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求知
十六岁是好奇心旺盛的年纪，尤其对男孩而言，对于性充满了本能的求知热情。中学里的男学生们在放课之后，闲极无聊，讨论和研究的多半都是这码事。在同龄的伙伴之中， 谁先破处， 谁就是英雄。
何子文的初夜就在他这个年纪时发生。彼时方俊铭已入了大学，每天打着几份工，根本忙得昏天黑地。何子文就算与他同住一屋，也常常找不到他踪影。
事情发生的第二天，何子文有些不太适应，钻在被子里不肯起床。方俊铭把被子拉下一点，露出何子文的头，摸着他额头道：“好像没有发烧。是不是昨晚太重手？伤到了？”
何子文咬着嘴唇摇摇头。实际他自己也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后面的疼痛和异物入侵的肿胀感是实实在在的，不过这时候要是承认不适，方俊铭是不是就要当场为他检查？昨晚发生的事情已经突破他的尺度，光天化日的再重演一场，他实在没脸想象。
“身体要是不舒服，今天就别去学校了。我给你们先生打个电话。”方俊铭匆匆看了看手表，道，“今天我学校有连课，中午要是饿了自己打电话叫外卖，晚饭我打工结束后带回来。”
“嗯。”何子文乖乖应道。
方俊铭临走在他额上印下一吻，仿佛爱情电视剧里常播的恋人桥段。
何子文的脸瞬间涨成熟透的番茄，盯着方俊铭出去的背影，满心都是一句话。
这算是在拍拖了吗？
这就是……拍拖了吗？
“有了关系当然算拍拖啦！”几个男生放课之后留在课室不走，聚在一起闲聊。其中一个虎头虎脑的，说话激动，声音响到坐在远处的何子文也能清晰听到。
他一惊，手中的圆珠笔失手掉下桌子。弯下腰去捡，又听到那男生醋意大发道：“哎，那个师姐长得不错哎。你小子，第一次送给这样水准的，算好运啦！哎，是朋友的不妨分享下，怎么样，身材正不正？平时大家都穿校服，想看都看不出来啦！”
“唔……还，还不错。腿很长……”话题的男主角被他们盯着满脸通红，口气中却不乏些许自豪。
何子文也在脑中搜索，方俊铭的长腿是穿着衣服都能看出来。不过他脱掉后的样子，反而怎么都回忆不起来了。明明就是前几天的事，何子文记得自己那晚根本都看得舍不得眨眼。怎么现在要在脑内重构，就怎么都拼凑不出画面了呢？
“过程怎么样？刺不刺激？Happy不Happy？大家好兄弟，跟我们说说嘛！”几个男孩推搡着话题男主角，眼睛都似放了光。
“我……我不记得了。”男生脸红道。
“什么！”“不是吧，要不要这么不够义气！这都不肯讲！”“不肯讲就算啦，讲什么大话！”
何子文忽然有些同情那个男生。记忆断片这种事是真的有的，若不是他身上也有同样的情况，他绝不会对这听来荒谬的说法这么感同身受。
那晚发生的具体过程 ，他真的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记得开始时两个人是在沙发上。方俊铭朝自己俯身压下来，当晚的月光很清凉，把对方的轮廓都照得分明。何子文的心脏仿佛要跳出喉咙，四肢的血液都泵入脑袋，令整个头脑都发涨。
再后来，衣服是怎么被脱掉的，两个人又怎么到了床上，怎么进行了前戏……甚至，最后是怎么进入的，他一概都忘了。只记得自己幸福到好像要爆炸。就是小时候撒娇让老爸带他去海洋公园都没有这样快乐，胸腔里像是有架云霄飞车，将他的心脏带到云端，高高抛上了天空。
“不记得？会不会你根本没进去啊？呐，老老实实承认，你究竟有没有high到，高潮过没有啊？”一群人中最顽皮的男生一手勾住那“男主角”的脖子，问话的口气不容他回避。
“男主角”已被逼得只想找地洞钻，嘴上却也不肯服输，仍是不松口道：“当然……当然有。”
“有什么啊？”男生逼问道。
“有，有高潮啊……”
男生把勾住“男主角”的手一松，将他往前一推，道：“臭小子，还想在我们面前假扮！我看你连高潮是什么都不知道！”
“男主角”被他们奚落得异常委屈，缩在座位上，却找不出话来反驳，有些手足无措。不远处一声响动，吸引了几个人注意。是何子文匆匆收拾书包，起身时撞到了桌角。
他平时就不与同学交流，这时对上众人的目光，不知怎么竟有点慌，眼神一交接便即离开。他没有说话，就背上自己的包往课室后门快速离开。
“哼，又一个薄脸皮的处男。”几个男生看着他背影，嘲笑道。
什么是高潮，什么是高潮……
何子文忽然后悔起自己上课的不用功来，从来大课小课正课副课他都一视同仁的趴在桌上睡觉。所以生理常识这课，他也毫无例外地全部错过了。
只不过，生理常识，会教高潮吗？
何子文在心内隐隐觉得不对，好像这世上哪所学校都不会告诉你什么是前戏，怎样可以爽到。更可况，他的问题，又不是常见地同女人搞，是男人同男人……这是不是代表，没处可以学到？
他不自觉停下脚步，高分贝的流行歌曲轰隆隆灌入耳膜。路边正是一间影音店，形形色色的DVD、VCD摆了满架。
何子文心中一动，脱下校服西装和领带，塞在书包里。他将白衬衫的衣摆从裤腰揪出来，揉乱了头发，把自己扮得似个高年级的不良学生仔，才大着胆子踏进店门。
油尖旺本来就品流复杂，而且四仔*在香港买卖并不违法。像这样的一间音像店，多数都是靠这些产品盈利，并没有什么值得掩饰。只不过，像何子文这样的中学生，若被人发现偷偷买这类东西，张扬到学校去，也会有些麻烦。
他一跨进店就心跳加速手心出汗，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最角落的架子前。四仔通常都摆在这类地方，按国家按主题，甚至按主演分类归好。
何子文没敢多看，眼角扫到那些露骨的片名便有些脸红。他飞快地扫过架子，入眼尽是白花花的一片肉色。何子文感到窘迫，迅速地抽了两张，然后放到收银台上，低着头叫老板结账。
老板在这一代开店多年，哪能认不出何子文学校的校服。不过看他年少气旺，正是这方面开窍的时候，回想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曾偷翻父亲的珍藏，便笑而不语地收了何子文的钱，笑嘻嘻看他抓起胶袋风也似的跑掉。
何子文回家打开碟片目不转睛看完，才觉得说不出的不对劲。那都是日本的AV，主演都是男女，其中一张还是一男几女。虽然内容劲爆，花样也多，但何子文就觉得，跟自己似乎没什么关系。他和方俊铭的那晚，虽然记忆不清晰，但与片子里拍的，应该也大不一样。
他知道那天用的是后面，不过方俊铭也碰过他的前面，感觉……依稀也是很爽的。
何子文想着，就有些气粗，然后忍不住解开皮带，把手伸了进去，慢慢自渎。
虽然，论手感论技巧，他都是远远不及方俊铭的，可是只要一想到方俊铭的脸，他的眼，他的唇……何子文就无法控制地硬了。
钥匙插入门锁的声音传来，何子文心头一跳，指甲把自己的阳具都划疼了。他仰头一看钟，这才记起自己忘了方俊铭这时候回来。
四仔碟还留在影碟机里。何子文来不及退出，只有关了机器，把那些包装与塑胶袋一并团了团，塞到沙发底下。他匆匆拉好裤链，扯了个抱枕过来压在大腿上，把电视调到“欢乐今宵”，歪倒在沙发上，装作已经睡着的样子。
方俊铭边进门边喊：“阿文，吃东西了。”发现他躺在沙发上，才放轻了脚步，走到他身边。
“睡着了？”方俊铭把外卖袋放在茶几上，轻手轻脚走去床上拎了条毛毯，要给何子文盖上。可是当他伸手去拿何子文腿上的靠枕，却发现给何子文抓得死死的，一时竟提不起来。
方俊铭不出声地微微一笑。何子文装作打了个呵欠醒来，一手仍压在靠枕上，一手作势揉眼睛，道：“你回来啦！啊，饿死我啦！你带什么好吃的？”
方俊铭并不戳穿他装睡，只摸摸他头发，道：“粟米斑腩饭，不要整天吃叉烧，偶尔换下口味吧。”
何子文不禁撅嘴，道：“那就是也没有冻鸳鸯咯？”
“乖，晚上喝有咖啡因的饮料，小心睡不着啊。给你改了冻柠水。”方俊铭柔声道，顺便帮他把纸杯拿出来，将吸管插好。
何子文只是哼哼了两声，扒拉着面前的饭盒，没再答话。
“我先去冲凉。”方俊铭说着便起身，走去浴室。他出门就是穿衬衫，一天又是上课又是打工，衣服已经有些皱。他们住的地方小，洗衣篮就放在客厅沙发隔壁，方俊铭很快解开扣子，将衬衫投入了洗衣篮，才光着上身走进浴室。
何子文机械地嚼着饭，眼睛早已被方俊铭脱衣的一幕吸引过去。他听到自己的心突突直跳，满脑子的小恶魔都在叫嚣，快去看快去看快去看！然后何子文就禁不住诱惑地，蹑手蹑脚走到浴室外，打开一丝门缝往里看。
他们的浴室因为空间有限，只有一个站立的淋浴房，用透明玻璃将其与洗手台及马桶隔开。方俊铭立在淋浴房里，哗哗的水流冲刷着他的身体。虽然淋浴房的玻璃上很快罩了一层水雾，但那性感的曲线和紧实的线条，仍让何子文觉得血脉贲张。
方俊铭一向都非常有靓仔的自觉。他刚入大学，便与其他初出茅庐的学生仔不一样。衣着简单，也不昂贵，但能很好衬出他英俊的五官和颀长的身材。平时的几份兼职，也帮他锻炼出一身恰到好处的肌肉，连去健身房的时间和费用都可以省去。
所以经常有他系的女生来打听他的情况，也不时有师姐师妹向他递交情信。若非方俊铭在大学里面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想必倒追他的女生，还能再多一倍。
何子文盯着眼前的场面，目不转睛，直似要把方俊铭的身体刻在自己脑海里。他想难怪刚才看AV时毫不过瘾，那些男主角，哪有方俊铭这样有料。要脸有脸，要线条也有线条。
方俊铭做事效率高，很快就冲洗完毕。水声一停，何子文才反应过来，赶紧往客厅跑。途中一个不慎，还绊了一跤，好在及时双手撑地，只发出些微声响。他听见后头似有极轻的一声笑，匆忙一回头，见方俊铭还没出来，便扑到沙发上坐好，继续装腔作势地扒饭。
方俊铭浑身不着片缕，只围着条浴巾走出来，手上拿着毛巾擦头发。何子文意兴阑珊地一回头，觉得他身上湿漉漉，脸色微红，还有发稍滴水的样子真是性感至极，令人喷血。
“吃得那么慢，不好吃？”方俊铭看看何子文面前的饭盒，几乎是原封不动的状态。
何子文只顾着看他，脑容量已经不够，连怎么圆谎都不记得。
方俊铭大大方方坐在他身边，握着何子文的手舀了一勺斑腩放进自己嘴里，品了品，评价道：“不错啊，还行。”
“啊，是……是我不饿，放课后吃，吃过点心。”何子文刚说完，肚子就不争气，不适时宜地咕咕叫起来。
方俊铭笑了笑，道：“看，大概它现在才饿。不如一起吃？”
何子文看着他夹了一筷子菜送到自己面前，愣愣张口，咽下去，却觉得什么味道都吃不出来。他看着方俊铭，就觉得世界万物都是甜的。
“斋吃好闷，不如看会电视。”方俊铭伸手抓了遥控器，按了下，屏幕仍是黑的，又换了一只，按下，这才有了画面，他笑笑，“原来刚才按错了。”
他最初抓的是影碟机的遥控器。按钮一触动，那张AV色情碟就转动播放起来。何子文恨不得扑上去夺过他手里的遥控器，可是什么都已经晚了。屏幕里的画面和声音，就算是再迟钝的人，都知道是讲什么。
方俊铭看了看屏幕里的激情片段，也不按暂停，只是转头静静看着何子文。
这一刹那何子文真想拿抱枕闷死自己。他的脸涨成猪肝色，头垂得像要埋到茶几下面，耳边嗡嗡的，只觉得电视里传来的呻吟声都像是魔咒，让他失去反应的能力。
方俊铭从进屋时便已见到沙发底下的碟片盒，刚才何子文在门缝里偷窥他洗澡的样子，也倒映在浴室的不锈钢花洒上，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他每周的这几个工作日总是要忙于打工，无暇顾及何子文，屈指一算，距离两人上一次，也是第一次做爱，已经过去快整整一周。
方俊铭一想到何子文如此饥渴难耐，就觉得有说不出的满足。他自己也正在龙精虎猛的年纪，每天生活压力又大，想要宣泄的欲望只会比何子文更多。 可由于时间关系，他一边打工一边还要兼顾学业，一个星期有四五天与何子文都是聚少离多。因此，虽然方俊铭也很回味两人的初夜，恨不得天天压着何子文做，但一方面碍于时间精力，一方面顾及何子文的年纪和接受程度，始终都没有再提这事。
之前会与何子文走到这一步，已经是他酒后失误，没有把持住。接下来要是迅速发展得更加亲密，方俊铭担心何子文接受不了。
不过，看来何子文非但接受得很好，而且还很享受。
“你很想学？”方俊铭挑挑眉，看着何子文。
“这……这是同学整蛊啦！他们骗我说是荷里活最新得奖片，我打开一看，才，才知道是……”何子文心急扯了个谎，甚至都忘了这谎言多易戳穿。荷里活的得奖片会叫“冷面教师之禁室培欲”？影碟盒上几个大字写得清清楚楚。
“这里教的不对。”方俊铭压根没有理他这个拙劣的谎话，自顾自叹了口气，很痛定思痛一般说道，“要学什么，我教你。”
何子文的脑袋还在处理他说得这一句话，下一秒，就被他封住嘴巴。
方俊铭的唇贴在他的唇上，然后一手捏住何子文下巴，轻轻托起来，拿嘴唇打开他的唇，低声道：“首先，接吻应该是这样……”
他的舌随后探入，在何子文的牙齿上扫过一圈，然后灵巧的闯关而入，轻轻勾起何子文的舌尖，一点点撩拨。
何子文只是木木地，微仰着头，被动地接受着。方俊铭也并不焦急，慢慢与他厮磨，一点一点地诱导，直到何子文被那舌尖的动作挑起了情欲，学会了回应，再继续教他下一步。
何子文也学方俊铭那样，卷起舌去勾对方的舌，用舌尖舔扫对方的口腔。方俊铭似在教学一般，做一步，便停下等何子文重复一次。两人一来一回，直到何子文终于记下了全部的步骤，有样学样地吸吮、翻搅与舔舐。方俊铭把何子文的手放到自己颈后，让他勾住自己，以便他在主动的姿势下更加轻松。
两人的唇如同胶着在一起，一直纠缠到近乎缺氧才分开。何子文还没察觉到的时候，方俊铭已经解开了他衬衫的上面三颗扣子。而他还在喘息平复刚刚停下的那个深吻。
“下面的，自己解吧。”方俊铭道，他一手拉住何子文，摆正他身体，“别走，让我检查。”
何子文只觉得自己的脸不能更红了，人却跟着了魔一样，听话地动手解衬衫纽扣。他的双手微微颤抖，像是紧张，却更像是因为兴奋。
微凉的感觉从最初衣物脱离身体的那一刻传来，很快就渐渐习惯。何子文解开皮带，脱下长裤，看着自己的校服都踩在脚下，旁边是不堪入目的AV碟包装盒，心里就有微妙的羞耻感。
“这个也脱掉。”方俊铭拿眼神指指何子文的内裤，口气轻描淡写。
何子文低头看见自己内裤支起的帐篷，都忘了是什么时候开始的了。大概刚才在浴室外偷看方俊铭时便有了反应，只是之后一直张皇失措，竟没有顾得上注意。
如果是平常状态，脱掉也就脱掉了，偏偏自己这么不争气。方俊铭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的，还未见进入状态，自己已经硬得不行，好像不用人碰，就能自己射出来似的。
“要我帮你？”方俊铭看他不动，便作势伸手。
“不要！”何子文紧张地大喊，他真怕方俊铭一摸上来，自己就一泻千里。以方俊铭爱暗里使坏的性格，以后不拿这事取笑他才怪。
于是他乖乖把手指伸进裤边，闭眼往下一拉，将内裤褪到膝盖。然后两腿略分，让裤子自己落地，动动脚步，把内裤与校服踢在一起。
“别闭着眼睛，睁开看看啊。”方俊铭伸手扶在何子文脸颊上，让他低头看自己高耸的阳具，“不好意思了？”
何子文羞极而怒了，反驳道：“你究竟是教我还是在耍我？”
方俊铭微微一笑，爽快地站起身，解下自己的浴巾，道：“这不就教了。”
何子文看见浴巾下面方俊铭的阳具也是高耸的。在之前偷看时他偶尔瞥见那里，出于羞涩总是会转开视线。这下这条大家伙完整地袒露在眼前，形状和颜色都分外生动鲜活，何子文不由地又吞了吞口水，发现自己的口腔十分干涩。
因为身高的差距，方俊铭的阳具戳在何子文的小腹上，龟头轻轻触到肚脐，能感到鲜明的温度。何子文不自禁地往后退了一步。
方俊铭立即捉住他，把住他肩让他站定，低下头来在他耳边道：“不许逃。”
何子文对这样的声音毫无免疫。方俊铭的头发带着洗发水的香味，发梢滴下的水落到何子文的肩膀和前胸上 。水已经变凉，顺着他胸口滑落，拉出一道直线。
方俊铭让何子文的阳具抵着自己的腿根，自己的则抵在他小腹。两人维持着这个距离，慢慢移动向床边。阳具与肌肤若有似无的碰触，时轻时重。这要命的不确定感让何子文腿软，到了床边，就顺势坐到在床上，等待方俊铭下一步指令。
方俊铭弯了膝盖把一条腿跪在床上，大大方方跨在何子文身前，道：“不知道接下去该怎么做？”
何子文是真的有些懵了，脑子里没有线索，病急乱投医地想起之前看的AV。他尴尬地打量了一眼方俊铭挺立的阳具，鼓起勇气，伸出手去。
“干什么？”方俊铭一把抓住他，制止道。
何子文一愣，道：“不是要帮你……”
方俊铭叹气似的一笑，道：“还没那么早。”说罢他俯身下来，微微倾侧了脸庞，对着何子文的嘴吻上去。
这个吻缠绵动情，却并没有持续很久，方俊铭延续着这吻留下的温存，一路去吻何子文的脸颊，耳廓。
何子文的耳朵敏感，左耳比右耳更甚，方俊铭两边都试探过，才在他左耳吹口气，道：“现在要做的是前戏啊，傻瓜。”
何子文舒服得简直想哭，方俊铭灵活的舌头在他耳廓上轻盈地滑动，舌尖顺着上面的纹路一路探向耳窝。何子文的闷哼压抑在喉咙里，听来又像痛苦又像痛快。
方俊铭把玩了一阵他的耳朵，便继续去其他地方攻城略地。他移到何子文的脖颈，肩头，然后是锁骨，胸口，紧接着舔到他两边乳头。何子文的身体在方俊铭的头移到胸口时狠狠筛动，像是被触动了敏感地带。方俊铭便一次又一次，拿舌头绕着他小巧的乳尖打转，含进去，吮吸，再快速地用舌尖拨弄。
何子文初经人事，被这样逗弄怎么忍受得起，喉咙里憋得难受，发出来声音已是十分古怪。
方俊铭终于暂停动作，抬头看他，道：“憋着不难受？为什么不叫出来？”
何子文咬牙看着他，脸又难为情地涨红了。
“又不是第一次，怎么还会害羞？”方俊铭抚摸他脸颊，道，“上次你也叫了的。叫吧，……我中意听。”
何子文对着他殷切的眼神，只觉得盛情难却，可一时之间又不知道从何叫起，便硬挤着嗓子“嗯”了一声。
方俊铭噗嗤一声笑出来，道：“看来是我做得还不够。”
他猛地后退一步，低下头，双唇落在何子文昂扬的阳具上。何子文一个惊吓，险些跳起来。
方俊铭抬起上身，抹了抹嘴，道：“捅到我了。”
刚才激动之下，何子文的阳具直直戳到方俊铭嘴边。这一撞，何子文也是生疼。苦与乐交织，让他一声哼了出来。
方俊铭的手捧在他要上，拧了一把，道：“这样就对了。”
他继续刚才被打断的步骤，又埋头下去，手上辅助，抓住何子文的阳具，侧着脸从根部直舔到铃口。那阳具微颤，经不起引诱似的，已从上面流出半透明的液体来。
方俊铭笑着拿手指去沾那液体，在手里捻了捻，突然按住铃口，低声道：“还早。”
可他做的，又与说的完全不同，一手握住那即将爆发的物体，安抚似的上下撸动，一手又向何子文身上探去，捏住他的乳尖反复搓弄。那阳具在方俊铭的手下越发肿胀，方俊铭似乎是很满意似的，低下头一口将阳具吞入一半，用嘴唇包裹住，缓缓吞吐。
何子文的十指紧紧抓住床单，他早就无法顾忌自己发出什么声音了，满脑子都是不行了不行了的幻听。方俊铭又存心折磨人，把整根阳具都吞下去，舌根还不安分地在里面反复抵弄着龟头。
何子文再也无法忍耐，眼泪都从眼角被逼出来，抽泣一样地哼了一声，身体剧烈地一震，便射了精。
方俊铭在那之前就有所觉察，但还是没有收口，任他射在自己嘴里，喉头一动，全数咽下。然后好好将他舔干净，才把半软的阳具从自己口里退出来。
何子文虚脱一样瘫倒在床上，什么力气都没有了，高潮后的爽快和困倦的睡意一同袭来。
方俊铭不满地打了打他屁股，道：“想偷懒？”
何子文哼哼一声，似乎想起这次的任务，强打起精神，重新睁开眼睛，拿手勾住了方俊铭，把脸凑上去吻他。方俊铭嫌他这样别扭，一把拖住何子文背脊，用力一翻，两人位置调转过来。他自己半靠在床头，一手曲在床上支撑身体，一手扶着何子文的头，带他寻找自己身上的敏感的地方。
何子文是真有些困了，按部就班都做得错漏百出。方俊铭看他要是嘴上有空，恐怕就要朝天打个呵欠了。他有些生气，伸手在何子文臀瓣上用力一捏，让何子文一个激灵，提起了精神。
方俊铭的敏感带在锁骨，何子文对着那里亲上去时，也从唇下的反应感觉到明显的变化。方俊铭原本游刃有余的呼吸开始变得短促，也不再说话，覆在何子文后脑的手掌也加重了力道。
何子文使尽浑身解数把锁骨附近的肌肤都彻彻底底亲了个够，直到再也想不出任何花样，才向下转战其他部位。
转移阵地之前，他不忘抬头看一眼“老师”的评价。只见方俊铭眉头紧锁，嘴唇抿得紧紧的，脸色全不似平时那样悠闲自在。
“我做得……很差吗？”何子文失望道。
方俊铭看着他，喉结动了动，才道：“是。所以要加倍努力。”
何子文有些不服气，明明自己已经学到十足，还能如何努力？他俯下头去亲吻方俊铭坚实的八块腹肌，觉得那肌肉比刚才更硬了，自己吻上去，便似在吻一块钢铁。他忍不住拿手指戳了戳，道：“能放松点吗？”
“不行。”方俊铭的声音听来低哑，语句也断得急促，“自己想办法。”
何子文只有卖力地再在他腹肌上啃了一阵。他见情况仍旧毫无改善，便拱起身体，撅高了臀部，将头向下移到方俊铭下体上方，仔细研究该如何下嘴。
方俊铭忽然立起身，一把将何子文抓起来，低沉道：“你还没到火候，别乱来。我可不想残废。”
何子文不想服输，眼角瞥了瞥方俊铭阳具的大小，道：“你以为我吞不下？”
方俊铭脸色有些发绿，怎么好意思承认是自己忍耐到了极限，何子文自己大概不知道，他趴在方俊铭身前臀部高高撅起的样子，简直让人想一下扑到，方俊铭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克制住要把他压在身下的冲动。他只要一想到何子文帮他用嘴，就觉得想射的意念汹涌而来，要是何子文真的这样做，恐怕都不着真的含住，只消一碰到，方俊铭就会有反应。
他十分努力地控制住自己的表情，道：“说了别闹。……用手。”
何子文撇撇嘴，却没打算听他的，重新埋头下去，身体移动的时候，乳尖擦过阳具的顶端，快而轻地，在龟头上掠过。
方俊铭身体剧烈一震，一把抓住何子文的胳膊，将他翻过来压在下面。他一手支撑着自己俯在何子文上方，一手握着自己与何子文的阳具，将两者交叠在一起揉搓。两条东西都越擦越热，上面的经络纹理都鲜明而突出，摩挲间仿佛能感觉到经脉传来的心脏跳动。
何子文原本还疲软的阳具飞快地硬了，竟是比方俊铭还要早便一泻千里。他射过之后片刻，方俊铭也低吟一声，然后将一团白浊喷在何子文小腹上。
何子文在高潮的余波中大口喘气，方俊铭在他上方，眼眸深深地看着他，然后突然俯下来与他接吻。何子文只觉得突然，毫无准备地被他舌头带着一阵纠缠，原本以为都掌握了的技术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
就在这个吻将断未断之际，何子文觉得自己小腹上有硬物顶着，眼睛朝下一瞟，竟是方俊铭的阳具又抬头了。
“怎么可能……”他不禁低呼。
方俊铭放过他的唇，也顺着何子文的视线去看自己下体。看到下面的状态，他的表情无可奈何，而又带些幸灾乐祸，嘴上只是苦笑道：“我也没有办法，看你了。”
方俊铭说罢，用两手分开何子文膝盖，将他腰整个抬起，拿枕头垫在下面。然后他的阳具便顶在他穴口，微微用力试了试，把何子文直吓得大惊失色。
何子文觉得下半身被抬高了，脑袋有些充血，感到方俊铭迫不及待要进来，心里说不出的害怕。方俊铭看他反应迟钝，就伸手去床头柜的抽屉里摸出一瓶润滑剂，倒了些在手上，用手指沾了探进穴口。
“这，什么时候买的？”何子文看着那瓶子的包装，奇怪道。
方俊铭故意凑到他耳边低语：“前两天。”
何子文想到方俊铭这么早买好东西，便觉得他是早有准备同自己亲热，不禁脸也涨红了，满心都如小鹿一样乱撞。
方俊铭有很多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何子文想起以前自己常常偷看他的睡颜，琢磨那双唇吻起来是什么滋味。后来两人发生过关系，他又忍不住看着方俊铭的身体浮想联翩。有时候只是看着那十根修长的手指，都会让他脸红心跳。何子文觉得自己实在是太龌龊了，对一个人意淫到如此地步，要是被方俊铭晓得，一定会被他看不起。
方俊铭伸了一根手指进他后穴，何子文涨红了脸，感觉到他手指的骨节与自己的内壁相互契合。这与想象得不大一样，有些古怪，又有异常的羞耻。
方俊铭凑到他耳边道：“放轻松，还是太紧了。”
何子文看着他，脸红更甚，但实在不知道自己如何放松，整个人紧张之下，反而浑身都绷得僵硬。
“这样我进不去的。”方俊铭又道，“至少还要再加两根手指。”
何子文睁大了眼睛，惊讶道：“两根？”
方俊铭笑了，在他唇上一啄，道：“是啊，因为尺寸大嘛。”
何子文忍不住低头瞟了一眼，终于乖乖噤声。
因为方俊铭说的，确实没错。
他始终放松不下来，方俊铭给他拖着也很不好受，后来索性一脚勾开床边落地衣柜的大门，将门里镶着的镜子对着床上，让何子文自己看。
何子文一看到镜子里的景象，立即转头。方俊铭将他硬扳过来，道：“看，你的姿势不对。这里，腿要再高一点。”
他一副循循善诱的口气，倒真像在教学一般，一手扶了何子文的大腿又抬高了几分。这样别扭的姿势在镜子里看得清清楚楚，何子文觉得自己真是太不害臊了，看到方俊铭身上有自己留下的吻痕，竟忍不住被吸引了过去。原来之前两人厮磨时，他竟吻了方俊铭这么多地方，肩头、胸膛、腰侧，全都有浅红的吻痕。不过这些同方俊铭留在他身上的，只能算是九牛一毛。
“看什么这么入神？”方俊铭俯下脸，在何子文大腿上轻轻咬了一口，趁他注意力分散之际，又加了一根手指。
“我发觉……我学得不错。”何子文恬不知耻地道，“大概下次，可以换我在上面试试。”
“你说什么，嗯？”方俊铭面上不动声色，手下却在何子文后穴中动了起来，缓缓进出，寻找那个特殊的位置。
“唔，我是说……啊，嗯……”何子文给他找到了敏感点，整个人似过电一般，浑身酥麻，连话都说不完整。
方俊铭看着他的反应，恶劣地笑笑，然后轻啄他嘴角，道：“就这点本事……”
不知何时，手指已加到三根，方俊铭看着何子文前头的阳具又有了抬头的迹象，在他腰上掐了一把，道：“先忍忍。”
何子文却有些忍不住，要去勾方俊铭的脖子，缓缓摇头，像是让他快点进去。
方俊铭会心一笑，托起何子文的臀部，微微挪了下位置，让那里正对着镜子。然后他扶着自己的阳具，对准他后穴缓缓送入。
何子文皱眉低呼一声，呼声未绝，便被方俊铭含住嘴唇亲吻起来。何子文觉得自己浑身上下都给人掌控着，身不由己地，随着那有魔力的吻，慢慢放松自己，学会去体会和享受。
方俊铭顺利地进去了，他放开何子文的唇，轻道：“看，进去了。”
何子文哪里好意思看，可是方俊铭不肯放过他，抓起他的手，带他去摸两人连接的地方。
何子文感到手下是肌肤炙热的触感。手指的触觉告诉他，方俊铭正在缓缓退出来，又缓缓地进去，温柔而克制。忽然间，何子文有了些恶作剧的小心思，撤了手，转而环起双臂把方俊铭的脖子勾下来，伸出舌头去舔他的锁骨。他知道那是方俊铭的敏感带，愈发十分用心地爱抚侍弄，拿出方俊铭教他的技巧，如同接吻一般，与那一方肌肤纠缠。
果然，方俊铭身体震了震，抽插的动作立即快了起来。何子文起初觉得过瘾，后来有些支持不住，在喘息的断续间呜咽道：“慢、慢点……”
方俊铭却哪里还听得进，只是越来越快，几次顶到何子文的敏感点。两人的呼吸都是一团混乱，脑中充满了吞灭对方的欲望。何子文的呻吟声早就不受控制，听在耳里简直都不像自己的。
狂乱的冲刺中，两人几乎是同时高潮。方俊铭射在何子文体内，何子文射在方俊铭小腹上。
两人的呼吸渐渐平复，方俊铭退了出来，翻了个身，靠在床上，让何子文趴上来抱住自己。汗浸湿了何子文的额发，方俊铭在头顶看着他，只是笑意浓重。
何子文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动了动肩，像要避免他再起歹念似的，故意换了个话题道：“你……怎么会懂这么多的？”
“嗯？”方俊铭很意外他会突然问这个。
何子文咬了咬嘴唇，很不甘心地问：“是不是以前……也有人这么教过你？”
方俊铭听出他话里的醋意，伸出手指在他鼻尖上一刮，道：“你就不准我有天分？”
何子文两眼发了光，兴奋道：“那你以前没有……”
“你很想我有？”方俊铭反问。
何子文拼命摇头。
方俊铭笑起来，他想起何子文在这方面的努力，就知道这小子真心下功夫研究过，又记起沙发底下那些影碟包装，问道： “那些四仔，你在街尾音像铺买的吗？”
何子文点头，看他脸色不对，试探问道：“怎么了？”
方俊铭微微蹙眉，道：“那家老板的妹妹好像是你们学校的老师。”
“啊？！”
方俊铭觉得他吃惊的样子十分可爱，就揽紧了他，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糟了，万一，万一他告诉我们老师怎么办？”何子文急道。
方俊铭闲闲道：“那就只好由我这个监护人亲自到你们学校去，同校长解释说碟是我让你买的。因为我孤家寡人，欲火烧身，整天脑子里都想着这码事，让他们当我是个咸湿佬好了。”
何子文斜他一眼，不服气道：“他们怎么会信，你哪里似啊……”
方俊铭笑道：“哪里不似，明明我真的每天都在想。”
何子文听出他话里的意思，脸又蹭地红了。抿紧了嘴，又是觉得害羞，又是开心。
方俊铭却不肯放过他似的，托着他下巴把何子文的脸转过来，道：“你不信？”
何子文晶亮的眼睛望着他，笑意盈盈：“我信啊。”
方俊铭轻抬起他下巴，深深吻他。
之后，两人便又进行了一番课后复习与练习，直到何子文对这一课的内容熟记于心。
四仔：色情电影
番外一 完结，艾玛，感觉要被跨省了，这尺度没问题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