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学会相信
一大清早就被人从被窝里给挖了出来,司徒磊的脸色要多臭有多臭,不过在赶到泌园看清楚状况之后,他的表情反而缓和了不少。
靠坐在杨光怀里的少年眼睛半闭着,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醒着。那孩子嘴唇发白,脸颊带有不自然的红晕,伸手一探更是额头滚烫……明显是受伤引起的发烧啊!
司徒磊下意识的看向杨光。
要不是气氛不对,他少不了要调笑对方几句……就算再失控,这样的后果,好像也有点严重了吧?
察觉到他的视线,面色阴沉的男人抬起头来,在看到他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时,杨光的脸色更黑了,刚想说点什么,紧握着自己的柔软手掌却是一紧,杨光低下头去,正对上杨希言睁开的黑亮目光。
像是对峙一般,两人紧紧的盯着对方,一个眼神冷然眼底却满是心疼,一个表情脆弱却紧抿着唇角态度坚决,专注的视线像似这个世界上只剩下对方一般,倒把来看病的司徒磊给撂到了一边。
不过对于自己受到的冷落司徒磊却是一点都不介意,随手拉了把椅子在不远处坐下,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的态度让他看起来丝毫不似来看病,更像是来看戏的。
半晌后,杨光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他抽出一直被杨希言紧拽住的手掌抚了抚怀里孩子的眉眼,抬起头冲司徒磊道:“先给他用点退烧的药。”之后的事,再说吧!
对于他的这个决定,杨希言显然仍有不满,但那抓着自己手腕的力道也说明了杨光不容拒绝的态度,所以他也没有再挣扎,任由司徒磊把消毒用的棉球按在他的手背。
干净利落的给杨希言扎上针,司徒磊也没打算在这气氛不对的房间里多呆,拎着自己的箱子冲杨光抬了抬下巴,便关上门把空间留给了这明显心结还没解开的两人。
出门之前,他扭着头带了些幽怨的看了杨希言一眼。
这孩子,啥时间肯再叫他一声“司徒叔叔”啊!
在楼下等了没多久,杨光就下来了,表情依旧阴沉,却多了些疲惫。他揉着额角在司徒磊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来,却是半晌不语。
司徒磊本来准备好的打趣的话语,只好咽了回去。
问杨光:“怎么了?”
他是不满杨光一直以来对待杨希言的态度,但不管怎么说,吵架归吵架,见血就不好了。
杨光摆摆手,抬起头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说:“我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做了。”保护变成了伤害,让他开始变得畏手畏脚起来。这使得他跟杨希言之间的相处也成了问题。
他问司徒磊:“我是不是做错了?”如果他没自以为事的做出那些安排,如果他跟那孩子之间没有发展成现在这样,如果……
“喂,你还清醒吧?要不要我给你也来一针?”看着一向沉稳的人也钻起了牛角尖,司徒磊嘴角直抽抽,恨不得上去给他一拳。“你家孩子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这个时候你却在考虑该不该后悔的问题,你的脑子没坏吧?”
“我没说我后悔!”皱了皱眉,有些不满司徒磊的明知故问,但对方的话语却也打断了杨光脑子里的那些胡思乱想。他仰起头往楼上看了一眼,没看到那熟悉的身影时,才放下心来,同时警告司徒磊:“少在这里胡说八道,要是被希言听到……”他可没忘记上一次这人误导他时发生了什么样的事!
“哟,你还在乎他听不听到啊?”有些于好笑他的小心翼翼,却仍是不怕死的继续出言撩拨着,司徒磊说:“要不是你家孩子太死心眼了,我一定给他介绍个更好的!”迎着杨光冷冰冰的眼神,他表情不变,“怎么?你不知道珍惜,还不允许我们这些当叔叔的心疼了?你知不知道你受伤的时候希言在医院里……”
“你还敢说?”眼神一下子锐利起来,杨光微眯着眼睛看着他,开始活动起了手腕,表情很是危险,“你不是说他不知道吗?我那几个晚上睡的死沉是不是也是你动的手脚?”事后想来明明有太多的不平凡之处,却偏偏被自己给忽视了。
“额……”没想到讨伐的对像一下子变成了自己,司徒磊的表情变得有些讪讪的,带了些防备的往后移坐了一些,小心的辩解道:“我只是怕你太激动会影响到伤势,再说你家孩子也不让我说,我可不想他恨我一辈子。”
司徒磊的话像是提醒了杨光,本来满是戾气的男人忽然平静了下来。他靠坐在沙发上,眼眸半垂着,像是在思考着什么难解的问题一样,眉头微皱着。
司徒磊看着这本该狂妄傲动如兽一样的男人只因为他提到那个孩子而就此平静,有些意外的咂砸嘴,眼里却多了一抹欣慰。
他们之间认识了也有十几年了吧,谁能想像得到当初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人就长成了这样---从桀骜不驯变成沉稳,从一个四处流浪跟人打架的街头小混混变成了一帮之主。
带了些怀念的司徒磊忽然问了杨光一个让他很意外的问题,“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吗?”
几个好友中,他跟杨光认识的时间是最久的。那个时候杨光才脱离杨家,而司徒磊甚至还没有大学毕业。
在那些奔放的青春记忆里,关于杨光的,反而比大数人都清晰。
司徒磊说:“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第一映像就是‘呵,这是谁家的小少爷,被揍的可真惨!’”
十五六岁的少年坐在自家诊所的门口,脸上青青紫紫,衣服破破烂烂,但那衣着布料及少年身上的气质明显都不同于一般的小混混。
司徒磊那个时候并不太喜欢理会这种爱打架闹事的学生,所以就算继承了家里的医馆,但大多数的时候他都会对这种人视而不见。
就因为这样,司徒磊曾不止一次的被人诟病,说他没有一颗医生该有的仁心。
也因为这样,那时候的杨光称呼他为“庸医”-----不是医术不好的医生,而是假医生。
那个时候的司徒磊还很年轻,不懂什么叫‘背地里下黑手’,他只是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打算绕过那个少年。就算在自家门口又怎样?他不想救的人,死了他也不会理会。
---谁也没有想到坐在那的少年丝毫没有求助于人的自觉,见司徒磊想要绕着他走,少年扯了扯唇角,然后在对方快要走过自己的时候,蓦然伸出了腿。
那条腿其实早就受伤不轻,司徒磊毫无防备的情况下跌倒时更是狠狠的压在了上面。
“咔嚓”一声,一个脸色发白冷汗直冒,一个笑的东倒西歪。
“活该!”啐了一声,司徒磊站起身拍拍自己身上的土,本想落井下石说上几句,却见对方咬牙忍耐一声不吭,只有一双眼睛恶狠狠的瞪着自己。说害怕倒也不至于,更多的却是佩服。所以他朝那个少年伸出了手……
“你说,这是不是叫不打不相识啊?”
因为他的话,同样陷入那些长远的记忆里的杨光回过神来,淡淡的睨了他一眼,“你想说什么?”
莫名提起那么多年前的事,杨光不觉得司徒磊是那种没事会回顾过往的人。
“我想说啊……”拖长音调,司徒磊的声音少见的平稳,一语双关道:“我们都不小了,不再是当年孤孤单单的一个人,所以,你也不用什么事都一个人硬抗。”
那时的司徒磊无家可归,守着一个小医馆奋发图强,而那时的杨光却是有家归不得,不甘于平凡于是四处流浪……那时的他们都没有软弱的资格。
可是现在,已经不一样了不是吗?
杨光的目光闪了一下,若有所思的看着司徒磊,没接话。
司徒磊也不介意,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说:“你该学着相信我们。”
“我没有不相信你们。”
“是吗?”司徒磊也不辩解,拎起自己的医药箱往外走,走到门口时,才开口问:“那希言呢?”
“我……”杨光皱皱眉,想要说什么,却被打断。
“杨光,希言曾经在梦里说过一句话,我想你一定没有听过……”司徒磊半侧着身体,看着他,一字一顿道,“希言说:二叔,你能不能转过头看看我!”
司徒磊走了很久之后,杨光仍是面无表情的坐着,直到祁妈在二楼叫他,说小少爷的点滴打完了,杨光才起身往楼上走。他迈动的双腿有些僵硬,不是因为坐的太久,而是他现在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连在杨希言身边坐下时,脸上都是那幅木然的神情,这让床上的孩子看着他的眼里,多了一些担心。
“二叔?”伸手想摸摸他的脸,却被对方握住,那总是温暖的指尖如今变得有些微凉,杨希言顿了顿看向杨光,却见对方眼神游离,表情是少有的茫然。
希言,我要怎么才能告诉你,我的愧疚。
杨希言愣了一下,然后在对方欲抽回手的时候猛然发力将人拉了下来。
那剧烈的动作终于让杨光微垂了眼,却只是看了他一眼,就再次扭过头。他的茫然让他变得有些不敢面对。
本能的要挣扎却被怀里的孩子死死抱住胳膊不放,杨光的别扭引得杨希言一双眼睛犹如坠入深渊的星子,他咬着下唇,死死的拽着杨光的手不放,甚至还努力的让它们探入衣内,紧紧的按向自己温暖的胸口。
不想看,那就听吧!
“扑通”“扑通”
掌下的胸腔内心跳声规律的传来,一声比一声清晰。
那些无言的话语似乎真能被对方感应一般,杨光没有再试图收回手。
许久之后,抓着自己胳膊的手指一点一点的往上移动,带了些小心翼翼的顺着肩膀往上攀爬。没有去看,却也知道身下的少年眼里必然有着不安,杨光松缓了一直紧绷着的脊背,顺着那双手的力道靠近了床上的少年。
有些急促的呼吸喷洒在自己颈边,杨光抽回一只手按在床上支撑着不让自己身体的全部重力压向身下的孩子,即使再如何,他也没有忘记身下的少年还在生病当中。
杨光一直不说话,杨希言也不问。
他只是感觉着杨光渐渐的放松,那冰凉的指尖回暖,才像是松了一口气般重重吐出一口长气。
昨晚他那样强制的让杨光伤了自己,他知道杨光一直在自责……对于这样的结果说不上是好还是坏,但是只有这样,这个男人才肯去面对。
曾经或许觉得,走在这个人的身后就是一种幸福,但是,那拉着自己并肩的手,也是男人自己伸出的。
他把自己一直想要一直仰望的想法转变成了可以并肩而行的可能,却又在这个时候只留给他一个只能追逐的背影。
这怎么可能呢?
你怎么可以反悔呢?
那一天,两人都没有再说过一句话,等杨光想通扭过头时,怀里的孩子已经搂着他沉沉的睡了过去。
或许是因为药效不错,错上因发烧而升起的红晕也已经退去,只是那两道细细的眉,却仍是有些纠结的微蹙着。
杨光看着对方黑黑的眼睫,想像着那双眼睛睁开时,瞳孔里只会倒映着自己一个人。
想着想着,便忽然笑了起来。
希言……
身体倾斜了一些倒在床上,把差点因此而惊醒的人紧紧的揽在怀里,杨光亲吻着少年的眼睑,一只手在对方后背上轻拍着,柔声道:“睡吧,我陪着你。”
睡醒之后,他得给司徒磊打个电话,嘲笑一下对方的多事,顺便也得说声……谢谢。
那家伙说了那么多的废话,如果他还不知道要怎么对待怀里的这个孩子的话,他杨光估计就真该去看看脑子了!
一直仰望着的孩子觉得累,而一直保护着他的大人又何尝轻松过?既然大家都不满意,那就换一换吧!让一直仰望着的孩子学会保护,让一直保护的大人学会相信!
没关系,不就是诚实一点么,他怎么可能做不到?
最坏,也不过就是一起……一起生,一起死!
反正,总是一直在一起的!
☆、番外:坦诚公开
孙宁宇这个人,杨希言打从第一次见面就不喜欢他。
那种笑里藏刀,为达目地不折手段的人跟杨光比起来,简直就成了卑鄙的代名词。
虽然杨光卑鄙的事也没少做,但至少他做的光明正大,也许方法不够磊落,但事后却从来不怕任何人议论或指责,毕竟焰帮现在有狂妄的资本。
可是他孙宁宇又是凭什么?
当年风起的创建,是个人都知道背后推波助澜的是杨光,如今风起壮大,捡的也不过是杨光平了S市的便宜。说狠一点,没有杨光,怕也不可能有风起,最少不会有现在的风起。
就这样一个人却有胆子大马金刀的坐在杨希言对面,声称要跟焰帮合作。
合作?
哼,不过是焰帮洗白的成功引得某些人眼红,想要分一杯羹罢了。
对于杨希言脸上的冷淡表情,孙宁宇只当没看见。被杨光一手养大的孩子,自然也继续了杨光恣意的性子,杨希言在处理焰帮那些事物的时候,同样的也是手法狠辣,够干净利落。初次见面的人或许会因为他的年龄而小看他,但是只要跟他打过交道的人都会知道,这个少年不容小觑。
孙宁宇跟焰帮打的交道也不少,自然也知道面前的这位言少爷讨厌客套,所以他也不打算多说废话,把手上的文件往前一推,直接开门见山:“这是我前天我刚标下来的一块地,花了我二十亿,本来是打算开娱乐城的,没想到标价超出了预算,加上风起最近资金上的问题,做不了那么大的投资,我知道焰帮对这块地也有点想法,所以我打算把这块地让给你们。”
杨希言看了看那份文件,又看了看他,没有伸手去拿,反而问他:“风起资金出了什么问题?”
孙宁宇也不隐瞒,说:“我在金三角的仓库被人封了。”他知道就算他不说,焰帮也会让人去查,还不如老实一点节省双方的时间。“本来预定这份策划的时候那边的资金也算在内,没想到临时会出事。”要不是这样,他也不会随随便便的把才到手的东西送人。
对于他的坦诚,杨希言并没有太大的神情变化,沉默了一下后,用手指拨了拨露出来的几张照片,拿着文件翻了几页后,就直接递给了身后的荀成。
他问孙宁宇,“条件呢?”
孙宁宇说:“我想打开东南亚那边的市场,你叔叔是那边的老客户,我希望他帮我找条路子。”杨光的东西不好抢,所以孙宁宇也不打算去抢,S市有一个焰帮已经足够了,孙宁宇只能往外谋划。
“我叔叔?”一牵扯到杨光的事,杨希言的气息便不那么平和了,他审视着孙宁宇的表情像一只护食的兽,黑亮的眼睛像是蒙了雾一般,本该模糊不清,却偏偏其中冷意十足。
在孙宁宇以为他会拒绝的时候,杨希言却突然收回了视线,淡淡道:“这件事,我会告诉他。”虽然他并不愿意让杨光参与,却也知道这并不是可以任性的时候。
杨希言回到泌园的时候,杨光正在跟人打电话。
一推开书房的门,便见那男人半靠在椅子上,黑色的发丝有几缕垂落在宽阔的额间,修长的指尖轻点桌面,半挽起的袖口显露出结实的手臂,扫过来目光锐利却在看清楚来人时,多了几分温和。
杨希言走过去,从背后揽住了男人的颈项。
“怎么了?”察觉到他心情不好,杨光随便吩咐了几句便挂断了电话。伸手把那微凉的手掌握入其中,手臂用力把人拉了下来。
杨希言也不客气,跨坐在对方腿上,对着那微薄的嘴唇便吻了过去。
随着轻舔,啃咬的动作,吸入鼻间的全是自己熟悉的味道,杨希言本绷的紧紧的脊背便放松下来。拉开距离,舔去暧昧的银丝,把额头抵在杨光的肩窝上,平息着自己的呼吸。
杨光轻笑起来,胸腔的振鸣透过紧贴的身体传递而出,他问道:“孙宁宇说了什么让你这么不高兴?”
跟孙宁宇的会面本该是他去的,只是刚准备出门,便被赶回来的杨希言死死拉住。那盯着自己的委屈目光就好像杨光要背着他去做什么对不起他的事一样,杨光无奈,只好临时换了人。
对于跟孙宁宇曾经的那些过往,杨光知道杨希言不问,不代表不在意。所以大多时候,他跟孙宁宇也是能不见就不见,这样的纵容他还是给得起的。
把拿回来的文件放到杨光面前,在杨光伸手翻开的时候,杨希言眸中晦昧不明,他紧盯着男人坚毅的下巴,像是在酝酿着什么一样。
许久之后,杨希言突然开口,话语带了些试探,“如果……我把我们之间的关系告诉他,你会不会生气?”
“嗯?”没想到他会突然有此一问,杨光抬起头来,正对上杨希言带了些忐忑的眼。似乎也觉得自己问的问题不够理智,那孩子轻咬着嘴唇,不安,却仍是固执的盯着他不放。
这幅小心翼翼的模样,杨光倒是许久没见了。思索着他刚才的问题,杨光垂下眼,半晌不语。
见他不说话,杨希言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被咬住的下唇都快要沁出血了,眸光变得有些黯然,他伸手把在他看来有些为难的人脸庞抬了起来,
“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回过神来,便见他一脸难过的表情,杨光心知是自己刚才思考的太久引得这人误会了,手臂用力把要起身离开的人紧紧揽住。
杨光失笑,“你对我就这么点信心?”
关于公开两人之间的关系,杨光不是没有想过,他倒是不怎么介意,他只是觉得现在正是杨希言大展拳脚的时候,那些额外的事如果成了阻力,只怕这孩子做些事来难免会束手束脚。
杨光总不想让他成为别人口中的消遣,但是他杨光再有本事,也不能让别人不说话。
把人揽紧,杨光说:“你想说就说吧,不光是孙宁宇,告诉荀成和赵东或者其他的什么人都行。”大不了后果他担着,担不住可以把人往外送,不就是被人议论么,他杨光被人议论的还少了?
感受到怀抱住自己的人迸发出的气势,自信而无所畏惧的态度好像天塌下来这人也能轻易抗住一般,杨希言的唇角慢慢上扬。他伸手顺着男人的面部轮廓一点一点的往下抚摸,眼中星光璀璨。
我只是想让更多人知道,你是我的,谁都不能觊觎!
“我觉得,我需要冷静一下。”
被杨光一个电话叫过来,推开房门却见杨希言揽着杨光姿势暧昧的模样,荀成沉默的站了一会后,丢下这句话转身就走。
那一幅被雷劈中的错愕表情和急匆匆的行走速度,让迎面而来的赵东一阵惊讶。
“怎么了成哥?”
荀成摆摆手,如置梦幻的感觉让他连多叮嘱对方一句都做不到,只诡异的看了赵东一眼,就留给对方一个僵硬的背影。
赵东心里‘咯噔’一声,焰帮这是出啥大事了?
“老大……”一脸焦急的推开门,还没开口,便被两人亲吻的模样吓的失语。赵东张口结舌,同时也明白了荀成之前的那幅表情是因为什么。“你们……”可是亲叔侄啊!
“我们怎么了?”无视他一脸的错愕,杨光安抚的拍了拍杨希言紧拉着自己的手臂。
杨希言眼里有着不赞成,表情却还是缓和了几分。
特意在两人来的时候做出一幅亲密的姿态,杨希言知道杨光是打定主意先在内部开始公开。这样做势必会引来不少纷争,但见杨光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杨希言也就不再多说。
他向来都不惧怕除了杨光以外任何人的评论。
看着两人大大方方丝毫都不准备辩解的模样,赵东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像座雕像一样的伫立了很久,然后用手托了托自己差点脱臼的下巴。
“老大,我,我先去一下卫生间。”
“去吧。”
赵东同手同脚的踏出门外,又站了一会后,才像是反应过来,一路往前冲着一头扎进卫生间。
“这是梦这是梦!这是假的这是假的!”
拼命的往自己脸上浇着冷水,赵东似要催眠自己一般不停的念叨着,然而人想骗自己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看着镜子里自己狼狈的样子,他垮下脸。
掏出手机,拨通。
“老婆,要是我出了事,你可要照看好咱家闺女,别太早改嫁啊!”
他老婆差点被吓晕过来,“怎么了东子?出什么事了?”
“我知道了一个大秘密。”自家老大玩起了不伦之恋,更可怕的是他还知道了这件事。赵东拿着手机,有些沉痛的道:“我可能要被灭口了。”
早已沉稳变得处事不惊的赵东又变回了许多年前的幼稚模样,由此也可看出这件事对于他的冲击有多大。
当赵东磨蹭半天,不停的催眠自己数次,再踏进杨光办公室的时候,就见那两个人早已经分开坐着了,杨希言正坐在沙发上看着资料,杨光则是抬头有些好笑的看了他一眼。
“我要是想灭你的口,你就不会还站在这了。”
“老大……”赵东摸了摸鼻子,哼哼唧唧的问:“您怎么知道的?”
杨光扬了扬才挂断没多久的手机,“你老婆求救都求到我这来了,人都快被你吓疯了。”
我也快被吓疯了啊!
“老大,你们,你跟言少……”有些迟疑的想问着什么,然而一转眼就看到杨希言正盯着他,那黑漆漆的眸子看的赵东心里七上八下的,剩下的话也就没敢再说。
他本来是想问谁强迫,咳……谁主动的,结果一看杨希言那眼神,再联想到杨希言偷跑回来和之后杨光那些在他们看来有些莫名的冷淡态度,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他言语迟疑,目光闪烁,杨光也不多问,只笑笑,说:“都是自己人,有些事不想一直瞒着你们。”
一句话便让纠结不停的赵东目露感激,“放心吧老大,兄弟们不会随便瞎说的。”
焰帮发展到现在杨光的付出没有人不看在眼里,或许他的恋情太过于惊世骇俗,但是他们这种人能有一个人相守到老也是一种福分。
再说那是杨光自己的私事,好不好他们哪有评价的资格?
而且那两个人不是一直在一起么?
其实,也没什么好惊讶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这……也算是小侄子吃醋吧!
关于番外到此为止吧,这文也就此完结了,谢谢一路走来支持我,等待我的亲们(鞠躬
其实我一向比较擅长写十万到二十万的文,这文是想突破一下自己,写了差不多三十万,结果后期还是有点驾驭困难,所以结尾和番外自己也是越写越无力,果然还是水平不到家啊(羞愧
我会努力的!希望你们一直都在,希望你们能看到我的成长!
最后:
有亲们建议我出定制,想想也是自己唯一写的这么长的文,所以定制还是打算出了,十一过后应该就会开出来(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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