也是想让许义心里有个念想罢了。
没让自己打半针,可也没叫他打全针啊。
没改造身体,就算做得再多,也不可能怀孕。
宁神的精油没有起到一点作用,许义心里更烦躁了。他站起来跨出浴缺,一抬头就看到了全身镜中的自己。
慢慢走到镜子前面,许义抹了一下镜子上些许的蒸气,仔细地打量着镜子里的身体。
身材清瘦颀长,肤色白皙,腹部平坦。没有胸肌也没有腹肌,跟以前那副健美的,有着漂亮的小麦色健康肌肤的身材来说简直就像是白斩鸡,一点看头也没有。
许义虽然还是不满意,但比起之前已经好多了,最起码他长了些肉,不是瘦骨嶙峋了。
朱远地还说他抱起来软软的,手感很好,很舒服。
想到朱远地说这些话时两人正在做某种最亲蜜的运动……许义脸红了,一股热潮由腰椎串上背脊,直冲击他的脑袋,不由口干舌燥起来。
低头一看,本来安静柔软的一团,竟然也开始躁动,慢慢抬头了。
许义一惊,忙扯了浴巾胡乱地抹了一□上的水珠,披上浴衣就逃出了浴室。
爬上床关了灯就把自己卷在被子里,许义觉得自己好象更热了,那种想要的谷欠望在身体里面流窜,这样的感觉是那么的陌生,又令他如此的不知所措。
闭着眼睛夹紧了两条腿闷在被子里,本来他是想静下心来平息一下,没想到关灯后感觉反而更强烈了,夜静人深……
手犹豫着伸向两腿之间,许义轻轻握住了已经精神十足的谷欠望。
其实许义很少这样做,在那方面他一向很淡薄。
在诺费曼军校时,每天的训练就把他的精力耗光了,根本没时间也没有精神想这种事情,而且他在军校时也多是独来独往,几乎没机会听到同学们开这方面的玩笑和黄色笑话。
腰椎受伤后,许义的生活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日常生活都有点困难了,哪还有这方面的谷欠望啊?
后来跟了朱远地,因为顾及着他的身体,刚开始时朱远地都没有跟许义做到最后。等到医生说可以了,朱远地还是有所顾忌,亲热次数不多。只是随着他身体越来越好,朱远地的需索也大了起来,每一次都很持久,直到把许义榨干了才罢休。没有弹药了,哪来其它想法?
摸自己是有点陌生,但许义之前愧疚自己满足不了朱远地,也没少在手活□上下功夫,他的技术应该还是很好的吧?至少朱远地说很舒服。
朱远地红着眼睛默默地看着在大床上喘息扭动的许义,黑暗中看不清他什么表情,由他突然挺直的身子和急促的低呼,他知道许义应该释放出来了,现在正爽着回味……
悄悄回来准备给许义一个大惊喜的朱远地,没想到反而是许义给了他一个大惊喜!
一回来就见到如此劲爆的场面,朱远地立刻就起反应了。他那个一向清淡寡欲的小乖乖,同居半年来也没有自/渎过一次,今晚竟然在他不在的时候自己把自己high成这样,真是该打屁屁!
朱远地迅速把身上衣服都脱掉,他的腰下己经一炮冲天了。伸手握住许义纤细的脚踝,不顾他惊呼挣扎向前一折,灯光大亮,许义腿间美好风光尽在他的眼底。
“远,远哥。”许义瞇了瞇眼,看见是朱远地还有些不敢置信。自动自觉地停止了反抗,任由朱远地摆布,脸上还呈现出惊喜的神色,样子很高兴:“你回来啦。”
朱远地瞇着眼睛打量着许义的泛着粉红的身体,伸手拨了一下贴在他额头上有些汗湿的头发,盯着许义发亮的眼睛戏谑地调笑道:“都把你饿成这样了,我还不赶快回来喂饱你啊。”
许义后知后觉地想起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不由尴尬得整张脸都涨红了。他想起合起双腿遮羞,只是他还有一只脚踝被朱远地握着,只好扯起被子遮住了自己脸,真是太难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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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释放过的身体还很敏感,根本禁不起丝毫的撩拨,许义在朱远地的怀里轻颤着。闻着熟悉的味道,许义很安心,他仰起身子配合着朱远地的动作,双手紧紧抱住了男人的颈脖,啰嗦着的嘴唇也亲上了朱远地的眼睛。
这双眼睛看着他的时候是那么的温柔多么的专注,专注到令许义有一种错觉,觉得朱远地在看着他的时候,天地万物都成了浮云,唯有自己才存活在朱远地的眼中。
他爱这双眼睛,这双眼睛有他!就算眼尾已经有了岁月的痕迹,那几根皱纹,许义也觉得是可亲可爱的。
感觉得腰下塞进了柔软的护枕,许义松开手臂放软身体躺下。
朱远地低头看着许义那副明明很羞怯很难为情,可眼睛里却闪烁着‘来吧,来爱我吧’的恳求眼神,再次忍不住失笑。
再次调整了护枕的位置,朱远地抬起许义的大腿,坚定而强势地慢慢地进入了他的身体,直到推到最深处才稍为停下。
“还好吗?”朱远地拇指轻摸着许义泛出淡红,隐隐带了泪光的眼尾。
“嗯,”许义抬手握住朱远地的手拉到他的唇边,张嘴就含住了他的手指,带着泪水的清亮眼珠子就这么盈盈看着朱远地,欲语还休。
今晚的许义真的很不一样,但无庸至宜的是他更迷人了。朱远地觉得自己又硬了几分,被他含在嘴里的手指也忍不住蠢蠢欲动地逗弄着许义的舌头……
抽出湿漉漉的手指,朱远地双手紧握住许义的腰肢向自己拉近,声音低哑:“我要开始了。”
最原始的律动带来最原始的快/感,许义的身体还有些不适,也有些涨痛,但他的心里却是满足的,能给朱远地带来快乐,他感到很快乐。
这种精神上的快乐又引导着身体的快乐,慢慢的,许义完全沈浸在朱远地带给他的快乐中不可自拨。
面对面的体位是两人最喜欢的。朱远地喜欢看着许义在他的身/下情不自禁地沉沦,绽放出最美丽唯他看得见的风情;而许义,他喜欢看着朱远地对他情不自禁的需索,觉得自己是被需要的。
只是这样的体位对许义来说负担太重了,他的腰还没完全恢复,承受不住太剧烈的运动。
很久,许义就被朱远地翻过身来,变成最容易但许义最不喜欢的背后位。但背后位可以令许义不会太受力,维持的时间可以更久一些。
许义趴在床上,他看不到朱远地的脸了,只好闭上眼睛感受他放在自己腰上的手,感受他的炽热再次从背后进入他的身体的感觉……
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房间里的昏黄的灯光,也遮住了令人无限暇想的诱人春光。
跟往常一样,朱远地会一直做到许义声嘶力歇就快晕迷的时候,才会放过他。他喜欢看许义半迷晕半清醒间抓紧自己的手看着他的依恋眼神。从来没有人像许义这么看他的,一是不敢,二是还没谁这么的在乎他吧。
虽然朱远地很喜欢看许义这样的神情,但许义很累了,他不由伸手把温热的掌心盖在许义的眼睛上:“睡吧,我在这。”
许义嘴角的弧度慢慢升起,声音沙哑:“你抱着我睡。”
“好。”朱远地在许义身边躺下,也不在意那凌乱的布满了痕迹的被子,扯过来就盖在两人身上。
许义安心了,依着朱远地很快就陷入昏睡。
朱远地还没睡,事后清洁他还得做,不然明天许义肯定得发烧。
摸着许义红肿的眼睛和嘴唇,这一次他是做得有些狠了,有惩罚的意味,但许义竟然也能坚持了那么久,这令朱远地有些意外。
确定许义真的睡熟了,朱远地才把他抱到里面的另一个房间。他按了钟钮,没一会家居机器人就到房间开始清洁了。
给许义清理了身体后,朱远地拉开抽屉取出一管软膏,一瓶液体,及一盒药粉。
把药粉放入液体里摇匀,朱远就拧开盖子,在外面安上了光滑柔软的橡胶套,然后抬起许义的臀部,慢慢地这柱状的东西推进他的身体里,按下了注射的开关。
开关一按动,睡梦中的许义就不适地哼了出来,皱着眉头想扭动,却被朱远地固定了身体,只能哼哼几声,直到注射完毕。
把管子抽出来,房间里立刻弥漫淡淡的药香。朱远地挤出软膏涂在许义红肿的菊花上和里面的内壁。
想他堂堂一个黑道大佬,以前哪做过这些事啊?朱远地戳戳许义的小菊花想:以前那些情人无论被他折腾成怎么样了,都会爬着挣扎着要给他这个大佬清理。自己的第一次都给你了!
不过那些情人不要也罢了,都是为着私利而来的。
朱远地财雄势大(黑色的收入也是财,黑道势力也是势力啊),大家都上赶着讨好他。但他有个众所周知的习惯,那就是就算他看中了人,也从不逼着他们爬上他的床,就算别人送过来的也一样。
想让他上,都得自愿。自愿的人玩起来就会尽兴,各取所需嘛。
朱远地把许义抱回已清理过的卧室里,关了灯就去了书房。今天许义情绪有点不对劲,对他也太粘了,他想知道这两天发生了什么事情?
许义一切的活为都在朱远地的掌控中,在他还没有跟他一起住的时候,朱远地最多检查一下他身边的朋友同学。但自从两人同居后,许义的一言一行,都得在朱远地眼下。
许义其实根本不介意告诉朱远地一切的事情,他也没什么秘密可言。但朱远地却不同,他既把许义当儿子般呵养,又把他当情人般疼爱。爱人亲人都是他,这种要绝对控制的念头就不可抑制地产生了。
调出视频和通话记录,朱远地明白怎么回事了。他对孟明那番说词嗤之以鼻,对许义的黯然神伤却挺高兴的。
如果许义不在乎他,不爱他,怎会如此?也只有透过这种暗中窥探,才能见到人最真实的一面。当然,这只是针对许义而言,要是敌人,朱远地也不会轻易相信的。
“孩子啊?”朱远地摸着自己冒出须根有些粗糙的下巴,原来是这样。
朱远地想象了一下一家三口的情形,不由抖了抖。他还真没想过要成家,以前他还混黑道时,刀枪中过活的人都有一种强烈的危机感,亲人就是自己的软肋,最后都会变成了敌人要胁的人质。
现在安顿下来了,也在慢慢漂白。但朱远地还是觉得小包子太娇气太柔软,真不适合养在家里。再想深一层,以许义现在的身体,估计也不好办,难道让他在床上躺几个月直到生产吗?
书房的门敲响了,传来朱明老管家的声音:“少爷,您吃宵夜吗?”
朱远地立刻走过去打开门,搂着朱明的肩膀说:“朱伯,这么晚你还不睡?”
“老人觉少,况且少爷也没睡。”朱明露出慈祥的笑容,他无儿无女,又是看着朱远地长大的,对他就像儿子般疼爱护呵。
朱远地想了想,就说:“我想吃面,碗底要卧一个鸡蛋。”
“没问题。我这就去做。”朱明笑着说。以前朱远地小时候被父亲责罚了,他都会煮一碗碗底卧鸡蛋的面条给他。“没问题。我这就去做。”
“我跟你一起去。”
人年纪大了就会唠叨,越是亲的人,就越是唠叨得厉害。杂七杂八的朱明说了很多事,包括许义的日常生活和发呆。
“少爷,你年纪不小了,别人像你这年纪儿子都……成年了。你是不是考虑一下成家?”其实朱明想说‘儿子都跟许少爷一样大了’,但想到许义是朱远地的情人,才及时地改了。
朱远地笑笑,敷衍着说:“再说吧。”
“别敷衍了事。”朱明假装生气地瞪了朱远地一眼,倚老卖老地说:“我看许少爷这孩子不错,乖巧,懂事,对你是一心一意的。虽然是单纯了一点,但以少爷你这样的人才,根本不需要娶一个心思活络的人回家,像许少爷这样就很好。”
朱远地笑笑:“那不是跟现在一样吗?”
“同居和结婚哪能一样呢?”朱明不赞成的说:“许少爷的姆父是个有心计的人,他都拾掇着儿子给你生孩子了。”
“你又知道了?”
“那是!少爷这么疼爱许少爷,我能不留意点么?”朱明把煎鸡蛋放进大碗里,然后倒入面条。
“好香!”朱远地自顾自地捧着汤面到桌上,拿起筷子开吃。
朱伯看着朱远地埋头苦干,脸上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朱伯,那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
“生孩子啊。”
“与其生孩子,那还不如结婚。”
“生孩子跟结婚是两回事吧?”
朱明微微叹气:“许少爷跟着你,对外,他是你的情人;许少爷为你生下了孩子,对外,那是私生子。他走的路就是他姆父的旧路了。你不心疼?”
“……”
“结婚对你来说就是盖个章,身份证上面多个名字。”朱明说:“但对许少爷就不同了,他是名正言顺地和你住在一起,名正言顺地给你生孩子。以后你们的孩子都是婚生子,都不会被人取笑。”
“……”
“少爷,许少爷受了很多苦啊!你想象一下,如果你们结婚了,举办一个盛大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们结婚,你就不用再派人暗中保护他了。知道他是你的人,以后谁那么想不开去惹他啊?况且,你也帮许少爷狠狠打击报复了许家。哈哈哈,许家那群有眼无珠的,这么优秀的两个孩子先后都遗弃了,还想发达?发梦就有他们的份!”
朱远地听了也忍不住笑。结婚其实对他没有什么损失,以前没想过不代表现在不去打算。
嗯,朱伯的建议挺有意思的,可以考虑一下。
那天晚上跟朱明的谈话,朱远地似乎并没有放在心里,谈了就谈了,转身他就忘了。日子该怎么过还是怎么过。
朱明心中婉惜叹息,却也不好干涉。
而许义根本就不知道他的远哥曾经动过要跟他结婚的念头,在他心里,跟朱远地结婚是一件遥不可及的事情。至于生孩子,孟明提出来的时候许义的确心动过,可也只是想想,他根本不敢跟朱远地讲。朱远地比他年长,思想成熟,事业有成,他不是刚出茅庐的小伙子,早就选择了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
残酷的现实令许义自卑,也令他不再心存幻想。对许义来说,留在朱远地身边,就很满足了。即使他想要更多,但当他决定了跟朱远地一起后,就必须学会知足常乐。
人生无常,谁知道明天朱远地会不会突然就觉得厌倦了呢?就算自己真的为朱远地生下孩子,可当朱远地真的放手的时候,他会允许自己的孩子流落在外吗?到时候骨肉分离只会更令他伤心欲绝,许义无法想象这种情景,他可能到时真的万念俱灰活不下去了。
许义笑笑,垂下眼睑遮住了眼睛里的自嘲和无奈。等同学们都快走光了,他才慢慢地由座位站起来向门口走去。
“许义。”一个身材高大的俊朗男生朝许义挥手,晒得黝黑的脸上笑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施志云。”
一见到那男生,许义脸上现出了惊喜的笑容,他下意识就想跑过去跟好朋友拥抱一下。
见到许义想跑过来,施志云立刻三两步就奔过去,想扶他最后还是把手搭在好朋友的肩膀上笑嘻嘻的:“想我了吧?呵呵。”
“嗯,”许义笑着点头:“我们很久没见了。你怎么会在这里?不会是被赶出学校了吧?”
“瞧你说的!”施志云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自然。被赶出学校的是这他自己啊,许义为了救自己弄成现在这样子,施志云一直都很内疚。
自小生长的环境和私生子的身份,许义一向懂得看眉头眼额,他没错过施志云的神色。虽然他已经跟施志云说了很多次那是意外,他是自愿的,施志云不必自责,内疚。施志云仍然放在心上,只是当着许义的面会掩藏起来而已。
拉着施志云到路边角落里站定,许义表面很严肃地说:“志云,我会好起来的。我推开你是不想你受伤,这是本能,也是我自愿的。就算重来一次,我还会冲上去推开你。你是我的好朋友,唯一的好朋友,我不希望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你。我现在挺好的,很快乐。”
施志云脸上的笑容凝滞了,半晌才说:“看来朱先生对你很好。”
提到朱远地,许义不由笑了:“嗯,他一直都对我很好。”
施志云看着许义脸上的笑容,又想起那声名狼藉的朱远地,心里很不是滋味。面前这个曾经比他更强悍更优秀的好朋友,明明有资格成为一名出色的军官,有着光明的未来,现在却沦为一个黑道大佬的情人。
“许义,有句话我不知道该不该说?可能你不爱听,但请你相信我只是关心你。”施志云犹豫地说,他觉得就算朱远地现在对许义好又怎么样?以后呢?
许义已经估计施志云想说什么了,不想听但又不好拒绝。那就听听吧,左耳进右耳出,也不算违了施志云的好意。
“你说。”
施志云踌躇着怎么用词既不会伤害到许义,又不会得罚朱远地。
这时候传来朱远地的声音:“小义。”
“远哥!”许义没想到朱远地会突然过来接他,今天又一个惊喜。
“朱先生。”施志云对朱远地不陌生,在医院,在许义家里,他都见过好几次了。
朱远地握住许义的手,不避嫌地当众低头亲吻许义的嘴唇:“开完会发现午饭时间了,就过来接你一起吃饭。”
“哦。”许义快乐的应下了,转头看到施志云,脸上不由有些尴尬:“我和志云很久没见面了,一起吃饭好吗?”
既是问朱远地,也是问施志云。自从他跟朱远地同居后,他们就没再见过面了。因为许义根本不可能带朋友或同学回朱远地的别墅啊。
“不了,我今天不是放假啊。一会还得跟老师同学会合,想着很久没见你了,就过来看看。”施志云立刻立动拒绝。他不可能这么没眼色要当大灯泡。况且就算朱远地对他笑眯眯的一副和霭可亲的样子,但施志云知道这位黑道大佬很不喜欢他。
“噢,那下次你放假记得来找我。”许义心里有些失落,好不容易才跟好朋友见面。
还算识相。朱远地笑着看了施志云一眼,突然说:“你把你们学校十二月学生放假的日程表发给我一份,到时候我会邀请你们来参加我和小义的订婚仪式。”
“啊?”
如此劲爆的消息把两人都炸飞了,除了目瞪口呆还能有什么表情?
许义满脸的不可置信,惊喜过度只是呆呆地瞪着朱远地,眼睛瞪得溜圆,嘴巴大张。
施志云也惊了!心里既庆幸没来得劝许义进开朱远地,更庆幸没来及向他表白,不然朱远地天涯海角都不会放过他!
庆幸的同时,他心里的苦涩也一点一点地在漫延。自己是个穷学生,唯一能给许义的就是真心,施志云就这么一点优势,以为朱远地迟早会离开许义,但现在他却宣布他们要结婚了!
施志云走了,许义被朱远地带上了飞行器,他还没由惊讶中回过神来。冲击太大了,许义脑子里现在一片空白。
朱远地笑看着许义,一遍一遍地吻他的额头,脸颊,嘴唇……他也想看看到底要多久,许义才会醒过来?
吻着吻着,却吻到了咸咸的泪水。朱远地抬头,许义哭了,无声无息地哭了,泪水由眼眶里涌出来,顺着脸颊往下流,直入脖子里。
“怎么哭了?”朱远地捧着许义的脸,看着他红红的眼睛:“你不想跟我结婚吗?”
许义吸了一下鼻子,伸手抱着朱远地的颈脖哽咽道:“我,我从来都没想过你,你会,会跟我结婚。你,你咬我一下我真的不是在做梦?”
朱远地用力抱紧许义,拍着他单薄的背脊语气宠溺:“傻瓜!”
许义哭得眼睛嘴巴都肿了,哦,嘴巴是朱远地安慰他时亲肿的,饭是没法在外面吃的了,两人打道回府。
朱明大管家心里很高兴,一向严肃的脸笑成一朵花似的。哎呀,他错了,原来少爷不声不响的并不是没放进心里啊,而是实至行动。朱家好久都没办喜事了,这次少爷和许少爷的订婚仪式一定要办得隆重盛大,让全世界,不,是全宇宙都知道。
许义很想第一时间就通知姆父他要结婚了,他相信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但朱远地却说稍安勿躁,他也是第一次结婚,为了郑重其事,也为了尊重他未来的夫人,他会按传统的程序来,亲自到孟明家里提亲,也给未来岳母一个惊喜。
“远哥,我其实跟班里的同学并不熟,你也要请他们?”许义看着朱远地大刀阔斧地圈宴请名单,那已经不是一个个人名,而是一个个团体。当圈到费诺曼军校时,他有些忧伤地说:“他们大概不会来吧?”
朱远地勾起一边嘴角:“来不来无所谓。他们,还有教过你的军官们都知道你跟我结婚就行了。”
“……为什么许家你也要请?”许义一想起许家那些人的嘴脸,想说过的那些恶毒的话,心里还还隐隐刺痛。
朱远地冷笑:“我这是给你赚笔私房钱。你嫁的可是中国区的超级大富豪,要钱有钱,要势有势,多好的亲家啊!让他们以前这么对你,后悔死他们吧,也给你爹撑撑脸。”
许义眼眶发热,他不想再哭,但他鼻子直发酸。长这么大谁曾为他做过这些?姆父爱他他知道,但爹只会催着他学习学习,要努力要优秀。那个父亲根本就没为他做任何事,他只是许和胜的棋子而已。许家那一家子人,爹得宠时就一个个的讨好,当爹失势了,就一个个落井下石。
“又哭?”朱远地戳着许义的抿紧的嘴唇:“你最近泪腺很发达啊。”
许义瞪大了眼眶不想泪水流下来,嘴里还硬撑着:“没,我没哭。”
“好吧。”朱远地体贴地伸手把许义的头抱在怀里,这样就可以悄悄地泪水擦在自己身上了。这孩子自从知道他们要结婚,情绪就很激动了。没安全感的孩子,果然被朱明说中了。
“远哥,”许义抬起红通通的脸,认真地说:“我想跟许锐见面,我想请求他的原谅,原谅我和爹带给他们的伤害。”
“这个你要有心理准备。”朱远地实话实说:“如果许锐不想见你,我也没办法安排你们见面的。”
许义点头:“嗯,我知道。”
“其实你跟他的生活圈子完全不同,也不会再有什么交集。”朱远地看着许义:
“这样,你还去踫壁?”
许义坚定地点头:“要的。当初就是因为我和爹的出现,才会令他和文哲叔失去了本该属于他们的一切,令他们由幸福堕入痛苦深渊。虽然我变成现在这样子是遭报应了。但是,我当年犯下了严重的错误是事实,我不想不当一回事。”
“跟远哥在一起我很幸福,越是幸福我就越是愧对许锐和文哲叔。虽然我已经被赶出了许家,但许锐是我亲弟弟是事实。能得到他的原谅最好,就算他不肯原谅我,我尽力了心理也会好过一些。”
“我要心里全无负担地拖着远哥的手迈进我们的新生活,我全新的人生里程。”
朱远地垂目怜爱地看着许义发红的眼睛,发红的鼻顶,发红的脸颊,慢慢低头在他淡淡的嘴唇上印上一吻:“好,我帮你联络许锐。”
九天后,许义在朱远地的陪同下第一次踏进了许锐和越凌天的青磗别墅。
谁也不知道许义和许锐在书房里说了什么?只是五个多小时后,两兄弟拉着手出来了,两人的眼睛都是红红的,许义还被留下在许锐家里吃了晚饭,才和朱远地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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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了提亲的日子后,许义就先搬回家住了。
孟明见儿子突然搬回来大吃一惊,还以为他跟朱远地散了分手了。但诡异的是许义看上去根本不像,满脸的幸福甜蜜,就像掉进了蜜缸里一样,哪有一点儿像失恋啊?
孟明追问,许义想给姆父惊喜又不能说出来,弄得孟明坐立不安啊。熬不住的往好的方向想,又觉得不大现实;但往坏处想吧,又觉得没可能。
“儿子啊,你跟朱先生到底怎么了?好好的你怎么搬回来了呢?”孟明端详着许义透着光彩的脸,心里不由涌起了希望,真的是他心里想的那样吗?
“我们挺好的,你别担心。我现在只是暂时搬回家。”许义嘴角微翘,他不知道朱远地怎么安排?但无论他如何安排,他都没有异议,只要两人在一起就行了。
孟明盯着许义嘴边的笑容:“暂时?你们这是玩哪一出啊?”
许义张张嘴,又忍了。这种喜悦他多想跟人分享了!可惜现在还不是时候。
“爹,远哥明天会过来,到时候你就知道了。”许义知道孟明担心他,抓着姆父的手,许义眼睛闪闪发亮:“明天,爹你明天要穿得漂亮一点。”
孟明眨了眨眼睛,不会真是他想的那样吧?他反手紧握着许义的手掌,眼睛里透着想要肯定想要确定的迫切,还有要知道答案的忐忑。
“是我想的那样吗,小义?”孟明声音带着颤抖,巨大的惊喜让他措手不及,既不敢置信但似乎是真的!
“爹,对不起。”许义伸手摸向孟明的眼角,泪水正由那里慢慢流下。
自从受伤后,许义因为绝望和自卑,他的心中充满了悔恨。他没法发泄出来,也没法报复许家,他只能对唯一对他不离不弃全心为他着想的姆父发脾气。把由小到大所受的屈辱全都归咎于孟明,认为自己落得如此下场都是因为他的决定,他害了自己一生!心里的恨和悔,也令许义曾经无情地刺痛了孟明的心。
现在回想起来,许义觉得自己竟然是那么的幼稚和自私!这世上无条件地爱他对他的好人,也就是孟明了。
“是我对不起你。”孟明抱着许义哭了出来,他轻抚着儿子瘦削的背脊,心中的痛无以伦加:“我想给你创造好的生活,好的前途,我一直以为我那样做是对你最好的,但没想到最终会害了你……”
“爹,爹你别说了,我懂,我都知道。”许义抱紧了孟明,一直忍着的眼泪也掉了下来:“我会幸福的,爹,我们都会好好的。”
两父子抱头痛哭,把这些年来抑压在心里的委屈和痛苦都痛快淋漓性地哭了出来。
哭到最后无泪可流了,两人才抽泣着停了下来。
孟明用拇指擦去许义脸颊上的泪水,看着他红肿的眼睛,声音沙哑:“一会得冰敷,不然明天都不能见人了。”
许义破涕而笑,他摸摸肚子说:“先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好象是为了证实他的话,许义肚子果然传来咕噜咕噜声,把孟明也逗笑了。
朱远地混黑道时有财有势,漂白了也有财有势,黑白两道巴结他的人很多,而他们也是有财有势!
现在朱老大要结婚了,娶的还是被许家的弃子许义!消息一放出去,一片哗然!
自从朱远地公开地带着许义出入自家公司实习开始,大家心里都明了许义成了朱远地的情人之一。
就许义那副模样,不少人私底下还很恶意的估算朱远地不用一个星期就甩掉他了。但一个星期又一个星期过去了,许义不但没有被甩掉,还搬进了朱远地的别墅和他同居。众所周知,朱远地情人无数,但从来都不让任何人踏进他的别墅一步的。这前所未有的事,打碎那些想看笑话的人一地的眼镜片儿。
这许义何德何能驾驭得了黑道老大朱远地啊?难道是他那瘦弱得一阵风就吹跑的身体?现在都流行柔弱美了吗?
大家还没来得及惊叹完,朱老大就宣布了他要跟许义结婚的消息。又让大家好不容易才扶上鼻梁的眼镜片儿又碎了一地。
果然这世界开始流行柔弱美了!
那些一直被嫌弃长得太瘦太矮太弱太柔的男人们开始看到了微弱的曙光,属于他们的年代终于要来了!
不管怎么猜想推测,朱远地要结婚了,黑白两道想巴结他的人都上赶着往朱远地公司送钱送礼物去了。为什么往公司送?谁都知道去朱远地别墅,没到门口可能就被当成杀手给狙击了,小命要紧啊。
于是朱氏集团的前台,行政部的所有员工都忙得不可开交了。凡是送礼的家族姓名,朱远地都要求员工登记下来,然后广播天下,以示感谢。
这其中最令人惊讶和津津乐道的是:许锐和越凌天竟然也送贺礼了!
就这一样,为了能跟朱远地沾点儿关系,为了也跟越家一同被广播,送贺礼的人就更多了。
唯一尴尬的是许家,送也不是,不送也不是。一大家子都愁云惨雾!
现在许家的家主是许钇,他其实能力很不错,只可惜到他手里时已经是一个烂摊子了。前有被许家遗弃的许锐嫁进了越家,所有跟许家有生意往来的商家就自动自觉地退出了;后有又被许家遗弃的许义也将嫁给朱远地了,朱远地啊!那是黑白通吃的大佬!谁还敢再跟许家做生意啊?
就算许钇再努力也是白搭,他已经心灰意冷了。
把股份卖给他的许文哲就曾经劝过许钇让他出来自己创业,别盯着许家家主的位置,以他的才干一定会有一番成就,但他当时没能听进去。等到他最后终于名正言顺地成为许家家主时,许钇还沾沾自喜过,也努力地想重振许氏的雄风,但谈何容易呢?
许和胜和李文哲离婚了,作为许氏销售最大平台的李家立刻就断绝了跟许氏的生意往来。而那些商家们都是势利眼,为了讨好越家也纷纷退出,那段时间许钇虽然不是家主,但主持经营许氏生意的是他,真的很艰难。
好不容易顺利了一些,那个当时还躺在医院里就被许老爷子逼着签下放弃继承权的许义,竟然要嫁给朱远地了,对许家来说简直是晴天霹雳!
许钇后悔了!他当时就该听文哲叔的话!现在却也来不及了。
许老爷子一下子好象老了十几年,他对许钇说:“钇儿,准备一份厚礼吧。想跟许义和好是不可能的了,以后的事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但送礼却是必须的。”
“好,我一会就去准备。”
“唉,钇儿,苦了你了,去吧去吧,冤孽啊。”许老爷子挥挥手,站起来蹒跚着回房里去了。
许钇站起来呆了好一会儿,他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傻很天真!
爷爷有什么资格说‘冤孽’?当初二叔许和胜要带孟明许义父子俩进许家门时,如果爷爷阻止了就不会有后来的事情发生,许家也不会弄到如此田地!他有什么资格说啊!
最无辜的是自己,明明自己完全有能力成为下一届的家主继承人,但爷爷一直都忽略他。只对许锐一个人好,之后又只对许义好……许钇觉得头有些晕,他不知道自己这么辛苦到底是为了什么?没有人会领情,也没有人会同情!他突然想起李文哲的话……也许现在抽身还来得及。
按照中国的传统去提亲,迎亲,讲究的就是那个排场!排场有大有小,全看身家厚薄来决定。
朱远地很有钱,等着洗白的钱更多了。要弄怎样大的排场他都撑得起,而他也乐意为许义撑!他就是想给未来的老婆撑脸,给未来的丈母娘撑脸,给许家一大家子掌脸!
迎亲的那天,朱远地在老管家朱明的陪同下,领着出生入死患难过的部下,带着创立新事业的左右手,驾着99架贴着‘囍’字的飞行器整整齐齐浩浩荡荡一架跟着一架地向孟明的别墅飞去了。
99,象征着长长久久,好意头!
这99架飞行器由朱府起飞,到孟家降落,再由孟家起飞,回到朱府降落,一架一架飞行器按着算好了的时间,起起落落间有条不絮地连在了一起,刚好是一个圈了。
虽然没有当年越凌天迎娶许锐那磅礴的排场,但也是别出心裁的。大家看着爽心悦目,成为今年度茶余饭后的美谈之一。
孟明就许义一个儿子,自怀孕起他就开始为儿子打算了。现在要出嫁了,他当然是倾尽所有地为他准备了一份丰厚的嫁妆。
想当初,当孟明把那长长的嫁妆礼单明细交给朱明老管家时,朱老就愣住了。朱远地和许义看到也都愣住了,没想到孟明竟然这么有钱,真是深藏不露啊!
现在那些不动产,名贵宝玉等等都已经过到了许义的名下,作为他的嫁妆。
“小义,爹等着这一天等了二十几年了。我真高兴,真的很高兴。”孟明站在许义身后给他上头,眼角含泪但脸上的笑容很是欣慰。
“爹。”许义往后靠在孟明身上,心里很不舍。虽然他曾经搬出去跟朱远地同居了半年,可那种感觉和要出嫁的心情是完全不同。
“我知道朱远地对你很好,你也很乖。但爹还是那句话,朱远地年纪不小了,你要加紧给他生个孩子。”
“这个不是我一个人的事。”许义很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睛,不敢看镜子里盯着他看的孟明:“远哥说等我康复了再考虑。”
“哎,那是他疼你的说法。但你也要想一想啊,朱老虽然只是管家,但他在朱远地心中的位置很重,完全当家人一样。朱老都七十多岁了,你得抓紧点啊。”孟明揉揉许义的脸:“医生不是说可以么?”
“可以是可以,但怀孕两三个月就得躺在床上直到生产。”
“这样啊。”孟明想了想,没法接受儿子受这种苦:“那还是等你康复了再打算吧。”
许义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皱着眉头的孟明忍不住笑了:“爹,就顺其自然吧。”
十二月十一举行订婚仪式,十二月十二举行大婚仪式,朱远地把订婚和结婚都弄到一起了。因为来参加婚宴的客人实在是太多了,连摆了一个星期才算完。
婚后的生活其实跟同居的时候没有什么区别,唯一变化的是许义不再被称呼‘许少爷’了,而是尊称为‘朱夫人’ 。
两年后,许义在床上足足躺了两个多月为朱远地生了一个儿子,取名为朱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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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满的超级狗血小言既视感。。。就算是完完全全的女人,也可以自力更生吧,而这文里打了针能生孩子的男人却完全变成了附属品,相处时也像旧社会的姨太太。。。是想表达科技未来化+社会封建化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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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居然看完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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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果然是乱七八糟的文
作者想起啥写啥
文笔也幼稚
主人物性格也算糟糕
让我看到一半的最大动力是等着受爸去打脸
结果打的也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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