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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 重生之军犬训导员 附番外(13.12.9更) BY 寻香踪 (点击:1212次)

重生之军犬训导员 附番外(13.12.9更) BY 寻香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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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犬训导员谷宇在一次任务中意外牺牲,重生到纨绔子弟季夏身上,背上了一屁股烂桃花债。
为了躲债,也为了扭转纨绔子弟的扭曲人生,奔向正直的人生大道,谷宇决定重新入伍,继续做一名光荣的军犬训导员。不过他才不会说,其实这一切都是为了接近那个特种兵狙击手,达成他的千里追夫大任。
PS:这就是一个胡编乱造的故事,列位看官请勿较真。一贯的慢热,温馨,日更。温馨提示:本文主受。
内容标签:重生 军旅 制服情缘
搜索关键字:主角:季夏(谷宇),罗建飞 ┃ 配角:周昭云,高坤;飞电,飞龙,飞……等等 ┃ 其它:军犬,训导员,特种兵,狙击手,训犬,军文,重生
1第一章 生死狙击
天色微明,茂密的丛林中浮起了淡淡的薄雾,在晨风中飘忽不定,仿若仙境。林中草木葳蕤,灌木丛生,看不见任何人迹,只有从睡梦中被惊醒的鸟儿发出几声单调的叫声,很快又安静下去。
露水在树叶上凝成水珠,汇聚到叶尖上,最后不堪重负,倏然坠落。水珠一直往下,啪嗒一声,并没有滚落到草丛中,而是落在了一根黑乎乎的钢管上,那钢管是从草丛里伸出来的。顺着钢管往那头看,长长的黑管、掩藏在杂草中的瞄准镜、黑色的枪身,分明是一支7.62毫米口径的中国产85式狙击步枪。
这个看似平静的清晨,潜伏着一股巨大的暗流。
草丛中,一个伪装的钢盔微微动了一下,探出半个脑袋,露出半张画满油彩的脸,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他悄悄打量了一下四周,然后拿出一个望远镜,仔细查探一千米外木头房子的动静,然后用气声说:“对面还是没有动静,咱们要什么时候才能动手?起雾了。”
他说话的对象在掩体下将两条腿调了个位置,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地说:“不知道,等命令。昨晚就让你回去,你偏要留下。”
谷宇笑了一下,没有再出声,继续用望远镜探看情况。他现在是狙击手罗建飞的临时观察员,罗建飞的观察员病了,没能来参加这次行动。而他正好跟来执行任务,虽然他的任务已经完成,却并没有立即返回,而是留了下来,自告奋勇给罗建飞做观察员,尽管罗建飞说自己不需要观察员。
谷宇是这么认为的,四只眼睛总比两只眼睛看得宽,这是实打实的战争,一个不留神就会丧命。反正都已经来了,怎么能留下罗建飞独自涉险,自己虽然没特别的本事,但是帮忙注意动静还是可以的。
罗建飞抹了一把脸,瞥了一眼盘在谷宇旁边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下巴朝它一抬:“它还不错,我以为会叫。”
那东西的耳朵微微颤动了两下,从睡眠中醒过来,撑着前肢半立了起来,伸了个懒腰,原来是一条军犬。它看见谷宇,张嘴打了个无声的大哈欠。谷宇放下望远镜,伸手在它的颈脖处揉了揉,给它喂了一截它最爱的火腿肠,它闭上眼睛,轻轻呜了一声,津津有味地享受起美味来。
“飞电乖着呢,不会随便乱叫。要是乱叫,我怎么敢带它留下来。”飞电是谷宇训练的追踪犬,昨天正是它带着这次行动的特种队伍根据线人留下来的线索,追踪到了这处位于边境上的制毒窝点。他们这次的任务,就是端掉这个制毒窝点。
一般来说,这样的任务,最好是晚上偷袭,偷偷潜伏过去,炸药包一扔,炸掉就算完事。但是打入敌人内部的卧底说今天会有一个大毒枭过来,这个大毒枭是个中国人,出了名的阴险狠毒,在金三角有好几处制毒窝点,每年生产的大量毒品全都流向了国内,几乎占总分量的三分之一。
为了抓住他,相关部门绞尽了脑汁,已经牺牲了好几个卧底,上级领导发了狠,一定要消灭这个毒枭头子不可。所以这一次上头便派遣了最精锐的夜鹰特种部队,对大毒枭是势在必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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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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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刚看完的文,挺甜蜜的也不虐~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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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番外一 再见多吉
正月初八,经过一天多的长途跋涉,庄超英带着妻子姚秀兰来到了北京,罗建飞开车去火车站将他们接了回来。
来之前,季夏和罗建飞就再三强调了,他们训犬场地方比较偏僻,条件不算太好,要多多包涵。庄超英则觉得,再怎么偏僻,也不会比云南的驻地偏僻。季夏说,这倒是。庄超英说,那不就结了。
结果庄超英两口子到了之后,还是意外惊喜,他们原本以为,条件不好,可能住的就是农村的平房,没想到居然是住别墅,环境可以算得上山清水秀(如果前面的池塘有水的话),简直是再好也没有了。这地方,不像市中心那样壁垒森严对他们有压迫感,与他们熟悉的农村环境接近,但是又好上了太多,出门转个弯,就是大路,上市场进城都极方便,哪还有不满意的。
更何况还是做庄超英自己最喜欢的活,训犬。离开部队三年了,总算又能训上犬了,这种感觉熟悉得令人眼眶莫名发热。姚秀兰是侗族女子,长得有点黑,性情有些腼腆,但是非常能干利落,一到家就忍不住开始收拾打扫。季夏和罗建飞一看,心里的大石都放下了,看来他们都很喜欢这里。
就这样,庄超英和姚秀兰就在训犬场住了下来。罗建飞和季夏商量了一下,一般的训犬师,都是底薪加提成的工资,收入不太稳定,他们为了让庄超英安心,就直接给他开了固定工资五千块,不管业务是多是少。
庄超英自己也非常愿意,虽然现在做建筑工人工资高,有活做的话,每天至少在两百块以上,看起来比这个高,但那真是累,也没什么技术含量,而且不是每天都有活做的。而自己训了那么多年犬,不能学以致用,总是遗憾的。
过完年,那些犬主人就开始66续续来领自己的犬回去。罗建飞非常负责任地要求每一位犬主人都来学两天口令和动作,两天不行,至少也要抽半天一天的空,不然犬们学了,回去了没人用口令,时间一长,就会荒废掉,等于是白学了。
大家将自己的爱犬带回家,普遍反应都很满意,一有了口碑,便会带来连锁效应,很快便有新客人送自己的爱犬来上学。罗建飞同时也在很多宠物论坛注册了账号,在网上大肆推广飞电训犬基地。他还同季夏商量,过一阵子还准备请人给他们公司做一个网站,这样一来,资料就更齐全了。
开春后,生意还算可以,虽然算不上红火,但是盈利是绰绰有余的,这在前期来说,情况已经很不错了。庄超英两口子也安心地待下来了。
这个时候,季夏自己则把重心转移到幼犬繁殖上来了,马上要到母犬发情的季节了,这一次他准备让英雄和赛虎配对。飞飞年纪大了,这一次就不准备再配了,毕竟怀孕生崽实在是太伤身体,昆明犬的繁殖就交给它的儿女们了。
这一次,估计十个月大小的妞妞和球球也会初次发情,第一次发情当然还不能配,等到今年十月份的时候,就可以配了。不过到时候估计还得去物色新的昆明公犬,因为虎子要两岁才能配种。
每年母犬发情的时候,是训犬场最喧哗的时候,母犬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对公犬们来说是致命诱惑,它们一个个如打了兴奋剂一般,整天都蠢蠢欲动,想方设法要和母犬亲近,不给靠近就拼命狂吠。
这个时候,就只能将母犬和公犬隔离起来训练,每一个客户都不愿意自己的爱犬莫名其妙就怀了一窝崽回去,什么品种的都搞不清楚。季夏和罗建飞也非常反对那种不负责任的配对,随随便便就配了,生一大窝串串,自己养不起,送人又送不出去,然后就扔了,成了流浪犬。真是造孽。
所以无论那些公犬多么狂热,不给配就不给配,再闹腾也没用。英雄要算是最幸运的公犬了,它成功地和赛虎配上了。等了半个月,赛虎出现了怀孕的征兆,季夏将心放进肚子里,终于可以放心了。
林芝之行一直在计划中,季夏和罗建飞计划了一下,决定五月份再去,等赛虎生完崽就走,那时候青藏高原的气候转暖了,出行会更便利安全。两人一边忙一边着手筹备去林芝的装备,到时候要去寻觅藏獒种犬,估计要在那边好好转转才行。
训犬场的生意也在蒸蒸日上,为了让自己放心出行,季夏又给另一位北京训犬基地认识的退伍战友打了电话,让他过来帮忙。对方二话没说也答应了,这个叫温春林的战友是个特别能说会道的,季夏觉得将来可以让他往业务方面发展。
五月八号,赛虎产下一公一母两只幼犬,虽然数量不多,但是幼犬很健壮,让一帮揪着心的训导员们都将心放进了肚子里。三天后,季夏和罗建飞收拾行李出发,家里的大小犬只都交给了庄超英和温春林,他们之所以走得这么放心,因为温春林在北京军犬基地服役期间,见识并参与过照顾幼犬,比庄超英掌握的技能更全面一些。
他们乘飞机到拉萨,又从拉萨租了一辆越野车,如果不是为了节约时间,他们更愿意去成都租越野车走川藏线过去。来之前,他们就做了很多功课,这个季节雨季已经开始,成都至林芝的川藏线有些地段非常不安全,常常出现塌方和泥石流,为了安全考虑,还是选择相对较安全的拉萨至林芝一段。
拉萨到林芝八一镇的距离是4oo公里,沿途有雪山、河流、湖泊、河谷、草甸、森林,风光旖旎,奇幻多变,令人目不暇接。这个季节,是高原气候转暖、春回大地的季节,冰雪开始消融,春草开始泛绿,牛羊悠闲地地在蓝天白云下持着草,浅金色的阳光从棉花糖一般柔软的白云边际铺洒下来,照得人心旷神怡。
他们没有请司机,两个人轮流着开,一路上开着车窗,任高原带着湿气和冰雪味道的风迎面而来,将沿途的美景尽收眼底。高兴了,还能学当地的牧民放声高歌一曲。川藏线上,这个季节的游客开始多了起来,大家都还在忙着适应高原气候,呼吸都有点不太顺畅,这时听见这辆车里传出来歌声,不由得都分外好奇,这车里坐了两个藏族人吧。
因为路上限速,开得不快,要是开快了,开一段还得停下来等一等。停车等待的时候,同行的游客就发现了这车里坐着俩大帅哥,满口的北方话,聊起来才知道是北京来的,不由得都跌破了眼镜,年轻人啊,体力就是好。
季夏偷着乐了许久。罗建飞看着他:“笑什么?”
季夏仰起头看天,越想越可乐,最后笑得完全停不下来,罗建飞身上揉他脑袋:“笑啥啊?”
季夏皱了下鼻子:“小爷我总算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想当初,我刚到高原的时候,高原反应可不要太轻。我的脸都肿成八戒了。”
罗建飞吓了一跳:“怎么会那么严重?”
“那会儿身体底子太差,还没锻炼好么。”季夏无所谓地笑笑。
罗建飞却是知道这情况有多严重的,要是治疗不及时,丧命于高原反应下的都有:“你大舅不是在北京军区吗,怎么不给你找个好点的地方?”
季夏笑眯了眼睛:“别处再好也没有你啊。我本来想直接去云南的,但是我舅说那块儿他说不上话,我就只能先来林芝了。你以前不是在林芝待过吗,你看,正好,后来我也去云南了。”时隔多年,季夏说起这事来轻描淡写的,忘了当初是如何煞费苦心才见到罗建飞的。
罗建飞心头五味杂陈,原来他一直在找自己,亏得自己当初还以为他是自己的仇敌呢,这辈子有这么个人待自己,上天真是太厚爱他了。“上车吧。”
“啊?不再玩会儿,我还想拍个照呢。”远处正好有一群藏羚羊跑过。
“不是已经拍过了吗?”罗建飞说,“不拍了,上车来。”
季夏有些不解:“干嘛呢?”
罗建飞将车发动起来,将与他们一起停车休息的游客抛在身后,到了一处无人的地方,将车停下来,一扭头就吻上了季夏。季夏吃了一惊,很快就反应过来,开始慢慢地回应。
这个吻缱绻又绵长,一直吻到两人都有些气息不定,罗建飞才松开。季夏的头靠在罗建飞肩上,脸上还有些红晕。罗建飞轻轻抚摸过他的耳廓,将手划到他的下巴上:“以后不用到处去找我了,我永远都陪着你,不和你分开。”说完在他唇上亲亲一吻。
季夏双目炯炯地看着罗建飞,嘴角扬起一个微笑:“好。”
后面的车也追了上来,经过他们时,按响了喇叭:“是不是车坏了?要不要帮忙?”
罗建飞松开季夏:“出了点小问题,我看看就知道了,你们先走。”出门旅行的人总是格外热情友善一些,让人窝心。
4oo公里的路程,开了8个小时,一路走走停停,看雪山河谷,看草甸牛羊,看蓝天白云,看藏族人民三步磕一个等身长头去拉萨朝圣,季夏觉得很神奇,信仰真是一种神秘的力量,会让一个人花数年的时间去做这样一件事。“他们真了不起。”
罗建飞说:“他们心中有一团信仰的火焰,所以义无反顾。你也很了不起,跟他们做过同样的事。”
季夏转头看着罗建飞,忽然明白他为什么在路上吻他:“那是因为我心中有一团叫j□j的火焰。”
“我也有。”罗建飞抓起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到了八一,休息了一晚,第二天继续出发,开车去他们以前当兵的驻地。“你觉得那只叫多吉的藏獒还会在吗?”
季夏摇摇头:“不确定,但是我们连长应该还在,再不济指导员还会在吧,总会遇到一两个认识的人。”时隔这么多年,变数实在是太多了。
“没关系,我也正好回去看看,顺便找找我的老战友。”罗建飞笑了一下。
虽然过了很多年,罗建飞依然还记得路,他们一大早出发,午后的时候,便到了当初季夏租马的小镇。二人下了车,在镇上吃了一顿过点的午饭,酥油茶和烤肉。然后驱车到了营地外面,还是记忆中的那个模样。
季夏上去和站岗的守卫套近乎聊天,了解情况,发现他们连长已经升官当副营长了,不过依旧在这里服役。季夏递了一包烟给卫兵,脸蛋晒得红扑扑的小兵赶紧去帮忙联系去了。
等了大概五分钟,现在是副营长的刘文军小跑着过来了:“嘿呀,我说是谁来了,原来是你小子,还行,居然记得来看老子,老子没白疼你。怎么,什么时候退的?”
“嘻嘻,去年就退了。营长,您越来越富态了。”季夏和刘文军互相推搡着胳膊,嘻嘻哈哈开玩笑。
刘文军看了看他身后:“还有朋友一起来呢?”
季夏赶紧拉过罗建飞:“嘿嘿,营长,这是咱们原来侦察连的老战友,这次和我一起回娘家呢。xx年的兵,他叫罗建飞。”
罗建飞敬了个礼:“营长好。”
刘文军锁起眉头苦想了一会儿:“我想起来了,咱们连的那个射击标兵嘛,大名鼎鼎,如雷贯耳。欢迎欢迎,回来指导指导我们的新兵蛋子?”
罗建飞连忙摆手:“营长你别取笑我了,我都退伍了,还能指导啥啊,就回来看看战友、营房。”
“什么营长,还是个副的呢。叫我老刘好了,走吧,车开进来。”刘文军一挥手,守卫赶紧将护栏打开了,罗建飞上车,将车开了进来。
季夏和刘文军一边走一边聊,聊他们都熟悉的战友,当年和季夏一起当兵的战友有不少已经退伍,也有调到别处去了的,熟悉的基本上没有了。季夏终于把话题引到多吉身上去了:“营长,我们以前养的多吉还在不在?”
“在啊,怎么不在?”刘文军说着,然后大声叫了一声,“多吉!”
然后季夏听见一阵几乎要把地都震动的动静,一声大叫之后,从办公楼后面冲出来一个差不多半人高的金黄色的大家伙,像辆坦克一样轰隆隆推过来了。把季夏惊了一吓。刘文军喝了一声:“坐下,多吉。”
多吉前爪向前一撑,止住了冲势,抬起头,用几乎被遮挡住的眼睛看了一下刘文军,舔了一下鼻头,往后一蹲,坐下了。
季夏满脸惊喜之色:“多吉长这么大了。真叫人难以置信,我以为它肯定长不到普通藏獒那么大。”毕竟多吉出生的时候,就存在着先天的不足,现在却像一只大狮子一样霸气威武,实在叫人意外惊喜。
“我也没想到,它特别能吃,而且特别好动,后来就长成这样了,我都快养不起了。”刘文军嘿嘿笑。
季夏心中一动,但是没有马上说出来,而是转过身弯腰,伸出手跟多吉打招呼:“多吉,你好。还记得我吗?”
多吉抬头看着他,愣了好一会儿,没有表示亲昵的举动,也没有表示很抗拒。
刘文军奇了:“咦,难道多吉还记得你。每次它见了陌生人,都会大声叫的。要不你试着摸摸它?”
季夏心里一喜,将手轻轻放在多吉的头上,多吉喉咙里发出了一声轻鸣,但是并没有躲开。季夏像小时候和多吉玩那样,弹了弹它的耳朵尖,多吉的耳朵动了动,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嘴巴,然后嗅了嗅季夏手。
“营长,你说多吉是不是还记得我?”季夏问刘文军。
刘文军看着多吉:“有可能,它的记性好着呢。你以前常常带它玩,给它喂食,你走了之后,它还去你原来的宿舍找过你好几回呢。后来那里住了别人,它才确信你不会回来了,以后就再也没去找过你。”
季夏突然鼻子有点发酸:“多吉,多吉,我回来了。”但是多吉并没有进一步的亲昵举动。
季夏知道藏獒一生只认一个主,当初虽然竭力使它不只认一个主,但是恐怕没成功。果然,刘文军说:“以前一起喂养多吉的战友都离开了,现在这家伙现在就只认我一个了,别人都不理。幸亏我还在这里,要是我调走了,它怎么办?”
季夏心里咯噔一下,果然如此,看样子是带不回多吉了。刘文军问他:“小季你现在退了伍干嘛呢?”
季夏嘿嘿笑:“我跟罗建飞一起搞了个训犬场。”
刘文军看着他:“行啊,小子,干得不错啊。你这次来是纯粹玩呢,还是别的什么?”
季夏老实地说:“就是想来看看你们,还有多吉。还想找两条藏獒种犬回去。”
刘文军说:“哎呀,这要是多吉愿意跟你走该多好啊,在你那肯定能得到最好的照顾,那样我也就放心了。”说着遗憾地摸摸多吉的脑袋。
季夏想了想,下了个决定:“营长,您要是不反对,要不我试着跟多吉相处一下,看它愿不愿意接受我。”
刘文军点点头:“好啊,如果它能跟你走,那就再好不过了。我也就没后顾之忧了。”多吉是他一手带大的,后来他升职,本来可以调到四川去的,但是为了多吉,他还是留了下来,毕竟这儿熟悉,去了陌生的地方,自顾都不暇了,哪里还能带着多吉过去。
罗建飞已经停好了车,从车上下来,看见多吉也分外惊讶:“这就是多吉?”
多吉见他靠近,身上毛发突然炸开,做出一副对抗的架势,喉咙里发出警告的轻吼声,被刘文军吼了一声:“回来,多吉,这是朋友。”多吉回头看看刘文军,摇了摇尾巴,这才不去管罗建飞。
季夏看着罗建飞笑:“是啊,没想到多吉居然长得这么大,而且它似乎还记得我,刚才它就没反对我摸它。”
罗建飞笑起来:“是吗?那太好了。”
“上我办公室去坐坐吧。”刘文军邀请他们,多吉紧跟在刘文军脚边,亦步亦趋地往前走,肥屁股一扭一扭的,大尾巴往后卷着,看起来极其可爱。
季夏又问:“营长,多吉有五岁了吧,有没有给它配过?”
刘文军说:“我哪有工夫给它配,不过平时白天我都不拴它,谁知道它自己有没有出去找过。”
季夏突然想到,要给多吉找个合适的对象也不容易,藏獒性成熟晚,母獒得两三岁才能配,如果带只小獒回去,多吉还得打几年光棍呢,当然,前提是自己能带回多吉。要不就去找一对小獒,一起养大也行。但是多吉这么好的基因,要是不配就太可惜了。
罗建飞笑道:“营长,您也真够放心的,这么大只獒,您不怕它伤人?”
“咱这儿人烟稀少,除了当兵的,也没几个牧民。多吉看见穿军装的都不会咬,所以我倒是不怎么担心它伤人。”刘文军说。
罗建飞心说,你是不担心,刚才这家伙差点要咬我呢。
刘文军安排季夏和罗建飞在营区的招待所里住下。季夏有了空,就去陪多吉。刘文军平时也没什么时间陪多吉,除了喂喂它,偶尔会领它去训练一下,所以多吉常常自己在军营里游荡,它又不愿意接纳别人,而大家多半又有些忌惮它的大块头,主动去接近它的几乎没有,是以多吉很寂寞。
现在季夏来了,这个让它有种熟悉感的人会带着自己去玩,还会给自己好吃的,替自己梳毛,它觉得很开心,所以没两天,多吉就已经接纳季夏了。连带的,也渐渐容忍了罗建飞的存在,毕竟他们两个总是一起出现的,它能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友好的情意。
这天季夏和罗建飞开着车,带着多吉出去遛了一圈,多吉居然非常安心地坐在车后座上,半点不情愿也没有。季夏和罗建飞商量,他们是不是该离开了,还得去寻找小獒呢。
离开之前,季夏和刘文军商量,还是决定带多吉离开。刘文军说:“我带了多吉很多年了,其实非常舍不得它,但是多吉不是军犬,本来呆在军营里就不太和常规。而且我以后可能会调离岗位,如果不在这里,我肯定不能带着多吉走。你能带它走最好,它能得到最好的照顾,算是给它找了个好归宿,我也就能放心了。”多吉现在只能跟着他,如果他将来升职换岗,多吉带不去,他心里能好受吗。但是为了它再三耽误前程,呆在这个小地方,继续和老婆孩子分离,这让他又有另一种遗憾,所以季夏能把多吉带走,那是对它最好的安排。
季夏还想给刘文军一笔钱,感谢他这些年对多吉的抚养,刘文军却差点生气了,他说多吉是他的朋友,也把季夏当朋友,这才托付给他,怎么能要钱呢,这不就是出卖朋友了吗,况且当初也是季夏亲自带大的。“你只要好好对待多吉,这就是对我最好的回报了。这些钱,你留着给多吉买吃的吧。”
季夏却知道,多吉拉出去,在懂行的人眼中,那价格绝对低不了。这些年藏獒贩子把藏獒炒得那个火热,纯种上品藏獒几百万上千万的都有,多吉就算不上最上品,那也是中上水准了,所以他有点不敢要。
刘文军似乎看出了他的心思:“小季,你想那么多干啥呢。那些狗贩子把藏獒炒得上了天,但是多吉在咱们眼中,那就是最好的朋友和伙伴,朋友是有价的吗?能出卖吗?”说着都有些动怒了。
罗建飞在一旁说:“算了,季夏,既然刘营长这么说了,我们就接受了吧,给多吉找个好伴,给它一个好归宿。”军人重情义,谈钱伤感情。
刘文军笑起来:“还是罗建飞是明白人。”
多吉要走 ,刘文军心中不舍,又留他们多待了一天。多吉似乎知道自己要和刘文军分开,表现得非常狂躁不安,除了刘文军和季夏,谁都不能接近它,连对季夏,情绪都不那么稳定。刘文军安抚了许久,终于将多吉用链子系起来,送上了季夏和罗建飞的越野车。
走的时候,多吉扒在车窗上,非常凄厉地嗷叫着,刘文军站在车外,朝他们挥手。季夏和罗建飞听着多吉的声音,都非常不忍心,但这是对多吉最好的安排不是吗。车子驶离军营,多吉看不到熟悉的景物,开始朝季夏和罗建飞怒吼。季夏和罗建飞早就预料到这种情况,将多吉的牵引带收得很短,它扑不到前座来,但是那动静也弄得整个车厢震荡不已了,成年藏獒的力气真是太大了。
季夏试着跟多吉发口令:“多吉,坐下!”
多吉愣了一下,停止了扑腾,然后发现发口令的不是经常听到的那个,又开始对着季夏吠叫。季夏拿出一个皮球,递到它面前:“乖,多吉,坐下!”
多吉很喜欢皮球,以前季夏给它买过一个,咬破了之后,刘文军不知道又给它换了几个,这次临走的时候,刘文军将它的小物件都收起给带过来了。那是自己的皮球,多吉伸出爪子,将季夏手里的皮球拍了过去,结果皮球一滚,落到车座下去了,多吉被牵引束缚着,够不着皮球,急得使劲扑腾叫唤。
季夏让罗建飞停了车,开了后门,从车座下将皮球捡出来,放在车后座上。多吉将皮球扒拉到自己爪子下,安心地啃自己的皮球去了,暂时忘记了跟季夏和罗建飞。
搞定了多吉,季夏带着罗建飞又去找了藏族牧民阿旺。阿旺不记得季夏了,但是他还记得多吉,因为多吉,两个久别的朋友又熟悉起来。季夏说明自己的来意,想买两条藏獒幼犬给多吉做伴。阿旺非常热情地答应帮忙,最后在阿旺的帮助下,他们从当地的牧民手里买到了两条三个月大的藏獒,一公一母,两只都是黑色的狮型犬。
有了两条幼犬,多吉突然变得安静起来,非常主动自觉地担负起了照顾陪伴小獒的任务。季夏和罗建飞终于松了口气,有小獒作伴,多吉终于可以安心了。
这次林芝之行,实在是太圆满了,带着三只獒,两人也无心逗留,抓紧时间,赶紧回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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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好看的,训狗的故事很有意思,比正文还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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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番外二 训犬场日常
清晨四点,季夏就被外头的犬吠声吵起来了。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下懒腰,碰到旁边的罗建飞。罗建飞将手放在他腰上:“还早呢,睡吧。”
季夏说:“你听,是不是多吉又在叫?”
“不是,你昨天不是已经给它戴了嘴套了?好像是昨天送来的那只比熊在叫,小犬就是这点不好,喜欢叫唤。”罗建飞说。
“比熊其实还好,估计才来,还是有点不离心,不然它不会叫的。我起来去看看。”季夏将腰间的手抓开,起来套上上衣,快六月天了,天气已经开始炎热了,幸而这是在山里,还没有市区那么热。
罗建飞伸了个懒腰,也紧跟着起来了。尽管是夏天了,但是此刻的天色还没怎么亮,两个人开了灯下楼,躺在楼下客厅里的赛虎抬起头来看了一下,又躺下去了,它身旁的两只幼犬一动也不动,继续呼呼大睡得香。赛虎还在哺乳期,从生产前开始,就将它移到室内来了,准备等幼犬断奶了再将它们一家移到犬舍去。
罗建飞开了大门,外面的空气非常凉爽,藏獒现在还能在室外呆着,它们特别耐寒,但是怕热,等到了六月份以后,它们就会感觉到炎热了,估计到时候要在室内待上三个月左右。
屋外山头的天际隐隐有了些亮色,快要天亮了,罗建飞开了庭院内的大灯,不少犬开始躁动起来,它们早就被先前那阵吠叫声吵醒了。罗建飞去看了一下昨天新来的那只比熊,果然是它在叫唤,罗建飞开了犬舍的小灯,小家伙抬起头急切地看着罗建飞,发现不是自己的主人,颇有些委屈地又叫了两声。
“泡泡,是不是要尿尿了?来,出来。”罗建飞看了一下犬舍边的牌子,上面写着犬只的基本状况,名字、年龄、品种、性格、爱好,以方便管理。
罗建飞将泡泡牵了出来,季夏也洗漱完下楼来了:“是它在叫吧?”
“是它。可能是要方便了。”罗建飞牵着它到了散放场。
季夏习惯性走到飞电的犬舍边,将它先放了出来,飞电还保持着在部队时候的良好习惯,早睡早起,早上一定要起来训练的。即便季夏和罗建飞有意识地将它的训练量减少了些,它也会在训练场边呆着,无聊的时候就躺在草地上晒太阳,看其它的犬训练。
飞电出了犬舍,抖擞了一下全身,并伸了个懒腰,也不用季夏招呼,迈着步子朝散放场跑去了。飞电非常聪明,刚开始训犬场来了很多犬,它非常有危机感,怕自己在主人心中的地位下降了,但是它后来发现,那些犬总是来了一会又走了,主人却永远不会送自己走,而且每天还会亲自来给自己梳毛、喂食、训练。它就明白了那些新来的犬都是客人,无需争风吃醋,并且已经能接受季夏和罗建飞训练别的犬,这个时候,它就会在一旁好好休息,偶尔去帮忙矫正一下那些新来的错误的动作。
只有那个叫多吉的大家伙来了之后,才让飞电有了危机感,那家伙太粘人了,它霸着季夏爸爸不肯放,还凶得要死。飞电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是季夏爸爸亲自把它牵回来的,自己还想去表示友好呢,结果那家伙凶巴巴地朝自己吼,要不是建飞爸爸拼命拦着自己,自己一定拼了这条老命狠狠教训一下那个凶家伙。
但是季夏爸爸说了,那个叫多吉的家伙,才和它的主人分开,心情不好,脾气也很坏,让自己别和它去打架,让着它点。可是那家伙并不领情,每天都在叫唤,嗓门又大,样子长得也丑,没眼睛似的,全身都是毛,而且怎么那么爱叫呢,跟赛虎家没断奶的娃娃一样,吵死个人了。白长了那么大块头,跟新来的那些小犬一样没用,打不过才用叫的来装腔作势吧,原来是个绣花枕头,而且每天跟谁吃了它的肉似的,见谁都想咬几口,幸亏季夏爸爸有办法,用个大嘴套一套,嘿,安静了!
飞电跑去撒完尿,飞飞、英雄和飞龙也起来了,还是老朋友好,都有教养、懂礼貌。罗建飞见它们都方便完,扔了只皮球给它们,四只犬就一起玩去了。
季夏放完四条老犬,别的就不敢放了,等过一阵子其余人都起来了再一起放,毕竟客户送来的犬和自己家的不一样,万一跑到哪儿躲起来了,不好找。季夏走到多吉的犬舍边,看见它正在里面站着,嘴上套着嘴套,努力抬起头,从毛发下打量季夏。季夏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弹弹它的嘴套:“以后不许乱叫了,再叫我就还这么给你套着。”
然后给它系上牵引,摘了嘴套,这才牵着它出来。从林芝回来有好几天了,季夏开始恢复它的训练,第一件事就是让它不能乱叫,否则叫起来真是没完没了,嗓门又大,它一叫,飞电几个也不甘示弱,也会回击,飞飞和虎子它们便会呐喊助威,整个犬场就变成了菜市场了,人的耳膜都要震疼。
飞电看见季夏牵着多吉出来了,扭头看了一下,多吉蔫蔫的,没精打采地站着撒完尿,看了一眼玩成一团的军犬们,有些不太理解地扭过了头,皮球嘛,它也有。
罗建飞已经将撒完尿的比熊又关了起来,将虎子三兄妹放了出来,开始和季夏带着它们训练。所以当庄超英和温春林起来的时候,就看见罗建飞 带着五条昆明犬和一只德牧在院子里绕圈跑步,季夏则牵着多吉跟在一旁跑。
“这么早!”温春林打招呼。这边的作息时间没有明文规定,但是大家都遵守着夏天早上五点,冬天早上六点的作息时间,跟部队里也差不多。
“被吵醒了,就起来了。”季夏说。
这时天色已经放亮了,他们挨个将犬舍里的犬放了出来,牵到散放场上,让它们大小便、活动。目前训犬场有十二条受训犬,基本上,犬舍都能保证至少有十条左右的犬,盈利虽然不大,但是至少能保持收支平衡,前期能做到这样就不错了。
罗建飞看大家都起来了,就将飞电它们也领到散放场内,让它们去和别的犬们一起玩。姚秀兰也开始起来打扫卫生、准备早饭了。
“我去买菜和犬粮,还缺什么需要我带的?”罗建飞一边往车库走一边问。
“要给两只小獒带点磨牙棒,多买点,以后给两只小德牧用。”季夏说,小獒正是换牙的时候,昨天带它们出来玩的时候,它们使劲低头去找东西啃,可见牙龈痒痒得厉害。
“好,还有吗?”
“还买两只活j□j,别杀,给几只藏獒玩。”季夏说。
姚秀兰从厨房里跑出来:“大米不多了,记得买点。”
“好呢。”罗建飞发动汽车,开车赶市场去了。
季夏则继续训练多吉,多吉每天需要大量运动,所以季夏带着它早晚各跑步一小时,散放和训练时间另算,否则容易影响身体健康。现在季夏就比较愁这一点,多吉从小是独自长大的,性格很独,不太合群,而且对别的犬攻击性也很强,要是不看着,就会惹祸。
陪着多吉跑了一个早上,季夏热得满身是汗,他将多吉迁回犬舍,给它喂了水,自己洗把脸,开始去照顾两只小獒。小獒因为还小,没有像别的犬那样一大早就放了出来,不过等到天亮后放出来,一般就不会将它们再关到犬舍里去,喂食后就让它们在散放场上玩,它们的精力也旺盛得很,每天至少要活动四五个小时。
这边庄超英和温春林则带着其余的犬在散放场上进行早课训练,无非也就是玩,训练一些简单的口令,比如坐、卧、躺等,而随行这样的口令,则是要单独进行的,这是要等单个训练时才能进行的。
八点左右,罗建飞也回来了,大家将所有的东西扛回家,放到后面的仓库里,仓库里还有个小冷库,用来保存蔬菜肉类。
收拾好,大家去吃早饭,然后一起将犬舍打扫干净。将大部分犬都送回犬舍,留下要接受训练的犬。现在人手多了,每个人负责三到四条犬,所以单个进行是完全行得通的,他们就进行单个训练。单独训练的效果自然要比好几只一起训练的效果好。
多吉的训练是季夏负责的,这个也没办法假手他人。这个时候,最郁闷的莫过于飞电,因为它觉得季夏爸爸完全被那个大块头独占了,他都好久没有陪自己训练了。而且训练的时候,季夏怕飞电和多吉会打起来,一般都是带着飞飞,偶尔让它给多吉做示范,多吉再怎么不乐意和别的犬接触,但是对于母犬,它还是有着本能的呵护的。
这天上午,季夏带着多吉进行跳障碍练习。这种练习多吉以往从来没有做过,所以看着那一米多高的铁圈,显得有点无所适从。季夏让多吉坐定,然后叫过飞飞:“飞飞,跳一个!”
飞飞非常乐意地冲上去,毫不犹豫地一口气钻过了三个铁圈。季夏奔上前,摸了摸飞飞的脑袋,表示鼓励,然后回过头去叫多吉:“多吉,来,跳!”
多吉看了一眼,有些跃跃欲试,但是它冲到铁圈下的时候,又把身子一矮,从下面跑过去了。它从来没跳过,有心理障碍。飞电本来是在罗建飞那边给比熊泡泡做示范的,这时不知道怎么跑到季夏这边来了,罗建飞的注意力没在它身上,所以一时间竟然没有看到。
飞电来了,也不让季夏发口令,自己纵身一跃,轻俏俏穿过了铁圈,接着又一个,连续跳了三个,然后非常得意地站在季夏脚边。仰着脑袋看着季夏,等待季夏的夸奖。季夏惊异万分,从来没有见飞电这么主动过,谁让它来跳的啊,他扭过头去看罗建飞,他正在努力纠正泡泡的动作呢,显然没有发现到飞电跑这边来了。便弯下腰,伸手揉了揉飞电的脑袋:“乖孩子,真棒!”
飞电舔了下季夏的手,颇为不屑地瞪了一眼多吉。飞飞看见飞电来了,也赶紧跑过来和它亲热。没想到这个动作突然就激怒了多吉,它突然炸开脖子上的毛发,弓起背,怒目圆瞪着飞电,喉咙里发出警告的低吼声。
季夏一看这家伙要打架,连忙喝了一声:“多吉,安静!”
但是多吉并不听他的,猛地朝飞电冲了过来。吓得站在飞电身边的季夏往旁边一跳,想闪身去抓住多吉的脖圈。因为训练跳障碍,多吉的牵引已经被取了,这时候要抓住它非常不容易。
飞电的反应也不是盖的,看见多吉跟个坦克似的压过来,灵活地往旁边一窜,就躲过了第一波攻击。罗建飞也发现到这边情况的失控,赶紧将自己手 里的比熊交给温春林,跑过来帮忙。
季夏手里拿着牵引,拼命去追多吉,而多吉又在拼命追赶飞电,飞电从容不迫地躲闪着,飞飞和英雄几个都急吼吼地跑过来给飞电助威,好几只犬你追我赶,一时间场面无比热闹。罗建飞飞身上来,和季夏两个人围追堵截,终于将多吉制住在地,季夏满头大汗地将牵引套上。多吉还非常不甘地朝飞电咆哮怒吼。
飞电则站在不远处,挑衅似的看着多吉,时不时也低吼两声。罗建飞喝了一声:“飞电,安静!”
飞电到底是受过训练的犬,不像多吉那样野性未驯,很快便安静下来。多吉拼命还想往飞电那边冲,非要撕碎了飞电不可,季夏险些有些拉不住,最后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它拖回了犬舍。
罗建飞则把飞电也关了回去。他们实在不敢让它们打起来,不管是谁赢了都不是好事,当爹的哪个都心疼。飞电一路平顺直到老年,如果最后还被多吉骑在头上,肯定很受打击。多吉这么凶猛骄傲的一头獒,如果输了,以后它怎么立足。当然,如果真打起来,估计飞电的胜算很小,毕竟它年老体衰,多吉又是出了名的猛犬,想要取胜是很难的。
关好多吉,被这突发事件打断的训练又重新继续起来,大家各自训练完自己的任务,就快到中午了。门前的池塘里传来几声呱呱蛙叫,树上的知了也一个劲地在鸣叫。饭还没好,几个人得空在大厅里休息,一边吃着罗建飞早上买回来的西瓜,一边讨论上午多吉和飞电的争斗。
季夏无奈地苦笑一下:“它们这仇是结下了,要怎么化解才行呢?”
温春林说:“化解什么,我觉得没必要,藏獒就要凶,才有霸气,那些养獒的人,不就是奔着藏獒的凶猛去的吗?”
“话是这么说,到底是一家子,谁不喜欢和和气气的,我们做训练的时候都比较放心啊,要不然我都不敢把多吉放开来,老关着也不是个事。”季夏说。
罗建飞说:“要不我们把靠池塘边的那一块围出来,单独关多吉吧,它有了自己的单独空间,应该就不会和飞电打架了。”
庄超英说:“我觉得这主意不错。”
季夏拍了拍腿:“哎,我们这儿还是太窄了啊。”
罗建飞笑:“知足吧你,你不记得上次我们去看的那个训犬场,那才多大点地方?”
季夏嘻嘻笑:“地方永远不嫌宽嘛。”
正说着,就听见门外有喇叭响。温春林跑出去一看:“门外来了辆路虎。”一边说,一边开了大门锁。
那辆车开了进来,车子开得十分刁钻,似乎还想来个漂移,唰一下就停在了房子前面,后面还紧跟着一辆火红的法拉利。车门打开来,从路虎上下来两个穿得特别潮的年轻男人,拉开车后门,从车上下来一头高大的纯黑大丹犬;法拉利上坐着一个戴墨镜穿着火红紧身裙的长发美女,嘴唇抹得跟车身一个颜色,一看就是火辣辣的,车门打开来,先出来一只踩着十来厘米高的高跟鞋,风情万种地下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只娇小的吉娃娃。
季夏小声地说:“土豪来了。”罗建飞闻言,差点没笑出声来。
两个男人摘下墨镜,一个单眼皮细长眼的男人眯缝起本来就不大的眼睛:“飞电训犬基地,是这地儿没错吧?”
季夏点点头:“就是这儿,您有什么需要吗?”
“你们这儿可真难找啊,我们转了一上午了。听说你们这儿训犬特别专业,我们正好弄了头大丹犬,想让它特别有斗志,你们有没有办法?”另一个双眼皮男用拿着墨镜的手比划了一下。
罗建飞说:“那就屋里来聊吧,请进。”
两个男人牵着他们的大丹犬走上了台阶,红衣美女也踩着高跟鞋进屋来了,他们一进去,屋里的赛虎就感觉到了危险,立即从地上翻身起来,做出一副戒备的神态,喉咙里发出了警告的低吼声。
季夏说:“把您的犬系上牵引吧,家里有刚下崽的母犬,它感觉到有威胁。”
双眼皮男说:“嘿,它居然会有威胁感,我们家king可是见到吉娃娃都不敢吭声的主儿。”
罗建飞还是拿了条牵引过来,将大丹犬系上了,回头对赛虎说:“赛虎,安静,没事。”赛虎看了一下,乖乖地趴回去了。
“请坐。”罗建飞回头对他们说,庄超英已经将水倒上来了,然后和温春林一起颇有兴致地研究那头大丹犬,那是一头肩高将近7o厘米的犬,比多吉都要高许多,加上头颈,估计都有近1米3,浑身黝黑发亮,肌肉饱满紧致,四肢修长,模样看起来非常严肃,像一个绅士。
那个美女将自己的吉娃娃放在自己身边的沙发椅上,那吉娃娃非常不安分,从沙发椅上跳下去,开始熟悉环境,一点也不怕生。
单眼皮男说:“闻馨,看好你的狗,别给人家添麻烦。”他的话还没落音,便看见吉娃娃在沙发椅边抬起了后腿,撒了一泡尿。
所有人:“……”
双眼皮男恨恨地说:“我家king要是有西米这样的气概,我保准不送到这里来了。”
季夏憋住笑:“大丹本来是一种性情很温和的犬,它被誉为‘犬世界的随和巨人’,所以这不能怪它太温顺。”
“是这样吗?”双眼皮男说,“你是这儿的老板?”
季夏说:“我和他都是老板,我叫季夏,他叫罗建飞。”
双眼皮男说:“老板你们好,我姓傅,傅烨。这两位是我的朋友,他叫洛锋,这位美女叫闻馨。”
闻馨终于将墨镜摘了,明眸皓齿,果真是个大美女:“我家西米脾气有点坏,特别爱咬东西,听说你们这儿的训犬学校能够矫正坏毛病,我就带它过来了。”
“这次要不是咬坏了你的限量版皮鞋,估计你还舍不得送它出来吧。”傅烨有些幸灾乐祸地笑,“我就说你平时太娇惯它了,慈母多败儿啊,哈哈。”
闻馨用皮鞋尖踢了傅烨一脚:“少说两句你会死?再说我叫西米咬你。”
傅烨搂着king的一条前腿:“别跟我得瑟,你嚣张不了多久了。等我们king学完了,以后叫你家西米夹着尾巴走吧。”
傅烨这名字颇喜感,人也颇有意思,罗建飞和季夏都忍不住对视了一眼,双方脸上几乎都憋不住笑容了。
洛锋对屋子里的赛虎和幼犬更感兴趣些,他见两个朋友开始无聊斗嘴,便去打量赛虎母子去了。这边傅烨问:“老板,我的king能训好吗?”
“经过训练,当然是有效果的,它多大了?”罗建飞问。
“6个月大,我听说半岁左右开始训练最好,所以我就赶紧送过来了。”
“行,那我们就来谈谈细节吧。”罗建飞说。
那边洛锋走到赛虎附近,赛虎惊觉到有陌生人靠近,立即警觉起来。季夏看罗建飞和傅烨他们谈合同事宜去了,自己便起身来:“洛先生也很喜欢犬?”
“是。喜欢凶猛一点的。你这是德牧吧?”洛锋问。
“对,纯种德国牧羊犬,从部队带回来的退役军犬。”季夏走过去,摸了摸两只长得肉乎乎的幼犬,小家伙在赛虎和大家的照顾下,正在茁壮成长。
“德牧不算是猛犬吧?”洛锋问。
“它是最好的工作犬之一,不是猛犬。猛犬我们这也有啊,我刚从西藏带回来几只藏獒,洛先生有兴趣吗?”季夏也有点小孩子脾性,得了好东西,就忍不住显摆,他的多吉和大小黑还没怎么让外人见识过呢。
“真的吗?在哪儿?能看看吗?”洛锋果然喜欢。
“院子的犬舍里。”说着便往外走,洛锋赶紧跟上。
多吉今天正憋了一肚子的气,看见有人来了,还是个陌生人,便疯狂地咆哮起来。但是洛锋却没有被吓退,他一见到多吉,便两眼放光,仿佛看见了金子一样:“这是野生的藏獒?”
“不是,牧民家里的,被我们部队收养了。这次我去林芝,我们领导知道我在开训犬场,就让我带回来了。”季夏说。
“它生崽了没有?”洛锋问。
季夏摇摇头:“没有,还没有找到合适的母獒,带回来两只小獒还太小了。”
洛锋拍着栏杆:“简直是太帅了,我跟你预定一只它的幼崽啊,多少钱我都要,一定是要它的啊。这个是我名片,有了你就来找我。不对,以后我会经常过来看它,它叫什么名字来着?”
季夏说:“它叫多吉。目前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有,但是我准备第一胎留着做种犬。”
洛锋大手一挥:“第一胎就给我,以后小獒长大了再生,我给你留一只好的做种犬,你觉得怎么样?”
季夏知道这是大客户,以后训犬场真正赚钱的重头戏。训犬场要想赚钱,并且将他和罗建飞的犬事业发展起来,光靠训犬收取的那点费用肯定不够,得靠培育名贵犬来赚钱,这样才能有钱去引进更多的名贵犬,以后才有钱去救治流浪犬。
“可以,一旦多吉配种成功,我就通知你。”这么看来,还得出去跑一趟,去寻一条成年母獒来才行,但是成年母獒哪有那么好找呢,小獒在两三个月就得培养了,否则就迟了,它就认主了,而且谁会卖一条好母獒呢。现在的办法,只能去参加藏獒展会了,其余的,就看多吉的魅力了,如果多吉被别的獒主看上,那幼獒不就指日可待了吗。
正好赶上可以吃中午饭了,季夏客气地问他们要不要一起吃饭,没想到人家还真不含糊,直接留下了。吃饭的时候,洛锋不怀好意地对傅烨说:“傅烨,让你的king跟他们家多吉多厮混几天,保准就会打架了。”
傅烨将信将疑:“真的吗?多吉是什么?”
季夏说:“多吉是我刚带回来的藏獒,成年公獒。别听他瞎说,king还小呢,又没经过训练,怎么能跟多吉在一起,等king长大了,你愿意的话,可以再试试。”
傅烨给了好友一肘子:“就知道你不安好心,等着,这账我都替king记下了,将来叫它全都回给你。”
洛锋嘿嘿笑:“最好叫你家king快点,不然等我的宝贝藏獒 长大了,小心它尸骨无存。”
“嘿!你哪来的藏獒?”
洛锋得意地说:“我跟老板预订了一头,多吉的崽,你们就等着吧。”
闻馨突然说:“影子都没有的事儿,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知道吓唬人。”
罗建飞听见他们的对话,朝季夏抬了抬眉,季夏笑了一下:“飞哥,我们去打听一下,哪里有藏獒展会,咱们也去参加一回。”
罗建飞说:“给多吉找媳妇呢?”
“是啊,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季夏说。
洛锋说:“我知道,我知道,唐山和邯郸都有藏獒展,我还去唐山的藏獒展看过,特别酷,全都是藏獒啊。”
“什么时间去的?”季夏来了兴趣。
洛锋说:“去年三四月份吧,具体忘了,反正天还没热的时候。”
季夏遗憾地说:“那就已经过了时间了啊。”
罗建飞说:“没事,我上论坛去问问,或者在论坛上发征婚消息也行。不过先别急那个,藏獒发情不是要到冬天么,我们先给多吉单独围个场子吧,别圈在犬舍里给圈坏了。”
“好,吃了饭咱就弄。”
吃完饭,几个人就立即动起手来,很快就给多吉沿着池塘边上的空地围了个十多米见方的空地出来,虽然面积还是小了点,但是比起只有几平方米的犬舍,那已经是好太多了。
趁着大家都午休,罗建飞将大丹犬和吉娃娃的训练计划做出来,吉娃娃的好办,就是矫正它的坏毛病和进行基础训练,大丹犬要训练成护卫犬,这个课程比较复杂一点,过程也比较长一点,不过价钱也很可观就是了。
季夏睡了午觉醒来,看见罗建飞还在电脑前面坐着:“飞哥,你一直都没睡?”
“没有。逛论坛呢。”
季夏凑过去,趴在罗建飞肩上:“什么论坛?”
“藏獒论坛。”罗建飞说,“我发了个贴子,很多人表示很感兴趣,一会儿我们给多吉拍几张照片放上来,保准馋死这帮獒迷们。你看,就这样的品相,他们都觉得很不错了,要是咱们家多吉上来,那不得惊为天獒?”
季夏抱着罗建飞的腰:“果然是的,没有一条比咱们多吉好。走,拍照去。”
多吉正懒洋洋地趴在树荫下歇凉,看见季夏来,也有些爱理不理的。罗建飞赶紧给它端上来一大盆水,它才有些兴趣,凑过来呱唧呱唧大喝了一气,然后抖擞了一下毛发,又回到阴凉地里去了。
“是不是有点热了?”季夏看着多吉,问罗建飞。
“应该还好,不到三十度呢,不过太阳地下温度可能有点高。”罗建飞说,“等以后天气太热了,就得单独给藏獒安装空调了。”
三点,庄超英和温春林都起来了,开始下午的功课。由于之前接收的犬主要都由庄超英和温春林负责训练,新来的大丹犬就由罗建飞训练,吉娃娃由季夏负责。
下午三点是一天中最热的时候,这种天气一般不让犬活动,而是让它们散放,然后给它们刷毛或者洗澡,陪它们一起玩,培养感情。到四五点不那么热的时候,再重新将上午的功课重新复习一遍。
七点半左右,大家都吃完饭了,开始给犬们喂食,喂完食,又带到散放场上排便、玩耍,八点多一点,就可以送它们回犬舍睡觉了。等再过一个小时,又回来检查一下犬舍,这一天基本上就结束了。
训犬场的作息基本是这样,跟在部队的作息非常像,又要自由许多,这一群从部队出来的训导员们都很适应这样的生活,而且非常满意。
这天晚上睡觉的时候,季夏拿出嘴套,挂在犬舍的墙上,指着对着多吉说:“乖,多吉,不要乱叫,不然我又要给你戴这个。”
多吉非常聪明,一看见那个,就想起昨天晚上打哈欠都不能的痛苦经历,它讨好似的舔了下季夏的手,然后回到犬舍里端趴下了,喉咙里轻轻呜了一声,表示自己已经知道了。
这天晚上,除了听见新来的几条小犬的叫声,果然没有多吉的。季夏在罗建飞怀里翻了个身,含着笑安然睡去。
102番外三 二哥和二哥夫
瞿明帅第一次见到周昭云是在医院。当时他退伍不久,在战友开的安保公司做保安,当然不是那种酒店或者办公楼的保安,那个当老板的战友说,不能让他大材小用,所以让他去做专职安保,比如保护一些大老板啦、影视明星之类的。瞿明帅心说,这有什么区别,无非都是保护人身安全,不过后者出场费贵一点而已。
虽然是做安保,但凭良心说,自从业以来,还没遇到什么具挑战性的工作,也就是说,没有遇到过什么危险。被找去给周昭云当特护的时候,瞿明帅还以为是跟往常一样只是例行公事。但是看着全身缠满绷带被困在床上没法动弹的周昭云,瞿明帅敏感的雷达终于启动了:危险来了!
周正刚将瞿明帅介绍给周昭云认识,周昭云脑袋上缠满了绷带,脸上浮肿得像个猪头,根本看不出原样。他从眯缝的眼睛里看了一眼瞿明帅,面无表情地微点了下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瞿明帅也没说什么:“老板,以后我在医院陪护,有什么需要只管找我。”心里倒是充满了同情,原来有钱人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其实也是个危险职业。
但是周昭云没搭理他,只是一个劲地和坐在床边穿军装的年轻男人聊天,那男人长得比一般女的都好看。那年轻男人倒是挺热情的,伸出手来和瞿明帅握手:“你好,我叫季夏,以后就拜托你为我二哥多多费心了。”
周昭云的脸虽然浮肿得变了形,但还是可以从他的眼睛嘴角看得出他的笑容,这个季夏一走,他脸上的笑容就全然消失了,皱着眉头忍痛,谁跟他说话都不爱搭理,只有提到季夏的时候,才有兴趣。
周昭云住院那阵子,每个礼拜,季夏都会来医院看周昭云,每到这个时候,周昭云就会开心得像个傻子一样。
瞿明帅心里嘀咕了一句:原来是个基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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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昭云在医院住了一个月,身上的伤好了,脸上的浮肿也消了,戴上金边眼镜,拿着文件批示,俨然一副精英模样,跟病床上的时候俨然判若两人。
周昭云出院之后,瞿明帅被聘下来做他的私人保镖,说是要等到暗算他的仇人落网之后,才能解除警报。瞿明帅不仅是周昭云的私人保镖,还是他的专职司机,去哪儿都贴身跟随。周正刚对他说,你要24小时贴身保护,吃饭睡觉都要在一块儿。瞿明帅心说,是不是连上厕所洗澡泡妞都要一起啊。
但是周昭云不泡妞,那些有钱人爱玩的游戏,比如去夜总会、泡酒吧、高级会所、高尔夫球场,他都不参与,每天除了上班,出席必要的饭局,就回家去待着。他在香山脚下有一幢别墅,回去了就侍弄一下花草,做一下室内健身,比和尚还清心寡欲。
瞿明帅偶尔听底下的员工议论他们总裁,说他前几年还有个女朋友,后来那个女朋友分了之后,就再也没找过。瞿明帅心里笑,人家不要女朋友,要男朋友。
关于周昭云喜欢男人这个问题,他想过很多,周昭云这人外表一副精明强干的样子,要什么都有,如果想要女朋友,只要一招手,那是要多少有多少吧,但是这人偏偏不喜欢女人,就喜欢男人。男人和男人,抱着不硌手吗?
不过也许那些雌雄莫辨的男孩身上是软和的。但是周昭云喜欢的季夏,那虽然看起来比女人还好看,但那一米八多的大个子,在部队当兵,那精瘦的身板,怎么也跟软和联系不上。而且,季夏看着像周昭云男朋友吗?他记得有几次聊天,他们两个都聊到一个“他”,季夏会有些羞涩甜蜜地笑一笑,以自己一个特种兵的洞察力,季夏绝对是有对象的,周昭云也知道。所以周昭云顶多也就是个暗恋而已。
周昭云在自己的别墅里留了个房间给季夏,就在他自己卧室的右边,那房间的门平时是锁着的,钥匙在周昭云那儿,偶尔钟点工去打扫的时候会打开。瞿明帅有一次趁打扫的时候进去看过,里面布置得很温馨,但是一看就是从来没人住过的,房间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张周昭云和季夏小时候的照片,一大一小两个男孩,都笑得非常开心。瞿明帅看着,就莫名有些心酸。
瞿明帅自己就住在周昭云卧室的左边,两个房间的阳台是相通的,方便他随时进去查看情况。虽然他来了之后,一直很风平浪静,但这并不代表着就没有危险了,警局那边虽然已经结了案子,说是一个修理工疏忽导致的车祸,明眼人谁都知道这是睁眼说瞎话。
周昭云出院后不久,周家开了个家族会议,会上宣布周家老三周曦云被剥夺了继承权。第二天晚上他们下班回去,就遇上了追杀。不过对方没能得手,瞿明帅开着加固的悍马,将对方的车撞得翻了几个滚。周老三当场被抓,还断了条腿。
冷漠到兄弟之间都互相残杀,这就是有钱人的世界,瞿明帅有一些替周昭云悲哀。当天晚上,瞿明帅没有在周昭云的房间见到他,他设法打开了右边的那间卧室门,别问他为什么能打开,这点小问题还难不倒退伍特种兵。周昭云果然喝醉了躺在那张床上,怀里抱着一张很旧的老照片,上面是他们兄弟三人,嘴里叫的是季夏的名字:“小夏,你也不要哥了,跟着别人走了。你们都走了!”
瞿明帅看见一颗泪珠从周昭云眼角滑下,他的心突然有一角塌陷了下去,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小心地替他拉上被子,然后退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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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明帅无比悲哀地问自己,难道基佬是会传染的吗?自己怎么就看上周昭云了。更悲哀的是,周昭云似乎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自己,他心心念念想的,就只有一个季夏。
瞿明帅不是个坐以待毙的人,他对着镜子照了又照,精神的短发、阳刚的国字脸、细长有神的眼睛、笔挺的鼻梁、刚毅的嘴唇,怎么看都男人味十足,这才是一个真男人应该有的本色。
他跟周昭云熟了,有时候也能开开玩笑,某天晚上陪着周昭云加班的时候,他对着玻璃窗使劲捣鼓自己的头发,还回头问周昭云:“老板,你说我这样的男人,够帅了吧?怎么会找不到女朋友?”
周昭云正在看文件,从电脑后抬起头来,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天天跟着我,肯定找不到。”
“为什么呀?”瞿明帅问。
“没时间呗。”周昭云说完又低下头去了。
瞿明帅一听不干啦:“老板,我把青春都奉献给你了,你可要负责啊。”
周昭云终于把注意力集中到这个问题上来,他皱起眉头想了想:“这个责任有点重大,我负不起。”
瞿明帅想说:“负得起,怎么负不起,把你赔给我就行。”但是周昭云那么一本正经,他倒不敢随便乱说了,只是开玩笑似的说:“老板,咱们公司美女多,条件又好,她们看不上我很正常,但是你为啥不谈呢?”
周昭云看了一眼瞿明帅:“我也忙,你没看见我现在还在加班吗?”
瞿明帅不说话了,心里腹诽道:你就装吧。他拿出手机上网聊天,在一个常待的枪械爱好者群里说:“喜欢上一个不喜欢自己的人怎么办?”
很快下面就有了各种回复。
“凉拌。”
“哇呀,和尚终于动心了啊,恭喜!”
……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
瞿明帅说:“关键是对方也在单恋一个有对象的人。”
马上有人说:“是爷们不,是爷们就上了她!”
“让她先接受你的身体,再接受你的心,爱是做出来的,我媳妇看的小说全是这种的。”
“对、对,楼上言之有理。”
……
一帮损货!瞿明帅嘀咕了一句,抬头看着周昭云,自己要是将他上了,会有什么后果?
机会很快来了,周昭云去应酬,被灌多了酒,完了还被对方拉去某某高档会所放松娱乐。那些人肯定是帮老色鬼,才五个男的,就叫了七八个姑娘,周昭云只喝了一口水,便黑着脸出来了,非常坚决地说:“瞿明帅,赶紧回家!”
瞿明帅看他脸色不对,好像是喝多了,便赶紧护着他上车,带他回家。平时他们很少来这种场合,因为不安全,最近高坤正在被通缉,他跑路了,周曦云还在医院躺着,被周正刚派人看着,相对会安全一些,没想到一出来就差点出事了。
一路上,周昭云脸色越来越红,呼吸也粗重起来。瞿明帅一看吓了一跳:“老板,怎么了?病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赶紧回家。”周昭云咬着牙说,他奶奶的,居然遇上这种事,这生意还做个屁。
一到家,周昭云就钻进了浴室。瞿明帅突然明白过来,他在门外等了十分钟,也犹豫了十分钟,终于鼓起勇气推门进去:“老板,要我帮你吗?”
全身湿透、正双手握枪的周昭云满脸惊惶之色:“出去,赶紧出去!”
“你疯了,这什么天气,你居然洗冷水澡!不要命啦?”瞿明帅无视他的命令,跨步走了进去,将喷头的水调成热水,双手搂住周昭云,将他按在水龙头之下,剥他的衣服。
周昭云拼命挣扎:“放开我,放开!”
瞿明帅一头吻上去。
周昭云:“放……开……唔……”
……
第二天一早,周昭云踢瞿明帅:“给我滚!”
“滚哪儿去?不是你说到床上来的?”瞿明帅决定赖到底,谁说过来着,男人脸皮不厚,就娶不到媳妇。
周昭云沉默了一会儿:“瞿明帅,我没想到你会喜欢男人。”
“我也没想到,居然会喜欢你。不过正好,反正你也喜欢男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吃干抹净不算数,我会负责的。”瞿明帅说。
周昭云:“……”
瞿明帅说:“你喜欢的人反正不可能喜欢你,咱俩试试吧。”
*******
马尔代夫,阳光、沙滩、海浪、椰子树、水上长廊、奇特的水上屋。清风徐来,阳光灼热,哪里有寒冬腊月的寒意。周昭云穿着沙滩服,抱着一颗大椰子躺在水屋的沙滩椅上晒太阳。
“哗”一声,瞿明帅冒出水面,提着潜水镜和蛙鞋从水里爬上来,抹了一把脸,将手里的东西扔在一旁,从周昭云手里拿过椰子,猛吸了一口:“太寡淡了。”
“淡了就还给我。”周昭云懒懒地说。
瞿明帅又猛吸了一口,将椰子放到周昭云身上:“给你。你要不要也下去看看,太漂亮了。”
周昭云拿起椰子吸了一口,又换个角度吸了一口,然后抓起来就往瞿明帅身上扔:“都没了你还给我。”
“谋杀亲夫啊!”瞿明帅哈哈笑着接过椰子壳,将它放在脚边,“一起去潜水呗。反正潜水学校已经上过了。”
周昭云皱起眉头看看他,才来两天,瞿明帅就被晒黑了一圈,原本小麦色的肤色变得黝黑了,阳光亲吻在他的脸上,脸颊上的水珠闪闪发光,看起来男人味十足。
瞿明帅挑起眉:“怎么了?”
“水底是不是有点不太安全?”周昭云说出自己的担心。
“浮潜没关系的,会游泳就行。再说有你男人在,还怕不安全吗?你男人十项全能,没有我不会的。走吧,去吧。”瞿明帅信心十足,赶紧跑起来进屋去取潜水设备。
不一会儿,瞿明帅回来了,手里提了一套潜水设备,帮助周昭云穿戴上,然后推着他下水:“走吧,你会爱上的。”
瞿明帅带着周昭云下了水,这里有世界上最清澈的海洋,海水泛出美丽的蓝绿色,砂砾在水底粒粒可数,小贝壳静静地躺在砂砾上,小海藻缓缓地招摇着,彩色的海鱼不惧人,悠游地从人身边游过。瞿明帅举着相机给周昭云和小鱼合影。
周昭云潜了一会儿,感觉到有些不适应,赶紧浮了上去,瞿明帅赶紧跟着上来了:“怎么了?”
“呼吸有些不顺畅。”周昭云猛地吸了口气。
瞿明帅过来帮他调整了一下呼吸管和面镜:“别紧张,放松心情,我在呢。来,咱们再试试。”说完牵着他的手,重新入了水。
有了瞿明帅的支持,周昭云终于放松下来,慢慢地习惯了脚蹼的存在和用法,开始尽情地享受浮潜的乐趣。突然,他发现水底有个非常大生物,开始以为是鲨鱼,便想躲开,然后发现居然是一只巨大的魔鬼鱼,他兴奋地游过去。
瞿明帅这时已经放开他了,正在给一群黄色的小鱼拍照,突然发现周昭云游开了,同时他也看见了水底的魔鬼鱼,吓了一大跳,赶紧游上去,在周昭云到达魔鬼鱼上方的时候追上了。瞿明帅揽住周昭云的腰,将他往回带。
周昭云指指水底,示意要回去看魔鬼鱼。瞿明帅摆了摆手,不由分说拉着他游开了,就在游开的那当儿,眼睛的余光瞥见那只魔鬼鱼正开始往上游,他不由得加快了速度,很快便浮上了水面,吐掉呼吸管对周昭云说:“快点,游远点。”
周昭云也摘了呼吸管,不解地问:“怎么了?那儿有只好大的魔鬼鱼。”
瞿明帅拉着他游到安全的地方,说:“你前两天上课的时候没听讲吧,魔鬼鱼会蜇人的。”
周昭云眨眨眼:“蛰了会怎么样?”
“不怎么样,治疗及时就不会有危险,但即便是及时治疗,至少也要痛好几个小时。”瞿明帅说。
“哦。我就说了不来潜水吧,你非要拉着来。”
瞿明帅:“……”
这时海面上空突然多了一个蓝绿相间的伞,周昭云说:“我想玩那个。”
瞿明帅一抬头,那是一朵滑翔伞:“你想玩滑翔伞?”
周昭云点点头:“那个看起来比较安全。”
“那行,走吧,我们去玩滑翔伞。”瞿明帅说着往他们住的水屋游过去。
周昭云在后面追上来:“有双人的吗?”
瞿明帅回过头来笑一下:“放心,你男人全程保驾护航。给你做一辈子保镖。”
周昭云仰头看天:“切,这话说给鬼听吧。昨天晚上不知道谁还在说要自己出去找工作。”
瞿明帅爬上水屋的梯子,伸手去拉周昭云,周昭云不把手给他。瞿明帅叹了口气:“我们昨晚上不是商量好了吗?你现在已经不需要保镖了,我得出去赚钱啊媳妇。”
周昭云从下面哗一下将水泼到瞿明帅身上:“谁是媳妇呢?”
瞿明帅非常无奈地呲了下牙:“老公行了吧。”周昭云坚决抗议媳妇这个叫法,原因居然是媳妇两字全是女旁,所以宁愿两个人互相叫老公,都不准叫媳妇和老婆。
周昭云叹了口气:“穷当兵的自尊心。你当初就知道我比你富有,你那时候怎么没想过这一点。这时候说拿我的钱伤自尊了。”
瞿明帅非常无辜地看着他:“你那时候是需要保镖,我才给你工作,你爸给我工资,那是天经地义。你现在已经可以不用保镖了,我再留下来,就有点吃软饭的嫌疑了。你喜欢养个吃软饭的男人?”
“就你挣的那三瓜俩枣,有没有也无所谓啊。”周昭云小声嘀咕,他其实能理解瞿明帅的自尊心,就算是赚得再少,那也是他自己凭本事赚回来的。
瞿明帅嚷嚷起来:“我挣得再少,那也是我挣的,我挣多少,就给你花多少,我乐意,我有多大能耐尽多大力气。但是我就不能光守着你,白拿你的钱。”
周昭云看他似乎要动怒,便不再抬杠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说:“我不就是想时刻都看着你么,不乐意你去守着别人,给别人当保镖。”
瞿明帅突然笑了起来:“你这么想就早说嘛。我就不给人去做保镖了。”
“真的啊?那你来我们公司干吧,随便找个什么事做都好。”周昭云以为他真妥协了。
瞿明帅说:“我去你公司干嘛?除了看大门我不会干别的,不去。我有个朋友开了个私人射击场,要请教练,我去当射击教练吧。”
周昭云看着他:“这能成吗?”
“有什么不成的?要不我就去季夏那儿学训犬去,一个月也有好几千呢,够你花了。”瞿明帅嘿嘿笑。
周昭云算是明白了,他就算是去给谁打工,都不愿意给自己打工,这自尊心强得,真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瞿明帅可怜巴巴地说:“好啦,昭云,你要体谅体谅老公可怜的自尊心,谁叫我这么穷又没别的本事呢。”
周昭云笑起来:“行了,去吧。受委屈了别忘了回来跟老公诉苦,家里总有你一口饭吃的。”
瞿明帅伸出手,将他往上拉,圈住他的腰,在他唇上迅速亲一下:“嗯嘛,这才是好老公。”
周围的游客看着这俩腻歪的男人,面无表情地转过头去。不过谁在意呢,蓝天、白云、大海、清风、椰林、水屋、海鸟、游鱼,它们会见证和祝福所有的有情人终成眷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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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四 犬们的游泳课
到了七月,天气越发炎热,下过几场大暴雨,院子前面的池塘水也满了。
年初的时候,季夏跟着罗建飞上菜市场,买过一些新鲜莲子,砸裂了扔在池塘里,本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莲子居然发芽了,还在池塘边上长出了一些荷钱来,到了夏天,虽然没有长得蓊蓊郁郁,居然也有些荷叶田田的感觉来,就是没有开花。庄超英说,到明年,应该就会长很大一片了。大家偶尔会在院子里闻到荷叶的清香,这个时候,季夏就非常自豪自己的举措。
池塘里水满了,瞿明帅就想来钓鱼。鱼也是罗建飞买的,巴掌大小的鱼买回来一批,往池塘里一撒,就不去管了,不在乎会不会有收成,一口池塘要是没有点鱼虾,总感觉不那么有生气。
这天周末,瞿明帅难得调到一次周末假,他现在在射击场当教练,虽然每周也有两天休息,但平时周末的时候人才多,基本上不给调休,所以这个周末假是非常不容易的。一大早,他就拉着周昭云上季夏这儿来钓鱼了。
罗建飞看着他的大鱼竿,说:“我这不是青龙湖,也不是渤海湾,你这鱼竿到我这纯粹就是大炮打蚊子,大材小用了。我们这池塘,总共就放了二三十条鱼,还不知道有没有全都存活下来。”
瞿明帅满不在乎,从别墅里搬出来两把躺椅,摆放在池塘边的柳树荫下:“昭云,来,坐。咱们是钓胜于鱼,不在乎鱼多鱼少,只在乎钓鱼的感觉。”
季夏翻白眼看天:“装傻x呢吧。”
结果瞿明帅还没坐好,就被多吉抗议了,它毫不客气地大声吠叫。瞿明帅看看多吉:“干哈呢这是?”
“你快到它地盘下了。”庄超英好心地提醒。
瞿明帅选的那棵大柳树,正好就在多吉的围栏外,当初罗建飞选那儿,就因为那而树大荫浓,可以给多吉提供遮阴的地方。瞿明帅对着多吉做了个鬼脸:“去,我知道你一会儿就得进屋子去享受空调,别跟大爷在这里耀武扬威。”
隔着铁栅栏,多吉也没法拿瞿明帅怎么样,只能怒吼几声,见赶不走,它也不闹腾了,反正还没有进到自己的地盘来,吼多了嗓子冒烟,热得很,于是趴下去睡觉去了。
瞿明帅将鱼钩装好鱼饵,将鱼竿递给周昭云:“好了,钓鱼吧。”
姚秀兰做好早饭端上桌,季夏在门口问:“二哥,明哥,吃早饭了。”
瞿明帅摆摆手:“早吃了。粤菜馆喝的早茶,水晶饺子、蟹黄包,味道好极了。”
罗建飞说:“吃独食还好意思说!”
周昭云看了一眼瞿明帅,没做声,什么水晶饺子蟹黄包,都是他瞎掰的,丫是早上起来煮的手包饺子,昨天晚上下班后自己包的,放冰箱里,当两个人一礼拜的早餐,不过馅料倒是挺多的,虾仁的、韭菜干贝的、白菜猪肉牛肉的都有,美其名曰爱心早餐,美味又卫生,其实就是省钱。不过周昭云就爱他这点,会过日子,以后要是不在周家干了,他也饿不着自己。
瞿明帅说:“你们开训犬场这么久了,除了开张那天就吃了一顿温锅饭,你们也没请我们吃过大餐啊。”
罗建飞说:“你哪次来我没请你吃饭?”
“家常便饭,那能算吗?”瞿明帅说,“要上馆子、下酒楼,至少也得全聚德吧。”
周昭云笑骂了一声:“就你这点出息!”
瞿明帅回过头来看着周昭云,嘿嘿傻乐,媳妇乐了就好,回头对罗建飞说:“吃你的饭去吧,我得钓鱼了,别打扰我。”
池塘的鱼不好钓,半天都没见吃钩的,偶尔浮子动一下,提起来一看,饵已经没了,鱼脱钩走了。瞿明帅恨恨地骂:“这鱼跟季夏和建飞一样狡猾。”
周昭云凉凉地说:“你不是说钓胜于鱼吗?”然后继续合上眼睛躺着睡觉,知了在耳边“知了——知了——”地叫热,听起来颇有一点夏天的味道,平时在空调房呆惯了,偶尔像这样出点汗,还是挺舒服的。瞿明帅看他躺得挺享受,也扔下钓竿,翘起二郎腿在躺椅里睡觉去了。
不知过了多久,突然听见噗通一声大响,季夏的声音响了起来:“大鱼上钩了!”
“哪儿呢,哪儿呢?”瞿明帅一个激灵就爬起来了。
季夏哈哈大笑:“跑啦!”
瞿明帅一看,他的鱼竿都被收上来了,靠在柳树上,鱼钩上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再看水里,已经有一条大犬在里头扑腾了。
罗建飞站在池塘的另一边,身边带着好几条犬:“虎子,下去啊。”
季夏说:“我们的犬要学游泳,将你的钓竿收起来了,等我们训完了再钓吧。”
瞿明帅说:“狗游泳不是天生的吗?怎么还要学。”
“会是一回事,水平高低又是另一回事,有这么好的条件,怎么不学?我去忙去了,屋里有冰镇西瓜,二哥你们自己去吃吧。”季夏说着往罗建飞那边去了。
飞电正在池塘里游得欢实,岸边站着虎子三兄妹,还有大小黑。虎子兄妹虽然都是成年犬了,但是因为条件的限制,还没有游过泳呢,此刻站在池塘边上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下去。罗建飞见它不肯下去,抓起虎子,就往水里扔过去,虎子大惊失色,汪汪惊叫了两声,四肢不住划动,使劲扑腾,不一会儿,发现自己并没有沉下去,只是还在原处一个劲地打转。
飞电这时也来到了它身边,潜到水里拱了它一下,然后游到它前边,教它怎么划水,控制方向。虎子一见老爹过来了,便放松下来,不再没有规律地乱扑腾,学着飞电划动着四肢,开始游起水来。
球球在岸上看见它们在水里游得欢快,想下去,但是又有点克服不了初次下水的恐慌,伸出前爪探了一下,不行,那是软的,着不到底。季夏见它兴趣浓厚,便将一只脚伸到球球肚子下,用力一抬,将它拱到了水里。可怜的球球,以前栽式的方式落了水,吓得花容失色,“唔——”一声尖叫,赶紧抓住岸边的草根,拼命往上爬了上来,吓得全身都有些发抖。
季夏说:“坏了,平时看它那么逞能,怎么看到水就怂了呢。这第一次下水的经历就这么恐惧,它肯定不敢再下了。”
果然,直到妞妞和虎子在水里和老爹飞电玩起了水球,球球还紧紧夹着尾巴不肯下水,并且都不肯让季夏接近了。罗建飞想让它再下去,它就拼命抱住他的手脚,连连惊叫出声,似在求饶。
瞿明帅也在柳树下哈哈大笑:“季夏你这个误人子弟的老师,你看吧,第一次就将人家给吓怕了,以后见了你都要躲着走。”
季夏无奈地耸耸肩,他那一脚又不是踢的,比罗建飞抓起来扔到水里要温柔多了,球球肯定是有些惧水。看见它这样,无奈地看着罗建飞:“要不算了?”反正这儿水也不多,不会游就不会吧。
“你去拿条牵引来。”罗建飞看着水面说。
季夏走到栅栏边,对正在啃西瓜的周昭云说:“二哥,帮我递一条牵引过来。”
罗建飞将牵引给球球系上,然后带着它走到水比较浅的地方,自己脱了鞋,下了水,球球站在水边,还是不肯下。罗建飞说:“球球,靠!”
球球犹豫了一下,但是命令又不能不听,所以睁大眼睛很无辜地看着罗建飞。罗建飞又下了一次口令:“球球,靠!”说着还拉了拉牵引。
球球终于还是听从了口令,下到了水里,水没过了它的脚,但是没有浸到它的身体,它有些瑟瑟不安,但是还能忍受。罗建飞拉着它又往前走了两步,水淹到它的腹部,再往下走,就怎么也不肯往前了。
季夏在岸边说:“算了,飞哥,今天就到这里吧。咱们院子里不是有口大缸么,可以先让它在里面洗澡,等适应了,再放到池塘里来。”
罗建飞点点头:“这主意不错。今天就这样吧。”罗建飞松了牵引,球球如蒙大赦,赶紧上了岸。
飞电对着岸上的球球叫了一声,虎子和妞妞也在叫,球球站在岸上,有些羡慕,想去,但是又不敢去。
罗建飞解了球球的牵引,和季夏去训练两只藏獒去了。半岁大的小藏獒长得虎头虎脑的,全身的毛发异常茂密,这种天对它们来说简直就是大夏天穿棉袄,所以只要一出门,它们的大舌头就一直伸着,早晨的训练结束之后,一般会将它们送到空调房内待着,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再放出来训练。
最近季夏说老在屋里待着不是个办法,因为运动太少,容易发胖,不要一个夏天下来反而多长几斤膘,那就太划不来了。便想到了给它们训练游泳项目,每天游个几千米,多少赘肉都给消耗掉了,而且还不热。
小獒长得很快,半岁大的獒体型已经很可观了,比飞电的块头还大。刚才飞电和虎子下水的时候,大小黑就一直被拴在池塘边的树干上,它们的模仿能力很强,又特别贪玩,一看见飞电父子在水里玩得热闹,就忍不住想要一起去玩,连柳树都给拽得摇晃起来。
季夏对球球说:“球球你个怂货,以后别到处显摆了,原来是个外强中干的家伙。你看看人家虎子和妞妞。一会儿黑子弟弟妹妹都比你强了。”
球球一脸无辜地舔了舔鼻子,从季夏脚边走过去了,然后进了院子,隔着铁栅栏心有余悸地看着池塘。
罗建飞将大黑解下来,季夏将小黑解开来,都牵到水边,因为有球球的前车之鉴,这次两个人都没有立即松掉牵引,而是牵着他们慢慢地下了水。结果大黑和小黑一见了水,就跟见了亲爹亲妈一样,欢欣雀跃地下去了,还努力朝飞电它们游过去。这两家伙力气大,季夏和罗建飞都有点被拽着走了。
罗建飞笑了一下:“没问题,放开吧。”
两个人将牵引送了,大小黑欢欣地朝水中游过去,尽管是来自高寒地区,它们自出生起就没有下过水,但是会水是所有犬类的天性,几乎一下水就都会游。就算是球球也不例外,但是它抗拒下水,这就没办法了。
大小黑跟多吉不一样,它们从小就被带到这里来,跟各色犬种厮混在一起,跟大家完全没有疏离感,相反还很玩得来,它们一过去,很快就被飞电父子接纳了,五只犬立即玩成了一团,追着黄绿色的网球游得好不快活。
多吉早就听见水中的动静了,站起来看了许久,这会儿看见大小黑也都下了水,玩的不亦乐乎,便越发觉得燥热难安了,忍不住吼叫出声。瞿明帅看见身边的大个头藏獒似乎发了疯一般扑腾着铁栏杆,苦着脸说:“季夏,你家这只藏獒怎么了?”
季夏说:“应该是热的。”
罗建飞说:“要不把多吉也放下来?”
“这样好吗?万一跟飞电打起来怎么办?”自从上次的打架事件之后,他们就尽量将多吉和飞电分开来训练,不让它们在一个场地上相遇,就怕再出乱子。
“也是啊,要是到了水里打起来,我们都没办法拉架。”罗建飞说,虽然他们都会游泳,但是在水里控制两条大犬,并不是很容易的事。
“那就算了。我牵多吉到房里去,一会儿等飞电上来了再放它下来好了。”季夏说着,已经上去了。
他进了围栏,将牵引给多吉系上,多吉兴奋得直蹦跶,居然还伸出舌头来舔季夏的手,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季夏喜出望外:“多吉,怎么了?”
多吉又不能说话,只是腾起前肢在地上扑腾了两下。季夏说:“是不是有点热了,我带你吹空调去。”说完牵着多吉出了场子,朝屋里走去。
但是多吉出了场子之后,并不进屋,而是要朝另一个方向走,季夏问:“多吉,你也要去游泳?”
多吉热切地看着那一汪清凉的池塘,然后抬起毛茸茸的大脑袋,眼巴巴地瞅着季夏。周昭云转过头来说:“小夏,你家藏獒想洗澡了吧。”
季夏看看多吉,又看看池塘,要不要放它下去呢?罗建飞站在铁栅栏的另一侧的柳荫下,对季夏说:“带它下来试试吧,要真打起来了,我去拉架。”多吉不好控制,飞电起码是很听话的,到时候拉着一个,让另一个走,这架总还是打不起来的。
季夏笑起来:“那行吧。”说完牵着多吉从栅栏门里出来了,整个院子都有围墙,前面是铁栅栏,当初就是考虑到要到池塘边来,特意开了个方便门,现在的便利就看出来了。
多吉出了栅栏,还不等季夏松开牵引,就自己扑腾着要下水。季夏连忙松开牵引,多吉直接从这边柳堤上噗通一声跃进了水里,然后在几个人的注目中,像称砣一样沉下水去。把季夏吓了一大跳:“快,多吉不会游泳。”
罗建飞淡定地说:“等等。”
只见气泡汩汩冒出来,过了大概半分钟,因为下沉带起的水涡突然猛地翻动起来,很快,沉重的多吉四肢划动着水,冒出了水面。脖子上和脑袋顶上那如同狮子鬃毛一样的毛发全都湿答答地贴脑门上,看起来颇为滑稽可笑。
季夏吁了口气:“会游啊,我还以为不会游泳呢。”
罗建飞说:“它只要不怕水,那肯定就没事。”
瞿明帅在一旁说:“你们说它那一身毛,会不会有种穿着棉袄掉水里的感觉?”
周昭云看了一眼瞿明帅,抬起光脚,弓起大脚趾夹了一下他的大腿:“人才!”
罗建飞和季夏没空去想这个问题,他们密切关注着水里的动静。多吉一入水,飞电几个就注意到了,飞电转过头来,看向多吉的入水的方向,开始警觉地动了动耳朵。
多吉扑腾了好一会儿,终于得了要领,开始在水里游起来,不过它并没有朝飞电的方向游过去。水里太清凉了,比岸上舒服多了,难怪大家都要到水里来呢。它将脑袋留在水面上,全身都没在水里,欢快地划水,非常享受这种感觉。飞电看了一会,确信没有危险,继续和一帮小儿女们一起玩。
季夏笑起来:“挺好,居然不打架。”
罗建飞说:“没准,多吉还不太会控制水力,等它熟了,恐怕就没那么安生了。”
大小黑平时和多吉相处的时间比较多一点,这也是季夏有意让两只小獒和成年獒相处,尽量使它们多保持一点獒的本性。两只小獒看见多吉下来了,便想拉着多吉一起来玩,小黑是只聪明的母獒,它张嘴咬着从妞妞那儿抢来的网球就往多吉那边游。大黑见小黑走了,自然也要跟上来。虎子和妞妞正玩得高兴呢,见球跑了,便来追球。
多吉兀自还在适应水性呢,便听见哗啦哗啦的水声朝自己过来了,先是小黑把自己嘴里的球吐了出来,顶给了多吉。然后是大黑猛地冲上来,在多吉身边兴奋地转了个身。虎子和妞妞平时很少跟多吉正面接触,这会儿也有点不知轻重,以为多吉要和自己玩,乌拉乌拉冲上来开始抢球。
飞电远远地在后面跟着,看见虎子去抢多吉嘴边的球,不由得连忙吼了一声以示警告。但是已经迟了,虎子已经撞上多吉了。
岸上的季夏和罗建飞也捏了把汗,罗建飞已经扔了人字拖准备下水了。但是多吉并没有对虎子怎么样,只是张大嘴,一口把球叼住了。然后戏剧性的一幕来了,多吉奋力拍打着水将脑袋撑出水面,然后用力一甩,将球甩了出去,这个动作就是飞电在教小犬们玩球时的动作。那只球落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跐溜跐溜,就滚到飞电身前去了。
飞电看着那球,犹豫了,这是接还是不接呢。那群小犬看见球跑了,赶紧游上去扑球去了。眼见那球在水波的推动下越来越远,飞电犹豫了一下,游过去将球衔住了。多吉停了一会儿,然后转过头又继续泡自己的澡去了。
季夏抓住罗建飞的手,不由得用上了力,兴奋异常地说:“飞哥,飞哥,这是要和好的节奏?”
罗建飞嘴角含笑:“不知道,再看看。”
接下来那只网球就在几只小犬的帮忙中,在飞电和多吉之间传来传去,虽然还没有正面直接接触,离和好也不远啦,季夏喜闻乐见着。
这边水里玩得正欢快,飞龙和飞飞趁温春林和庄超英训练换犬的空当,从散放场出来了,听见这边的动静,也跑过来了。飞龙有拉布拉多血统,它的祖辈本来就是纽芬兰岛上的巡回猎犬,经常性在沼泽地里帮助拾捡猎物的,游泳就是它们的看家本领,所以也特别喜欢水。它们守在栅栏边,眼巴巴地往外瞅,瞿明帅唯恐天下不乱,将栅栏门打开了,飞龙直接从门里冲了出来,来了个跳跃式入水。
飞飞也紧随其后,赶紧下水来了。刚才它们在太阳地里陪着训导员训了一个多小时,晒得热死了,现在入了水,那可比鱼儿还欢畅。
温春林和庄超英换了犬出来,发现两只引导犬都不见了:“怎么回事?飞龙和飞飞呢?”
罗建飞笑:“都下水了。算了,休息一上午吧,我去把英雄也放出来。”
“别让赛虎下来,它一来,两只小崽就都要来。”季夏嘱咐。小犬才刚刚两个月,起码要四五个月才能下水游泳。
“知道。”
一时间,家里的大小犬能下水的几乎都下了,当然,客人送过来的犬不敢放它们下水,这些都是短期学徒,不好管理。当然,家里还有个怕死的球球没下水,它有些孤独地站在岸上,看着自己熟悉的长辈伙伴们都在水里玩,眼睛里流露出渴望和羡慕。季夏叫它:“球球,来!”
球球看了一眼,又退了一步,然后去找熟悉的赛虎玩去了。季夏鼓着腮帮子,出了口气:“没想到这家伙居然怕水,不会真是我害的吧?”当时看它非常好奇,以为它不怕呢,才没想到循序渐进,没想到弄巧成拙了。
罗建飞拍拍他的肩:“放心,多花点时间而已,不出一个礼拜,它肯定就愿意下水,包我身上好了。”
“嗯。”季夏点头,转头看着池塘里的飞电和多吉一起玩得融洽的样子,不由得又欣慰了,真是美好的一天呀,多吉和飞电居然冰释前嫌了。
番外五 多吉当爹
从多吉被带回北京之后,季夏和罗建飞就一直在为它寻觅合适的配偶,通过网络论坛、当地的藏獒交流会等多种方式,终于在八月底,季夏和罗建飞为多吉敲定了一头北京本地的母獒。
那是一只三岁大的母獒,它的主人是一个资深爱獒人士,家里养了好几头獒,基本上都是属于近亲繁殖,品种相对较纯,品相都还不错。母獒的主人想给自家的獒加入一点新鲜血液,便四处寻觅好的公獒,一个偶然的机会,他听养犬的朋友说一家训犬机构养了几头从带回来的藏獒,品相似乎还非常不错。他留了意,便亲自上飞电训犬基地来微服私访了。
一般来说,养獒的人都会夸自己有一头纯种獒,但是不是纯种却很难说,因为这年头,想要一只百分百的纯种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了。市面上所说的纯种獒,都是比较纯而已。品相好的獒,一头能值上百万,这自然有狗贩子炒起来的原因,但也说明了好獒数量之少。獒主人第一次是跟朋友来看的,就跟看热闹似的转了一圈,不动声色地回去了。
第二次就自己过来了,还将他的母獒带了过来。这头母獒三岁多,已经生过一胎,从经验和年龄状态来说,无疑正是最佳的繁育期。他带着母獒过来,季夏一眼就看出对方的想法了,这个时候已经是八月底了,北京气温渐凉,大概到十月份的时候,母獒就要发情,现在正是物色对象的好时机。
对方也是个很直接的人,说,我的母獒想要找只好公獒配对,你觉得我这母獒配得上你的公獒不。
季夏看着那只漂亮的母獒,就喜欢得很,那也是只狮子头的黄色獒,体型比多吉小一圈,威猛又不失俊秀,一看就只是好獒,难怪人家主人到处在物色对象呢,便说:“您这獒配我们多吉,自然是没话说,如果它们互相看对眼,那就行。”
母獒主人将母獒牵到多吉的围场里,有些紧张地看着两只獒的反应。犬交配并不是件容易的事,不是主人想让它跟谁配就能跟谁配,一般优秀的犬它都会自己挑对象,看上了,才愿意配,没看上,打得头破血流的都有。
多吉看见自己的地盘来了陌生客,腾一下站起来了,迈着四方步慢慢悠悠地走近来。母獒虽然也很凶悍,但是看着比自己高大得多的多吉,还是不由自主地退了一步。多吉走过来,绕着母獒转了一圈,然后伸出鼻子在它屁股后头嗅了嗅。
季夏和母獒主人都放了心,这就是不排斥了。季夏问:“您想要怎么配?”这个怎么配,自然是指幼獒分配问题。很显然,对方和自己一样都想要幼獒,不然不会主动去寻觅公獒。
对方伸出三个手指头:“如果成功,我给你三万。”这已经是最好一类的配种价格了,足见对方对多吉的肯定。
季夏笑起来,看看罗建飞。罗建飞也笑了一下:“您应该也看出来了,其实我们一直在寻觅合适的母獒。我们不要钱,也想要幼獒。”
对方说:“诗诗上一次生了两胎,这次如果配得好,数量应该会更多,到时候,你们挑一只幼獒?”一只品相好的幼獒,价格也不在三万以下了,所以这主人还算公道,不过要是产上五六只,那也是他的。
罗建飞和季夏对视一眼:“成!”
于是就这样,多吉相亲成功,其实不能算相亲,而是包办婚姻,不过包它满意就是了。
到了九月中旬,诗诗的主人就将它送来跟多吉培养感情。大家有些担心,怕多吉没有配过,关键时刻会掉链子。虽然交配行为是犬的天性,但是真有不少缺乏经验的犬不会跨爬。
多吉有了诗诗陪伴,突然变得斯文起来。七月里因为游泳化解了恩怨,多吉开始和院子里的其他犬一起玩起来,季夏发现多吉和飞电它们表达感情的方式很特别,是通过打闹来完成的,刚开始他还吓了一大跳,明明都和好了,怎么还打架呢,急急忙忙便想去拉架。
罗建飞仔细观察了一会,将季夏拉住了,说让它们闹闹看。果然,不仅是多吉和飞电,还有飞飞、飞龙、英雄、赛虎,甚至虎子兄妹和大小黑,都在一起闹,你追我赶,你将我扑倒,然后松开,换我追你。似乎还分成两派的,飞电带着德牧和昆明犬一派,多吉带着大小黑一派,飞电和多吉似乎达成了某种共识,它们下面的犬也形成了同样的认识。
每天早上散放的时候,散放场上就变得好不热闹。训导员们都觉得省心,不用去敦促,那些犬们都会自己活动,省得带着去跑步了。天气稍凉凉一些,季夏和罗建飞就带着自己家里的全群到后山去跑步,毕竟场院还是有限,对大犬们来说有点活动不开来。
诗诗来了之后,多吉就不跟着大家一起疯了,变得非常温和斯文,常常跟在诗诗身边,随时听候差遣一样。诗诗也是只挺霸气的獒,刚来的时候看到那么多犬,便也想来争个一二,第一个挑战的就是飞电。
飞电不太愿意理它,不管多么霸气高大,都还是个妞,公犬没有跟母犬打架的道理,但是诗诗还想来挑衅。飞飞和赛虎看不下去了,居然敢挑衅它们老大,打到你认输为止!妞妞和球球也兴奋起来,要打架,怎么能少了它们。战争一触即发,诗诗公然一挑四,它居然也毫不畏惧。多吉走过来,在诗诗脖子下拱了一下,将它拱开了,然后转过头对着飞飞它们轻吼了一声,这场恩怨就算化解了,诗诗有点不情愿地跟着多吉走了。
飞电它们有些小不爽,这个诗诗来了,怎么多吉都不要老朋友了,真是个见色忘友的家伙。不过犬场里很快就多了不少见色忘友的家伙,母犬的发情期到了,平时一起玩耍的公犬们都成了角逐的对手,以色为重了,这个时候哪里还顾得上朋友啊。
季夏和罗建飞忙着给妞妞和球球们配对,赛虎和飞飞这些老龄犬,虽然还会发情,却不会再叫它们配了。
十月初,诗诗开始发情了。多吉变得格外殷勤和兴奋,使劲地跟在屁股后头讨好诗诗,每次将季夏给它的肉骨头都无私地奉献出来给诗诗吃。季夏将多吉牵了出来,等诗诗正式发情可以交配了,才将多吉放进去。
当他们看见多吉熟练地跃上诗诗的背,便松了口气,看样子这还真不是这家伙第一回交配,以前在部队的时候,它肯定没少出去招惹当地人们家的母犬,可惜了那些流落的幼犬了。不过这样也好,到了正式场合就不会怯场了。
为了确保母獒配上,隔了一天又让它们配了一次。然后诗诗的主人就将它带回去了,季夏也没有坚持让人家留下来,毕竟照顾怀孕的母獒,对方比他们更有经验。过了一个月,对方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诗诗怀上了,X光照出来是四只。大家都喜出望外,这下有着落了。洛锋不知从哪儿得到了消息,电话准时打了过来:“听说我的宝贝獒有着落了?”
季夏和罗建飞对视了一眼,这家伙,鼻子比犬的还灵啊,这都知道了。季夏犹豫了一下,握住话筒对罗建飞说:“要不要让他跟诗诗的主人去买去?”
罗建飞说:“算了,咱们卖给他,卖贵一点,正好可以筹备一下明年去法国参加犬展的钱。”
季夏放下手说:“是有了,等出生了你来看,价钱估计不会便宜。”
“没问题,只要獒好,价钱不是问题。”洛锋倒是个爽快人,他跟季夏和罗建飞打过几次交道,知道他们也绝不是漫天要价的人,所以倍儿放心。
12月中旬,诗诗的主人打电话来说,诗诗要临产了,问季夏和罗建飞要不要去看看。季夏和罗建飞觉得,这个主人还是个挺厚道的人,那就去吧。去的时候,还带上了多吉,到了正好赶上最后一只幼獒出生,小家伙们都十分健康,两公两母,非常均匀。精疲力竭的诗诗看着多吉,还抽空出来吼了一声,威胁它别走近。
季夏牵着多吉,让它远远看着:“多吉,你当爹啦,看你的儿女们。”
诗诗的主人给它喂了点葡萄糖,它很快就睡去了。四只淡黄色的小家伙挤在妈妈肚皮下,呜呜叫着找奶头吃奶。季夏和诗诗的主人商量了一下,抱出一只幼獒,送到多吉面前,多吉伸出大舌头,温柔地舔了一下这个还没睁眼的小家伙。小家伙舒服地发出了一声“呜”声,把多吉的心叫得都化了。
季夏将小家伙放回去:“那就麻烦覃大哥照看了,过完年我过来带幼獒。”
诗诗的主人说:“成,你就放心吧。”
“多吉,走了,回去了。”罗建飞拉了一下多吉的牵引,多吉站在原处,一脸深情地看着妻儿,不舍得离开。
季夏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不该将那只幼獒就这么卖了,留个给多吉作伴多好。
诗诗的主人笑眯眯的:“这次的幼獒品相都相当不错,咱们就长期合作吧。明年的时候,诗诗还继续来找多吉配。到时候幼獒咱们对半儿分。”
罗建飞爽快地说:“覃大哥也不必那么客气,如果有三只以上的幼獒,我们要两只就行。”
诗诗的主人说:“行,那就这么说定了。”
季夏对罗建飞说:“以后咱们就不都卖啦,至少留一只给多吉作伴。”
“好!”罗建飞满口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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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不算好,前面金手指开大了,还流水账。胜在中间部分比较可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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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挺喜欢这种温情文的,没有什么勾心斗角,阴谋诡计,循序渐进~~金手指有限,主要是毛茸茸的犬抵抗无力啊~~
上穷碧落下黄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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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没完的样子吧,还想多看下他们养狗狗的番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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