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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势不可挡 BY 柴鸡蛋 (点击:5228次)

势不可挡 BY 柴鸡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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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京味儿爆笑,十月参赛,呼吁橄榄枝!】
“哥,我又看上一个男人,你帮我牵牵线吧。”
冷脸沉默。
“他是皇城根儿下的太子爷,根正苗红的权三代。”
冷脸沉默。
“他长得帅,人品好,无情史,无恶习,而且至今还是个处!!我保证你看到他第一眼就会喜欢上他的。”
一年后,哥哥把这个男人追到手了。

关键字:势不可挡,柴鸡蛋,特种兵转业,官二代刑警,双洁,强强,欢脱


    1搏击大赛。

  一年一度的中美警察自由搏击大赛在北京体育馆上演。
  “昨天我们进行了预选赛,通过激烈的角逐,共有十六名选手进入了今天的决赛……”主持人高声念出他们的名字,“乔伊、周华强、布朗、戴高高、夏耀、安德森……”
  十六名身着制服的警察选手一一登台亮相,八中八美,面对面站成两排,向对手深深鞠了一躬。布朗站在美国队左三的位置,九十度的深鞠躬,把斜对面的夏耀从头打量到裤裆,嘴角含着一抹不厚道的笑容。
  开赛枪声打响,两两对抗,胜者进入下一轮的比拼。
  中美警察自由搏击大赛是中西两种不同武术流派、文化流派的精彩碰撞。中国警察以腿功见长,凌厉异常。美国以重拳为杀手锏,一招制敌。
  而布朗就是美国队暗埋的一招奇兵。
  第一局,布朗对战周华强。
  布朗上来就给了周华强一个下马威,凶猛一脚将周华强踹到在地。其后的几分钟时间,布朗更是将自己拳脚俱佳的特色发挥得淋漓尽致,场内观众不时爆发出热烈的掌声。
  毫无疑问的,布朗拿下了第一局。
  其后的七局苦战结束后,八名警察惨遭淘汰,台上还剩下五中三美,夏耀位列当中。
  第二轮比赛开始。
  这一次,中方派出了实力战将张文龙。
  哨声响起后,张文龙就以一记高鞭腿击中布朗头部,不料布朗毫无反应,随即用半腿摔将张文龙扭倒在地。一分钟后双方再战,张文龙继续用自己擅长的鞭腿腿法,几次击中布朗头部,布朗都毫无反应。而布朗却频频扫踢张文龙膝盖,导致张文龙受伤被迫退出比赛。
  第二轮比赛也结束了,四人被淘汰,场上剩下三中一美,夏耀位列当中。
  第三轮比赛开始。
  很幸运的,布朗没有和夏耀分在一组。
  布朗在台上拼杀的时候,夏耀就站在候场区,听着旁边两个工作人员议论。
  “这美国佬也忒猛了,咱这警察往他旁边一站,就特么跟小鸡子一样!”
  “咱这几个战将全让他干掉了,我看剩下这仨也够呛!”
  “哎呦我操!这个也倒地了!”
  “起来!起来!……操,起不来了。”
  哨声响起,布朗又胜了。
  第三轮比赛结束,两个人被淘汰,场上剩下一中一美,夏耀位列当中。
  季军争霸赛过后,冠军争夺赛开始了。
  体育馆里加油助阵声此起彼伏,中方的呐喊声俨然比美方强劲多了。虽然主场作战有优势,可谁也不敢松一口气,毕竟对手太强大了。
  很快,交战双方走上台来。
  布朗站在聚光灯下,犹如一尊闪耀晃动的活雕塑,魁梧雄健。让人禁不住想起了《水浒传》中对林教头的描述,有拔山举鼎之力,杀狮搏虎之威,统兵禁军十万,好不威风。
  而站在他对面的夏耀,身姿挺拔如劲松,高鼻薄唇美目英俊。完全不像是来搏击的,倒像是T台走秀的。
  双方握手时,夏耀淡淡一笑,笑得特让人舒服。
  貌似松弛的窥伺、等待、试探、引诱,实则正酝酿着一场翻江倒海的激战。这种平静只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沉寂,接踵而来的是突然爆发的一连串凶猛刚劲的组合拳。两军对垒,短兵相接,攻守进退,动静疾徐 ...
................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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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2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vip (3134字)

    夏耀看到袁纵的一刹那,已经无法用“震惊”来形容,应该用“惊悚”。
    “你……你咋真来了?”
    夏耀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当着彭泽的面还大大方方的,当着自个老公的面倒矜持起来了。先是用手捂住前面,后来发现后面更露,于是一只手捂着前面,一只手捂着后面,结果还是挡不住。
    然后夏耀就开始往彭泽身后躲,哪想彭泽更想躲在他身后。
    于是两个人就像热锅上的蚂蚁,在房间里团团转,学么着脱下来的那些衣服。
    “你的衣服貌似在卫生间,我去帮你拿。”彭泽先闪人了。
    房间里只利下夏耀和瞳仁赤红的袁纵。
    “那个……我刚才吃饭的时候洒了一身,就把脏衣服脱下来换一下……就换一下……”夏耀局促地解释着。
    然后,彭泽就把夏耀的衣服给他送出来了,干干净净的,别说“洒了一身”,连点儿油点子都看不到。
    夏耀藏刀的目光扎向彭泽,我操你大爷的,你可真是我好哥们儿,我帮李真真整你丫的真整对人了!
    明着却是一雷笑脸,说着自个儿都觉得苍白无力的谎言。
    “够哥们儿啊!这么快就给我洗干净了。”
    夏耀一紧张就下意识地摸鼻子,一摸鼻子手就从遮挡关键部位的“岗位”上撤离。然后下面就春光乍泄,等意识到再回去挡的时候,该露的全都露完了。
    袁纵只是扫了一眼,头皮就像被火燎了一样。
    “那个……彭泽家的洗衣机真厉害,以后咱也买一个。”
    夏耀一边说着特别怂的假话,一边去拽袁纵的手,不停地用眼神暗示他:有事咱回家再算账,在我哥们儿这给我留点儿面子,拜托了,拜托了……
    袁纵暗哑的嗓音说道:“先把衣服穿上。”
    夏耀没听清,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我让你先把衣服穿上!”袁纵终于吼了出来。
    夏耀小腹的肌肉猛的缩了缩,立刻应合道:“哦哦……我这就穿。”
    因为再换内裤实在太麻烦了,夏耀就直接套上自个的牛仔裤,结果太着急裤子套反了,于是又脱下来重新穿……
    袁纵嫌他太墨迹,直接脱掉自己宽大的上衣将夏耀包住,像抗麻袋一样的将他扛在肩上。又拎起他那些七零八碎的衣服,径直地朝门外走。
    刚走到门口,突然又想起什么,再次折返回房间,把夏耀试过的那些丁字裤裹巴裹巴一齐带走。
    “诶,你把人家内裤拿走干嘛啊?”夏耀急着嚷嚷。
    袁纵说:“难道要把你试过的内裤留在别人家么?”
    “你咋知道我都试过?”夏耀问。
    “废话!”袁纵粗着嗓子一声吼,“从我接完电话赶到这,已经将近半个钟头了,你还这哥德行,不是一直在试是在干吗?”
    夏耀干笑两声,“你太精了。”
    袁纵脸都憋紫了。
    “那你有没有猜到,其实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特意换好了内裤给你一个惊喜啊?”夏耀又使出拙劣的甜言蜜语招数。
    可惜,已经不奏效了。
    这次袁纵也少女心了一把,深深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越是嘴甜的男人越不可靠,千万不能听信男人的花言巧语,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汽车又在路上疯狂地飙高速,每一次出现这种状况,夏耀就知道回去免不了一顿“枪杆子炖肉”。
    偷扫一眼袁纵的裤裆,发现又是竖着的,夏耀心中哼笑一声。
    还跟我装黑脸,你丫不是也来劲了么?
    夏耀做好了心理准备,大不了回去让他狠干一场,实在扛不住还能睡觉呢!
    于是,夏耀运功敛气,打算趁着剩下的十几分钟想个可以化险为夷,减轻“体罚”力度的万全之策。
    可惜,他大大高估了袁纵的耐受时间。
    他忘了袁纵不仅仅看到了他在“彭泽家里穿丁字裤”,而且也看到了“他穿丁字裤”。他忘了袁纵也是个正常的男人,而且还是视他为“春药”的无节操老公。
    汽车开到一个没有路灯的黑暗领域,袁纵一脚刹车将车停在半路。
    夏耀正摆弄着衣服打算重新穿好,突然急刹车导致身体一阵摇晃,手里的衣服顺着光滑的大腿出溜到车座下面。
    “怎么停了?”夏耀诧异地看着袁纵。
    袁纵大手箍住夏耀的腰身,一把将他从两个车座中间的夹缝处抛到后车座上。车灯全部熄灭,四周一片漆黑,只利下车厢内粗重的喘息声。
    “你要干吗?玩车震么?太刺激了吧?”
    “屁股撅起来。”
    “干吗……别咬……额……好痒……”
    袁纵将夏耀按在座位上,臀部高高翘起,手捏住丝带的两端来回扯拽,勒磨着敏感的臀缝。下流的动作配上车内随时可能被偷窥的大胆氛围,让夏耀的身体感官刺激度增加了好几倍,臀瓣的肉一直在颤抖战栗着。
    “啊啊……爽死了……唔……袁纵……”
    袁纵简直就像饥饿了数日狼吞虎咽的猛兽,在夏耀性感的臀瓣上疯狂地舔舐啃咬,舌尖挑开那条丝带,直接闯入因受不了刺激而一缩一缩的密口深处。将跪趴在车内的夏耀逼得腰身狂颤,手死死揪扯着车座套,绷不住发出高亢又痛苦的呻吟声。
    丁字裤未脱,袁纵的巨物直接绕过那根丝带闯入夏耀的体内。
    夏耀因受不了而哭叫一声,很快又被袁纵狂风暴雨般的律动吞噬了呼吸。
    再豪华稳固的座驾也抵不住如此强大的阵势,车身一直在剧烈而高频度地震动着,车轮摩擦地面发出位移的淫荡声响。隐隐从里面透出来的呻吟声麻醉了路人的耳朵,心痒痒着又不敢偷窥,只能暗叹一声谁这么牛逼啊?再揣着一颗激荡的心麻利儿闪人。
    豹子的车很快跟到这里,停下来,摇下车窗,将探照灯猛的打开。
    光亮摄入到车内,却没有逼停“激战”中的两个人。
    豹子只能欣赏到袁纵那立马横枪、大刀阔斧,让每个男人都为之汗颜的操干动作。灯光一打,性感的汗珠在精壮的后背上闪动着,又被粗野的律动肆意地抛甩飞溅。就像一根根密密麻麻的小针戳刺在心里最痒的那个地方,偏偏挠不到搔不到只能揪扯着心继续熬着。
    而对于豹子更想窥见的另一个诱人身段,无论怎么转移光线都无法捕获。
    永远都被袁纵遮挡,永远都只能从车身的震动,混杂的呻吟等等一切侧面烘托来揣摩和幻想,然后体验一种百爪挠心的销魂痛苦感。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一直到豹子的额头开始冒汗,面孔开始扭曲,一脚油门将车开走,另一辆车的震动还在挑衅般地特续。
    夏耀彻底爽够本了,精疲力竭地瘫在车座上。
    丁字裤被袁纵抓烂了,和胯下的毛发混乱缠在一起,配上星星点点的白浊,岂是淫荡二字了得?
    路上已经没有一辆车,一个行人了。
    这个时候,袁纵才开着车往家的方向走。
    夏耀之前的什么“实在扛不住还能睡觉”的侥幸心理已经彻底被袁纵扼杀在车轮下,平时菊花受创直接睡一觉就恢复得差不多了,今儿疼完之后还得接受车座的折磨,坐也不是,躺也不是,一个劲地在车里哀嚎反省。
    其后的几天,袁纵为了狠治夏耀这个乱试衣服的臭毛病,直接把夏耀能碰到的衣柜全都锁上了。
    于是,在袁纵的办公室和家里,每天都会发生这样一段对话。
    “你帮我开一下柜子,我想换件衣服。”
    “……”
    “就开一会儿,一小会儿都不成么?”
    “……”
    “多大点儿事啊?至于这么上纲上线的么?”
    “……”
    “操,袁纵你丫别蹬鼻子上脸啊!你再不给我开我直接去撬锁了!”
    “……”
    半个钟头,一阵叮当乱响过后,重复上面的对话。

    153当言情哥遇上豹彦祖。 vip (3714字)

    周五的早上,天阴沉沉的。
    夏耀昨天出警有些中暑,上吐下泻的,遂请了一天的假。被袁纵接到家里面,吃过药早早地睡了,一觉闷到大清早,因为睡得过沉,迟迟没有醒来的迹象。
    袁纵用棉签蘸着消毒药水给夏耀润了润眼角。
    夏耀睡得正香,眼角突然一阵发痒,忍不住用手去揉。
    “别动!”袁纵强按住了夏耀的手。
    夏耀觉得不舒服,忍不住哼道:“你干嘛呢?”
    “给你眼角上药,我估摸再有两天就能好了。”袁纵说。
    夏耀不耐烦,“你就不能一会儿再说么?”作势要翻身。
    袁纵整个上半身压在夏耀身上,强制不让他动弹,一只手箍住夏耀的双颊,一只手轻轻在他眼角上涂着药膏。
    “我一会儿得去上班,到时候谁管你?”
    一听说袁纵要上班,夏耀的睡眼半眯半睁,狭窄的缝隙中看到袁纵异常温柔的面孔。
    “你猜我在你的眼睛里看到了什么?”夏耀边打哈欠边问。
    袁纵涂完之后又用棉棒给夏耀轻轻按摩了几下,加速药物的吸收。
    “看到什么了?”
    夏耀慵懒地笑着,手掰住袁纵的下巴,幽幽地说:“看到一个你深深迷恋的人。”
    袁纵把夏耀的手拧开,使劲攥了一下,并带着温柔的警告。
    “别跟我来劲啊!我一会儿还有课呢。”
    夏耀冷哼一声,“袁纵你可真够不要脸的!你说说,我怎么跟你来劲了?我不就说了句大实话么?嗯?我怎么你了?”
    一边拿腔作势地逼问着袁纵,一边把手往袁纵穿好的裤子里面伸。
    “不许闹!”袁纵态度真的强硬起来,“一会儿我真有课,别耽误我正事!”
    夏耀说:“我也想去听。”
    “你好不容易请了一天假,多睡一会儿,中午我就回来。”袁纵说着拍了拍夏耀的脑袋,又把被子给他盖好,自个去换衣服了。
    夏耀眼珠子一斜,扫到袁纵穿着颇有设计感的黑白相间的贴身衬衫,将整张脸衬托得英俊潇洒、硬朗有型,忍不住轻咳了两声。
    “啧啧……袁教官今天穿得很帅啊!”
    袁纵余光扫到夏耀那欠搞的小贱样儿,喉结忍不住翻滚两下。极力克制着昨晚强憋到现在的淫念,在欲望和原则中艰难地周旋着,表情一直维持平稳。
    夏耀突然将袁纵搭在身上的薄被踹开,仅着一条T裤在床上惬意地翻滚。
    经过几天的实验之后,夏耀发现这种内裤确实穿着很舒服,轻薄透气,特别适合在夏天穿。
    从袁纵的角度看过去,夏耀光洁的两瓣朝向他,几乎就跟没穿内裤一样。
    袁纵整理皮带的手指翻上转下,手背爆出青筋。
    一阵杂乱的响动过后,厚重的鞋底落地的钝响朝床边袭来。
    大床一阵摇晃,袁总教官又抛弃了信守十余年的原则。
    “你不是说今儿有课要讲么?”夏耀故意问。
    袁纵在夏耀脸侧烙下粗重的一吻,“我觉得我有必要先给你上一堂课,以后老这么没观矩还得了?”
    ……
    等袁纵到公司的时候,他那一堂课已经进行到一半了,本以为课堂会杂乱无章,学员们七嘴八舌地聊着天。结果出乎他意料的是,课堂秩序相当好,有人已经为他“代课”了。
    田严琦按照袁纵平日的要求,让学员们在训练馆站军姿上课。
    这里不仅有和田严琦同一级别的新学员,而且还有高他一个级别的老学员,六十个人无一缺席。全都昂首搀胸、屏气凝神地听讲,毫无挑衅和不配合之意,课堂氛围与袁纵在的时候相差无几。
    而田严琦也毫无怯意,一板一眼地讲着,讲课水平丝毫不输于袁纵。
    说实话,这堂课的内容袁纵从未提前传授给田严琦,甚至连提都没提过,更甭说如何讲解了。至于田严琦私下花了多大心血备课,那就不得而知了。
    看到袁纵来,田严琦小跑着过来,立正站直,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袁总,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前面的引子讲解完毕,下面的正题由你继续讲解。”一句话,将袁纵迟到的事情体贴地掩盖了。
    袁纵扬了扬下巴,“你继续吧。”
    “后面准备不充分。”田严琦说。
    袁纵说:“那你就按照不充分的水平讲。”
    “是!”
    事实证明,田严琦只会在袁纵面前说谦虚的话,目光转到所有学员身上,那就是满满的自信和无法抗衡的优越感。一堂课讲得郑重又不刻扳,严肃又不失灵活,几乎就是袁纵的一个传话机。
    袁纵始终背手稳立在一旁,目光直直地楔在田严琦的身上,情绪不明。
    ……
    下课之后,袁纵直接回了家。
    田严琦刚出公司的大门,想去对面的五金杂货铺买几个零件,结果又扫到那辆熟悉的车。今天很特殊,豹子没有跟踪夏耀到家,而是一直潜在公司周围,守着另一个猎物。
    “找个地儿聊聊。”豹子说。
    田严琦站住,“找我?”
    豹子点头,“就是你。”
    田严琦没有一丝畏惧.直接上了豹子的车。
    豹子调侃他,“行啊,胆儿不小啊,真敢上来?”
    “有什么不敢的?”田严琦目光烁烁,“论绑架你这车里没一个人打得过我,论姿色你又瞧不上我,我有什么可忌讳的?”
    豹子挺好奇,“你怎么就知道我瞧不上你?”
    “你不是喜欢夏警官么?”田严琦说。
    豹子舔了舔嘴唇,“我就喜欢聪明人,走,带你去我的皇宫转一转。”
    豹子把黑豹特卫形容成他的皇宫一点儿都不夸张,公司的总部大楼无论从外部建筑还是从内部装潢来说,都比袁纵的公司富丽堂皇了不知多少倍,足显其财大气粗的本质。
    田严琦游荡在各种进口器材堆砌的训练场上,却看不到一个人正经八本的训练。
    正如传言中所说,黑豹特卫赚的都是门面钱和黑心钱。不知道诳了多少学费,才能在短短几天的时间里,将恢复重建工作搞得如此到位。
    “怎么样?”豹子问田严琦。
    田严琦淡淡说道:“有其名而无其实。”
    豹子哑然失笑,“我是一个生意人,不是人类灵魂的工程师,我要做的是如何将我的产业做大。名声这种东西是袁纵这种泛泛之辈才要穷其一生的,从我爷爷那辈儿就是镖头,我生下来就带着这个行业顶尖的标签。”
    “所以你想跟我说什么?”田严琦问。
    豹子将手搭在田严琦肩膀上,“你猜?”
    “让我跟你合作?”
    豹子眯缝着眼睛,“合作?”
    田严琦直言不讳的说:“难道不是想让我跟你合作,折散夏警官和袁总,然后各取所需么?”
    豹子哈哈大笑,“你是偶像剧看多了吧?”
    田严琦没说什么。
    “还是说你合作的欲望太强烈了?”豹子戏谑道。
    “我是不可能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来争取我所爱的,那是对我喜欢的人的一种亵渎。”
    豹子无奈地挑挑田严琦的刘海,“不是我说……你能不能好好说话?明明是个纯东北大碴子,非得一嘴的言情味儿!”
    田严琦依旧面不改色。
    “不过呢,我说的这事例是对你吸引袁纵有一定的益处。”豹子说。
    田严琦目光甩向他,“什么事?”
    “到我这来,跟着我。”豹子说。
    田严琦不明白,“跟了你怎么会对吸引袁纵有益处?”
    豹子递给田严琦一根烟,哥们儿一样的口吻跟他调侃着,“你知道袁纵为什么喜欢夏耀不喜欢你么?”
    “因为我不够格。”田严琦把烟点上火。
    豹子又问:“那你知道你哪不够格么?”
    田严琦迟疑了片刻,说:“内涵。”
    “收起你那言情的一套成不成?”豹子言辞犀利,“我告诉你因为什么,因为你不够洋气,不够味儿,我还用说得再明白点儿么?山炮!”
    田严琦光抽烟不说话。
    豹子笑了笑,“你就在他身边赖到发毛也没用,你把自个修炼成精,样样全才,他也照样看不上你,男人是个什么玩意儿你心里不清楚么?”
    田严琦眼神中的怨气埋藏很深。
    “你甭跟我摆出那副清高的姿态。”豹子又说,“你自个儿因为什么喜欢袁纵你不清楚么?别又说他的气魄,他的涵养,你就因为一根大JB!”
    田严琦终于恼羞成怒,凌厉的目光甩向豹子。
    豹子哼笑一声,“看我也没用,你这满脸写的都是‘我想被袁纵操’!”
    “是又怎么样?”田严琦反问。
    豹子娓娓道来,“所以你要做的不是加何将自己变得更优秀,而是如何让自己改头换面。你呆在袁纵那个糙爷们儿身边只会越来越土,只有跟着我才会变得洋气。”
    田严琦斜了他一眼,“跟你一样整容么?”
    豹子说:“整容倒不至于,微调一下还是必要的,说实话你这张脸俊是俊,真没什么味道。”
    田严琦捻灭烟头,“没正经事我走了。”
    “真不考虑一下?我是很认真的。”豹子说。
    田严琦语气坚定,“没戏。”
    豹子扬了扬下巴,“你抽的这根烟是毒品。”
    田严琦又从衣兜里拔出一根,甩到豹子身上。
    “我早就换了。”
    豹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祝你早日被操!”
    ……
   
    154拆穿。 vip (3500字)

    今天是剧组开机的日子,启动仪式过后,剧组的车辆在酒店外排起一条长龙。
    所有工作人员和演员几乎全部到齐,整个宴会厅气氛热闹非凡,主创人员齐倒香槟塔,一阵欢呼声过后,就到了相互敬酒和热聊的阶段。
    王治水一直瞄着宣大禹,寸步不离,别的不防,喝酒这个环节必须防着。
    因为宣大禹同志说过:“有些真相是掩盖不了的,你知道我和夏耀那晚的误会是怎么结清的么?因为我又喝醉了,我只要一喝醉,上一次喝醉的情景就会重现。所以你等着,等我再喝醉,就是你败露的那一天!”
    所以,王治水怎么舍得让宣大禹喝醉?
    藤萝三番五次地向宣大禹敬酒,都被王治水成功拦下了。
    后来张晨东又朝宣大禹说:“我跟着剧组跑了几天几夜,最后还是没能入了宣制片您的法眼,我这杯酒您不能再推了吧?”
    宣大禹爽快笑道,“那是,那是。”
    “对,对。”王治水跟着在一旁应和,“这是我的问题,我抢了你的角色,这杯酒理应我敬你。”
    猛的抢过宣大禹的酒杯一口干。
    张晨东翻了个白眼走人了。
    没一会儿,又有几个陪酒的嫩模走到宣大禹身边,一个劲地跟他搭讪。
    “宣少,您看我有拍电影的潜质么?”
    宣大禹彬彬有礼地回敬美女,“有机会。”
    “那宣少以后再投资什么电影,有合适的角色一定要想到我哦,我要求很低啦,只要能客串一个很小很小的角色就好了。”
    宣大禹和她碰杯,结果手往嘴边送的时候发现杯子不见了。
    一扭头,酒杯不知怎么就窜到王治水的手里。
    “这事好商量!”一口闷。
    后来整个剧组的人都发现王治水在帮宣大禹挡酒,各种招式都尝试失败过后,他们开始将攻击目标转移到王治水身上。
    道具师过来拍着王治水的肩膀说:“那边有两个朋友想认识你,过去喝两杯?”
    王治水立刻去拉宣大禹,“过去一起喝呗。”
    道具师说:“人家跟宣少喝过了,就想跟你单独喝两杯。”
    王治水一副为难的表情,“不行啊,我不能离开宣大禹,你不知道,他一喝酒就降辈儿,拽着谁都叫爹。”
    道具师嘴角抽了抽,“那你喝酒降辈儿么?”
    “我一喝酒就抬辈儿,看见谁都叫儿子。”王治水哈哈大笑。
    道具师也跟着笑,“那我就跟你喝两杯,给你抬抬辈儿。”
    于是道具师就开始灌王治水,暗想我把你丫灌醉了,我看你怎么给宣大禹挡酒?
    “话说,你的名字是后来改的么?”道具师好奇地问。
    王治水又是一口闷,“后来改的?”
    “大禹治水,大禹治水,你不是为了配合宣少的名字重改的么?”
    “哈哈哈……我要说我俩的名字是凑巧拼到一起的,你信么?”
    “不是吧?这也太难得了!”
    “所以我说这就是缘分!”
    “为了缘分咱必须得干一杯!”
    “……”
    一来二去,觥筹交错,道具师先醉了。
    拍着王治水的肩膀,醉醺醺的口吻说:“你不是说你喝完酒就抬辈儿么?我也抬一个,我管你叫爹,你敢不答应试试!”
    “那我可真不敢。”
    “就是嘛,爹!”
    “哎。”
    “真听话。”
    “……”
    没一会儿的工夫,宴会厅倒了一大片,只有宣大禹和王治水的战斗力依旧强劲。宣大禹是基本没喝几口,王治水那是喝完没多久就去厕所把酒引出来,出来就跟没喝一样。
    眼瞧着酒会进入尾声,很多人纷纷朝宣大禹道别,被助理搀扶着走出宴会厅,王治水又要逃过一劫。
    于是,感觉胃里的酒精存储差不多了,宴会厅也没几个人了,王治水便放心地去卫生间“排水”。
    回来之后,猛然间发觉宣大禹面前的酒瓶子空了。
    心里暗呼一声不妙,忙问宣大禹,“这……酒谁敬你的?”
    言外之意,哪个孙子这么狠?死里逃生后又给我补了一枪。
    “没人敬我,我自己喝的。”宣大禹说。
    王治水咽了口吐沫。
    宣大禹又说:“我就喜欢喝闷酒,人多的时候我喝不下去,这人一散了我反倒有兴致了。”
    王治水直跺脚,功亏一篑,防不胜防啊!
    回去的路上,王治水眼睁睁地看着宣大禹胃里的酒精上头,却无力回天。
    只能期盼着宣大禹的“醉酒论”是个幌子,只是拿来吓唬吓唬自个儿的。
    回到家之后,王治水迫不及待想哄宣大禹睡觉,结果宣大禹异常的亢奋。
    “睡什么觉?没闻到我这一身的酒味儿么?放水,伺候爷洗澡!”
    “好嘞!”王治水美颠颠地去给宣大禹放水。
    然后,宣大禹也不避嫌地当着王治水的面把衣服脱光,舒舒服服地躺在浴缸里。王治水趁着这个机会给宣大禹按摩,占尽便宜。
    “宣大禹,你知道我是谁么?”故意问。
    宣大禹眼睛眯拢着,懒散的语气说:“王治水啊!”
    王治水心里莫名的温暖,这是宣大禹喝醉后第一次确认他的存在感。
    “我给你唱首歌吧。”王治水说。
    宣大禹幽幽的,“唱吧。”
    于是,王治水唱起了摇篮曲。
    结果,把宣大禹唱得越来越精神。
    “你唱的叫什么玩意儿?哼哼唧唧,跟叫床似的,哥给你来一段。”
    “等下!”王治水突然开口问,“你要给谁唱?”
    “给你啊!”
    “我是谁?”
    宣大禹呲牙,“王治水那个小孙子!”
    然后,又哼道,“宣大禹要给王治水那个小孙子唱首歌,鼓掌!”
    虽然降了两辈儿,可王治水心中的幸福感瞬间增了好几倍。
    于是,宣大禹哼唱起来了。
    “我躲在窝里,脚踩着小鸡,想要给你下蛋的惊喜。你越走越近,有四排脚印,我措手不及,只得憋回蛋去……”
    王治水开始还陶醉地听着,结果越听越不对劲。
    “我应该在窝底,不应该在窝里,看到你们有多甜蜜,这样一来我也比较容易死心,给我不下的勇气!他一定是鸡精,也把我比下去,下蛋也只用了一秒钟而已,他一定是鸡精……”
    王治水脸上的肌肉从松弛到紧绷再到抽搐,也只用了几秒钟而已。
    哎呦我操!!!!!!这首歌哪来的?怎么会有这么一首歌???
    就在王治水心里的弦绷得无比紧的时候,宣大禹突然停下来自言自语起来。
    “鸡精……鸡精是个神马东西呢?”
    王冶水瞬间接道:“鸡精不是个东西,它是一种调料,有高汤精、牛肉精、文蛤精、蘑菇精……”
    “蘑菇精?”宣大禹眨眨眼,“就是JB精么?”
    “呃……”王治水呆呆地点头,“可以这么说。”
    “鸡精就是鸡/巴做的么?”宣大禹又问。
    这一刻,王治水几乎被宣大禹的呆样儿萌化了,但依旧为了岔开话题而尽力胡扯。
    “对,就是JB做的。”
    宣大禹突然大笑,“那你就是JB做的?”
    “……”
    王治水认了,甭管啥做的,只要能尽快结束这个话题就成。
    果然,王治水点头过后,宣大禹便不提这个了。
    而后,两个人躺在一张床上,宣大禹闭上眼睛,鼾声顿起,王治水大松了一口气。
    突然,鼾声戛然而止,换为宣大禹一声低吼。
    “我想起来了!”
    王治水一激灵,差点儿从床上滚下去。
    “你……你想起啥来了?”
    宣大禹说:“鸡精不是JB做的,是鸡肉做的。”
    王治水那叫一个大喘气,我草你姥姥的,吓死爷了!
    “所以你不是鸡精,你特么就是人!”
    呃……王治水又是一个急喘气,这个弯儿拐得太大了,不科学啊!怎么就从这上面拐到真相上了呢?
    王治水还抱着几分侥幸的心理,以为宣大禹说的就是梦话,哪想宣大禹突然坐起身,直愣愣地瞧着王治水,被犯后劲的酒精打造出火眼金睛的强大气场。
    “王治水,你小样儿的不简单啊!竟然把鸡血抹到老子JB上?”
    王治水脸都绿了,支支吾吾地说:“这不是为了给你壮阳么?”
    “少特么来这套!老子总算想起来了,你够狠的啊!这招儿都耍得出来?我是不是真该给你爆次菊,才对得起那位惨死的鸡兄?”
    “来啊来啊!”王治水一脸的迫不及待,“快来给鸡兄报仇!”
    宣大禹低吼一声,“美得你!”
    然后又打着哈欠补了一句,“你等着,明个早上我再跟你算账。”
    说完,倒头大睡。
    ……

    155宣大忽悠。 vip (3323字)

    怎么办?
    这是摆在王治水面前的一个异常严峻的挑战。
    现在宣大禹看似镇定自若地继续睡,那是因为他还没完全醒酒,一旦明个早上他彻底清醒了,那报复的阵势可就无法想象了。
    王治水一定要在明天早上来临前想到应对策略。
    掩盖是掩盖不了的,宣大禹既然已经回忆起来了,就不可能再在他的记忆里横插一刀,唯一解决的方式只有一个以毒攻毒,以罪行掩盖罪行!
    于是,王治水来了一场制服诱惑。
    穿上宣大禹喜欢的校服,一身青春范儿,再从名贵的盆栽上薅下几十片叶子洒满一床,鼓捣几本书摞在床头柜上。
    气氛营造好之后,王治水拍了拍宣大禹的肩膀。
    “大禹,大禹……”
    宣大禹烦恼地将眼皮撬开一条小缝,看到一张清新温暖的面孔。
    刚要沉醉其中,突然看清了眼前的人是谁,瞬间从鼻孔里发出烦躁的哼声,“你丫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话音刚落,嘴唇就被封住了。
    王治水嘴里喷了很多草芽味儿的口气清新剂,侵入宣大禹口腔内部的时候真有种时光交错的迷离感加上王治水二把刀的吻技,将这种青涩的感觉渲染得愈发浓厚。
    宣大禹眼角微微开启,凝视着令他错乱的面孔,呼吸着唇齿间的青草香,手机触到之处尽是脆生生的叶子,余光扫到的是泛着年华光泽的书封纸卷。
    王治水总能用几个简单的道具把宣大禹摆平。、不过他自己也没多大的出息。
    宣大禹刚把手臂圈到王治水的后背上,王治水就硬了。
    瞬间褪去青涩,气喘吁吁地去脱宣大禹的衣服。
    宣大禹天生的少爷身子,皮肤好得不得了。
    王治水贪恋地抚摸了好一阵,就像摸着小寡妇的屁股蛋儿,目光猥琐下流。等到把宣大禹的内裤脱掉,趴在他胯下仔细欣赏之后,那粗重的呼吸都跟牛有的一拼了!
    宣大禹开始还挺有感觉的,后来意识到王治水那猴急的样儿,越来越不对劲,越来越不对劲,终于将眼睛募的睁开。
    “你特么干嘛呢?”
    王治水二话不说,迅速倒着趴在宣大禹的身上,脚丫放置在宣大禹的脑袋两侧,让宣大禹的目光所到之处都是王治水的大白腿。
    又一次醉了。
    宣大禹把手伸到王治水的腿上一阵摩挲。
    王治水给激动得够呛,拼命压抑着不爽叫出来,舌头尝试性地在宣大禹腿上一阵滑动,感觉到宣大禹舒服地晃动,变本加厉地将舌头往上移。
    终于移动到宣大禹的命根上,一根个头儿、硬度都很赞的大家伙,王治水羞涩了。
    牛逼话说了一箩筐,其实他是第一次给人家干这件事。
    无论心中对宣大禹的感情明晰与否,无论是否做好了全身心投入的准备,此时此刻王治水就清楚三个字——他愿意。
    于是,王治水天下了宣大禹的“战斗鸡”!
    宣大禹当时就一阵急喘的粗气,赫然而起,又被身下的学生装和大白腿刺激得一脸血,猛的抱住王治水的脑袋往下按。
    也许是憋了太久没这么爽过,宣大禹没一会儿就射了。
    王治水看到宣大禹正激动,本想着一举拿下,直接骑上去。结果嘴唇刚一离开宣大禹的阳物,还没来得及撤远,就被喷了一脸。
    人生的第一次颜射,都没人给擦脸,好心酸。
    更让王治水心酸的是,宣大禹射过之后心满意足地倒头大睡。
    “嘿!别睡觉啊!事还没办完呢!”
    看来只能自食其力了,王治水这么想着,便又将宣大禹蔫搭搭的家伙拿起来。起初宣大禹还挺抗拒,迷迷糊糊说了几句横话,而后就不管不顾了,视若春梦一样哼哼唧唧,由着王治水摆弄。
    很快,宣大禹的那根又竖起来了,笔直向上,异常坚挺。
    王治水运了一口气,屁股挪到宣大禹的胯下。
    二、三、走你!
    呃……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朝王治水袭来,他的身体像离弦的箭一样拔地而起,猛的从宣大禹的胯下抽离,心中鬼哭狼嚎。
    李真真这个受虐狂,还尼玛一个劲地说爽,爽你大爷!
    宣大禹被夹疼了一下,眼睛赫然睁开,疼痛转瞬即逝,他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王治水运了运去,不死心再次尝试。
    One!Two!Three!come-On!Baby!
    啊啊啊啊啊啊啊……
    王治水就像死在他刀下的那只鸡,仰脖发出沉闷的嚎叫声,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呲牙咧嘴、面目可憎!
    好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王治水对自个儿说,别动了,别尼玛作死了,老老实实待着吧。
    宣大禹先是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夹痛感,伴随着王治水的抚慰,这种痛感慢慢消失,由温暖的感觉取代。
    于是,“鸡”就在“窝”里待了一宿。
    王治水痛苦地一宿,天快亮的时候,费力地拿起宣大禹的手机,想撞撞运气,看看这次夏耀有没有给宣大禹发短信。
    结果,还特么的真有一条!
    “你在家不?明个早上我去找你!”
    夏警官,你果然是我的贵人。
    于是,王治水发了一个“在”加无数个“!”过去了。
    宣大禹也非常配合夏耀的作息时间,临近中午才醒过来。
    不出王治水所料,宣大禹醒来之后,昨晚醉酒时回想出的真相在脑海里爆炸,眼珠子瞬间飙红,面部表情无比狰狞。
    “王治水,你特么的给我醒过来!”
    王治水这次确实因扛不住睡着了,被吼醒之后也确实一副虚脱样儿。
    “干嘛?”
    宣大禹薅住王治水的头发说:“我终于回想起来了,你丫真够可以的,竟然用鸡血假冒人血敲诈我的感情!”
    王治水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副胜券在握,不慌不忙的表情。
    “这回你还想怎么抵赖?啊?”宣大禹继续粗吼。
    王治水说:“我没想抵赖,那天晚上确实是假的!”
    宣大禹恶狠狠地点头,呲牙恼视间,发现王治水没有一丝悔改的迹象。再把眼睛死死瞪向王治水的时候,发现这孙子竟然厚着脸皮笑了。
    王治水羞涩地笑,“可是昨天晚上是真的啊!”
    宣大禹呼吸一滞,此时此刻才感觉到身下的异样。
    猛的将目光移向身下,才发现他和王治水的别扭姿势,两个人的私处紧密贴合,而宣大禹的大家伙,还在王治水的“窝”里老实躺着。
    “操!”宣大禹伤势要往外拔。
    王治水一边死死夹着,一边装腔作势地喊。
    “哎哟喂……快出去啊……”
    宣大禹被夹得又疼又爽,又气又销魂,一脑门儿的汗。
    “到底怎么回事啊?”
    王治水说:“昨天晚上你丫知道真相后,非得要替鸡史报仇,然后就跟我动真格的了。大禹,你甭愧疚,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后悔!”
    “谁特么愧疚啊?”宣大禹粗喘着,“你丫别较劲,先让我拿出来。”
    王治水羞赧地说:“我也想让你拿出来,可你丫这个太大了!”
    这一夸不要紧,宣大禹的下面更大了。
    “王治水你丫绝对是故意的,这里面绝对又有误会!”
    王治水底气十足地嚷嚷,“有什么误会?我特么屁眼儿都让你丫弄得合不上了,你还跟我说误会!”
    宣大禹一边享受着温暖紧致的束缚感,一边想快点儿挣脱,而王治水就不要命一样的死死夹着,两个人之间进行着一场拉锯战。
    听到门响的那一刻,王治水终于松了一大口气,瞬间放开了“紧箍咒”。
    宣大禹猛的将阳物拔了出来。
    与此同时,夏耀正巧推门而入。
    不偏不倚看到宣大禹从王治水体内退出的一刹那。
    然后,他又石化在门口。
    “那个……我是不是来早了三秒种?”尴尬地摸摸鼻子。
    宣大禹迅速从床上蹿到门口,一把攥住即将出门避嫌的夏耀。
    “妖儿,你听我说,就上次鸡精那事,老子终于弄明白咋……”
    “我也明白了。”夏耀打断宣大禹,“你不应该叫宣大禹,你应该叫宣大忽悠。”
    说完,夏耀潇洒地往外走,绕过玄关处的时候,还挥挥手喊了两声,“拐了,拐了,拐了啊……”
    宣大禹,“……”

    156事故频发。 vip (3211字)

    八月份的北京,一场又一场突如其来的暴风雨充斥着人们的生活。通常都是白天万里无云,傍晚突然就电闪雷鸣,暴雨倾盆。
    今天也不例外。
    到了下班时间,一辆黑色的轿车迎着暴风雨,到公安局门口准时蹲点儿。
    隔着被雨水不停洗刷的汽车玻璃,隐约可见里面两张严肃冷、不苟言笑的面孔。四道目光如犀利的冰刀,“刀刃”不停地在门口进进出出的身影上惊险擦过。
    然而,两个营造出紧张氛围的当事人却说着不着边际的闲话。
    “这几天真邪门儿了,老赶在这个点儿下雨。”
    “就是,看夏警官都看不清楚了……”
    “你看那么清楚干嘛?”
    “那个……我的意思是下雨天会阻碍视线,影响我观察夏警官身边那些潜伏着的危险。比如身上有金属物易遭雷劈,鞋面太滑容易摔倒之类的。”
    “……”
    “我发现日久生情这个词说的真对,我每天和夏警官朝夕相处,都有感情了。”
    “你拉倒吧!你什么时候跟夏警官朝夕相处了?袁总明确警告过不能在夏警官面前暴露身份,你近身都没近身过,哪来的朝夕相处?”
    “那……那眼神交流不是交流啊?”
    “你什么时候跟他眼神交流过?你要真跟他眼神交流了,他不是早就把你认出来了?”
    “得得得,我不跟你争论这些了。”
    “说点靠谱的,你说为什么这几天袁总要亲自往这跑一趟?”
    “大概是因为下雨,怕咱盯守不利,出什么岔子吧?”
    “以前多危险的环境咱都单独出过任务,也没见袁总这么操心啊?”
    “这……难道是小田拉高了袁总看人的标准?”
    “没准。”
    “你说今天袁总还会来么?”
    “今天肯定不会来了,你没听说么?咱公司要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今天晚上有个特别重要的饭局,就是商讨这件事的。”
    “是哦,这个点儿都该开饭了,应该不会……”
    “呃……我貌似看到袁总的车了。”
    “……”
    袁纵的车和两个副手的车的唯一区别就是,袁纵的车在门卫师傅那“备案”过,可以直接开进大门,开到办公楼底下。
    夏耀和小辉有说有笑地从办公大楼走出来,看到袁纵的车又候在外面,再跟小辉说话立刻就心不在焉了。
    “投胎真是个技术活儿。”小辉不由的感慨,“我这连伞都没带,接您的车都开到台阶下面了。”
    夏耀笑着把车钥匙抛给小辉,“别挤公交了,开我的车回去吧。”
    “成勒!那我把张田拉上。”
    夏耀没有直接上车,而是打着伞走到驾驶位的车门处,敲了敲车玻璃。
    袁纵假装没听见,侧脸很酷。
    “刚才我同事夸我们家大粽子特别贴心。”
    冷面阎王甩了夏耀一个不耐烦的眼神,“别贫了,快点上车吧。”
    夏耀哼笑一声,“还不好意思了。”
    上车之后,袁纵迟迟没有启动,夏耀也没反应过来为什么,就自顾自地玩手机。等车开动的一刹那,袁纵的脸突然就沉了下来。
    这一路,夏耀无论和袁纵说什么,袁纵的脸都和天气保持一致。
    后来夏耀意识到问题出在哪了,平时赶上阴天下雨,袁纵过来接,夏耀上车都会表示一下,今儿一疏忽就给忘了。
    急忙补上一吻,瞬间雨过天晴。
    外面风雨雷电,车内却洋溢着简单的宁静与幸福。
    一个人专心致志地开车,一个人自顾自地玩着手机,偶尔放一段音乐,读一个小段子,连堵车都因为能来个“小互动”而变得没那么焦灼。
    就在车拐过最后一个弯,马上就要到家时,夏耀的手机突然响了。
    “有紧急任务,我还得回去一趟,要不你先回家做饭吧,我再打一辆车去。”
    “不着急,我开车送你过去吧。”袁纵说。
    到了事发地,已经有两辆警车停在那了,夏耀让袁纵把车停在稍微远一点儿的地方,套上一件雨衣就跑了出去。
    另一辆车也开了过来,不用袁纵吩咐,里面的两个保镖迅速朝夏耀的方向跟了过去。
    即便知道万无一失,袁纵还是下车走到可保护的最远距离处,悄悄盯着那边的状况。他嘴上不提,心中极度有原则,要在夏耀安全前提下给他足够的人格尊重,公私分明。夏耀工作时怎么被雨淋他都不插手,一旦到了私人时间,绝不让夏耀沾到一丁点的雨水。
    夏耀跑到群殴现场,和其他警察一起维持秩序。
    在不停的缠斗和叫骂中,警察们大致了解了情况,争斗双方是农民工和承包商请来的安保人员,争斗缘由就是农民工讨薪问题。
    混乱的场面并没有因为警察的到来而有所缓解,安保人员仗势欺人,相当猖狂,农民工群情激奋,玩命反抗,矛盾愈演愈烈。
    钢管、木棍胡抡乱砸,砖头、酒瓶四处飞溅。
    好几个警察都受伤了,夏耀管得最凶,却毫发无伤,好几次感觉砖头都飞到跟前儿了,莫名就躲过去了。雨下得大,场面又混乱,夏耀顾不上看是谁帮的忙了。
    终于,在又一批警察过来援助后,场面得到控制。
    涉事的两队人马有七八十人,其中主要责任都在安保人员这一方,实在是太猖狂了。好几个警察都是他们打伤的,被押上警车的时候还在朝农民工说脏话。
    在这帮孙子吵吵的过程中,夏耀偶然听到有人提到“黑豹特卫”。后来瞧这些人的身段、作风,感觉里面有一大部分人甚至全部都是从黑豹特卫请来的。
    七八十人全部被押上警车,扭送到局子里。
    大队长临时派遣了几个负责人,夏耀不在其中,就回了车上。
    上车之前还在跟小辉、副队他们操爹骂娘,气势汹汹的。一到车里,隔绝了外面的混乱,立刻各种委屈各种抱怨。
    “身上都湿了,鞋里全是泥汤子,你瞅瞅么……”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外面又这么大雨,根本看不到车内的情景。袁纵就把夏耀身上的衣服全给他脱了,先用保温杯里面的热水洒在毛巾上,给夏耀擦了一遍身体,又用干毛巾给他擦了一遍。
    夏耀感觉袁纵衣服也是湿的,忍不住问:“你这身上怎么也湿了?”
    “你刚才进来的忒急,蹭了我一身的水。”袁纵说。
    夏耀扼住袁纵晃动的手臂,问:“知道刚才闹事的人都是哪来的么?”
    “哪来的?”
    “黑豹特卫的!”夏耀又是一乐,“你说他们是不是破罐子破摔了?”
    袁纵却没有这么乐观,不仅如此,心情还笼罩上一层雾霾。
    夏耀兴冲冲地说:“闹吧,接着闹吧,再这么闹下去他们就彻底玩完了。”
    刚说完,外面突然有车灯一亲,袁纵一把圈住了赤身裸体的夏耀。
    夏耀忍不住骂:“哪个孙子朝咱们打灯啊?”
    袁纵脸阴沉沉的,给夏耀擦头发的动作突然粗鲁起来。
    夏耀脑袋差点儿让袁纵薅下来,忍不住嚷嚷道:“小点儿劲成不成啊?要不然你把毛巾给我,我自个儿擦!”
    袁纵一把把毛巾扔到夏耀脸上。
    “你就招人吧你!”
    夏耀恼火,“我怎么招人了?”
    袁纵不说话,直接坐到驾驶位将车启动。
    夏耀不依不饶地追问。
    “袁纵你丫把话说明白点儿,我到底怎么招人了?我招谁了我?”
    “你丫不会还以为豹子是我铁粉,为了哄偶像高兴,才在我管辖范围内犯事的吧?”
    “他又不是傻子!”
    “他们黑豹特卫以前就总挑事儿,因为有人兜着就没捅出来,现在兜不住了,才会频频出事,跟我有什么关系啊?”
    “袁纵,我在跟你说话!”
    “哼哼……这是你严重不自信的表现。”
    “呃……”
    汽车突然轧上一个水坑,夏耀差点儿从车座上颠下去。
    袁纵从后视镜里扫到夏耀因重心不稳匍匐向前的模样,特别想在他那撅起的屁股上甩两巴掌。

    157真土豪。 vip (3707字)

    回到家,看到门是锁着的,夏耀条件反射地紧张起来。
    “袁茹还没回来啊?”
    袁纵说:“我给她报了一个进修班,全封闭管理的,没有特殊原因不许离校。”
    “你还真打算把她送出国啊?”夏耀意外。
    “出不出国另说,先得让她学点儿东西,不然满脑子都是男人的那个玩意儿。”说着还捏了夏耀的雀雀一下,“就跟你一样。”
    夏耀解释的将袁纵的手打掉,呲牙瞪眼,“谁跟她一样啊?”
    “不说了,我去做饭了。”
    “我跟你一起去。”
    路上还吵吵给不停的两个人,回到家又好得跟什么似的。现在夏耀也能帮着忙活一点儿了,有时候洗洗菜,有时候拍拍黄瓜,今天还做起汤来了。
    “尝尝咸淡。”夏耀舀了一勺递到袁纵嘴边。
    袁纵边吹边问:“你自个怎么不尝?”
    问完吸溜一口,眼神挺意外,“调得不错么,味道正合适。”
    夏耀嘿嘿一乐,“我就想听你夸夸我。”
    做好之后,袁纵将饭菜端上桌,夏耀先去喂鸟。
    一走到阳台,两只小黑鸟就在笼子里嘣哒起来。
    “想我没有?”
    “想我没有?”
    “……”
    一声一声比嗓门一样的重复问,夏耀先把自己配置的鸟粮放到鸟笼子里,然后一左一右地认真应和。
    “想你了。”
    “也想你了。”
    吃过饭,洗完澡,又到了夏骚包的闹妖时间。
    袁纵憋了一泡尿起码打算清空,夏耀偏不让,猴一样地蹿到袁纵身上。两条腿使劲夹着他的腰身,臀部蹭着他的小腹,一个劲地跟那“挤尿”。
    袁纵只能挂着这么大个碍事的家伙去解决。
    夏耀听着身下的水声,恶趣味地调戏袁纵的嘴唇和耳朵,每调戏一下,水流就会变小或者戛然而止。于是迷上了这种断断续续的节奏感,就像音乐台上的指挥家,亲一下啃一下吸一下,然后听着下面偶尔湍急偶尔舒缓,欣赏完毕后在袁纵耳旁吃吃地笑。
    “啥时候让我干你一次?”
    又到了袁纵展现其语文功力的时候。
    “我为什么要让你干?”
    夏耀急了,“刚开始做的那几次咱不是说好了么?你先试着来,然后换我试着来,找到一个最适合咱俩的方式。”
    “你不用试了。”袁纵相当霸道的口吻,“现在已经是最佳方式。”
    夏耀不依,玩了命地在袁纵身上挥拳蹬踹。
    “得得得……”袁纵使劲稳住夏耀的身体说,“咱现在还在磨合期,这种搭配渐入佳境,还是暂时不要打破和谐。”
    “操!”夏耀使劲薅扯袁纵的头发,“你丫不是个爷们儿!”
    袁纵将夏耀抡甩到床上,欺身压上去。
    “我宁愿做操你一辈子的娘们儿。”
    “唔……”
    就在黑豹特卫状况越发低迷的时候,袁纵的公司反而蒸蒸日上。各种开放性政策出台后,公司敛了一大批资金,决定建立一个慈善基金会,扶助那些退伍的伤残老兵。
    届时会有个基金会的成立保证金,除了公司自己注入的资金外,工作人员和学员们也要示意性捐赠一些,表示对慈善事业的大力支持。
    夏耀作为“总裁夫人”这种角色,掏钱是必不可少的。
    以往在夏母面前提都不敢提银行卡的事,今儿终于底气十足地问了一下。
    “妈,我这两年攒了多少钱?”
    夏母心中那根弦立刻绷紧,“你问这个干吗?”
    “不干嘛,就是问问。”
    夏母把存折拿过来瞅了两眼,淡淡回道:“没多少,还不到二十万。”
    “就这么点儿?”夏耀皱眉,“加上压岁钱呢?”
    “也就五十万吧。”
    夏耀问:“那我能把这五十万取出来么?”
    问都不问是干什么用的,夏母直接甩过去两个字。
    “不能。”
    夏耀软语相求,“妈,我又不是拿这钱去糟践的,我是要捐赠到慈善基金会做好事用的。”
    夏母斜眼扫着夏耀,“又没地震没海啸的,你捐那么多钱干嘛?”
    “不干嘛,就……积德么!”
    “你爷爷没拿过公家一分钱,你爸爸每个月的工资都有慈善投入,祖宗三辈儿的德都给你积好了,还用得着你操心?”
    夏耀只好实话实说,“妈,其实是这么回事,袁纵他们公司要成立一个慈善基金会,我跟他关系这么好,不意思意思哪成啊?是吧?”
    说到袁纵,夏母的脸色缓和了一些。
    “真是为这事,不是为别的?”
    夏耀举手,“我发誓,绝对是为了支持朋友的慈善事业。”
    夏母吧了口气,“袁纵对你,对咱家确实不错,没事总来看看我……”
    “还给您做饭吃。”夏耀使出杀手锏。
    夏母扫了他一眼,“我倒不是为了那几顿饭,就觉得他人品不错,干正事,为了慈善咱确实可以支持一下。”
    夏耀狂点头,“以后他会来得更勤的。”
    “这样吧,太少也拿不出手,你就拿着这张存折去,我再给你添点儿,凑个二十万。”
    夏耀一阵踌躇,目光盯着夏母手里的另一张压岁钱存折。
    “妈,您看您给二十万也是给,五十万也是给,为什么不豪气一点儿呢?您想想,去年我执行那个高危任务,要不是袁纵帮我入的那几枪,我现在早就入土了,你儿子的命还不值五十万么?”
    “可这事也是你舅摆平的,不然他早就判刑了。”夏母提醒。
    夏耀目光陡然强硬起来,“让我给二十万也可以,到时候我就当众宣布,说这是我和我母亲共同的心意。”
    “把我拉上干什么?”
    夏耀说:“您可以不出钱,但我不能不给您记个名啊!”
    夏母有点儿拉不下脸来,思虑片刻后还是松口了。
    “行了行了,这两张存折你都拿走吧,有点钱就瞎折腾。”
    夏耀激动得在夏母脸上亲了一口,连夸了好几句“妈,您真年轻。”
    夏母好长时间没得到儿子香吻了,风韵犹存的脸上泛上点点霞光,语气不由自主地温柔下来。
    “上次袁纵送来的那个肉酱特别好吃,让他有空再给我做点儿。”
    “没问题,没问题。”
    从家里出来之后,夏耀又给彭泽和宣大禹打了电话。
    这二位都比夏耀有钱,不过帮朋友和帮朋友的老公肯定不一样了。尤其这二位都和袁纵有一定的纠葛,一个是高度怀疑李真真暗恋袁纵,从而找了袁纵公司的人当备胎,让他各种不顺心。另一个就不用说了,一直视袁纵为敌。
    “就三十万?”夏耀朝彭泽嚷嚷,“你好意思么你?买丁字裤有钱,一到需要你的时候又装穷是吧?”
    “那丁字裤都是真真买的,我真没多少钱,你应该跟大禹要,他丫才是真土豪!”
    夏耀一口价,“至少五十万。”
    彭泽再推拖也不好意思了,只能硬交叉点头皮答应。
    结果等夏耀再给宣大禹打电话,对方直接一句话。
    “不给!甭特么指望我往他那投一分钱!”
    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夏耀只好作罢。
    因为担心袁纵不收自己的钱,夏耀直接把他的钱和彭泽的钱放到一起,递给基金会的临时理事会的时候,全算在了彭泽的名下。
    慈善基金会成立仪式正式开始,主持人手持着捐赠者的名单一个一个读。
    读到彭泽的一百万之后,突然顿了一下,说:“有个爱心的商业人士今天没有到场,但他给予了我们很大的支持,他就是夏警官的好友,宣大禹同志,二百五十万元。”
    台下响起一片热烈的掌声,夏耀被惊喜砸得头晕目眩。
    这会儿才发现手机里有宣大禹的一条短信,是在挂电话不久之后发的。
    “操,老子把这一年包养小明星的钱都特么贡献给你了!”
    夏耀回短信调侃:“瞧你丫凑的这个数。”
    “我是故意的。”
    夏耀一边哈哈大笑,一边感动不已。
    “下面我们公布本次捐赠金额最多的人,大家猜猜是谁?”
    嘉宾席一片议论声,因为预期捐赠最多的人几乎都已经报完数额,袁纵又不算在这里面,还能有谁呢?就连夏耀都很好奇,他以为宣大禹出的钱就算最多了,没想到有人比他的手笔还大这人不是土豪就是袁纵的真爱粉啊!
    “他就是,我们可爱的小田同志,五百万元!”
    此话一出,会场瞬间一片哗然。
    “田严琦,不是吧?昨天我还看他在食堂啃馒头呢!”
    “就是啊,他哪来这么多钱啊?”
    “不会是为了仪式的轰动性故意作秀吧?”
    夏耀也十分震惊,旁边坐着的就是袁纵公司的高层,听到这话忍不住感慨道:“这小子够义气啊!袁总刚给他的的钱,他全拿出来了,一毛钱没留。”
    夏耀的头赫然一转,目光像钩子一样钉在这位领导脸上。
    “你说什么?袁纵给他的?”
    “你不知道啊?”领导轻描淡写地说,“袁总为了留住他,出了整整五百万,真是让我们羡慕嫉妒恨啊!不过话说回来,他也值这个身价,这段时间公司创收一大半都是他的功劳,以后用处更大……”

    158见异思迁。 vip (3549字)

    后面领导再说什么,夏耀就没听到了。
    仪式过后是宴会,整场酒席过程中,夏耀形若游魂。
    他和办不到还有公司其他几位领导坐在一起,袁纵先去宾客桌敬酒,等回来的时候,发现夏耀的餐具异常干净,几乎就没吃什么。
    “怎么了?”袁纵问夏耀,“饭菜不合口么?先凑合垫垫肚子,回家我再给你单做。”
    夏耀没说话,拿起筷子夹菜吃饭。
    而后,一桌人欢快地聊了起来,围绕的话题就是小田捐的那五百万。
    袁纵基本没参与,所有注意力都在夏耀身上。他给夏耀夹的菜夏耀一口没落全吃了,但是目光一直都是散的,味觉也是麻痹的。
    夏耀拼命在忍着,忍着不去听那些让他堵心的谈话。
    一旦没有没人夹菜,田严琦就会转桌子,把好菜都转到袁纵的面前。
    这个细节没有人发现,如果不是这种时候,夏耀可能也不会发现。
    他的眼睛一直在随着田严琦的手指转动,不声不响的,悄无声息的,就这样默默地熬了半个小时。终于在众人开心地大笑起来,田严琦又下意识地把好菜转到袁纵面前的那一刻,夏耀爆发了。
    筷子一撂,二话不说直接拎包走人。
    袁纵的脸瞬间变色,抛下几百人的热闹宴会,大步追了出去。
    饭桌上的人面面相觑,田严琦也是一脸虑色。
    “怎么回事啊?夏警官怎么突然就走了?”
    “不知道啊,刚才咱说了什么针对他的话么?”
    “他不会以为咱夸小田是讽刺他没捐款吧?”
    田严琦立刻插了一句,“别瞎说,夏警官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何况他的朋友还捐了那么多呢!”
    夏耀一直疾走到车旁,袁纵才将他拽住。
    夏耀挣脱不成,狠狠一拳甩向袁纵的脸颊。
    袁纵没躲,嘴角泛红。
    夏耀看到袁纵嘴角渗血,目光中没有丝毫的恼怒和心虚,又忍不住心疼了。
    袁纵无视酒店门口的安保人员和进进出出的顾客,强硬地将夏耀搂进怀里。
    夏耀的委屈终于决堤,“你就这么舍不得他走么?”
    袁纵知道夏耀是因为那五百万的事,钱是袁纵昨天给的,事情匆忙也没来得及跟夏耀说。不想田严琦突然来了这么一出,把袁纵弄了个措手不及。
    “不是我舍不得让他走,而是我不能让他无缘无故地留下。”
    夏耀依旧硬绷着一张脸不予理解。
    袁纵定定地注视着夏耀的眸子,说:“我只是用五百万跟他撇清关系,你是希望他因为人情而留下,还是希望他因为钱?”
    “我希望他走。”夏耀回视着袁纵,“既然是撇清关系,为什么不花五百万让他走?”
    “我为什么要出五百万让他走?我花钱留他在这是为我效劳的,我花钱让他走又是因为什么?我欠他的么?我跟他有过什么吗?我要是想让他走,就是一句话的事!”
    “既然这么简单,那你就让他走吧。”夏耀说。
    袁纵二话不说转身就往酒店里面走,脚步没有一丝犹豫。
    夏耀几大步追上去,一把拖住袁纵一阵拳打脚踢。
    “袁纵你特么混蛋!你知道我不可能让你这五百万白花的,你知道我不忍心轰他走的!你丫就是在绑架我的好心眼儿,你特么不是个东西!”
    袁纵使劲箍住夏耀挣扎晃动的身躯,一句斩钉截铁的保证砸下来。
    “如果你心里不落忍,我愿意出一千万让他走人。”
    “你根本就不知道我不忍心的是谁,我特么不忍心的是你!不是他!”夏耀红着眼圈嘶吼一声。
    袁纵将夏耀死死搂进怀里,心揪得生疼。
    “我会尽最大努力让他对我死心。”袁纵说。
    夏耀听到这话,心情才稍稍缓和了一些,但注视着袁纵的目光依旧尖锐。
    “如果你敢多看他一眼,我就早离开你一天。”
    袁纵反问,“那如果你多看别人一眼呢?”
    夏耀说:“那你也可以早离开我一天。”
    袁纵实话实说,“那还不如忍着。”
    夏耀一拳砸在袁纵胸口,破涕为笑。
    “你MLJB,还老说我嘴甜儿不是好东西,你丫更不是好东西!”
    袁纵一看到夏耀笑,那真是从地狱陡然转到天堂。其实夏耀根本不用对袁纵有任何威胁,只要脸一沉,对袁纵就是致命的打击。
    夏耀来神了,又朝袁纵一阵数落。
    “下次再给钱提前跟我商量一下,什么啊这是?一出手就是五百万、五百万的,日子还过不过了?”
    袁纵说:“这不是又回来了么?”
    “那也在他手里转了一遭啊!”
    “……”
    晚上回到家,泡在浴缸里,夏耀还在耿耿于怀。
    “他捐了五百万啊……五百万……”
    夏耀现在都不敢提自己的五十万了,虽然是攒了几年的压岁钱和工资,虽然平时从不乱花钱,买个充气娃娃还得借钱,可在五百万的光芒冲击下,只能让它默默地打水漂了。
    “说,你有没有一点儿感动?一点点儿也算。”夏耀手指在袁纵乳头上捏玩着。
    袁纵大方承认,“当然感动,人之常情。”
    夏耀绷脸运气。
    袁纵说:“你让我更感动。”
    “我怎么让你感动了?我又什么都没干。”
    袁纵大手刮蹭着夏耀撇着的嘴角,证据中透着难得一见的温柔。
    “你让那么膈应我的人都来支持我的事业,我不该更感动么?”
    袁纵这话说的一点儿都不夸张,在他心中,夏耀给他的任意一丁点儿的付出都会被他放大无数倍。现在这种地步,就已经让他疼爱的将夏耀从脑门亲到脚趾,连漂浮在水中的毛发都被他的舌头一根根捋过,稀罕到心周末,夏耀和近来春风得意,即将翻身的李真真见了一面。
    “这个……我新调制出来的。”李真真说。
    夏耀拿起小瓶子看了看,问:“什么啊这是?”
    李真真说:“调情油,既能润滑又能增加皮肤敏感度,拿回去用,保证爽死你!”
    夏耀嗤之以鼻,“有那么夸张么?”
    “我亲自实验的。”李真真说,“那天我试了一下,我擦,淫荡得我都不忍直视!”
    “怎么个淫荡法?”夏耀问。
    李真真翻了个白眼,“管得着么?”
    夏耀好奇,“这玩意儿对谁都管用么?”
    “我保证,就是再牛逼的老爷们儿也扛不住!”
    夏耀一听这立刻眼角弯弯,邪光四射,拽住李真真的手语重心长。
    “孩子真懂事。”
    不过夏耀对李真真做这个东西的初衷还是很好奇的,“你做这个干嘛?不会就是为了效劳我吧?”
    李真真干笑了两声,狐狸眼瞄向夏耀。
    “那个……我想跟你说件事。”
    夏耀一看李真真的笑容就有种不祥的预感,放下瓶子看着他。
    “说吧。”
    李真真清了清嗓子,说:“我貌似真喜欢上钱程了。”
    夏耀的脸唰的一下就绿了。
    “你说啥?”
    “我好像有点儿喜欢钱程了。”
    “你这不是坑我么?”
    李真真咽了口吐沫,说:“可我觉得这也不是坏事吧?这么一来,我就彻底翻身了,彭泽也用不着在我这为难了,是吧?”
    “你是翻身了,我特么的倒下了!!”夏耀瞪眼。
    李真真小心着说:“我不会向彭泽出卖你的。”
    “不是出卖不出卖的中,鼓子是我哥们儿啊,我不能看着我哥们儿难受啊!……我问你,你们俩不会已经睡过了吧?”
    李真真摇摇头,“没有,他貌似对这方面不太感兴趣。”
    夏耀想起钱程给李真真送零食那殷勤的小样儿,忍不住怀疑,“我觉得他对你挺上心的啊!”
    “上心是上心,可就是单纯地对我好,像哥哥对弟弟那种照顾,没有其他的想法。我也旁敲侧击过,也试着引导过,可他就是不开窍。”
    “你特么的竟然还引导?”夏耀差点儿气疯了。
    李真真把夏耀手中的小瓶子拿过来细细把玩着,说:“所以我才研制这个东西,就想……”
    夏耀一把将那个小瓶子抢过来,警告道:“你丫敢用一个试试!”
    “我是一直没敢用,要不怎么会给你拿过来呢?我家里还有一瓶药性更强的呢。”
    夏耀底气十足一声吼,“没收!”
    李真真不说话了,眼珠子嗖嗖飞转,也不知道瞎琢磨什么。
    夏耀盯着他看,越看心里越没底,越看越心慌,语气忍不住软了下来。
    “真真啊,你听我说,彭子吧上就要上道了,你可不能见异思迁啊!你再坚持坚持,我再刺激刺激,他就幡然醒悟了,你再给他一次机会呗。”
    李真真迟疑了片刻,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159千万要等我! vip (3826字)

    夏耀跟李真真告别之后就回了袁纵的公司,迫不及待要向袁纵显摆他的战利品——调情油。
    结果袁纵不在办公室,夏耀打开包一看,调情油的塑料瓶底裂了一个小口,滑腻腻的液体洒了一包。
    我操……
    夏耀急忙将瓶子取出,把里面的调情油暂时倒进一个纸杯里。
    刚把皮包拎到卫生间,就听到敲门声。
    “请进。”夏耀说。
    “袁总,我想请个假。”
    夏耀一听是钱程的声音,忙把包扔进盆里,洗洗手走了出来。
    钱程一看是夏耀,脸上的表情瞬间放松了很多。
    “是你啊?”
    夏耀点点头,“袁纵不在,你为什么请假?”
    钱程本来已经编好了借口,结果换成夏耀就用不上了,直言不讳地说:“我看今天没什么事,就想早点儿去找真真,顺便吃个晚饭之类的。”
    若是放在以前,夏耀听到这句话,一定会大加赞赏,但今天态度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事吧……说重要也没那么重要,你还是尽量不要耽误工作。何况这几天彭泽也没怎么纠缠李真真,你不用把自个儿逼得那么紧。”
    钱程说:“我没有逼自己,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夏耀心里一紧,忙转换概念,“是啊,你是心甘情愿帮我以及我的朋友,我对此非常感激,同时呢,我又……”
    “不,我是心甘情愿对李真真好的。”钱程直接打断夏耀。
    夏耀嘴角抽搐了两下,走到钱程身边,仰视着他英武耿直的面孔。
    “那个,我想问你一件事,你务必要对我说实话。”
    钱程点头,“你说吧。”
    “你对李真真……到底是怎么样一种感情?”
    钱程说:“兄弟之情啊!”
    “你确定?”夏耀质疑的目光投向钱程,“可我觉得像你这种性格的人,不会跟李真真这种人做兄弟啊?”
    钱程说:“最开始你让我帮忙的时候,说实话我挺不乐意的,我不太喜欢这种不够爷们儿的男人。后来接触时间长了,发现他身上有很多优点,比如善解人意,能说会道。这都是我朋友圈那些糙爷们儿身上没有的,我就觉得碰上这么个投缘的人挺难得的。”
    夏耀又问:“那你对他有那方面的欲望么?”
    “哪方面?”
    夏耀用邪恶的眼神扫了扫钱程的裆下。
    钱程立刻露出无奈的笑容,“你想哪去了?”
    钱程这么一说,夏耀心里踏实多了。
    “那我可就走了,回头你跟袁总说一下。”
    “别!”夏耀还是拦住了钱程,“那个,你有什么东西要送啊?给我吧,我正巧也要去真真家一趟。”
    钱程犹豫了一下,说:“成,那你帮我捎过去吧。”
    夏耀把钱程的东西拿过来之后,没去找李真真,而是开车去了一所学校。
    袁茹接到夏耀电话后,兴高采烈地冲到门口,给了夏耀一个熊抱。
    “好不容易看到亲人了!”
    夏耀问她,“在这待着怎么样?煎熬么?”
    “还成。”袁茹说,“课程挺有意思的,最主要一点,我们班帅哥特多。我跟你说,我又有一个目标了。”
    夏耀脸色一变,“你不是说你改邪归正,决定投奔钱程了么?”
    “投奔前程?”袁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什么前程?”
    我擦……夏耀忍不住腹诽:同样是一个爹妈生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呢?一个专情得要命,一个多情得要死!
    “哦哦,说的是钱程啊……”袁茹忙补一句,“你不是说他不可以么?我只好换人了。”
    夏耀突然攥住袁茹的手,说:“你别换了!”
    “啊?”
    夏耀又说:“那个……我跟钱程谈了谈,他表示对你挺有好感的,我觉得你应该出手了。真的,这种男人不好找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袁茹诧异地看着夏耀,“我怎么觉得你最近就跟神经病似的?一会儿一个变。”
    夏耀摸了摸鼻子,“啊?有么?”
    他又想起钱程买给李真真的那些零食,忙从车里提出来递给袁茹。
    “这个是钱程给你买的。”
    袁茹更惊异了,“他给我买的?”
    夏耀厚着脸皮点头,“他听说我要来学校看你,就让我给你捎过来点儿吃的。”
    这种话也就骗袁茹这种智商的将将够用。
    袁茹虽然有点儿不信,但还是美不滋的接了过来。
    “替我谢谢他。”
    “别光谢啊!”夏耀挥拳,“该出手时就出手!”
    袁茹眨眨眼睛送着夏耀离开。
    田严琦顶着烈日在营房里忙活了一个下午,突然想起五点钟有个会,需要他和袁纵一起出席。于是擦擦头上的汗,大步朝袁纵的办公室走来。
    夏耀走之前也没有锁门,田严琦直接推门进去了。
    没看见袁纵,口渴得要命,拿起纸杯要去接水。结果发现“水”是现成的,于是也没仔细看,端起来就喝了一大口。
    呃……呸呸呸!
    这是啥玩意儿啊?甜滋滋油腻腻的,糊得满嘴都是,田严琦忙去卫生间漱口。
    可惜他已经喝了一口下去,漱口也不管用了,在袁纵卫生间催吐的话实在有点儿不礼貌。想着肯定不会是毒药,于是就狂灌了几口水,草草地在胃里稀释了一下,就出去了。
    田严琦出去没一会儿,袁纵就进来了。
    进了卫生间,看到夏耀弄脏的那个包,顺手拿起来就给洗了。
    结果洗的时候感觉越搓越热,越搓越热,而且是不正常的那种热。袁纵开始以为是洗衣液放多了,于是投洗了好几遍,依旧觉得手很热。
    因为急着出门,袁纵没有研究洒在包里的这东西是什么,直接把洗好的包晾晒到阳台,就擦擦手下了楼。
    此时此刻,田严琦已经把车开出了公司,在大门口候着。
    结果,不速之客又找上门了。
    “山炮!土鳖!”豹子戏谑着。
    田严琦面无表情,全然不理会豹子的人身攻击。
    结果,豹子眯缝着眼晴,打量了田严琦好一阵,突然开口说:“你的脸很红啊!”
    田严琦也觉得脸莫名的发烫,眼晴下意识地扫向后视镜,发现自己的脸果然红得不正常。
    会不会是刚才晒的?
    于是,相当注意自己在袁纵心中形象的田严琦,看到距离出发还有一段时间,于是便回到办公楼洗一把脸,给自个儿降降温。
    就在他离开的一小段时间内,豹子就在车门处动了一点儿小小的手脚。
    等田严琦回来,特意将整辆车检查了一遍,都没发现有什么异样。
    毕竟豹子也是在这行混的,论资历比他老得多,他知道怎么设什陷阱,可以躲过保镖的排查。
    袁纵先是去营房那边转了一圈,到了车上时,发现里面异常的凉爽。
    田严琦把空调开得特别低,即便如此还在往外渗着汗。
    袁纵上车后,田严琦又想把温度调回来,结果被袁纵拦住了。
    “就这样吧,挺凉快。”
    田严琦如释重负般地吐出一口热气,说:“今儿貌似特别热。”
    “确实。”
    袁纵也感觉到了,点烟都不用火,恨不得一根搓书包的手指就能燎着了。
    车门关死,两个人上了路。
    夏耀回到袁纵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洗包,结果发现皮包已经洗干净晾晒了。
    “真有眼力见儿。”暗暗夸了袁纵两句。等走出卫生间,夏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这玩意儿貌似是抹在身上的,假如袁纵用手搓洗,势必会触碰到,那岂不是……
    赶忙给李真真打了个电话求证。
    “那个调情油劲头儿大么?假如用手搓洗的话,会不会起反应?”
    李真真说:“那个只要滴一滴,轻轻涂抹一层就好了,吸收特别快的,干嘛用手搓啊?”
    “不是……”夏耀一边往办公桌走一边说,“我洒了一书包,然后袁纵帮我洗了,应该是和水帮释过了,没关系吧?”
    “这个东西跟水是不相融的,根本稀释不了,所以你就等着享福吧……”
    享福……享你大爷的福……问题是他现在没在我身边啊!
    夏耀正着急的时候,突然又扫到纸杯里的调情油少了一大口。
    呃……不会吧?
    夏耀脊背开始冒冷汗。
    “那个,我再问你,要是喝了呢?”
    李真真一听就呛住了,“喝了……那样恐怕会爽炸天吧,我都没敢试过,不过内服应该比外用更好吸收。”
    夏耀挂了李真真的电话后,二话不说就给袁纵打了过去。
    “我的包是不是你洗的?”
    袁纵发热的大手不停地灼烧着手机。
    “除了我还能是谁?”
    夏耀一懵,“那……杯子里的不会也是你喝的吧?”
    “杯子里的?”袁纵诧异。
    旁边的田严琦听到这话,立马插了一句。
    “是纸杯里的么?”
    夏耀一听到田严琦的声音,再听到“纸杯”那俩字,脑子就轰的一下就爆炸了。
    田严琦主动承认,“是我喝的,我开始以为是水呢。”
    夏耀的嘴唇不停地哆嗦,哆嗦,再哆嗦……刚要开口,手机挂断了。
    再想拨打过去,那边突然关机了。
    因为手机温度过高,直接死机了。
    啊——
    夏耀从办公室冲出去,拽住一个人就问:“袁纵和田严琦去哪了?”
    “开会去了。”
    “去哪开会了?”
    那个人说了地址过后,夏耀直接从二楼的窗户飞了出去,朝着自个儿的车狂奔而去。
    千万要等我啊啊啊啊!!!!

    160快还我大粽子! vip (3555字)

    车内的空气越来越烫,而偏偏此时又遇上堵车,行进速度慢得像头牛,加速点燃了心里那份焦灼的气氛。
    田严琦开车,袁纵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又赶上一个红灯路口,田严琦踩下刹车的一刹那,整个人都晕乎乎的。异样的感觉在两腿中间升腾,田严琦紧了紧嗓子,扫向袁纵的目光中带着几分邪性。
    “袁总,问你一个问题。”
    袁纵还在注视着自己的手,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我很土么?”
    其实这个时候袁纵应该回复田严琦一句,你不“土”,你很“火”。因为田严琦的脸已经红得像一盘酱菜,五官就是主料,嘴里还在不停地冒热气。
    “还可以吧。”袁纵说。
    田严琦蓦的一愣,“还可以?那是土还是不土啊?”
    袁纵现在已经无心去和田严琦讨论这个问题了,因为他的手心发烫得带动浑身上下都开始发热,肾上腺素飙升,满脑子都是夏耀扭臀的浪样儿。
    田严琦比他更严重,喘息越来越粗重,心跳越来越快,汽车启动后仍然没有缓解。
    此时此刻,袁纵已经明白了怎么回事。
    夏耀包里洒的液体肯定有催情作用,既然洒了就一定会换杯子,现成的就是纸杯。田严琦承认自己喝了纸杯里的东西,肯定就是那杯催情液体。
    又一个路口遇堵,车辆已经达到寸步难行的地步。
    田严琦把汽车熄火,脑袋烧得丧失了基本的理智,嘴里发出无意识的呻吟声。
    “去医院。”袁纵说。
    田严琦耳朵嗡嗡响,几乎只能听到自个的喘息声,攥在方向盘上的手颤抖发热,仿佛失去了控制力。
    袁纵看田严琦这副根样应该中“毒”更深,于是大手拽住他,企图趁着停车的时候交换位置,田严琦坐车袁纵来开。
    结果,田严琦在袁纵触碰到他的一刹那,就像拽住一根救命稻草,整个人都粘靠在袁纵的身上,无论如何都不撒手。
    此时此刻,堵车情况有所缓解,前面的车辆开始缓慢移动,后面的车狂按喇叭。
    袁纵只好先把车启动,拐到另一条路上,再找个没人的地方停车。
    而在这个过程中,田严琦就一直在袁纵的身上蹭来蹭去,煽情的闷哼声猝不及防地从口中漫出,伴随着失控的言语和挑逗。
    “袁总……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了……”田严琦滚烫的面孔贴靠在袁纵的肩膀上,手试探性地朝袁纵的裤裆上摸去。
    袁纵一只手转动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死死扼住田严琦乱晃的爪子。
    结果,袁纵掌心的热度进一步点燃了田严琦心中的渴望,他的情绪更加不受控制,开始把袁纵的手往自己的裤裆上拖拽。
    “袁总,救救我,我难受……”
    袁纵勉强稳住呼吸,赤红着瞳孔朝田严琦命令。
    “难受也先忍着,我带你去医院。”
    田严琦拼命摇头,脸上的汗珠飞溅,透着别样的粗野和性感。
    “忍不了了……我忍了太久了……每天晚上都想你想得发疯,用自己的手代替你的手、你的嘴、你下面的那根……”
    袁纵手上的药效本来就扩散了,旁边有个活物就想操上去,更甭说是同样被催情药祸害、此时此刻还在煽风点火的田严琦。
    终于到了一处僻静的街道,袁纵将车停下,用手去推车门。
    结果车门根本推不开。
    袁纵想用拳头砸开,结果田严琦一把将袁纵抱住,整个人缠了上来。不仅如此,还将手摸索到袁纵的胯下,喘着粗气的薄唇在袁纵耳旁厮磨着。
    “我想看看你的JB……我知道它特别大……特别硬……每次水下技能训练的时候……我都偷偷看……晚上回去再偷偷摸摸地想……”
    袁纵让田严琦逼得瞳仁赤红,粗喘如牛,砸车门的气力被削弱了一大半。
    两个人在车内独处的时间越长,情况就越危险,因为袁纵完全心中的那根弦已经绷到细得不能再细,恨不得看一眼就能断。
    田严琦比他情况更严重,已经彻底丧失意志力,疯狂冲击着袁纵的承受底线。
    “袁总……我受不了了……你干我吧……”
    此时此刻,夏耀的车也堵在半路了。
    眼看着天就要黑了,如果这个时候再追不上袁纵,就意味着更难找了。于是夏耀找个地方将车停下,用双脚代替车轮在拥堵的马路上狂奔。
    夏耀一辆车一辆车排查,足足跑了七八里地,都没看到袁纵的那辆车。
    车呢?人呢?
    夏耀都快急哭了,我的大粽子啊!你可不能让人吃了!
    就在夏耀跑到六个路口,想继续前行的时候,猛然间发现了豹子的车。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瞬间转向跟着豹子的车继续追。
    袁纵用拳头不行换做用脚踏,每踹一脚车身都会剧烈地晃动。
    豹子饶有兴致地在不远处看着。
    当初被袁纵死锁在车内,差点儿跟着爆炸的车升天的仇今天终于报了。同样是汽车着火,可袁纵的这团“火”可比当初豹子车里烧得旺多了。
    豹子看到袁纵的眼珠都快烧着了,却还没等到“爆破”的大戏,心中不免感慨。
    不愧是袁老枪,这忍耐力真特么绝了!
    袁纵和田严琦干柴烈火还未点燃,风一般的“屈原”便从天而降。
    妖精,妖精,快还我大粽子!!!
    夏耀火速冲到袁纵的车前!看到田严琦抱着袁纵,眼珠差点儿飙出血来。
    雄浑粗野的一声长吼,神乎其神的超能力再次降临到夏耀的脚上,车门直接被踹开。
    袁纵大步跨出来,狠狠抱住夏耀。
    夏耀从未感受过袁纵如此失态地渴求着自己,又看到他衣着完好,心中升腾起几分感动,头一次充当大男人的角色体贴地安抚着袁纵。
    “没事,咱这就回家。”
    田严琦怎么办?
    说实话,夏耀看到刚才那一幕心中还是有些气愤的,但催情油是他拿来的,他不可能把田严琦一个人撂在这不管。
    这么一想,夏耀急忙给家住附近的朋友打了个电话,让他过来接应一下。
    “我们先回去了,你再忍忍,我朋友一会儿就过来。”
    给田严琦关上车门,夏耀便抱着袁纵先上了车。
    到了车上,身边的人换成了夏耀,袁纵就再无任何克制力了。径直地将夏耀裹在怀里,滚烫的手指探入他的口中不停地抽搐。
    夏耀迫不得已发出“啊啊啊”的萌叫声,被前面司机咳嗽声警告过后,只能咬住袁纵的手指防止他作恶。
    到了电梯上,袁纵简直就已经疯了,差点儿在这几秒钟的时间内制造一场“电梯谋杀案”。
    夏耀一直在尝试着安抚袁纵,而且这种安抚让他颇有成就感,因为平时都是他突然来劲不受控。这次换成了袁纵猴急地扑到他的身上,一个劲地磨着他,让他过足了爷们儿瘾。
    这个药果然是个好东西……夏耀心中暗道:看来这次趁机办掉袁纵不是问题了。
    进了门,夏耀又被袁纵推挤到墙角一阵蹂躏,继续摆出大男人的派头和袁纵说:“不急,不急啊,咱去床上,保证让你爽个够。”
    结果,到了床上,夏耀就被袁纵拴上了。
    “哎,我说……你拴我干嘛啊?”夏耀急了,“你拴我我怎么伺候你,给你治疗啊?”
    挣扎的工夫,四肢全被吊在床头床尾,像任人宰割的小白猪。
    “啊……”
    袁纵滚烫的手指搓上夏耀的乳头,夏耀猛的扬起脖颈,腰身一阵战栗。
    “别……你手好烫……痒……啊啊啊……”
    夏耀的皮肤在袁纵粘着催情油的手指抚摸下,快感激增了好几倍。腰身不受控地扭动摇摆,屁股反复摩擦床垫的声音燎起了袁纵胯下的熊熊大火。
    “不……不要不要不要……呜……”
    在夏耀毫无心理和身体准备的情况下,袁纵灼热的手指猛的插入夏耀的体内。
    夏耀的臀瓣一阵激抖,密口剧烈地收缩,哭叫着喷射出一股。
    手指带给夏耀的过度刺激让袁纵兽性大发,粗壮的三根手指长驱直入,在脆弱敏感的内壁上摩擦肆虐。滚烫的指尖凶狠地戳击着夏耀的G点,捅得夏耀两冬腿挣扎蹬踏,臀瓣离开床垫左右扭摆。
    袁纵则骑到夏耀的脖颈处,将巨物埋入他的口中粗鲁地抽插。
    夏耀发出痛苦的呜咽声,卖力吞吐间,又一个爆炸式的快感在小腹处升腾。逼得夏耀面孔扭曲,牙齿在袁纵的巨物上打颤,销魂地浪叫着。
    袁纵被夏耀的撩人表情激得粗吼一声,扭住他的下巴质问。
    “你骚不骚?”
    夏耀不回答。
    袁纵带电的手指凶悍地戳击夏耀的凸点,无论怎么挣扎哭叫都不予饶恕。
    “问你话呢,往家里带这种东西,你骚不骚?嗯?”
    夏耀又喷出一股,身体剧烈地颤抖,在袁纵粗硬的巨物上狠吸了一口。
    “骚……”
    袁纵将小骚媳妇儿口中的巨物拔出,浓情蜜意的眼神交流过后,一个凶狠的贯穿伴随着交叠的低吼声,大床一阵颠簸。
    ……
   
    161烽火戏诸侯。 vip (3639字)

    夏耀和袁纵走了之后,田严琦一个人在车里承受着炼狱般的折磨。
    夏耀的朋友给田严琦打了好几个电话,田严琦恍若未闻,嘴里叽里咕噜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目光直勾勾地扫到窗外,豹子那似笑非笑的面孔在视线内不断放大。
    一个多小时后,夏耀的朋友才找到田严琦所在的位置。
    这会儿天已经黑透了,夏耀的朋友刚走到田严琦的车前,还未将车门打开,就感觉一股强力从身后袭来,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豹子的手轻轻一拉,车门开了。
    田严琦赤红的瞳仁看着他。
    “怎么着?我来帮你解决一下燃眉之急?”
    田严琦几乎把嘴唇咬出血来,身上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渴望,但是潜意识里还在垂死挣扎着。他这辈子还没跟谁做过爱,不能就这样将自个葬送了。
    于是田严琦自己把手伸进裤子里,旁若无人的套弄起来。
    “够浪的。”
    豹子嘲弄的口吻调侃了一句,然后坐进车里,硬是将田严琦的手攥住,不让他自行解决。恶趣味地看着田严琦挣扎扭动,痛苦粗喘。
    “怎么样?用不用我给你解决?”
    田严琦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成串地往下飙,瞳孔外凸,眼睛里充斥着欲望和愤怒交叠的火,在豹子的注视下狰狞地燃烧着。
    豹子又把手伸到田严琦的衣服里,刚触碰到他的皮肤,田严琦就一阵剧烈地颤抖。
    “真不用?”
    田严琦死咬着牙关,艰难地挤出两个宇。
    “不一用。”
    豹子哼笑一声,他是过来人,对付田严琦这样的小嫩雏轻而易举。只不过要看他的心情了,毕竟田严琦的表现还未到挑起他兴致的地步。
    “呃……”
    田严琦眉头痛苦地拧动,裤裆处一阵战栗,浓稠的液体无意识地滑了出来。
    豹子眯着双眼注视着田严琦,心中啧啧称奇,行啊!小伙子挺有种,让大叔我刮目相看。若是放在豹子年轻那会儿,他是断然做不到的,尤其为一个根本看不上自个的男人。
    于是,豹子将手伸进了田严琦的裤子里。
    “啊啊啊啊——”
    田严琦不受控地狂泻而出,销魂的呻吟声终于将豹子的“老二”吵醒了。
    “别忍着了,有什么意义啊?”
    “你就把叔当成医生,给你治一治,无伤大雅。”
    田严琦嘴唇都咬烂了,濒临昏迷状态,还在死死扛着。
    豹子眸间闪过一抹厉色,手指携着粘糊糊的液体往下深入,在田严琦歇斯底里的嘶吼声中,冲破了他用命坚持的那道防线。
    一瞬间,田严琦吼出了袁纵的名字。
    即便豹子对田严琦毫无好感,但听到这个名字,依旧有种挑战欲在作祟。
    袁纵,跟你当了这么多年死对头,今儿也帮你一把。
    在尝了无数松货和黑木耳之后,突然一个紧致的吸附把豹子逼得粗吼一声。
    “我操,真尼玛是个处!”
    田严琦不知道是太爽还是太绝望,突然自己摆动起来。
    保镖全能大赛冠军,可以在二米多高的墙头翻上翻下,体能仅次于袁纵。再加上催情油的强悍药性,田严琦的这一番律动可谓是石破天惊、风卷残云、气势磅礴。
    就连身经百战的豹子,此刻都有些把持不住。
    “我操……你特么要折老子的寿啊!!”
    “还来?你是多渴望被人操啊!”
    “别夹老子,我操尼玛,爽!”
    “……”
    自打豹子跟人做爱的那一天起,就没这么酣畅淋漓地干过一场。田严琦是真彪啊!这无师自通的床上功夫,让豹子对他的印象大大改观。
    田严琦身上的热度开始退散,眼神从亢奋渐渐过渡到颓然疲惫。
    “小土田儿,爽不爽?”豹子的手勾起田严琦的下巴。
    田严琦的头漠然地扭过去直视着窗外。
    豹子轻笑一声,将一直在录像的手机递到田严琦的面前。
    “你已经没有选择的余地了。”
    田严琦猩红的目光直戳着录像里那张销魂的面孔,想象着在公司大楼上的显示屏上播放时,工作人员包括袁纵那惊愕嫌恶的眼神。
    “要么当一个供所有人唾弃八卦的大红人,要么跟着我干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
    “……”
    第二天,田严琦把车开回了公司。
    夏耀看到扭曲走形的车门,想起豹子昨天出现在田严琦和袁纵的车旁,瞬间明白过来怎么回事,用拳头狠狠在车顶上砸了一拳。
    “我这回一定要彻彻底底掀了豹子的老巢!!”
    换做平时,田严琦听了这话,一定会热血沸腾,加入到夏耀的战队当中。
    但是今天,他的神色特别淡然。
    “夏警官,我要走了。”
    夏耀神色一顿,惊愕的目光看向田严琦。
    “你说什么?”
    田严琦说:“我要离开这个公司。”
    夏耀两道剑眉拧起来,审视又担忧的目光看向田严琦。
    “你……你什么意思?”
    田严琦说:“谢谢你这么长时间的照顾,你是这个公司里唯一一个真心把我当哥们儿的人,可惜我站错了队。”
    夏耀急着问:“你是因为昨天的事么?我特么都没计较你计较什么啊?那是我自个儿带回来的催情油,我吃亏我认了,我活该!”
    田严琦笑着拍了拍夏耀的肩膀。
    “特稀罕你的性格,真的。”
    说完,田严琦甩开神思恍惚的夏耀,迈着大步朝办公楼走去。
    仅仅隔了一个晚上,田严琦再走进袁纵的办公室,就物是人非了。
    “我不想听你对我说滚,所以主动请辞来了。”
    袁纵复杂的目光直直地看向田严琦。
    田严琦突然一笑,“即便到了这份上,你再这么盯着我看,我依然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袁纵不说话。
    “我没读过几年书,但是我一直记得老师说过的一句话,定目标不要定伸手可得的,要定那个跳起来才能够到的。而我却定了一个飞起来才能摸到的,哪怕会粉身碎骨。”
    田严琦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正面表达过对你的感情么?因为我知道:我一旦开口了,就得从这里滚!”
    “但是我没什么遗憾,这么说出来,心里反而挺痛快的。”
    “行了,我不磨叽了,最后给你留下一个干脱利落的印象!”
    田严琦朝袁纵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掉头走人。
    也不知道是谁听到了田严琦和夏耀之间的对话,迅速在公司内部扩散。就在田严琦还没迈出公司大门的时候,很多人就已经知道他要走的消息。
    “小田啊!你为什么要走啊?”
    田严琦一甩平日里耿直傲然的形象,嘴角一歪笑容轻浮。
    “因为我要去黑豹特卫,那边出了一千万。”
    田严琦一瞬间从不图名利、恪尽职守的道德模范变成了众人口诛笔伐的对象。
    “我操,真特么恶心!”
    “就是啊,太能装了吧?”
    “敢情不是能拒绝诱惑,是特么不把五百万当回事啊!”
    “我咒他出门让车撞死!”
    “……”
    田严琦潇洒地走到公司门口,孑然一身。混到这个水平,却连一辆车都没有。就这么沿着人行横道走到马路的对面,上了一辆拥挤的公交车。
    身后的贬损声还在持续,夏耀断然一声怒喝。
    “都别贫了,该干嘛干嘛去!”
    人群一哄而散,夏耀跨着大步朝袁纵的办公室奔去。
    砰的一声将门推开,夏耀急着冲到袁纵的面前。
    “你怎么真把小田放走了?”
    袁纵沉定定的目光注视着夏耀,说:“不是我放他走,而是他必须得走。”
    夏耀身形一凛,箍住袁纵的肩膀质问。
    “为什么啊?就因为他跟你摊牌了?”
    袁纵没说话。
    夏耀死死攥住袁纵的手劝道:“你不能这样啊,田严琦掌握着咱们公司好多一手资料,近段时间很多大动作都是他策划的!你就这么让他走了,会冒很大风险的!”
    “袁纵,你不能这么冲动,才多大点儿事啊?我都没矫情你矫情什么啊?你这么干,得逞的只有豹子,你中了他的计了!”
    夏耀看袁纵无动于衷,猛的蹿到他的身上,抱着他的脑袋一个劲地亲吻哀求,语气里透着无尽的焦灼。
    “袁纵,我以前跟你说把他轰走都是闹着玩的,我心里从没敢这么想过,这点儿小事算什么啊?我一点儿都不在乎,真不在乎。”
    “我求求你了,你把他找回来吧,万一他跟豹子合起伙来黑你怎么办?到时候你要承受多大的损失啊!”
    “豹子家大业大,这一摊倒了下一摊很快就能支起了,可你要是倒了那就是毁灭性的打击!你刚从北京站稳脚跟儿,咱公司马上就要起来了,容不得一点儿冲击啊!”
    “……”
    夏耀苦苦哀求无数句,袁纵只还了他一句。
    “你以为烽火戏诸侯是说着玩的么?”
    一瞬间,整个世界都静了。
    夏耀怔怔地注视着袁纵,不知道看了多久,心中暴涨的感情终于在某一刻冲破阀门,咬上袁纵的脖颈,咸涩的液体跟着呛了出来。

    162牺牲。 vip (3407字)

    其后的几天,夏耀为了先发制人、赢取主动权,动用各方关系,对黑豹特卫展开了歼灭性的报复。
    先是将近期所有涉案人员严查严办,然后上追五年,把黑豹特卫很多老底儿都给揭了。高层的领导被拉去调查,精英纷纷离职,剩余的员工浑浑噩噩。与安保有关的经营活动全部停工,只有一些周边服务还在艰难运营。
    每天都有各种各样的内幕见诸报端,形象毁于一旦。
    一向倡狂的黑豹特卫,近段时间如此高调地被黑,无疑给圈内人士带来了一场八卦盛宴。
    很多人都说黑豹特卫惹了上头的人才会被抽筋剥骨,至于这个人是谁,众说纷纭。因为夏耀的手段玩得相当隐蔽,在袁纵那都只字未提。
    又是一个工作日的开始,很多单位都已经热火朝天地忙碌起来,黑豹特卫的门口却冷冷清清。
    警笛声鸣起,两辆警车停在门口。
    近日来副总已经有些神经衰弱,一听到警笛声就开始出虚汗,豹子又长时间不待在公司,挑大梁的就只能是他了。
    “黑豹特卫涉嫌多项违规,以办学为名骗取巨额学费,制造不合规安保器械,您跟我们走一趟吧。”
    夏耀这些天运筹帷幄,看着黑豹特卫屡屡受创,心里没别的滋味,就一个字——爽!
    竟然敢把我傍家儿和别的男人锁在一辆车里?那我就让你黑豹特卫的大门彻底锁上!
    中午痛快吃了一顿,下午回到单位办公室,就听小辉和张田在那议论黑豹特卫的事。
    “哈哈哈……我看黑豹特卫是彻底玩完了。”
    “就是,别说黑豹特卫玩完了,我看他们老总都玩完了。”
    这几天,夏耀不知道听了多少类似的词眼,什么“玩完”、“栽了”、‘歇菜”之类的,百听不厌。
    “聊什么呢?”夏耀故意过去凑热闹。
    小辉指着电脑上的新闻说:“正在热议黑豹特卫是今天关门还是明天关门。”
    “哈哈哈……”夏耀爽快大笑,继而又低调地表示,“没那么快,主要涉案人员刚被拘捕,起码得审一段时间。不过早晚的事,再让他们蹦跶几天。”
    张田说:“还用得着调查么?真相就摆在眼前,直接查封算了。”
    “就是。”小辉也说,“影响那么恶劣,留着它干嘛?”
    夏耀说:“先别这么早下定论,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搬出特硬的后台,一下就给解困了。”
    “你都把事搞得那么绝了,后台还有个屁用啊?我估摸后台都没脸露面了。”张田说。
    夏耀以为自己暗中的小动作被小辉和张田曲解了,忙避嫌道:“我哪搞得很绝啊?我不就是按规矩查办的么?他们要是没有这几档子事,我也黑不上他们啊!”
    小辉嘿嘿一笑,眼中邪性未散。
    “连艳照门都上了,还不够绝?”
    艳照门?夏耀身形剧震,怎么回事?
    “那么劲爆的视频都曝光了,还跟我们装?”
    夏耀顺着小辉和张田诱导性的目光看向电脑屏幕。
    刚一看到视频截图,夏耀的脑袋就轰的爆炸了。
    紧跟着小辉和张田把被删除前存留的视频播放出来,夏耀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视频上播放的正是豹子和田严琦车震的视频。
    而提供视频的人,据新闻报道,就是田严琦本人。
    夏耀仔仔细细地看了那篇新闻报道,一个字一个字的读,每个字都在戳他的脊梁骨。
    新闻上说:田严琦是豹子派到袁纵公司的卧底,豹子利用两个人的关系,恶意窃取袁纵公司的机密,进行不正当竞争。而前不久两个人分手了,豹子背叛了田严琦,心怀怨恨的田严琦便将这段视频爆出,故意打击报复。
    夏耀愣怔怔地盯着电脑屏幕,半天都没说出一句话。
    张田和小辉还在一旁肆意调侃。
    “我操,口味真重,中午吃饭的时候看得我差点儿吐了。”
    “这回豹子是彻底翻不了身了,连带着他的那个小傍家儿。”
    “夏少,你给了那小子多少钱啊?他敢做出这么大牺牲!”
    “……”
    夏耀衣兜里的手机反复在响铃震动,他都恍若未闻,要不是小辉推了他一把,夏耀还没反应过来。
    “喂?”夏耀说。
    那边的人说:“黑豹特卫正式被查封了,好几个涉案人员跑路了,他们这回是彻底走到头了。”
    夏耀讷讷地嗯了一声。
    “那个视频来得真是时候,一招制故。”
    夏耀又嗯了一声。
    “你也甭把自个儿逼得太紧了,反正他们也翻不了身了,案子慢慢查。”
    说完,对方挂断了。
    夏耀把手机攥握在掌心,直到屏幕被汗水弄花,才强逼着自己给田严琦打了一个电话。因为消息一经曝光,千百个电话就开始轰炸田严琦,记者也在各种地方围堵。
    这种时候,他是不可能开机的。
    田严琦的电话打不通,夏耀又给朋友打了个电话。
    “那天我让你帮我接应那个被下药的朋友,到底怎么个情况啊?”
    “你别说了,我那天被人敲晕了,今天才出院。”
    夏耀攥着手机,形若游魂地走出办公室,走出办公楼,走上一条马路,又拐到一条没人的胡同,声嘶力竭地吼了数声。非-凡然后,一拳砸在墙上,血星四溅。
    田严琦和豹子视频里的激战场景不停地入侵夏耀的记忆神经,让他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地折磨着自己。
    他的一个疏忽,毁了田严琦一生。
    田严琦的一个牺牲,却铲除了袁纵心头的毒瘤。
    这样的牺牲,让夏耀自惭形秽。
    仇将恩报,用男人一生的尊严做代价。别说是从未受过袁纵恩泽的田严琦,就是终日被袁纵疼在心尖的夏耀,都拿不出这份魄力。
    而夏耀就是这场悲剧的始作俑者,他给袁纵欠下了一笔终生无法偿还的债。
    ……
    晚上,夏耀没有去找袁纵,因为会途经田严琦被豹子侵犯的那条路,那会让夏耀觉得呼吸困难。
    半年以来,总是例行公事一般的回家陪夏母,总是渴望着激情,不愿意把自己束缚在这么个了无生气的小地方。
    唯独今天,夏耀强烈地渴盼着将脚迈入家门,与外界完全隔绝的那种踏实感。
    袁纵也看到了那篇报道,也和夏耀通了电话,两个人在手机里说得好好的,夏耀的情绪也没什么不正常,可袁纵还是找了过来。
    夏耀正在喂鸟,站在阳台上。
    袁纵就站在窗户外面看着他。
    夏耀把窗户打开,把手伸出去,与袁纵十指交缠。
    “你相信我不是故意把他扔在那的么?”夏耀问。
    袁纵淡淡两个字,“相信。”
    “可我当时已经看到豹子在那了,却没把田严琦带走。”
    袁纵说:“这应该是我反省的问题,而不是你。”
    “就因为你要反省,我才更难受。”
    袁纵将夏耀伸出的手臂猛的下压,仰头在他嘴唇上使劲亲了一口。
    “别瞎想了,睡觉吧。”
    夏耀说:“我今天不想跟你一起睡,我想一个人睡。”
    “行,你睡吧,我回去了。”
    尽管这样,袁纵还是没走。
    夏耀也知道袁纵就在窗外,他一直都没睡着,就这么熬到后半夜。起身踱步到窗口,静静地往外看,袁纵依旧在外面守着他,与一年前的姿势一模一样,丝毫变化都没有。
    袁纵与他隔窗对望,在夏耀嘴角下撇的那一刻,跳进房间抱住了他。
    两个人相拥而睡。
    睡前,夏耀问袁纵:“你是不是应该回馈点儿什么?”
    “我会回馈的,但无关爱情。”
    夏耀很快就睡着了。
    袁纵发现,今天夏耀睡得极度不安,平时都是裹着个JJ抱枕不撒手,非得袁纵使劲拔才能拔出来。今儿从一睡着就把抱枕扔了,紧紧搂着袁纵,偶尔一个翻身或者细微的动静都会让他缠缚得更紧。
    ……
    豹子也很快看到了这篇报道,守在电脑前吧嗒吧嗒抽着烟。
    一个人推门而入,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忧虑。
    “妈的,又没找着那小子,不知道哪浪去了。”
    豹子的目光依旧定在电脑屏幕上,情绪看不出是好是坏。
    最后将烟头捻灭,感慨一句。
    “这小子真特么让我刮目相看!”
    旁人磨着牙,一脸痛恨的表情。
    豹子反倒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最后幽幽地冒出一句。
    “看来得跟他们下一大盘棋了。”
    “可咱连棋子都没了。”
    “没关系,换个棋盘,重新下。”

    163你是个神经病。 vip (4481字)

    谁都不知道田严琦藏在了哪,因为他藏身的地方让所有人想破脑袋也想不出来。
    他藏在了豹子的办公室。
    每天生活在这个给他带来噩梦的男人的办公场所,看着被倒腾一空的柜子抽屉,望着窗外凋零残败的场景,拼命汲取着巨大牺牲后的唯一成就感。
    白天,田严琦就在办公室自由进出,从未有人发现他。
    三更半夜,就戴个口罩出门,去二十四小时营业的地方,把第二天的粮食买回来。
    这天夜里,他照例翻墙而出,一个漂亮的侧空翻,没有触碰到墙头的任何警报装置,却在落地的一刹那,因为看到一道身影而险些踉跄着摔倒。
    袁纵高大英武的身影在黑暗中泛着幽幽的暖光。
    田严琦心绪未平,开口时违章有些抖。
    “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袁纵一把薅住田严琦的衣领,猛的将他推挤到墙角,粗粝的视线刮蹭着他的脸,质问声中带着浓浓的情绪变动。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田严琦第一次在袁纵的眼神中看到了因自己而产生的波澜。
    “我故意的。”田严琦说,“我就是想让你后悔抛下了我。”
    袁纵喉结滚动,粗重的气息烧灼着田严琦的脸。
    “你知道你这么做要付出多大的代价么?”
    田严琦哼笑一声,“如果我自己不曝光出来,就被豹子要挟一辈子,我凭什么要让伤害我的人继续伤害我而不反击?”
    “你是因为他强迫你与他合作来报复我,所以才这么干的么?”袁纵问。
    田严琦断然否决,“错了,我不是为了阻止他报复你,而是为了报复他。当然,也包括报复你和夏警官。反正代价也出了,与其默默忍受,不如把你们两个一起拽上。”
    袁纵没因为这番解释有丝毫的释怀,眼神反而更加纠结扭曲。
    “故意说这种话往我脸上扇巴掌么?”
    田严琦第一次如此底气十足地直视着袁纵,“我真是这么想的,每个人做出决定都是为了实现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这个利益除了外在的还有内在的,对我而言,用一件事让你彻底记住我,就是最大的利益。就好像你为了夏耀高兴,宁可把我这个大隐患从公司放走,这不是一个道理么?”
    袁纵说:“你是个神经病。”
    田严琦说:“神经病也比没有存在感要强,坦荡磊落就是我手里的武器,我不是为了牺牲才这么做,而是为了继续奋斗。我不需要你们的愧疚和怜悯,在你们看来是阴影的东西,在我看来恰恰都是资本。”
    “上车。”袁纵说。
    田严琦还沉浸在个人演讲里,听到这话有点儿反应不过来。
    “你说什么?”
    袁纵沉着脸说:“我让你上车。”
    田严琦就像一个精神分裂病患者,前一秒钟还在面不改色地阐述自己的人生观,下一秒钟就因为袁纵的邀请而变得仓促紧张。
    “大半夜的,你要带我去哪?”
    袁纵说:“去了你就知道了。”
    路上,田严琦又试探性地问:“袁纵,我现在这样,有没有一点儿洋气?”
    “你只是从低端土变成了高端土而已。”袁纵说。
    田严琦毫不介意地笑笑。
    然后又问:“那你喜欢夏耀哪?”
    袁纵实话实说,“不知道。”
    田严琦没再追问,闭着眼睛靠在车座上,深吸了一口气。
    “这样心平气和地和你聊天的感觉,真好。”
    袁纵把田严琦带到了一个新房,这里比袁纵的家还要大几十平米,装修更要精致华丽得多。而这套房,就是袁纵买给田严琦的。
    田严琦已经濒临冰点的一颗心,终于在这个房子里回温了。
    袁纵给他在这间房子里做了一顿饭,一顿田严琦这么多天来唯一吃到的热乎饭。
    “太好吃了。”田严琦说,“你这样会让我陷得更深的。”
    袁纵面色平淡地说:“我这么做只是想告诉你,以后我就是你在北京唯一的亲人。”
    田严琦心里一动,虽然与他想象中的有所偏差,但已经让他温暖备至。
    忍不住和袁纵调侃,“为什么不能当小三呢?你看房子都有了,大半夜还跑来给我做夜宵,这硬性条件就齐全了,就势呗!”
    袁纵说:“我已经有小三了。”
    田严琦手中的筷子一顿,目光中透露出浓浓的不可置信。
    “有了?谁?”
    袁纵说:“夏耀白天是我的正妻,晚上是我的小三。”
    田严琦差点噎着,好让人羡慕嫉妒恨的解释。
    临走前,袁纵朝田严琦说:“这几天你就别出门了,这里的隐蔽性还不错,我派几个人供你差遣。你想吃什么,想买什么,直接跟他们说就成了。”
    田严琦点头。
    袁纵刚走到楼下,手机就响了。
    “袁总,那些记者简直疯了,大半夜开车往东北跑,我看是奔着田严琦的家人去的,这是不找着不罢休啊!”
    袁纵沉着脸说:“开车追,无论花费多大成本,必须把这几个记者拦下来。”
    “行,我们这就上路。”
    “还有……”袁纵又说,“多派几个人在田严琦老家附近盯梢,一旦有漏网的记者,想尽一切办法打回,绝对不能让他的家人受到骚扰。”
    ……
    周末,夏耀去宣大禹投资的电影剧组探班。
    这场戏是在室外拍摄的对打戏,剧情很简单,就是藤萝饰演的角色遭人群殴,王治水饰演的角色过来解救,一个人撂倒六七个。
    可惜拍摄起来很难,王治水最愁的就是动作戏,剧中人物是身板小功夫厉害的角色,王治水刚是外柔内柔的主儿,根本做不了那种高难度的动作。
    所以从早上一直拍到中午,一个镜头还没搞定。
    “咔……”
    这个艰难的动作终于通过了,宣大禹如释重负地朝夏耀走过来,后面跟着被晒秃噜皮的王治水。
    夏耀递给宣大禹一颗烟。
    宣大禹一边点烟一边朝王治水说:“先把那个藿香正气水喝了。”
    “我操,那个太难喝了。”
    宣大禹不耐烦地说:“难喝也得喝。”
    王治水喝前自欺欺人地说:“这是爱的味道,再难喝也是甜的。”
    “爱个蛋,我是怕你一个人中暑了拖累整个剧组。”宣大禹呛了他一句。
    夏耀拿起一瓶冰镇可乐刚要开盖,就被宣大禹抢过去扔给了王治水。
    “还帮他开盖?自个开!”
    夏耀一脸黑线,我没帮他开盖,我是想喝啊……
    王治水迅速开盖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终于把那难闻的味道压下去了。
    宣大禹乐呵呵地看着夏耀,问:“最近几天怎么样啊?”
    王治水在旁边听到“最近几天”几个字,心里莫名的暗爽,最近几天……那就证明这段时间一直没怎么联系呗!
    夏耀说:“就那样啊!”
    “我怎么感觉你的嗓子有点儿哑?”
    夏耀说:“抽烟抽的。”
    宣大禹说:“大热天的,少抽点儿烟。”
    夏耀笑着点点头。
    宣大禹又说了一句每次看到夏耀必问的话。
    “你俩还没分呢?”
    夏耀呲牙,“你丫能不能说点儿好的?”
    宣大禹说:“我最近看新闻,就那个什么黑豹特卫,就是老跟袁纵作对的那个,近期丑闻不断啊,竟然连G片都敢往上传。”
    一听G片,王治水立马凑了过来。
    “啥G片?给我看看呗。”
    宣大禹轰他,“去去去,凑什么份子?买午饭去!”
    王治水撇了撇嘴,从宣大禹的钱包里抽出两张钱,一边用手机搜着新闻八卦一边往外走。看到田严琦的照片,忍不住一惊,怎么会是他?
    夏耀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和宣大禹说了,宣大禹听完震惊了。
    “这小子怎么比王治水还变态啊?”
    夏耀苦笑,“我就觉得我现在特没有存在感。”
    “你要跟这种人物比存在感,那你肯定得输。”
    夏耀闷不做声地抽烟。
    宣大禹说:“赶紧撤吧,别趟这个浑水了,你肯定不是他的对手。到哥们温暖的巢穴里面来吧,一定没这么多糟心事。”
    “三个间住着再别扭,也特么比鸡窝强。”夏耀说。
    宣大禹神色一滞,跟着便扑上去蹂躏夏耀。
    王治水正巧买完饭回来,看到这一幕瞬间不淡定了,火速冲过去,以一股神力将两个人掰开,差点儿把身手一流的夏警官弄一个跟头。
    宣大禹呲牙,“你丫演戏的时候要有这个冲劲儿,还用得着费那么多胶带?”
    王治水哼了一声,拿出一是买的肉夹馍咬了一口,眼睛瞬间瞪圆。
    “我操,这个馍太脆了!!!!就是我上次一直跟你夸好吃的那个!!!!快尝尝……”瞬间忘掉刚才的不快兴冲冲地撺掇着宣大禹。
    宣大禹笑骂一声,“瞧你这2B样儿,一个肉夹馍至于的么?”
    自个儿也尝了一口,瞬间也把眼睛瞪圆了。
    “嘿,你还别说,这个肉夹馍确实做得够地道。”
    夏耀吧唧吧唧嘴,看着两个人因为一个肉夹馍确实就欢脱成这样,好生羡慕。
    “你也吃一个。”宣大禹作势要递给夏耀一个。
    王治水佯装霸道地拦着,“没买他的份,人家有个大厨子伺候着,哪稀罕吃咱这砍东西啊?”
    后来装不下去了,又把食品袋撑开,递到夏耀面前。
    “吃吧,买你的了,真的特香。”
    夏耀说:“你们吃吧,我吃不下去。”
    “你先尝一口再说。”
    夏耀尝了一口之后,堵心莫名的被治愈了,果然吃货的世界就是这么单纯。
    王治水又说:“夏警官,那条新闻我看了,我以过来人的经验告诉你,凡是受过刺激的人内心都非常强大,战斗力极强,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夏耀调侃道:“养鸡精的事都干得出来是吧?”
    王治水羞涩地笑,“表这么说么……”
    宣大禹狠狠地斜了他一眼。
    夏耀吃着吃着,嘴突然停了,定定地盯着王治水的大腿看。
    一直听袁纵夸,今儿总算窥见真容了,果然有令他仇视的资本。
    “你……你的腿怎么这么白?”
    王治水咽了口吐沫,“我这还晒黑好多呢。”
    夏耀将肉夹馍放下,猛的去劈王治水的腿,一副千刀万剐的表情。
    “八年前,不,已经九年前了,你有没有视频裸聊过,说!”
    王治水被掰哧得嗷嗷叫唤,手里的肉夹馍扫地,急忙向宣大禹求救。
    宣大禹都看不下去了,只能一边施救一边劝哄着夏耀,“我说妖儿啊,咱能换个地方么?他就这两条腿上镜。”
    好不容易把夏耀控制住了,夏耀还在脸红肚子粗地质问。
    “快说!九年前有没有视频裸聊过?”
    王治水弱弱的,“九年前我都不知道电脑是啥。”
    夏耀喘了一会儿粗气,又把甩在凳子上的肉夹馍拿起来,大口大口地吃。吃着吃着发现宣大禹和王治水都没再继续吃,全都用一副担忧的目光注视着他“你俩怎么不吃啊?”夏耀问。
    王治水试探性地问:“你确定你没有受刺激过度么?”

    164撕开伪装。 vip (3324字)

    黑豹特卫彻底倒闭了。
    一个苦恼经营了数十年,在业内颇负盛名的保镖业巨头,终于葬送在豹子的手里。高层领导跑路的跑路,逮捕的逮捕,精英人士在公司陷入危机时便陆续跳槽,底层员工只能熬到最后一刻收拾东西走人。
    取而代之的是,袁纵的公司在这个区域雄霸天下的局面。
    好消息来得太突然,砸得受益者有点儿措手不及。
    这几天公司的业务量翻了好几番,意识天公司巨大的发展潜力,很多圈内的精英也投奔到这里,进一步壮大了公司的力量。领导层的人集体商议开个动员大会,为公司的下一步发展宣传造势。
    既然是动员大会,酒宴是必不可少的。
    领导员工齐聚一堂,帅哥美女纷至沓来,偌大的宴会厅人声鼎沸,一片热闹祥和。
    袁纵走进宴会厅,无视拥护者热络的目光和搭讪,径直地走到酒桌旁,拿起一瓶酒仔细端详了一下,问负责人:“谁让你们定茅台的?”
    负责人说:“这酒不是咱花钱买的,是有人甘愿出钱赞助的。”
    “我不管这酒是买的还是送的,马上给我撤了,换别的酒。”袁纵说。
    负责人点头,“好,好,我们马上就撤。”
    夏耀晚上加班,开车过来的时候酒宴已经进行到一半了,他被服务人员领到宴会厅的门口,目光一斜突然扫到一道不和谐的身影。
    田严琦倚在后门口抽烟,旁边就是卫生间,每出来一个人他就迅速闪进卫生间等那人走了,他再重新回到之前的位置,定定地看着里面热闹的场景。
    这样的“参与方式”,让人唏嘘不已。
    夏耀问门口的招待人员,“怎么不让他进去?”
    招待人员说:“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按照该公司的要求,持邀请函进入。没有邀请函,则需要内部的员工协同带入。”
    夏耀抬起脚朝田严琦走去。
    田严琦看得太入神,直到夏耀走到距离他四五米远才意识到,迅速往卫生间闪去。结果夏耀眼疾手快地几大步跨过去,一把薅住田严琦的衣襟给拽了出来。
    “嘛呢你这是?”夏耀瞪着他,“瞧你这点胆儿!”
    说完强行揽住田严琦的肩膀往里走,“跟我一块地去。”
    田严琦挣脱了一下,“这样不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夏耀说,“谁特么敢多说一句闲话,我撕了他的嘴!”
    说完,径直领着田严琦进去了。
    一开始刚走进宴会厅,的克有人露出惊愕的表情,但是看在夏耀的面子上,谁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那个视频刚一曝光就被封了,看到的人极少。而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还算推波助澜的大功臣,没有他就没有这场宴会。
    后来夏耀就领着田严琦到处和人拼酒,这些人很快就抛开那些纠葛和田严琦热络地聊了起来。
    袁纵逮着一个机会问夏耀,“你怎么把他带过来了?”
    夏耀故意把胳膊肘搭在袁纵肩膀上,斜眼瞄着他。
    “公开场合都不让露面,真把他当小三养着呢?”
    袁纵在夏耀屁股最软的那块肉上使劲掐了一把,说:“你见过比小三还骚的正室么?”说完拿起小镜子在夏耀的俊脸上照了一下。
    夏耀气哼哼地推掉镜子,刚要和袁纵自由,就看到袁纵的目光在门口闪了一下。
    夏耀转过头,瞬间被王治水这条紧身裤亮瞎了。
    瞬间原谅了袁纵那一刻的分神。
    宣大禹作为基金会的赞助人,必然会收到邀请函,王治水是跟着一起过来凑热闹的。打一进门眼珠就四处偷瞄,等宣大禹和夏耀聊起来,他更是直接凑到袁纵面前。
    “大神,碰一杯?”王治水小俊脸透着喜庆。
    来了这么多宾客,袁纵难得扬了扬唇角。
    王治水踮起脚尖,凑到袁纵耳边说:“告诉你一个秘密。”
    袁纵斜睨着他。
    “我们现在这部电影,就是以宣大禹和夏耀当年的故事为原型的。我现在演的这个角色,就是以夏耀为人物原型的。我一点都不在乎,你呢?”
    袁纵眉骨耸动,眸底藏着浓浓的肃杀之气。
    王治水奸笑两声。
    “嘿,嘛呢你这是?一秒钟不盯着,你丫就犯贱是吧?”夏耀厉吼一声,猛的将王治水从袁纵身边拽开。
    后来李真真也来了,是跟着钱程一起来的。
    夏耀一看到李真真和钱程在一起,心里颇为不自在,但转瞬间又扫到彭泽和刘萱,心里边突然又爽了。拍着李真真的肩膀,示意他看向门口。
    李真真一看到彭泽和刘萱,鼻孔里哼出不屑的气息。
    彭泽一看到李真真和钱程站在一块,两手不由自主地攥拳。
    刘萱倒是挺大方地跟李真真打招呼,“你也在这啊?”
    李真真笑着回道:“是啊,那咱就坐一块吃呗。”于是,四个人找了一个相对安静的位置,酒店提供了自助餐,彭泽和钱程一起去取餐。李真真和刘萱就在位置上等着,刘萱热络地和李真真东扯西扯,还把彭泽送她的戒指显摆给李真真看。
    两个取餐的人则毫无交流,甚至有点儿不对付,取餐都挑差不多的菜肴,两只手总是同时握住一个餐具。
    取来的美食端上桌,刘萱突然发现没有几样自己爱吃的。
    而钱程那边取来的与彭泽差不多的东西,李真真则吃得津津有味。
    彭泽也不爱吃这些东西,但他偏要取过来摆在自个儿这边,然后看着对面的李真真吃着钱程取过来的东西,看都不往这边看一眼。
    “你尝一口这个。”李真真往钱程嘴边送去。
    彭泽的脸阴测测的像厉鬼。
    后来刘萱气嘟嘟地端着盘子去夹喜欢吃的菜,饭桌上就剩下三个人,李真真依旧不和彭泽说话,而且不是刻意不和他说,是真的在卖力地讨好着钱程。
    彭泽突然从自个的盘子里叉起一块肉递到李真真嘴边,说:“吃。”
    李真真诧异的目光看着他,“你要干嘛?”
    彭泽突然用命令的口吻吼到:“我让你吃!”
    李真真不理他,继续吃钱程送到嘴边的。突然,整个桌子被掀翻。
    热汤朝李真真泼来,钱程瞬间将他抱住闪到一旁。
    突发情况让整个大厅一片寂静,夏耀急忙朝这边跑了过来,问:“怎么了?”
    彭泽脸色铁青,不发一言。
    夏耀大概明白了,忙把彭泽拽了出去好言相劝。
    后来刘萱也出来了,站在宴会厅的门口,定定地看着彭泽。
    “你丫真行!”
    说完这四个字,直接拎包走人,剩下眼珠赤红的彭泽。
    ……
    晚宴散了之后,袁纵把夏耀带到了自己家。
    洗完澡躺在床上,袁纵的手指在夏耀翘挺的美臀上一阵摸抚。
    “怎么不穿丁字裤了?”
    夏耀问“为什么要穿丁字裤?”
    袁纵将夏耀整个人缠裹在怀里,粗声在他耳侧呢喃道:“我喜欢。”
    夏耀在袁纵怀里翻了个身,邪性的目光勾着他,不发一言。
    袁纵急切地亲吻着夏耀滑腻的脸颊,白皙的脖颈,却在舌头即将下滑的那一刻,被夏耀硬生生地逼停了。
    “我今天没有兴致。”
    袁纵恼恨的目光灼视着夏耀,因为这话夏耀已经说了大半个月,自打田严琦出事以来,一直在说,从未破例过。
    “我觉得太罪孽了。”夏耀说,“每次我一抱着你,就会想起那段视频。”
    袁纵薅着夏耀的头发,发狠地在他嘴唇上亲吻着,说着狼心狗肺的话。
    “我不想做好人,我只想要你。”
    夏耀搂着袁纵,又开始用那百试不爽的招数,撒娇耍赖,柔情哀求。
    最后袁纵还是败给了夏耀。
    “那咱就睡觉吧。”
    可夏耀还不老老实实睡觉,偏要骑在袁纵身上。
    “你这样还怎么睡啊?听话,躺旁边好好睡。”
    夏耀趴在袁纵身上一动不动。
    袁纵本来就对夏耀没有丝毫抗拒力,夏耀还偏偏这么腻歪着,让袁纵急在心里却吃不着。最后软硬皆施,威逼利诱都没用之后,撕掉做人的伪装,直接一股大力将夏耀强制压在身下。
    夏耀蹬踹撕咬,反抗剧烈。
    袁纵不容违抗,侵犯到底。
    终于,在袁纵扯下夏耀内裤的一瞬间,撕心裂肺的哭嚎声从夏耀口中冲破而出,一发不可收拾……
    袁纵的心硬生生地豁开一条大口子。

    165除去心病。 vip (3227字)

    夏耀的痛哭声没有预热,没有过渡,也没有女孩的细腻和楚楚动人,打一开始就是强烈而悲恸的,充斥着不肯服输却又难以承受的崩溃情绪。
    正因为如此,才更让袁纵心疼。
    夏耀深藏在心底的很多郁结都被哭声硬生生地逼出,难受的感觉愈演愈烈,越发难以收场。他开始薅扯袁纵的头发,啃咬袁纵的脸颊,一拳一拳捶击袁纵的胸口,歇斯底里地哭嚎和嘶吼。
    袁纵任他打骂不还手,任他哭不劝哄,只是用大手反复帮他擦着眼泪。
    夏耀哭得脑袋嗡嗡响,脸颊贴在被泪水打湿的胸膛上,枕着那份咸涩的湿意,悄无声息地掉眼泪,目光中透着未曾褪色的倔强。
    袁纵深沉的目光注视着夏耀眼角涌出的泪花,看着看着自己的眼眶都泛红了。
    夏耀的眼泪还在不受控地往下掉。
    袁纵原本是不想哄他,让他痛痛快快哭一声,可实在是心疼得撑不下去了,大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埋到自己的颈窝处。
    “不哭了,听话。”
    夏耀的眼泪还在滋润着袁纵脖颈的皮肤。
    袁纵的心被夏耀的眼泪打击得溃不成军,劝哄的声音都带着哀求的意味,“宝宝,咱不哭了成么?”
    夏耀轻启薄唇,含住袁纵脖颈的一块肉,轻轻地吸吮,就像在吸袁纵的血。
    两个人都经历了心里的煎熬过后,夏耀的脸从袁纵的脖颈处移开,泛着湿意的薄眼皮撩起来,定定地注视着袁纵。
    “我这样是不是特别不爷们?”
    袁纵说:“是,太可怜了。”
    夏耀感觉自己流的不是眼泪,是力气,停止的那一瞬好像身上的力气都被抽干了,很快沉沉地睡了过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感觉身体还没调整过来,就被一个人摇晃醒了。
    夏耀眯着眼睛朝袁纵看去,问,“几点了?”
    “四点。”
    夏耀烦躁的揉揉眼,“这么早把我折腾起来干什么?”
    “带你出去玩。”
    夏耀的脑袋又一次扎进被窝,“别闹了。”
    结果,袁纵没有丝毫开玩笑的意思,不容分说地给夏耀穿上衣服,然后又把他拉到卫生间,强行给他洗脸刷牙。
    全部整理完毕后,袁纵把夏耀拖上了摩托。
    重型机车的轰鸣响让夏耀仿佛还在梦中,搂着袁纵不知道睡了多久,等醒来的时候天刚亮,眼皮撬开一条小缝,柔柔的阳光从田地间抛洒过来。
    夏耀伸了个懒腰,差点儿从疾驰的摩托车上摔下去,搂住袁纵的一刹那,眼睛募的瞪开,仿佛才看到周围的环境。
    “你……你干啥呢?”
    袁纵沉稳的语气回道:“带你出来散散心。”
    “你是不是疯了?你们公司昨天刚开完动员大会,今天新模式试运营的第一天,你身为老总居然在外面逍遥快活?!”
    “我不管第一天还是第二天,当前第一要务就是让夏小妖同志痛快。”
    夏耀去衣兜里摸手机,找了半天都没找到,又去摸袁纵的手机,结果也没发现。
    “别找了。”袁纵说,“全让我扔家了。”
    夏耀使劲在袁纵身上捶了两拳,“你丫真疯了,万一有急事怎么办?”
    袁纵说:“现在你才是最大的急事。”
    “可我也得上班,也得请假啊!”夏耀说。
    袁纵置之不理,车开得越来越快。
    夏耀开始还骂骂咧咧的,说袁纵人来疯,脑子有毛病;后来被风堵住了嘴,开始享受路上的宁静;再后来彻底按捺不住了,嚷嚷着要换成他来开。
    现在已经到了九月底,路上的景色重复了去年的这段时光。
    半路停下来的时候,夏耀问袁纵:“如果我再让你给我变点儿吃的出来,你还能变么?”
    “你说吧,你想吃什么。”
    “先等一下。”夏耀去搜袁纵的衣服。
    袁纵配合地将衣服掀开,袖口什么的都撸起来,任夏耀检查。夏耀检查完毕,确认没有藏东西之后,直接来了个高难度的。
    “肉夹馍。”
    本来就是说着玩的,结果袁纵竟然真把手在他眼前比划了两下。
    说:“掏你的衣兜。”
    夏耀一掏竟然真的掏出两个肉夹馍,更牛×的是它竟然还是热乎的。
    “你是怎么做到的?”
    夏耀深深地记得去年袁纵就栽在一屉热腾腾的小笼包上面,没想到时隔一年过去,袁纵的本事又见长了。
    其实袁纵早就做好了,一直放在储物箱的保温饭盒里,夏耀刚一停车的时候袁纵就偷偷拿出来了。等夏耀要给袁纵搜身的时候,袁纵又迅速放到了夏耀的衣兜里。
    不是本事见长了,是感情又浓厚了。
    夏耀咬了一口,特别意外地瞪大眼睛。
    “这是你做的?”
    “不然呢?”袁纵说,“大早上四点多钟去哪买现成的?”
    夏耀还是很讶然地看着袁纵,“这个馍为啥会这么脆?”
    为什么?如果你是个大厨,有个人成天在你耳边叨咕谁谁做的肉夹馍特别好吃,你敢不逼着自己练出这份手艺么?
    夏耀吃的时候,袁纵也把储物箱打开,拿出剩下的肉夹镆自己吃。
    夏耀特意去储物箱里翻了翻,发现队了这个肉夹馍,袁纵什么都没带。
    夏耀再次被袁纵的预测力折服。
    忍不住问:“你怎么就知道我会让你变肉夹馍?”
    袁纵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说了句一直以来深藏在心的感受。
    “前阵子我都想把这个卖肉夹馍的老太太杀了。”
    夏耀一愣,“为啥?”
    “省得你天天嘟哝!”
    “嘿嘿……”
    ……
    两个人再次来到黄河边,一直坐到傍晚,夕阳的余晖洒在波涛汹涌的河面上,翻腾着金光色的波光。旅游黄金周还未到,客流量没有那么大,可以待在任意角度观赏母亲河的波澜壮阔,将内心的污垢随着这滚滚黄河水奔腾而去。
    袁纵突然开口说,“就在这个地方……”
    “嗯?”夏耀等着他的下句。
    袁纵语气沉重:“你夺走了我的初吻。”
    夏耀噗嗤一乐,迈开腿骑坐在袁纵的肩头。
    袁纵将夏耀的两条腿箍在自个的胸前,两个人叠坐在一起看夕阳。
    “去年的这个时候,咱都聊了些什么?”夏耀问。
    袁纵点了一颗烟,连抽边说:“聊咱俩过去的事。”
    “对对。”夏耀用JJ的软头去戳袁纵的脖子,边戳边问:“那咱俩这次聊点儿什么?”
    “聊你读中学那会儿的事。”袁纵说。
    夏耀微敛双目,“中学那会儿?中学那会儿什么事?”
    “你跟宣大禹的事。”袁纵的算帐模式启动。
    夏耀神色一滞,“我俩的事?我俩没啥事啊。”
    “没点看头能搬上大屏幕么?”
    “额……”
    夏耀还在琢磨着,就被袁纵一条手臂揽住腰身,猛的翻到怀里一顿咯吱。
    夏耀边笑边求饶,小两口的磕磕绊绊随着扬起的黄沙悄然隐退。
    后来袁纵又带着夏耀去了更远的地方,返程的时候已经是第三天了,尽管没有下雨,两个人依旧住在了之前住过的那家旅馆。
    睡过的房间已经被人订走了,袁纵硬是出了五倍的价钱把那个客人给赶出来,拉着夏耀重新住了进去,追忆往日的美好。
    再次赤身裸体地搂抱在一起,袁纵却没了去年的忍耐力。
    夏耀却坚守原则,“不行,咱是来追忆往昔峥嵘岁月的,哪能用肉欲破坏那种青涩的美好?你应该去卫生间自慰,快去,让我好好怀念一下曾经那个忍辱负重的你。”
    说完故意用滑溜溜的屁股蹭了袁纵的小腹一下。
    “快去啊!”
    袁纵呲牙,“夏小妖,你够可以的!”
    夏耀哀求着,“回去再说么,你丫忍了这么多天,也不差这一天了。你要是这一天忍不住,咱俩很可能明天都上不了路。”
    袁纵用手戳着夏耀的脑门儿,“说好了啊!回去不许再拒绝我了。”
    夏耀点点头。
    袁纵悲壮凛然的身躯晃进了卫生间。
    夏耀一个人在被窝里偷着乐,心里的那点儿不痛快一扫而光。

    166变天。 vip (3332字)

    第二天下午三点多,袁纵才将夏耀送回了家中。
    两个人的手机一开机纷纷显示无数条短信和未接电话,夏耀的还好,都是一些问“你去哪了?”“你怎么没来?”这类的话。袁纵的短信和电话就复杂多了,点开页面密密麻麻,各种问题蜂拥而至。
    袁纵还来不及看,又一个电话打了过来。
    “袁总,你可算接了,我们以为你遭人绑架了呢!”施天彪说。
    袁纵沉声回道,“我又不是没出差过。”
    “关键现在是敏感时期,特殊情况太多,不得不防着点啊!”
    袁纵一边往外走一边问:“什么特殊情况?”
    “你回来我再细说吧。”
    袁纵把手机一扣,朝夏耀说:“我先回公司了。”
    “恩,我也得去单位一趟。”
    等袁纵回到公司,才知道施天彪不是危言耸听,他出去的这四天,确实发生了不小的动荡。不是公司内部的各种业务纠纷,而是关乎整个安保行业发展环境的大问题。
    施天彪给袁纵递交了一份又一份的材料。
    自打黑豹特卫退出保镖行业之后,关于保镖行业混乱的质疑声就没断过,前几天还好,袁纵走的这两天突然掀起一阵舆论热潮。揭露保镖行业内幕的新闻不断涌现,什么借着招生敛财,进行不法经营一类的。
    中国的安保行业至今没有一个完善可靠的秩序保障,这些问题确实在很多保镖公司都曾出现过。问题是整个行业都受到波及的情况下,肯定舆论的矛头会对准挑大粱的那个。
    毋庸置疑,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袁纵的公司。
    施天彪又说:“他们还在报道里提到‘开设体验营’、‘建立基金会’一类的问题,这不是明摆着针对咱们么?”
    袁纵面色凝重,不发一言。
    突然,办公室的门被人敲了一下。
    “请进。”
    田严琦椎开门,迈着大步走了进来。
    施天彪看到田严琦脸色有些不自然,但还是跟他打了声招呼,默默走了出去。
    田严琦扔给袁纵一份资料,是一家刚挂牌营业的房地产公司资料。
    “这家房地产公司的法人就是豹子,他把户口名更改了。”田严琦说。
    袁纵简单地翻了一下,发现公司的注册时间在上上个月,也就在黑豹特卫倒了之前。
    田严琦又说:“现在很多实体企业都转投房地产,我觉得他们早就计训要全身而退。上个月我去黑豹特卫的时候,那就没几个人干正径事了,我想即便我们不出击,他们倒闭也是迟早的事。”
    “你想说什么?”袁纵注视着田严琦。
    田严琦目露狠戾之色,“真没想到,我告发他竟然还干了一件成人之美的事。跨行业竞争的杀伤力是很大的,现在他置身事外,就可以毫无忌讳地对咱们打击报复。他动一动筋骨是很容易的事,咱这却要闹个天翻地覆。”
    比起田严琦的怒不可遏,袁纵倒显得比较淡然。
    “这是很正常的。”
    田严琦又说:“袁纵,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说吧。”
    “这件事你可不可以交由我来管?不亲手阉割了这个畜生,我特么这辈子都活不踏实!”
    袁纵直接拒绝,“你的个人恩怨可以自行了结,这是我公司内部的事,你不能插手。”
    “我求你了。只田严琦攥住袁纵的手,苦苦哀求,“凭我个人的能力,根本动不了他一分一毫。我不是想为公司效多大的力,也不是想借此重返公司,我就是想出一口恶气,就是想置他于死地!”
    说到最后两句时,田严琦的手一直在抖。
    袁纵最终还是松了口。
    “行事低调点儿,任何事情都吩咐人去做,不要暴露自己的身份。你现在还没从风口浪尖上走出来,别再卷进去。”
    田严琦激动得立正站直,又朝袁纵敬了一个军礼。
    然后火速到公关宣传部,将领导和员工召集起来开了个会,将自己早已拟定好的方案和这些人商讨过后,确认无疑便刻不容缓地实施了。
    “刘文涛,你组织工作人员开一场大会,主要在敏感问题上统一口径,以免应付媒体的时候出什么岔子。”
    “卜良,你这两天多去媒体那跑动跑动,尤其是咱公司的心腹媒体,一旦出事了,就指望他们站出来为咱说话呢。”
    “优优,你和小敏两个人去宣传部跑一趟,把这份材料交到李处长手里。你们这份任务最重,务必要打好这个预防针。”
    小敏面露难色,“我们已经递交过材料了,但那边的人说没这个必要。”
    “那是因为你们递交的是你们自己整理的材料,我让你们递交的是我个人整理的材料。你只要能让他们看一眼,他们就一定会收下。”
    优优和小敏对视一眼,纷纷表示无奈。
    一切工作都安排好之后,田严琦一挥手。
    “大家都各忙各的吧。”
    夏耀那边也第一时间收到了消息,但是袁纵的警告声在前,夏耀不想直面插手这件事。便没去袁纵的公司,而是直接去了宣传部。
    他到那的时候优优和小敏正巧也在那,满脸愁色地在一楼大厅徘徊。
    “你们怎么在这?”夏耀问。
    优优说:“领导让过来送资料,可人家根本不鸟一眼。”
    “就是啊!”小敏说,“人家上面还没说要查呢,我们显摆这份积极性干嘛啊?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
    其实夏耀来这也是为了这事,恰好缺一份材料,但他不能明说。
    “把材料给我看看。”
    小敏递给夏耀。
    夏耀扫了两眼,又说:“你们跟我上来吧。”
    有了夏耀,待遇立马就不一样了,之前一个劲地往外轰,现在两只手把着往里扶。
    李处长只是扫了两眼,立刻点头夸赞道:“不错,看得出来,你们公司的人做事很认真啊!”
    事情搞定之后,小敏和优优如释重负地往外走。
    夏耀拽住她们.说!“回至公司,别提我来过合传部的串。”
    “为什么啊?”优优不解。
    小敏拽了她一下,小声说:“现在是敏感时期,咱得跟公司外部的人员保持距离,尤其像夏少这种身份的。”
    立马点头答应。
    “好,我们知道了。”
    回到公司,小敏和优优就去我田严琦,田严琦正巧在袁纵的办公室,两个人借着汇报工作之机对田严琦大肆夸赞。
    “小田儿太厉害了,我们之前拟定的材料递交了那么多次都没通过,小田儿写的材料人家看两眼就夸好。”
    “对啊,袁总,把小田儿讨回公司吧。”
    田严琦替袁纵开口道:“行了,没事就出去吧。”
    晚上,夏耀去了袁纵的家里。
    为了给袁纵减轻压力,他没有过分提及此事,只是在帮着他做菜的工夫,轻描淡写地劝了几句。
    “这种事是难免的,你想想三鹿奶粉事件,后来多少家奶业都受到波及?还有家电业的质量问题,不也是一家曝光了,马上就有第二家、第三家接连曝光。媒体就是起哄架秧子,闹完了之后,消费者不是该买还会继续买么?”
    袁纵没说站,直接用勺子舀起一个刚出锅的丸子,递到夏耀的嘴边。
    “尝尝。”
    夏耀嚼了两口,立刻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我操,太好吃了!”
    还用得着扯那些没用的?夏小妖给个赞就就把袁纵瞬间冶愈了。
    洗完澡,禁欲了十多天的袁老枪和夏大和尚又开始了一段长时间的腻歪厮磨。
    “你们公司都那样了,你还有心思想这事?”夏耀鄙视地看着袁纵。
    袁纵说:“爱江山更爱美人。”
    刚要进入正题,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就响起了。
    袁纵脸色变了变,朝夏耀说:“我去开门,你老实躺着。”
    一开门,外面站着七八个记者。
    “袁总,有人爆出您与官二代勾结,对黑豹特卫采取不正当竞争手段,请问您对此事有什么看法?”
    “袁总,听说黑豹特卫最近爆出的几件大事,都是那位神秘的官二代在背后做的手脚,请问确有此事么?”
    “袁总,网上爆出您与那位官二代关系甚密,请问你们是什么关系?
    “……”
    夏耀在房间内听到个模糊的大概,脑门开始渗出冷汗。
    他将平板电脑拿出来,迅速搜索黑豹特卫的相关讯息。
    然后,脑袋轰的一下爆炸了。

    167这事管定了! vip (3110字)

    短短几个小时的时间,无数条与夏耀相关的报道轰炸着新闻版面。
    “据相关人士透露,涉及黑豹特卫的案子均由同一名刑侦人员审理,这位刑侦人员就是与纵横特卫安全顿问有限公司总径理袁纵交往甚密的官二代。”
    “其中包括四月份影响很大的黑豹特卫员工袭警事件,此案存在诸多疑点。”
    “疑点之一:嫌疑人声称自己去办理业务,然而业务公司在海淀区,该人员的涉案地点却在东城区,无缘无故落入该名刑侦人员所在公安局的管辖区域。”
    “疑点之二:当时黑豹特卫正处在舆论的风口浪尖,两名公司的长老级人物却以身犯险,在交警同志并无逼迫的情形下,恶意挑衅执法人员。”
    “疑点之三:据XX公安局执法人员透露,他们接过数起涉及黑豹特卫的案子,在审理过程中均遇到诸多麻烦。当审案人员为此官二代时,嫌疑人却供认不讳。”
    “疑点之四:记者调查了解到,其后涉及黑豹特卫的诸多案子也与此案有着相似性。譬如涉案地点均选在该官二代所在公安局管辖的区域内,审理人员均为这名官二代刑警,嫌疑人全部供认不讳。”
    夏耀的眼珠晕上一层血光,偶像,铁粉……全特么是个套!夏耀万万没想到,豹子的报复之路竟然铺设了这么长,他竟然能以牺牲黑豹特卫为代价疯狂反扑袁纵的公司。
    后面的新闻,更让夏耀心脏剧震。
    “官二代协同几十名黑杜会成员去黑豹特卫打砸枪烧,更是将六名无辜员工五花大绑,悬挂在高层位置供来往路人围观。”
    横幅没了,有的只是夏耀带人打砸的种种铁证。
    与此同时,年初在温泉度假村火拼的事件再次被翻出,图片还原了当时的真实场景,而夏耀未经处理的照片赫然在列,与其他新闻曝光的照片很明显反应的都是一个人。
    外面的记者咄咄逼人,而夏耀电脑上的新闻在不断地滚动刷新。
    再看到后面的新闻,夏耀血液倒灌,头皮险些炸裂。非凡。
    “有网友曝光了几组照片,照片显示该官二代与纵横特卫总径理举止亲密,共同出入各种场合,甚至在朝阳区XX小区共同居住。更有车震的大尺度照片,虽然照片拍摄不请晰,但仍可看出两人均为男性,疑为袁XX和那位神秘的官二代。”
    夏耀满肚子都是豹子跟踪他的场景,那暧昧的目光,调侃的话语,原来都足为了这一刻将他们置于死地的障眼法。
    再后面的新闻简直没法看了。披露完袁纵和夏耀的关系之后,紧接着所有的矛头都对准袁纵公司设立的基金会。
    “据酒店方而透露。纵横特卫安全顾问有限公司设天价酒宴。酒水均为茅台。这是参与人员爆料的一组照片。网友质疑其慈善基金会的资金走向。”
    “纵横特卫安全顾问有限公司总经理曾于慈善基金会成立后不久私密购入一套房产。进一步加大了其私自挪用基金的嫌疑。”
    “网传这套房产归于该官二代名下。是一套近千平米的豪宅。内设游泳池、私人影院以及健身房,预估价格上亿。”
    “……”
    夏耀绷不住发出恼恨的嘶吼声。
    外面记者一下沸腾了。
    “请问袁纵先生,您房间里的声音……”
    “可以透露一下同住人员的信息么?”
    “是不是网传正盛的那位官二代?”
    “……”
    三秒钟过后,所有采访人员全部肃清。
    夏耀把自个儿埋在被窝里,手死死捂着平板电脑。
    此时此刻,距离刚才袁纵要和夏耀亲热的时间已经过去三个多小时,一切热情都被扑灭了,刺骨的寒意从骨头缝冒出,逼至全身各处。
    袁纵朝夏耀伸手,“把电脑给我看看。”
    夏耀摇头。
    袁纵即便到了极度烦躁的时刻,也绝不朝夏耀发火。
    “听话,给我看看。”
    夏耀藏着掖着,最终还是被袁纵强行拿走了。
    一条一条地翻阅完毕,袁纵忽视掉那些刻意抹黑的新闻,直接问夏耀:“你带着几十个人去黑豹特卫打砸?”
    到了这份上,夏耀知道瞒也瞒不住了,只能点头。
    “为什么?”袁纵问。
    之前不能说原因,是怕袁纵冲动,现在这个节骨眼更不能说了。
    “我看他不顺眼。”夏耀说。
    袁纵还问:“为什么不顺眼?”
    夏耀烦恼地回了一句,“你别问了成么?就是不顺眼,还要什么理由?”
    袁纵突然将夏耀拽到身前,狠狠抱住他。
    夏耀感觉到袁纵剧烈的心跳,突然有种特别心疼的感觉。
    “没事。”夏耀安抚袁纵,“咱俩是栓在一条绳子上的蚂蚱,有事一起担当,没什么大不了的。我好歹也算一号人物,天塌下来有我给你扛着。”
    然而,袁纵真正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
    夏耀感觉到了袁纵异常的情绪,忙推开他问:“你不会想这个时候把我甩开,自己独当一面吧?”
    袁纵沉声问道,“你爸妈那怎么交待?”
    夏耀似乎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脸色有些发白。
    “没事,我先找个借口敷衍一下,实在瞒不住就摊牌。”
    夏耀坚定的眼神让袁纵心如刀割。
    “好了,先睡觉吧,有事明天再说。”袁纵说。
    夏耀毫无困意,揽着袁纵的手臂一个劲地强调,“这个时候咱更得抱成团儿,你要把我踹出去,你丫就不是个爷们儿。”
    袁纵点头,“行,睡吧。”
    夏耀还睡不着,袁纵就给他挠后背,挠一阵就睡着了。
    第二天,夏耀回到单位就被领导叫去了。
    “你妈今天来找过我了,你爸也给我打电话了,叔叔建议你先休息几天。因为这事说小也不小,现在这个社会,官二代就是个敏感词汇。不过你什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邪不压正,叔叔相信你很快就能摆平。”
    夏耀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本以为小辉和张田会用异样的目光打量着他,没想到两个人非但没有此意,还一个劲地跟夏耀开玩笑。
    “当初袁总可没少往我们办公室送吃的。所谓吃人家嘴软。有什么需要哥们儿澄清和彻查的,哥们儿一定义不容辞。”
    田严琦从天不亮就开始忙活,联系律师应付记者。到了下午整个人累成一摊泥,嗓子已经哑得说不出话来。
    后来实在顶不住压力。就朝袁纵说:“这种时候删除、屏蔽负面极道根本不是办法。这边刚搞定那边又冒出来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即便我们把主流媒体全都搞定了。还有贴吧、论坛、微博,这些自主传播平台根本就不是我们能禁言的。”
    袁纵回执已见,“咱们公司的我不管。凡是涉及夏耀的报道。想方设法给我肃清!”
    “可他和咱们是牵连在一起的,你把他抛开了,咱们的问题就能决不了的。我认为当前最好的方式就是公开澄清,我们有心腹媒体。只要有新闻发言人对此事作出回应,问题就不会像现在这么严重。”
    “我同意!”
    夏耀不知道什么时候冒了出来,走到袁纵和田严琦身边。
    “不用考虑对我个人的影响,在这块地盘上,还没人敢把老子大名曝光!”
    田严琦也在一旁附和道,“就是,他们的主要目的根本不是针对夏警官,不然也不会报道这么久都没提及夏警官的真实身份。如果我们一味地逃避,很可能会放弃最佳解决契机,造成无法挽回的损失。”
    袁纵还是那个字,“删!”
    夏耀急了,“我出面澄清一下怎么了?对我的影响微乎其微!可如果这个时候我闪人了,对你们公司的影响有多恶劣?这其中的利害得失你丫算不清楚么?”
    袁纵面不改色,态度坚决。
    夏耀不知道哪来的一股狠力,当着田严琦的面,一把将袁纵蓐扯到门外。
    “这事我特么管定了!”

    168回家。 vip (3213字)

  不料,夏耀的仗义执言只换来袁纵的一巴掌,结结实实量在屁股上。
  “闹什么?”袁纵瞪着他。
  夏耀脸红脖子粗地跟袁纵嚷嚷,“我特么跟你说正经的呢,你别老用跟傍家说话的语气跟我说话!就算真要论个名分,我也是你老爷们儿成么?”
  一瞬间,整个楼道死一般的寂静。
  袁纵和夏耀原本就站在小会议室的门口,里面前是焦躁忙碌的人员,这一声爆料,彻底将里面紧张的氛围打破了。
  所有埋头苦干的人都在那一刻将头抬起来,举目四望,一片整齐划一的惊呆表情。
  “敢情这事是真的啊?”
  “那小田怎么办?”
  “对啊,小田怎么办?”
  田严琦略显无奈地看着他们,“该干嘛干嘛,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工夫讨论这个?”
  袁纵把夏耀拽到了车上,两个人来了一次郑重其事的谈话。
  夏耀说:“你丫是不是把我当娘们儿养着呢?每天供我吃,供我喝,再操一操就算完事了?”
  “有你这么难伺候的娘们么?”袁纵点烟,“人家娘们儿随便操两下就完事了,老子哪天晚上不得伺候你三四个钟头?”
  夏耀恼红着脸说:“都什么时候了,你丫还跟我扯淡?”
  袁纵顾自抽着烟,眼中的情绪隐藏得很深。
  “你现在贫这些,就是打心眼儿里看不起我,觉得我只配跟你聊这些俗重儿。”夏耀说着说着语气莫名的低落,“在你丫心里,就小田能耐,就他能帮你干事。”
  袁纵抖了抖烟灰,依旧沉默着。
  夏耀愤愤不平,“他也不是你公司的人,凭什么他就可以想插一脚就插一脚?这事明明关系到我,你还一个劲地把我往外撵。”
  袁纵还不表态。
  夏耀急了,“你要老这样,咱俩分了得了,你跟小田好去吧!”
  袁纵突然将手里剩下的半截烟甩掉,一条胳膊将夏耀大半个身体拖拽过来,如老虎钳子一样的硬手在夏耀的屁股上狠狠掐拧着,拧得夏耀嗷嗷叫唤,脑门儿青筋暴起。
  “我跟没跟你说过,别随便提‘分,这个字?”厉声质问。
  夏耀呲牙怒喊,“你丫松手,疼着呢……”
  袁纵虎目逼视着他,“还说不说了?”
  夏耀绷不住一声求饶,“不说了,快松手……”
  袁纵松手之后,又换来夏耀一阵疯狂的反击。
  两个人吵着争执着,后来夏耀一撇嘴,袁纵又把他搂回了怀里。
  夏耀谗:“你知道我不是故意跟你矫情,我是怕你一个人忒累。有时候为你做事就是一种享受,能帮到纵爷,就觉得倍儿有面子。”
  袁纵说:“我要是这点小事都处理不了,就白干你夏警官这么多回了。”
  “我知道你能处理,可处理的门路那么多,你为什么不选择好走的那条呢?别的事就算了,可这事涉及到我本人啊,我不能袖手旁观吧?这要让别人听了,多栽我夏公子的面子啊!你就给个面儿呗,给一个呗!”
  袁纵架不住夏耀软磨硬泡,还是点头答应了。
  夏耀立刻露出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高兴得直颠颠儿腿。
  袁纵斜晚着他,“又不是去逛窑子,带你上战场还这么高兴?”
  “能和纵爷并肩作战,乃是我至高无上的荣耀。”
  袁纵看着夏耀壮志勃勃的模样,心像是被电钻捅穿一个大窟窿,不停地往外冒血。
  两个人在公司里待了没一会儿,夏耀的手机就响了。
  “回家。”
  简单的两个字,将额娘的情绪淋漓尽致地表达了出来。
  夏耀和袁纵说:“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怎么?”袁纵担忧地看着夏耀。
  夏耀说:“我怕我妈把我扣在家里。”
  袁纵点头。
  回去的一路,夏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眼皮一会儿合上,一会儿往上翻,不停地练习着新闻发布会的台词,嘀嘀咕咕的小样儿特别可人疼。
  袁纵这一路不知道看了夏耀多少次,直到车轮在夏耀家门口停止转动。
  夏耀的呼吸变得异常紧张,迎接他的势必会是一场空前绝后的暴风雨。
  不料,夏母开门后看到袁纵和夏耀两个人,只是稍微愣了片刻,便让两个人进门了。
  夏耀暗松一大口气,小心翼翼地换鞋进屋。
  而后,夏母开口说:“袁纵,你到书房来一下。”
  夏耀着急,“妈,您要干嘛?有话当着大家的面一起说呗。”
  “没你的事。”
  说完,夏母先进去了。
  袁纵和夏耀交换了一个眼神后,也跟着一起进去了。
  夏耀在外面焦灼地等着,等了二十多分钟,夏母和袁纵一起走了出来。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平静,完全是和谐交谈后的释然,没有丝毫闹翻的迹象。
  夏耀趁着夏母去厨房的工夫,偷偷将袁纵拉到一旁问:“你都跟我妈聊什么了?”
  袁纵说:“实话实说。”
  夏耀一惊,“那她怎么会……。”
  “我只是说新闻报道都是不实的,没提咱俩的事。”
  夏耀松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免得所有糟心的事都赶在一起,没法应付。
  后来袁纵又在家里做饭,夏母和夏耀两个人在旁边打下手。
  “我跟单位请假了。”夏耀说。
  夏母点点头,“我知道,我让你们领导给你批几天假。”
  “妈,您可真了解我,正好没那个心去上班呢。”
  夏母牵强地笑了笑,继续择菜洗菜。
  如平时一样,三个人围坐在饭桌旁,一边吃饭一边聊天,谁都自觉地避谈这两天的烦心事,一顿饭吃得很和谐。
  夏耀跟夏母说:“妈,他们公司的藕熟了,又可以挖了。”
  夏母恍若未闻。
  “妈!”夏耀又叫了一声。
  夏母这才回过神来,笑道:“那可不赖,又有糯米藕吃了。”
  晚上,夏母依旧把袁纵留在了家里,夏耀和袁纵在一张床上睡觉。
  躺进被窝里,夏耀才真正松了一口气。
  “吓死我了,我以为我妈得拿菜刀把我给剁了!”夏耀说。
  袁纵手指搓弄着夏耀的眼角,淡淡回道:“你妈是个很理智的人,小事上不依不饶那是疼你。真发生大事了,她比谁都冷静。,”
  夏耀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又把平板电脑拿了过来。
  “你干吗?”袁纵想拦着。
  夏耀推开袁纵的手,说:“没事,我就是搜一些新闻发言稿,免得到时候说错话。”
  而后,夏耀又开始继续车上的练习,一句话变换好几种说法,翻来覆去地说。感觉捋顺了,就说给袁纵听,让他给点儿指导意见。
  “等我练得差不多了,完整地给你念一遍,念完咱就来一炮。”夏耀说。
  袁纵哼笑一声,“行,我等着你。”
  结果,夏耀完整的一篇稿子都没拟好制氐挡不住困意睡着了,而且睡得特别沉。袁纵把电脑撤走,在他脸上亲了无数口,他都没有一丝察觉。
  一阵敲门声突然在袁纵耳后响起。
  夏母站在夏耀房间门口,脸色阴寒无比。
  袁纵拿出抽屉里的手铐,残忍地将夏耀的手腕卡在床的栏杆上,期间夏耀仿佛有了意识,猛的拽住袁纵的手。袁纵又把手伸到他的后背上挠了几下,夏耀再次睡踏实了,袁纵的心却在那一刻赫然狂抖。
  “铐一只手吧……”袁纵低声清求夏母,“这样他还可以翻身。”
  夏母扬扬下巴,示意袁纵可以了。
  袁纵最后狠狠看了夏耀一眼,便从床上起身,走到夏母面前,不容置疑的目光投射到夏母的眼睛里。
  “我就算倾家荡产,也会把夏耀从这件事里面彻底撇清的。”
  说完这句话,袁纵迈着大步走了。
  第二天上午九点多,夏耀才醒过来!眼睛刚一睁开就撑到最大,袁纵已经没了踪影。又拿起手机看了下时间,我操!怎么也不叫我?
  刚要迅速坐起身,结果感觉手腕被什么东西卡住了,再仔细一瞧,瞳孔欲裂。
  “袁纵,你这个畜生,我操你妈!!!”
  嘶吼一声过后,夏耀弓起的身躯崩溃地弹回到床上。
   
    169一场八卦盛宴。 vip (4584字)

  “什么?”
  田严琦接到袁纵的命令,当即傻眼了。
  “这么做……不是自寻死路么?”
  之前袁纵责令田严琦联系网络监管部门封锁新闻、删帖子的做法就已经让他接受无能了,若再遵从袁纵的这一指示,简直和,‘自杀”没什么区别。
  袁纵态度很坚定,“就这么干,短时间内转移公众视线的最好方式就是用另一个爆点压住现在的这个。”
  田严琦欲言又止,“可是,你选择的这个爆点实在是有点儿……”
  “怎么了?”袁纵不以为意,“既可以把小妖子的舆论风头盖过去,又可以为你洗脱罪名,不好么?”
  “可是你呢?咱们公司呢?”
  袁纵突然厉吼一声,“这不是你该考虑的!”
  田严琦瞬间被袁纵的威慑力镇住,毫无反抗余地,只能隐忍着给袁纵一个服从命令的军礼,然后沉默无言地走出去。
  田严琦把命令一下达,整个公关宣传部一阵哗然。
  “什么?要咱们配合媒体炒作袁总和小田的奸情?”
  “那岂不是间接地印证了之前黑豹特卫的性丑闻是咱们一手策划的?”
  “不带这么玩的吧?”
  “……”
  田严琦的脸阴沉沉的,挥手意识大家伙安静下来。
  “都干活吧。”
  办公室内一片抱怨和不满。
  “这不是把屎盆子往自个儿脑袋上扣么?”
  “就是,这是自暴自弃了么?”
  “还让不让人活了?”
  “……”
  田严琦突然将手中的印章猛的砸在办公桌上,发出砰的一声震响。
  “都特么给我住嘴,不想干就滚蛋!”
  此话一出,私底下所有的议论声都默默地停了。
  短短两天的时间,版面上关于纵横特卫和黑豹特卫的新闻报道全部大换血,夏耀这名神秘的官二代瞬间消失在公众的视野中,取而代之的是更大的,‘内幕,……据知情人士透露,纵横特卫安全顾问有限公司总经理于基金会成立不久后购置的那套房产并非为那名神秘的官二代所得,而是之前与黑豹特卫总经理爆出性丑闻的田XX。有人质疑其中存在不正当竞争和商业敲诈等内幕,相关部门还在进一步调查中。”
  “惊天太逆转!原来田XX与黑豹特卫总经理街头激情一幕是个阴谋,田XX只是黑豹特卫与纵横特卫残酷商战的一个牺牲品。”,
  一瞬间,网上对于纵横特卫的征讨声愈演愈烈,不明真相的网友甚至发起了为黑豹特卫正名的种种呼吁,舆论风头瞬间转向黑豹特卫这里。
  袁纵的公司迫于舆论压力,只能终止一切商业活动,每天都有大批记者找上门。更有群情激奋的网友过来砸公司的大门,要为黑豹特卫讨一个说法。
  公司之前积攒的种种名誉和形象瞬间毁于一旦。
  袁纵这两天不知道进了多少次公安局,清高伟岸的形象被各种骂名所顶替。
  唯一的好处就是,夏耀从这场征讨中悄然隐退了。
  豹子近日来深居简出,每天宅在办公室关注新闻动态,极少在公众场合露面。
  “袁纵真有魄力啊!”豹子呲牙狞笑,“就为了把夏耀引出公众视线,竟然这么大放血?真是‘痛哭三军俱猛素,冲冠一怒为红颜,啊!”
  旁边的助理也表示,“确实够狠的。”
  “自黑不是咱们的强项么?”豹子说。
  助理哈哈大笑。
  豹子又说:“这个风头怎么能让他们抢走?我得跟着起起哄啊!”
  助理神色一滞,“您要干什么只这可是洗脱罪名的良机啊!咱正好可以剩用公众的同情心,把这份新产业轰轰烈烈地搞起来,要知道‘民心,是可遇不可求的。”
  豹子点点头,“得民心者得天下。”
  “就是嘛!”
  豹子话锋一转,“可是比起得天下,我更想让袁纵失红颜怎么办?”
  “……”
  就在袁纵公司的宣传部门终日怏怏,愁云不散的时候,突然一道阳光摄入,刺得员工的眼睛都有点儿睁不开。
  “小田,快,快过来看。”
  田严琦打开页面一看,当即傻眼了。
  昨天还充斥着纵横特卫黑幕、丑闻、袁纵、田XX的新闻版面,今天居然全被黑豹特卫、豹子和官二代取代了。
  夏耀重新杀回版面,而且带着更强的舆论攻势。
  “真正内幕大爆料!原来不是袁XX与田XX有奸情,而是那名神秘的官二代与黑豹特卫的老总官商勾结,同流合污。”
  “关于之前盛传的黑豹特卫被黑事件,内部人士提出几大疑点。”
  “疑点之一:有人称,官二代的所作所为均是在纵横特卫总经理袁XX不知情的状况下所施行的。其曾向纵横特卫慈善基金会注入资金而不记名,疑有故意利用身份栽赃之嫌。”
  “疑点之二:官二代每次‘兴风作浪”黑豹特卫总经理都采取‘助纣为虐,的态度,进一步加大了二者明着作对,暗中勾结的嫌疑。”
  “疑点之三:据称,之前盛传的官二代房产并非是空穴来风!真正内幕是那套房产为原黑豹特卫总经理所购,而不是纵横特卫总经理袁XX私自挪用基金会的资金所购。”
  “因此有人推断,那名神秘的官二代才是黑豹特卫老总的幕后‘情人”是其遣送到纵横特卫老总身边的真正卧底。”
  看完这条新闻,田严琦都傻了。
  宣传部的主任唐文才看完拍桌大笑,“我操,谁这么大张旗鼓地帮咱们洗脱罪名?”
  田严琦一脸黑线,“帮什么啊?咱们辛辛苦苦把夏警官撤出版面,又让这么几条新闻给炸回来了,之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
  “咱不能老是自我牺牲,也得有个喘口气的工夫吧?”唐文才哼一声”反正我觉得这对咱们有利而无害,由着他闹腾呗。”
  下午,唐文才专门去房产公司跑了一趟,回来立刻被袁纵叫了过去。
  不出所料,袁纵雷霆大怒,直接青令唐文才在一天之内将此势头压下去。
  唐文才不解,“为什么啊?眼瞅着咱就要有转机了。”
  袁纵阴鹜着脸吼道:“这明摆着是豹子趟浑水、搅局你还看不出来么?我现在不要转机,只要夏耀撤出这个版面!”
  “他们干吗要搅局黑自个啊?”唐文才不解,“袁总你是不是被蒙蔽了?
  如果眼神能杀人,现在唐文才早被袁纵大卸八块了。
  不过有人天生不怕死,而且还频频找死。
  “袁总,你怎么就知道夏警官不是和黑豹特卫串通一气呢?”
  袁纵心中的寒气逼上眉梢,语气中透着浓浓的危险。
  “你给我说说,怎么就串通一气了?”
  唐文才说:“您看看,新闻里爆出的疑点明明都是真实的,我问过基金会的理事会了,夏警官确实往里面投过钱,足足有五十万,却记入朋友名下。”
  袁纵身形剧震。
  唐寒才又说:“假如他心里没鬼,干嘛不公布出来啊?这也不是什么坏事啊!公布出来还免得让人背后说闲话,讽刺他不捐钱之类的。”
  袁纵完全没听进唐文才的胡乱推论,一直在揪心着夏耀五十万钱财的来源。
  ”还有,他和黑豹特卫确实有合作的嫌疑啊,您想想,他三番五次去黑豹特乓找不痛快都是背着您吧?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假如真是为了替咱出气,明明可以大张旗鼓地说出来啊!”
  袁纵想起他问及夏耀为何去黑豹特卫找麻烦时,夏耀那副遮遮掩掩的表情,但他对夏耀的动机没有一丝质疑,只是不明白夏耀怎么和豹子结下如此大的仇恨。
  “再说了,夏警官的这些做法对黑豹特卫没什么实质性的打击啊,他们虽然倒闭了可在这之前就转投房地产了,打击的反而是咱们啊!”
  袁纵把那条新闻稿的纸质文件甩到唐文才脸上,粗声质问:“那豪宅呢?房子呢?你怎么给我解释?”
  唐文才急忙接住文件,小心翼翼地说:“那套豪宅……”真的有……”
  袁纵双目充血,“你说什么?”
  “我说……”我刚才去房产公司跑了一趟,夏警官的名下确实有一套豪宅,而且是近期购得的……”
  袁纵的面部肌肉骤然僵死。
  “袁总,关系可以造假,新闻可以瞎编,可钱是实打实的啊!你想想,真要没点儿关系,谁花那个钱啊?那可是上亿啊!豹子可以名声扫地,可他什么时候干过亏本的买卖啊?”
  “……”
  唐文才忧心忡忡地回到部门,看到田严琦对着十几名员工发号施令。
  “继续联系网管,无论采用任何手段,花费多大代价,也要把主流媒体的新闻删除。”
  唐文才鄙夷地看着田严琦,“又删?不是说这招不管用了么?”
  田严琦兴冲冲地说:“这回可不一样了。”
  那边的豹子一听到消息,当即发出一阵冷笑。
  “又特么来这套?这是江郎才尽了么?!”
  “我看是袁纵被你那一条假新闻给击溃了,彻底没斗志了。”
  豹子说:“主流媒体删了不要紧,咱有网络推手,那么多八卦版面,自主传播平台,轮番轰炸呗!”
  结果,这边的田严绮也选择了这些渠道。
  不就是炒作么!谁不会?
  当即下命令,“全特么给我憋足了劲炒!什么新闻有煽动性发什么,越瞎扯越好!”
  部门员工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特么是要疯的节奏啊!
  不管了,就算真要死,也得死个漂亮!
  于是,备种论坛、贴吧、微博开始展开舆论厮杀,一系列闲扯类的内幕报道开始充斥着各大版面。
  “今年是个搞基年,且看保镖行业两大巨头如何演绎他们的爱恨情仇。”
  “惊天内幕,其实袁XX和豹彦祖才是真正一对!”
  “黑豹特卫和纵横特卫傻傻分不清。”,“整容可不是娱乐圈的特权,借豹彦祖的整容事件,专门开一茶名人和富商的整容贴。”
  “……”
  豹子开始还跟着炒,后来越炒越不对劲。
  主流媒体的导向性一旦丧失,各种自由性论坛的帖子就开始不受控制,公众的焦点很容易被转移。豹子这边疯狂地折腾了半天,最后发现,这些帖子全部成了充斥版面,炒作话题垫脚石。
  而明明性质严重的商业纠纷,在过度炒作的情况下,竟然演变成了一场八卦盛宴。
  里面真假新闻鱼龙混杂,公众再也不想费脑子去揣测真正的内幕是什么,开始从里面择取更有趣,更适合调侃的点来供自己消遣,那些真正想传播的东西在各种八卦中石沉大海。
  “妈的,白帮他们忙活几天!”豹子砸桌子。
  助理在旁边咬牙切齿,“袁纵这招儿玩得太狠了。”
  “不是他玩得狠,是他用人用得太狠了!”豹子攥拳,“这个土鳖、山炮还真有两下子,都特么把我挤兑硬了!”
  “呃……””助理看豹子这几天也是不辞劳苦,贴心地询问,“要不,去给你找几个大美妞儿过来?”
  豹子哼笑,“自打操完那个山炮,对大美妞不感兴趣了,就特么想操爷们儿!”
  “要不……我再去把那个山炮给你绑过来?”
  豹子舔了舔嘴唇,笑不是好笑。
  “我不想操那个山炮,我就想操夏耀。”
  助理不解,“为什么?给你带来极致体验的是那个小土田儿啊,你为什么想操夏公子呢?”
  “你想想,小土田儿操着那么爽袁纵都不要,那夏耀操起来得有多爽啊?
  “我劝您悠着点儿,这可是掉脑袋的事。”
  “人生难得几回搏么……”
  “……”
   
    170什么才叫真爱? vip (3770字)

  夏耀在家里被绑了十几天,除了上厕所、吃饭的时候被短暂地放行,其余时间都在床上度过。手机、电脑之类的全都不让碰,对外面的风云变幻芒概不知。
  小鹩哥也蔫了,这几天一直没听它叫唤,而且频繁地呕吐。
  夏耀和夏母说:“妈,我想带小鹩哥去看看病。”
  “不行。”夏母断然拒绝。
  夏耀说:“可它一直吐。”
  “那是因为前两天喂了生冷的东西,喂点儿大蒜水就好了。”
  “我喂过了,没用。”
  夏母不耐烦地说:“我现在有事要出去,等我下午回来,我再带它去看。
  夏耀着急,“还要等到下午?您看看它现在都什么样了?不能再拖了。”
  “那我就找个人带它去看。”
  夏耀说:“它看到生人就害怕,我不放心。”
  夏母故意说气话,“那就让它等死吧!”
  夏耀来了句更狠的。
  “它要死了,我也不想活了。”
  夏母咬牙切齿地说:“瞧你那点儿出息!我现在就把它宰了,我看你死不死!”
  结果,夏母刚把鸟笼子摘下来,小鹞哥就在里面发出难受的哀鸣声。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突然一口血吐出来。
  夏耀傻了,大喝一声。
  “妈——!”
  夏母的手抖了抖,愣在床边犹豫了很久,终于还是抵挡不住心疼松口了。
  “你出去可以,手机不许带,我找两个人跟你一起去!”
  夏耀点头答应。
  为了防止身强力壮的夏耀有偷袭随从人员的野心,夏母没把夏耀的手铐招下来,而是将两只手铐在一起,就这么被押上车。
  十多天来头一次上街,尽管夏耀一直在暗示自己镇定下来,可依旧难以挂制内心的激动。袁纵那到底怎么样了?有没有度过危机?小田是不是整天和袁纵并肩作战,他是不是又要重返公司了……
  种种担忧闯入脑中,让夏耀的心跳速度越来越快。
  别瞎想了……现在想也没用,你不能乱来,一旦反抗不成很可能闹出大事。到时候非但帮不上忙,还可能添麻烦,忍着吧……
  或许是天意弄人,车突然在半路熄火了。
  夏耀刚有些平缓的心跳陡然加剧,随着其中一个人的下车达到巅峰值。
  车上只剩下司机和夏耀两个人。
  夏耀伸手去拿卫生纸,一不小心卫生纸卷出溜下去,滚到车座下面。司和大哥体谅夏耀的手被铐着不方面捡东西,便弯腰替他去捡。
  夏耀眸色一沉,突然将手肘对准司机的后脑勺,猛的袭了上去。
  司机哼都没哼一声就晕过去了。
  下面的人喊,“给我递一把钳子下来。”
  夏耀拿着钳子走了下去,那人正弯腰检查着,也没看送工具的人是谁,就把手伸了过去。结果没接到工具,反而被人狠敲了一记,腿一软瘫倒在车尾箱荒
  夏耀激动地坐上驾驶位,却意识到自己的两只手被铐着,没法攥握方向盘。于是只能将两个人拽上车,再把车锁上,匆忙拦了一辆出租车。
  “快,去纵横特卫有限公司。”夏耀说。
  司机师傅笑道:“那个公司最近挺火的么。”
  夏耀刚想多问几句,突然发现这辆车没有计价器,忍不住问道:“师傅您不打表么?”
  司机说:“不打,来这就是为了接你,打什么表?”
  夏耀惊了,再扭脸看向司机,心里暗呼一声不妙。
  急忙去拽车门,结果发现车门锁上了。
  司机说,“我们老总想清您去喝杯茶。”
  夏耀一脚飞踹上司机的脸,司机猛的一刹车,脖子差点儿转不回来。
  就在夏耀搞定司机准备开车的时候,后车门突然被打开,跳上来六名壮汉。依旧是当初企图迫害袁茹的那六位,经历裸晒之辱后,对夏耀的笑容又狰狞了几分。
  “夏公子还是省点儿劲吧,您这么高贵的身份,加上手还被铐着,就别逼着我们欺负人了。”
  夏耀知道逃是逃不掉了,只能沉着脸陪他们走一趟。
  汽车开到一套豪宅前利车,夏耀被六个保镖带了下去。
  豹子正在鱼池旁喂鱼,听到脚步声把头扭过来,脸色瞬变。
  “我让你们把人‘请,过来“请,不懂么?谁他妈让你们用手铐的?”
  领头的说:“我们遇上夏公子之前,这个手铐就已经在他手腕上了。”
  豹子看着夏耀的手腕,忍不住哼笑一声。
  “这叫主动送上门么?”
  夏耀阴着脸不说话。
  豹子客气地摆了个,‘请”的手势,“夏公子来看看我为你安置的新家吧,这个地段怎么样?不错吧?”
  夏耀转身,“没事我走了。”
  豹子猛的拽住夏耀的衣领将他扯了回来,一把搂进怀里。
  “好不容易把你清过来,不坐一会儿合适么?”
  “滚蛋!”夏耀怒喝一声。
  豹子定定地注视着夏耀的脸颊,说:“袁老枪怎么就这么好命呢?”
  “你能不能别总干让我恶心的事?”
  豹子眸色渐沉,“恶心?夏公子,我干的哪一件事让你恶心了?我任你告发,任你打砸,还给你购置这么大的房产。要说我豹子没少在你身上出血了,够买你这一炮了吧?”
  夏耀目露狠色,语气阴寒无比。
  “你敢碰我一下,我让你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豹子笑了,“我这辈子什么福都享过了,就差你这一炮了,享受完死也不冤了。”
  夏耀脸上的肌肉突然松懈下来,目光中带着无畏的凛然之气。
  “你也就是逞逞嘴皮子的能耐,根本没这个胆儿。”
  豹子说:“我确实没胆儿强来,但我有胆儿让你自愿。”
  说完,夏耀被强行,‘请”进豪华的卧室,两只手依旧被绑缚在床头的栏杆上。
  “来,尝一口,特意找人调配的。”
  豹子将一个小杯子递到夏耀嘴边。
  夏耀说:“甭此跟我废话,要灌你就灌!”
  “我就喜欢痛快人。”
  豹子说完,把杯子交给旁边的两个保镖,由着他们把里面的催情药灌入夏耀口中,足足有田严琦当初服入的两倍剂量。
  然后,夏耀躺在床上一副僵死状态,动也不动一下。
  豹子故意问:“和袁纵分居很多天了吧?”
  岂止是很多天?已经是一个多月了,自打田严琦被豹子办掉之后,夏耀就一直过着吃斋念佛的日子,“精力”无比旺盛。
  半个钟头过后,药劲儿上来了。
  夏耀的身体开始发烫,心跳加速,脑中频频出现幻觉。
  但是他强忍着不吭声,脑门浮起一层细密的汗珠,呼吸越发急促。
  豹子往夏耀脸上吹了一口热气。
  “忍不了了?”
  这点儿热气都让夏耀心痒难耐,更甭说其后接二连三的挑战了。
  此时此刻,夏耀充分理解了当初田严琦的痛苦。
  随着时间的推移,夏耀的难受程度愈演愈烈,已经到了躺不住频频打滚的境地。逼人的痒劲儿从骨头缝往外钻,让人无处躲、无处藏,无从招架。
  豹子有那么一丁点儿不忍,手朝夏耀伸了过去。
  “你给我滚!!!”
  夏耀喊出这一声后,绷不住跟着一连串痛苦的尾音,见者心痒,听者迷醉。
  豹子朝旁边的六个人说:“你们出去吧。”
  本以为火候已经快到了,结果豹子又陪着夏耀熬了十多分钟。
  这十几分钟对于夏耀而言简直是生死挣扎,眼前的豹子就像六块鲜美的肉,而他就是饥饿到了濒死状态的野兽,仿佛这一口不吃下一秒就会咽气。
  豹子朝夏耀的耳朵里面吹气,轻声问:“怎么样?”
  夏耀闷吼一声,豆大的汗珠在豹子的注视下滑入耳孔。
  豹子的眼神变了变。
  其实他对夏耀并无恶意,只是缺少像袁纵那样的一份耐心,略显急躁和生硬了一些。看到夏耀如此难受,豹子也有点于心不忍,想着早晚得弃械投降,不如让他少受点儿罪。
  “你放心吧,我跟袁纵说这件事的时候,一定会一再地强调,你坚持了很久很久,比小土田儿还能忍。”
  夏耀置若罔闻,依旧在歇斯底里地挣扎着,眼泪和鼻涕全都不由自主地涌了出来。身体开始不受控地颤抖,牙齿对碰发出的响声,凸起的青筋在脑门上游走着。
  此时此刻,夏耀的面孔已经丧失了美感,变得扭曲走形。
  豹子心中生出几分焦灼和妥协之意,话锋又一转。
  “你放心吧,我不会跟袁纵说这件事的。”,夏耀的目光朱去了焦距,整个人就像是水做的,嘴唇从潮红变成了深紫色。却依旧死死地抿着,随着脖颈上的青筋剧烈地抖动。
  豹子等不下去了,直接把手伸到了夏耀的裤裆处。
  夏耀发出崩溃的一声嘶吼,口水从嘴角汩汩流出。
  豹子本以为已经忍到头了,结果夏耀汇聚全身的力量挤出一个字。
  “滚……”
  豹子急了,直接把手伸到夏耀的内裤里。
  那一瞬间,夏耀的肌肉群集体瘫痰,整个人丧失了意识。却凭着本能继续抗拒着,就像已经被开膛破肚的鱼还在案板上跳动,做着对生命的最后一搏。
  鲜血开始从夏耀的鼻孔里源源不断地流出。
  豹子的热情硬生生地被逼退了,大声传呼外面的人。
  “赶紧进来两个。”
  其中一个人给夏耀止血,忙活了半天都无济于事。
  “头儿,止不住啊!”
  “……”
   
    171心如刀绞。 vip (3137字)

  五分钟之后,助理带着医生火速赶到。
  本以为是施力过猛导致的创伤,助理还特意叮嘱医生多拿了些肛肠科的急救药物,哪想进去才发现流血的部位竟然是鼻子,让助理大跌眼镜。
  “这……怎么回事?”问豹子。
  豹子骂骂咧咧的,“哪个孙子配的破药?”
  助理悻悻地站在一旁不敢说话。
  医生很公正地说一句,“药没问题,是他扛得太久了。”
  豹子烦躁地抽着烟,目光死死盯着夏耀,生怕出什么意外。
  在医生的救治下,夏耀的鼻血很快就止住了,医生又给他注射了下火的药,夏耀渐渐地昏睡了过去。
  豹子此时才不得不感慨一句,“我以为小土田儿就够变态了,没想到他比小土田儿还变态,袁纵真是不养凡人啊!”
  “行了,把床铺收拾收拾,都出去吧。”豹子说。
  医生特意叮嘱,“服药刚缓过来,建议不要再继续折腾了。”
  “我也没那个兴致了。”
  把众人都赶走之后,豹子走到床边,注视了夏耀良久。看到他衣服上还沾着血,便去柜子里给他找了件干净的睡袍换上。
  换衣服的时候,豹子终于知道袁纵这“冲冠一怒为红颜”的动力从何而来了。
  真特么白啊!
  就像刚从奶缸子里捞出来的,浑身上下连个蚊子叮出来的印儿都没有。
  这样的皮肤,不弱不娘,肌肉饱满结实,毛发浓密黑亮。尤其臀部长得相当漂亮,皮肤松紧有度,摸一下肉感十足。
  简直就是个极品!
  豹子粗糙的手指将复耀睡袍的带子轻轻一系,自己也脱鞋上床,把夏耀搂在胸前,一边抽烟一边享受着坐拥天下的成就感。
  下午公司正忙的时候,袁纵敛着一身的暴戾气焰从办公室走出去。
  田严琦正巧要找他,一瞧袁纵这阵势,禁不住伫足询问。
  “你去干嘛?”
  袁纵淡淡回道:“出去一趟。”
  田严琦还想问什么,袁纵已经从他身边走过,卷起一股阴寒之风。
  袁纵根据唐文才的描述,开车前往豹子为夏耀购置的豪宅所在地。
  因为豪宅购置没几天,还没有设立专门的警卫人员驻守在门口,袁纵的车轻而易举地开了进去,绕过宽敞的私人草场,径直地开到别墅前。
  医生和助理刚走没多久,那几个保镖不敢打扰豹子,都猫在三楼打牌。
  袁纵径直地迈着大步走了进去,豪华布置的客厅正中央的照片墙上,全是夏耀的各种帅照。不知道什么时候抓拍的,姿势都相当潇洒自然,高清晰地喇入袁纵的视线内。
  他的脚步如闷雷一样砸在楼梯上,一步又一步,从一楼大厅到二楼的卧室和工作间,甚至还有专门的宠物房间。袁纵一间一间走进去,漫无目的,却又像承载着沉重的任务,每一块墙皮都要狠狠盯着看。
  原本,袁纵只是来视察的,并无找人的目的。
  然而当他推开其中一间卧室的门,“意外惊喜”就这样闯入他的视线中。
  就像一颗子弹穿过胸膛,天崩地裂,血肉横飞。
  豹子搂着夏耀眯了一个小觉,这会儿刚醒,睁开惺忪的睡眼,突然扫到袁纵横霸在门口的身躯,心脏陡然一震。
  他怎么来了?
  如果现在豹子的表情是得意的,袁纵会以为这是他故意设计好的套,等着自个儿来钻。但豹子的表情偏偏是仓促的,意外的,始料不及的,给袁纵上淡了一场“捉奸在床”的精彩好戏。
  天塌下来了,砸得袁纵发出粗暴的一声恶吼。
  这一声吼从二楼贯穿到三楼,震得所有保镖都抛下了手里的牌。
  夏耀在那一瞬间醒了,但是没睁开眼睛。
  他不敢看袁纵现在的表情,怕看到那种质疑和悲怆。
  心里突然有种绝望的情绪在滋生,所有渴求见到袁纵的心情都在这一刻被打击一空。他不知道自己是否钻进了豹子设计好的套,只知道心中的感情世界变天了。
  袁纵没有看到豹子之前对夏耀的种种欺辱,看到的仅仅是十多天来朝思暮想的人躺在别人为他精心铺设的大床上,安谧地睡着。
  而豹子看到的,则是比那天在高速路上更让他畏寒的暴戾身影。
  袁纵将同等体型的豹子从床上抡甩下来,一拳扫在他的鼻子上。
  高耸的鼻梁瞬间塌陷,假体在表层皮肤下面粉碎成渣。
  豹子瞳孔飙血,挥拳反抗。
  然而袁纵心头的怒气已将他的人性泯灭,无节制、无限度地施展自己的残暴。拳拳见肉,掌掌断骨,不用亲自感受这种杀戮,光是听到碎裂的声响就足以让人胆寒。
  六个保镖闯进来的时候,豹子满脸是血,刚整好的脸已经全塌了。
  甚中领头的保镖先冲上来,被袁纵卸下的椅子腿儿楔中侧脸,整只耳朵连带着周边的皮肉都被削了下来。
  而后冲上来的几个人!简直不是在跟一个人打架,而是在跟一头狂兽厮杀,袁纵的暴力值在极致愤怒的心情下再度爆表。六个人拦不住一个,硬是让袁纵的一记钢腿把豹子踹到吐血干呕。
  “袁纵我草你妈……”豹子被血染红的眼珠子迸发出极致的恨意。
  袁纵又一脚踹向豹子的裤裆,被一个保镖冲过去用身体拦住,中招的后脖颈瞬间血肉模糊,暴突的眼珠差一点儿飞出眼眶。,
  “快,先把咱头儿救出去。”
  六个爷们儿连滚带爬地将豹子从袁纵的魔爪下解救出来,拖拽着从门口撤离,房间里就剩下袁纵和夏耀两个人。
  久别重逢的两个人,却没有预想中那紧紧相拥的激动场面。
  袁纵的目光死死瞪着床头柜上的药瓶,拿了过来放到鼻息间闻了闻,气味特别相似。突然间意识到了什么,嗥叫声如雷吼,药瓶在地上炸裂,碎渣溅到了夏耀的脸上。
  夏耀依旧闭着眼,全身都在抖动着。
  袁纵将被子掀开,看到夏耀身着陌生的睡袍时动作一顿,但还是将他紧紧搂抱在怀里。手扣住他的后脑勺,竭力平缓着他的呼吸,然后抱着他往外走。
  回到车上,夏耀才把眼睛睁开。
  两个人四目对视,复耀一直等着袁纵质问他为何在豹子的床上,但袁纵什么都没问。就那么一直抱着他,直到夏耀意识到天已经快黑了。
  “我得回去了,我是借着给小鹩哥看病的理由才混出来的,我再不回去,我妈会发现异常的。”
  袁纵说:“我送你。”
  “不用了,我怕那两个人告状,我妈已经候在那了。”
  说完这句话,夏耀走下车。
  不知是服药之后体虚还是什么,夏耀双腿发飘,走路一直在打晃。
  袁纵定定地注视着他,心跟着夏耀淌了一路的血。
  夏耀回到车上的时候,那二位依旧昏迷不醒!跟着他们一起昏迷不醒的还有小鹩哥。夏耀心里一震,猛的将笼子提起来,摇晃户阵,小鹞哥一点儿反应都没有。
  夏耀大喊一声。
  “起来!”
  小鹩哥毫无反应。
  夏耀又抖着鸟笼喊了一声。
  “你好!”
  平日里小鹩哥总是躺在笼子里一动不动玩装死的把戏,夏耀通常捅一下它就活蹦乱跳了。今天夏耀再把手指伸进去,发现小鹩哥已经僵了。
  夏耀特想说一句:你丫别给我装啊!
  可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心似刀绞!
  回到家,夏母已经回来了,沉声质问夏耀,“你去干嘛了?怎么到现在才回来?”
  夏耀不说话。
  刚醒来没多久的随行人员朝夏母说:“您别责怪他了,小鹩哥死了。”
  夏母心里一痛,强憋着没有发作。
  夏耀一滴眼泪都没掉。
  他把小鹩哥放进了袁纵送他的坚固无比的泥塑小房子里,连同那个身着小裤衩,意气风发的他,一起关在里面,牢牢地锁上。
  然后,埋在了家门口的老槐树底下。
  那个袁纵经常站在那偷窥他窗口的地方……。

    172痛快一把! vip (3840字)

  夏母觉得,总是把夏耀锤在家里也不是办法,人憋久了会生病,尤其夏耀本身就有很重的,‘心病,”看着外面风头弱了一些,夏耀打算把夏耀遣送到夏任重那看管几天,让夏耀散散心的同时也让自己喘口气。
  临别前,夏耀跟夏母说:“妈,我想去朋友那一趟。”
  “哪个朋友?”夏母问。
  夏耀说:“小田。”
  夏母不知道谁是小田,在她心里,夏耀无论提谁都是在为其找袁纵编造借口。
  “去可以去,我陪你一起去。”
  吸取随行人员被砸晕的教训夏母决定凡事亲自上阵。
  夏耀反问:“有这个必要么?您看我现在的状态像是要去谈情说爱么?”
  夏母扫了夏耀一眼,确实不像。
  夏耀这几天精神状态极差,眼眶晕黑,眼神涣散,脸色差劲,如果不是这样,夏母也不会想把他送到夏任重那里。
  “您要是想让我踏踏实实过去,就给我休一天假吧。”
  夏母沉着脸不发一言。
  夏耀又说:“我无处可逃。”
  “行,我给你放一天假,你把该处理的那些糟心事都处理了,晚上六点之前必须回来。”
  “用不了那么晚。”
  说完这句话,夏耀就换了身衣服出门了。
  田严琦接到夏耀的电话,百忙之中抽空出来见他。
  “公司怎么样了?”夏耀问。
  田严琦诧异,“你怎么不问袁纵?”
  “我就想问你。”
  田严琦笑笑,说:“基本度过舆论危机,现在已经诉诸于法律,更改户名又怎么样?照样把他从幕后揪出来,彻查严办!”
  夏耀点点头。
  “有你这种精英驻守在公司,我就放心了。”
  “别笑话我。”田严琦说,“我没打算回去,袁纵也不会让我回去,我只是想插手管这件事而已,毕竟这也关乎我的私仇家恨。”
  夏耀脸色变了变,“还没郑重地给你道个歉。”
  “你没必要道歉,是我太随便误喝了袁纵桌上的东西,这是自作自受。”
  夏耀说:“带我去你新家看看吧。”
  “我新家?”田严琦有些意外。
  夏耀态度很明确,“没时间么?”
  “哦,有时间。”
  田严琦开车带着夏耀去了袁纵为他买的房子里。
  推门进去,两双拖鞋赫然在列。
  不过没什么,每个人家里都会多预备几双拖鞋……”夏耀想,虽然拖鞋的码数只适合袁纵那逆天的脚丫子,但大一点儿总比小一点儿要好。
  房间干净整洁,尽管装修精贵,但丝毫看不到奢靡之风,一看袁纵就曾费心地参与到装修上面来。
  夏耀每个房间都转了转,他避丹卧房,先去了健身房,里面的健身器应有尽有。很多都是电严琦亲手制作,零件都是自己打磨的,夏耀在每个上面前试了试,想象着当袁纵试玩时那种同样惊喜的表情。
  书房里都是关乎器械制造和经商管理的工具书,书桌上的电脑是袁纵惯用的牌子,鼠标垫是带有公司LOGO的内供品。书柜里面还珍藏着公司发展的影集,学员的写真,还有袁纵亲笔批示的文件复制品……
  夏耀一转身又进了厨房。
  橱柜上面摆了两副碗筷,不多不少就两副。
  除此之外,冰箱里摆放的都是袁纵喜欢喝的酒水,还有他很早以前送过来的酱菜,一直存放在里面舍不得吃。
  “想喝什么就从冰箱里拿,我就不给你泡茶了。”田严琦说。
  夏耀嗯了一声,又问。
  “卧室可以看看不?”
  田严琦大喇喇地说:“当然可以了,我之前一直跟学员混住,没那么讲究。
  夏耀走了进去,六张宽大双人床摆放在卧室中央,床上两个叠放整齐的被子,床单拽得六丝压痕都没有。这是家里而不是公司,若不是总有强迫症的石常来光顾,谁会如此苛刻地要求自己?
  也许真有这种人……夏耀暗示自己,也许就是习惯而已。
  打开衣柜,和袁纵体型相符的睡袍猝不及防地刺入夏耀的瞳孔里。
  尽管是新的,可在夏耀眼中,仅仅是存在的,没有新旧之别。
  卫生间也有一系列,‘存在”之物,比如没有动用过的牙刷,洗发水,毛巾……”通通都是双份,想让人觉得这是一个人居住的地方都难。
  后来,夏耀听到了阳台的鸟叫声,踱步走了过去。
  大鹩哥一看到夏耀,立刻在笼子里活蹦乱跳,叽叽喳喳。
  “你好,你好,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平时在公司里,田严琦就经常陪大鹞哥玩,大鹩哥跟他熟了,袁纵没空管的时候就放在由严琦这养,无可厚非。”
  但是夏耀却在大鹩哥的旁边看到了另一个鸟笼子,另一只小鹩哥。
  在这之前,夏耀一直面色平静,但看到这一幕之后,情绪突然有点儿收不住了。
  两只鹩哥你一言我一语的场面太让人揪心了。
  田严琦在旁边解释道:“前两天这只大鹩哥太蔫了,我猜它是没有伴儿,就又买了一只鹩哥过来陪他玩。”
  夏耀点头。
  “挺好。”
  怕待久了会做出跌份儿的事,夏耀匆匆告别了。
  夏耀到袁纵的公司时,袁纵正和投资部经理聊着近期项目投资的事。
  “把这块地买下来。”袁纵说。
  投资部经理看了一眼,十分不解,这块坐落在豹子新公司第一块商业开发用地旁边,极小的一块区域,和豹子庞大的商业版图相比仿佛如一个苹果咬下来的那一口,完全没有任何竞争价值。
  “为什么?”投资部经理说,“我们公司前段时间盈利不少,完全可以圈一大块地,再往西拓展个几千亩不成问题。”
  “就这么一块,够了,我们又不搞房地产。”袁纵说。
  经理试探性地问:“我们公司为什么不尝试着涉足地产领域?现在地产领域是一块肥肉啊,很多大公司……”
  “男人搞房地产就像女人当鸡。”袁纵打断,“干完这行就干不了别的了
  一句话,把投资部经理的嘴堵住了。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袁纵的目光投向办公室门口,看到夏耀那张强打起精神的面孔,心脏陡然一震。先把投资部经理打发走,然后将门关上,把夏耀抵在门板上狠狠亲吻。
  不知道是不是太久没进行这场,‘运动。”夏耀的舌头特别僵。
  “你妈今天怎么放你出来了?”袁纵问。
  夏耀说:“我过两天要去我爸那待几天,她就让我出来放放风。”
  “去你爸那?”袁纵浓烈的目光注视着夏耀,仿佛极不愿意接受这个决定,“一定要去么?多久才能回来?”
  夏耀突然笑了,“去跟不去有什么关系么?去了也见不着,不去也见不着
  “可你待在这边,我心里踏实。”袁纵说。
  夏耀尖锐的目光刺向袁纵,“我待在这,不是该出事还是会出事么?”
  袁纵极力克制自己去想那天的事,因为他不想在这种时候给夏耀任何压力。事实上这件事就像他心里的瘤子,被他强制性剜除后留下巨大的伤疤。
  夏耀却在这种时候狠戳他的伤口。
  “你为什么不问问我那天被下药之后的情况?”
  袁纵瞳孔里演染上浓浓的痛楚,根本就是常人无法挺住的极端情绪。
  夏耀说:“因为你怕,你怕我告诉你我让他睡了,你怕我跟你说我没坚持不住。因为你洁癖,你怕自己嫌弃我,你特么自始至终都没把我当今好货色!
  袁纵呛出一口粗重的气息,呼啸到夏耀的脸上。“我不提是因为我心疼你,我也是个正常男人,我会因为照顾不利、保护不周而愧疚,也同样会因为嫉妒而发飙!”
  一口血泪呛在夏耀心口,袁纵,你特么真够,‘相信”我的!
  僵愣了很久之后,夏耀淡淡开口。
  “我让他睡了。”
  袁纵心脏的温度在那一刻跌至冰点。
  “为了不恶心你,我也主动一次,咱分手吧。”
  袁纵一手将夏耀提起,狠摔在办公桌上,巨大的冲力将上面的文件震了一地,茶杯冲到对面的墙上粉碎成渣,电脑硬生生地挪了几十公分。
  “你说什么?”
  夏耀毫不畏惧地说:“今天你就是把我脑袋拧下来,我也会跟你说:分手
  袁纵的手掌狠狠扼住夏耀的脖子,才施了不到一半的力,夏耀的脸就白了。毫不夸张的说,袁纵真能徒手把夏耀的脑袋拧下来。
  “你再说一遍。”
  夏耀瞳孔外凸,眼神决绝地看着袁纵。
  “分——手。”
  袁纵再一施力,夏耀的嘴唇就开始不自主地抽搐,依旧拼死挤出两个字。
  “分……手……”
  这一刻,袁纵真的杀了夏耀的心都有了,他拿命来爱的人,就这么一下一下地往他的心口窝捅刀子。血流干了,心碎成渣,却依旧下不了手。
  别说杀,就是让袁纵正经八本地往夏耀屁股上踹一脚,他都未必抬得起腿
  夏耀白眼珠都要往外翻了,还在碎碎念着那两个字。
  袁纵的手猛的从夏耀脖子上拿开,转向门外。
  “滚!”
  这个字对于夏耀的杀伤力,绝对不亚于他亲口喊出的,‘分手,”
  夏耀勉强支起两条还未残废的双腿,机械地往外走,走出办公室,走出公司的大门口,走出袁纵的视线。
  心空了,突然就不知道什么叫疼了。
  ……
   
    173失踪。 vip (3360字)

  夏耀坐上了南去的专机。
  因为夏任重有公务要忙,过来接机的人是他的司机,司机把夏耀接到夏任重的住处。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夏任重才回到家。
  夏任重心里有怒气,但抵不过思念儿子的心,见到第一面还是发牢骚。
  “你还知道来看看我?”
  夏耀听到这句话,满载顾虑的心终于轻松了一些,脸上也有了笑模样。
  夏任重一边换衣服一边问:“吃饭了么?”
  夏耀点头,“吃了,保姆送过来的。”
  夏任重无缘无故地哼了一声,而后便没再说话,换好了衣服去了厨房,亲手给儿子泡了一杯茶。
  “尝尝这个茶叶,我自己摘的。”
  夏耀惊讶的接过,调侃道:“爸您可真有闲情雅致。”
  “什么闲情雅致?去视察的时候顺路摘的。”
  夏耀闻了闻,“真香。”
  夏任重也给自己泡了一杯,然后坐在夏耀对面,复杂深沉的目光注视着他。
  夏耀知道正题来了,便端正坐直,一副诚心悔改的表情。
  不料,夏任重却先进行了自我批评。
  “是不是因为我之前总是逼你谈恋爱,逼你找女朋友,给你造成过大的压力,才导致你心理变态的?”
  夏耀坦诚相告,“不是,在那之前我就已经变态了。”
  夏任重那张脸黑得就像墨刷的。
  夏耀突然开口说:“爸您踹我一顿吧,把我踹清醒了吧。”
  “我踹得过你么?”
  “我绝不还手。”
  “你还想还手?!!”
  夏耀突然蹭到夏任重身边,使劲拽着他的手往自个儿的脸上划拉,嘴里不停的怂恿着,“爸,您抽我吧,抽我吧……”
  夏任重被夏耀东拉西拽,频频想反抗都反抗不了,气急败坏地说:“你这孩子是不是有病啊?”
  夏耀终于停手了。
  “你小的时候我都没打过你,现在打你?”
  夏耀彻底不吭声了。
  夏任重瞧见夏耀蔫不唧唧的模样,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错了?早干嘛去了?”
  夏耀好像存心找抽似的,又不怕死地说了句大实话。
  “我颓废不是因为我犯了错,而是因为我失恋了。”
  这回夏任重真把手扬起来了,但广扫到儿子突然间颓然的真实面孔,手又在半空中硬生生地止住了。一个人在房间里转了无数圈之后,在夏耀面前站定。
  “怎么失的?”
  夏耀说:“我让人骗了。”
  “?”
  “一个极其无耻的大骗子!”
  夏任重长出了一口气,说:“我早就看他不像什么正经人。”
  “爸您怎么看出来的?”
  夏耀很意外,因为还没有人能第一眼把血气方刚、铁骨铮铮、一身正气的袁纵的“真实面孔”揭穿。
  夏任重说:“这还用细看么?我扫一眼就知道了。”
  “爸,您教教我,您是怎么一眼识别真伪的?”
  对于此,夏任重还颇为得意,不紧不慢地传授起经验来。
  “首先你得对他的家庭背景作了解“随根’这个词不是白来的,大部分孩子都会继承父辈人的性情秉性。从他爷爷那辈儿就不是善人,你指望他培育出什么好种?”
  夏耀对夏任重的敬仰又多了几分。
  “您竟然连他爷爷那辈的家事都了解?”
  连夏耀都只了解到袁纵父亲那一辈。
  夏任重又从手机里翻出一张图片,侃侃而谈。
  ”我们来看看他的面相,你看啊!他的眼睛带少少桃花,这种人在感情方面容易拖泥带水,优柔寡断。”
  夏耀一拍大腿,“这个真准啊!”
  夏任重又说:“我们再看他的耳朵,他的耳是反出来的,在相学中称之为轮非廓反。这种人与父母情分比较薄弱,薄弱不光指不投缘,也有过早分离的意思。”
  夏耀不能再同意。
  “我们接着看,他的两边颧比较泻,这种人与周围人际关系不是很好。”
  这一点夏耀勉强认同,袁纵脾气冷硬,除非真能跟他比肩的,否则难逢知己。“咱再看看他的额头,他是M字额,额头不算特别宽,这种额头的人通常和家人关系不是很好。”
  夏耀越听越不对劲,关系不好?袁纵疼袁茹的血活劲儿他可是看在眼里的。
  “你看,你看他的嘴唇……”
  夏耀扼住夏任重的手腕,“你先等会儿,爸。”
  他才注意到夏任重的手机图片,目光幽幽地转向夏任重。
  “这不是吴彦祖么?”
  夏任重说:“我不知道谁是吴彦祖,这张图片就是我从网上搜出来的。”
  夏耀暗中磨牙,敢情贫了半天都没说对人。
  “他整过啊!你说的是黑豹特卫的总经理,不是袁纵。”
  夏任重虽然和夏母通过电话,但是因为岁数大了,加上夏母的话说得急,夏任重也没听清楚到底是谁。加上整天在网上看关于夏耀的八卦,被那种黑豹特卫和纵横特卫傻傻分不清的帖子严重忽悠了。
  “我也从网上看的,网上曝光的见不得人的关系不就是你跟他的么?”
  夏耀简直要河东狮吼了,“怎么连您都信啊?!!!”
  “不是真的啊?”夏任重诧异,“那你妈起急冒火的是干嘛呢?”
  夏耀觉得自己掰哧不清了,他跟夏任重交流无能,身体后靠,脑袋一仰,开始数屋顶上的壁纸花纹。
  夏任重去洗澡了。
  夏耀去卧室里转了转,找他上次给夏任重买的充气娃娃,床上床下柜子抽屉翻了半天,最后在一个垃圾收纳箱里面发现,已经炸了。
  好么,真威猛!夏耀暗暗咋舌,幸好不是我妈啊!
  夏任重洗完澡出来,正巧看到夏耀摆弄那个充气娃娃,忍不住轻咳一声。
  夏耀赶忙放下了。
  夏任重说:“质量太差,充气充多一点儿就爆炸了。”
  夏耀强忍着笑,心情莫名好了很多。
  晚上,父子俩睡在一张床上。
  夏耀问:“爸,您是不是做对不起我妈的事了?”
  “此话怎讲?”
  “您都没数落我。”夏耀说。
  夏任重说:“我那是臊着你,懒得说!”
  其实夏任重比夏母更了解夏耀,他知道夏耀是蔫大主意,说了也是白说。
  “其实有时候我也瞎琢磨,你说结婚有什么用?像我这种,有老婆又不在身边,还没法去找别人,自个把自个栓得跟条狗似的。”
  “就是。”夏耀也这么想的。
  夏任重语气一转,“可你自个不把自个拴上,早晚会有人来栓你,到时候勒得更紧。”
  夏耀不吱声了。
  过了一会儿,夏耀又对夏任重说:“爸,您给我找个对象吧!”
  夏任重说:“这个时候找也是白找,你压根就没那个心。”
  知子莫若父。
  夏耀本来说这话就是怀着一种负荆请罪的心,他以为自己不提,夏任重也会死乞白赖给他找个女人转移他的注意力。没想到夏任重竟然如此英明,夏曜都想抱着他唱,‘老爸、老爸、我们去哪里啊?有你在就天不怕地不怕……”了。
  袁纵莫名其妙地失踪了。
  那天下午夏耀从公司离开后,田严琦听公司的杂务人员说袁纵在办公室发了很大的火,于是便去了他的办公室。结果推开门之后一个人都没有,而一贯干净整洁的办公室,也破天荒地杂乱无章。
  甲严崎看到这的第一反应就是袁纵情绪失控了,而能让他情绪失控的人,必定是夏耀无疑。
  于是,田严琦没有在这种时候烦扰袁纵,而是默默地替他收拾好了。
  结果,等他第二天再到公司,袁纵依旧不在。
  问谁谁都说不知道。
  袁纵的电话也打不通。
  田严琦分析判断后,觉得袁纵有可能去找豹子了。
  于是他又潜入到豹子的新公司,几经打探过后,发现豹子居然也不见了。
  公司正在发展危机关头,袁纵这个众人的主心骨一旦不见,势必会民心大乱。于是田严琦揽过大权,以袁纵的代言人身份帮他四处打理,平时看着袁纵挺轻松的,以为上手很容易,但焦头烂额地忙了三天之后就跨了,真心有点几撑不下去了。
  可袁纵还是一点儿音信都没有,田严琦用各种渠道,各种方式都打探过了,就是找不到袁纵,好像凭空从人间蒸发了一样。
  豹子也是如此。
  
    174呃…… vip (3448字)

  韩国,首尔。
  豹子又找到了上次帮他主刀的医生,一个在业内的大神级人物——朴医生。朴医生擅长毁容后的修复,同时也擅长拟造明星脸,轻易不出手,一出手就是一位明星的诞生。
  再次看到豹子,朴医生相当惊讶。
  “怎么会有这么严重的后遗症?我的从医生涯中从未出现过如此恐怖的失误。”
  豹子的翻译用韩语朝朴医生说:“医生你误会了,他并非出现整容后遗症,而是受了很严重的伤,导致他的脸再次被毁。”
  朴医生这才敢近身豹子,仔细看了看他的脸,唏嘘不已。
  “为什么频频出现这种事故?能否先把潜伏的危险处理好再来整容呢?现在这样对你的脸很不好,同时也是对我杰作的一种不尊重。”
  豹子听完之后,对翻译说:“你跟他说,频繁整容是支持他的工作,这有什么不好呢?”
  结果,朴医生听完之后表示相当地愤怒。
  “你们中国人的思维方式为何加此奇葩?在你们眼里每个人都是唯利是图的么?整容不仅是我的工作,也是我的艺术创作,你们糟践我的艺术创作,那是花多少钱都弥补不了的。”
  豹子本来就烦,谁把整容当乐子啊?若不是迫不得已,谁愿意往脸上动刀子啊?况且真要于了缺德事也就罢了,问题是开么都没干成还被折腾成这个模样,谁特么心里能好受啊?
  结果这个医生非但不表示同情,还一个劲地唧唧歪歪,甚至上升到中国人方面了。
  豹子当时就恼了,直接让翻译回复一句。
  “贫你!我们中国人就是有钱累你们这帮孙子!麻利儿给我整!”
  翻译擦冷汗,“这……翻译难度有点儿大啊!”
  后来在豹子的强大震慑力下,朴医生不得不接了这单生意。
  豹子扬扬下巴,让翻译把海报递给朴医生看。
  “这是我们中国的男星——金城武。”
  朴医生看看金城武的海报,又看看豹子这张惨不忍睹的面,当即表示”这也太难了吧?整容不是想整成谁就整成谁,我们得分析您的面部结构比例,才能做出一套比较适合您的方案来。”
  豹子说:“我现在还有什么面部结构比例啊?全特么一堆烂肉,你就把我当今泥人来捏,想捏成什么样捏成什么样。”
  朴医生依旧皱眉,“但我觉得风险太大,很可能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我宁可承担适得其反的风险,也不愿意接受委曲求全的平庸!”
  签合同,成交!
  其后的两天,豹子住进了医院,进行整容前的一系列准备。
  朴医生则摩拳擦掌,打算在豹子脸上大干一场,刷新他整容生涯的一项新纪录。
  晚上下班,朴医生和同事一起走出医院。
  “我听说你又接了一单中国人的生意?”同事问。
  朴医生点头,“是啊,就是上次出车祸的那个臭小子,我好不容易才帮他恢复,结果一场事故又回到车祸现场的水平。”
  “我的天啊,他怎么会……”
  “对啊,我都要疯了,讨厌!”
  “……”
  和同事告别之后,朴医生就开车回家了,路上一直琢磨给豹子整容的方案细节,琢磨该从哪下手,越琢磨越糟心;后悔自己接了这一单生意。
  正想着,突然车灯打到的地方出现两条刚猛的长腿。
  朴医生紧急一脚刹车,车头与男人的身躯不足二十公分。
  朴医生把头伸出去就开始嚷嚷,“想死啊?走路知不知道要看车啊?真是的!说的就是你,你怎么还不走啊?你这个臭小子!”
  男人从车头缓缓绕到车窗的位置,站定。
  朴医生看清他的脸后,迅速把车窗摇上了,开始在里面骂。
  “你要干嘛?你这是在向我示威么?长得高了不起么?”
  朴医生越骂越不敢看男人的脸,到最后彻底怂了,直接启动车子打算闪人。结果男人突然跳到他的车头上,宽阔的身躯罩住了半块挡风玻璃。
  朴医生彻底害怕了,拿起手机要打电话求救。
  结果男人的拳头直接“穿透”挡风玻璃钻了进来,将朴医生扬在耳边的手机抢过去。当着他的面拆掉手机壳,徒手将方片状的电池揉捏成了一个小球。
  朴医生失声惊叫。
  “啊啊啊啊……我的天啊!见鬼了么?”
  然后,男人直接踹开被朴医生锁上的车门,上了车,将朴医生扔到副驾驶位置上,自己来开车。
  开了将近一个钟头,才到达男人的秘密根据地。
  灯光一亮,袁纵那张阴暗冷漠的面孔赫然清晰。
  房间里有四个人,除去袁纵之外,有一个翻译,还有两个外国籍的保镖。
  朴医生被两个保镖请到一个椅子上就坐。
  袁纵什么也不干,就坐在他的对面,直愣愣地盯着他看。
  朴医生被袁纵如刀似箭的目光凌迟了十多分钟,一个接着一个的寒噤,脑门上都是冷汗,裤裆都有点儿湿了。
  终于,袁纵开口了。
  “把他整成黄渤。”
  “啊?”
  朴医生的嘴变成O形,因为他完全听不懂。
  翻译把袁纵的话传达给了朴医生。
  朴医生诧异,“谁是黄渤?我完全不知道黄渤长什么样子。”
  翻译把事先准备好的海报展示在朴医生面前。 “就是这位。”
  “呃。”
  夏耀刚回到北京,田严琦就找上门了。
  “袁纵不见了。”
  夏耀撩起眼皮看向他,“然后呢?”
  “已经失踪五天了!”田严琦着急。
  五天前正巧是夏耀离开北京的日子。
  夏耀轻描淡写地说:“他不见了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们俩已经分手了。”
  田严琦神色一顿,“为什么分手?”
  “为了给你腾位置。”夏耀说。 田严琦略显焦躁的口吻说:“你别扯了!他真的失踪了,公司现在乱成一锅粥,以前无论发生多大的事,他都不可能弃之不顾。而且豹子也不见了,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为了你而决斗,来个你死我亡的?”
  “瞎扯的是你吧!”夏耀敲敲田严琦的脑门。
  田严琦异常严肃的口吻说:“我说的都是真的,他俩真的一起不见的。”
  夏耀眼神中的忧虑转瞬即逝,依旧不痛不痒的。
  “这不是挺好的么?正好给你一个大展拳脚的机会,好好干吧孩子,回来给他一个大惊喜,我看好你!早日上位!遇到任何麻烦来找哥,哥一定不遗余力地帮你扫除障碍。”
  说完,砰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田严琦都走了一个多钟头了,夏耀还没回过神来。
  后来彭泽找过来了,听说了夏耀和袁纵分手的消息,对夏耀表示深切的同情。
  “其实这样也不错。”彭泽说,“你父母这边就能少一些压力。”
  夏耀点点头,又说:“我想去韩国。”
  “去韩国干嘛?”
  “整容。”
  彭泽大吃一惊,“你特么还用整容?你还想整成什么样啊?”
  “不是,就是微调,我想把我的眼角整成之前的模样。”
  这点儿缺陷对于大大咧咧的彭泽而言简直略等于无。
  “用不着吧?”
  “怎么用不着?我还指望用它迎来我人生的第二春呢!”
  一听这话,彭泽立刻表示:“我支持你!”
  夏耀扬唇一笑,神采焕发。
  彭泽把提过来的食品盒推到夏耀面前,柔声说:“这是我叔刚从俄罗斯带回来的鱼子酱,我自个都没舍得吃,特意带过来给你尝尝。”
  夏耀突然心里一酸,喉咙有些哽塞。
  “彭子,我跟你说件事,你做好心理准备。”
  彭泽点头,“说吧。”
  “其实李真真的对象是我给他找的,他们俩就是故意在你面前演戏,逼你看清自己的心,然后和刘萱分手,回到李真真身边。”
  彭泽的脸唰的一下就变色了。
  夏耀忍痛迎接着失去男人之后再失去哥们儿的第二波暴风雨。
  “哈哈哈哈……”
  彭泽突然的笑声震傻了夏耀,这是气疯的节奏么?
  “真的么?他俩不是真格的?”彭泽异常兴奋地攥住夏耀的手,“你没骗我吧?他俩真没动真格的?”
  夏耀讷讷地说:“开始没有,现在不知道了……”
  “什么意思?”彭泽脸色一紧。
  夏耀说:“貌似李真真对钱程有感觉了。”
  彭泽当即摩拳擦究
  “这个小贱夫……”
  说完,收拾东西就要走人。
  夏耀急忙拽住他,“你干嘛去?”
  彭泽说:“把他丫追回来,搞死他!”
  “……”
   
    175他怎么也在这? vip (3111字)

  随着袁纵和豹子的离开,两家保镖公司厮杀的风头逐渐远去,仅剩那几条令人津津乐道的八卦贴。黑豹特卫已经无力回天,全身心投入到房地产领域,而纵横特卫依旧在行业内位居霸主地位,拾起无伤大雅的残片继续经营。
  袁纵离开的第十天,田严琦终于接到了袁纵传送过来的消息。
  “袁总说他相信你的能力,让你不要有顾忌,好好干!”
  一开始田严琦听到这句话,还觉得特别振奋人心,每天加班加点努力工作,不仅把袁纵的活儿替他干了,还带动起公司的一系列改革,与其他工作人员商讨复兴公司的伟大重任,壮志勃勃,任劳任怨。
  随着时间的推移,转眼到了十一月份,天都冷下来了,袁纵除了那一句话再无其他表示,田严琦单枪匹马地熬战了一个多月后,终于发出一声感慨。
  “这特么是累孙子呢?!”
  下午,田严琦去了施工地。
  袁纵这边的施工人员叫过来考察地形,豹子公司的楼毒地基都打好了。虽然施工人员并无瓜葛,但是早就听说纵横特卫和黑豹特卫是死对头,难免说几句招人隔应的话。
  “你们买这么小一块地方干嘛用?给我们的楼盘盖公共厕所啊?”
  此话瞬间招来豹子那边施工人员们的哄笑声。
  袁纵这边的施工人员隐忍不发,继续勘察测量。
  没一会儿豹子那边的施工人员又开始找茬儿。
  “嘿嘿嘿,说你呢,踩过线了知道么?”
  “老大,别跟他们一般见识,他们那么小一块地,装得下那么多只脚么?踩着踩着就踩到咱这边来了。”
  “也是啊,身为‘大地主”咱得包容一下他们,可怜一下他们。”
  “……”
  然后两边的人就打起来了,田严琦过来的时候激战正酣。
  田严琦本来就累得快找不着北了,这群人还惹事,你说糟心不糟心?
  找来负青人训话,“嘛呢这是?怎么还打起来了?”
  负青人把事情的经过和田严琦一说,甲严崎听了也憋屈,也窝火,但是这种关头不忍怎么办?风头刚平息,再惹出事就甭想混了。
  “小田儿,你说袁总到底怎么想的?他为什么要买这么一小块地啊?”
  田严琦长出了一口气,说:“我也想不明白,但是既然他买了,就自然有他的道理。你们只管施工就行了,其他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从工地回来之后,田严琦的心情更压抑了,好不容易忙完下午的事,想趁着晚饭的时间回家歇歇,喘口气,结果更糟心的事来了。
  他新买的那只小鹩哥让大鹩哥给啄死了。
  事情是这样的,这两只鸟本来脾气就不对路,平时隔着笼子总是叽叽喳喳对着吵吵。田严琦就想把两只鸟关到一个笼子里,让它们培养培养感情。
  哪想等他回来的时候,笼子底部好多散落的羽毛,那只小鹩哥被啄得浑身是血,已经倒在笼子里一命呜呼了。
  饱受打击的田严琦打算再去找夏耀一趟,仔细扫听一下到底怎么回事,为什么袁纵这次出去如此之久?而且一点儿消息都不往这边传达。
  结果,田严琦堵了两个多小时的车,好不容易到了夏耀的家,却被告之夏耀也不见了。
  “他去了哪?”田严琦问。
  虽然关于夏耀的热讨已经结束,夏耀和袁纵的感情也玩完了,可夏母依旧对任何一个来敲门的男人都怀有戒心,尤其这个男人还是在这场战役中“搅混水”的大红人。
  “不知道。”
  只有仨字,夏母就把田严琦拒之门外。
  相比较苦逼教主田严琦而言,夏耀就显得潇洒多了。
  他到了韩国已经有半个多月了,因为提前就联系好了医生,所以到那之后很快就完成了这个小手术。恢复情况也特别好,一个礼拜多就彻底消肿了。
  只是照镜子的时候略有心虚,倒不是因为整得不好,而是因为整得太好了,显得有点儿妖气,有点儿扎眼。
  以前夏耀的眼角就很长,略微上挑,这样整完了之后眼角挑得更有风情了。若是嘴角再挑一挑,迷晕一群花痴不成问题。
  中学的时候就选修了韩语,学了七八年,夏耀可以流利地和医生对话。
  “太野了吧?有点儿不像正经人。”
  医生说:“你可以驾驭这种野性,你的眼睛非常有神,亦正亦邪,收放自如。”
  夏耀没再说什么。
  相反,豹子那边的手术就复杂多了,前前后后一共七次手术,才把他的这张车祸现场脸鼓捣成正常人的样子。
  而袁纵就秘密驻守在这里,寸步不离,非要看到完整的黄渤出炉才罢休。
  直到前两天,豹子的脸才拆掉纱布。
  但是依旧肿得不忍直视。
  豹子把镜子举到眼前看了看,排除掉肿胀带来的走形,依旧觉得这张脸跟金城武存在相当大的一段距离。
  问助理,“你觉得我这脸有金城武的影子么?”
  助理腹诽:哪有金城武的影子?整张脸都是胖黄渤的即视感。
  但是为了不触到雷区,助理还是不忍心打击他。
  “有那么一点儿了,鼻子有点儿像。”
  豹子还是找不到认同感,忍不住质疑道:“我怎么觉得我的眼睛这么小啊?比整之前还小了。我记得金城武比吴彦祖的眼睛还大呢!”
  助理说:“你现在眼睛是肿着的,当然小了。”
  豹子又说:“我怎么觉得脸上多了这么多褶子?”
  助理说:“那是因为脸肿着的缘故。”
  “扯淡!”豹子怒喝一声,“脸肿只会把褶子拉平!消肿之后褶子只会更多!”
  助理继续胡扯,“你知道的,皮肤一旦浮肿就没有弹性了,一按就一个窝,我估摸你那几道浅沟是什么东西给你硌的。”
  “那鼻子旁边这颗痣呢?”豹子问,“金城武脸上可没这么大的痣吧?”
  “那……”那应该不是痣吧……有可能是息肉……”
  “……”
  夏耀的脸彻底恢复后,看到距离休假结束还有几天,打算在韩国散散心。他中学的时候到这里做过交换生,认识了几个韩国的朋友,决定和久违的友石聚芒聚,再挑个闲来无事的人陪他一起逛逛街。
  “哈哈哈……你比那个时候帅多了。”朋友说。
  夏耀往朋友胸口砸了一拳,调侃道:“你也一样。”
  “你这次来韩国干什么?就是度假么?”
  夏耀实话实说,“整容。”
  韩国人就是韩国人,一眼就看出夏耀哪个地方动了刀。
  “你的眼角怎么了?为什么要整?”
  夏耀说:“受过两次伤,全伤在眼睛上了。”
  “我的天啊!怎么搞的?”
  夏耀不愿意再提伤心事,便把话题引开了。
  “咱去那条街上逛逛吧。”
  “……”
  袁纵的车就在街角,翻译正把朴医生送过来的照片递给袁纵看。
  “你看,这几张是昨天拍的。”
  现在袁纵每天都要朴医生把豹子手术恢复的照片给他看,一天一天记录详细,一个器官一个器官监督严密,都可以做成一个纪录片了。
  袁纵一张一张审视完毕后,将照递回翻译手中。
  翻译见任务完成,便在车窗外朝袁纵挥挥手。
  “那我就走了,我和这边的朋友约了一起吃饭。”
  “袁总?袁总?”
  “……”
  袁总置若罔闻,眼睛就像钩子一样,死死嵌在迎面走过来的一个人脸上。
  翻译也注意到了袁纵的异常,扭脸一看。
  呃,这不是夏警官么?
  不过好像又有哪个地方不对劲。
  袁纵仿佛在异国他乡看到了一年前的夏耀,眼角还未有因他而起的瑕疵,光彩耀目。但又不完全一样,比记忆中更能掀起他心里的腥风血雨。
  夏耀也在距离袁纵不到十米的地方扫到了他。
  我草,他怎么也在这?

  176大局已定。 vip (3261字)

  夏耀假装看不见,拉着朋友从前面一个道口拐弯了。
  “诶,你不是说要去那条街么?”朋友诧异。
  夏耀压低声音说:“先在这条街逛逛吧。”
  结果,夏耀躲了半天还是没躲开,袁纵的翻译直接追了上来。
  “夏警官,夏警官……”
  夏耀假装没听到,还捏着朋友的手暗示他也装作不知道。
  翻译锲而不舍地追到夏耀身边,拦住了他的路。
  “夏警官,我叫你你怎么不理我啊?”
  夏耀故作听不懂中国话,用韩语配合夸张的表情问了一句。
  “你在说什么?”
  翻译被迫用韩语回复,“难道你不是夏警官么?”
  夏耀耸耸肩,“我想你认错人了吧。”
  “呃……”
  夏耀旁边的朋友也跟着说了一句,“他是职场白领,哪里是你说的警官?
  也许是心理暗示的作用,夏耀和朋友一唱一和的,翻译再看夏耀怎么看怎么不像。
  于是翻译扫兴而过,把情况和袁纵说了一下。
  “他根本就不是夏警官,他是韩国人。”
  袁纵微敛双目,“韩国人?”
  “对,说的一口地道的韩语。”
  至于夏耀会说韩语这事,袁纵根本不知道,要是知道当初就让他在床上用多国语言叫床了。
  翻译又说:“旁边他的朋友说他根本不是警官,而是白领。”
  袁纵脸色变了变,没说话。
  “该不会是一个韩国人按照夏警官的模样整的吧?”
  “……”
  夏耀这边刚松了一口气,却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瞎琢磨:敢情袁纵一直猫在这,他来韩国干什么?而且一待待了这么久,该不会是料到我会来才往这跑的吧?别自作多情了堆……
  后来夏耀突然想到了豹子被摧毁的那张脸,瞬间明白了什么。
  果然自作多情了,操!
  朋友看到夏耀心不在焉,忍不住打听。
  “你怎么了?刚才那位是谁啊?”
  夏耀回过神来,敷衍道:“就是一个冤家,我很反感他。”
  “原来如此。”
  结果,两个人刚要进一家店铺,就在门口被人拦截住了。
  还是那名翻译,手里多了一束花。
  “这位先生,我的老总非常喜欢您,想要您的联系方式。”
  夏耀继续装,“抱歉,我不知道您的老总是谁。”
  “他叫袁纵,是一名青年企业家,在中国赫赫有名。”
  “什么企业家我都不感兴趣,我讨厌陌生人的搭讪。”
  说完想拨弄开翻译继续往里走,结果翻译还不依不饶地把花往夏耀的怀里推。
  “我的老总想追求您。”
  夏耀此时此刻特别想说:滚尼玛远远的!你不是有田小三了么?不赶快给田小三正名,瞎J‘勾搭什么?!
  但夏耀还是耐着性子回了一句,“对不起,我对男人不感兴趣。”
  翻译依旧拦着夏耀不让他走,嘴里反反复复都是那句话。
  “我们老总想追求你,我们老总想追求你……”
  夏耀终于烦了,手臂一挥将翻译甩出三四米远。
  就这武力值,还敢说不是警官?
  然后翻译就拿着一束掉了瓣的残花,一瘸一拐地走到袁纵的车旁。
  “袁总,你猜对了,还真是夏警官。”
  “……”
  临行前一天,夏耀去医院复查。
  给夏耀主刀的医生姓金,和朴医生在一家医院工作,两个人水平不相上下。但因为金医生长得非常对不起这份职业,所以一直以来都没有朴医生的名号响。当初豹子就是在两名医生中间踌躇,结果看到金医生的脸后,果断选择了朴医生。2638354
  其实夏耀也很纳闷,金医生既然干了这份职业,为什么不就势给自己整整。
  金医生给夏耀检查眼角,夏耀不由自主地盯着金医生近在咫尺的丑脸看。
  金医生感觉到了夏耀的异常目光,问:“这么盯着我看干什么?”
  夏耀尴尬地笑笑,赶忙把目光移开了。
  “没什么。”
  金医生是个心胸很开阔的人,即便知道夏耀心里想什么,依旧满不在意地笑笑。
  “有什么话想说就说,不用顾虑太多。”
  夏耀还是没有明说,只是侧面暗示了一下。
  “您是崇尚自然美么?”
  金医生哈哈太笑,“我不容许比我水准低的人在我脸上动刀,所以一直没找到能让我变漂亮的那双手。”
  夏耀朝金医生投去赞叹的目光,佩服金医生的这份自信。
  “医生,您应该接过不少中国艺人的生意吧?”
  金医生谦虚道,“只是偶尔,朴医生比我接的要多。”
  “朴医生?”夏耀好奇,“就是医院广告宣传栏上的明星御用整形师么?
  金医生点头,“就是他,他最近又接了一单大生意。”
  “哪个明星?”夏耀也忍不住八卦。
  金医生说:“这个我们需要为客户保密。”
  夏耀点点头,便没再问。
  就在距离夏耀不远的病房里,消肿后的豹子正对着朴医生玩命嘶吼。
  “这特么是金城武?你们家金城武长这个模样?”
  朴医生小心翼翼地说:“我早就说过,你的脸部条件有点儿差,如果非要整成金城武,就要承担一定的风险。可您当时表态:宁可承担适得其反的风险,也不愿意接受委曲求全的平庸。”
  豹子怒摔,“我要知道这个风险是黄渤,我特么就不整了!”
  朴医生装作听不懂,“谁是黄渤?”
  ”少给我装!”豹子直接薅住朴医生的衣领怒道,“哪有这么巧的事?就算真是失误,相似度也用不着这么高吧?”
  朴医生依旧坚持自己的说法。
  “手术前我们签署了协议,一旦出现医疗失误,医生不负任何责任。但我本人良心上过不去,决定和你共同承担损失,手术费全额退还。”
  豹子眯着眼睛怒瞪着朴医生,因为与黄渤相似度高达百分之八十,让他发威的表情都丧失了震慑力,反而显得有些喜感。
  “我不要手术费,我要你重新给我整。”
  朴医生很明确地告诉豹子,“你现在的面部条件不适合整容,换句话说,您的脸刚整完,如果再动刀,残损程度只能比现在更严重。”
  “……”
  豹子刚要闹事,就被候在外面的安保人员,‘请”了出去。出去之后依旧不死心,又大步朝金医生的办公室走去。
  夏耀正要推门出去,突然门被另一股强力撞开,将他甩得一个趔趄。
  豹子进去得急,也没顾上看门口的人是谁,就拽着翻译直奔金医生而去。
  夏耀异常不爽地看向撞他的人,目光瞬间顿住。
  黄渤?
  难道朴医生接手的大咖是影帝黄渤?
  夏耀第一次与“惊天爆料”如此之近。
  于是忍不住站在门口多看了几眼。
  确实比之前帅了不少,尤其是身林……不对,整容也没法挽救身高啊!这怎么突然拔地而起,蹿了将近二十公分呢?
  夏耀再仔细看,这位分明是顶着吴尊的身材,配了一张黄渤的脸。
  豹子一开口便真相了。
  “姓朴的那个孙子把我的脸整成这样了,你看看还有没有补偿的余地?”
  金医生只是扫了一眼,就明确告诉豹子。
  “没有。”
  夏耀本来看到豹子是笑不出来的,尤其这位还是造成他和袁纵分手的导火索,但实在是太尼玛搞笑个,这种,‘笑果”已经突破隔岗,战胜仇恨,直接作用到人的感官深处,让人条件反射地笑出来。
  夏耀出了病房门就开始笑,在走廊里一边走一边笑,出了医院大楼继续笑,走到停车场趴在车顶上还在笑,像个神经病一样。
  袁纵就在离他十几米的地方。
  一面因为夏耀分手后还有心思整容的潇洒做派顾自憋屈,一面却又忍不住被夏耀那春意盎然的笑容死死勾住目光舍不得移开。
  就像一边被人捅刀子一边吞咽着人间罕见的美味,自虐般地享受着。
  夏耀突然感觉到一股刺眼的光线从不远处袭来,扭头发现袁纵在猛盯着他看,新仇旧恨汇聚瞳孔,目光很不友善。
  夏耀瞬间收起笑容,冷着脸上了车。
   
    177完璧归赵。 vip (3141字)

    两日之后,夏耀和袁纵双双回国。
    自从打探到夏耀和袁纵分手的消息后,王治水就一真密切关注夏耀的动向。夏耀刚从韩国回来,王治水就过去探望了,与其说是探望,倒不如说是探风。
    看到夏耀第一眼,王治水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当时唯一的想法就是——不遗余力地减少夏耀与宣大禹的见面机会。
    “你这眼睛……”王治水明知故问。
    夏耀说:“之前不是受伤了么?微调一下,做个修复。”
    在王治水的眼里,这岂止是微调啊?简真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眼角有瑕疵的时候没觉得有什么,这一调整好了,气质简直提升好几个档次!活脱脱一个穿着黄袍的太子爷,一举一动间贵族范儿爆棚。
    “这么看着我干嘛?”夏耀问。
    王治水嘿嘿一笑,“没什么。”
    夏耀习惯性地把玩着打火机,玩着玩着突然想起什么,打火机脱手,飞到王治水的眼前。
    王治水想接没接住,打火机落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个,还你。”
    王治水神色一滞,“还我?”
    夏耀说:“这不是袁纵从你那买过来的么?”
    王治水点头,“对啊,当时我正缺钱,就把它卖了。”
    夏耀扬扬下巴,又说:“现在物归原主。”
    幸福来得有点儿太突然,王治水受宠若惊。
    “那你呢?”问夏耀。
    夏耀轻描淡写地说:“我留着它干嘛?”
    “这是大禹送我的,可也是袁纵送你的啊,情义一样重。”
    夏耀脸色变了变,依旧一副满不在乎的口吻。
    “大禹挑这件礼物花费了多大心思?这可不是有钱就能买来的!袁纵那算什么?趁机钻空子,花几张票就从你手里买走了。”
    “那可不是几张票的事啊!”王治水一副夸张的表情,“他可是花十万从我这买走的。”
    夏耀硬着头皮说:“十万块对他而言根本不叫个事儿。”
    “可那天咱一起喝酒的时候,他真是放下身段让我把这个打火机卖给他,还说要用他的那块表跟我换,他的那块表可是军表,有年头了……”
    “行了!”夏耀突然打断王治水,“说还你就还你了,哪那么多废话?”
    王治水说:“现在我有钱赎了,所以这十万得还你。”
    “别还我了,又不是我花的钱,要还就还袁纵去吧。”
    王治水立刻露出一脸怯色,“我可不敢去碰钉子,要还你去还,反正这钱我是打你卡上了。”
    “……。” 夏耀去银行把这十万块钱取出来了,不想去袁纵的公司,便守在他每天回家必经的一个路口等着。
    袁纵刚去学校看完袁茹,开车回去的路上,复耀的那张脸依旧在脑海中挥之不去。结果到了拐弯的路口,就看到路灯的灯柱上倚靠着一个人。
    袁纵把车停了下来,摇下车窗。
    夏耀把十万块钱甩了进来,说:“王治水还你的。”
    袁纵问都不用问,就知道这一句,‘王治水还你的”意味着什么。分手到理在已经一个多月,刚刚得到缓释的心又被这句话骤然击溃,巨大的情绪波动无法遮掩地充斥在冷硬的眉宇间,双目飙血地怒瞪着夏耀。
    夏耀有点儿不敢看袁纵的眼睛,只是淡淡地说一句:“我走了。”
    抬脚刚要走人,突然瓦片一样的人民币从后背袭来,砸在夏耀的身上,一个接着一个,力度特别狠,砸得夏耀满心怒气,一边挡着一边忍不住发飙。
    “你他妈要干嘛?”
    袁纵说:“你自个儿留着吧。”
    夏耀怒火中烧,毫不留情地还嘴。
    “我留着干嘛?打火机是你们俩的交易,跟我有个屁关系啊?”
    袁纵也被夏耀绝情的话激得绷不住发飙。
    “那我是不是也该把那五十万还你?”
    夏耀双目赤红,猛的抄起砸回来的人民币,情绪失控地朝袁纵的脸上砸去,一边砸一边怒骂:“袁纵我草你MLGB!你他妈不是个人……”
    袁纵眸色一沉,大手捞起那几沓钱,一股脑全都甩了出去。拴好的皮筋崩裂,砸到夏耀头上之后纷纷扬扬地往地上散落。
    夏耀就像一棵挂满钱的圣诞树。
    突然来了一股风,钱四处飞散。
    这回夏耀没法砸回去了,钱都散了,飞得到处都是。夏耀急着四处去捡,一边捡一边朝车里的袁纵咆哮。
    “你丫个畜生!这尼玛都是钱啊!”
    袁纵什么都没说,直接开车走人了。
    夏耀把地上的钱一张一张捡起来,索性街上人不多,路过的都是心眼好的,几乎都把钱还给了夏耀。有几张票子飞到人家厂房大院的狗笼子里,复耀也翻墙进去捡了出来,足足捡了一个多小时,才把这十万块钱一张不落地找回来。
    袁纵开车直奔田严琦的家。
    田严琦刚洗完澡,整个人累成一滩泥,恹恹地靠坐在沙发上发呆。
    门铃声突然响起。
    田严琦拖着疲软的步子走到门口,透过猫眼看到袁纵的脸,心脏赫然一羽,急忙把门打开了。
    “你……你回来了?”
    其寒袁纵已经回来两天,却一直没有在公司露面,依旧任由田严琦苦心竭力地执掌着整个公司的局面。
    袁纵没说什么,面无表情地进门。
    本来不想换鞋了,突然发现门口的两双拖鞋,眼神变了变,还是换上了。
    “你去哪了?”田严琦忍不住问。
    袁纵淡淡回道:“韩国。”
    “韩国?你真去韩国找豹子了?”田严琦震惊。
    袁纵没回答他,而是审视着整个房间。
    “你重新装修了?”
    田严琦说:“是啊,搬过来没几天就装修了,之前的风格有点儿太华丽了,没有家味儿。我又重新装修了一下,按照你的风格喜好装修的,这回怎么样?”
    袁纵点点头,“顺眼多了。”
    田严琦这么久没见袁纵,被突然而来的幸福砸得有点儿头晕,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一个劲的傻笑。
    袁纵满脸的人民币味,便问田严琦:“卫生间在哪?我去洗把脸。”
    田严琦给袁纵指了指。
    袁纵进了卫生间后,看到那些专门为自个准备的各种洗漱用具,脸色不由的变了光
    出去之后,田严琦问袁纵:“你吃晚饭了么?”
    “没有。”
    田严琦说:“那我给你下一碗面吧。”
    “甭麻烦了,回去顺路买点儿就成了。”袁纵说。
    田严琦说:“不麻烦,面条是现场的,上次你给我送过来的酱菜还有呢,直接拿那个拌拌就成了。”
    袁纵质疑,“还能吃么?都一个多月了。”
    那还是袁纵第一次送田严琦来这的时候顺手放进冰箱的,也是除这次以外的唯一一次光顾这里。
    田严琦说:“酱菜且不坏呢,我一直放在冰箱里。”
    袁纵扫了一眼碗橱里的两副碗筷,什么都没说,径直地走到阳台。
    大鹩哥也蔫了,叫唤的声音远不如袁纵走之前的洪亮,见到袁纵还勉强扑棱了一下翅膀,然后又斜靠在笼壁上,幽幽地磕头流口水。
    田严琦把面条端上桌后,到阳台来找袁纵。
    看到袁纵盯着大鹞哥看,挺惭愧地说:“我也不知道它怎么了,好像自打你走了他就这样了。我也找了几只鸟陪它,可它跟哪只鸟都玩不到一起去。我估摸就它稀罕夏警官的那只小鹩哥,早知道当初夏警官过来的时候就让他顺手拎走了,现在送都没法送了。”
    袁纵尖锐的目光猛的扫向田严琦的脸。
    “你说夏耀来过这?”
    田严琦点头,“是啊。”
    “什么时候来的?”
    “你们分手之前。”
    袁纵想到成双成对的拖鞋、洗漱用品、碗筷、鹩哥……”二话不说,大步朝门口走去。
    “嘿,你的面条不吃了啊?”
    田严琦说到,‘啊”这个字的时候,袁纵已经闪到楼下了。
   

    178危机感。 vip (3366字)

  四十分钟后,袁纵的车开到了夏耀家门口。
  夏母的身影在各个房间里来回穿梭,夏耀在卧室里清点那十万块钱,经历了一场风波过后,家庭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谐。
  只是阳台上挂着的那个鸟笼子不见了。
  夏耀的家里有三个阳台,袁纵每个阳台都看了,都没发现小鹩哥。
  他就站在大槐树的底下,踩着刚刚翻新没多久的土壤。
  突然从心底滋生出一股痛楚,极致迅速地深入扩散,愈演愈烈,心如刀害
  他想起夏耀提着小鹩哥在公司里面闲庭信毙,溜溜达达的潇洒模样:想起他每次都把花生米嚼碎了,一点一点喂给小鹩哥的认真模样;还记得他对着复读机录制大粗话,每次从小鹩哥嘴里脱口而出,都会被逗得哈哈大笑的憨傻模样……
  那是一只曾经亲吻过袁纵的小鸟。
  也是一只曾经将夏耀的呻吟声学得一板一眼,当大鹩哥喊出小骚媳妇儿,答得清脆响亮的夏小贱肝儿代言鸟。
  可今天却被袁纵踩在脚下。
  甚至连它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袁纵唯一能想象到的,就是夏耀亲眼目睹它离开时那悲痛欲绝的模样。
  突然而来的一场秋雨,卷着满树的落叶砸遍大街小巷。
  袁纵的车在雨幕中快速行驶着,扬起一层层的水花。
  田严琦已经把袁纵抛下的那碗面吃完了,结果袁纵再次推门而入。
  “呃……你怎么又来了?”
  田严琦站起身,追随着袁纵急促的脚步一直到阳台。
  袁纵将鸟笼子摘了下来,把里面的大鹩哥掏了出来。
  大鹩哥近来的身体状况本来就不怎么好,积郁成疾,天一凉显得更颓废了。袁纵凝视了它片刻,突然攥着鸟脖子的手狠狠一用力。
  “你干啥?”田严琦瞪圆眼睛,急忙去阻拦。
  已经晚了……
  袁纵当着田严琦的面,直接把大鹩哥掐死了。
  田严琦的心跟着滴血,他也带了大鹩哥这么长时间,肯定有感情了。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它死,而且还是袁纵亲手掐死,心里肯定会接受不了。
  “为什么啊?”
  袁纵说:“妖儿的那只小鹩哥已经死了,留着它干嘛?”
  田严琦急了,“那夏耀死了呢?难道你也陪着一起死?”
  “我陪着。”
  袁纵已经拎着那只死了的大鹩哥走了七八分钟,田严琦才发出一声闷吼。
  “今儿这雨下得可够大的!”
  夏耀边嘟哝着边去关窗户。
  结果,突然扫到窗外有一道熟悉的身影。
  袁纵准确地找到小鹩哥埋葬的位置,徒手将他的,‘棺木”挖出,小鹞哥的尸体早已腐烂,只剩下几根羽毛飘在小房子里。袁纵将房门打开,把里面的泥塑小妖拿了出来,用雨水冲刷干净,又把大鹞哥放了进去。
  夏耀开窗就嚷嚷。
  “你特么少动我的鹩哥,滚蛋!!”
  不知是因为雨大还是夏耀声音小,袁纵头都没抬。
  夏耀急了,怕从正门走惊扰到夏母,就跳窗而出,身着一件睡衣直奔着袁纵而去。冒着大雨跟袁纵抢着手里的小房子,抢不过就上拳头。
  小房子一侧棱,大鹩哥的尸体直接从里面掉了出来。
  夏耀神色一滞,心里揪着疼。
  但依旧野蛮地拧着袁纵的手腕,怒道:“甭尼玛把它放进去,不是一起死的就甭往一窝里面埋,拿出去!”
  袁纵不搭理他,顾自将房门关上。
  后来夏耀又看到袁纵手里的小人,硬是要抢过来,遭到袁纵拒绝之后,拳头伴着雨点狠狠砸向袁纵早已湿透的身躯,叫嚷声粗野蛮横。一
  袁纵二话不说,直接把夏耀扛着往窗口走。
  “你特么放我下来,滚远远的,别碰我!!”
  袁纵将窗户拉开,没有像以前那样扛着夏耀跃窗而入,而是直接把这个浑身湿透的混小子从窗口抛到床上。
  将近五米的距离,夏耀砸下去的时候脑袋都懵了。
  屁股先着的床,疼痛从尾椎骨顺着脊柱一路窜爬。
  心里那个委屈啊!
  又从床上蹿跳起来,几大步飞跨到窗口,玩了命地扯拽着窗户。时至今日,袁纵硬关上的窗户夏耀依旧打不开。
  夏耀站在窗户里面嗷嗷叫唤。
  “袁纵,你特么把你的烂鸟拿出去!”
  “我告诉你,你丫就是埋进去了,我也会挖出来扔了的!”
  “……”
  夏耀说什么都无济于事,袁纵的身躯被雨水浇筑得就像一面无法摧毁的墙,却又看起来那么形单影只。就像一年前的劫匪偷袭夏耀的那个晚上,也是这么大的雨,袁纵怕夏耀淋到,将他强制地关在房间里单枪匹马地与人厮战。
  那个时候夏耀还不知道心疼,现在心疼得不知道什么了。
  宣太禹前眸子一直忙电影发布会的事,对夏耀关必不足,一直心怀愧疚。这几天终于腾出工夫了,想趁机弥补一下,结果还被危机感超强的王治水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捆住了。
  “打火机回来了。”王治水在宣大禹面前晃悠两下。
  宣大禹轻描淡写地说:“它还走过么?”
  “操!”
  王治水这叫一个气,枉他失去打火机后朝思暮想,终日心怀愧疚,甚至不敢当着宣大禹的面提起这件事。
  敢情人家压根没发现!说不定连自己送过这枚打火机都忘了。
  宣大禹看到王治水在旁边运气,伸手过去拧了他的脸一下。
  “越来越白了哈。”
  说完,又要给夏耀打电话。
  王治水按住宣大禹拨号码的手,又开始转移他的注意力。
  “我前天见过夏耀了。”
  宣大禹目光一紧,“他怎么样?”
  王治水说:“好着呢,用不着你操心。”
  “好着呢?”宣大禹有点儿不信,“前段时间的事闹那么大,我想见他,他妈都拦着不让,能好得了么?”
  “真的特别好,那气色,简直没挑了。”王治水一副夸张的表情。
  宣大禹还是不放心,打算先给彭泽打个电话问问情况。
  结果,彭泽的号码让王治水设置成了自己的小号,长期处于无法接通状态
  “我就说吧,人家全都成双成对的,谁有工夫搭理你啊?”
  刚说完,一阵敲门声响起。
  王治水一抬头,就看到耀眼的,‘煞星”在门口炯炯发光。
  心里直呼一声完了。夏耀武装严实,人家还是毛衣加外套,他已经羽绒服、厚底大棉鞋了。头上戴着一顶毛茸茸的帽子,脖子上系着毛茸茸的围脖,只露出一双因感冒而雾气氤氲的美目,萌态十足。
  宣大禹的心瞬间就化了。
  王治水酸溜溜的口吻说:“卖萌可耻啊!”
  夏耀不是卖萌,而是真冷。
  “感冒了。”夏耀朝宣大禹说。
  宣大禹刚要开空调,王治水就替他把这个活儿干了。
  夏耀把围脖一圈一圈解下来,露出那张极致完美的面孔,宣大禹心里一哆嗦,忍不住问:“你是不是又帅了?”
  刚想好好看看夏耀,夏耀的脸就被王治水的两只狗爪子转了过去。
  “帅了么?来,让我也看看。”
  于是,王治水两只手棒住夏耀的脸,一会儿往左边扭,一会儿往右边扭,左三圈右三圈来回转,就是不转到宣大禹那个方向。
  “有完没完?”夏耀烦了,“您这相面呢?”
  王治水嘿嘿一笑,把手撤了下来。
  然后,宣大禹又问了夏耀那句口头禅。
  “你俩还没分手呢?”
  没想到,这回竟然还让他问着了。
  “分了。”
  宣大禹陡然一震,刺激得王治水都跟着一震。
  “真分了?”宣大禹眼睛瞪圆,“我可是问着玩呢。”
  夏耀说:“我可不是说着玩的。”
  宣大禹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句话,旁边突然传来王治水一声夸张的喙叫。
  “啥?你俩分了?”
  夏耀条件反射的一哆嗦,滚烫的茶水瞬间洒了一手。
  这要是放在以前,宣大禹早就上脚踹了。这回怒瞪了王治水好一阵,最后就憋出一句根本不像怒斥的怒斥。
  “你是不是找揍啊?”
  夏耀一边擦手一边数落着王治水,“你丫不是早就知道了么?还嚷嚷这么血活干什么?”
  “啥?你早就……”
  宣大禹的话还没问完,王治水就抢先着说:“那个,我就不打扰你们了。”迅速关门灰溜溜地闪人。
   

    179一点儿人样都没有。 vip (3488字)

    房间里就剩下宣大禹和夏耀两个人。
    夏耀一条手臂揽住宣大禹的肩膀,整个人挨靠了过去,就像一个大棉球贴在了宣大禹身上。脑袋歪着,变态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宣大禹看。
    宣大禹心跳加速,急忙用手遮住夏耀的眼睛。
    “别这么盯着我看。”
    夏耀不明所以,“怎么了?”
    宣大禹心虚地笑笑,“没啥。”
    夏耀冷哼一声,脑袋歪在宣大禹肩膀上不说话了。
    没一会儿,宣大禹又拨弄起夏耀的脑袋。
    “说说,你俩为啥分手。”兴冲冲的口吻。
    夏耀斜晚着他,“至于这么高兴么?”
    “快说!”宣大禹一副急不可耐要分享,‘快乐”的表情。
    夏耀懒懒地口吻说:“有什么可说的?”
    宣大禹见夏耀不说,自己猜测了一下。
    “不会真是因为那个田严琦吧?”
    夏耀没说话等于默认。
    “我说什么来着?”宣大禹手指狠戳夏耀的眉心,些这就叫鱼找鱼,虾找虾,乌龟单找大王八!人家要的就是东北大酱,你一碗燕窝瞎掺和什么?”
    夏耀实话实说,“东北大酱本来就比燕窝好吃。”
    尤其是袁纵亲手做的……”这句话夏耀没说。
    宣大禹用一句东北话埋汰夏耀,“没出息的玩意儿!这么完蛋呢!你这不是长别人志气、灭自家威风么?”
    “我这不是自贬,我是实事求是,他确实特牛X啊!”然后把田严琦的各种优势特长吧啦吧啦一通说。
    宣大禹嗤之以鼻,“这些东西能当屁眼儿操么?袁纵是找对象又特么不是找全能王!我跟你说,男人给太足了容易丧失欲望,总是差那么一点儿才能吊起胃口。”
    夏耀搂着宣大禹的胳膊又紧了紧。
    宣大禹感觉到夏耀不自主的哆嗦,忍不住问:“你穿这么厚还冷呢?我记得你去年这个时候就穿单裤单褂,也没见你感冒啊!”
    夏耀幽幽地说:“去年?去年有地方蹭暖,今年去哪蹭?”
    说完放开宣大禹,横在沙发上,目光幽幽地瞪着天花板。
    “再也没有一个地方可供我臭美了。”
    宣大禹看夏耀那副失魂落魄的样,忍不住问:“你还好吧?”
    夏耀长出一口气,“没啥不好的,我已经习惯了,除了JJ有点儿痒之外。
    宣大禹,“要不我……”
    “用这个!”
    宣大禹的话还没说完,王治水就冲了进来,把一个清洁球递到夏耀面前,笑道:“我单身的时候一直用这个,倍儿好使!”
    宣大禹不耐烦地推搡着王治水,“去去去,你丫跟这凑什么热闹?”
    夏耀撇开王治水的恶作剧,单纯地揪住一句话不放。
    “你现在不是单身了?”
    宣大禹也瞄着他,一副死不认账的表情,“我怎么不知道你有对象?”
    王治水像是存心说给夏耀听似的,“昨天晚上哪个孙子一直在我腿上摸?
    宣大禹回斥一句,“那是你丫非得往我被窝钻,我的床就那么一块小地方,手不搁你身上搁哪?”
    “夏警官你听听,这叫一个老爷们儿说的话么?”王治水唏嘘。
    宣大禹佯装着用脚踢踹王治水,“再胡扯我抽你信不信?”
    王治水凑过去,“你抽啊你抽啊!”
    宣大禹把王治水按在沙发上一阵蹂躏。
    夏耀看着他俩的热乎劲,比暑期的时候浓烈多了,朝夕相处这么久,难免会有感情。
    就像袁纵和田严琦,一不留神就特么惺惺相惜了。
    就在宣大禹和王治水闹得正欢的时候,夏耀突然爆出一声吼。
    “我决定!!!”
    宣大禹和王治水动作一顿,不约而同地看向夏耀。
    夏耀阴霾的表情一扫而光,目光烁烁地看着他俩。
    “再也不这么活了!”
    王治水当即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拍着夏耀的肩膀说:“你早就该这么想了,有什么大不了的?重新抢过来!爷们儿就要能屈能伸,敢作敢为!”
    “你错了。”夏耀薅着王治水的衣领说,“我要正式迈出三人间,加入到你们的鸡窝战队来。”
    王治水,“啥?!”
    晚上,夏耀直接跟着宣大禹去了他们家,和王治水各种,‘争宠,”还明晃晃一副小三的口吻向正室发出挑衅。
    “借你们家大禹用一宿成么?”
    正室就要有正室的风度,王治水大手一挥。
    “随便用!”
    小三还是有小三的自觉,把床留给了王治水,自己和宣大禹睡沙发。两个人一人一头儿,脑袋对着脑袋,絮絮叨叨地聊着从小到大的那点俗事儿。
    可惜,王治水有正室的风度,却没有正室的心理素质,每隔几分钟就跑出来一趟。
    “那个,我就去解个小手儿,你俩聊你俩的,甭管我!”尿声震天!
    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超级大的嗓门,“还没睡觉呢?哈哈……小哥俩儿聊得还挺带劲!”
    没一会儿又出来了。
    “夏警官你是不是认床啊?进去睡会儿呗,我在沙发上凑合一宿也成。”
    “不用了。”
    十分钟后开门一个鬼脸。
    “哇卡卡卡,吓着你们没?”
    “……”
    最后没人搭理他,王治水一个人在里屋的床上躺着哼歌。
    “我躲在窝里,脚踩着小鸡,想要给你下蛋的惊喜,你越走越近,有两耕脚印,我措手不及,只得憋回蛋去……”
    夏耀忍着笑装睡。
    大概过了半个多小时,王治水的歌声还在继续,越来越哀伤婉转,缠绵褂恻。夏耀感觉旁边有脚步声,朝自己越来越近,跟着便有粗重的喘息声扑面而来
    宣大禹蹲在沙发旁,定定地看了夏耀好一阵。
    然后又把自己的被子盖在他的身上,悄悄地进了卧室。
    很快,卧室的歌声停止了。
    夏耀不知道睡了多久,一轱辘滚到地上,手习惯性地往旁边摸,摸到的是冰凉的地板。
    起身将被子捡到沙发上,慢悠悠地晃悠到宣大禹的卧室门口。
    被窝里的两个人睡得好着呢。宣太禹俨然把王治水当成天然大抱枕!胳膊圈着他,一条腿骑在他身上。偶尔还会在王治水光溜溜的大腿上一阵摩挲,完全是无意识的亲昵,在日积月累的生活中慢慢养成到摒弃不掉。,
    第二天一早,宣大禹去晨尿的时候天还没亮,夏耀已经走了。
    烟灰缸里面十几个烟头……
    宣大禹心里有种难以言说的滋味。
    一个礼拜后,宣大禹投资的第一部电影举办发布酒会。
    因为制片人的身份特殊、面子大,此次酒会除了邀请了媒体和参演人员之外,还有明星大腕前来助阵造势。更有企图攀亲的二流、三流演员过来凑热闹,以及名不见经传的模特、外围花重金来这博眼球。
    莺莺燕燕齐聚一堂,现场好不热闹。
    王治水突然扫到一道极有存在感的身影,身着正装屹立在人群中,身边跟着两名不苟言笑的保镖。即便没在人群中晃悠,也没像其他人一样四处敬酒、拉帮结伙,仍旧有种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
    王治水立马蹿了过去,激动地大喝一声。
    “大神!”
    袁纵这几天没有刮胡子,硬茬儿在嘴边密布耸立,更添了几分男人味。转头看到王治水,嘴角随意扯了一下。
    “恭喜。”
    王治水感慨万千,他发邀清函就是意思意思,压根没指望袁纵能来实际上连袁纵的随行人员都想不到,袁纵从不参加这种娱乐化的商业活动,这种婊子贱货扎堆儿的地方,他竟然兴冲冲地来了!
    “嘿,大神,我说话就要火了,有没有在你们公司帮我物色一个保镖啊?
    袁纵没说话,旁边的随行保镖先开口了。
    “这种事你得问我们二当家的,袁总已经退居二线了。”
    “二当家的?”
    王治水还没反应过来,会场突然传来一阵暗呼声,王治水顺着众人的视残瞄过去,不由的惊愣住。
    夏耀一身银灰色印花西装,内搭黑色衬衫,同色系皮鞋,时尚又骚包地步入会场,完爆场内所有明星。就连藤萝都忍不住呲牙,“我操,这谁啊?”
    旁边的助理凑过去小声说:“据说是宣制片的朋友,红贵一族。”
    袁纵劲头十足的目光楔在夏耀身上,从头到脚一顿撕扯扒皮,好不猛烈。
    夏耀看都不看他一眼,先是和宣大禹一个拥抱,然后和熟人碰杯热聊,笑脸盈盈。最后晃悠着晃悠着,终于晃悠到袁纵这边,还是一句话不说。
    最后,还是袁纵先开的口。
    “一点儿人样都没有。”
    ……
   

    180真特么爽! vip (3260字)

  夏耀走到袁纵面前,与他的脸不足五公分的距离,目光跟着眼角斜幽幽地向上挑起,毫不忌讳与袁纵的对视。
  “你给爷说说,什么叫没人样?”
  “你这就叫没人样。”
  “我怎么没人样了?”
  袁纵不说话了,答案尽在被夏耀整个人霸占的冷眸中。
  夏耀手在袁纵胡茬上拽了一下,冷哼道:“有人样,不干人事也白搭!”
  说完,转身将一旁观战的王治水揽到怀里,潇洒地朝会场中心人多热闹的地方走去。
  “呦呵,这不是夏公子么?”一个小鼻子小眼的男人和夏耀打招呼。
  夏耀看着眼熟,就是想不起来这人是谁。
  “陶三贤,你忘了?咱俩还在俱乐部斗过舞呢!”
  哪百辈子的事了?夏耀早就忘了。
  陶三贤的眼珠子在夏耀身上溜溜转了一阵,笑呵呵地调侃道:“我记得你从来不参加这种酒会啊……”边说边在走过去的模特屁股上摸了一把。
  夏耀说:“谁说我不参加?那是你没碰上。”
  陶三贤和夏耀碰杯,喝酒的时候还透过酒杯窥视着夏耀。,启动仪式过后,又到了自由闹妖时间,吃饭的吃饭,热聊的热聊。动感的音乐一响起,演员在台上热舞,嘉宾在台下跟着扭。
  陶三贤挑了挑眉,朝夏耀说:“走一个?”
  夏耀爽快应战,“走一个。”
  于是两个人合了一段舞,两个男人的贴身热寿是力量和性感的激情碰撞,是相当博眼球的。尤甚像夏耀这种人,本身就是个发光体。热度以两个人为原点迅速往四周扩散,最终迸射到整个宴会厅。,
  袁纵灌入一口墨西哥烈酒,甜辣甜辣的,缠绵于喉。
  音乐声舒缓下来,陶三贤喘息的间隙,附在夏耀耳边小声说:“那边有个人老盯着你看。”
  夏耀不用看也知道陶三贤说的是谁。
  “那人就是袁纵吧?”陶三贤明知故问。
  夏耀满不在乎地扭着腰,“是啊,怎么了?”
  “听说好多人喜欢他,想跟他上床。”
  高脚杯在夏耀手里一转,又回到托盘上。
  “满上。”
  陶三贤给夏耀满上酒,递过去的时候故意挺胯在夏耀小腹处蹭了蹭,终于问出一直想问的,“前眸子闹得特热的那个与保镖公司老总搞基的官二代就是你吧?”
  夏耀差点儿把酒泼上去,“你他妈怎么这么嘴欠呢?”
  “得得得……我闹着玩呢。”陶三贤忙劝哄道,“我就觉得你特帅,真的,和这一屋的帅哥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了?”夏耀问。
  陶三贤把手放到夏耀扭摆的腰身上,附到他耳边小声说:“让人特想操你。
  夏耀黑脸,“玩你妈蛋去!”
  “我妈没长蛋。”
  夏耀刚想在这孙子裤裆上来一脚,就听到有人在门口喊:“陶三贤,有人找。”
  袁纵就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冷硬的目光注视着他走了出去,然后一转身也闪出门外,跟随着陶三贤的脚步由慢及快,突然在某个时刻凌然暴动,飞跨两大步,芒个高脚杯直接插进陶三贤的后脑勺。
  “啊——”正端着盘子过来的服务员尖叫一声。
  夏耀循声跑出来,看到一地的血和瘫倒在墙边的陶三贤,瞬间惊愣在原地。
  袁纵直接薅着夏耀的衣领将他拽出了酒店。
  “我操,别尼玛拽我衣服!”夏耀嚷嚷。
  袁纵像拽小狗一样的把单裤单衣的夏耀从温暖的大厅拽出去,拽到冷风习习的大街上,拽到他的车旁,赤红的眸子怒瞪着他。
  “夏耀,我问你,你到底想干吗?”
  “我想干嘛?”夏耀冷哼一声,“我跟人家跳个舞又怎么了?跟你有关系么?你们家田儿都把被窝给你暖好了,你来这跟我叫什么劲?”
  袁纵将夏耀按在车身上吼道:“你明明知道我们俩什么都没有,你心里明镜似的,还说这些话有什么意义?有你这么耍浑的么?”
  夏耀费力地扭过脖子,尖刻的目光刮蹭着袁纵的脸。
  “我不知道。”
  袁纵扭攥着夏耀后脖颈的手再次施力,“你扪心自问,你真不知道?”
  夏耀依旧硬着头皮甩出那四个字。
  “我-不-知-道。”
  袁纵注视着夏耀那张绝然执拗的面孔,心碎得跟渣似的。
  外面本来就冷,夏耀又穿得这么少,还被按在冰凉的车夏钢板上,冻得牙齿直打颤。袁纵心头的愤怒、无奈、愁屈都抵不过心疼,手臂一转,将夏耀揽入怀中。
  夏耀与袁纵胸口碰撞的一刹那,熟悉的心痛又开始撕裂他的神经。
  他不知道自己在较真什么,在别扭什么,就是有一根巨大的刺扎在胸口,让袁纵抱他的时候,除了温暖还有剧烈的心疼。
  袁纵强行将夏耀拖上车,车门紧锁,车里的空调开得很大。
  “袁纵,你放我下去,我不稀罕你这点儿暖气!”
  袁纵突然蹿到后车厢,将夏耀的外衣全都脱光,就剩下一条小裤衩。
  夏耀以为袁纵要对他怎么着,急忙用脚蹬踹。
  “我告诉你袁纵,咱俩已经分手了,你丫别让我瞧不起你!”
  结果,袁纵硬生生地抛过去一句。
  “我也没那兴趣强暴你!”
  夏耀突然像被人踩了尾巴的小狗,瞬间炸毛了。
  “是,你没兴趣,我特么都跟人家一张床上睡过了,你还对我有什么兴趣?你打心眼里把我当今婊子!”
  袁纵瞳孔飙血,吼一声差点儿把汽车玻璃炸裂。
  “老子要真把你当婊子,早他妈操上你了!”
  夏耀扫到袁纵的裤裆处的异变,心里有种剧烈的感觉在翻腾。
  “老子要真把你当婊子,当初从他床上拽下来就检查你屁眼了!还他妈用得着听你说那些作践自个的话?!”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强硬的自尊心又开始作祟。
  “那你脱我衣服干吗?”
  袁纵把夏耀的衣服直接收走,然后把车锁打开。
  “你不要走么?走吧。”
  夏耀浑身上下就一个小裤衩。
  “袁纵,你丫真够损的!”
  袁纵说:“你要嫌还不够露,我把你裤衩也脱下来,让你彻底浪个够。走啊,怎么不走啊?回去接着浪啊!”
  夏耀突然不怒了,漠然的目光看着袁纵。
  “这可是你说的……”
  砰的一声,夏耀把车门打开,毅然决然地迈了出去。
  他现在已经不在乎脸面了,反正是个老爷们儿,被人看到也顶多增加个笑料。可就是一点,真特么冷啊!说大话的时候跟个爷爷一样,走两步就冻得跟孙子一样。
  袁纵已经被夏耀逼得快吐血了,活了这么大岁数,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就夏耀这个坎儿说什么都迈不过去了。
  “你给我回来!”袁纵怒喝一声。
  夏耀转头嚷嚷,“有本事你站那别动!”
  袁纵大跨步朝夏耀走过来。
  宣大禹也正巧出门找夏耀,夏耀一看到宣大禹,瞬间看到救星,直接扯下宣大禹的衣服就披在了身上。
  “快,你的车在哪?”
  宣大禹急忙把车门给夏耀打开,夏耀迅速钻进去,猛的将车门关上,将马上要走到车门口的袁纵彻底隔绝在车外。
  “你能先把我送回家么?”
  酒会已经接近尾声,就剩下一批闲杂人在那互相吹棒,宣大禹见夏耀家离这没有多远,便点头答应了。
  等车开起来,宣大禹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问:“你这干嘛呢?”
  “有热水没?先让我喝口水。”
  宣大禹把保温杯递给夏耀。
  夏耀喝水的工夫往外瞄了一眼,袁纵还在距离宣大禹的停车位不远的地方站着,目光直对着渐行渐远的车辆。
  夏耀猛灌一口热水,直呼道:“真特么爽!”
  又喝了一口,终于不哆嗦了,继续说:“真特么爽!”
  最后把整壶水都喝进去了,打开窗户,猛的把水壶往路上一抛。
  炸裂声直冲到车内。
  “真-他-妈-爽!”夏耀大喝一声。
  宣大禹的手一打滑,差点儿拐到沟里。
   

    181笑。 vip (3106字)

  夏耀和袁纵离开韩国两个礼拜,豹子才乘机返国。
  期间他跑遍韩国大大小小的整形医院,拜访了十几位名医,都表示对他的这张脸无能为力。唯一能做的就是整容后的养护,把整容效果进一步稳固,让这张脸看着更自然立体一些,也更像黄渤一些。
  开车回去的路上,助理一个劲地安慰豹子。
  “其实我觉得吧……还是有点儿像金城武的。”
  豹子反问:“哪像?”
  助理瞬间被问住了,他说这话就是安慰豹子的,以为豹子不会反过来逼问,给自个找不痛快。哪像人家豹子就是有这个心理素质,既然你说像,那你给我找出一个相似点好了,也让老子开开眼。
  助理盯着豹子看了好久,找得眼珠子都快瞎了,最后讷讷地挤出俩字。
  “身高。”
  好在豹子已经被打击得差不多了,心里已经习惯了,只要没人明目张胆地看着他笑,他就可以容忍。
  “没事。”豹子点了一颗烟,慢悠悠地抽着,“反正现在有点儿人样了,总比受伤的时候强。整容的事也不着急,等脸好点儿再去整呗!”
  助理用余光扫了豹子一眼,以前豹子抽烟那是邪魅狂狷,现在抽烟是邪恶奸猾。意识到这一点助理赶忙把目光转了回来,他怕自个儿会笑。
  一颗烟抽完,豹子眯着眼,仰靠在车座上小憩。
  豹子眼神很犀利,这是唯一一点和黄渤不像的,只要和豹子对视就能发狸两个人的本质差距。但是豹子一旦把眼睛闭上,马上大咖附体,形似神似。
  助理又偷瞄了豹子一眼,行驶在路上有种人在jiong途的感觉。
  趁着豹子闭眼的工夫,助理急忙将嘴角扬了扬,忍得忒尼玛痛苦了。越是不敢笑越是想笑,如果痛快笑出来也就没事了,就怕这种没法笑出声来,嘴角又抽搐,马上就要绷不住爆发的感觉。
  豹子轻咳了一声,助理急忙把扬起的嘴角缩了回去。
  豹子把眼睛合上没一会儿,又把眼睛睁开了。
  助理再次将神经绷紧,没话找话说,转移自个的注意力。
  “那个……你觉得这次整容失败是意外么?”
  豹子又点了一颗烟,继续邪恶奸猾。
  “这还用说么?肯定是袁老枪背后搞的鬼,你以为他这段时间在忙什么?
  助理想想也对,“我从他们公司探到话,说是袁纵一走走一个多月。以前公司的人最怕见到他,现在是想见都见不着。”
  豹子把脸朝向助理,“他不是早就回来了么?”
  哎呦我的天妈爷,你别看着我成不成?司机内心的爆笑因子又开始疯狂叫嚣,他努力把自个儿的思绪转到正常的轨迹上来。
  “是啊,可他回来之后也是三五天不露面,事全都丢给田严琦一个人干。
  豹子哼笑一声,“小土田儿还真有两把刷子。”
  司机看到豹子勾起嘴角那股猥琐劲儿,肚子忍到抽搐。
  豹子又说:“我跟袁老枪彻底杠上了,不把他那张脸毁了我自断双臂。”
  司机陡然一惊,强烈的使命感终于将他想笑的欲望逼回去了,他跟了豹子这么多年,姑且不论豹子人品怎么样,对下属绝对没话说。看到当家的这么受欺负,司机肯定咽不下这口气,当即表态。
  “不遗余力为你效劳!”
  豹子手摸着下巴,仔细呕摸着,“你说,把他这张脸整成谁好呢?”
  司机想都不想便回道,“王宝强啊!”
  豹子拍着大腿乐,“对,王宝强。”
  司机忍了一路,拨荆斩棘、太风大浪都咬着牙挺过来了,最后栽在豹子这一笑上。什么招儿都不管用了,什么仗义、人道二威慑力都不好使了,谁也剔拦着我,老子就是他妈的要笑!
  “哈哈哈哈哈……”
  这一笑就收不住了,本以为能就势借着这个“王宝强”的笑点把豹子演绎出的黄渤经典贱笑掩盖过去,结果笑过头了,被判断力敏锐的豹子一眼识破。
  车猛的在路边刹住,一阵哀喙声顺着车窗缝钻了出来。
  因为助理提前打过招呼,所以豹子回到公司的时候,从前台服务到路过的领导员工,全都低着头或者步履匆匆。等豹子彻底走出他的视线范围,所有人都会不约而同地帕金森综合症上身,更有甚者倒桌不起。
  豹子刚到办公室,就有两个小领导在外面推推搡搡。
  “你进去说!”
  “我不想进去,我怕我会笑。”
  “都出事了,你还能笑得出来?”
  “你笑不出来你进去。”
  “……”
  砰的一声,一个人被另一个人推了进去。
  豹子一抬头,小领导的忍笑模式开启。
  “那个,施工地那边出了点儿事。”
  说完,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飞窜到卫生间,手抵着墙就开始疯狂爆笑。
  豹子驱车赶往工地。
  事情的缘由是这样的,田严琦这几天心情极差,一方面是公司管理压力太,频频出事。另二方面是袁纵的那句“我陪着”二让田严琦的心情笼罩上一层浓浓的雾霾。结果越忙越容易出乱子,工地那边又打起来了。
  田严琦赶到的时候,两方人马正僵持着,这边有人被打了。那边也有人中了招。看到二当家的过来,这边挑刺儿的立马砚矩了,因为田严琦反复责令他们无论受到什么屈辱都要以息事宁人为原则。
  “田副总,我们……”
  这声,‘田副总”是员工们对田严琦的敬称,虽然无其名但已经有其实。
  田严琦定定地看着自家人脸上的淤青,神色凝重。
  没人敢吱声,因为田严琦一旦发起飙来,手段狠戾程度不比袁纵差多少。
  结果,憋闷至极的田严琦,居然将手指向对面的施工人员。
  “打他们。”
  这边的人目露惊色,“你说什么?”
  田严琦没再重复第二遍,而是直接冲过去就开始动手。
  这场憋了许久的暴风雨,一旦倾盆而下便无法收场。
  田严琦疯了一样地殴打着对方的施工人员,什么都不顾了,就特么想痛快一把。他的情绪直接煽动着自家人的过激行为,厮打越发激烈,场面越发难以控制。
  豹子那边毕竟人数占绝对优势,加上源源不断的救兵赶到,让这边越来越招架不住。
  最开始田严琦以一敌八,势不可挡,但后来十几个人围攻他一个,一个从一脚就够他受的。
  豹子赶来的时候,田严琦的脸已经肿得没法看了,眼角和嘴角都在参着血。
  听到那边喊着“老总来了”的时候,田严琦心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
  如果豹子笑,那就让他笑好了,越把他当回事他越蹬鼻子上脸。
  “怎么回事?”豹子问。
  那边施工方的负责人说:“他们先挑起来的,就是躺地上那位,他们二当家的,他先朝咱们动手的。”
  豹子慢悠悠地走了过去,走到田严琦身边,蹲下来注视着他。
  田严琦神色一顿,这位是谁?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
  豹子开口道:“小土田儿,您躺这干嘛呢?不是保镖全能大赛总冠军么?你那点儿能耐都哪去了?”
  田严琦听到豹子的声音后惊愣住,直勾勾地瞪着他说不出话来。
  豹子又在田严琦带血的发梢上揪了一下,戏谑道:“光瞪我有什么用?站起来继续啊,就像你在擂台上一样,让这群哥们弟兄开开眼。”
  结果,激将法使了半天,没把田严琦激起来主动送死,倒激出一阵失控的爆笑声。
  田严琦简直要笑疯了,他以为他就是破罐子了,哪想有人比他还破。
  豹子这会儿才意识到田严琦为何笑,不气不恼地讽刺道,“笑吧,痛快笑够了,等你回到公司,你就彻底笑不出来了。”
  田严琦捂着肚子继续狂乐。
  “我跟你说,我就是让袁纵轰出去,一想到你这张脸,我也能立马笑出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182其实你早就后悔了。 vip (3121字)

  田严琦以为,接连发生的这几件事,怎么都够袁纵判他“死刑”了。也许在外人看来,他田副总的名号喊得响,位置坐得稳,其实只有田严琦自己明白,袁纵对他只有义务没有情分,让他走人是迟早的事。
  加上他间接促成夏耀和袁纵分手,加剧了这种关系的紧张程度,今天又闹了这么一档子事,从警局出来的时候,田严琦几乎已经笃定袁纵要轰他走人了。
  但出于他意料的是,袁纵非但没轰他走人,还给他正名了。
  田副总这个敬称变成正式的称号了。
  但就像袁纵离开的那一个多月,田严琦开始干劲十足,后来随着工作劳碌和压力的增加,身体和心理越来越吃不消了。
  他以为回去意味着两个人的携手并进,意味着更深一层的交往,但结果恰恰相反。袁纵总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田严琦又忙得站不住脚,两个人交流不增反减。
  眼瞧看到了十二月份,田严琦见到袁纵的次数屈指可数。
  月底田严琦到警察局办事,碰巧遇见夏耀来这个分局找朋友,两个人打了个照面。
  夏耀又白了,气色比上次见面好了很多。相反,田严琦眼眶发黑,面色昏暗,精神状态并不是很好。
  这么一看,失恋的倒像是田严琦了。
  “找个地方坐坐。”田严琦主动清缨,“好久没跟你一块聊了。”
  夏耀就是不乐意,为了面子也得大大方方地跟他贫两句。
  “袁纵这程子总是不见人……”田严琦说。
  夏耀挺惊讶,“是么?”
  他倒是时不时就看到袁纵,今个在小餐厅明个在俱乐部的,哪哪都有他。
  田严琦盯着夏耀看了一会儿,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心里咯噔一下。
  “你们俩和好了?”
  夏耀反问:“谁告诉你的?”
  田严琦说:“我猜的。”
  夏耀知道他是怎么猜的,犀利的目光反射过去。
  “你以为我只有跟他和好了才能心情好么?”
  田严琦挺尴尬,“那倒不是。”
  夏耀明知故问,“你们俩还没在一起呢?”
  “怎么可能?”田严琦自嘲地笑笑,“我现在连他人都见不着。”
  “不至于吧?田副总……”
  甲严琦被这声称呼刺激得头皮发麻,忙解释道,‘你别多想,他给我这个位置是纯工作关系,与个人感情无关。”
  夏耀像是说绕口令似的,“有没有关系,跟我有什么关系?”
  田严琦被夏耀漠然的态度刺激得心里不舒服,说实话,他现在还很怀念刚认识夏耀和袁纵那会儿。夏耀真心把他当朋友,他也是真心替夏耀看管袁纵,偶尔有点儿小私心,也仅仅是幻想和倾慕。
  那会儿起码还能天天见到袁纵,还有夏耀这么个好哥们儿。
  现在有种独孤求败的感觉。
  “夏耀,我想问你一件事。”田严琦突然开口。
  夏耀扬扬下巴,“说吧。”
  “你是因为见到我房间内的摆设才决定和袁纵分手的么?”
  夏耀没说话。
  田严琦又说:“那些摆设跟他没关系,都是我一厢情愿的,他把我当亲人,我想把那里布置得像个家一样。其实那些东西他都没用过,也没在那住过,迄今为止只去过两趟,每次都是坐坐就走。”
  夏耀用调侃的口吻掩饰着内心的巨大震荡。
  “你跟我说这些,就不怕我俩和好?”
  “你们俩和不和好,他都不可能和我在一起。”田严琦语气淡然。
  夏耀纳闷了,“既然你心里明镜似的,干嘛还摆成那样?”
  “我愿意。”田严琦说。
  夏耀嗤笑一声,点点头,又拍了两下巴掌。
  “行,你挺有种,我替你自豪。”
  田严琦没再说话。
  夏耀把自己盘子里的东西吃得差不多了,突然开口朝田严琦说:“既然你这么痴情,我帮帮你吧。”
  田严琦筷子一顿,“什么意思?”
  “帮你和袁纵牵牵线啊!”夏耀说,“我的话还是挺有分量的吧?”
  田严琦纳闷,“你不喜欢他了么?”
  夏耀挺谦虚,“没你喜欢,跟你一比相形见绌。”
  “喜欢程度与付出多少没关系,爱是不计代价的。”言情哥模式开启。
  “别介!我不能老让你在前面冲锋陷阵,我来享齐人之福啊!也该让你转到台前,我来当幕后了。”
  田严琦把碗里的面条吸溜干净,大口大口地喝汤,然后将碗一撂。
  “如果你诚心想帮我,我当然求之不得。”
  夏耀心里那叫一个咬牙切齿,有这么不要脸的人么?
  行!你走着瞧吧,我肯定会好好帮你一把的!
  今冬的第一场雪,从昨天晚上一直下到今天中午。
  夏耀的脚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咯吱的脆响,制服外面裹了一件特别厚实的长身棉袄,脑袋上戴着从小辉头上摘过来的大棉帽子,慢吞吞地从办公楼往大门口蠕动。
  每天中午,夏耀几乎都会在分局门口的餐厅打包一份饭带回去。
  今天也想这么干,结果走到餐厅门口,发现餐厅门没开。
  五百米以内就这么六家餐厅的饭菜还勉强凑合吃,再远一点儿的夏耀懒得去,就这么愣生生地戳在那。
  不死心地敲了两下门。
  结果,门没人来开,旁边倒是冒出一句冷幽幽的提醒。
  “你缺心眼啊?没看到门上贴着的通知么?”
  夏耀这才注意门上贴着一张纸。
  “因为近期家中装修,营业时间从中午11点到13点调整到10点到12点。”
  靠!夏耀使劲拍了一下门,他平时就是因为不愿意排队挤,才故意磨蹭到12点之后才下来吃饭。举目四望,二百米内只有一家甜品店,大中午的也不能吃甜点啊!
  目光收回来,再往旁边一甩,甩到一张冷硬中透着嘲弄的面孔。
  “熊一样。”袁纵说夏耀。
  夏耀从橱窗里看到自个儿臃肿的造型,心中恼意顿生,冷声还口,“你说这话有什么意义么?我就算真像熊,跟你有什么关系啊?”
  袁纵说:“看着磕碜。”
  “磕碜你别看啊!我逼着你看了么?”
  “我没想看你,是你非得往我眼睛里面钻。”
  夏耀呲牙,“我操,你丫也忒不要……”
  “脸”字还没说出来,袁纵已经把一个饭盒递到夏耀眼拼了。
  夏耀一脸戒备的表情,“干嘛?”
  袁纵说:“营业时间替你打包的。”
  “用不着。”夏耀冷着脸。
  袁纵说:“你不吃就证明你心里还有我。”
  夏耀咬牙切齿,“我真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你丫把饭盒往我面前端,还跟我一个劲地瞎白活,你……”
  袁纵把饭盒打开,饭香味飘了出来。
  “行,我吃!”夏耀立刻改口,“爷跟你没那感情纠葛,爷心里敞亮着呢!”
  抢过饭盒,找到一处长椅,坐在那便开吃,故意当着袁纵的面吃,吃得大大方方,吃出一身的潇洒范儿。
  可夏耀的心里并不潇洒,这饭菜明显和平时不是一个味儿。
  假装吃不出来,只把注意力放在饭菜上,心里念叨着真香。
  袁纵偏偏刺激他,“别装了,其实你早就后悔跟我说分手了。”
  夏耀咀嚼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假装没听见,继续埋头吃,但已经有点儿食不知味了。
  心脏砰砰乱哦,暗想着假如袁纵突然开口跟他说,‘我们和好吧。”这事就这么过去了?那声,‘滚”就白听了?那声田副总就白叫了?也忒便宜他了……
  袁纵再次开口,夏耀的血压瞬间飙升。
  “但是我就不跟你说复合,我就等着你主动开口,我就让你长长记性!”
  夏耀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在倒流,嘴里包裹的一大团米饭差点儿就这么喷出去。
  “谁他妈要跟你和好?你少自作多情了!”
   

    183傻狍子。 vip (3209字)

  袁纵没再说话,定定地瞧着夏耀吃。
  虽然夏耀心情不爽影响了食欲,但架不住这饭好吃,大口大口吞咽,完全忽视旁边两道炽热的目光。袁纵看着夏耀蠕动的嘴唇,与大雪融为一色的面颊,心中不由的在想:我有多久没亲他了?
  茫茫白雪,满树银花。
  路人往这里瞥一眼,都能清楚地看到男人注视男人时那两道深情浓郁的祝线,没人会想到他们是已经分了手的。
  夏耀上一秒钟还在因为袁纵那句,‘我偏不主动跟你说复合”而愤愤不平,下一秒钟就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眉间的十字结舒展开,眉梢跟着挑了挑。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
  袁纵这才回过神来,问:“什么事?”
  夏耀把胳膊肘搭在袁纵肩膀上,痞痞的眼神勾搭着他,“小田让我给你们俩人牵牵线。”
  袁纵脸色变了变,“然后呢?”
  “然后我答应了啊!”夏耀说。
  袁纵动作生硬地将夏耀手里的饭盒抢过去,沉声说道:“我就当这饭喂狗了。”
  说完起身大步朝自个的车走去。
  夏耀看到袁纵生气心里乐开了花,还不要脸地追过去了。
  “大粽子,别走啊,我还没跟你说完呢!”
  一直追到袁纵的车旁,斜着倚靠在车门上,眼珠滴溜溜地围着袁纵的冷脸转。
  “怎么样啊?考虑考虑呗,我们小田人多好啊!聪明能干,善解人意,各项全能。”
  袁纵冷锐的目光脾睨着夏耀,不说话。
  夏耀变本加厉地气人,“今儿小田还跟我嘟哝呢,说好长时间没见着你了,你去看看他吧,人家怪想你的。”
  袁纵大手粗鲁地拉拽着夏耀,“靠边儿!”
  “干嘛?”夏耀的神经瞬间绷了起来。
  袁纵说:“去看看他,不能让你白溜嘴皮子。”
  夏耀的那张脸蹭的一下就阴了,拦都拦不住。
  依旧梗着脖子霸占着车门,不让道也不服软。
  “我说袁纵,你看你这张脸,明摆着是一副我强逼着你去的劲头。你得高兴知道么?你得真心实意把人家撂你心里头,不能整天跟我耗。说真的,忘了我吧,给人家小田点儿机会,人家小田也够不容易的。”
  袁纵突然笑了,一把攥住夏耀的手。
  夏耀的手被袁纵的大手包裹着,异常的暖和,心里也一份灼热。明明很享受,还硬要装成一副授受不亲的架势。
  “别介,袁纵,你这样让小田多伤心。”
  结果,人家袁纵压根不是为了牵夏耀的手,而是要把夏耀拽到一边,顾自打开车门。
  夏耀急了,一把薅住袁纵的衣领。
  “你要干嘛?”
  袁纵扭脸一笑,“你说得有道理,我现在心甘情愿地去看看他。”
  “心甘情愿”四个字说得特别重。
  夏耀突然爆发了,怒骂道:“袁纵,你丫别蹬鼻子上脸啊!”
  袁纵反问:“我怎么蹬鼻子上脸了?不是你让我去的么?”
  夏耀没理搅三分,指着袁纵的鼻子骂。
  “没你这么缺德的了!”
  转身要走又觉得不解气,从地乒抓起一把雪,掼成一个雪球就朝袁纵砸去。袁纵也没躲,雪球不偏不倚砸在袁纵的颈窝处。
  “有本事你砸我,砸啊!”夏小疯子叫嚣着。
  袁纵压根就不搭理他,作势要上车。
  夏耀一看袁纵又要开车门,瞬间急了,从地上抱起一个大雪块就朝袁纵的脑袋上盖去。雪块从袁纵的头顶炸裂开来,顺着冷毅的身体线条向下抖落,纷纷扬扬,好不凉快!
  “你砸我啊,有本事砸啊!”夏耀用手指着自个儿的脑袋继续嚷嚷,“你照这砸,有本事你照这砸!”
  夏耀感冒到现在还没好,闹着闹着透明的鼻涕就渗了出来。
  袁纵下不去手,就送了夏耀三个字。
  “傻狍子!”
  说完把这只闹妖的傻狍子推到一旁,顾自上车,摇上车窗的一瞬间,还有一个雪球飞了进来,正巧砸中袁纵的左脸。
  夏耀看着袁纵隐忍不发地把车开走,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啊!这程子这种戏码没少上演,每次欺负完袁纵,夏耀心里都有种莫大的成就感。
  假如真的没法和好了,多欺负几次也不亏了!
  回到办公室,夏耀平缓了呼吸之后,越琢磨越不对劲。
  他真走了?不会真去找田严琦了吧?
  夏耀拿起手机,犹豫了一阵之后,还是打给了田严琦。
  “小田啊,嘛呢?”
  田严琦的语气显得很匆忙,“哦,整理一份文件,怎么了?”一边说着一边还跟秘书说:“把这个给张主任送过去,先等等,还有这个。”
  夏耀说:“你还挺忙的嘛。”
  田严琦大喘一口气说:“嗯,都快忙死了,你等我先接个电话,喂,邹经理……”
  夏耀一听对方这阵势,看来是在,‘孤军奋战”啊!
  心里稍稍踏实了一些,又说:“今天我跟袁纵提你的事了。”
  “我的事?”田严琦的思维还有点儿转不过来。
  “就是你拜托我的事啊!”夏耀说。
  田严琦尴尬地笑笑,“哦,那他怎么说的?”
  “他说他今天会去看看你。”
  “啊?他来了么?我没看见啊!”田严琦说。
  夏耀心里暗爽,但还是本着人道主义精神安抚了一句。
  “那可能是还没去,你再等等……”
  说完,把电话一挂,美颠美颠地对着屏幕说一句。
  您呐,别等了,他去不了啦!
  平安夜临近,大学的校园门口兜售苹果和各式礼物的小商小贩又多了起来,李真真听说袁纵的公司平安夜和圣诞节是不放假的,打算提前给钱程送点几苹果过去。
  彭泽的车就停在大学门?,虽然北京最不缺豪车,但是这么一辆加长悍马明晃晃地屹立在校门口,还是吸引了众多人的眼球。
  只有李真真的目光直接绕开那辆车,起步朝不远处的地铁站走去。
  彭泽开车追了上去,汽车在雪路上缓缓地爬行着。
  “真真……”
  李真真冷冷地扫了彭泽一眼,爱答不理的口吻地说:“干嘛?”
  “我和刘萱分手了。”
  李真真脚下一滑,差点儿栽倒在地。
  “分手了?真的假的?”
  彭泽把车停下,手伸到车窗外拽住李真真的胳膊。
  “真的,我主动提出来的。”
  李真真脸色变了变,没说什么。
  彭泽拽了拽李真真的围巾,把手伸到里面接弄李真真敏感的脖子,李真真急忙把他的手腕扼住。
  “你干嘛?”
  “这个围巾挺好看,哪买的?”
  李真真不耐烦地说:“有事没事?没事我得去赶地铁了。”
  “这么晚了干嘛去?”彭泽故意问。
  李真真晃了晃手里的袋子,“给钱程送苹果去。”
  彭泽语气中透着一股酸味儿,“戏别演得太过了,我已经分手了,你那边该散场就散场吧。”
  ”你分不分手跟我有什么关系?”李真真言辞犀利,“是,一开始我是跟他演戏,但演着演着我当真了。”
  “拉倒吧!”彭泽拧眉,“人家根本看不上你这样的。”
  “你怎么知道看不上?”李真真不服。
  彭泽说:“人家挺正经的一个老爷们儿,谁瞧得上你这么个见人就勾搭的小骚货?他对你好也是看在妖儿的面子上,其实心里指不定怎么腩应你呢!”
  “他再怎么腩应我,我也稀罕他。”李真真冷言道。
  彭泽急了,“你丫怎么这么贱呢?”
  李真真被彭泽攥着的手使劲挣脱。
  “你有事没事?没事就撤手!”
  彭泽最后执拗不过他,只能松口。
  “行了,行了,你上车,说吧,去哪?我送你。”
  李真真冷言道:“我不坐你的车。”
  “那你就别想走了。”彭泽死死攥着李真真的胳膊。
  班上两个男人从这里经过,诧异地看着李真真,“你在这干嘛呢?”
  “哦,没什么。”
  李真真只能一脸不情愿地上了车。
   

    184街头偶遇。 vip (3843字)

  彭泽把车停在袁纵公司的宿舍楼下,看到李真真迫不及待下车的那股劲几,真想一手给他拽回来,往屁股上甩两巴掌。
  没一会儿,钱程从宿舍楼走了出来。
  彭泽也下了车,倚在车门口抽着烟,注视着不远处对话的两个人。
  钱程笑着看向李真真,“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过两天是平安夜,给你送点儿苹果啊!”
  钱程的大手扣在李真真的头顶上,不远处的彭泽神经一紧,好在钱程很快就放下来了。
  “那是洋鬼子的节日。”钱程说。
  李真真噘嘴,“洋鬼子的节日也是节日啊!节日就是拿来聚会消遣的借口,你管意义干嘛?拿着。”
  钱程把苹果接了过去,掏出一个在袖口擦了擦,一口咬下去,半个苹果没有了。
  李真真着急,“别,还没洗呢。”
  “洗它干嘛?擦擦就成了。”
  李真真虽然无奈,但也喜欢看钱程那股粗鲁劲儿,感觉看他吃个苹果都热血沸腾。
  “你这么晚过来,怎么回去?”钱程问。
  李真真狐狸眼勾搭着钱程,说:“我压根就没打算回去,在你们宿舍蹭一宿呗。”
  钱程说:“我们宿舍不是单间的,还有其他哥们呢。”
  “你让他们先去别人屋凑合一宿呗。”
  钱程说:“这不太好吧?”
  假如是女朋友,把人家往外轰还情有可原,来了个爷们,谁会让位啊?
  李真真见钱程犹豫了,伺机说道:“那我跟你一个被窝凑合凑合也成。”
  钱程和李真真一个被窝睡过觉,就在上个月,李真真放假在家,以彭泽纠缠他为借?非要让钱程留宿一夜。钱程也确实跟他一块睡了,但李真真睡觉躇人,手脚都不老实,弄得钱程那一宿特别,‘难受,”
  这要在李真真家里还好,就两个爷们儿,忍忍就过去了,这要是在宿舍,在别人的眼皮底下,就有点儿不太好办了。
  李真真看到钱程犹豫了,一脸烦闷的表情看着他。
  “你怎么就这么不待见我啊?一个被窝睡又怎么了?”
  钱程说:“我不是怕你睡得不舒服么?走,我送你回学校。”
  李真真不走,站在原地执拗着。
  “那你以前怎么没这么多顾虑啊?”
  钱程直说,“以前也有,但彭泽缠着你,我不放心只能陪着你一起睡。”
  李真真指指彭泽,“他今天又缠着我,你看都追到这了。”
  可怜的彭泽”以前是李真真拽上钱程一起刺激他,现在他沦落到配合李真真刺激钱程的地步了。
  钱程的脸噌的一下就黑了,作势要朝彭泽走过去,李真真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玩命抱住钱程不让他过去,生怕他动手。
  “别介,你冷静点儿,他不是又纠缠我,他……”
  彭泽直接走过来了,把李真真从钱程身上硬生生地,‘拆”了下来,好言相劝道:“走,跟我回去吧,别让人家为难了,你没看到他那么不待见你么?”
  李真真又开始挣扎,“你离我远点儿。”
  彭泽软的不行来硬的,直接呵斥道:“你丢不丢人?人家不想跟你一起睡你丫还赖在这,跟我回去!”
  “你是谁啊我跟你一块回去?”李真真企图撇清和彭泽的关系。
  彭泽气正不打一处来,结果钱程还对他动手了。
  这一拳扫到他胸口,差点儿一口气没上来。
  “松开他!”钱程怒道。
  彭泽死不松手,赤红的眼珠瞪着钱程,钱程又一拳扫下去,李真真都已经听到了骨头咔咔作响的声音一
  “钱程,你别这样,我让他松手就成了。”李真真把目光转向彭泽,“你赶紧松手啊!快点儿!”
  彭泽还不松手。
  其后,钱程就开始对彭泽持续性的殴打。彭泽拼命还击,但碍于实力有隈,他只有被打的份。这一顿苦打真心够残暴的,彭泽脸上伤痕遍布,无论钱程怎么拳脚相加,李真真怎么嚷嚷,他就是不搬手,手背上的骨头都快露出来了,依旧咬牙挺着。
  这一刻,李真真胸口有种撕裂的痛楚。
  “行了!!”对着钱程怒嘬一声,“我跟他回去!!”
  说完,搀扶着彭泽上了车。
  直到彭泽的车离开钱程的视线,钱程才回过神来,不对,夏警官貌似说过我的责任就是刺激彭泽,促成他俩在一起,我怎么动手了?
  回去的路上,李真真反复劝彭泽,“去医院吧。”
  “这么晚了还去医院?”
  李真真说:“有医生值班的。”
  “懒得去。”彭泽说。
  李真真知道彭泽怎么想的,只能从车厢里找到医药箱,拿出消毒药水和药膏,不太情愿地亲自动手给彭泽涂药。
  彭泽突然感慨道:“我记得以前我的手让纸牌割了一个小口,你还上赶着要给我涂药。”
  李真真动作一顿,冷哼道:“那会儿你丫还嫌我矫情,说贴个创可贴就成了,干嘛非得上药。”
  “是啊……”彭泽叹气,“现在想想那会儿真幸福,你瞧现在,让你丫上点儿药就跟欠了你几百万块钱似的!”
  李真真噗嗤一乐。
  彭泽定定地看了李真真一阵,柔声唤道,‘真真……”
  李真真突然惊呼一声,“诶,你快看那是谁?”
  彭泽哼一声,“多老套的把戏了?还玩?”
  “谁跟你玩把戏了,你自己看,那不是袁纵么?对!就是袁纵!!”眼睛放光,神情异常的兴奋。
  彭泽只能顺着李真真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了袁纵在对面停着的车内。座椅后仰,两条刚硬的大腿搭在方向盘上,双目眯拢,面无表情,像是在睡觉。
  彭泽不出好气,即便袁纵停车的地方有路灯,相隔这么远,李真真的眼神也忒好点儿了吧?至于这么有气场和存在感么?
  李真真兴奋得作势要下车,被彭泽一把拉住。
  “嘛去?”
  李真真说:“跟他打声招呼啊!”
  “打什么招呼啊?人家认识你么?你就跟人家打招呼!”
  彭泽冷嘲热讽也降不灭李真真的热情,但碍于药还没抹完,只能继续在彭泽脸上忙活,星星眼闪着,嘴里一个劲地念叨。
  “你说袁纵这么晚了不回家,在这干嘛呢?”
  彭泽还没说话,夏耀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刚才钱程给我打电话,说他把你给打了,怎么回事啊?”
  彭泽一听就急了,“都赖你,找那么一个愣爷们儿帮忙!我操,差点儿没打死我!他丫还有脸给你打电话?”
  夏耀忙替钱程解释,“他当时一着急就没反应过来。”
  彭泽立刻把手机送到李真真耳边,说:“听见没有?人家只是没反应过来,不是真心实意要替你出手!”
  夏耀在那头着急地问:“到底打成什么样啊?你在哪?我去瞧瞧你。”
  “用不着了,没啥大事……”说着说着突然瞧见对面的袁纵,又说:“我跟你说件事,你猜我在路上碰见谁了?”
  “谁?”
  “袁纵!”彭泽说,“他的车就停在我们对面,他貌似在车里睡着呢。”
  “你们现在在哪?”
  彭泽把地点一说,夏耀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揉攥了一把。
  袁纵停车的地点就在他当初被豹子的人掳走的地方。
  圣诞节前一天,袁纵终于在公司现身了。田严琦刚要高兴在平安夜这天能见到袁纵,结果袁纵给他带来的又是一大叠资料。这段时间袁纵好像每次回来都是这样,进装备,发资料,讲经验,然后让田严琦接手更重要的职责。,
  这次袁纵带过来的是关于新规划的土地使用问题。
  因为这块地紧邻豹子家的新楼盘,所以田严琦强打起精神来听。
  “这块地的项目施工就全权由你负责了。”袁纵说。
  田严琦在袁纵面前永远没有说,‘我不行”的时候,就算再累再疲倦,为了袁纵的肯定也要硬扛下去。
  “知道这块地是买来干嘛的么?”袁纵问。
  田严琦摇头,这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那么一小块地能折腾出个什么?
  袁纵说:“你离我近点儿,我告诉你。”
  十秒钟后,办公室发出田严琦的惊呼声。
  “不是吧?”
  惊呼过后又是一阵过瘾的笑声,洗去了多日来的疲倦,在办公室持续了好久。
  虽然袁纵这次来并没有和田严琦聊到个人感情问题,但是田严琦为表谢意,还是给夏耀发了一条短信。
  这会儿正赶夏耀下班,也没看那条短信,拿着一个巨大号的苹果往外走。
  走到停车场,左右环顾,晃悠了十多分钟,最后还是没上车,又朝门口晃悠而去,像是在等人,又像是漫无目的地遛弯儿。
  “夏警官还没走啊?今儿是平安夜,约了人吧?”
  夏耀摇头,“没有,这就回家。”
  “那你手上的大苹果是给谁的?”
  夏耀干笑两声,“这个是人家送我的,留着自个儿吃。”
  “那是真苹果啊?哎呦赶紧让我瞧瞧。”
  夏耀把苹果递给同事,同事不敢置信地棒过来看,我的天!敢情是真的。用手掂量了一下,起码有三四斤沉,堪称,‘京城一号。”非袁纵那种体型的从吃不完。
  同事掂量的时候,夏耀把手机拿出来看了一眼,恰好看到田严琦发的那条短信。
  “夏警官谢谢你,袁纵今天来找我了!”
  夏耀看完之后眼珠都红了,我操操操操操操操!
  敢情在他那呢!
  嗖的一下将同事手中的苹果抢过来,发狠地在上面咬了一大口。
  然后,气汹汹地往停车场走去。
  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后面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
  “傻狍子。”
   

    185等不死你! vip (3079字)

  夏耀脚步一顿,心里没来由的蹿出一股闷火,随着身后脚步声的临近无限制地膨胀。脸越来越阴沉,鞋底踩雪的声音也突然生硬起来。
  “从哪学么来一个大傻苹果?”
  听到“大傻苹果”四个字,夏耀心中的火气终于到达临界点,瞬间爆破开耗
  “傻你姥姥!!”
  嗖的一下,将手中的巨型苹墨朝袁纵头上掷去,这也就是袁纵,换做别从,这力度和准确度,肯定当场就晕过去了。
  袁纵一只手抄起那只苹果,在夏耀咬过的那一口上又补了一大口,将夏耀的牙印完整地包裹在内。
  “这个苹果味儿还不错,从哪买的?”问夏耀。
  夏耀依旧沉着脸往前走,假装听不见。
  袁纵一把拽住夏耀,学着别人的语气调侃道:“今儿夏警官心情不太好啊!谁又惹着您了?”
  “知道我心情不好就离我远点儿。”夏耀说话毫不留情面。
  袁纵哪是那么好摆脱的人?通常都是夏耀骂得越欢实,他就粘得越牢实。最后夏耀烦了,一拳砸向袁纵后肩位置,袁纵手里拿着苹果,吃了一个闷亏。本想和夏耀过两招,结果发现夏耀的脸是真的难看,不是平时小打小闹故意摆出来的。
  袁纵眼角泛上一抹心疼之意,说话的语气突然沉稳下来。
  “怎么了?”手指轻抚上夏耀的脑门儿。
  夏耀还是不说话,目光越来越阴郁。
  袁纵猜想着种种可能性,就像想象他不在场的时候,夏耀被豹子的人掳走并施虐的那种场面,心里越来越没底。
  头微微俯下,视线与夏耀平行,语气中透着几分焦灼。
  “谁欺负你了?”
  夏耀心中的怨气莫明地扫除了,心情瞬间被治愈。
  “我就想让你着急,现在目的达到了,我好了!”非常自在的表情。
  袁纵的心就像坐过山车,此时此刻特别想喙两嗓子。
  夏耀看到袁纵的脸沉了下来,傻狍子的模式又启动。
  “你打我啊!”说完就扼住袁纵的手腕,“你下不去手!”
  “你骂我啊!”说完又快速接口道:“你张不开嘴!”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闹腾的蠢样儿,突然觉得偶尔分开也没什么不好,在一起时很多情绪都遮掩着不易表露!现在疯疯癫瘙倒是另一种真实和亲近,只不过这样的经验要以强烈的心痛和想念做学费,希望能一次性学会吧。
  夏耀找了个没被人踩过的雪地上坐下,袁纵坐在他身边继续吃苹果。
  袁纵问夏耀:“苹果是特意给我买的?”
  时隔一年多,夏耀长记性了!知道一味的否认只是变相的承认,反而会让袁纵得意。倒不如直接承认,专拣心窝最软的那个地方捏。
  “是啊,人家送过来的礼盒,里面就装了这么六个苹果,我自个儿都没舍得吃,专门给你留的。其实我心里一直惦记你,一直特想你。”
  果然,这番话对袁纵的刺激比死不承认要强烈多了。
  夏耀一看袁纵有种吃不下去的感觉,瞬间哈哈大笑。
  “感动了吧?心里不落忍了吧?其实你早就后悔了,后悔当初跟我说‘滚”有本事你就一直撑着,甭跟我说复合,你就一直等着我说,等不死你!”
  袁纵想把这三斤的苹果一股脑全吃了,然后把苹果胡儿塞进夏耀菊花里。
  后来夏耀一直没等到回音,笑容淡去,声音突然又低沉下来。
  “你每天晚上睡在哪?”
  袁纵说:“彭泽告诉你的吧?”
  “你看到彭泽了?”夏耀惊讶。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我要说我就是故意跟踪彭泽,然后在他面前作秀,你信么?”
  夏耀没说话,其实他心里是不信的。
  “既然你连这都不信,怎么就能轻信我跟小田有那种事呢?”
  夏耀让袁纵犀利的质问逼得无从作答,见袁纵还一直盯着他看,脸上有点儿挂不住。干脆直接站起来,一副要走人的架势。
  “我不跟你瞎白活了,我得回家了。”
  袁纵见夏耀裤子后面湿了大一片,手一欠直接顺着裤腰钻了进去。
  夏耀像是触电一样地弹跳起,猛的蹿到距离袁纵三米远的位置,怒道:,你特么要干什么?”
  袁纵说:“试试你里面的内裤湿没湿。”
  “用你丫试啊?”
  说完把皮带扣啪的一声解开,勒到最紧的那个位置,再啪的一声扣上。
  袁纵嘲弄的口吻说:“我哪没看过啊?扣那么严实。”
  夏耀冷哼一声,”我已经不是以前的我了,爷去韩国整过了。这要是个手机,都能当翻新机卖个高价了。”
  袁纵哼笑一声,“你把屁股也整了?从18道褶儿整成81道了?”
  夏耀那张脸当时就绿了,18……哪来这么精准的数据?
  “你丫再嘴贱信不信我抽你?”夏耀又紧了紧裤子。
  袁纵依旧肆无忌惮地盯着夏耀的臀部看,“还勒呢?沟儿都勒出来了。”
  夏耀冲过来打人,却被袁纵的大手抠住那两团肉,只是掐攥了一下,就拒夏耀心里的那点儿火给逼出来了。
  袁纵附在夏耀耳边轻声说:“我想你那了。”
  夏耀心里的干柴噌的一下就烧了起来。
  袁纵又要把手往夏耀的屁股上伸,夏耀朝着袁纵的裤裆处就来了一招膝顶。膝盖骨撞上同样硬着的几两肉,熟悉的触感逼得胸口的火舌直往嗓子眼儿蹿,挣脱开之后就扭脸走人了。
  晚上回到家,夏母正在做饭,听到门响探出头来。
  “你怎么回家吃了?”
  夏耀诧异,“我跟您说过我要在外面吃么?”
  “我看街上那些小年轻的都三五成群地聚餐,我以为你也会去呢。”
  夏耀幽幽地叹了口气,“人家都是成双成对的,我一个光棍跟谁聚去?”
  夏母没再说什么,把头缩回去继续做饭。
  晚上,母子俩沉默无言地吃着饭,好像自打夏耀和袁纵的事捅到夏母这之后,母子二人的交流越来越少了。尽管夏耀和袁纵分手了,夏母也放心地让他去上班了,可某种戒心一旦建立起来就难以祛除了。
  “我吃饱了。”夏耀起身要走。
  夏母突然叫住了他,“你等等。”
  夏耀迟愣住。
  “今天袁纵来找你了?”
  夏耀神色一紧,“您派人跟踪我?”
  夏母甩出更狠的三个字。
  “我猜的。”
  夏耀瞬间被噎死。
  然后,夏母便定定地看着夏耀,看得他心里一阵寒噤。
  “该怎么做,你心里有数就成了。”
  说完,收拾碗筷进了厨房。
  夏耀则悻悻地回了自个儿的卧室。
  三更半夜,夏耀失眠了。
  并非因为夏母的那一句话,而是因为袁纵的某一句话。手朝自个的臀瓣上伸去,使劲掐拧了一把,突然觉得甫有点儿松了,没有前眸子那么有弹性了。
  于是,大半夜爬起来,在各个健身器材上一通练,折腾了两个多小时。
  本以为累了就能踏实入睡了,哪想躺到床上还是无比精神。
  夏耀起初是躺着,后来变成趴着,厚实的棉被罩在赤裸的身体上,遮掩的是粗重的喘息和难以启齿的耸动。夏耀的心痒痒的,痒得直蹭床单,不断挺起的臀部让棉被的某个位置凸起又回缩,如此反复。
  后来,这样也不解痒,夏耀还是把手伸了进去。
  电流顺着小腹爬窜到全身上下,熟悉的感官体验里充斥着无数曾有过的点点滴滴,涛透到五脏六腑,每个器官都记忆着那唯一一个人给自己带来的欢愉。
  这个过程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被窝里的身躯一阵僵直震颤,伴随着数声带着哭腔的呻吟,猝不及防地从被窝里发出。
  “呃……袁纵……”
  呼吸平缓下来的那一刻,心突然就空了。
   

    186再也不玩了…… vip (3531字)

  忙完一天的工作,田严琦有种马上就要暴毙的感觉。
  此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办公大楼里没有几盏灯是亮着的,田严琦正准备收拾东西回家,突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
  心跳陡然加快,在说“进来”之前还有那么一丝小小的奢望。
  可惜,奢望落空,来的人是下午派出去递交文件的部门主任。
  “田副总,那边说这份文件必须由总经理亲自按手印。”
  田严琦扬扬下巴,“我知道了,放这吧。”
  从公司出来之后,田严琦试着给袁纵打了个电话,结果又是占线模式。自从田严琦上任以来,似乎只有袁纵想给田严琦打电话的时候手机才能接通,即便是袁纵刚把电话挂断,田严琦再拨过去;都会是占线的。
  田严琦驱车赶往袁纵家中,在这之前他也去过袁纵家里几次,而具都是晚上去的乏每次去都是家门紧铤,敲门也没人来开,田严琦不知道袁纵是不在家还是不愿意给他开门。
  这次田严绮再去也没抱多大希望。
  果然,敲门还是无人来开。
  田严琦叫要走,脚步突然顿住,他听到房间内似乎有说话声,难不成是要来开门?田严琦又等了片刻,房间内不时地传出急促的脚步声,就是没人给他开门。
  田严琦突然想到一种可能性,目光瞪着门锁,果然有被人撬开的痕迹。
  不好,进贼了!
  田严琦直接把门拧开,大步冲了进去。
  窗口灌入冷风,贼已经溜了。
  我操!
  田严琦恨恨地咒骂一句,都怪自己顾虑太多,察觉得太晚,结果让贼给跑了。
  田严琦在各个房间里检查了一下,没发现有被乱翻的迹象,可能进来的还是比较及时的。同时他又发现袁纵的房间有种憋闷的感觉,那是长时间没有通风换气造成的,而被褥、柜子之写字桌等等一系列沉静的迹象都表明袁纵这段时间没在家里住过。
  但是田严琦又发现厨房还有新鲜的蔬菜,冰箱里更是摆得满满当当的,有半成品还有从未动过的原料。
  原来他是在家里做饭而不在家里住……”田严琦暗想,看来我抓的时机不对,我下次应该在饭点儿过来,还能蹭一顿。
  田严琦转着转着就转到了夏耀的房间。就连田严绮这种与夏耀接触并不算特别多的人,一进这个房间都能感受到浓浓的夏氏风格。这种风格不是随着夏耀的入住才带进来的,而是从装修的小,细节就透漏出设计者的良苦用心。
  疼爱无需言表,浮光掠影便足以让人疯狂嫉妒。
  如果是田严琦,纵然产生再大的误会,他也不会对这样一个男人说“分手。
  田严琦拉开衣柜,禁不住一阵愕然。
  下面六层挂着的是夏耀的衣服,上面的一层都是他的内裤,按照风格和颜色分门别类地挂在三个衣杆上,挂得满满当当,足足有一百来条。
  我操,这是偶尔要在家里办个内裤展览的节奏么?
  田严琦还发现这些内裤都是引洗干净的,香皂的味道还未散去。
  袁纵每隔几天就会把夏耀的这些内裤煮一煮,再放到阳光底下暴晒,这样可以起到杀菌的作用,所以两个人以前那么频繁都没感染过什么病。
  田严琦把衣柜门关上,刚要踱步出去,就发现床头柜上有个诡异的黑色旅行包。
  这个旅行包与房间内的风格太不搭了,也难怪田严琦会起疑心。
  长时间的训练让田严琦警惕性相当高,他用一根绝缘体挑开旅行包的拉链,然后闪到一米开外驻足观察。
  里面大约十几根管状物体,可以确定是爆炸物,用几根黑色宽胶带缠绑着,两侧各接有四根电线,连到了炸药上方的一个传呼机上,上面还有计时装置。
  看到上面的时间显示,田严琦的脑袋轰的一下就炸了。
  五分钟!只有不到五分钟的时间!
  他打电话报警根本来不及了,最好的方式就是马上离开这个房间,马上远离爆炸物。因为田严琦已经从包内的炸药数量判断出爆炸的杀伤半径,只有。米左右,只要离开这个房间,离开袁纵的家就是绝对安全的。
  但是田严琦没走。
  他在部队接受过拆弹训练,在袁纵的公司也学过排爆技能,拆除这个装罩不在话下。但是演习和实际操作有着极大的差距,尤其对人的心理素质考验是相当大的,出现一丝纰漏都会死无全尸。
  田严琦脑子里就一个想法,死也要保住袁纵的这个家。
  于是,他开始不计后果地动手。
  甲严琦选择性地剪断导线,每六根导线都是一次生命的赌博,每次剪断后依旧闪烁的计时器都在宣告着田严琦的失败,同时也在为他的死亡倒计时。
  一共八根导线,田严琦剪断了四根,时间还剩下一分钟。
  寒冬腊月,田严琦所有衣服都被汗水湿透了。
  又剪断一根,计时器依旧在亮着,哒哒的声响就像死神来了的脚步声。
  还有三十多秒钟……
  田严琦的心脏几乎要爆炸了,瞳孔内染上一层血。
  没时间了!
  又剪断一根,伴随着内心悲壮的嘶吼声,田严琦又逃过一劫,但计时器依旧亮着,10、9、8、7……
  其实这个时候田严琦冲出这间屋子,还是有生存的可能性的,但是想到这一屋子用心良苦的摆设,想到被袁纵亲手搓洗的内裤,田严琦拼了。”
  “啊——”
  随着田严琦绷不出爆出的一声嘶吼,两根导线再被剪断,计时器啪的一声灭了,炸弹没有爆炸,田严琦大松了一口气。
  然而,就在田严琦打算把炸弹转移到安全区域引爆的时候,连接处突然传来一阵异常的响动。
  田严琦来不及躲,一股浓烈的液体喷射出来,直接扫向他的脸。
  硫酸!!
  那一刻,田严琦才意识到,他的整个拆除过程只是一个圈套。
  夏耀也是加班到很晚才从单位里走出来,本想去对面买盒烟,结果商店早早地关门了这……夏耀发现这几天对面几家店总是莫名其妙地调整营业时间,有时候干脆一天都关门。
  最明显的就要属他经常关顾的那家餐厅,他是什么点儿下去,什么点儿不在营业时间范围内,然后就有一个饭盒递到眼前。
  袁纵这是不仅送饭,连带着“借。”都给夏耀送上门了。
  夏耀在那家店门口定定地站了一会儿,转身上了车。
  行驶在路上,夏耀的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彭泽说的那个地址,那个他曾经冒着风险想去找袁纵的,‘起点,“也是小鹩哥生命的,‘终点,”以及他们爱情的停歇站。
  袁纵一直在那等着他。
  夏耀攥着方向盘的手募的收紧,突然一个大转弯调头了。
  袁纵还是彭泽那晚看到的姿势,仰靠在车座上,两条腿搭在方向盘上,闭目休息。
  夏耀把车停在袁纵的对面,定定地凝望了他好一阵,终于下车走了过去。
  袁纵每天晚上驻守在这,内心深处饱受,‘愧疚”的摧残。
  他愧疚着夏耀出事的那天,他不在夏耀的身边,同时也因为公司出了事,人员不够用,考虑到夏耀被绑缚在家,就没有派人过来盯守。
  就那么几天的差池,造成了袁纵一辈子无法愈合的伤痛。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宁可抛开公司,抛开他的事业,分分秒秒守在这。
  心还在崩溃的边缘游离着,突然车窗上一阵叩击声。
  袁纵把眼皮撬开,心脏陡然一震。
  夏耀整张脸贴在车玻璃上,五官都被压扁了,但依旧能看到嘴角那抹促狭的笑意。
  袁纵把车窗摇开,夏耀的脑袋探了进来。
  “大粽子大晚上不在家猫着,跑这干嘛来了?”
  袁纵把手伸到夏耀的腋下,夏耀以为他要咯吱自个,各件反射地要挣扎。结果袁纵放在夏耀腋下的手猛的收紧,夏耀双脚腾空,一米八几的大个直接被袁纵从车窗口拽了进去,跌入袁纵厚实的怀抱中。
  “我操……”
  夏耀笑骂一声后,被袁纵狠狠箍在怀里。
  强烈的心趾碰撞交火后,夏耀焦急地朝袁纵的脸上啃去。咬了几天的抱枕,蹭了几天的床单,今儿终于逮着活物了。
  一阵粗重的喘息声从车中漫出。
  突然,夏耀的手机响了。
  田严琦给袁纵打电话没打通,又打到夏耀这了。
  夏耀直接按了免提,两个人同时听到了田严琦的呼救声,还有那断断续续的解释……
  “一起去吧!”袁纵朝夏耀说。
  夏耀说:“你自己去吧!”
  袁纵还拽着夏耀不撒手,夏耀突然恼了,薅着袁纵的衣领一声嘶吼。
  “别尼玛磨叽了,赶紧去吧!”
  说完发狠地挣脱开袁纵跳下了车。
  双脚落地的一刹那,夏耀的心突然就跟着漫天冰雪一起封冻了。
  袁纵,你这感情债欠得太多了,我夏爷再也不陪你玩了,再也不玩了……
   

    187悔不当初。 vip (3310字)

  袁纵赶到楼门口的时候,救护车已经到了,但是医护人员听说上面有危险爆炸物,迟迟不敢上去,非要等警察来了才肯救人。
  袁纵火速冲到家中,开门看到眼前的景象,瞳孔欲裂。
  尽管田严琦已经及时将脸上的硫酸处理,但因为接触量太大,导致他的面部和脖颈大面积烧伤,整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不仅如此,硫酸呛入口鼻导致消化道受损,打完那个电话后就瘫倒在地,现在已经昏迷不醒了。
  袁纵迅速抱起田严琦往楼下冲。
  人被抬上救护车后才紧急抢救,袁纵就坐在田严琦身边。田严琦稍微有了一丝意识,血红的瞳孔费力撑开,扫了袁纵一眼,从喉咙里艰难地吐出一个字。
  “疼……”
  袁纵目露苦楚,什么都没说,紧紧攥着田严琦的手一直到医院。
  “病人需要马上手术,您是家属么?”
  袁纵点头,“是。”
  “那麻烦您在上面签个字。”
  田严琦被推送到手术室抢救,漫长的等待过程中,袁纵一真坐在手术室外面沉默无语地抽着烟。他没给田严琦的家人打电话,这么晚了老公母俩肯定睡着了,而且就算打了也不能马上赶到,白给家人添堵。
  夏耀从袁纵的车上下来之后,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袁纵的家里。
  袁纵因为走得急,被撬开的门锁也来不及修,家门就那么大敞着,夏耀径直地走了进去。
  房间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腐蚀性液体味儿还有人肉味儿,最浓的当属夏耀那个房间。夏耀走进去之后,除了看到田严琦看到的那些令他心酸的场景,也看到了那个旅行包和再次闪烁起来的计时器。
  夏耀训练有素地将定制爆炸装置拆除,尽管爆炸并非设计者的初衷,但里面确实存有大量炸药,一个头发丝的静电都可能导致爆炸。
  为了彻底解除危险,夏耀小心翼翼地将炸药包移到楼下的空地上引爆。即使站在十几米开外的区域内,夏耀的脚板仍旧能感觉到地皮的强烈震动。
  然后再次上去,把袁纵家被撬坏的锁拆卸下来,换上刚买来的新锁。
  一切善后工作都完成之后,夏耀默默地回家了。
  而田严琦的手术整整进行了一宿,第二天早上才脱离危险。
  因为田严琦的突发事故让袁纵公司的管理进一步陷入瘫痪之中,袁纵只能先回公司打理,然后请两名高护照看田严琦。
  即便如此,袁纵考虑到烧伤的痛楚和田严琦在北京无亲无故的凄惨状况,依旧在忙完之后第一时间来医院照看田严琦。
  这么一来,袁纵陪伴夏耀的时间就大大缩减了。
  他也试着给夏耀打电话,但是夏耀把他拉进了黑名单,电话一直打不通。
  转眼一个多礼拜过去,看着田严琦情况有了好转,抵挡不住思念的袁纵还是抽空去找了夏耀一趟。
  夏耀就在办公室,隔着窗户一眼看到袁纵的车停在大门口。
  但是门卫大爷拦着他不让进。
  夏耀定定地看着袁纵在那里和大爷交涉,反反复复地商量恳求,指手划脚。然而大爷死咬着不放,袁纵也没有办法,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公司还有一堆事要处理,袁纵只能无奈地驱车离开。
  袁纵上车后有一分多钟的停顿,那一阵停顿让夏耀心如刀割。
  赶上周末,夏耀还是去医院看了田严琦。
  他去的时候袁纵恰好不在。
  因为烧伤病人怕感染,夏耀换了隔离衣和鞋套,才被允许入内。
  田严琦依旧插着氧气管,脑袋和脖颈处被包裹得像个粽子。
  如果不是病床上贴着病人信息,夏耀几乎都认不出田严琦。
  田严琦整张脸都是黑紫色的,而且颜色分布不均匀,很多地方有凸起和未脱落的血咖,而脖颈的位置更伴有溃烂化脓的现象,算是彻底毁容了。
  田严琦以前的警惕性很强,几乎有点儿动静就能马上醒过来。
  但现在却经常昏睡,因为醒过来就意味着难以容忍的疼痛。
  夏耀突然想起初见田严琦时,他那意气风发的模样,那一声“我就是奔着袁总来的”说得不卑不亢。每次看到自己,脸上都带着积极向上的迷人笑容。即便他一直迷恋着袁纵,都从未做过任何让夏耀恶心的事。
  也恰恰是因为这样,田严琦强势地在夏耀的道德和良心上寻找缺口,让夏耀忍却不甘心,恨却不够绝。
  此时此刻,夏耀特别想自私地骂几句:没你的牺牲我照样能把袁纵公司的事摆平,没你的多此一举,我和袁纵都能安全地把炸药装置解除。用得着你自作多情么?你丫把我挤兑到什么位置?你倒霉都是自找的,你丫就是活该!
  可面对这样的田严琦,夏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只能在田严琦的手上使劲攥一下,然后起身走人。
  一月中旬,假期临近,各大学校的学生都迎来了久违的长假。
  袁茹也不例外。
  田严琦的情况已经好转了许多,受伤的消化道逐渐康复,再也不用靠着输营养液过活了,偶尔也能吃上袁纵亲手做的饭菜,病痛虽然折磨人但也幸福。
  “今天袁茹放假,你去接他吧。”田严琦说。
  袁纵不放心地看了田严绮一眼,“你一个人能行么?”
  “不是还有两个阿姨伺候我么?”
  袁纵也有两个多月没见到袁茹了,说不想肯定是假的,派人过去接送总归没有亲自接送妥当,他确实也想早点儿见到袁茹。
  “那你好好休息,我走了。”
  袁茹见到袁纵,大老远就急奔了过来,好久没这么热情了,一把抱住袁纵,不顾同学的侧目,使劲在他脸上吧唧了两口,埋怨的口吻跟他撤娇。
  “哥,你这程子都不来瞧我!”
  袁纵手抚着袁茹的头发说:“公司忙,没腾出空来。”
  袁茹四处张望,使劲往袁纵的车里瞧,找了半天都没找到,最后用手肘在袁纵的胸口戳了一下,笑眯眯地看向他。
  “我嫂子怎么没来啊?”
  因为自打袁纵和夏耀分手,袁茹就一直在学校接受封闭教育。学校限网,所以袁茹对公司前段时间闹出的事以及袁纵和夏耀分手的消息毫不知情。
  袁纵脸色变了变,手拿过袁茹的行李箱。
  “先上车吧。”
  到了车上之后,袁茹还一个劲地问。
  “我嫂子怎么没过来啊?他这程子忙什么呢?他还住在咱家么?……”
  袁纵好半天才开口说道:“我和他分手了。”
  “分手了?”袁茹好像比袁纵还不能接受这个现实,“为什么啊?”
  袁纵不说话。
  袁茹一把拽住他,急切又霸道的口吻说:“哥,你不能和他分手!和谁分手都不能和他分手!我不管是什么原因,你现在马上去求他复合!”
  袁纵纳闷了,以往袁茹都很反对他和夏耀的事,即便后来态度改观了,也没到这种死乞白赖要他俩在一起的份上,到底是怎么了?
  正想着,袁茹又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
  “他都那么对你了,你还跟他分手?”
  袁纵质问的目光扫向袁茹,“他怎么对我了?”
  袁茹这张脸本来就藏不住事,现在袁纵又特别敏感,夏耀那边的一点儿风吹草动都能撩拨起他的神经。
  “说!”很强硬的口吻。
  事到如今,袁茹也没有瞒着的必要了,人都走了,再替他,‘善后”就忒悲壮了。
  “哥,你知道夏耀为什么反复跟豹子作对还不告诉你么?”
  袁纵的神经一下紧了起来,这也是他一直想不通的地方,如果只凭借袁纵和豹子生意上的纷争,夏耀大可不必做到那份上。
  袁茹深吸了一口气,说:“因为豹子曾经企图绑架强暴我。”
  袁纵一脚刹车在路边停下。
  “你说什么?”
  袁茹每每想起这事都会后怕,“当时要没有他,也许你现在都瞧不见我了。你知道他胸口和脸上的伤是怎么搞的么?是我被人绑上车后,他为了让车停下,手扒着车门被汽车拖行了好几十米,差一点儿就卷到车轮底下。”
  袁纵的大脑似乎不会运转了,满脑子都卡在那样一个画面里。
  袁茹的眼圈又红了,“是因为我当时老瞎勾搭人,才会惹祸上身,其实夏耀已经提醒过我一次了,我就是不长记性。后来出事了我不敢告诉你,只能给夏耀打电话。夏耀怕你知道了做出过激的事,才不让我跟你说的。”
  “……”
   

    188永远的no.1 vip (3026字)

  袁纵杀气冲冲地去找豹子的时候,被告之豹子已经在两个礼拜前以故意伤人罪被逮捕了,也就是在田严琦受伤后的第一时间就被警察带走了。
  至于本次警方为何行动如此之快,原因不言自明。和前几次一样,夏耀怕袁纵因为田严琦的事情情绪过激导致不可挽回的后果,还是提前把豹子圈起来了。事实证明他的这一做法完全正确,只不过他的致激对象猜错了。
  袁纵通过私下疏通,直接找到了看守所里。
  豹子被狱警带到会见室,隔着玻璃,两个人时隔多日首次会面。
  袁纵说明来意之后,豹子笑了。
  “你以为单单就这么一件事么?我告诉你,那天我给夏耀下了药,并没有睡成他。你知道为什么么?因为他死活要为了你那么一个JB挺看!你知道他当时的状况有多惨么?一个劲地在床上打滚哆嗦,到最后五官都走形了,鼻血流得止都止不住……”
  豹子知道此时此刻最好的打击方式就是在袁纵伤痕累累的心上再补上一刀,看着袁纵扭曲狰狞的面部表情,豹子特别有成就感。
  “我等你出来。”
  说完这句话,袁纵就持着一张骇人的面孔离开了。
  从看守所出来之后,袁纵急匆匆地奔向夏耀的单位。
  夏耀刚出去不久,电话打不通,袁纵跟门卫大爷交涉再次失败,想着随便找个人帮自个儿带个话上去,就看到小辉从对面的商店朝这边走过来。
  “嘿,袁纵,你怎么在这啊?”
  袁纵说:“帮我把夏耀叫下来,就说……”
  “他不在单位!”小辉打断袁纵说,“他出去了。”
  袁纵神色一紧,“那他在哪?”
  “我不太清楚诶,下午刚上班就被领导叫过去了,然后就开车出去了,我也没问他去干嘛……要不,我上去帮你问问。”
  袁纵点点头。
  五分钟之后,小辉跑了下来。
  “他去税务局帮领导开发票了。”
  袁纵二话不说,开车直奔税务局。
  夏耀这会儿正在路上堵着,已经堵了大半个钟头,心情异常烦躁。越是烦躁越容易想起那些杂七杂八的事情,看着拦截的电话数量正在不断攀升,夏耀一个走神差点儿跟前面的车追尾。
  又用龟速往前挪了几百米,挪到一片施工地上,轰隆隆的机器运作响异常刺耳,夏耀把车中的音乐打开,一边隔绝外面的噪音一边调节心情。
  因为夏耀是开着警车出来的,所以在马路上异常显赫,两个正在焦灼四顾的施工人员,看到夏耀的警车眼睛一亮,火速冲过来击打他的车窗。
  夏耀车里放着音乐,眼睛直愣愣地瞧着前面正在走神,好一阵才听见敲车玻璃的响声。
  把车窗摇开,静静地注视着外面焦灼万分的民工。
  “怎么了?”
  民工说:“警察同志帮帮忙吧,我们这有个人坠井了。”
  夏耀纳闷,“消防武警呢?你们没打电话么?”
  “打了,到现在还没过来。”
  夏耀一想到这个路段堵车的现状,估摸那辆消防车且开不过来呢,这寒冬腊月的,在井下多待一秒就少一分生存的希望。
  事不宜迟,夏耀让民工把车开到可停靠的路段,自己跟着另一个民工走了过去。
  一口直径不足一米的水井前围了七八个人,一根井绳正在缓缓地往下放,放了足足有二十多米,也没见一丝回应。
  因为井太深,没人敢下去。
  夏耀问:“掉进去多久了?”
  民工说:“大概有二十分钟了。”
  二十分钟……这么深的井,下面又都是水,坠井人肯定冻得体力不支了。就算绳子放到他面前,肯定也拽不住了。
  “我下去吧。”
  说完,夏耀把绳子绑缚在身上,被七八个民工缓缓地放到井下。一真下到三十多米深,夏耀才看到了坠井人,早就已经昏迷了,接着棉衣的浮力才漂浮在水面上。
  夏耀把绳子的另一头拴在坠井人的身上,敲了敲井壁,又使劲拽了拽身上的绳子,示意民工往上拉。
  但因为坠井人身上的棉衣浸水后异常的厚重,上面人员有限,费了好大劲都拉不上去。考虑到气温低,夏耀又不能把他的衣服脱了,看着坠井人呼吸越发短促,救人刻不容缓,夏耀只能先把自己这边的绳索解开。
  这个时候井边又来了几个人,齐心协力将坠井人往上拉。
  夏耀用脚费力地卡着井壁,尽量不看到水,因为一旦落水,一会儿绳子再下来的时候很可能被冻晕而没法上去。
  尽管帮忙拖拽的人很多,力量大,但因为水面据地面有一定的高度,运作起来非常慢。
  井下的氧气稀薄,尽管夏耀身体素质好,但长时间待在这里,都有种喘不上气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夏耀的头嗡嗡作响,视线一片模糊。卡着井壁的手脚突然一阵虚脱,在坠井人距离井口还有十几米远的位置,他就跌进了水里。
  夏耀在水里挣扎扑腾,即便会游泳,在这么冷的天气,这么凉的水中也容易四肢抽搐,发生溺亡。
  好在夏耀穿的棉衣也够厚,浸水后有浮力,可以给救援留下充足的时间。
  大约五分钟过后,坠井人才被拽到井口。
  “呃,怎么就一个啊?”
  “那个警察呢?不会还在下面吧?”
  “你这不是废话么?肯定还在下面。”
  “快放绳子啊!”
  两分钟后,绳子才重新降落在夏耀的眼前。
  可惜夏耀现在已经严重体力透支,别说把绳子绑缚到自个儿身上了,就是抓都不见得能抓住。意识已经恍惚了,频频出现幻觉,总觉得自个是在奔向东北的雪路上,天寒地冻,大雪无垠,哪里才是袁纵的家?
  上面的民工遇到同样的处境,绳子又没有反应了,刚才有夏耀勇于献身去救民工,现在民工却没有一个人敢下去救夏耀。尤其夏耀下去之后还上不来了,让这些以自保为首要考虑因素的建筑工人更不敢冒险了。
  反复给消防人员打电话,那边都是一句正在往这边赶,后来干脆不接了。
  夏耀下水前把手机放在一个民工手里保管,民工这会儿才想起来,可以先给夏耀的亲朋好友打电话,假如有在附近的可以先过来支援一下。
  打开通讯录,袁纵的号码在首位。
  备注就是“永远的NO。1”。
  现在的新生代农民工学历都不低,最起码这个英文还是认识的,而且夏耀为了防止手机诈骗,父母都是用本名,没有备注,所以首选就是袁纵。
  袁纵的车也在路上堵着,听到手机响,拿出来一看是夏耀的号码,赶忙接了起来。
  “您好,请问您是这个手机用户的家人么?”
  一听到这句话,袁纵的心里就咯噔一下。
  “我是,怎么了?”
  “是这样的,这个警察刚才经过我们施工地,有个哥们儿坠井了,他下去救人,到现在还没上来,消防武警也没赶到。假如你现在就在附近,或者有他的朋友在附近,麻烦过来援助一下。”
  袁纵的脑子轰的一下就爆炸了。
  “你们在哪?”
  民工报了一个地址后,袁纵看距离自己不到三公里,甩下车就大步朝那里跑过去。急得完全顾不得什么了,看到沟沟坎坎也不绕,看见挡路的就直接推,一共用了不到八分钟就跑了那,与世界纪录差了几十秒的工夫。
  猛的扑到井口,看到是几十米的水井,深不见底,袁纵被巨大的恐慌逼得发出一声心痛的嘶吼声,像猛兽被捕杀时发出的嗥叫,听者异常揪心。,火速绑上绳子,都没试试是否牢实,袁纵就下到了井内,民工放绳的速度都跟不上袁纵下蹿的速度,几乎就是几秒钟的事情,就触碰到了水面。
   

    189肩膀上的爱。 vip (3368字)

    “妖儿,妖子……”袁纵焦急地唤了一声。
    夏耀听到袁纵的声音,恍惚间有了意识,但又不那么清晰。触到袁纵温热的手掌,喃喃自语道:“总算找着你了。”
    袁纵费力地将夏耀从水中托抱起,然后给他捆上绳子。
    夏耀触到热源之后猛的将袁纵搂抱住,口中呛出一声哭诉,“大粽子……冷着呢……冷着呢……”
    袁纵眼中热泪翻滚,嘴唇贴在夏耀冰凉的脸面上亲吻着他,柔声哄道:,妖儿……听话……再挺一会儿……这就上去了……”
    袁纵即便再怎么不想撒手,也得先把夏耀捆上,一是两个人的重量太沉,即便拉上去也要耗费很长时间。为了让夏耀早点儿脱离险境,袁纵先把绳子梆缚到他的身上。
    就在袁纵绳子绑好的一刹那,夏耀的脑袋赫然清醒。
    “我要跟你一起上去!”狠狠攥住袁纵。
    袁纵沉声朝夏耀劝哄道:“两个人的重量太沉了,你先上去,我可以自己往上面爬。等你被拽到井口,我也爬上去了。”
    “我不信。”夏耀抽抽噎噎地说,“这么光的井壁怎么往上爬?”
    袁纵说话间就给夏耀绑好了,拍了他的屁股一下,佯装轻松的口吻说:,你忘了我是谁了?多陡哨的石壁我都徒手攀岩过,这么一圈墙还能难得倒我?
    “陡哨它也有棱有角啊……”夏耀还在执拗着。
    袁纵不顾夏耀的挣扎,直接敲了敲井壁,又晃了晃绳子,夏耀的身体开始缓缓地上升。
    “袁纵……袁纵……”
    夏耀每上升一米就会焦灼地喊着,每喊一次都拼尽全身力气,袁纵总只是不厌其烦地应答着,缓缓地跟在夏耀的身下往上攀爬。
    “大粽子……”你还在不?”
    袁纵喘了一口粗气,沉声应道:“在呢。”
    “为啥你的声音越来越远了呢……”
    袁纵爬到半截卡住了,这段石壁异常光滑,而且松动易开裂,袁纵刚才脚一出溜差点儿跌下去。往上爬一寸都异常艰难,而且通常都会爬十公分出溜北公分,几乎到了寸步难行的境地。
    “大粽子……大粽子……”
    袁纵拼尽全身力气应答,也只能让夏耀听个模糊的大概。
    夏耀突然慌了,脑袋更加清晰,越清晰就意味着对井底的环境越发明朗。他完全是无意识地开始晃悠自己的脚,想让拖拽的速度慢一些,想用脚踢到袁纵,不想把袁纵一个人抛在井底,因为他知道,自己一旦被拖上去,就没有人再去救袁纵了。
    结果,绳子就在夏耀这种反复晃悠的动作中卡在一个凸起的石壁上,拖拽的时候反复磨损磨损、突然在某个时刻赫然断裂。
    “啊——”
    夏耀的身体急速坠落,猛的撞击到卡在半截的袁纵身上,巨大的冲击力让两个人的身体都不由自主地开始降落,再一次沉到水里。
    “怎么回事?”井上的工人一阵惊愕。
    “不知道啊,貌似是绳子断了。”
    旁边的人着急道:“再去找一条啊!”
    “貌似……就这么一条……”
    “我操,赶紧去买一条啊!”
    “最近的一家杂货铺还有十几里地呢!”
    “那就赶紧拉出来……拉出来……找一根短一点儿的绳子接上。”
    两个人再次坠到井底后,夏耀的情况更危险了,井里黑暗,袁纵看不清他的脸色,但是凭借触觉可以感觉到夏耀的嘴唇一点儿血色都没有。
    即便这样,夏耀也只有懊恼没有后悔。
    “你说说你……你要是老老实实的,现在已经被拽上去把绳子给我放下来了。”袁纵心疼地埋怨着。
    夏耀费力地说:“是绳子自个……断的……不赖我……”
    袁纵自己可以往上爬,如果夏耀棉衣没有注水,也能试着扛着他一步一步往乒移,但现在问题是夏耀棉衣注水,无形中增加了很大重量。而夏耀几乎巳经丧失了活动能力,根本不可能配合自己。
    在水里浸泡多一分钟,夏耀就多一分危险。
    袁纵突然把手伸到夏耀的屁股上,一把将他托抱起,扛坐在肩膀上,自己则被夏耀的重量拖累得大半个身子入水,只有肩膀和头露在水面上。
    “你干嘛……”夏耀惊了,又开始挣扎。
    袁纵冻得嘴唇打颤,使劲稳住声音说:“别动……我听到他们放绳子下来的声音了,你试着够一下……看看能不能够到……”
    其实,这个时候井上的民工还在接绳子,他们既要找到绳子,还要保证绳子的牢实程度,所以花费了不少时间。
    其实袁纵就是想把夏耀托抱起来,想让他离开冰冷的井水。
    “我摸不到……”夏耀说。
    袁纵说:“那你站在我的肩膀上再试试……”
    夏耀没有起初没有意识到袁纵的这一做法,仅仅是觉得在增加两个人被救援的可能性,于是拼尽全身力气站起来,身体贴靠在井壁上,费力地摸索着绳子。
    这个时候绳子已经开始往下放了,但是长度不够。距离夏耀只有一米远,夏耀看不见也摸不到,只能干着急。
    因为夏耀加上一身注水棉服的超重量,让袁纵的全部身体入水,只有一个脑袋露在水面上。
    而夏耀虽然穿着湿透的棉服,但因为没有接触凉水,状况比袁纵好多了。
    “大粽子……”你还在么?”夏耀反复和袁纵说话,以确保他的安全。
    袁纵沉声回道:“没事,我挺得住,你继续找……”
    这会儿井口的上人也着急了,怎么半天都没动静?这是绳子不够长还是从已经昏迷过去了?是要把绳子拉上来继续接还是等着他们突然醒来后再拽呢?
    这时工人们只能寄希望于消防人员了。
    夏耀找着找着,突然意识到一点,他的鞋已经触碰到水面了,而他现在就踩在袁纵的肩膀上,那岂不是意味着……
    “啊——”夏耀发出悲恸的一声吼,“你让我下去……让我下去……”
    袁纵样装轻松的口吻回斥道:“瞎嚷嚷什么?老实站着。”
    “不行,我不能让你扛着我,压强太大了。”
    袁纵死死扳着夏耀的脚,根本容不得他屈身,容不得他碰一点儿凉水,就那么拼着命死扛着他。
    后来,夏耀意识又开始迷糊了,为了保持清醒,他又开始跟袁纵对话。
    “大粽子,你还在等我跟你说复合?”
    袁纵的嘴已经入到水面以下,只有鼻子还能呼吸,他用鼻音嗯了一声。
    等夏耀再费力地说出下一句话,袁纵的鼻子也已经入水了。
    “袁纵……”这些天你想我没有?”
    没有收到回复,夏耀慌了,不停地召唤着,“袁纵……袁纵……你回我一声……你咋不说话了?”
    袁纵用手在夏耀的脚踝处攥了一下,算是回应。
    夏耀这才意识到他的脚踝已经入水了,当即撕心裂肺地求道:“你放我下味……放我下去……”
    袁纵整个脑袋已经入水,依旧稳稳托着夏耀。
    夏耀嗷嗷叫嚷,见袁纵毫无妥协之意,只能用手去脱棉衣以减轻重量。
    寒冬腊月脱掉棉衣在上面晾着,比下水还要命。袁纵的手腕猛的抖动一下,异常无奈心疼地将夏耀的下半身拽入水中,让他骑在自己肩膀上,一来可以减轻压强让自己多撑一会儿,二来可以箍住他的手不让他脱掉棉衣。
    夏耀的手被袁纵箍在脖颈下方,从手臂浸水的深度,可以清晰地感受到袁纵的鼻子和嘴都是在水面下方的。
    “求求你……你让我把衣服脱了吧……”
    夏耀虚脱地哀求着,心就像是撕裂一般的疼,一分钟、两分钟、五分锋。”心痛随着时间的推移骤然加猛,夏耀的双手还在被袁纵死死嵌着。每哀求一声都会加紧一分,这是两个人唯一的交流方式。
    十分钟过去,袁纵的两只手全僵了。
    夏耀期间已经昏厥了无数次,每次醒来,自己都在水面上,袁纵都在水底。
    十五分钟的时候,袁纵突然呛了一下水,肩膀一阵摇晃。
    撕心裂肺的嚎哭声从夏耀的口中爆出。
    “我错了……我错了……咱俩和好吧……”
    袁纵的肩膀只是晃了一小阵就不晃了,彻底不晃了,连带着箍着夏耀的手也不再施力了,无论夏耀怎么哭求,他都如同一把毫无生气的铁锁,将夏耀的手牢牢锁在胸口肩窝处,将他的身体牢牢锁在肩膀上。
    夏耀用脑袋砸着井壁失声痛哭,哭声从碎了的心窝深处迸发而出,带着让人肝肠寸断的绝望和嘶吼,一声声传达到井口外面。
    “都他妈是我的错……我的错……让我死吧……谁能救救他啊……”
   

    190爱的召唤。 vip (3376字)

  生存的希望被时间的流逝残忍地剥夺着,夏耀期间不知道哭昏了多少次,又在醒来后再次哭到昏厥。
  直到某一刻,一股强光打到夏耀的脸上。
  夏耀赫然惊醒,残破的嘴角大声朝袁纵叫喊。
  “袁纵……快……快醒醒……有人来救我们了!!!”
  然而,就在夏耀低头的一刹那,赫然清晰的红色井水将他的心再一次残忍地砸碎。恸哭声如同海啸般汹涌而至,撕裂着救援人员的耳朵。
  消防兵耐心安抚,“没事,没事,冷静一下,马上就上去。”
  “先救他,先救他……”夏耀哭喊着哀求着消防兵。
  尽管如此,消防兵还是按照自己的救援法则,先将生存希望大的夏耀拴在了绳子上。然后才把水中的袁纵拉出,拉的时候还有一些费力,感觉什么东西卡在了井壁上。后来顾不了那么多,直接把绳索卡在袁纵身上,利用井口旁的机器强制性地拽出。
  又一股血水弥漫在井水里,将井水的颜色浸染得更加殷红骇人。
  后来直到两个人被拽出井口,夏耀才发现血不是从袁纵的?鼻漫出,而是从他的脚。袁纵在感觉到自己快要体力不支的时候,残忍地用脚趾的力量撬开了坚硬的石壁,十根脚趾几乎都没了,骨头断裂磨平,烂肉在强制性拽出的时候全部被撕裂扯断。
  只剩下一个脚掌,以一种畸形的姿态宣告着它的英勇和无畏。
  医护人员给袁纵施行一系列抢救措施。
  夏耀就瘫倒在袁纵的旁边,抱着他的脚嘶声痛哭,几次昏厥后被医护人员抬上担架,和袁纵一起送上了救护车。
  袁纵的头在水下浸泡了半个钟头,而且是那么冰冷的井水,正常人就算不溺亡也被冻死了。夏耀仅仅是下半身入水,现在双腿都已经丧失知觉。可偏偏有人就是铁打的,袁纵只是深度昏迷,离死还有一段距离。
  夏耀在救护车开到半路的时候就醒过来了,手缓缓地朝袁纵伸了过去。
  但是他没有拽住袁纵的手,也没试探他的胸口,仅仅是将手伸到了袁纵的裤裆处,用他仅有的温度给袁纵的“鸟蛋”暖着窝。
  起初医护人员以为夏耀是无意识伸过去的,又给把他的手拉回去搁好。
  结果州把夏耀的手放回去没有三秒钟,夏耀又缓缓地将手伸过去,依旧酬都不盖,专门盖在袁纵的裤裆上。
  医护人员又把他的手放了回去。
  夏耀就是体虚得说不出话来,这要是有点儿力气早骂起来了:我给我爷们儿护着鸟,你们丫的瞎拦着什么?冻坏了你们负青啊!
  后来医护人员看夏耀反复实施这一行为,突然明白了什么,面色泛红,拒目光移开装作没看见。
  夏耀和袁纵两个人一起被推送到抢救室之后,夏母才急匆匆地赶过来。
  因为抢救室不让家属入内,夏母只能在外面等着,开始还骂夏耀不长记性,又和袁纵鬼混到一起云云的,后来了解了全部经过,突然就噤声了。
  有一种恐惧感由心而生。
  夏母这辈子从没怵过谁,但现在真的有点儿怕了袁纵。
  这个人太强悍了,精神建筑太高大了,容不得别人一丝诟病。夏母哪怕从他身上找到一个小小的缺口,都有一丝赢的胜算,然而迄今为止她仍然一无所获。
  此时此刻,夏母只希望夏耀好好的。
  他的人生中几乎就只剩下这么一个精神寄托了,虽然陪伴她终生的人是夏任重,可现在夏任重存在的意义已经是形式化的了,真正撑起他全部生活的只有这个儿子。
  夏耀和袁纵是在一个房间内抢救的,夏耀只是伤了筋骨,严重受寒导致昏迷不醒,加上身子骨硬朗,不到三个钟头就缓过来了。医生本想把他推出抢救室,结果夏耀死活不肯,非要寸步不离袁纵的身边。
  袁纵脚趾严重受损,创口感染,身体受寒,而且还吸入性肺炎。
  后来两个人一起被推出来,袁纵依旧昏迷不醒,夏耀的眼睛直勾勾地楔在袁纵的病床上,直到推进一个重症病房才安心。
  夏母跟了进来,看着儿子这样虚脱,心疼得说不出狠话来,只是好脾气扯和夏耀商量,“儿子,妈刚才和那边打了招呼,咱转到高干病区,那边的医护条件更好一些。”
  夏耀义正言辞地说:“高干病区是给军级以上的干部特设的,我不够那个资格。”
  “那咱就换好一点儿的病房。”
  夏耀虽然身体虚弱,但眼神依旧很坚定。
  “我哪也不去,就在这待着。”
  夏母的脸色有点儿差劲,“这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夏耀说:“如果您看了他的脚,还硬是要把我往外推,那我只能说您没有良心和道德。”
  “你……”
  “要么让我死,要么就让我待在这。”
  夏母还想说什么,负责任的医生急忙将她拉拽了出去。
  “他现在高烧未褪,身体非常虚弱,情绪也不稳定,我们建议家属尊重病人的意愿,为病人创造一个良好的康复环境。”
  医生这么一说,夏母就不能再说什么了。
  后来夏母就留在医院照看着夏耀,尽管请了护理医生,依旧寸步不离夏耀的身边。
  袁纵一直昏迷着,夏耀因为过度焦灼和担心,也一真高烧不退,经常精神到了一个临界点,为了能第一时间看到袁纵清醒,还在苦苦撑着。有时候实在撑不下去,几乎是几秒钟昏睡过去,不到几分钟又挣扎着醒来,继续盯着袁纵看。
  夏母不在这照顾他还好,一留在这什么都看在眼里,心里肯定不痛快,精神压力也很大,熬了两天之后感觉身体严重吃不消。
  “妈,要不您今晚回家住吧,别在这看着我了。”夏耀说。
  夏母瞪着他,“你又憋什么坏主意呢?”
  夏耀说:“我就算有那个心也没那个身休素质啊,我连地都下不了,能整出什么幺蛾子?你陪不陪在这,我都照样在床上躺着。”
  “我伺候你更方便一点儿。”夏母说。
  夏耀说:“您伺候我哪有男护理方便啊?我都多大了还让您把屎把尿的?我不方便您也受累啊,那护理还请个什么劲啊?”
  夏母想说什么没说出来。
  夏耀又说:“而且您脸色这么难看,直接影响我的恢复信心,我每次醒来一看到您这张脸心里就跟着难受。您就回家好好休息一晚吧,等精神状态调整好了再过来。”
  夏母出于对儿子的健康着想,还是不情愿地走了,走之前特意叮嘱医护人员看紧了夏耀,只要一有特殊情况就给她打电话。
  只不过这个,‘特殊情况”的衡量尺度有点儿难把握,夏母又不能明说,所以医护人员只能按照自己领会的来,只要夏耀身体恢复情况正常,他与袁纵如何交流都不在他们的看管范围内。
  于是,夏母走了不到十分钟,夏耀就蹿到了袁纵的床上。
  看惯了袁纵霸气凛然的模样,突然看到他插着氧气管,以一副体弱的状态躺在这,心里难以接受和适应。
  “赶紧醒吧!我妈都走了!”夏耀捏着袁纵的脸颊说。
  袁纵毫无反应,脸上的肉比平时松了很多,夏耀忍不住多捏了一会儿,权当给他按摩了。
  “醒吧醒吧醒吧……”学着斗地主游戏里的经典口气,“我等的花都谢了,哈哈哈哈……”
  现如今傻狍子都对大粽子不起作用了,夏耀脸上的笑容慢慢僵住,强忍住内心的恐惧和难受,又鼓足干劲换了个手段,趴伏在袁纵耳旁小声说:“你要是现在就醒,我马上帮你把导尿管拔了,亲手给你接尿,怎么样?”
  袁纵还是无动于衷,感情牌打得再好,刨氐抗不了人体的生理现律。
  夏耀不信这个邪,偏把手伸到袁纵的病号服裤子里,反复摆弄着他的那只大鸟,挑逗的口吻说:“你还不醒?你还不醒?……”
  突然,门被护理推开了。
  “干嘛呢?”一声疾呼。
  夏耀急忙将手从袁纵的裤子里拿了出来。
  人家医护人员正吃着晚饭,目光往监视器上一扫,夏耀竟然趴在重病号的身上,反复“虐待”着病人,医护人员急忙把碗筷一撂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至于夏耀“掏鸟”的行为,医护人员并没有看到。
  “他有肺炎你还跟他近距离接触?你要再这样,我就直接把你们俩隔离了。
  医生这么一说,夏耀只能回自个的床上。
  蹿过来的时候没见这么费劲,等医生让他回去,哎呦妈呀地叫唤了好一阵,伺机多蹭了袁纵两下,才被医护人员搀扶过去。
   

    191活过来了。 vip (3323字)

  袁纵昏迷的第四天,田严琦才赶过来看他。
  夏耀的精神本来就随着袁纵昏迷时间的增长在走下坡路,再一看到田严琦和他的那张脸,状态更差劲了。
  田严琦偏偏还在那哭,虽然没哭出声来,但是这么一张惨兮兮的脸加上悲痛欲绝的表情,还是让夏耀消化不了。
  “哭什么?他又没死。”
  田严琦完全是止不住的,转过身背朝着夏耀,肩膀依旧在抖。
  夏耀心里也不落忍,但这个时候真心看不得有人煽情。
  “行啦,有完没完?娘们儿唧唧的。”
  田严琦哽咽着说:“我就不信你没哭。”
  “我哭我也不当着别人面!”夏耀语气生硬。
  田严琦转过身来,在袁纵的病床前立正站直,就像每每探望军官一样,特别郑重地敬了一个军礼。
  问题是袁纵现在合着眼,夏耀怎么看怎么像殡仪馆里面的仪式,心里那叫一个膈应。
  “我操你要不要这样啊?”
  田严琦说:“我这样是给他力量。”
  “这样要管用我早就敬礼了,还用得着劳您亲自动手?!”
  正说着,突然一个沉睿的男声响起。
  “你怎么来了?”
  那一刻,夏耀有种瞬间被人抛上天堂又踹下地狱的错乱感,袁纵醒了!可他为什么是这个时候醒的?就像夏雨荷一样等着盼着恍若隔世,最后竟然让容嬷嬷给横刀夺爱了!
  田严琦也特别惊讶,“你醒了?”
  夏耀一看他们两个人互动心里特别不舒服,但又说不出什么,毕竟人家俩人都是重病号,各有各的可怜之处。
  于是费劲地翻了个身,背朝着袁纵,自个跟自个置气去了。
  田严绮怕影响袁纵休息,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临别前还和夏耀打了声招呼,夏耀也没搭理他,田严琦关上门就走了出去。
  袁纵这才把头扭向夏耀,沉声唤了一句。
  “小妖子……”
  夏耀背朝着他一身的怨气,连点儿反应都没有。
  袁纵嗓子很不舒服,气息也很差,但面对夏耀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
  “妖子……转过来让我看看……”
  直到医生进来,夏耀也没搭理袁纵,后来医生给袁纵检查了一下,又叮嘱了他很多话。袁纵的目光一直放在夏耀身上,他发现夏耀的呼吸特别均匀悠长,他是自个气着气着就睡着了,再大的气也抵不过几天没合眼的疲乏啊!
  精神骤然松懈,一觉干到晚上十二点多才醒。
  袁纵也因为身体状况的原因,在夏耀睡着后又补了一觉,晚了夏耀一步醒过来。醒来之后夏耀已经把身体转过来了,正直勾勾地看着他,一脸痴汉的表情。
  “赶紧照照镜子看看你那个傻样儿。”袁纵醒来就挤兑夏耀。
  夏耀朝袁纵呲了一嘴的小白牙,后来就着这个口型继续咧着嘴乐,越说他傻他还越来劲了。
  袁纵的身体还处于半麻痹状态,体力没有完全恢复,不然早就一只大手拒人抄过来了,要不要刚醒就给这么大一个刺激?
  夏耀收起脸上的笑容,定定地看着袁纵。
  “你的脚趾头没了。”
  袁纵一派从容的表情说:“没就没吧,要它干嘛用?”
  “脚趾能掌握平衡。”夏耀说。
  袁纵说:“就是断了一条腿,老子的平衡能力也照样杠杠的。”
  袁纵越是这么说,夏耀越悬心疼,所以夏耀严重怀疑袁纵有佯装坚强博取同情心的嫌疑,尽管他心甘情愿地上当受骗。
  袁纵又说:“过去的三寸金莲绑得脚趾头都贴在脚底板上,不是照样走路么?”
  “可是没有脚趾头,无聊的时候抠什么?”夏耀言辞犀利。
  袁纵回得更犀利,“我的人生乐趣真不指望靠它撑着。”
  “可是床上也会少了情调啊!”
  袁纵故意问:“怎么少了情调了?”
  夏耀不要脸地笑,“万一我想给你舔舔脚趾头呢?”
  袁纵捏爆夏耀蛋蛋的心都有了,老子脚趾头齐全的时候你没想过舔,现在脚趾头没了你嚷嚷着要了,敢不敢再马后炮一点儿?
  “你要是真给舔,我马上就装上义趾。”
  “义趾没有感觉啊!”夏耀说,“我听说有一项技术,可以把断掉的脚趾放在肚皮那养着,养好了再接回去。要不这样吧,你把断掉的那截搁我肚子里养着,养熟了我再给你生下耗”
  袁纵其实在用脚抠石壁的时候就料到这几个脚趾保不住了,当时想过醒来之后夏耀面对这双残疾脚的种种反应,都没想到会是这么萌和温馨的。
  夏耀又问袁纵:“你昏迷的时候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听见没?”
  “都听见了。”袁纵说,“连你唱的二人转我都听到了。”
  夏耀笑着砸床单,“我听说你们东北人都能说会唱的,你啥时候也能给我来一段啊?”
  袁纵八尺多的纯爷们儿,唱二人转那种充满滑稽喜感的曲子不是掉价么?
  不唱!
  夏耀偏偏喜欢挖掘袁纵那不为人知的呆萌一面。
  “别让我瞧不起你啊,我这种高级知识分子都放下身段给你哼了几句,你一个东北人都不敢开这个口,合适么?”,
  袁纵说:“你要给我唱旦角,咱俩和一曲,我就唱。”
  夏耀琢磨了一下,反正他在袁纵昏迷的时候早就把脸丢光了,也不在乎多唱一段了。
  “正月里来是新年儿呀~”
  “大年初一头一天呀啊”
  “家家团圆会呀啊~”
  “少地给老地拜年呀啊”
  “也不论男和女呀啊诶呦呦呦呦诶呦呦啊~”
  “都把那新衣服穿呀啊诶呦呦呦呦~”
  “都把那个新衣服穿呐啊诶呀啊~”
  “……”
  别家医院的监控一般都听不到声音,这家医院比较高端,监控器不仅能看视频,还能听到声音,当时就把值班的两个男医生雷到了。
  “我操,一个高烧四十度,一个脚趾头都没了,还有心情唱二人转?”
  “我看他们可以转到普通病房了。”
  “……”
  病房里依旧一片幸福祥和,夏耀手指戳着床单,闷闷地说:“今儿已经腊月十三了,再有一段时间该过年了,今年你还回家过年么?”
  夏耀说完就意识到错了,袁纵现在这样,别说回家了,能在过年前出院就不错了。
  “不回去了。”袁纵倒是无所谓。
  夏耀定定地看着袁纵一阵,又问:“你身体感觉怎么样了?关节能活动么?”
  “还有点儿僵。”袁纵说。
  夏耀一脸顾虑地问:“哪都僵么?”
  袁纵狞笑一声,“就JB不僵。”
  这可都是夏耀的功劳。
  袁纵说:“我还听你说如果我醒了,你就帮我把导尿管拔了,亲自给我接尿?”
  “你听错了吧?”夏耀故作腼腆。
  袁纵说:“那就算了吧。”
  “别介,你要是有这种要求,我一定不会推辞。”
  其实夏耀是想试试袁纵的那活儿功能有没有下降。
  他找来一个宽口的瓶子,费劲巴拉地走到袁纵的床前,怕医生在监控里面看到,偷偷摸摸把袁纵的大鸟攥住,对准瓶口往里面塞。
  结果塞不进去。
  夏耀调侃道:“你丫这根JB是不是泡发了?怎么感觉比以前还大了一圈?”
  说着说着又粗了,不仅粗还有点儿硬了。
  夏耀的目光邪幽幽抛向袁纵,“你丫老实点儿啊!”
  其实他心里特美,一是对自个保护有功的成就感,二是对自己魅力值的肯定,这也就是我夏爷,换做别人谁有这个本事啊?这么重的病都能给逗起来!
  他就忘了袁纵忍了多少天了。
  别说脚趾头断了,就是整个脚丫子没了,也架不住夏耀这么摆弄啊!
  后来夏耀又学么了一个口径更大的,塞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哗啦啦的声音,豪爽程度不减当年,夏耀立刻调侃道,‘纵爷够威猛啊!”
  袁纵还沉浸在夏耀为他接尿的幸福中醒不过来,一听这话更来劲了。
  夏耀伸手去抽湿巾。
  袁纵问他:“你用那个干吗?抖抖不就成了么?”
  “抖哪?抖床单上还是抖我手上啊?”
  夏耀不顾袁纵的别扭,用湿巾给他擦拭着尿道口,顺带在G头上转了一圈,嫌一圈不够干净,转了一圈又一圈。
  袁纵本来就有肺炎,这么一折腾更喘不上来气了。
   

    192悉心照料。 vip (3246字)

  “差不多得了。”袁纵略显吃力地警告了一句。
  夏耀偏不,擦完G头橹大鸟,撸完大鸟捏大蛋,再到会阴处走一遭,最后直接奔着沟壑深处去了。袁纵气喘如牛,瞳孔冒火,手箍着夏耀的后脖梗强令他停止。夏耀非但不停止,还把爪子伸到袁纵结实的臀瓣上,揉面团一样地肆意拧攥。
  让你丫前段时间一直让我不顺心,报仇的机会到了!
  袁纵沉着脸呵斥,“你讨厌不?”
  夏耀得瑟地笑,完全不计后果地继续折腾。
  袁纵费劲地躲着,气喘吁吁地威吓道:“你再拧我一下试试!老子操哭了你信不信?”
  “你来操啊!你现在就来操啊!”
  夏耀又使劲拧了好几下,拧完还啪啪打,存心臊着某位曾经的军爷。
  袁纵冷硬的眉骨散发着幽幽的杀气,这是要烹煮炒炸美臀瓣的节奏啊!
  夏耀还不怕死地呛火,“你要是操不了,那只能换我来了。爷等这一刻等了好久了,知道拉我的那根绳子为啥断了不?那是我故意解开的,就等着你丫卧床不起的这一天!哈哈哈哈哈哈……”
  说着说着魔爪又朝袁纵的身上袭来,佯装一副真要把袁纵怎么着的架势,其实袁纵知道他在闹着玩,但也哄小孩似的陪他折腾了一会儿,毕竟好久没见他这么撒欢了。
  袁纵再怎么体弱,收拾夏耀也不在话下,大手扣住夏耀的后脑勺,夏耀的脸就闷在他的肚皮上不能动弹了。
  皮肤相贴的那一刻,夏耀的心口窝滚烫滚烫的,再也折腾不起来了。
  突然开始挪动濡湿的薄唇,顺着袁纵的胸沟一路向上攀爬,最后停在袁纵的脸颊处。刚要一口咬上去,就被袁纵一把薅到二十公分开外。
  “你离我远点儿。”
  袁纵迫不得已厉声呵斥,毕竟肺炎不是闹着玩的。
  夏耀的热情一上来,真不是几瓢凉水能扑灭的。
  依旧在袁纵的嘴巴和脖颈处气喘吁吁地瞎蹭,蹭得袁纵的心软塌塌的,一点儿招架能力都没有。
  “你怎么就这么不听话呢?”袁纵说夏耀。
  夏耀说:“有听话的,是你自己不待见。”
  确实,袁纵也承认自己偶尔犯贱,要说听话,谁也没有田严绮听话,可他就是不喜欢啊,能怎么办?有人天天跟你反着,你想要的时候他推推搡搡,你不想要的时候他往跟拼凑,你高兴的时候他给你一闷棍,你不高兴的时候他再补你一刀堆……就这么个混玩意儿,怎么就这么待见呢?
  “行了行了,让你在这趴一会儿,就一会儿啊!”
  袁纵终于松了口,又给夏耀戴上口罩,才由着他趴在自个身上。
  分开了三个月,第一次真正意义上地粘靠在一起,心情和三个月前特别不一样了。夏耀心里特别静,特别踏实,大概经历过死亡心胸都会豁达很多,说不上无欲无求,总之在很多事情上不会那么较真了。
  “你准备把小田怎么样?”夏耀问。
  困扰了两个人多日的问题终于正式摆上谈判桌。
  袁纵说:“该怎么办怎么办。”
  夏耀大体明白袁纵的意思,虽然知道袁纵的分寸,但还是忍不住提醒一句,“你丫悠着点儿啊!实在不行往后拖拖,等他那脸好点儿再说。”
  “再往后拖,你受得了么?”
  夏耀现在特有底气,“有什么受不了的?你也把我想得太没风度了,我跟你说,我都没把他当回事,当初我跟你说分手……”
  说着说着扫到袁纵的眼神不对劲,心虚了,干笑两声。
  好吧,我承认我碎嘴子,我就是为了一时痛快才那么说的。”
  后来发现这句检讨没诚意,袁纵依旧威瞪着他,顿时又矮了几分。
  “行啦,让着你,以后不说啦。”
  袁纵不依不饶的,“你给我下保证。”
  夏耀觉得面子上挂不住,赖赖地说:“我保证——山无棱,天地合,才敢与君绝。你若不离不弃,我必生死相依。”
  “你给我认真点儿!”
  袁总教官煞有其事地将夏耀上半身扶起坐好,非要让他郑重其事地给自己一个交代。
  夏耀深吸了一口气,说:“以后我再说分手,就让袁老枪把我关进笼子里,小锁链勒着,小皮鞭抽着,直接把屁眼干穿。”
  袁纵心中暗道:这才实在么!
  话锋一转,“要不……咱再说一回?”
  “操,你丫可真不要脸……”
  夏耀笑骂着,又被袁纵按回胸口上继续趴着。
  袁纵沉默了良久,又朝夏耀说:“这事也赖我,让你受委屈了。”
  夏耀心头一紧,片刻后又坐起来,抄起手机举到袁纵嘴边。
  “再说一遍,没听过瘾,录下来搁你们公司循环播放去。”
  袁纵磨着后槽牙,“一点儿都不可人疼。”
  后来两个人又聊了好久,久分重合的两个人,话总是特别多。深更半夜,值班医生都睡了,夏耀精神头却越来越好,非要给袁纵擦擦身体。
  袁纵佯装惊讶地说:“平时都是操爽了才有这种待遇,今儿是怎么了?”
  被人戳中本性的夏耀以网络小胖的经典眼神扫了过去。
  “你丫还擦不擦?”
  “擦。”
  夏耀去卫生间打了一盆热水过来,把毛巾浸湿,细细致致地将袁纵从头到脚都擦洗了一遍人……袁纵从井水出来之后就进了急救室,然后又转到重症病房,身上还是井水混着血水的腥味儿,被这么一顿擦洗,舒服程度自然不用说。
  夏耀特意准备了两条毛巾,湿毛巾搓洗过后马上用干毛巾擦干,然后迅逮盖上被子,以防着凉。
  袁纵能感觉到毛巾的温度,虽然他很舒服,但夏耀的手浸泡在这种温度的水里面肯定会觉得很烫。
  看到夏耀还在往里面加热水,袁纵心疼地说一句,“别倒了。”
  夏耀以为袁纵怕热,特有男人味地哄劝着他,“没事,忍一会儿就过去了,水热点儿有助于舒筋活血。”
  袁纵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夏耀,目光中满是柔情。
  夏耀被看掉了一身的鸡皮疙瘩,故作一副冷冰冰的表情。
  “别跟我撒娇啊!我不吃那套。”
  结果袁纵大手把他抄进怀里,他自个儿倒先腻歪起来了。
  “别闹……”别闹……”身上还湿着呢。”
  夏耀自己也发着高烧,精神很容易就耗尽了,给袁纵搓完之后,他也气喘吁吁、浑身发热。扎到床上没有两分钟就睡着了,总是无意识地踢被子,被袁纵训了好几次,到了早上闷出一被窝的汗,烧也跟着退了。
  第二天一早,夏母过来看夏耀的时候,发现他的精神状态好了很多。
  心情州明朗一点儿,就听到旁边袁纵的一声招呼。
  “阿姨,您来了?”
  夏母目光一暗,这才知道夏耀为什么一下就好了,敢情是这位“精神支柱”醒过来了。不过夏母也不能明确表露出这种情绪,毕竟袁纵是夏耀的救命恩人,也是夏家的救命恩人,只能隐忍地接受这种道德绑架!
  “是啊,你怎么样?”夏母问。
  袁纵沉声应道:“好多了。”
  夏母没再说什么,把饭盒打开,里面有州出锅的饺子。
  夏耀每天在这吃营养餐,营养是营养,味道差了很多。袁纵更是输了四天的营养液,肚子里一点儿粮食都没有。
  夏耀慢吞吞地吃着,细嚼慢咽,磨磨蹭蹭。
  “怎么吃这么慢?不好吃么?”夏母问。
  夏耀摇头,“好吃,舍不得一下全吃了。”
  “傻儿子,不够吃妈再给你做啊!”
  刚说完,夏母就让医生叫出去了。
  夏耀忙朝旁边招呼一声,“张嘴!”
  袁纵张嘴,一个精准投射,饺子进了他的嘴。
  “好吃么?”夏耀问。
  袁纵点头,“好吃。”
  实际上他的味觉还没有恢复,根本尝不出味道来。
  “张嘴。”夏耀又抛过去一个。
  夏母就在门口站着,夏耀就这么把饭盒里剩下的饺子一个一个,精准无误地送到袁纵的嘴里。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十七八个饺子没影了。
  夏母回来一瞧,心里就明白咋回事了。
  但还不能明说,哪能为了几个饺子跟孩子置气?只能拉着脸将夏耀的饭盒收走,沉默无语地放回袋子里。   

193大祖宗。 vip (3207字)

  其后的几天,袁纵就一直由夏耀照看着。
  难为夏耀这么个大少爷,袁纵的吃喝拉撒都归他负责,别的都还好,就这个擦洗真是个力气活儿。不擦吧,夏耀怕袁纵这个洁癖的不舒服:擦吧,还碍等夏母走了,医生休息了,三更半夜爬起来为他服务。
  要是袁纵感激涕零、感恩戴德,一口一个谢谢,一次一个我爱你也值了。可他偏不,不仅没有点儿感动的意思,还理所当然地指使着夏耀干这个、干那个,事儿妈一样。
  开始几天,夏耀还有点儿热情,趁着夏母在的时候拼命补觉,等凌晨两三点钟的时候准时爬起来。
  打一盆热水,准备两条毛巾,耐心地给袁纵搓洗按摩,翻来覆去,角角落落,耳朵眼儿都掏了,那叫一个细致。
  服务态度也特别好,胳膊腿儿都轻拿轻放的。
  “稍微侧一下身,侧的过去么?侧不过去我搀你一把……”
  通常这个时候,袁纵都会指指这、指指那、吆五喝六的。夏耀隐忍不发,毕竟袁纵身子骨不利索是他造成的,理应受这份气。
  隔了没几天,随着袁纵的事儿越来越多,夏耀的态度就有点儿不尽如人意了。有时候晚上两点多钟,夏耀睡得正香,就让袁纵一声咳嗽给吵醒了。
  “该给我擦洗了。”
  夏耀不耐烦地翻了个身,嘟哝道:“明儿再说吧,你又没出什么汗,大冬天的老洗澡伤元气……”
  袁纵假模假式地叹了口气,“哎,粘不拉几的,凑合睡吧……”
  你姥姥的……夏耀心里咒骂一声,从床上一骨碌爬了起来,持着一张不耐烦的脸走到卫生间。 心里再有气,准备工作还是要做足的,水温要够,毛巾要两条,搓洗和按摩样样不缺。就是这脸色有点儿差劲,眼珠子一会儿斜一下,一会儿斜一下,里面前是戏。
  “你把胳膊抬起来成不成?那只胳膊!这只胳膊都擦完了你还抬,缺心眼么?”
  袁纵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夏耀都这脸色了,还一个劲地使唤。
  “这么两下就搓完了?糊弄谁呢?”
  “我都给你擦三遍啦!”
  “我这腿严重受寒,擦三遍也不多!”
  夏耀暗暗磨牙,黑着脸给袁纵擦完最后这一遍,端着水盆往卫生间走。26
  “你怎么不把被子给我盖上?”袁纵说。
  夏耀脑门青筋暴起,扭头就是一句。
  “你就不能自个盖么?你那只手就不能动弹动弹?”
  袁纵说:“没你盖得严实!”
  夏耀终于炸毛了,指着袁纵说:“你丫再作,信不信我把你脱光了扔外面去?”
  袁纵好像就等着这一刻,盼到后就心满意足地睡觉了。
  夏耀把水哗啦啦一泼,盆子往地上一摔,气汹汹地走回来。本想直接扎进被窝,结果瞪了袁纵一眼,还是多走两步给他掖了掖被子,然后才回到自个床上。
  这两天,夏耀的耐心是彻底耗尽了,三更半夜好不容易被催醒了,就在那摆弄手机,磨磨蹭蹭且不干活呢。
  “你快点儿,我都快睡着了。”袁大总统发话了。
  夏小佣人不耐烦地哼道,“你睡你的,我擦我的。”
  “到时候你又把我吵醒了怎么办?”
  夏耀呲牙瞪眼,“许你吵醒我,就不许我吵醒你么?”
  “你沾枕头就着,我一醒了就彻底睡不着了。”
  夏耀克制克制再克制,结果袁纵又甩过来一句,“麻利儿的,有点儿自觉性。”
  终于没克制住,手机往被子上一摔,河东狮吼。
  “爷不伺候你了!你爱找谁找谁去!!!”
  猛的扎回床上,被子往脑袋上一蒙,躺得像僵尸一样。
  袁纵也不说话,就那么沉默地静候着,淡淡的哀叹声从口中发出,其实心里不知道怎么乐呢,就爱看夏耀生龙活虎的炸毛样儿。
  五分钟之后,夏耀猛的将被子从脸上拉下来。
  “你特么不应该叫大粽子,你应该叫大祖宗!!”
  说完,暴走到卫生间,还是把家伙事儿准备齐全,回来给袁纵擦擦洗洗,一丁点儿都不含糊。
  刚擦完,袁纵又说:“我想拉屎。”
  夏耀急了,“白天不是拉了么?”
  “你怎么不说我去年也拉了?”
  夏耀指着袁纵的脑门儿骂,“你丫就是屎做的!”,然后将袁纵两条胳膊抽到身上,背着他往卫生间走,一般来说,袁纵小便都是夏耀亲手接,大便都是背着他去卫生间。还要慢慢地放到马桶上,再把裤子给脱了,拉完再帮他提上裤子,抽到身上背回去。
  即便从病床背到马桶只有几步路,夏耀还是不出好气。
  “你能不能吃点儿劲?你这样我背着特别累。”
  袁纵偏偏不配合,一米九的大个儿也好意思像条赖狗一样趴在夏耀身上。背着的时候不吃劲儿,等背到马桶上开始吃劲了,直接把夏耀拽坐到自己的腿上。
  夏耀怕压坏袁纵的腿,急忙要站起来。
  袁纵勾着他的脖子不放。
  “你丫松手啊!不松手我怎么起来?”
  袁纵就是不松手,不仅不松手,还就着这个姿势挺了挺腰,夏耀的屁股就顶在他的裤裆上,被蹭得浑身上下冒火星子。
  “你还拉不拉?”怒吼一声。
  袁纵这才撤手,说:“你不给我脱裤子,我怎么拉?”
  夏耀给袁纵脱裤子,脱完了看到一柱擎天的内景,嗓子眼儿一阵紧涩,使劲在他裤带上薅扯了一把,就闷红着脸出去了。
  两分钟后,袁纵在里面召唤夏耀。
  夏耀还没歇过来呢,蔫头耷脑地走到门口。
  “干嘛?”
  “拉完了。”
  “这么快?”
  “没拉出来!”
  夏氏咆哮声再起,老子用铁钳子插烂你那没事找事的菊花!
  终于,把袁纵背回来,夏耀彻底完成了任务。心累加身累,沾到枕头就睡着了,睡梦中仿佛感觉到有人亲的脸,但一想袁纵都不能从床上起来,就当成做梦了。
  第二天,袁茹定点儿过来照看袁纵。
  说是照看,其实就是来添乱的,她还没有夏耀实用,夏耀说话损了点儿,可人家干实事啊!袁茹整天跟这瞎白活,干啥啥不行。
  不过有人照看着,夏耀就能安心地出去给袁纵联系医生治疗脚伤。
  从病房走出去,夏耀身轻如燕,健步如飞。看来整天伺候袁纵也挺好,多运动运动,多干干活儿,体力恢复得特别快。
  医生看到夏耀带来的片子,当即摇头。
  “没有治疗的必要。”
  夏耀急了,“都这样了还没有治疗的必要?”
  “这就好比人穿了一双溜冰鞋,时间久了磨合好了,就会慢慢矫正走路姿势了。如果不是从事剧烈体力活动的工作,我不建议花太大造价在这上面。”
  “可他就是从事这方面工作的,身体不能有一丁点儿残损!”
  医生一脸为难的表情,“我帮你联系联系吧,反正中国目前的技术,够呛。
  “只要能帮他把脚趾头装上,花费多大代价我都乐意。”
  夏耀回到病房,正巧听到袁纵在和袁茹聊天。
  袁茹问袁纵:“哥,这几天都是夏耀伺候你么?”
  “算是吧。”袁纵说。
  夏耀脚步一顿没进去,在门外腹诽:什么叫算是啊?
  袁茹也问:“什么叫算是啊?”
  袁纵扫了门口一眼,说:“他那种大少爷,我可指望不上。”
  夏耀怒火中烧,一边骂着一边就冲了起来。
  “袁纵我操你大爷!老子这几天少伺候你了?吃喝拉撤,哪一样亏待你了?啊啊啊啊啊——你特么把话给我说明白了!!!”
  眼瞧着夏耀扑到床边,袁纵身体灵活一转,让夏耀扑了个空,夏耀再想逮住他,袁纵居然从床上蹿逃了。对,夏耀没看错,他居然从床上起来了,而且跑到了距离自己好几米远的地方。
  “啊啊啊啊——你丫竟然早就能走了,我劈死你!”
  夏耀追着袁纵满病房地跑,袁纵虽然行动自如,但看起来脚还是相当不灵便。夏耀虽然气愤,但还是难掩心疼,追了几步不追了,一屁股坐在床上,拢底不搭理袁纵了。
   

    194慰劳。 vip (3187字)

  这股闷火一直熬到晚上,有人在的时候不好发作,等袁茹和探病的人全走了。夏耀那张阴黑阴黑的硬脸往那一摆,简直没法瞧了。
  袁纵还没完没了地斗气。
  “小妖子,扶朕上厕所。”
  “夏耀,跟你说话呢,给我削个苹果。”
  “你再拿屁股对着我,我可上巴掌了。”
  夏耀知道这个时候炸毛只能助长某人嚣张的气焰,最好的方法就是臊着他。
  袁纵又往夏耀床上扔了一袋怪味豆,“你爱吃的。”
  夏耀看都不看一眼。
  继言语刺激和零食诱惑均告失败后,袁纵终于有点儿不淡定了,一太步横跨到夏耀的床上。大半个身体朝夏耀倾了过去,两条胳膊支在夏耀的脑袋两侧,满目柔情地俯视着他。
  “真跟我生气了?”
  夏耀脸上的肌肉纹丝不动。
  袁纵在夏耀的后脖颈上捏攥了一下。
  “我这么疼你,你舍得么?”
  夏耀差点儿被袁纵的,‘老虎钳子”捏得眼前一黑,背过气去。
  袁纵见夏耀还不搭理他,直接太手一抄,不容分说地将人窝进怀里。像拍小孩一样的把夏耀强按在腿上,手臂圈着他的后背,粗糙的手搓抚着他的脸蛋。
  “我跟你闹着玩呢,多大点儿事啊?不至于生气。”
  夏耀终于开?”,是,但凡是您干的缺德事,那都是闹着玩的,都不至于。我要是说错一句话,天都得塌下来!”
  袁纵“……”
  “每次都拿爷们儿的标准要求我,自个却偷偷摸摸搞大姑娘那一套!!”
  袁纵“……”
  “好意思么你?”夏耀终于吼了出来,“三十多岁的人了,白活了”
  袁纵明明很爷们儿地搂抱着夏耀,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却被媳妇儿数落碍一愣一愣的。最后实在绷不住了,终于从嘴角甩出一丝默认的笑容,转瞬即逝。
  夏耀总算在与袁纵的唇枪舌战中占据一次上风位置,当即迫不及待地显摆自个的胜利成果,揪住袁纵的小辫子一个劲地拽。
  “你瞧瞧,我说到你心坎了吧?哼哼哼……”
  “我不是想让你多活动活动么?你平时没病的时候我使唤过你么?”
  夏耀噘嘴,些我根本不是计较干多少活儿的问题,我是操心你的病。你要是早点儿告诉我你身体好了这么多,我就不至于着这么多天急了!”
  袁纵定定地看着夏耀,不说话。
  夏耀越说越来气,最后一烦直接去推袁纵。
  “你离我远点儿。”
  袁纵强行将夏耀按住,一只手拧住他的下巴,说:“你再给我噘个嘴,我就松手。”
  “滚一边去。”
  袁纵直接把捏在夏耀下巴上的手转移到他的两颊上,大力箍攥着,将夏熠两个脸蛋的肉全都挤到中间,嘴巴自然嘟起来。
  夏耀凶残地用手去薅袁纵的头发。
  袁纵狞笑一声,直接对着夏耀的“金鱼嘴”亲了上去。
  夏耀薅着薅着,手就转向了。
  两个人激吻长达半个小时。
  从住院到现在还没敢亲热过,袁纵肺炎刚好的那两天,也只敢亲亲夏耀的脸蛋。直到确定彻底痊愈了,才敢这么激烈地折腾。
  夏耀也是个长时间没尝到肉的小馋崽儿,逮着一口鲜肉就咬住不撤嘴,拒袁纵的嘴唇都嘬出血了,把两个人的裤裆都给嘬出,‘状况”了。
  两个人没完全闭眼,全都眯缝着挑逗对方。
  停下来的时候,袁纵的手不由自主地朝夏耀的眼角抚去,沉声道:“真好看。”
  夏耀哼一声,“你不说没有人样儿么?”
  “我的意思是好看得不像个人了。”袁纵总算说出实话。
  夏耀特不禁夸,听完这话当即爽快表示,“看在你这么实诚的份上,装病的事我就不跟你计较了,哈哈哈……”
  袁纵把夏耀松开,说:“使唤了你这么多天,今儿我也慰劳慰劳你。”
  “咋慰劳?”夏耀目放精光。
  袁纵说:“给你擦一次。”
  夏耀眸中的邪光异彩瞬间骋淡,“你是指这个啊?”
  “不然呢?”袁纵故意问。
  夏耀将修长的四肢舒展开,七仰八叉地横在床上。
  淡淡道:“没事,来吧。”
  袁纵干起活来比夏耀细致体贴多了,给夏耀擦脸的时候先把头发用手撩到后面,露出完整的一张俊脸,然后才缓缓地从外圈到内圈擦。耳后、下巴,明角……”擦得特别细致,力度也掌握得刚刚好。
  夏耀审问袁纵,“你是不是趁着我睡觉的时候偷亲过我的脸?”
  袁纵把毛巾投了投,又擦了一遍。
  “是亲过。”
  夏耀问了一个特二的问题,“为啥亲?”
  “你说为啥亲?”袁纵使劲捏了夏耀的鼻子一下,“瞧你往那一躺,可怜见的,就想亲。”
  夏耀撇了撇嘴,没说话。
  过了一会儿,袁纵又擦到了夏耀的脖子,夏耀本来就敏感,吃素多日更是摸不得碰不得。袁纵一擦就缩脖子,一擦就缩脖子,用下巴和锁骨把脖子藏得严严实实的。
  “哈哈哈哈……别擦这……哈哈哈……”
  袁纵使劲扳着夏耀的下巴,强行给夏耀擦。夏耀慢慢适应过后,又换成了另一种痒。从心底往外滋生,毫不含糊地带动着呼吸都粗了。
  袁纵又加了些热水,再擦的时候直接把热毛巾贴在了夏耀的胸口处。
  “唔……别……啊啊……”
  袁纵真接用热毛巾搓着夏耀的胸肌,大拇指的手指肚儿一直在夏耀的乳头上揉捏按摩。把夏耀惹得腰身狂抖,泥鳅一样的在床上翻来滚去。
  袁纵嘲弄的眼神看着他,“瞧你那点儿出息。”
  夏耀死不承认,“是你丫老瞎弄着。”
  倒说完,裤子就让袁纵给脱了。
  “你干嘛全脱啊?”夏耀急了。
  袁纵说:“全脱了方便擦。”
  “可我平时都给你留一条内裤。”
  袁纵哼一声,“我早就嫌它碍事了。”
  夏耀用被子遮着,“你把灯关上,不然监控里能瞧见。”
  “咱已经转到普通病房了,谁有那闲心日夜盯着咱们。”
  “那你也关上。”夏耀坚持。
  结果,袁纵没把灯关上,倒把监控设备给罩上了。
  “诶……你……”
  夏耀最终还是被袁纵扒个精光,中间那根大萝上挺得笔直笔直的,挂毛巾大赛肯定能拿第一。
  袁纵盯着看一会儿,夏耀心里就火急火燎的。
  袁纵又把毛巾浸在热水里泡了泡,拧干之后先给夏耀擦腿。
  夏耀的本意就是擦腿的时候没必要脱小裤衩,因为腿总是频繁地被劈开,一张一合的,里面的内景一览无余,十分不雅。
  为了掩饰这种尴尬,夏耀就和袁纵聊天。
  “你为啥不喜欢小田?”
  袁纵直说:“我对他没有欲望。”
  “假如他整容成我这个模样呢?”
  夏耀以为袁纵会说我熹欢的是你的内在,不是你这张脸之类的,结果袁纵说的却是:“整得出你的模样,整不出你的骚劲儿。”
  “操……唔……”
  紧接着又擦到夏耀的大腿内侧,这一声骂瞬间变了腔调。
  袁纵的手从夏耀的大腿内侧转移到毛发乒,恶劣地薅扯揪攥,拽得太萝上一挺一挺的。然后又用毛巾裹住早已迫不及待的大萝上,转着圈地搓洗套弄。
  “你说谁骚……呢?”
  夏耀问这话纯粹就是打自个的脸,袁纵的手搓了不到十下,大萝上顶端的小喷泉就开闸了,喷了袁纵一手。
  袁纵用手指携了一抹白浊,摸到夏耀的脸蛋上。
  “我都替你臊得慌。”
  夏耀羞红着脸磨着牙,一声不吭。
  不到两秒钟,煽情又刺激的淫叫声再次响起。
  “那不用擦了……我求你了……袁纵……啊啊啊啊……”
  袁纵把刚投干净的热毛巾塞进了夏耀的臀缝中,夏耀夹腿狂窜,后又被袁纵拉拽回来。强行掰开腿,大喇喇地露出密口,再把温柔的毛巾套弄在手指上,动作粗重地搓洗碾压了上去。
   

    195只愿醉生梦死。 vip (3338字)

  夏耀被臊得颜面全无,可他偏偏就吃这一套,刚软下来的分身再次斗志昂扬。又被袁纵按住腿弯将整个屁股抬离床单,密口暴露在自己的目光下,看着它被袁纵以擦洗的名义反复蹂躏羞辱,刺激得头晕目眩。
  袁纵的手指又开始集中在密口上搓弄,像是要将上面的褶皱碾平。
  夏耀屁股狠狠抖了抖,手剧烈地推搡着袁纵,发出带着哭腔的呻吟声。
  “别……痒着呢……啊啊啊……”
  袁纵的一根手指突然裹着毛巾朝内部顶去,昔日的种种销魂滋味儿袭上大脑,夏耀绷不住浪叫一声,腰身一挺,脑袋摇摆着低吼出来。
  “呃……射了……射了……”
  夏耀这三个月真没白憋,又回归了处男对性的亢奋过激状态,袁纵还没怎么着呢,夏耀就已经射了两次。
  袁纵把毛巾从夏耀身上拿下来,调侃一句。
  “咱这服务可够全面的。”
  说完,端着水盆进了卫生间。
  夏耀虽然爽过了,但冒口被喂得那么太,这点儿东西哪够吃啊?眼瞧着袁纵闪进了卫生间,投洗毛巾,半天都没出来,心里怨声载道。
  这样就得了?就这么糊弄我?
  说不定是自己洗洗涮涮,准备跟我大干一场……
  这么一想,夏耀又开始摩拳擦掌。
  结果,袁纵回来之后,顶着一个吊炸天的裤裆直接钻进了自己的被窝。
  夏耀看着他,我操,你丫真行!你丫留着你那个大JB干嘛用?是操被子还是操床单啊!心里一烦,直接把灯关上了。
  结果关上之后也没好到哪去,翻来覆去睡不着,但又不好意思主动开这个口,毕竟袁纵有伤在身,身体不方便。
  再说自己也射了两次了,哪好意思承认不过瘾啊?
  大胃王夏耀终于耐不住寂寞,开始旁敲侧击。
  “那个……下午我瞧你跑得挺欢实啊!脚没事了吧?”
  袁纵说:“没事了,就是有点儿笨。”
  “那么一丁点儿笨不碍事吧?”
  “不碍事,什么动作都能做得出来。”
  夏耀一听这话有戏了,当即用邪恶的口气问:“你要做什么动作呀?”
  袁纵说:“跑跳、单腿站立、踢腿一类的都不影响。”
  夏耀“……”
  袁纵故意问:“怎么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过了一会儿,夏耀突然诈唬一声。
  “我听到你粗喘了,你丫是不是偷摸搞事儿呢?”
  袁纵气息沉稳地说:“没啊,我的两只手都在外面呢。”
  “少装了,受不了就直说,我又不是那种不讲道理的人。你要真有这种需求,是吧品提出来,我可以考虑考虑。”
  夏耀的话都说到这份上了,袁纵还是稳稳躺着不动。
  “没事,你好好睡吧,今儿就不折腾你了。”
  夏耀身上硝烟四起,脸上阴云笼罩,又开始冷嘲热讽。
  “怂,真怂,没见过你这么怂的了。”
  袁纵问:“你骂谁呢?”
  “我骂谁谁心里知道。”
  袁纵就装不知道。
  夏耀又说:“我看八成是冻坏了,不成喽!”
  袁纵“……”
  “老货就是老货,早知道找今年轻的了。”
  袁纵“……”
  继“百试不爽”的“老货”都失放后,夏耀终于爆发了,灯一开,眼珠子里喷出两团火朝袁纵的被窝上烧去。
  “你特么跟我干一炮能死啊?!!!”
  袁纵那张硬撑了几十分钟的脸,终于把持不住了。
  夏耀比他更生猛,骂完之后全线爆发,直接蹿跳到袁纵的床上。掀开被子扒掉裤子,将袁纵的腿劈开,趴伏在他的腿间,猛盯着巨物看了一会儿,一口含了上去。
  袁纵脖颈青筋外露,眼珠子瞬间染上一片血红。
  夏耀含入大半,再缓缓地从口中推送出去,湿滑有力的薄唇狠狠包裹按压着外皮的褶皱。啪的一声从口中脱出,继而伸出舌头,在袁纵浓密的毛发内狂肆搅动,然后挪移到巨物的根部,转着圈地舔抵勾绕,舌尖开始缓缓向上舔甜。
  愈演愈烈的强电流冲撞着袁纵的脑袋,迫使他发出雄浑的喘息声。巨物在夏耀的挑逗下充血膨胀,彰显出男人满满的阳州和力道。
  夏耀的舌头滑到袁纵巨物的龙头上,在渗着液体的小乳附近灵活勾绕,一边舔着还一边瞄着袁纵。眼角魅惑地挑着,野性、放荡只性感……”副老子要彻底撕了你男人伪装的狂妄表情,工夫做足了之后,在布满淫靡液体的小孔处狠狠一吸。
  袁纵忍不住壮吼一声,大腿根儿的肌肉都在颤抖。
  彻底被攻陷了,特种兵又怎么样?保镖头子又怎么样?袁纵整个灵魂都臣服在夏耀的脚下,任其祸害,只愿醉生梦死。
  就连一贯沉稳的言语此刻都乱了起来。
  “……来……快点儿……给老公使劲撸几口……”
  夏耀偏不,让你丫刚才装孙子,舌头就在顶端磨磨叽叽。
  袁纵一把薅住夏耀的头往下按,气息粗重得像要将夏耀整个吞下去。
  “乖媳妇儿……”
  夏耀终于将袁纵早已饥渴难忍的巨物吞了下去,然后便是一阵天翻地覆地狂肆吞吐,充斥着男人的狂野和力道。
  巨大的快感将袁纵的意志力彻底击溃,口中低吼连连,拳头攥得咔咔作响。
  “来……把身体转过来,想玩你屁股了……”
  夏耀顺从地趴在袁纵的身上,性感的臀部直冲着袁纵的脸,近在咫尺的淫荡密口又把袁纵刺激得够呛,一巴掌甩在臀瓣上,火蔓胸口。
  “让你这么骚……”
  夏耀含着袁纵巨物的嘴嗷呜一声,跟着就开始难耐地挺动腰身,就像每天晚上蹭床单,身体像拉锯一样在袁纵胸肌上碾磨着,屁股一耸一耸的直朝着袁纵的嘴边而去。
  袁纵粗鲁地将夏耀的两瓣掰开,让中间的穴口更清晰地暴露在眼前,炽热又下流的目光贪恋地欣赏着,欣赏着让他每天夜里从心到身体都饱受欲望摧残的祸源。
  然后,手在夏耀臀瓣上大力揉攥,反复将臀缝撑开,用手抽打臀缝内侧乖密口,抽得很有节奏和力道。
  夏耀的臀瓣随着袁纵的抽打频率激烈地抖动,口中发出含糊不清的呜咽声。
  “……疼……别打……”
  嘴上这么说着,臀部还一直后挺着迎合袁纵的“虐待。”敏感的密口一直在寻找着袁纵的舌尖,终于耐受不住直接将臀缝贴合到了袁纵的脸上。
  袁纵的舌头一扫上去,夏耀就发出高亢的呻吟声,哭腔浓浓。
  袁纵将夏耀的两瓣掰得更开,厚重有力舌头在上面粗暴地舔纸吸吮。
  夏耀臀瓣激抖,含着袁纵巨物的唇舌瞬间脱开,手掐在袁纵的大腿根处,脸埋在他的毛发间呜呜哭吟,像是憋了许久后的情绪发泄。
  袁纵肆意地,‘疼宠”着他,怎么激烈怎么来,怎么受不了怎么折腾。舌头顶进去,翻出里面粉红的软肉,滋滋有力地粗暴吸吮,力道粗蛮。
  夏耀把手伸到后面薅住袁纵的头发,用力推搡着他的脸,发现无用后一声崩溃地求饶。
  “袁纵……我受不了了……”
  袁纵也受不了了,但是没有润滑油,这么久没做了,硬上的话肯定会疼。这么一想,直接下床,将夏耀扛在肩上,去了隐蔽性极强的卫生间。
  没有润滑油,只能用沐浴液代替了。
  袁纵让夏耀趴伏在墙上,屁股撅起,耐心地给他扩张。
  “腰再往下压压,屁股再往上撅撅。”
  “压不下去了。”夏耀说。
  袁纵大手在夏耀腰上用力按了一下,训斥道:“你不听话,我让你九十度弯腰,你信不信?”
  夏耀为了避免那种尴尬的姿势,只好又把腰身压了压,美臀翘起,任袁纵摆弄。
  袁纵一根手指借着沐浴露的润滑缓缓地抽送进去,紧致度又恢复了第一次干夏耀的那个时候,手指都被他烫热了,胸口火烧火燎的,虎眸闪着兽性雄先。
  第二根手指进去,夏耀腰身颤栗,痛呼连连。
  “疼……”
  袁纵的脑袋从夏耀的肩头绕过去,亲吻着夏耀的薄唇,尽量给他放松。
  待到三根手指顺利拔出,袁纵突然用一条胳膊将夏耀腰身拎起,揣抱着朝一个方向缓步走去。
  “你干嘛?”夏耀诧异。
  袁纵指指镜子。
  夏耀眼珠募的瞪圆,强烈的反抗意识从瞳孔射出。
  “不行……绝对不行……你撒开我……啊……”
   

    196战绩。 vip (3778字)

  夏耀被袁纵按在洗手台的镜子前,两道充满男人味的身躯一前一后,结实饱满的肌肉紧密贴合着,释放着独属于男人的性感和狂野之美。
  袁纵缓缓的将巨物推送进去,一个漫长又磨人的过程,虽然急切却不忍心错过这种痛苦与销魂交叠的滋味,尤其不忍心错过镜子里夏耀那渐变的表情变化。
  “……啊……够了……别往里捅了……”
  “真够了?”袁纵故意咬着夏耀的耳垂粗声道,“可还没到呢。”
  夏耀闷哼一声,“到哪啊?”
  “你说到哪?”袁纵猛的冲撞进去,在那点狠顶一下,然后全根拔出再狠狠一撞,还是那个位置,每顶一下就问一遍,“你说到哪?……”你说到哪?……嗯?……”
  夏耀太久没受过这么强的刺激,每次被顶到都会腰身酥麻震颤,双腿发软,一声高亢的浪叫求饶,脑门儿汗珠四溢。
  “知道了么?”袁纵调情的口吻说,“就是你最喜欢被操的那个地儿。”
  说完又是一连串粗暴的撞击,猝不及防的强猛电流刺激得夏耀剧烈呻吟。目光不经意地瞥向镜子,恰好扫到了自己那张扭曲的面孔,当即震到了,赶紧转开目光。
  袁纵在夏耀身后缓慢又磨人地挺动着,两条健壮的手臂圈到夏耀胸前,粗糙的手指搓撵着他的乳尖。
  “看看你的两个小奶头……”多硬……”袁纵故意引导夏耀往镜子里看。
  夏耀不想看却管不住自个的眼,一看就臊个大红脸,抗拒的同时也亢奋着。乳尖越发挺立,迎合着袁纵的蹂蹦。
  袁纵磨蹭了好长一段时间都没有风风火火地操干起来,夏耀有点儿急切,结实的臀瓣朝后挺了挺,头侧过去啃咬袁纵硬朗的面颊,粗声央求道:“快点儿……”
  袁纵偏说:“你对着镜子说,我就给你。”
  夏耀不情愿地哼唧两声,袁纵还没完没了地吊着他,实在绷不住就将目先甩向镜子。饱含淫念的美眸注视着镜子里的袁纵,在又一个不过瘾的抽送过后,终于崩溃地甩出这俩字。
  “唔……快点儿……袁纵……”
  说完,夏耀看到镜子里袁纵的虎目发出凶骇之光,跟着排山倒海的快感浪潮朝他奔涌而来,瞬间失控地剧烈呻吟。
  “啊啊啊啊……爽死了……不行了……”
  袁纵手把着夏耀的腰肢,粗暴又凶猛的在夏耀的甬道里抽送。双腿健硕如钢柱,稳稳地支着有力的腰肢进行高频率地挺动,啪啪啪声响惊骇有力,绵延不绝。
  镜子里的两道身躯一起挺动摇摆,视觉刺激相当强烈。
  以前用这种体位的时候夏耀看不到袁纵的脸,现在可以直观地欣赏到他发狠暴动时那粗犷的五官,不羁的眼神。
  可以直面他享用自己身体时的沉溺和失控,堕落又羞耻地亢奋着。
  袁纵疯狂地在夏耀的俊脸上亲吻厮磨,嘲弄中又充斥着浓浓爱意的口吻谈侃道:“你快瞧瞧你这个骚样儿……”
  夏耀勉强稳住表情,又被袁纵一阵粗暴的撞击逼得丢盔弃甲,对着镜子扭曲着脸呻吟,猝不及防地被自己捕捉个淋漓尽致。
  袁纵又说:“没法要了……”
  夏耀还未从羞耻中解脱,突然双脚离地,两腿劈分,私处暴露在镜子中。
  “啊……你要干嘛……不行……啊啊啊……”
  袁纵直接把夏耀抽抱了起来,两条手臂卡着他的腿弯儿,像把尿的姿势,整个交合之处全部呈现在镜子中。
  “让你看清楚点儿……”袁纵粗声道,“看看我是怎么操我小骚媳妇儿的
  说完,巨物从后下方缓缓推送到密口内,狭小的密口被迫撑开,容纳着骇人的尺寸。
  清晰又直观的景象让夏耀俊脸爆红,人生观从此崩塌。
  袁纵击溃夏耀的羞耻防线过后,开始大刀阔斧地操干起来。镜中的密口被一次又一次粗暴地撑开,臀瓣像触电般激烈抖动,夏耀的阳物随着挺动的频率摇摆甩动,前端拉起一条淫荡的丝线。
  “好爽……再深一点……对……啊啊啊……”
  夏耀已经完全沉溺在激烈的欢爱中无所谓羞耻了,头在镜中仰起摇摆,扭曲的五官,淫荡的丑态全都在自己的面前生动地演绎着。
  袁纵故意在夏耀爆发前停了片刻,厮磨着夏耀的脸颊,说:“你给老公夹两下,让老公爽一把……” 夏耀已经到了恍惚的境地,在自己赤裸裸的目光注视下,就用难以启齿的部位取悦着袁纵,附带着自己也爽叫一声。
  心理和身体的双重刺激让袁纵爽到失控,颤抖着粗重的男音央求道:“再来一下……”
  夏耀屁股很有劲,连着几下,把袁纵刺激得闷吼连连。在夏耀脸颊,脖颈处发狠地啃咬,爱惨了这副身体,这个人。
  一阵风卷残云的激烈搏动后,夏耀射了。
  扭曲的五官,淫荡销魂的“丑态”让他眼睛和内心饱受摧残。
  而后,两个人又转移到了床上,夏耀跨坐在袁纵身上占据主动位置。袁纵在下方享受,沉溺在他独一无二的夏妖精的迷惑中无法自拔。
  夏耀不愧是个练家子,腰板倍儿有力道,真要扭摆起来,那频率,那劲头儿绝对可以秒杀一切大美妞儿。
  “舒服……爽……啊啊啊啊……”夏耀反复戳击着自己的凸点呻吟。
  袁纵更爽,好几次都让夏耀摆臀和夹臀刺激得粗声吼叫。
  “再快点儿……”袁纵在夏耀屁股上量了一巴掌。
  夏耀说:“就这样了……快不了了……”
  袁纵又在夏耀屁股上量了一巴掌,“你那些舞白跳了?把你那小电臀甩出来。”
  夏耀的马达臀可不是盖的,真要对付起大姑娘也是锐不可当,绰绰有余,更甭说袁纵这种看他一眼就迷了眼的雄性动物了。
  夏耀开始还故作谦虚和内敛,结果濒临巍峰时,双臀带电般地高频甩动,伴随着自己的阵阵浪叫,把袁纵这个铁汉迷得七荤八素,直爆粗口。
  “射了……射了……呃……”
  袁纵与夏耀十指交缠,粗声对喝,终于来了一次天地同春。
  夏耀这回真没劲儿了,刚要从袁纵身上下去,就被袁纵的手按住了。
  紧跟着一阵疾风骤雨般的挺动又从身下传来,夏耀来不及躲避又被迫进入下一轮冲击,因承受不住而发出崩溃的求饶声。
  “啊啊啊啊……太快了,太快了……”
  夏耀的腰差点儿被袁纵的惊骇力道撞断,所谓一物降一物就是这么个道理。小妖精的法力再牛逼,也干不过大神的那根无敌枪杆子。
  袁纵把夏耀从坐着操到趴着,又从趴着操到躺着,操到屁股一摸一把水,眼泪都操出来了。
  “真不行了……袁纵……啊啊……受不了了……”
  袁纵边吻着夏耀的眼角边问:“想老公的大JB没?”
  夏耀双臂缠住袁纵的脖颈,痛苦地哭叫承认,“想……”
  袁纵挺动腰身粗暴狠干,嘴上却很温柔地劝哄着:“让我小骚媳妇儿受委屈了……今儿老公好好疼你……”
  夏耀因过于刺激发出崩溃的哭号声,疯狂地薅扯着袁纵的头发,一边求饶一边叛逆地迎合着,一边受不了一边又贪婪地索取着。
  袁纵两只手按着夏耀的手臂,夏耀的脸扭到哪他就追到哪,夏耀自打从镜子里看到自己的丑态后就有顾及了,不愿意让袁纵看,可袁纵就偏喜欢看。
  躲闪追击中又到了爆发的时刻,快感刺激得夏耀脑袋轰的一下炸开,淫念被最大限度催发出来。
  之前还不愿意让袁纵看的面孔,现在主动转到袁纵的面前,将自己最扭曲销魂的淫态淋漓尽致地展现在袁纵面前,故意浪给最爱的人看。
  射完之后就后悔了,因为袁纵通常看到他的高潮表情就会没完没了。
  此时已经彻底后半夜了,夏耀这一次几乎什么都没射出来,G头湿哒哒的,一摸就疼,结果还是被袁纵翻过身强按在床上。
  “不行了……再干就干尿了川
  夏耀这话简直等同于火上浇油,他一直憋着尿,这点袁纵早就看出来了,就想操到他失禁,就等着这一刻呢。
  “别……我求求你了……啊啊……”夏耀已经半梦半醒了,要不是这一泡尿早就睡着了。
  袁纵还在凶猛地刺激着夏耀的G点。
  夏耀激烈地摇晃着臀瓣躲避挣扎,手攥住阳物,痛苦地哭号着。却又被袁纵一把拽开,紧随而来的一阵冲撞让夏耀濒临失守。
  “求求你……袁纵……真要尿了……”
  袁纵却在这个时候把手伸向夏耀的小腹,狠狠一压。
  随着一声歇斯底里的呻吟,一股水柱冲了出来。
  夏耀还想急爬到床边,结果又一阵粗暴的冲撞让他阀门大开,哗啦啦直接干在床单上,爽到欲仙欲死,全身激抖。
  最后袁纵把夏耀揽进怀里的时候,夏耀还在高潮余韵中不由自主地发抖,按都按不住,目无焦距,形若游魂。好长一段时间过去,夏耀才缓过来,身体虽虚到不行,心情却相当舒爽。就像测吸完毒那一刻的酣畅淋漓,无欲无求。每每这个时候,就是两个人感情最好的时候,之前还用“怂货。……老货”刺激袁纵的夏大冒王,饱了之后就是无尽的赞美。
  “真牛X……老子没看错人啊……”眼皮都撑不开了,还用那个破锣嗓子夸赞着袁纵。
  袁纵忙着换床单。
  夏耀即将合眼的一刹那,看到袁纵将床单叠好后收进柜子里,瞬间将眼皮撑开。
  “你干嘛不扔了啊?咱可以赔他们钱……钱……嗯……”
  袁纵说:“等咱老了,我可以把它拿出来,这就是我年轻时候的战绩。”
  夏耀梦里炸毛,“操……你丫给我扔了……扔了……”
   

    197到底谁不正经? vip (4351字)

  第二天,夏耀整整睡了一天。
  期间夏母来了两趟,在这待了七八个小时,夏耀愣是眼皮都没睁。夏母叫他起来吃饭,他翻个身吧唧吧唧嘴,说:“一点儿都不饿。”
  夏母疑惑性地摸了摸夏耀的额头,没发烧啊!
  又仔细盯着他的脸看了看,气色红润,轻松安谧:又检查了一下他的身体,翻身、踹腿、甩胳膊……一切都正常。
  就是一个字——困!
  真邪了门了,夏母把质问的目光投向袁纵。
  “昨天晚上你们俩干嘛了?”
  袁纵明摆着一副”丈母娘,您连这个都看不出来么?”的表情,却回的是:“他打了一宿的游戏。”
  夏耀虽然睡着,可人家耳朵精着呢,心里哼一声:你丫真行!竟然把责任推到我身上!不过推就推吧,总比实话实说强,不然额娘得反了天了!
  夏母心里明镜似的,但又不能真说,或者说打心眼里不希望这是真的,有点儿自我欺骗的感觉,但训斥的话却一点儿都不含糊。
  “瞎折腾什么?大过年的都不让人省心!”
  “明明再有两天就该出院了,又弄成这副德行!”
  “你就作吧,有你后悔的那天!”
  夏母这番话明着是对夏耀说的,但是个人都能听出来是骂袁纵的,当然也包括在一旁洗耳恭听的袁纵。
  夏耀睡是睡着,但夏母骂冬还是能听见,眼皮撬开一条小缝,被袁纵那副任其青骂,丧眉搭眼的窝囊样萌翻了,心里一个劲地幸灾乐祸。
  有本事你还嘴啊!你不是能耐着么?你不是整天一副唯我独尊的牛逼样几么!怎么不敢吭声了?哼哼哼……”怂了吧?该!
  女婿的枪杆子再牛逼,也斗不过丈母娘那张嘴。
  夏母走了之后,夏耀也没醒过来,袁纵也不忍心吵醒他,由着他一直睡到第二天。
  上午九点多,王治水过来看夏耀。
  夏耀刚住院那会儿,王治水陪着宣大禹来过两次,那会儿袁纵还在昏迷中。后来赶上电影上映,宣大禹和王治水都成了大忙人,就一直电话问候,也没抽出空来看。
  “他还在睡着?”王治水小声朝袁纵问。
  袁纵点点头。
  王治水小心翼翼地将礼物放在柜子上,然后坐到袁纵身边。
  袁纵压低声音问:“宣大禹没来么?”
  “他出国了。”王治水说,“得过两天才能回来。”
  袁纵没再问什么。
  王治水从包里掏出光碟递给袁纵,说:“这是我们电影未删节版的,有床戏,你有空可以看看。”
  袁纵说:“本来还想着亲自到影院去棒场。”
  “没事,没事……”王治水急忙摆手,“你有空看看就成,第一次演电影,演得不好别笑我。说实话,高富帅这种角色对我而言是很大的一种挑战,怎么说呢,就当是一种历练吧。没有人天生就会演戏,我想我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
  夏耀迷迷糊糊听个大概,心中腹诽:这官腔说来就来了,还真像那么回事似的!
  王治水和袁纵又聊了一会儿,嘀嘀咕咕的声音丝毫没影响到夏耀的睡眠。好几次王治水都以为夏耀要醒了,结果翻了一个身又睡过去了。
  王治水看了看表,朝袁纵说:“还睡呢?要不我把他叫醒了吧。”
  袁纵估摸也差不多了,就由着王治水去了。
  王治水小声叫夏耀,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后来捏鼻子,让夏耀一巴掌抽过去,手腕子差点儿折了。然后就采取他对宣大禹惯用的那一套,大声嚷嚷、拖被子、扒眼皮、晃悠床……完全忽视了“旁观者”的感受。
  袁纵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么叫他他醒了烦。”
  “那怎么叫?”
  袁纵把王治水拨弄到一旁,亲自把手伸进被窝,在夏耀痒处咯吱两下,说道:“醒醒吧,人家都过来看你了。”
  王治水那叫一个羡慕嫉妒恨!虽然袁纵说话语气还是惯有的低沉,没有刻意地腻歪,可在王治水耳朵里就是满满的温柔啊!要知道宣大禹平时叫他起床都是用脚踹啊!
  果然,夏耀一边笑着一边就醒过来了。
  醒来之后先抽颗烟清醒了一下,精神头很好,笑容满面地看着王治水。26
  “怎么样?电影票房如何啊?”
  “就那么回事吧!”王治水挺谦虚,“就几千万。”
  夏耀笑了笑,“你们才多大投入成本啊?卖到这个票房不错了!哎呀……现在是大红人了,我是不是应该清你签个名,合张影啊?”
  王治水谦虚地笑笑:“没,人家都是奔着藤萝来的,我就是个小衬托。现在尚有一丝知名度,但是比起前辈来还差得远呢,我需要学习的地方还很多。怎么说呢,我觉得新人还是低调一点儿好,起点太高容易树敌,我只希望在未来五年内……”
  “好好说话!”夏耀吼一声打断。
  王治水拳头一砸柜子,“操尼玛老子演得那么好,没人注意到我的演技,全特么关注我那腿!说我是靠腿上位的!行,全尼玛看不起我是吧?老子证明给你们看!老子以后出席任何活动,到任何场合都穿紧身裤!老子雇一大批冰军在各大论坛发美腿照……”
  这才对嘛……夏耀的耳朵总算舒坦了!
  “对了,还有一个东西要送给你。”
  夏耀看向王治水,“什么东西?”
  王治水神神秘秘地递给夏耀一个盒子,夏耀打开一看,竟然是那款打火机。
  “你怎么又还回来了?”夏耀纳闷。
  王治水从兜里掏出自个的打火机,晃了晃,说:“我的在这呢,你那个是新的。是我上次出席一个活动的时候,一个编导跟我聊天,我才发现他也有和我同样的一款。我就央求他卖给我,这么一来我就等于把当初偷你钱的人情还了么!”
  夏耀笑着用拳头砸了王治水的胸口一下,“良心发现了啊!不简单啊!”
  王治水干笑两声。
  夏耀比他笑得更欢,而且是无理由地笑,不由自主地发笑,把盒子收到柜子里还在眯着眼笑,就像被人点了穴似的。
  王治水忍不住问:“你今儿怎么这么高兴啊?”
  夏耀这才收起笑容,“有么?我有很高兴么?”
  “离疯不远了。”王治水说。
  夏耀略显尴尬,转而又笑着拍了拍王治水。
  “我这不是替你高兴么?”
  王治水腹诽:从我叫醒你你就一直在乐,跟我有关系么……
  “对了。”夏耀又说,“我认识一些媒体的朋友,可以帮你炒作炒作,提高知名度。你不是嫌人家不赏识你的演技么?我可以请娱记给你写几篇关于这方面的稿子……”
  “别!现在炒演技哪能火啊!”王治水说,“你得让他们爆料我的私生活,炒我和制片人的各种绯闻!”
  “这不是把大禹也给卖了么?”夏耀说。
  王治水满不在乎地说:“你以为就演员需要炒作啊?制片人也需要炒作啊!再说了,你这么一炒,就能让那些野花野草们心里有个数,以后离宣大禹远点儿,对吧?”
  夏耀呲牙,“你丫可真够损的。”
  “在娱乐圈混,拼的就是脸皮么!”王治水挑挑眉。
  夏耀点头,“宣大禹真没看错人。”
  王治水走了之后,袁纵把笔记本端到床上,打算看看那部电影。
  夏耀拽着他不让看,“看电影有什么意思?咱出去走走吧,你都多久没晒太阳了?再说了,你这脚也得加紧训练啊!”
  其实袁纵每天晚上都会在夏耀伺候完他,沉沉睡去之后,出去走动走动,有时候一走就是半宿,通常天快亮了才回来,不然也不能这么快适应,路走得着么稳。
  随便拨了件棉衣,两个人就出去散步了。
  临近中千太阳真的很足,好久没有这么好的天气了,两道修长高大的身影被阳光抛射成又矮又敦实的两小坨,在两双脚后面亦步亦趋地跟着。,
  夏耀和袁纵说:“我已经替你联系好医生了,年后消停了,咱去美国把脚治治吧。”
  “没必要,我已经差不多习惯了。”
  “不是简单地装义趾,而是骨髅重造,你知道显微外科么?就是专门为残损的肢体进行修复重造。他们可以把你的毛细血管、纤维、肌肉全部恢复,让装上的脚趾恢复正常的功能。只不过需要骨移植,可以是你身上其他部位的骨头,也可以是同种异体骨,同种异体骨就是别人的骨头……”
  袁纵听着夏耀熟练地说出这些专有名词,心都快被太阳烤化了。
  “我不想让你动其他部位的骨头,虽然医生说不碍事,可我还是觉得人身上的每个零部件都是有用的,缺一不可。所以咱还是选择同种异体骨,虽然可能会有绯斥反应,但吃药和治疗可以减轻和化解。”
  袁纵说:“太费事了吧?到时候又得手术又得住院,废人一样躺在床上,不能干这不能干那的,我在医院待这么几天就腻了。”
  “麻烦也就麻烦那么一阵子啊!你没有脚趾要麻烦一辈子呢!”
  袁纵说:“我没觉得脚趾对我生活有多大的影响。”
  “怎么没影响?”夏耀呲牙,“打炮的时候就有影响,有个姿势你就做不了。”
  袁纵还真不知道有动作是他不能做的。
  “意大利吊灯!”夏耀一语中的。
  袁纵神色一滞,跟着狞笑两声,把脸凑到夏耀跟前儿,一个劲地盯着他看。
  “这么看我干什么?”夏耀有点儿不自在,“我说得不对么?”
  “对,我只是才知道,原来你对性生活要求这么高。”
  夏耀冷咛一声”那是,不要被我一时的夸赞冲昏了头,在我心里只能给你打9分,注意,满分是100,再接再厉吧!”
  袁纵,“……”
  夏耀走着走着才发现话题跑偏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床上那些事了?不怪自个儿心太色,偏怪人家袁纵不正经。
  袁纵默默地承担了这个罪名,又把话题扯了回来。
  “你知道我的后肩位置为什么是我的弱处么?”
  夏耀大喇喇地说:“后肩本来就是易攻击的部位之一啊!”
  “不是,因为我的后肩位置中过枪,打进去一颗子弹,一直没有取出来。
  夏耀惊了,“啥?你身体里还有一颗子弹呢?”
  其实袁纵是想向夏耀表达”身体的轻微残损对于军人而言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结果夏耀却说:“那就准备两个手术,把脚趾头治好之后,咱就取子弹。
  袁纵无奈,“都已经长在肉里了,没什么影响,取出来干嘛?”
  “你不知道子弹在身体里会转移么?我忘了是哪个国家的一个军人,中弹后没有把子弹取出来,子弹就转移了,结果有一天打喷嚏,直接把子弹打出来了!”
  夏耀不知道想起了什么,突然笑得前仰后合。
  “你说那个子弹会不会有一天蹿到你的JB上,然后射出来啊?哈哈哈哈哈……”
  袁纵在旁边幽幽地说了一句:“而且是内射,彻底圆了你被‘干死,的梦。
  夏耀,“……”
  两分钟后,夏耀朝袁纵追打过去。
  “操,你丫又转移话题!让你转移话题,让你丫不正经……”
   

    198你就这么重口味? vip (3521字)

  夏耀和袁纵回去的时候,李真真正好在病房门口徘徊,狐狸眼儿顾盼神飞,滚珠似地转着。每从他身边走过去一个人,都会被他从头到脚打量一番。
  “在这干嘛呢?”夏耀拍了李真真的后背一下。
  李真真陡然一激灵,转过身就噘起嘴。
  “下回你能不能先打声招呼啊?”
  “我这不就是在跟你打招呼么?”
  李真真没说什么,埋怨的目光从夏耀脸上移开,投到袁纵的脸上时,立刻春光灿烂、眉飞色舞,语气也转了180度。
  “回来了?”
  袁纵点点头,直接走了进去。
  这要是换做平时,夏耀早就开损了,你个见了猛男就菊花怒放的小骚货!今儿也不知是怎么了,心胸特别宽广,态度特别友善,看见了也装没看见。
  而且还笑着把胳膊搭在李真真的肩膀上,搂着他往里面走,嘘寒问暖”最近怎么样啊?收到什么过年礼物啊?有没有旅游度假的计划啊?……”
  突如其来的热情让李真真措手不及,平时被夏耀挤兑的时候伶牙俐齿的,这会儿竟然有点儿说不出话来了。
  夏耀又笑着问:“怎么想起看我来了?”
  “这不是想你了么。”李真真说这话的时候瞥了袁纵一眼。
  夏耀依旧大度地笑笑,“算你丫有点儿良心。”
  等李真真把礼物放到柜子上,夏耀还对着他笑。
  李真真汗毛都竖起来了,“你能别笑了么?”
  夏耀是不由自主笑出来的,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
  “怎么了?”
  李真真说:“你今天心情怎么这么好啊?”
  夏耀摸摸下巴,将笑容收敛了一下。
  “有么?”
  李真真点头,“就是一副爽大劲儿后的癫狂状态。”
  夏耀那张脸嗖的冷了下来,“给你丫点儿好脸,不知道姓什么了吧?”
  李真真没说话,目光四处游离,魂不守舍。
  开始夏耀以为李真真是在偷看袁纵,结果观察了一会儿发现不是,于是绅出手在李真真眼前晃了晃,又吓得李真真一激灵。
  “你瞎学么什么呢?”夏耀问。
  李真真迟疑了好半天才开口,“我听说钱程今天来看你们啊,怎么一直都没看见他呢?”
  袁纵在一旁接道:“他刚给我打过电话,说明天才来。”
  “靠,白来了。”李真真一不小心嘟哝出声。
  夏耀冷幽幽地问道:“你是来看我的么?”
  “是!是!”李真真忙点头,“我还给你们带了礼物来呢。”
  “什么礼物?,‘
  李真真说:“性用品啊,我自制的。”
  “你快拉倒吧!”夏耀脸色骤变,起急冒火,“要没你当初那一瓶药,不至于出这一档子一档子事!去去去,麻利儿揣东西走人!”
  “不是,你听我说……”李真真忙不迭解释道,“我开了一家网店,专门卖这种性用品,全都是手工调制的,才一个月就四颗钻了!”
  夏耀冷哼一声,“你是这块料。”
  李真真又说:只我想着用不了一年,我就可以成为百万卖家了,不用等到毕业,我就是千万卖家了……”
  “然后你就可以包养很多猛男轮番干你了是吧?”夏耀坏笑一声。
  “你讨厌不?”李真真翻了个白眼,“我的意思是等我到了那一天,彭泽再开着那辆加长悍马来校门口堵我,我鸟都不鸟他一眼。”
  夏耀诚心鼓励李真真,“好好干吧,孩子,你有这个潜力。”
  “所以我今天过来,就是把我们店卖的最好的这个菊花护理液带过来送你们一瓶。这个护理液不仅有清洁和杀菌作用,还可以消炎和消肿。而且可以深入到身体内部,毫无刺激性,洗完之后特别舒服。”
  “你留着自个儿用吧。”夏耀塞回李真真手里,“你见过哪个大老爷们几每天还专门洗个屁股啊?”
  “冬天洗澡伤元气,洗洗屁股又怎么了?”
  夏耀说:“我元气足着呢。”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人家有痔疮的不是也要每天定时清洗么?对了,这个护理液对痔疮也管用。”
  夏耀阴着脸,“我没那毛病!”
  李真真正要开口,旁边的袁纵突然发话了。
  “放那吧。”
  夏耀引想扭头吼袁纵,突然又意识到什么,紧绷的面部肌肉瞬间松懈下来,轻描淡写地说:“那就放这吧,留着给你袁叔用。”
  李真真坐了一会儿,又问袁纵:“钱程真和你说明天过来啊?”
  袁纵还没说话,夏耀就把李真真的头转了过来。
  “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啊?你把我哥们儿置于何地了?”
  一提起彭泽,李真真立刻撇了撇嘴。
  “以前他对我不冷不热的时候,我还觉得他挺有魅力的。现在他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我怎么就对他没感觉了呢?”
  夏耀冷笑广声,“你丫就端着吧,吊着吧,早晚有你后悔那一天。”凑到李真真耳边小声说,“看见哥现在这个下场没有?就是当初作的!”
  “谁作了?”李真真死不承认,“我就是对他没感觉了,就是嫌他烦,我巴不得他赶紧从我眼皮底下消失。”
  夏耀说:“甭着急,快了。”
  李真真脸色一变,“你什么意思?”
  “前两天他参加一个舞会,有个姑娘瞧上他了,他对那女的还挺有好感的,昨天还约在一起吃了个饭。”
  李真真的脸彻底绿了,差点儿把脑袋上那顶帽子给染上。
  “我走了。”拎包直奔门口。
  夏耀急忙在后面喊了一句,“祝你生意兴隆啊!”
  说完嘿嘿一笑,怪不得叫真真,真够天真的,说啥都信……正笑着,突然发现袁纵正在旁边端着笔记本看着什么,脸色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猛的蹿了过去。
  宣大禹的这部电影夏耀早在住院前就看过了,虽然灵感源自一篇小说,但改编过后更影射他和宣大禹的竹马情,几乎和他们有点儿交情的都能看出来。但也有为了票房刻意夸张的镜头,比如接吻、互撸一类的。
  夏耀蹿到袁纵床上的时候,袁纵的脸已经沉了下来。
  因为影片采取插叙的方式,开头就是在学校厕所激吻的片段。
  袁纵略显凝重的黑眸朝向夏耀,问:“你的初吻给了宣大禹?”
  “没啊!怎么可能?电影都是虚构的!”
  “那给谁了?”
  “一个老外。”夏耀实话实说,“黑人,二百多斤……”
  袁纵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仿佛极不能接受这个事实。
  “你就这么重口味?”
  夏耀猛的在袁纵胸口砸了一拳,“你想哪去了?那是他强迫我的!”
  “那么壮实的一个男人强迫你,就只亲了你一口?”
  “他打不过我啊!他想干别的也干不了啊!”
  “他打不过你又是怎么强迫你的?”
  “当时在擂台上啊!我躲避不及!”
  “擂台上比这个?谁先亲到谁,谁赢是么?”,夏耀越解释越乱,最后干脆真接撂狠话,“袁纵你丫是不是个男人啊?哪百辈子的事了?你还跟我较真!我就是真亲了宣大禹又怎么了?小时候我俩还睡一个被窝呢,难道你都要拎出来说的说的么?”
  袁纵沉着脸不说话,又把目光转向电脑屏幕。
  夏耀特别不满袁纵这种态度,本想冷着脸膀着他,结果发现袁纵还在继续看,突然又怂了。接个吻都气成这样二要是看到互撸的片段,不得闹翻天啊?
  这么一想,夏耀又粘靠过去了,一手将笔记本合上。
  “有什么可看的?磨磨叽叽的,跟我聊聊天。”
  袁纵脸色依旧不好看,但语气缓和一些了。
  “聊什么?”
  夏耀想了半天没想出来。
  袁纵又把笔记本打开了。
  夏耀再次合上,伸出胳膊圈住袁纵的脖子,开始打柔情牌。
  “哎,真不想回家啊!就想一直在这住着。”
  袁纵扭脸看着他,问:“为什么?”
  夏耀说“等咱病好回家了,就不能这样想待在一起就待在一起,你也碍工作,我也得工作。我妈肯定会看我看得更紧的,晚上下了班就得按时回家。
  袁纵沉声安慰道:“没事,你妈既然都不拒绝咱俩住在一个病房,肯定也不会硬拦着咱俩见面的。”
  “可那样见面机会也会少很多吧。”
  夏耀边说边用胡茬蹭着袁纵的脖颈,表面上柔情四溢,心中却腹诽道:看你丫还有心思看电影不!
  结果袁纵却说:“这事我自有办法,你就甭操心了。”
  然后,又把手伸向笔记本。
  柔情攻势宣告失败。
  姥姥的!我就不信这个邪了,夏耀使出绝招,直接把那瓶护理液举到袁纵面前。
  “咱去洗个澡吧。”
  袁纵二话没说,痛快下地,扛起夏耀就往浴室走。
  夏耀心中咆哮:你丫要不要这么畜生?要不要这么男人?
   

    199你往哪躲? vip (3535字)

  夏耀以为到了卫生间肯定能有个鸳鸯浴,气氛一撩拨上来,到时候谁还去想电影的事啊?
  结果想得很美好,袁纵压根就没打开淋浴喷头,而是直接用盆接了些热水。
  “你干嘛?又擦?”夏耀问。擦?袁纵把水盆往地上一撂,沉着脸朝夏耀走过来,手臂一弯,直接将夏耀夹抱起来,直奔着水盆而去。
  “诿,你干嘛呀?我自个儿能洗!”
  话还没说完就感觉身体一阵下沉,袁纵直接蹲下身,把夏耀强按在腿上,然后就去脱裤子。
  夏耀这会儿才明白过来,袁纵这不是要给他洗澡,而是直接洗屁股。
  要是洗澡的时候袁纵把手伸过来,在他屁股上搓两下也就忍了,只洗一个地方也太丢人了。一个大老爷们儿自己洗屁股的时候都嫌臊得慌,更甭说这样被人抱在腿上洗。
  夏耀赤红着脸挣扎,手肘狠戳袁纵的胸口,一个劲地怒骂。
  “你滚……有你这么寒碜人的么……放开我……”
  袁纵一只手臂死死箍着夏耀,强行将他的裤子褪到膝盖的位置,手臂挽着他的腿弯儿,让整个屁股袒露在水盆上方。
  “袁纵……你别让我跟你急啊……”
  刚说完,袁纵的手就扬起水花,朝夏耀的私处撩去。夏耀腰身猛的一震,挣扎得更凶了,无奈袁纵的手劲哪是一般人能抗衡的?又撩起一些水朝夏耀的私处冲去,顺带着用大手在上面细致地搓洗。
  夏耀被这挠心的痒劲儿和别样的舒服刺激得喘息粗重,瞬间就折腾不起来了。腰身软塌塌的,在袁纵的膝盖上不受控地抖动,震得袁纵两条腿都麻了。
  袁纵细致地搓洗夏耀的阳物,尤其侧重清洗上面的小孔,湿润又粗糙的拇指肚儿在上面一个劲地刮蹭,惹得夏耀呻吟不断。
  “……别……我要来劲了……啊啊……”
  洗完前面,袁纵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把夏耀的两条腿往高抬,几乎贴到脑口上。再将自己的膝盖压低,让夏耀的两个臀瓣距离水面更近,密口充分暴露出来。
  然后,袁纵才开始用手携水朝夏耀的臀缝内侧撩去。
  “……爽……舒服……”
  夏耀的膝盖几乎顶到了脸颊,褪至那个部位的内裤恰好就在鼻息上方,淡淡的肥皂香和男人体液的味道混杂着刺激雄性荷尔蒙的分泌,让夏耀气息越发紊乱难控。
  袁纵拿出那瓶护理液,倒在手上一些,清凉滑润,涂得密口四周油腻腻的。
  啊啊啊……爽死了……”
  夏耀撅在水面上的臀瓣一阵激烈的震颤,密口缩得很厉害,腰身不由自主地扭动,呻吟声中满是欲罢不能的哭腔。
  袁纵又用手指携着护理液顺进甬道内部。
  夏耀腰身狂抖,两个臀瓣上的肌肉像是触电般高频率抖动着。
  “老实点儿……”袁纵故意在夏耀臀瓣上抽打一下,溅起色情的小水花,呵斥道,“不许扭屁股……”
  说完捅得更深,手指在内壁上细致又缓慢地刮蹭着,相当折磨人。
  夏耀这副敏感的身子骨那忍得住啊?袁纵越是让他老实,他越是不老实,屁股颠着差点儿栽进水盆里。
  “你还扭……再扭一个试试……”
  屁股抽得挺响亮,完全是助纣为虐的意图。
  “不行……我受不了……啊啊啊……”
  袁纵故意在这个时候问:“老子给你洗个屁股怎么了?瞧你那不乐意劲的
  夏耀刚才不乐意,现在早没那心思了,满脑子都是要洗就给我洗得彻底点儿。
  袁纵头俯下去咬着夏耀的嘴唇问,“老公能不能给你洗屁股?”
  夏耀没说话。
  袁纵使劲用手指贯穿他的甬道,利齿依旧在夏耀嘴边粗暴又温柔地啃咬着,不罢休地质问:“老公能不能给你洗屁股?嗯?”
  “能……啊啊……别捅那……要射了……”就在夏耀即将低吼出来的时候,袁纵的手指突然拔了出来,用毛电给夏熠擦擦湿处。冷厉的目光注视了夏耀一秒后,狞笑二声,化为满满的温柔,给他提上裤子,扛抱着回了病房。
  夏耀被袁纵甩在他的病床上后,就一直赖在那不走。
  脑子一边想着那些淫荡事儿,一边惦记着电影的事,怎么掐算今儿都得大干一场。
  于是,翻身搂抱住袁纵,将袁纵嘴里的烟抽出,捻灭在烟灰缸里。然后将自己的手指插入袁纵的口中,在袁纵的舌头上摩擦生热。
  袁纵一口咬住夏耀的手指头,嘲弄的目光抛射过来。
  “别瞎闹着……”
  夏耀不死心地将携着袁纵津液的手指伸进袁纵的裤裆里,拎起那根大物件,转着圈地蹭。
  袁纵哑然失笑,手扼住夏耀的手腕,故作正经地呵斥夏耀。
  “耍流氓是不是?”
  夏耀炽热的气息扑到袁纵的脸上,“是。”
  然后又埋头咬住袁纵不断滚动的喉结。
  袁纵被他咬得必里酥麻酥麻的,好像对外界的环境一无所感,眼里就装着下面这个祸害。手薅住他的头发,使劲将脑袋拖拽到自个的眼前,脸贴着脸,鼻尖顶着鼻尖。
  “你到底想干嘛?”袁纵问。
  夏耀色情的魅眼转了转,油腻腻的口吻说:“求爽……”
  “怎么个爽法?”
  夏耀的舌头沿着袁纵的薄唇一路舔纸到耳根,最后埋入袁纵的耳孔中勾绕搅动,磨蹭腻歪了好一阵,才小声朝袁纵说:“求……操……”
  袁纵的耳朵里就像被灌入一团火,迅速蔓及全身,势不可挡。
  夏耀再急也时刻不忘自个的小伎俩,手推着袁纵的胸口说:“你先去卫生间拿点儿润滑的东西过来,免得一会儿又往那跑……”
  袁纵去了,夏耀迅速把笔记本里面的光碟弹出,嘎嘣一声掰折,扔进垃圾桶里。
  这下可以安安心心爽个你死我活了。
  夜色撩人……此处省略五千字。
  一直到后半夜,夏耀才噘起嘴,吐出一口舒畅又放松的空气,脸埋在松软的枕头上,无欲无求、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
  袁纵却又将笔记本电脑打开了,点击早已复制储存在文件夹里的电影播放。
  一个半小时瞧下来,袁纵抽了一包烟。
  这叫一个煽情、一个淡淡的哀伤中透出的浓情蜜意、一场激情四射的撸管、一张精湛又投入的表情演绎……
  影片播完袁纵都没想起关闭,自动重播,又是那段接吻的视频。
  袁纵青筋暴起的手点了一下“弹出。”结果光驱弹出来之后,发现里面是空的。袁纵的目光再往下一扫,垃圾箱里几片碎裂的光碟。
  阴黑透顶的目光缓缓地挪到夏耀的脸上。
  夏耀睡得那叫一个香,一个嘴角还保持着睡前勾起的状态,迷醉撩人。
  第二天上午,医生刚走没一会儿,病房里就传来某人的哀喙声。
  “你再让我睡一会儿……就五分钟……我困着呢……”
  紧跟着一顿训斥声,“老实给我做!”
  夏耀苦逼地站在袁纵的床边,被袁老枪逼着做深蹲,平时夏耀健身的时候经常做这种训练,倒不是什么难事。问题是昨太晚上折腾一宿,现在一门心思想睡觉,更熬人的是屁胶还处于用被爆完菊未修复的状态,每一次下蹲都意味着菊花的怒放。
  “我凭啥让你训?我不做了!……有本事你操我!……操死我……”夏耀来横的了。
  袁纵直接拿出那张被尿了的床单,“你做不做?”
  夏耀又抱头蹲下了。
  想他夏警官叱咤擂台三年,英勇抓敌,立功无数,竟落得这番田地。
  “电影都是假的……是那个编剧不是东西……啊……”
  袁纵毫不领情,他气的不是电影的真实性问题,而是夏耀每次都来此地无银三百两那一套。
  “别贫了……给我好好数着……”
  夏耀拧眉咬牙,口中满是怨气。
  “七十八……七十九……八十……”离五百个还早着呢。
  袁纵又用皮带抽了下床板,“你把腿给我迈开点儿!”
  夏耀心中把袁纵家祖宗八辈都问候了一遍,以前有人给他说过,找军官不好,无论是在任的还是退伍的,都有体罚媳妇儿的倾向。那会儿他不信,袁纵敢罚我?老子一枪崩丁他!结果现在人家用一张床单就把他给收服了。
  “一百八十八……蹲不下去了……”夏耀装可怜。
  这要是换做袁纵以前的脾气,蹲不下去?一脚踹上去,永远甭想起来了。
  现在却脸色一变,说:“那就歇会儿再做。”
  夏耀一歇就往床上一扎,癞皮狗一样。
  “你给我起来。”
  袁纵皮带狠狠甩出,轻轻在夏耀屁股上着陆。
  夏耀哼道:“起不来了。”
  袁纵刚要过去,夏耀的手机就响了。
  “喂,爸?”
  “我已经从机场出来了,马上到医院。”
  夏耀的手一阵激动地颤抖,前几天总是害怕夏任重过来,今儿把老爹当救星了。手机往袁纵那边一甩,脸闷进被子里就沉睡了过去。
   

    200反击。 vip (3406字)

  夏耀睡着的这段时间,袁纵给他擦了擦身上的汗,换了一身干爽的病号服,又把身体扳正,被子盖好,全部归置好了没一会儿,夏任重就推门进来了。
  “儿子,儿子……”
  夏任重唤了两声没人应,见夏耀也没动弹,意识到他可能在睡着。先把东西放好,把衣服随便挂在一个地方,朝床边走了过来。
  “什么时候睡的?”小声问袁纵。
  袁纵说:“除了接您的电话,其余时间一直在睡。”
  夏任重起身要去接水,袁纵直接端到他面前。
  “您喝水。”
  夏任重下了飞机连口水都没顾得上喝,就急匆匆地赶过来了,这会儿渴碍够呛,也来不及跟袁纵寒暄,端起水杯就咕咚咕咚一顿喝。
  “要不要再去接点儿?”袁纵问。
  夏任重摆摆手,把水杯一撂,发出畅快的喘息声。
  “不用了。”
  袁纵发现夏任重的头发还是乱糟糟的,大概是走得急被风吹的,可怜天下父母心。
  夏任重歇了一会儿缓过来了,这才打量起袁纵来。
  “你是……”
  袁纵朗声回道:“我是他朋友。”
  夏任重突然意识到什么,募的睁大眼睛。
  “诶,你就是把我儿子从井里救出来的那个小伙子吧?”
  袁纵点了点头。
  “哎呦,恩人啊!这可真是恩人啊!”夏任重激动不已地和袁纵握手”真不知道该说点儿什么了,我们夏耀积了多少德才能换来你的拼死一救啊!”
  袁纵倒挺淡定地说:“没事,应该的。”
  夏任重之前听说了这件事,现在急忙将目光转向袁纵的脚,唏嘘不已。
  “你这脚……”
  袁纵又说:“习惯了,对我生活影响不大。”
  夏任重叹了口气,说:“小伙子,你放心吧,你在这住院的医药费叔叔全包了,另外还会给你一笔补偿金,算是对你这双脚的弥补吧。”
  “不用了,医药费已经结得差不多了,过几天就能出院了。”
  “我知道你是做生意的,不缺这个钱,这就是我们的一番心意,你别嫌少。
  “不是多少的问题。”
  “……”
  两个人聊着聊着,夏母也赶过来了,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瞧见夏任重正攥着袁纵的手,嘘寒问暖,言语关切,好不温情。
  袁纵百般推搡,夏任重便直接站起身,拍着袁纵的肩膀说:“小伙子,你可以提出任何要求,叔一定满足你!”
  夏母“……”
  袁纵这边还没说话,夏任重就被夏母拽出去了。
  夏任重将袖子上的褶皱拍打平整,皱眉看着夏母。
  “干嘛啊你这是?没看我正跟人家孩子道谢呢么?”
  夏母气不忿,“我要再不进去,你都把咱儿子卖了!”
  “卖了?”
  夏母一看到夏任重这副对家事漠不关心、稀里糊涂的样子,气就不打一处耗
  “里面住的那位,就是纵横特卫的总经理,你儿子的相好,知道了么?”
  夏任重虎躯一震,“你说什么?就是他?”
  夏母那张脸难看到了一定地步,直接跟夏任重说:“去去去,你走吧,忙你自个的事去吧,这不用你操心了。”
  “这事也不赖我啊!我提前也没见过他本人啊!”
  夏母说:“不赖你,咱家出什么事都不赖你,行了吧?”
  夏任重这么久没回来,顾念妻儿,知道夏母一个人持家很辛苦,不敢和她置气。只能先好脾气地安抚她的情绪,再商量解决对策。
  夏任重说,“咱欠着人家一份人情……”这事不好办啊!”
  “所以说啊……”夏母眼圈都红了,“这种气我真是受够了!”
  “什么意思?他还仗势欺人啊?”夏任重问。
  夏母叹一口气,“要真仗势欺人我就不这么发愁了,人家厚道着呢!对我、对咱儿子都没话说。你瞧见没?他的脚都成那样了,我不在的时候照样把咱儿子伺候得顺顺贴贴。饭他管去端,床铺他管收拾,连裤衩二袜子都给洗了。
  夏任重纳闷,“那你还受什么气?”
  夏母简直无语了,“我终于知道咱儿子的情商随谁了!”
  “咱儿子情商挺高的。”
  “是,因为你比咱儿子情商还低。”
  “这话说的……”夏任重说,“我在外打拼那么多年,脑袋瓜子不够用,能走到今天这一步么?”
  “你混到现在这个位置全仰仗着你爸!”
  这种话若是别的男人听了,一定会自尊心受挫,当众翻脸,可夏任重听后依旧面不改色。
  “你的意思是我儿子肯定会成材呗?”
  夏母“……”
  “行了行了,怎么说着说着说到我身上了?”夏任重好言相劝,“这种事急不来,等他俩病好了,咱好好跟他们谈谈,感情的事需要沟通。”
  “这种事要是沟通就能解决,我还至于整天上火么?”夏母急得双手互攥,“问题是咱们现在太被动了!”
  夏任重说:“我觉得吧,你要想主动起来,就得先把这份人情还了。”
  “怎么还?先把儿子借他一段时间,等他玩够本了再还回来?”
  “你想哪去了?”夏任重说,“我的意思是咱先想方设法把他脚趾头医治好了,你不能对一个残疾人下狠手啊!”
  夏母思忖片刻,不耐烦地摆摆手。
  “算了,算了,这事回去再商量不……”
  说完,老两口一起走了进去。
  看守所内,豹子又被狱警领到了会见室。
  这次来看他的人是田严琦。
  豹子第一眼瞧见田严琦,差点儿没反应过来。
  “你怎么来了?”
  田严琦冷哼一声,“我怎么就不能来?”
  说实话,豹子看到田严琦这张脸,心里还有点儿不落忍。
  “我还头一次听说被害人过来探望嫌疑犯的。”
  田严琦特别吃力地笑笑,“人生灰暗,悲痛欲绝,过来从你的脸上找点几乐子。”
  “你心里素质可真好,自个的脸都成这样了,还有胆量来我这找安慰?”
  田严琦说:“为什么不敢?我这张脸再惨,别人扫一眼就不敢再看了,你这张脸只要一被人盯上,那就过目不忘了。……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挺光荣啊?觉得我田严琦真汉子,大情圣,特别有为爱牺牲、冻人仰望的成就感啊?”
  田严琦没说什么,漠然的目光直对着豹子。
  豹子哼笑一声,“田严琦啊田严琦,我该说你什么好呢?说你精吧!你整天往傻子堆里扎,说你傻吧!一般人都对付不了你。你就像飞到人家火锅里的一只苍蝇,自个把自个当道荤菜,不知道人家有多腩应你!”
  田严琦“……”
  “你说你这么干图个什么?以前你脸没被烧的时候还有个人样儿,顶多土了点儿,勉强能当今备胎,现在当备胎开出去都嫌丢人。你说说那些处了十多年的两口子,其中一个毁容了,俩人还要闹离婚呢。你这种八字都没一撇的石,还指望用这招套住他?”
  田严琦,“……”
  “用这种眼神看着我干嘛?嫌我说话难听?伤你自尊了?我告诉你,我豹子从来不会玩袁纵那虚情假意的一套!我有啥说啥,你就是没戏了!甭想着涅重生了,你压根不是凤凰,充其量是一只土鸡,烧到死也就是一盘菜二”
  田严琦,“……”
  豹子看了一下表,还有五分钟,见田严琦还愣愣地瞧着他,忍不住嗤笑一声。
  “哎,你说你大老远跑这来,什么也没捞着,白挨了一顿骂,叔心里过意不去啊!这么着吧,还有几分钟时间,有什么难听的话尽管招呼,叔绝不还嘴。
  田严琦终于开口,“我们买下来的那块地……”
  豹子漫不经心地点点头,等着田严琦往下说。
  “就是挨着你们楼盘的那块地……”
  豹子依旧点头。
  “会修建成一大片私人墓地。”
  “……”
  豹子的脸色陡转直下。
  田严琦淡淡地吐出两个字。
  “坟-地。”
  豹子的脸狰狞得不忍直视。
  田严琦笑笑,“民政局已经批下来了,用不了多久就可以开工了。我们投资小工程期短、收效快。等你们的客户搬进来的时候,地下就会有很多人陪着他们了。”
  豹子“……”
  “时间到了。”狱警在旁边提醒。
  田严琦把那张惨不忍睹的脸贴在玻璃上,最后说了一句。
  “等你们的楼开盘的时候,我一定会清几个喇叭班为你们宣传造势的。”
  爽快一笑,起身走人。
   

    201怎么会是你? vip (3128字)

  晚上,夏任重和夏母离开过后,病房里就剩下夏耀和袁纵两个人。
  夏耀一直在卫生间没完没了地打电话,接了打,打了接,袁纵进去好几趟,夏耀都在那急赤白脸地跟人家嚷嚷。
  好不容易喘口气,回病房里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
  “你这干嘛呢?”袁纵问。
  夏耀说:“预约美国那边的医生给你治疗脚伤啊!”
  “这么快?”
  “赶早不赶晚啊,治病这种事能拖么?”夏耀突然急了起来。
  袁纵疑惑地打量着夏耀,说:“咱不是商量好了一个月后再去么?你单位一堆事,我公司的事也没处理完,赶得太急容易出乱子。”
  “真的不能再等了!”夏耀一脸慎色,“我有种强烈的预感,我爸妈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这份人情还给你,然后再翻脸不认人。咱必须得赶在他们前面拒事办了,不能让他们有可乘之机。只有让他们亏着你,欠着你,你才能守住主动权。”
  袁纵哑然失笑,手拧着夏耀的脸说:“你爸妈怎么养出你这么个白眼狼?
  夏耀也讪笑两声,“我也不是胳膊肘往外拐,我这人凭道理办事,谁有理我向着谁。”
  “那你说说,我有什么道理?”袁纵问。
  “你想想,要是没有你,他们连儿子都没了,还谈什么结婚生子?再说了,你对我妈什么样她自己心里还没数么?换成哪个媳妇儿也做不到这份上。而且我一直信奉一个道理,人如其鸡,你的羽粗长挺直,寓意憨厚可信、为人正直。”
  说完,自个儿都忍不住,哈哈一笑,攥住了袁纵的大鸟。
  袁纵提醒他,“现在不怪我罚你下蹲了?”
  夏耀都把这一茬给忘了,经袁纵一提醒,才张牙舞爪地朝他扑打过去。
  “对,白向着你丫的了……”
  袁纵一把搂住闹腾的夏耀,说:“昨天折腾一晚上,今天也没睡好觉,你不困么?”
  “困……”
  夏耀说着就仰躺在大床上,四肢摊开,目光懒懒散散地望着天花板,悠悠地说:“今天我得早点睡了。”
  “还没洗澡呢。”袁纵说。
  夏耀说:“不洗了,累着呢。”
  “那我给你擦擦。”
  夏耀神经一紧,“又擦?”
  “你睡你的,我擦我的。”
  袁纵说完就进了卫生间,等把东西准备齐全端出来的时候,夏耀已经睡着了。知道他是真累了,袁纵没舍得像上次那样折腾他,而是认认真真地擦洗。
  不过为了擦着方便,速战速决,袁纵还是把夏耀衣服全脱光了。
  “请问,夏警官是住在这个病房么?”
  突然闯入的一个声音瞬间将夏耀惊醒,再一瞧身下,一丝不挂。袁纵去卫生间换水了,没来得及为夏耀遮挡,就这么让媳妇儿暴露在陌生男人的眼皮下。
  这个人不仅没敲门就闯进来,而且看到夏耀的私处,还调侃了一句,“不是我说……哥们儿,你这怎么看着有点儿眼熟啊?”
  整个病房都静了。
  陌生男人感觉到后方一股杀气,急忙转过身,看到袁纵那张阴黑骇人的面孔后,心里一阵寒噤,瞬间收起笑容,诚恳地道歉。
  “那个……玩笑话……”
  夏耀瞬间急了,“有你这么开玩笑的么?你他妈谁啊?”
  “敢问一句,你是夏警官么?”
  夏耀阴着脸点点头,“是我,怎么了?”
  “我是被你救上来的农民工,专门来这道谢的!谢谢夏警官英勇相救,也谢谢夏警官在井下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将生的希望留给了我,你才是真正的人民警察,你才是……”
  “行了行了!”夏耀没好气地摆了摆手,“不早说。”
  害得他还以为是上门讨人情债的,一开口就那么“惊艳,”
  既然走过来探病的!手里还拿着东西,那就算客了。袁纵心里再怎么不好服,也不能当面打脸,枉费了人家一片心意。
  农工兄弟将东西放下后,默然站立在夏耀的床边。
  那天井下一片黑暗,夏耀也没看清这人长什么样,现在才仔细打量起来。
  岁数跟夏耀差不多,长得特别有辨识度。也不知道老天爷在他脸上动了什么手脚,很一般的五官,配合在一起特别扎眼。眼窝略深,眼神情别精,有村民工服遮掩不住的锋芒毕露,让夏耀无法想象他是怎么掉到井里去的。
  “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韩天王,今年26。”
  夏耀腹诽:好家伙,人不怎么滴,名字倒起得挺响亮!
  韩天王那两道精锐的目光瞬间看透了夏耀所想,开口说道:“就因为名字起得太大,命主压不住,才打小多灾多难的。”
  “你还信这个?”夏耀哼笑一声。
  韩天王说:“我不仅信,而且我还会看。”
  夏耀嗤之以鼻,“真的假的?”
  “夏警官眼光精明,犀利,鼻挺,颐侵夫妻宫,两面对玉枕,形同三才督天……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命中佳偶是个男人。”
  夏耀心头一震,有两下子啊!
  不过转念一想,刚才自个光溜溜在这躺着,他直接闯进来,然后袁纵又给他脸色看,很可能是猜出来的。
  可夏耀看他的眼神,神神叨叨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似的。
  “那你再给我算算,我看看准不准。”
  韩天多淡淡回道:“夏警官今年二十五,家有一父一母,父亲性格温厚沉稳,母亲严肃端庄。你父亲那辈叔伯兄弟七人二只有一人与你父亲是一脉血缘。
  “你错了,有两个。”夏耀说。
  韩天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有一个早年夭折。”
  夏耀脊背一阵发凉,这些家庭琐事他从没跟人家说过,更甭说这么个素不相识的民工。当然也不能排除他在探望自己前,把自己的家底儿全打探清楚,有备而来。
  韩天王接着说:“你还有一个堂兄叫夏客,上学的时候老师从来不敢叫他回答问题。
  袁纵,“……”
  夏耀简真用膜拜的眼神看着韩天丰,这都行?他堂兄一开始确实叫夏客,后来就因为读书麻烦,二年级就把名字改了,这种陈年旧事都给扒出来了?
  “快,韩大仙,您请坐这,继续往下说。”
  韩天王也一点儿都不见外,直接坐到夏耀的身边,一脸正色地说:“夏警官在九年前有过一劫,虽然事儿不大,但对你一生的影响可不小。”
  夏耀惊了,九年前?不就是他和人家视频裸聊的那一年么?
  这回,夏耀不得不信了,因为这件事他只和袁纵、彭泽、宣大禹说过,袁纵根本不认识他。宣大禹还在国外,彭泽有什么事都会跟他念叨,真有人打听他的事,彭泽不可能不告诉他的。
  “以前我从来不信这个,总觉得那些瞎子、算命的、看相的全是蒙人的。你这么一说,我倒真有点儿信了,这些东西真能从脸上看出来啊?”
  韩天王扬唇一笑,一副天机不可泄露的模样。
  “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从我脸上看出我九年前的那场劫的?”
  韩天王收起脸上的笑容,定定地看着夏耀,久久才开口。
  “因为九年前跟你视频的那位……是我。”
  一道霹雷在夏耀的头顶炸开,瞬间把夏耀劈蒙了。
  “你说啥?”
  韩天王把裤子一脱,直接撸到脚跟底下,露出两条天王级美腿。
  “夏警官,其实我刚一进来就认出你了,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但你救了我,我不忍心瞒着你。”
  夏耀定定地看着,这才是货真价实的大白腿,跟他相比,李真真、王治水都是浮云。用尺子比着造也造不了这么直,用油漆刷也刷不了这么白,漂亮的那叫一个天上有、地下无,连袁纵扫一眼都有刹那间的失神。
  当年惊鸿一瞥,时隔九年再度被惊艳,夏耀突然觉得当初被骗也没那么冤了。
  但是!!!!夏耀猛的将柜子砸出一个大坑来。
  “我他妈怎么救的是你?!!!!怎么他妈的会是你?!!!”
   

    202韩大仙。 vip (4204字)

  夏耀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狂躁,从床上赫然暴起,猛扑到韩天王身上一顿撕扯。结果他忘了自个下半身还是秃的,这一番暴揍还未持续三秒钟就被袁纵摔回被窝里,跟着就看到袁纵拧住了韩天王的脖子。
  夏耀虽然痛恨韩天丰,但也顶多是誊脚相加、废羽的事!但换到袁纵的手里就没那么简单了。别到时候好不容易把人救上来了,再亲手把他打死。
  “袁纵,你悠着点儿,别闹出事来!”
  “意思意思得了,别打残了。”
  “废掉你十个脚趾头的是我不是他。”
  “……”
  韩天王的后脑勺狠狠撞在墙上,双手高举,混不吝的脸朝着袁纵,目光如悠悠的软剑在袁纵大肚皮层刮蹭着。
  “袁纵,男,33岁,父母皆故,先后当过步兵、炮兵、侦察兵……在部队有着‘神枪手,“搏击王,的美誉,曾于2008年执行一项国外特殊护卫任务时后肩中弹,至今未取出……”
  然后又趁着袁纵凝神的那一刻附到他的耳边说了句什么,袁纵的脸色瞬变,箍着他脖颈的手瞬间松开。
  夏耀那边还自作多情地劝着袁纵别下狠手,结果人家袁纵根本没下手。
  韩天王将裤子提好,手在脑袋一侧比划了个敬礼的手势。
  “感谢纵爷不杀之恩。”
  临出门前还朝夏耀流里流气地一笑,说:“夏警官,你比九年前可帅多了。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夏耀还没反应过来,韩天王就安全逃出他的视线了。
  “诶,你就这么把他放走了?”夏耀接受无能。
  袁纵啥也没解释,就干巴巴地点了个头。
  夏耀瞬间急了,能不急么?一个跟自个儿有深仇大恨的男人贴在袁纵耳边说了句什么,就瞬间将袁纵降服,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琢磨出点儿什么。
  “我操,他刚才跟你说什么了?”
  “甭管他说什么了,一句话也不至于就把人放了啊!”
  “说,你丫是不是被他那两条大白腿给忽悠了?”
  “……”
  袁纵冷了夏耀好长时间才沉声说道:“他把我执行过几次特殊任务的代号给说出来了。”
  夏耀心中陡然一寒,满身的鸡皮疙瘩。,特种部队执行任务的代号是绝对保密的,即使他们阵亡,代号也绝对不会公布。韩天王一个小小的农民工,怎么可能有渠道打探到这些机密要闻?
  夏耀开始还一脸慎色,神思恍惚,后来突然想到什么,再次闹腾起来。
  “你丫少诈唬人,你就是瞧上他那两条大白腿了。”
  “刚才他脱裤子的时候,你丫眼睛都直了!”
  “操,楔死你这个见色忘情的老流氓!”
  “……”
  夏耀火蹿到袁纵的身上一顿暴打,袁纵也不还手,任凭夏耀将那些憋屈、闷火通通发泄到自个儿身上。袁纵越是这样,夏耀心里越气愤,行啊!这才几分钟啊?就他妈心甘情愿地替他挨打了?!
  “行了,别闹了,洗洗睡吧。”袁纵劝道。
  夏耀哪咽得下这口气啊?揍完袁纵就要回床穿衣服,说什么都要把这个神神叨叨忽悠人的韩大仙儿追回来。结果下床的时候脚踩到了水盆里溅出的水,身体撞上柜子只柜子上的苹果轱辘到地上!夏耀使劲想站还是没站稳,就连袁纵想抽手扶他都没来得及,就这么一屁股摔在一个苹果上。
  “我操……”
  夏耀跌跌撞撞地从地上爬起来,含恨带骂地捞起那个硌疼他屁股的苹果。
  “摔疼了么?”袁纵在一旁问。
  夏耀是个暴脾气,直接把苹果往地上一砸,苹果爆裂,里面蹿出一颗钉子。钉子上还扎着苹果肉,摔在地上时发出叮当一声响。
  一股寒气从夏耀的脊背缓缓地向上爬,瞬间抽走了他心中的狂躁,演化为强烈的后怕。这颗钉子是叫才夏耀固悠袁纵的床时,从床板上掉下来的,几乎同一时间,柜子上的苹果滚下来,直接扎在了那颗钉子上。
  若没有那个苹果,后果不堪想嘉
  而钉子的长度恰好和苹果齐平,如果苹果不够大或者扎歪了一点儿,夏耀都可能严重受伤。
  这些苹果,恰恰就是韩天王刚才提过来的。
  意识到这些,夏耀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僵了。
  他是刑整,以前接过不少疑案,其中不乏很悬乎的,但夏耀都坚信推理,坚信证据。但今天这事,确实有点儿太太太蹊跷诡异了,真要说是巧合吧,也未免太惊悚了。
  生活中有些事就是这样,你信则有,不信则无。
  “别晾着了,赶紧回被窝里去。”
  袁纵一边捡着苹果一边将夏耀催回了自己的被窝。
  也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夏耀感觉被窝凉飕飕的,怎么都捂不暖。
  袁纵收拾好之后也在自己的床上睡了,房间的灯关上,屋子里陷入一片黑暗。
  夏耀一米八几的身高,健美的身材,此刻却像一只大虫子一样,一点一点地把自个儿的脑袋往被窝里吞。直至毫无缝隙,严严实实地将自个庇护在棉被之中。
  好长一段时间过后,旁边响起一个幽幽的男声。
  “这么睡着不憋得慌么?”
  夏耀先是一激灵,后来意识到是袁纵在说话,心跳才平缓下来。
  “没,我习惯了,怕光。”
  这大瞎话说的,以往房间灯火通明、亮如白昼的时候,夏耀睡得香着呢。
  袁纵故意问,“你是不是害怕了?”
  夏耀的脑袋伸出外面透了一口气,说:“谁害怕了?我当了这么多年刑警,还能让这种事忽悠了?你以为我是你啊?一双美腿就找不着北了。”
  说完,袁纵那边就没声了,夏耀等了半太没听到回应,以为袁纵就这么睡着了。心中小寒风嗖嗖地刮,为了壮胆儿故意问一句。
  “大粽子,你睡了么?”
  袁纵说:“快了。”
  还好没睡着,夏耀心里踏实了一些,却又瞬间紧张起来。快睡着了?那我得加快速度,不能让他在我之前睡着。
  这一紧张,就更睡不着了,又呼吸困难又想尿尿。
  就在夏耀百般煎熬的时候,窗户突然间响了,吱的一声像是破窗而入,但这是十几楼啊!突然降临的恐慌瞬间将夏耀击溃,嗷的一声就蹿到了袁纵的床上。
  结果更惊悚的是,袁纵的床上突然空了,夏耀瞬间被吓尿了。
  “哎呦我操……咋回事啊?”
  强充胆儿大的夏耀终于在袁纵床上发出认怂的呼救声,把正在关窗户的袁纵逗得噗嗤一乐。
  原来袁纵怕吵到夏耀睡觉,故意光着脚下床关窗户,结果夏耀没听到袁纵走路的声音,只听到关窗户的声音,脑子里第二个冒出的想法就是:韩大仙儿是不是来找我了?
  袁纵回到被窝后,瞬间被惊出一身汗的夏警官死死钳住。
  “瞧你那点儿胆!还警察呢,丢不丢人?嗯?”袁纵手指插入夏耀发间,撸出一手心的汗。
  夏耀忍不住唏嘘道:“你说……他咋比王治水还邪乎呢?”
  “王治水那纯粹是忽悠,人家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夏耀还是头一次遇到这种事,“你说,他是真看出来了还是瞎蒙的?”
  “你给我瞎蒙一个试试。”袁纵说。
  夏耀还是半信半疑,“真有这种事啊?”
  袁纵淡淡回道:“这种事吧,谁也说不清楚,好比我六岁那年,我们村……”
  “行了!”夏耀瞬间卡住袁纵喉咙,“你别说了,我不想听。”
  袁纵还说:“有些人眼睛天生就好使,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东西。”
  夏耀想到韩天王那精光四射的眸子就心中一寒,“这也太好使了!整一个二维码扫描器啊!看相的也没这么神吧?”
  “他们只是对‘脏东西,比较敏感。”
  夏耀呲牙,“你的意思是我脏呗?”
  “九年前的你难道不脏么?”
  袁纵要不是看到夏耀这副怂样儿怪可怜的,早就一脚给他踹回床上了。
  夏耀忧心忡忡,真当回事了。
  “你说,九年前,我不会是在跟一个鬼裸聊吧?”
  袁纵哼道,“没准儿。” “啊啊啊啊……你说韩大仙儿会不会找我寻仇来?”
  袁纵不忍再吓唬夏耀,便回道:“你救了他一命,仇将恩报,他感谢你还来不及呢。”
  也是啊……夏耀想想那个苹果,确实有点儿邪乎,看来袁纵没有轻易招惹这种人是对的。
  但是反过来又觉得可惜,煞有其事地抱怨袁纵,“你丫刚才怎么没请教一下大仙儿,问问咱俩这段姻缘能不能成啊?!”
  袁纵,“……”
  后来夏耀还是睡不着,袁纵就把他箍在身上,手臂一环,双腿一叠,严严实实卡住了。
  “行了,这回好好睡吧。”
  夏耀一觉闷到大清早,醒来之后还没忘昨晚那茬儿,眼睛还没睁开就摸摸袁纵,还是在的,又眯缝着眼睛看向柜子,那袋子苹果不见了!
  急忙薅住袁纵问:“昨天晚上咱屋来人了你还记得不?”
  “来人了?”袁纵故作一副糊涂的表情,“谁来了?” “就我救的那个民工啊!”
  袁纵说:“我昨天晚上给你擦洗的时候你就睡着了,哪来的民工?”
  夏耀一听这话,脑浆子都冻上了。
  结果,不到三秒钟,袁纵就从床底下拎起那袋苹果。
  “我操操操操……”夏耀朝袁纵暴打而去。
  袁纵忙稳住夏耀,说:“别闹了,你爸妈今天接你出院,快收拾收拾吧。
  夏耀都把这茬儿给忘了。
  一边收拾的时候一边还在琢磨昨天晚上的事,现在天亮了,胆儿又回来了,心里暗道:不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段数高点儿么?有什么可怕的?
  这么一想,夏耀就把这事翻篇了。
  “对了,你这些天联系小田了么?他怎么样了?”夏耀问袁纵。
  袁纵说:“我没联系他,但是公司那边给我打电话过来,说他早就回去工作了。不然你以为我住了这么多天院,公司能那么消停?”
  夏耀脸色变了变,“这么尽职尽青啊!那你可得好好感谢感谢人家。”
  “我今天回公司就是为了这事。”袁纵说。
  夏耀说:“医生不是说你还要再观察两天才能出院么?”
  “我能熬到今天已经是极限了,你走了我更没住着的必要了。”
  夏耀想说什么没说出来,心里突然空落落的,好像对这个病房都有感情了。这么多天来相互扶助,彼此照顾,这种朝夕相伴的时间对于两个人而言太过难得了。
  “行了,别操心了,你忘了有韩大仙儿保佑着咱们呢?”袁纵调侃一句。
  夏耀笑骂着一拳砸在袁纵胸口上,“滚!”

    203 斩断情丝

  腊月二十九这天,袁纵公司的人员基本都已清空,整栋办公大楼就剩下田严琦和替他打下手的小方还在办公室里说笑。
  “黑豹那边往咱这跑了好几趟了,这回是真急眼了。”
  田严琦哼笑一声,“能不急眼嘛?这片坟地真要建成,他们的楼房卖给谁?就算真有人买,价格也得大跳水。”
  小方幸灾乐祸,“就是,说不定都不够养活政府那帮孙子的!”
  “赔——死——他。”田严琦悠悠的吐出这三字。
  小方哈哈大笑,“田副总你太有才了,这种损招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我哪有那个本事?”田严琦感慨道,“是袁总想出来的。”
  说道袁纵,小方禁不住感慨道,“我都不知道有多久没看到袁总了,我记得以前他总在公司里转悠,大大小小的事都操着心,每一批新学员都亲自带。好像就从两个月前?还是三个月前?他就开始做甩手掌柜了。”
  田严琦面无表情地回道,“113天前。”小方又补了一句,“当然,也是你有本事,才能让袁总方心忙别的。以前没有你这种能挑大梁的人,袁总哪敢啊?”
  田严琦哼笑一声,“赶鸭子上架,没本事也得有本事。”
  小方发现田严琦似乎并不愿意聊这个便转移了话题。
  “小田……不,田副总,你今年不回去过年了?”
  刚问完就扫到田严琦这张伤痕遍布的脸,突然意识到自己又说错话了。这样的一张脸,怎么敢回去面对父母?
  田严琦倒不是很在乎,看小方挺尴尬的,主动开口调解气氛。
  “你呢?你也不回去了?”
  小方说:“我买的明天上午的票,我家近,坐5个小时汽车就能到了。”
  “这阵子辛苦你了。”田严琦说。
  小方忙摆手,“这……应该的,应该的。”、
  刚说完,田严琦的手机就响了。
  接起电话,不到十秒钟,田严琦整个人都僵化了。贴在脸颊上的手机一寸一寸往下挪,嘴里喃喃自语道:“企业法人变更……”
  别说他了,就连一旁的小方都震惊了。
  “什么?法人变更?也就是说……袁总把公司转让……给你了?”田严琦的后背狠狠砸向办公椅,仰靠着,让奔涌到脑袋上的血液缓缓地回流。
  小方在旁边一个劲地念秧儿。
  “怎么可能呢?这公司是袁总一手成立的,刚成立那会儿只有七八个人,满大街地贴小广告,拉学员,差点儿给封了,熬到今天这个地步多难啊!我虽然是两年前才进公司,可袁总对咱公司的上心程度我全看在眼里,训练场上有个烟头他都管捡起来,那一荷塘的莲藕都是他亲手栽的。”
  田严琦的心凉凉的,“是啊……七八年的心血全扑在这上了,甩手的时候不觉得肉疼么?”
  “这要是我,跳楼的心都有了,男人活这一辈子图个啥啊?”
  小方突然意识到现在说这话不太合适,便挤出一丝笑容朝田严琦说:“对了,我应该恭喜你啊!23岁一步登天,以后前途无量啊!”
  “恭喜个蛋!!!”
  田严琦突然翻脸,一脚踹开办公椅,几大步飞跨到窗户,对着窗外怒吼三声,每一声都有种声嘶力竭的感觉。
  袁纵就在外面,刚来不久。
  像往常一样,嘴里叼着烟,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情绪。阔步走过训练场,就像走在自己家里,晃悠晃悠单杠和爬杆,看着还牢不牢实。又走到靶场,每把抢都拎起来擦了擦,再试一试,然后走进仓库,检查武器装备,是否有发生爆炸的潜在危险……
  最后走到离办公楼最近的那棵大树底下伫足凝望,这里曾经是大鹩哥和小鹩哥的栖息地,每天都在这里叽叽喳喳,闹得欢实着呢。
  田严琦直接从三楼的窗户跳下,踉踉跄跄地朝袁纵急冲过来。
  两个人在树下对望,袁纵立正站直,朝田严琦敬了一个军礼。
  这是袁纵第一次给田严琦敬礼,里面的意味不言自明。
  田严琦的情绪瞬间收不住了,蹲在地上嘶声痛哭。
  “是个爷们儿就给我站起来!”袁纵厉声喝道。
  田严琦此时此刻宁可让袁纵看不起,也不想让他就这么走人。
  袁纵转身要走,田严琦猛地扑过去,一把抱住了袁纵的腿,哭嚎道:“我他妈根本就没图过你什么!你用不着这么羞辱我!你留下,我走,我走成了吧?”
  袁纵用手扭住田严琦的衣领,一把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你好好看看这,这是我袁纵的命根子,我能拿自己的命根子羞辱你么?”
  田严琦泪如泉涌,“既然是命根子,你为什么说扔就扔?如果只是为了补偿我,我告诉你我受不起,我田严琦还没贪婪到一张脸换一个公司的地步!”
  袁纵目光决绝,不容违抗。
  “我再说一遍,我把公司托付给你是瞧得起你!如果你没这个本事,就是把自己烧成灰我也不会分你一兵一卒!”
  田严琦说:“我用不着你瞧得起我,我只想当个跑腿儿的,每天跟在你屁股后面。哪怕你就在这个公司挂个名,永远都不露面,我心里都能有一份寄托!”
  “我就是要除了你这份寄托!”
  袁纵响当当的口吻,掷地有声。
  田严琦的眼泪突然就在那一瞬间流干了。
  “行了,我知道了。”
  袁纵看着田严琦颓然心伤的模样,就像看到了曾经的自觉,心中有几分愧疚但并无悔意。
  两个人相继沉默了好久,田严琦的情绪才平稳了一些。
  “你是我的骄傲。”袁纵突然开口。
  田严琦神色一滞,扭头看向袁纵。
  “你说什么?”
  袁纵的大手扣在田严琦头顶上,拇指顶着他的眉心,
  “我从来没有夸过你,今天破例一次,你是我袁纵的骄傲,给了我任何人都无法替代的成就感。”
  田严琦不知是绝望还是感动,心里突然释怀了。其实话说到这份上,也没什么好矫情的,该得的他都得了,不该得的他一开始就没报什么希望。
  “行,公司我收着了!”
  袁纵使劲拍了拍田严琦的肩膀,“这才是我袁纵看中的人!”
  “那你怎么办?”田严琦问。
  袁纵爽快一笑,“你以为我没了公司就等于倾家荡产了么?真要是那样,我袁纵这么多年不是白干了?”
  “那……”
  “公司可以给你,那块地你要留给我。”
  田严琦没反应过来,“哪块地?”
  袁纵说:“墓地。”
  “对,那块地是牵制豹子的手段,也是对你自身安危的一种保障。”
  田严琦说着说着,突然想起来什么,问袁纵,“你是不是当初买这块地的时候,就已经打算好了?”
  “不然你觉得呢?”
  田严琦不得不佩服,“你计划得真远,这么早就留好了退路?”
  “所以我得谢谢你,让我成功甩掉了这个大包袱,我转手公司也不都为了你,也是为我自己打算。我已经没有那个精力,像以前那样全心投入到这个公司里,与其拖拖拉拉,还不如交给更有野心抱负的人。”
  “什么意思?”田严琦不明白,“你为什么会没有精力?”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事?”
  “拿下我丈母娘。”
  “额……”
  田严琦还想问什么,袁纵已经打算走了。临别之前意味深长地看了田严琦一眼。
  “我说过公私分明,却把你赶出了公司,我说过要把你当亲人,却一直弃之不顾。我袁纵对不住你,今后有事相求,兄弟也可以为你舍命!”
  说完这话,袁纵迈着大步走人。
  田严琦愣愣地看着袁纵,突然间想起来什么,袁纵要对付他丈母娘,为什么要让自己把那块墓地留给他?
  想到这,迅速朝袁纵追跑过去。
  “喂,你刚才那话什么意思啊?你是奔着赴死去的么?
  等田严琦追到大门口,袁纵的车早就没影了。

    204 内斗

  大年初一,家家户户齐团圆,夏耀家里却冷冷清清的。按照往年的惯例,夏家每到过年都要大聚一次,家族几十号人在老宅子里欢聚一堂。今天却只有夏任重过去了,夏母坚持留在家,夏耀也只好陪着她额娘。
  “妈,您为什么不去?”
  夏母恹恹地说:“我嫌吵。”
  其实夏耀也不喜欢热闹,尤其是近两年,长辈看到他就问恋爱的事。到时候怎么说?难不成说我已经有主儿了,赶明儿带过来给你们瞧瞧,吓不死你们!
  “我现在特别怕声音,我感觉我已经有抑郁症了。”
  夏耀腹诽:您哪是怕声音啊?您是怕我不知道您怕声音,平时扫地的时候都要开着电视,婆媳吵架的声音特别大,也没见您烦过啊!
  “妈,您别多想。”夏耀给夏母夹菜。
  夏母哼了一声,“以前我就是想得太少了,才让你钻空子。”
  夏耀闷头吃饭。
  夏母盯着他看了一阵,细想想,夏耀这两天表现还不错,貌似自打出院都没和袁纵联系过。回来帮着夏母收拾这个,操持那个,往年都没干过活儿,今年还搭把手包个饺子,比起那些一到放假就到处风流的混小子倒是强多了。
  晚上十一点多,夏任重才从那边回来,红光满面,醉醺醺的,一进屋就大喊夏母的名字,把夏母烦的够呛,直拿白眼翻他。
  “儿子,儿子……”
  夏任重喊了两声没人应,后来直接推开夏耀浴室的门,把夏耀从喷头下面强行拽走,“爸有件事要和你谈谈。”
  “不是……爸。您先我把衣服穿上行么?”
  “去去去,麻利儿的。”
  后来,夏耀就和夏任重在客厅的沙发上促膝长叹。
  “儿子,爸跟你说,我和你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人,那小子他对你怎么样,我们都看在眼里。咱就说他,人品端正素质好,作风正派品德高,扶危济困有爱心,好男人中为代表……”
  夏母在一旁听得急冒火的,“你是不是开会开魔怔了?别整那些空话套话,直接说主要的不成么?”
  夏任重瞪了夏母一眼,“让你发言了么?没规矩。”
  夏母谅在夏任重酒精上头,懒得理他,阴着脸回了房间。
  夏任重接着说。
  “我和你妈不一样,你妈是急脾气,什么事发生之后恨不得一时半会儿就搞定,不然就吃不下睡不着的。我这人就是一步一个脚印,稳扎稳打向前进,积小胜为大胜,积跬步至千里。你妈俩的问题是心态问题,不是道德问题,所以一味地鞭挞是没用的,最重要的是引导。”
  夏耀拍手称赞,“爸,我特别赞成你的观点,有些人就把这看成道德问题,说是反社会反人类的,是大逆不道的。”
  尽管夏任重心里也这么想,但他不能这么说,尤其在儿子称赞自己之后,更要把英明爹的戏份演足了。
  “是吧?所以说我们要先摆平态度,这个人好不好?好!为什么好?因为他救过我儿子!我们应不应该怀疑他救人的出发点?不该!为什么?做人首先就要学会感恩!”
  夏耀继续点头称赞,“爸,您说得太好了,我感动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夏任重为自己的感化教育沾沾自喜,姿态摆的更高了。
  “所以,爸为了你!!特意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你猜猜是什么?”
  夏耀故意配合夏任重,绞尽脑汁地想。
  “不给他找麻烦?”
  夏任重嗤之以鼻,“再想!”
  夏耀故作一副吃惊的表情,“难不成您还要替他付了医药费?”
  “使劲想!”
  夏耀难以置信地看着夏任重,“医药费都掏了,难不成您要给点儿补偿金?”
  夏任重终于不卖关子了,大手一挥。
  “这根本就不叫事!你听好了,爸不仅要给他一定的医疗补助金,而且打算邀请美国最著名的骨科大夫为他治疗脚伤!!”
  说完,大无畏的表情迟迟没有收回来,等着夏耀欢呼雀跃,大赞一声老爸你太伟大了,结果脸上肌肉都僵住了,也没等来预想的结果。
  夏耀小心翼翼的说:“爸,他……他已经在美国了。”
  “你说啥?”
  “前儿晚上走的,手术日期都约好了。”夏任重脸色有点儿难看,但依旧不死心地比划着手,“做这种精密手术,主要看医生,爸给你联系的这位……”
  “是Nelaon博士么?”夏耀反问。
  夏任重脸色更难看了,拿起手机就给远在美国的表兄弟打了过去。
  “王文啊!我问你个事,你咋专挑这个Nelaon博士介绍给我啊?就没有别人了么?”
  那边的王文诧异地说:“咦?不是你儿子先来找我定的么?后来你又给我打电话,我以为你们爷俩是商量好的。”
  夏任重,“……”
  “爸,下回有事您提前说话,没事我就去睡觉了。”
  说完,夏耀拍了拍夏任重的肩膀,大模大样地回去了。
  夏母虽然猫回了卧室,但其实一直都支棱着耳朵听着呢,夏任重醉了她可没醉,听着夏任重一步一步让儿子套进去,心里起急冒火的,终于忍无可忍推门而出。
  “夏任重,你不回房间,还在那戳着干嘛?”
  然后,夏耀又溜回了客厅,听到夏母和夏任重在房间里的争吵声。
  “指望不上你了,你满脑子都是那些公事,根本就没这个家!”
  “怎么没有?孩子小时候把屎把尿不是我伺候的?”
  “你就指望着这点儿功德过一辈子吧!”
  “……”
  夏耀悄无声息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其实他不是不和袁纵联系,而是联系的时间不在夏母的管制范围内,没办法,谁让一个远在美国一个尚在中国呢,十几个小时的时差。考虑到两个人的具体情况,只能由夏耀这边三更半夜来给袁纵打。
  “累着呢……”
  夏耀持着疲软的声音,在床上精神抖擞地翻跟头。
  袁纵柔声反问:“都干什么了?累成这样。”
  “啥也没干,就帮我妈买买菜,洗洗碗,归置归置房间,招待招待客人。这种活儿看着不费劲似的,其实麻烦着呢……”
  袁纵乐了一声,“瞧把你惯的。”
  夏耀又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了?和医生见面了么?”
  “嗯,已经住院了,这两天正在制定手术方案。”
  夏耀赖赖的口吻说:“让他们慢点儿行动,等我过去再手术。”
  “嗯,等着你。”
  夏耀又问:“你确定你能搞定我妈么?”
  “八九不离十。”
  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夏耀心里对袁纵那是一百个放心,袁纵要说八九不离十,那肯定就是十了,他爷们儿就是神!谁否认他跟谁急!
  袁纵问夏耀,“你现在干嘛呢?”
  “抠脚。”夏耀嘿嘿一笑,“你抠不着吧?”
  袁纵冷哼一声,“瞧你那点儿出息,抠脚能高潮么?”
  “能啊!怎么不能?”夏耀说来就来,“嗯……啊啊……爽死了……呃……射了……射了……”
  袁纵这里是白天,医生就在床边转,哪架得住这么折腾?
  “别闹,我这有人。”
  夏耀一听这话更来劲了,继续唱双节棍,哼哼哈嘿的。
  袁纵禁不住笑骂道,“你再敢跟我骚,等你过来把你屁股操废了!”
  “现在就想让你操废了……”无敌小贱音儿。
  袁纵心都酥了,只能柔声哄道,“听话,睡觉吧,你那都几点了?”
  夏耀看了一下表,说:“再聊五分钟……现在是亮点四十,再聊五分钟就是两点四十五,我再撸十五分钟的,三点钟睡觉,齐活儿!”
  “算得还挺精准。”袁纵哼笑一声。
  夏耀容不得袁纵反抗,急忙开启下一个话题。
  “你公司的事儿处理完了么?”
  袁纵说:“早就处理完了。”
  “那么一个大烂摊子,攒了那么多事,你两天就处理完了?”夏耀持怀疑态度。
  袁纵说:“想把烂摊子收拾好不容易,转手不就容易多了。”
  夏耀脸色变了变,“什么意思?”
  “我把公司给小田了。”袁纵说得很平静。
  夏耀想过千万种袁纵摆平田严琦的可能性,比如设立分公司,让田严琦接手,划清两个人的界限;比如给田严琦一笔巨额资金供他另起炉灶,以后就是合作伙伴……但都没想过袁纵竟然可以做得这么彻底,这么绝。
  “为什么不跟我商量?”夏耀情绪陡然激动。
  袁纵却沉稳地说:“很多时候,商量就是在给自己找退路。”
  “先是五百万,然后是房子,最后是公司……你他妈的回回马后炮!就你丫有魄力!就你牛逼!”
  说完也不用袁纵再催促再废话了,直接把电话挂断,也没心思撸了,觉都不用睡了,三更半夜开着车出门了。
  公司大门口,高高亮起的两盏大红灯笼还是夏耀去年这个时候挂上去的。
  “金字招牌”依旧如往常那样耀眼醒目,大气磅礴——纵横特卫安全顾问有限公司。多少心血才能铸成这几个大字,让业内人士每每提起,都忍不住竖起大拇指。
  尽管袁纵矢口否认,夏耀心里也明白,袁纵之所以抛下这些荣誉,就因为自己曾经在街头甩出的那四个字——我不知道。
  现在袁纵让他知道了,什么叫信守诺言,什么叫割肉之痛。
  夏耀使劲砸门踹门,叫唤嚷嚷,都不可能再有人给他开门了。
  熟悉的甬道、跑道、草坪、训练场……袁纵和施工人员一起挖出的人造池塘,袁纵亲手修剪过的柳树枝,袁纵为了给他开小灶而无数次进出的大厨房,袁纵为他一人烧热的暖气管,袁纵专门供他撒泼耍浑、闹妖蹭睡的办公室……
  三更半夜,夏耀手扒在铁栏杆上,看着这些,哭得像个傻逼。
  夏耀一晚上都没有回家。
  夏母又和夏任重吵了一架,倒不是因为夏耀半夜出门,不知行踪,而是因为夏任重一大早接了个电话,要收拾东西回工作地。
  夏母第一次披头散发地跟夏任重争吵。
  夏任重说:“要不你跟我一块过去?”
  “我跟你一块过去?孩子呢?”
  “让他也一起过去呗!”
  “他可能跟你走么?”
  正说着,夏任重的手机又响了。
  “书记,都等着您呢。”
  夏任重拍拍夏母的肩膀,“真得走了,有事电话联系。”
  心里实在不放心,出去之后又朝门口的一个随行人员说:“你赶下一趟飞机,留下来陪陪你阿姨。”
  “用不着,要走一起走!”
  夏母说完,砰的一声将门撞上了。

    205 趁虚而入

  一个人在客厅里揪心难过了好一阵,敲了敲夏耀卧室的门,本来是想叫儿子起床的,结果敲了半天没人应,只好推门而入。
  夏耀的被子叠得好好的,一大早就没影了。
  夏母心头的怒意可想而知。
  就在这时,门铃又响了。
  夏母朝外面嚷嚷一声,“不是说不用陪了么?怎么还不走?”
  门铃停顿片刻,很快再次响起。
  “你烦不……”
  夏母拉开门的那一刻,第二个“烦”字硬生生地噎回口中,敛这双目直直地看着面前的人,眼神中的不可置信终于在某一刻爆炸为强烈的惊喜。
  “文慧!!!刘……刘庭??”
  门口的两位与夏母年龄相仿的女人相继发出爽朗的笑声,然后给了夏母一个久违的拥抱,昔日的三朵姐妹花时隔十三年再度聚首。
  “你们两个怎么来了?”夏母感觉像是做梦似的。
  文慧和刘庭相视一笑,说:“来看看你啊!!”
  在这逢年过节之际,尤其是夏母需要人安慰的时候,能有这么多年的老朋友千里迢迢来探望自己,心中倍感温暖,眼泪都快飚出来了。
  “来来来,先进来坐。”
  两个女人走进夏家,打量着整个房间,唏嘘道:“你们家可真够大的。”
  “房子再大,没人住也白搭。”夏母叹了口气。
  文慧听出了夏母口中的怨气,关切地问:“怎么了?老姐们儿?”
  家丑不可外扬,尤其是大过年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和多年未见的老朋友重逢,夏母不想说那些糟心的事扫了大家的兴。
  “没事,咱这得有十一……十三年没见了吧?唉,整整十三年,十三年前最后一次碰面还是在老班长的婚礼上。唉,感觉就像是昨天的事,一眨眼老班长的孩子都读初中了。”
  刘庭接口道:“是呀,那会儿我儿子还在我腿边儿转悠呢,现在都已经出国三年了。”
  “过年没回来啊?”夏母随口一问。
  刘庭说:“国外只过圣诞节,这会儿没假期啊!”
  “对,我给忘了。”
  夏母端着两杯茶朝老姐们儿走去。
  这三个女人在八十年代就读同一所大学,住在同一个宿舍,如胶何漆。毕业之后天南海北,各赴梦想,最后又回归现实。
  文慧出国深造,嫁给一个老外,后来经历离婚变故,重返回国,境遇一直不尽人意。刘庭毕业后就去东南沿海一带谋发革,后来定居在香港,儿子早年出国,丈夫常年奔赴在外,也是孤苦伶仃一主儿。
  那个年代的“革命友谊”淳朴浓厚,一旦交下便坚不可摧。无论经过多少
  岁月的蚕食,再次见面时不过是多了几根白发,几道皱纹,笑容依旧如往昔般
  亲切动人。
  文慧打量着夏母说:“唉,我怎么咸觉你这些年老了很多呢?”
  夏母感慨道:“操心操的。”
  “你还操心啊?”文慧撅起嘴,“我们三个里面属你命最好,老公老公仕
  途坦荡,儿子儿子年轻有为,你还想怎么样啊?”
  家家才本难念的经,夏母只是勉强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刘庭又聊起当年的风流韵事,忍不住调侃夏母。
  “念书那会儿你多招眼啊!人漂亮又会打扮,你穿什么样式的永服,全校
  的女生都一窝蜂地跟着穿。用现在的话讲,那就是引领时尚的潮流。”
  “对!”文慧说,“那会儿你多洋气啊!现在怎么……”
  夏母低头瞧见自己这一身惨不忍睹的居家装扮,再一瞧老姐们儿的时尚衣
  着,心里不免有些落差感,想不起来多久没捯饬自个儿了。
  “哦,我这不是刚起床么?还没来得及归置呢。你们先聊着,我去归置一
  下。”
  刘庭指着夏母朝文慧挤眉弄眼,“瞧见没?说她臭美她还来劲了。”
  结果,夏母这一照镜子不要紧,气色和老姐们儿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化
  壮品寥寥无几,有种无力回天的感觉。柜子里的衣服风格老成,花样甚少,已经记不请多久没去逛街了。整天在自己的一亩三分地转悠,跟两个老爷们儿着
  瞎急,已经话得失去自我了。
  两个女人还在追忆夏母读书那时的多才多艺。
  “你现在还弹不弹琴了?还跳不跳舞了?我记得你的舞跳得特好啊!还
  时不时就作一两首小诗念给我们听。”
  “对,我印象最深的就是贬斥中国式婚姻的那首,说中式婚姻就是囚困浪漫、自由与去女性魅力的牢笼,是被年龄绑架后又为年龄普而苟活的卑贱里程……貌似是这么个意思吧,还信誓旦旦地说你肯定不会结婚。”
  夏母听到这些恍若隔世,只有内心深处还残留着那么一小撮的悸动。
  畅谈感慨完风光的过往,又不得不回归到无奈的现实。
  “你们两个怎么来北京了?又是怎么找到这来的?”
  文慧说:‘’这还不是沾了你的光?”
  “沾了我的光?”夏母不解。
  刘庭说:“对啊!亏你有那么一个考顺的于儿子,费尽干辛万苦把我们找
  到又请过来。说你这些天心情不好,让我们陪你聊聊天,陪你出去转转。”
  “干儿子?”夏母更糊涂了。
  文慧说:“就是袁纵啊!”
  夏母脸色变了变,碍于老姐们儿一番好心,不敢表露得太明显。
  “你敢儿子还说了,要包专机请我们姐三畅游美国拉斯维加斯。我这退休
  了也没事干,在家一个人闲着也是闲着。文慧也说她好久没出去转转了,这么
  难能可贵的机会,于嘛不好好放松一下,享受享受生话?”
  “走啊,你干儿子可真贴心,签征、护照都帮我们办好了,翻译和导游也
  都专门为我们安排了。今天我在车上还和刘庭说,瞧瞧人家这干儿子当的,比
  咱亲儿子还孝顺!这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夏母让两个人一唱一和的赞叹声堵得没话说,假如袁纵只请她一个人去美
  国旅游,她肯定断然否决。可现在这种情况,人家老姐们儿都兴高采烈她来了
  ,一口一个“沾光”,她这要是不去,好像心疼那几个钱儿似的,虽然那写钱
  跟她没丝毫关系。
  “哎哟,你真该出去转转了,闷在家里有什么意思啊?”
  “我前些年也整天顾虑这、顾虑那,现在孩子一大了,我反倒想开了。凭
  什么你们个个远走高毛,在外头逍遥快话,留我一个人在家守空房啊?男人四
  五十照样活得劲儿劲儿的,女人怎么就不行了?”
  “就是,你替他们话着,他们不一定把你当回事儿。”
  这些话对于刚与夏任重吵完架的夏母而言简直就是致命的劝诱,完全无法
  抗拒,加之两个老姐们儿的煽风点火,旅行的事说话就有了眉目。
  不过夏母依旧不放心夏耀,“我得带我儿子一块去!”
  “哎哟,我的老姐们儿啊!你还带儿子干嘛?咱这一趟就是为了潇洒快活,你带那么一个大累赘,不是存心给我们姐俩添堵么?”
  “就是,他都多大了,还用得着你天天看着?”
  夏母想想也对,人家都单身一人,自己带个小伙子确实不方面。这么一想,便放宽心,兴冲冲地回卧室收拾东西去了。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本以为进门就会迎来一顿骂,结果迎接他的却是两张完全陌生的笑脸。
  过年过节的,家里来一些不知名的七大姑八大姨很正常,夏耀也没在意,
  热络地打声招呼就走了进去。心里暗暗才松了一口气,既然有客人崽,夏母就应该收敛很多。
  结果,情况比他预想多的还要乐观。
  夏母精神抖擞地站在他面前,笑着说:“儿子,妈要去旅游了。”
  “旅游?去哪旅游?”
  文慧阿姨说:“畅游美国各大洲。”
  “等等,我爸呢?您跟我爸商量了么?”
  夏母满不在意地说:“你爸已经狂走了!”
  “走了?什么时候的事?”
  “貌似是两个钟头前吧……”夏母说完又把脸转向刘庭,“我穿这身衣服
  怎么样?花不花?”
  “一点儿都不花,我还觉得不够艳呢。”
  夏耀完全被三个老女人晾在一旁,咸觉已经和这里的世界脱节了。
  怎么回事??昨天晚上还和夏任重吵得不可开交,今天天早上那老头又撒丫子颠儿了,照理说额娘应该大发雷霆啊!怎么还美滋滋地说要去旅游呢?
  “儿子,我给你介绍一下,这是你文慧阿姨,这是你刘庭阿姨,就是我经
  常跟你提起的大学室友,十多年没见面啦!”
  夏耀又一次礼貌地和两个爱意打招呼,心里暗想怪不得,夏母每次和他提
  起三姐们当年的感情,那都是好得天上有地下无。这情比金坚的三朵姐妹花再度聚首,所有烦心事都得靠边站啊!
  “你们是组团去旅游么?”夏耀不放心地打探了一下。
  刘庭说:“不是,我们是包专机过去,自带翻译、导游、助理、厨子、医生……”
  好家伙!这排场也太拉风了!敢这么大出血,只为搏额娘一笑的人,夏耀
  不想便知。只不过为了烘托效果,他还得继续装糊涂。
  “这么厉害啊?要不把我也捎上吧?”
  文慧阿姨可爱地哼了一声,“我们这个活动是专门服务女生的,不带男人玩,
  你还是乖乖地在表家里吧!”
  夏耀撇了撇嘴,你们走吧,你们前脚到那,我后脚就跟上。
  第二天上午,专机抵达美国,同一天下午,夏耀所乘的航班也在美国降落了。
  夏耀马不停蹄地赶去了医院。
  袁纵本来是和夏耀约定好的明天,结果夏耀提前一天赶过来,也没和袁纵
  打招呼。袁纵还在病床上闲散散地靡坐着,没有丝毫心里准备,夏耀这个“大
  惊喜”就从病房门口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了。
  衰拟心头一震,夏耀就扑了个满怀。
  前一分钟还在走廊里大步凛然、器宇轩昂的夏警官,现在就像个大王八壳
  一样扣在袁纵身上,一扯二拽三磨蹭,满腹怨气。
  “你把公司要回来……”
  袁纵多日未见夏耀,边用手贪恋地掐拧着夏耀的屏股,边柔声呵斥道,“
  都给人家了,再要回来寒不寒碜?”
  “我不管,反正我就不想给!”
  袁纵凝黑的眼珠瞪着夏耀,“那你说怎么办?”
  “你资助他开个公司,或者成立一个下属分公司让他接管不就行了?”
  袁纵说:“同在一个公司,或者同在一个行业,就免不了要打交道。”
  “打交道又怎么了?你干嘛断那么干净啊?”
  袁纵不说话,直直地盯着夏耀看。
  夏耀也说不出话来了,脑袋一耷拉,砸回了袁纵的胸口。

    206 真的非常可爱

  “那以后咱指望什么?”
  袁纵说:“咱不是还有一块墓地么?”
  “要那么大一块地干嘛用?把你剁碎了埋也用不了那么多坑吧?”
  袁纵,“……”
  夏耀知道袁纵不是发展殉葬业,毕竟豹子的商业版图已经规划好,他不可
  能眼睁睁地看着它遭人践踏。唯一的自救方式就是拿出一笔巨额资金,买下这
  块地,然后由着袁纵揣着丰厚的资本另起炉灶。
  “你回去之后到底有什么打算啊?”夏耀一脸堪忧。
  袁纵颁开夏耀的臀瓣道:“开个鸭店,让你做头牌怎么样?”
  夏耀伸手捏住袁纵的下巴,幽幽地看着他。
  “你舍得把我卖了么?”
  袁纵含着夏耀的手指说:“不卖你,就让你在那学学技术,练练活儿,以
  后把我伺候得更爽一点儿。”
  夏耀龇牙,“我技术不够好么?”
  “论技术只能说一般,好评也是靠着你的颜撑起来的,以后多看看片,瞧瞧人家是怎么做的。姑且不说花样,就谈积极性,人家一个眼神就趴床上撅好了,你什么时候能那么听话?”
  夏耀饱受打击,当即一蹶不振。
  袁纵本以为说完了夏耀会一拳头揍上来,生龙活虎一顿闹腾,结果夏耀伏在他的胸口一声不吭,面色晦暗,目光日冷淡,蔫不唧唧。
  袁纵不怕夏耀炸毛,就怕夏耀这样,心被狠狠揉了一把,顿时怂了。
  “得了,得了,我跟你闹着玩呢……”
  袁纵一边哄着一边将手插在夏耀腋下,把他整个身体提到与自己齐平,亲
  他的嘴,咬他的耳朵,舔他的痒处。
  “我就是逗逗你,不是嫌弃你……你每次都把我伺候得特爽,我能挑你的
  不是?谁有你口活儿耍得那么花俏?嘬得那么带劲?谁能长出你那么个骚屁股
  ,每次都把老子夹得受不了,里面又紧又热的……”
  终于换来夏耀一声粗口。
  “滚蛋……”
  袁纵这才停口,笑着将发飙的夏大少雇进怀里,好一阵顺毛。
  后来夏耀心情平缓了一些,继续刨根问底儿。
  “说正经的,你到底有什么打算?”
  袁纵沉默了半晌,淡淡回道:“再说吧。”
  第二天下午,医生为袁纵的脚趾进行了手术。因为手术难度大,对精细化要求程度非常高,所以手术耗时相当长。从下午两点被推进手术室,一直到凌晨三点多还没出来。
  夏耀一个人在手术室外静候,十几个小时没吃一口饭,没喝一口水。不知道什么叫饿,什么叫渴,什么叫累。医护人员好心劝慰几次,夏耀都寸步不离。
  虽然知道袁纵做的是脚趾手术,无关生命安全,失败也不过是残损,可就是有无数种发书概论极低的医疗事故冲撞着脑神经。让夏耀的精神始终处于高度亢奋的状态,三更半夜不知疲倦地端坐在椅子上,眼睛直直地望着手术室的指示灯。
  不知过了多久,直到夏耀的双腿已经冻麻了,手术室的门才打开。
  主刀医生走了出来,朝夏耀打了一个OK的手势。
  夏耀一瞬间满身的虚汗都落了下来,那感觉比媳妇儿生孩子还要命。
  等袁纵被推出来,夏耀反倒没那么急了。
  伸个个懒腰,打了个哈欠,手在被推过来的袁纵脑门上弹了一下,戏谑道:“你丫还真出来了?我还以你死里边了呢。”
  袁纵身上动刀,伤了这么大元气,说话依旧底气十足。
  “只要菊花依旧鲜艳,黄瓜就不敢独自凋零。”
  夏耀东北话笑骂一声:“滚犊子。”
  袁纵已经被推了很远,夏耀才抖了抖冻麻的腿,一瘸一拐地在后面跟着。后来走到病房门口,两个小腿肚儿开始剧烈抖动,完全控制不住,就像肥肉突然松懈下来的神经抽搐,带动整条腿都在打哆嗦。
  “真操刀……”
  夏耀自个儿都没想到,他会有这么怂的一天。
  医生出去之后,夏耀的腿还没停止抖动,进去怕袁纵笑,不进去又想看看看他的情况。就在门口探出个头,鬼鬼祟祟地朝里面看。
  “干嘛呢你?”袁纵看着他。
  夏耀嘿嘿一笑,“跟你藏猫儿呢。”
  袁纵又不是傻子,脸当即沉了下来。
  “你要是不进来,我就去门口拽你了。”
  夏耀只好三步一颤,两步一颠地走了进来,姿态特别滑稽,自己都被自己走乐了。不好意思是吓的,就干笑着跟袁纵解释,“那个……刚才坐外面冻着了……”
  袁纵瞪着他,心里都不知道心疼成什么样了。
  “你过来。”袁纵伸胳膊。
  夏耀僵着没动,“干嘛?”
  袁纵也不等他主动探下身,直接用大手抄着他的后脑勺将他按倒在床,屁股撅着横趴在自己的胸口上。
  夏耀以为袁纵要打他,迅速伸手护在屁股上。
  结果袁纵根本没打他屁股的主意,直接把手伸到小腿上,帮他放松肌肉,还对夏耀手护着屁股这个动作调侃了一句。
  “挺有自觉性么!”
  夏耀讪讪地将手放下,结果刚一拿开,就遭到袁纵的突袭,啪的一声,扭头怒视着袁纵,换来他的一声狞笑。不知道为什么,嘴角也跟着袁纵咧了咧,好像突然就活过来了,心里满溢着手术成功后的欢愉。
  不过想想还是后怕,经历过十个多小时的折磨,夏耀终于参透了一个道理。
  “你把公司给小田这个决策太英明了。”
  袁纵问他,“为什么?”
  “千万别再干这行了,过几天消停日子吧!”
  说完,爬到旁边那张床上,脱完衣服躺进被窝里,发现袁纵还在盯着他看。
  夏耀让他看着心里发毛,忍不住问:“难道我说错了么?”
  袁纵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四个字。
  “你真可爱。”
  “额……”夏耀嘴角抽了抽,“没事说这个干嘛?”
  闭上眼睛刚想休息,就感觉眼皮一阵灼热,慢悠悠地撬开一条小缝,果然发现袁纵还在盯着他看。
  “你到底要干嘛?”
  袁纵用一副沉毅的面孔,低沉的声线,诠释了极度违和的肺腑之言。
  “真的……特别可爱。”
  夏耀双眉对拧,言语中透着烦躁和羞恼。
  “操!有病吧你?”
  说完,脚在床上一蹬,翻过身不搭理袁纵了。
  ……
  夏母那边的“姐妹团”抵达美国之后,好像突然间获得了解放,纵情享受这无拘无束的假期。赏完美景,品足美食后,又到各大商场狂扫名牌,瞬间找到了年轻时的激情。
  文慧和刘庭给夏母挑了一件;皮草大衣,夏母穿出来之后,神采焕发,大显其高贵典雅气质,瞬间惹来文慧和刘庭的惊赞声。
  “哎哟,美人还是美人啊,多了多少年她都是美人。”
  夏母反复照镜子,犹豫不定。
  “会不会太查扎眼了?”
  “哪有啊?”文慧说,“明明很大气。”
  刘庭也应和道,“简约大方,华丽而不失沉稳。”
  夏母一看标牌价,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美是美,三万多美金,折合成人民币就是将近二十万。这对于过惯了精细日子的夏母而言,完全是难以接受的数字。
  “算了,如果四五万我还考虑考虑,这个价位……”
  夏母还没说完,身后的随行人员以及去柜台刷卡结账了,回来还一脸谦和地给夏母道歉。“夏太太对不起,这是袁总吩咐的,如果您掏钱了,我们就得受到重罚,所以希望您能体谅我们的工作。”
  夏母还没给出反应,旁边的文慧和刘庭嚷嚷开了。
  “你还成天不顺心,有这种干儿子,你还有什么不顺心的?”
  “唉……别说干儿子,我亲儿子要是能给我买件衣服,我就乐掉大牙了。”
  而后的逛街过程中,但凡是夏母试穿、试戴、试用过夸好的,哪怕只是盯着看了一阵的,全都被随行人员一网扫尽,变成“干儿子”孝敬您的。
  虚荣心谁都有,姐们间再怎么要好,还是会暗暗较劲。夏母虽然心底不认可袁纵,但是不得不承认,袁纵让她在老姐们儿面前特别有面子。
  购物过后回到皇宫酒店,享受全美唯一的雪花SPA,褪去一天的疲劳劳累。沐浴更衣后,又有专门的美容造型师为其装扮,参加酒店内部举报的时尚派对。
  表演场上聚满了来自各国的友人,觥筹交错,相谈甚欢。一名四十岁左右的美国老帅哥看到夏母,脚步不由自主地朝这边走过来。
  彬彬有礼地和夏母碰杯,夸赞道:“女士,你今天看起来非常漂亮。”
  夏母已经很久没有被人搭讪了,一时间有些拘谨,不过还是用英语回了声谢谢……
  “可以请你跳个舞么?”老外发出盛情邀请。
  夏母一阵迟疑,旁边的文慧和刘庭立刻坏心眼地推了她一把。
  “去吧,去吧,人家都邀请你了。”
  夏母温婉一笑,“那好吧。”
  ……
  同样在美国,额娘那边纵情潇洒,夏耀这边却苦逼地充当着拐棍的角色。
  袁纵的脚趾手术以及过去十几天,现在进入恢复期,但是刚适应没脚趾的生活,现在重新装上脚趾,肯定会有一系列的排斥。走起路来会有强烈的痛感,而且重心的改变,让袁纵走起路开显得非常吃力。
  夏耀就这样每天搀扶着袁纵在医院外面的草坪上走来走去。
  “再慢一点儿,再稳一点儿。”
  “对,就这样,我撒手了。”
  “试着走两步看看。”
  “……”
  又累出一身汗后,夏耀忍不住发牢骚。
  “我也想去旅游,我也想游遍美国各大洲。”
  袁纵说:“要不你去找你妈吧,我一个人完全没问题。”
  话说得善解人意,再一看那脸色,绝逼是你敢去一个试试!
  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就是夏耀唯一的休息放松时间,拿出平板电脑,正戳得起劲,突然感觉旁边气氛异常凝重。
  扭头瞟一眼,某人靠坐在床头,病房禁止抽烟,就那么直挺挺地坐着,脸也硬得像块石头。
  夏耀略显无奈地跨到袁纵的床上,坐在他的腿上,任由袁纵从后面抱住他,下巴垫在他的肩膀上,两个人一起注视着电脑屏幕。
  身后某位不甘于寂寞的袁先生瞬间就和颜悦色了。
  “对了,你妈那边发过了照片了。”
  夏耀眼睛一亮,“在哪呢?我看看。”
  袁纵让他登陆自己的邮箱,把照片下载下来。
  夏耀定睛一看,照片正是夏母和美国老帅哥跳舞的一幕,照片上的夏母亮瞎了夏耀的眼球,差点儿没认出来。好像自打他记事起,夏母就没这么打扮过。
  再一瞧那老男人对额娘的窥伺目光,夏耀把电脑一放,目光幽幽地转向袁纵。
  “这样……真的好么?”

    207 归国

  夏耀在美国一待就是一个月,每天病房、复健室、休闲区三点一线。每天都嚷嚷着再多待一天就会死,爷受够了!爷不要撂挑子!结果袁纵让他出去玩一天,放松放松,他又不吭声,苦行僧一样的在袁纵眼皮底下转悠。
  终于,今天病房里就剩下袁纵一个人,彻底清静了。
  看护袁纵的一医生是美籍华人,接触时间长了,自然看出他们两人的关系了。每天除了繁重的医务工作,唯一的乐趣就是看他们两个人的各种互动。感觉他们两人独处的时候,和外在的形象特别不符,有种强烈的反差感。
  今天进夏耀不在,医生笑着问:“他终于出去了?”
  袁纵嗯了一声。
  医生边为袁纵按摩脚掌边说:“他对你可真好。”
  袁纵硬朗的眉骨傲然挺立着,深邃的眸光中隐藏着浓浓的柔情,废话,那是我傍家儿,我媳妇儿,能对我不好么?
  “对了,你是怎么劝他出去的?”医生好奇。
  袁纵淡淡回道:“训了他两句,他不乐意听,就走人了。”
  “你训他?”医生调侃袁纵,“你舍得么?”
  袁纵对自己的疼妻属性毫无察觉。
  “我为什么舍不得?”
  “我只看到他整天跟你吼,没见你黑过一次脸。”
  袁纵说:“我那是攒着呢。”
  “攒着?”袁纵点头,“攒够了很揍一顿。”
  医生哈哈大笑,“真难以想象。”
  其实夏耀是主动自己走的,与袁纵的威逼利诱都没有关系。一大早穿好衣服就出去了,也没和袁纵打招呼。
  袁纵猜他是憋坏了,就没拦着他,由着他出去撒欢了。
  本以为夏耀这一趟难得的放松,怎么也要晚上才能回来。结果刚到中午,病房的门就被推开了,夏耀抱着饭盒走了进来。
  “尝尝,我亲手做的饺子!”献宝一样地递到袁纵面前。
  袁纵原以为夏耀所谓的“亲手”仅仅是买好速冻饺子自己下锅,没想到从皮儿到馅儿全是手工。至于是怎么判断出来的,直接看饺子的形状就知道了。
  夏耀本来是想出去消遣的,结果逛着逛着就逛到了超市。这段时间吃快餐、生冷食物真是受够了,满脑子都是源自亲手包的薄皮大馅儿饺子。又怕速冻饺子没那个味儿,就买了原材料,租了间厨房自己做。
  也许是憋闷太久了,连做饭这种腻人的活儿都干得劲儿劲儿的。
  袁纵看到饭盒里那已经粘成一坨的饺子,嘲弄又心疼的口吻挤兑夏耀,“好不容易出去潇洒一回,就捣鼓这个来的?”
  夏耀哼一声,“我跟你说,我现在根本不用多高端的消遣方式,只要离开你,哪怕几个小时,我心里都特别爽。”
  袁纵再夏耀屁股的软肉上拧了一下。
  夏耀疼得直咧咧,骂了两声后拿来湿毛巾给袁纵擦手,催着他试吃饺子。
  “怎么样?”夏耀迫不及待地问,“说实话啊!甭来那虚头巴脑、强颜欢笑的一套,爷就要实打实的评价。”
  袁纵吃着真挺不错,虽然味道差了那么一点儿,但比起这些天的伙食已经算得上人间美味了,尤其夏耀还是第一次做。
  “别夸好啊!”夏耀假模假式地警告。
  袁纵应夏耀要求客观地说道:“饺子皮儿有点儿厚,肉虽然多但不够香,应该是没放香油和姜的缘故。”
  夏耀刚才还柔和的目光瞬间狰狞,怒喝出声,“哪尼玛那么多事啊?!”
  “不是你让我说实话的么?”
  夏耀急赤白脸地去抢饭盒,“吃不吃?不吃拿来!”
  “吃。”
  夏耀因为袁纵这么几句实话,生了一天闷气,一直没给袁纵好脸色。第二天一大早又出去了,买了一瓶麻油和一袋姜粉,回去继续捣鼓。
  心里暗道:我就不信这个邪,多两样作料能好吃多少?
  结果,刚用筷子搅了搅,肉香味儿就出来了。
  煮熟后迫不及待地尝了一个,自己都不住地点头称赞,果然不一样。
  这顿饺子吃得非常和谐。
  夏母为期一月的旅行度假结束,心境都和来的时候不一样了,想着收了袁纵这么大一番心意,总要有所表示。既然袁纵就在美国住院治疗,不来探望一下总归不合适。
  于是,启程回国前,夏母还是来了医院。
  医生本想去病房通知,夏母把他拦住了。
  午饭的时间,袁纵一般都把门窗打开通风换气。夏母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夏耀和袁纵在一起吃饺子。
  心里没有过多的震惊,她早就猜到夏耀会跟过来了。
  两个老爷们面对面坐着,你一个我一个地夹着那些卖相差劲的饺子,平静的表情背后透着不言而喻的幸福和满足。
  夏母已经很久没在夏耀脸色看到过这种表情,就像六、七岁的孩童,吃饺子的时候眼中就一盘饺子和坐在对面那个人,目光简单纯粹。
  袁纵看夏耀吃得那么香,随口说道:“回去好好给你补几顿。”
  夏耀嗯了一声,又往袁纵里夹了几个饺子。
  两个人谁也没有注意到门口的身影,继续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换个高级病房吧。”袁纵说,“酒店式的那种,度假休闲养病为一体的。没事还可以看看电影,玩玩电脑……”
  夏耀问袁纵,“你在这住不下去了?”
  “我无所谓,就是怕你无聊。”
  夏耀说:“算了,没几天了,凑合凑合得了。”
  夏母不是第一天认识袁纵了,袁纵是什么消费观念的人她再清楚不过了。出手大方但绝不是骄奢淫逸之人,从他所选的病房和待遇就看出来了。
  但他对自己的好爽又是实实在在的,夏母在这待了一个多月,住的是五星级酒店,吃的是御膳房的手艺,到处大手笔,眼皮都不眨一下。
  尽管她知道袁纵是别有用心的,但很多东西你享受到就是享受到了,不能用赠予人的出发点为自己找理所当然的借口。
  而且她对于儿子亲手包饺子这件事,比嫉妒更多的是心疼。
  “阿姨?”
  袁纵的一声召唤,瞬间打断了夏母的遐思。
  夏母眼神变了变,表情黯淡地走了进去。
  相比夏母的从容,夏耀就显得局促紧张多了。
  “那个……妈,真巧啊,在这碰着您了……”
  夏母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朝袁纵问:“你好点儿了么?”
  “好多了。”袁纵说。
  夏耀急忙把饭碗递到夏母面前,兴冲冲地说:“妈,你尝尝,我包的饺子。”
  “没那口福。”冷淡淡的四个字。
  夏耀还是一个劲地撺撒,“妈,您尝尝呗,就尝一口。”
  夏母语气严厉地吼一声,“你离我远点儿。”
  袁纵脸色明显变了变,先扫了一眼夹眉搭眼的夏耀,然后跟夏母说:“您别吼他。”
  虽然袁纵的语气很平淡,没有丝毫大不敬的意思,但夏母还是你有点儿不痛快,心里暗道:这是我儿子还是你儿子啊?
  因为要赶着回去,夏母也没久留,临走前别有深意地看了夏耀一眼。
  夏耀急忙跟了出去,和夏母央求道:“妈,您再多宽容几天,他这话说就要出院了,没人陪着什么事都不好办……”
  不料,夏母根本没有带夏耀走的意思。
  “你想什么时候走就什么时候走,跟我有关系么?”
  夏耀讪笑,“怎么没关系?我是您儿子啊!”
  “那你来的时候就不是我儿子了?”
  夏耀反应特快地说:“来的时候本来想跟你打招呼的,是您手机一直关机。”
  夏母为了享受一个轻松无忧的假期,特意把恼人的手机关了,施舍了夏耀一个空子钻。
  “少给我来这套,你要真打算留这,就好好替我、替你爸把这份人情债还了!至于你心里的那点儿小算盘,甭扒拉了,没戏!”
  ……
  两个礼拜后,袁纵终于康复出院。
  相比上一次出院时的莫名伤感,怅然若失,这次夏耀只有慢慢的解脱感,总算熬过来了。收拾行李马不停蹄地赶回国,双脚踩在帝都的土地上,心情豁然开朗。
  夏耀先回家打了声招呼,然后去了单位。
  张田调到了别的部门,办公室就剩下小辉一个。
  小辉看到夏耀就一个狠狠的熊抱,一把鼻涕一把泪的。
  “大田也离我而去了,你丫也没个影儿,我这一天到晚心里没着没落的……”
  夏耀笑着推搡小辉,“别别别……我现在是有身份证的人,别让我们家那口子瞧见,他小心眼儿。”
  现在夏耀可以在同事面前大大方方谈论他和袁纵的关系,没有丝毫别扭。
  “他脚伤怎么样了?”小辉打听一句。
  夏耀叼着烟哼笑一声,“脚趾头安上了,勉强脱离二等残废状态,算个全人了。这两天说话底气都足了,没事就跟我犯驴……”
  若是放在两年前甚至是一年前,小辉都难以想象大和尚嘴里能说出这种。
  “我不和你聊了,我得先走了,约了哥们儿吃饭。”
  晚上八点多,又是那家会所,夏耀、彭泽和宣大禹总算碰了一面。
  “真不容易啊!咱都多久没一起吃饭了?”彭泽感慨。
  宣大禹回北京也一年多了,这半年尤其是这几个月来变化特别大,以前那种戾气和吊儿郎当的派头几乎看不到了。每天西装革履、步伐稳重,一副精英人士的扮相儿。
  夏耀把手搭在宣大禹肩膀上,悠悠地问:“大禹啊,你想我没?”
  宣大禹悠悠的回了一句,“你这不是废话么?”
  几秒钟之后,稳重的面具被撕破,宣大禹赫然暴动,将夏耀扑到在沙发上一顿扑咬撕扯,夏耀嗷嗷笑骂,两人滚做一团。
  “嘿,嘿,注意着点儿啊!”彭泽在一旁提醒,“我拍下来给袁纵传过去了啊!”
  夏耀佯装一副洒脱的模样,“感觉给他传过去,让他冷落我几天,老子这程子整天跟他泡在一起,真特么腻味够了。”
  宣大禹楸着夏耀耳朵说:“上回你住院的时候,王治水还跟我说,说你在医院的小日子过得风生水起,有滋有味的。”
  “是,那会儿确实没腻,可时间一长就受不了了。”
  “而且之前那家医院厚玻璃厚墙的,隔音效果特别好,医生也没那么负责任,晚上十一点熄灯就不管了。美国那家医院,病房和走廊就一层玻璃隔着,医生还尼玛天天查房,时不时就搞个突击,我操!”
  说白了,跟时间长短压根没关系……

    208 一条短信引发的遐想

  宣大禹又和夏耀说:“对了,我听说袁纵把公司转给那个小三了?”
  “别提了,我的一大痛处。”夏耀目光悲戚。
  宣大禹呲牙,“我操,敢情是真的啊?我开始还以为闹着玩的!他都这样了,你还陪着他去美国治病?就算是因为你把脚趾头废了的,也不能无底线妥协啊!”
  “不是妥协不妥协的事。”夏耀解释不清,“其实小田儿也听不容易的。”
  宣大禹恨铁不成钢,“你丫就是心眼太好了!我早就知道你跟他肯定得吃亏,他丫就是那种打个巴掌给个蜜枣的类型。”
  彭泽倒是挺会安慰夏耀,“花钱买个心安吧,那孩子的脸我瞧了,说实话给我一百个公司我也不想烧成那样。”
  夏耀点头,“而且我也不想让他干这行了,风险太高。”
  “那他有什么打算?”彭泽问。
  提起这事夏耀就来气,“谁知道他想干嘛?问他他也不说,整得神神秘秘的。”
  “不会是军火生意吧?”
  夏耀呲牙,“别提了,要那样我更不让他干了。”
  宣大禹不知道想起什么,忽然在旁边呲牙一乐。
  “让他跟我一样进军娱乐产业吧,投资电影、电视剧一类的,眼光好还是稳赚的。不然直接拍电影也成,大小有点儿名字,身手又好,肯定能火,怎么样?我新投资的电影正好缺这么一个角色。”
  “滚滚滚……”夏耀恼了,“甭给我扯着没用的。”
  他能让袁纵淌这个浑水么?
  宣大禹酸溜溜的笑,“啧啧啧……还怕他禁不起诱惑啊?”
  夏耀嗤之以鼻,“就你们圈子里那些硅胶奶子,大锥子脸,我看一眼就够了。”
  “哈哈哈……”宣大禹揉了揉夏耀的脸。
  夏耀把下巴垫在宣大禹的肩膀上,脑袋歪着朝宣大禹看。
  “太太乐怎么没来?”
  宣大禹先是一愣,而后朝夏耀笑骂道:“你丫别嘴欠啊!哪壶不开提哪壶。”
  夏耀也哈哈大笑。
  彭泽在旁边不明所以,“太太乐是啥?”
  “你丫敢说一个试试!”宣大禹怒瞪双目。
  “我怎么不敢说?彭泽我跟你说啊,就大禹他……唔……”
  宣大禹捂住了夏耀的嘴,夏耀一边笑一边扑腾,彭泽好奇心强,也过去跟宣大禹掰哧,三个人闹成一团。
  后来夏耀正经八本地朝宣大禹问:“王治水这段时间怎么样了?我在国外待的这段时间也没空关注他,医院的网又不太好。”
  宣大禹说:“让我给雪藏了。”
  “这才出来混几天啊?就放你给雪藏了?”
  宣大禹哼了一声:“丫忒不老实,曝光率太高对他没啥好处!本来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蛤蟆,再包装也成不了青蛙王子。他也就适合吃点儿麻辣烫、酸辣粉、肉夹馍、三毛五毛穷算计,钱一多就找不着北,还不如踏踏实实做个小老百姓。”
  夏耀给宣大禹竖了个大拇指:“我赞成。”
  宣大禹捅了捅夏耀,暗示他看彭泽。
  彭泽正在用手机干着什么,眼眶中淫光闪闪,好不荡漾。
  夏耀偷偷潜了过去,嗖的一下抢走了彭泽的手机。
  “我操!”
  彭泽急忙过来抢。
  夏耀趁着这个工夫偷看了两句。
  “老婆的小淫穴痒痒的。”
  “老公的大JB湿哒哒。”
  我操!夏耀差点儿吐了,他和袁纵激情是飙出的淫言荡语,也没到这么粗鲁露骨的程度。正想膜拜一下与彭泽调情的短信对方是谁,彭泽就把手机抢了过去。
  “彭泽……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夏耀挤兑的话还没说完,彭泽那边倒先发制人了。
  “大禹,你说咱要用妖儿的手机把一模一样的短信发到袁纵的手机上,袁纵会有什么反应?”
  宣大禹被酒熏热的眼眶邪红邪红的,“我也很好奇。”
  “操,你们俩别瞎闹,把手机还我,我操你大爷……啊啊啊啊……”
  夏耀玩命拦都没拦住,手机被两个损友抢走,“小淫穴痒痒的”这几个字无情地进入到了发送状态中,夏耀有种想把信号塔炸塌了冲动。
  等屏幕一闪,“发送成功”四个字让夏耀头皮一阵发麻。
  猛灌了二两白的,想死的心都有了。
  心里一个劲地祈祷袁纵不看信息,因为袁纵的收件箱里通常有N 多条未读信息。
  结果还不到一分钟,袁纵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干嘛呢?!”平淡的语气中蕴藏着极度强烈的情绪。
  夏耀脸色爆红,“那个……大彭子和大禹丫的存心冒坏!把我手机拿走了,发了那么一条”
  解释了一大串,最后撂下手机的时候,脸红得都快冒烟了。
  彭泽和宣大禹两个人就在一旁哈哈大笑,夏耀瞬间发飙,以一敌二,将两个熊孩子一顿狠揍。最后两条胳膊一边圈着一个脖子,愤愤不平地看着他俩。
  “你说咱们仨里面属我体力最好,属我最有男人味,怎么到头来我没占到便宜,你俩反倒成了上面的那个呢?”
  彭泽和宣大禹继续笑,夏耀手臂一使劲,两个人的脑袋撞在一起后,又朝夏耀反扑过来,三个人闹成一团,好半天才气喘吁吁的分开。
  宣大禹捅了捅夏耀,“今儿晚上和哥们儿睡去?你敢么?”
  “我操,我有啥不敢的?”夏耀嗤之以鼻,“我刚才不是说了么?我早就在袁纵的床上泡腻了,正好换换口味。”
  宣大禹高呼一声,“你说你为什么就跟了袁纵呢?我到今天心里还转不过这个弯儿来!”
  夏耀醉意上头,脑袋耷拉在宣大禹的肩膀上,懒懒的说:“是啊,我也想不明白……”
  彭泽还在旁边对着手机傻乐。
  后来不知道过了多久,敲门声响起。
  夏耀开门看到李真真,又看见他径直地走到彭泽身边扶起他,心里明明爽歪歪还一个劲地挤兑李真真。
  “我说什么来着?你丫那朵菊花就是不甘寂寞,你丫就是个小浪货,你没救了你!”
  李真真假装没听见,扶起彭泽就往外面走,彭泽搂着李真真一个劲地亲,李真真虽然还端着,佯装不乐意,但看那模样明显就是发短信本尊。
  宣大禹把手搭在夏耀的肩膀,朝他挑了挑眉。
  “走,去我那。”
  夏耀笑得有点儿不自然,“真去你那啊?”
  “不是你说的么?在袁纵床上呆腻了,想去我那找找新鲜感。”
  “哦,对,走,去你那!”特别牵强的豪迈口气。
  结果夏耀刚走到门口,就看到袁纵的车停在外面。
  夏耀虽然有点儿醉了,但是刚才那条短信他没忘,看见袁纵从车上下来,嗓子眼儿又开始冒烟儿,眼睛粘在袁纵身上就不下来了。
  宣大禹故意在旁边问:“妖儿啊!你还去不去我那啊?”
  “去……去么?”
  宣大禹还没完没了的,“去就赶紧走啊!上车啊!”
  幸亏宣大禹的司机识相,瞧见袁纵的眼神就赶紧把宣大禹搀扶到了车上,宣大禹临走前透过车窗给了夏耀一个戏谑的眼神。让夏耀好不容易在哥们儿面前树立的威信,因为某位过强的气场瞬间给压塌了。
  “上车吧。”袁纵表情倒挺平和。
  夏耀依旧百爪挠心,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半路偷瞄了袁纵好几眼,终于忍不住开口到:“就那条短信……”
  “哪条?”袁纵反问。
  夏耀说:“就大禹和彭泽那我的手机乱发的那条。”
  袁纵故意说,“内容记不清了,再说一遍。”
  夏耀先是一愣,而后伸爪子朝袁纵挠去。
  袁纵停车,看着夏耀兽血沸腾,冷不丁冒出一句。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夏耀恼羞成怒,“你丫恶心不?操,想听那种浪话你找李小骚做去,我说不出口……”
  刚说完,袁纵下车了。
  夏耀还没明白怎么回事,他这边的车门也被打开了,袁纵忽然一股大力将他车车中拽出,扛着他朝伸手不见五指的野林深处走去。
  “我操,袁纵你丫别犯二,这大冷天儿的。”
  “一会儿运动运动就不冷了。”
  半个钟头后,某个漆黑的角落里传来一声高亢的哭叫。
  “不行……呃……”
  跟着就是一阵隐蔽的耳语,再接着就是脚步声,铿锵有力,踩惹了脚下的土地。
  上车之后,夏耀的酒劲还没下去,软塌塌地靠在座位上,目光懒散惬意。
  袁纵的车往夏耀家的方向开去。
  夏耀纳闷,“怎么不去你那?”
  “你不是跟我一起住腻了么?正好可以趁着这段时间回去陪陪你妈。”
  夏耀抠了抠手指,“这么晚了,就在你那随便凑合一宿呗。”
  夏耀以为袁纵是闹着玩的,结果袁纵的车真的执着的在往他家的方向开,夏耀的酒劲未褪,情绪掩饰不严密,不情愿就这么泄露出来。
  袁纵又把车在路边停下,虽然这里距离夏耀的家不足两公里,夏耀心里的那簇小火苗还是燃起,希望袁纵突然一个调头。
  结果,袁纵只是把他抽到背上背着。
  以前袁纵脚好的时候,可以从会所一直背着夏耀回到家,现在脚伤未愈,只能背这么一小段路,但依旧不愿意错过这种亲密的幸福感。
  夏耀依旧满脸醉意地贴靠在袁纵的背上,嘴啃着他脖颈上的硬肉,意识有点模糊,但心里什么都明白,不舍得下重口。
  袁纵的心都让夏耀咬疼了。
  “过几天再去我那住,这两天你先好好陪陪你妈。”
  “你妈越是接受不了,你越应该好好对她。”
  “没事别老是跟她犟嘴,她说什么你就听着。”
  “我说的话你听见没?”
  夏耀好半天才恹恹地回了句,“听见了。”
  夏母本来已经接到夏耀电话,说今天晚上不回去了结果开门看见袁纵又把她儿子背了回来,目光一滞,俨然是意料之外。
  心中掠过淡淡的暖意,但脸依旧绷得紧紧的。
  “下回再喝成这样别往家里送了,影响我休息!”
  袁纵没说什么,把夏耀背回了房间。
  夏耀躺到床上还不乐意撒手,被酒熏红的眸子直愣愣地盯着袁纵。
  “放心吧,这次我肯定不甩下你走人。”
  说完,袁纵在夏耀脸上拧了一下,没用夏母警告或者暗示,痛快从夏耀的卧室走出来,临走前还朝夏母说了句。
  “阿姨,晚安。”

    209 追丈母娘

  袁纵并没有走,而是把车开到了距离夏耀家不到一百米远的地方,视线所对的方位恰好是夏母的卧室。
  夏母正准备拉窗帘睡觉的时候,突然就扫到了不远处的车。她认识袁纵的车,心中腹诽:知道你就不会痛快走人,果然跟那猫着呢!
  于是,这一宿夏母都睡得非常警惕。
  中途去窗户口看了好几次,袁纵的车一直停在那。至于袁纵在不在这里,夏母看不清楚,只能潜到儿子的房间门口听动静,里面什么动静都没有。又悄悄地将夏耀的房间门打开,看到夏耀一个人老老实实地睡在床上。
  难道他不是要趁机钻空子,而是在外面守夜?
  假如夏母养的是一个闺女,有个男人这么心甘情愿地在外面守着她们娘俩,夏母心里一定特别感动。问题是她养的是儿子,还是体格健壮的刑警,一个糙爷们儿守着一个壮小伙,有这种必要么?
  所以,夏母觉得袁纵要么就是车坏了,要么就是别有用心。
  第二天一早天还没亮,夏母再去窗口看的时候,袁纵已经走了。
  这个时候夏耀还没起床,袁纵也没打任何招呼,就这么悄无声息地走了。
  其后的几天,夏耀无比正常,正常得夏母有些理解无能。以前他和袁纵的关系没有曝光的时候,夏耀天天以加班为由夜不归宿。现在把话摊开说了,夏耀反倒低调看了,每天按时回家,还经常帮夏母干干家务,变得异常孝顺。
  夏母晚上吃饭的时候故意探话,“你这几天怎么没去找袁纵?”
  “您希望我去找他?”夏耀故意逗夏母。
  夏母别了他一眼,“跟你正经的呢,这段时间怎么回事啊?”
  夏耀被夏母问得莫名其妙,“什么叫怎么回事?我怎么了?”
  夏母突然有点儿不知道从何说起。
  “就是你这段时间怎么这么听话?每天到点就回家,也没见你和袁纵联系。”
  夏耀无奈,“我听话还不好么?难不成我要天天不着家,存心跟您作对,您心里才舒坦么?”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又整什么幺蛾子呢?”
  夏耀把筷子一撂,“妈,我实话跟您说吧,袁纵这程子正忙自个的事呢,一天到晚逮不着人。我觉得他应该是故意避开我,想让我多花花时间陪陪您。”
  夏母哼了一声,“他有这份好心?”
  夏耀没再说什么,但是脸上的表情无半点儿虚情假意,事实上他这段时间对夏母的态度确实变了很多。父母对儿子的爱总是被儿女漠视,儿女对父母的爱却对被父母放大无数倍,夏母说不动容是假的,只是需要一个确认罢了。
  晚上睡觉前,夏母再去拉窗帘,又看到袁总的那辆车了。
  这些天,夏母每天晚上都会看到袁纵的车候在这里,但又从没见过袁纵出来过,更甭说跳窗而入了。白天夏耀照常上班,在单位的动态都在夏母的掌控之中,下班后又按时回家,两个人基本没时间见面。
  这么一来,夏母有点儿相信袁纵是过来守夜了。
  为了让爱人多陪伴母亲,弥补母亲,故意减少和爱人的见面时间,但却又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因为抵抗不住思念在爱人窗外静静守候。
  多么感人的戏码!
  可夏母却觉得袁纵玩这套有作秀的嫌疑,明摆着在逼她让步。
  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夏母冲动了。
  直接走到袁纵车前,悄悄车窗。
  “出来。”
  袁纵从车里走出来,高大英武的身形伫立在夏母身前,硬朗的面孔在月光的照耀下散发着淡淡的男人味儿,笑容醇厚迷人,让毫无心理准备的夏母心里咯噔一下。
  看来不光美女对什么年龄段的男人都受用,美男对什么年龄段的女人也都受用。
  夏母只是停顿了片刻,便言归正传。
  “阿姨告诉你:你对我们家夏耀做的这一切,我们和感动也无以为报,但是对于你来两个人的关系,我们的态度是非常明确的,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不会因为你守他几个晚上就点头的。”
  “谁说我是来守他的?”袁纵突然开口,“他一个小伙子有什么可守的?”
  夏母脸色一变,“那你是来干嘛的?”
  “我是来守着您的。”袁纵说,“我怕您一个人睡觉害怕。”
  夏母的面部肌肉抽搐了好一阵,半天没说出话来。
  袁纵就用那深沉的目光凝望着夏母,里面满满的真情实意,“叔叔常年在外,把您一个人留在家。无论多大年龄段的女人都会缺乏安全感,尤其像您这么漂亮的。”
  夏母憋了半天才甩出一句话。
  “你是不是有病啊?”
  说完,敛着一身无处发泄的憋闷之气转身走人。
  袁纵望着夏母的背影,舔着嘴唇笑了笑,果然夏耀这脾气秉性全随了他妈。
  第二天一早,夏母出门的时候,袁纵的车破天荒没走,而夏耀的车却已经离开了。夏母没好气地走过去,试探性地往车里看了看。
  “阿姨,送您的。”
  突然一大束鲜花从车窗伸出,举到夏母的面前,花上还挂着一条特别漂亮的项链。
  夏母冷哼一声,“少讨好我,没用。”
  说完,冷着脸继续往前走。
  结果袁纵的车从后面追了上来,缓缓地在夏母身边跟进着,那束花就一直在夏母的跟前,无论她怎么绕,怎么躲,那条漂亮的项链都难以跳跃出她的视线。
  “嘿,以前我觉得你这个孩子挺稳重的,怎么还这么死皮赖脸?”
  袁纵暗道:不死皮赖脸能追上您儿子么?
  夏母继续走,袁纵还一直追,这个点儿出门的人特别多,遛弯儿的,看孩子的,出去买菜的,让谁看见都不好。
  后来夏母彻底烦了,直接把花接到手后又甩到袁纵的脸上。
  “别再让我看见你!”
  连置气翻脸的架势都一模一样,袁纵越来越“爱”他丈母娘了。
  夏母打了一辆出租车,一个二十岁出头的小伙张口就问:“大姐,您去哪?”
  “什么大姐啊?我都五十多了,当你阿姨都绰绰有余。”
  小伙一副惊讶的表情,“您有那么老么?真看不出来,我以为您只要三十多呢?”
  夏母自打从美国度假回来,心态就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没事总把自己闷在家,现在时不时就出去聚个会,见见朋友,着装比以前讲究多了,气色也好了很多,自然显得年轻。
  但小伙子的话确实有点儿夸张了,夏母只是一听没放在心上。
  结果,小伙子又补了一句。
  “真的,我不是故意哄您高兴,就刚才那个举花的大老板,我还以为是您的呢。”
  夏母,“……”
  车开走半路,夏母突然在后视镜里面扫到自己脖子上的那条项链,当即大吃一惊。
  这……这不是袁纵刚才挂在花上的那条么?
  花都被我甩回去了,那条项链是怎么跑到我脖子上的?
  夏母使劲扯了两下,没扯下来,脖子倒是扯红了。感觉当着陌生人的面做这种事有点儿跌份儿了,影响自己的形象,夏母就没死乞白赖的,由着它继续挂着了。
  到了美容院,夏母让司机停下来。
  “恭喜您成为我们这里的高级会员,这是您的终身免费卡,请您收好。”
  “我没有办终身卡,你们是不是搞错了?”
  服务员说:“是这样的,您儿子昨天过来帮您代办的这张卡,让我们等您下次过来的时候交给您。”
  夏母这下明白了,又是袁纵,这个袁纵简直是无孔不入!
  “这卡 能不能退?”
  服务员说:“很抱歉,这卡是不能退的,我们有签订合同,如果非要退,需要您支付一定的违约金。”
  大堂经理是个很和善的人,和夏母岁数差不多大,听到这事走过来劝说夏母,“儿子的一番心意,你就收着吧,现在这么有心的儿子真不多了。您看他签订的一些项目,都是非常适合您这个年龄的。”
  夏母没再说什么,沉着脸跟着美容师走了上去。
  美容师一边给夏母按摩一边眼冒精光,“您的项链可真好看,特别衬您的肤色。”
  夏母冷硬的口吻回了句,“谢谢。”
  ……
  结果,这条项链和美容卡仅仅是开始,其后的一段时间内,夏母以这种方式“收到”袁纵送过来的无数礼物。今天是一瓶香水,明天是一个皮包,后天又不知道从哪冒出一套化妆品……全都是夏母喜欢的牌子,夏母喜欢的样式,还又还不回去,扔了还可惜。
  不仅如此,袁纵还全天候地“陪”着她,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看守。无论夏母去哪,都有袁纵的车跟随。
  跟着就算了,袁纵的目光还一直楔在夏母身上,他的眼神是夏耀早就领教过的,基本不用跟他对着,隔着两道车窗都能感觉到灼脸。
  周末,夏耀一大早就出门了,夏母想着他肯定是去和袁纵见面了,结果她刚把门锁好,扭头就看到了袁纵。
  “你怎么又来了?”
  夏母都不知道现在是该为儿子没去找袁纵高兴还是发愁了。
  袁纵没回答,反问夏母,“您去干嘛?”
  “买菜!”不耐烦的口吻。
  袁纵说:“您上车,我带您去!”
  夏母说:“不用,我打车。”
  “那边修路呢,出租车得绕一个大弯儿,一时半会儿开不过来。”
  夏母不信,过去马路上拦车,结果今天路边的车真的比往常少,出租车更是没有一辆。
  “您就上车吧。”袁纵把车门都打开了。
  晚辈都这么请了,夏母再不领情有点儿说不过去了,只好沉着脸上了车。
  第二天,夏母直接骑着自行车去买菜。
  结果自行车还没骑十米,就感觉到车轱辘一阵摇晃,下车一检查,车轱辘没气了。
  “您的车扎了,我帮您修。”
  万能姑爷又现身了,不容分说地将车揽过来,从车里端出水盆,又倒了些水进去,把漏气的车放入水中一阵排查。找到漏气位置之后又从车中拿出别的工具,有条不紊地修补起来。
  夏母暗暗咬牙,你一个开汽车的竟然把修自行车的东西准备这么全乎!!!
  第三天,夏母直接走路出门。
  袁纵又在那个地方候着,问:“您去干嘛?”
  “去买菜!”夏母特意补了一句,“今天不打车,直接走着去。”
  “不要您麻烦了!”
  说着,袁纵将后车厢打开。豪华的车厢内,摆了三大排的蔬菜,种类齐全,应有尽有。

    210 太没节操了

  夏耀发现,这几天夏母不怎么管他了。
  以前下班稍微晚一点儿,就要提前和额娘报备,敢忘了?立马电话过来“审问”。现在无论回家早晚,加班与否,夏母好像不关心了。甚至有两次夏耀和同事出去喝酒,提前给夏母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才接通,夏母特别敷衍地应了两声就挂断了。
  这些还不算什么,最明显的改变就是晚上的查寝。以往夏母都要很晚睡,很早起,中途还要潜到门口看看儿子的睡态。现在爱睡不睡,爱起不起,人家一大早就光鲜亮丽地出门,晚上看都不看夏耀一眼就回了自己房间。
  要说这样也算好事,证明夏母对夏耀的防备心没有了,夏耀可以为所欲为了。
  可问题是夏耀也没能为所欲为,因为夏母对他放松警惕的这几天,袁纵也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夏耀有时候很早下班回家,我额娘额娘不在,联系袁纵一直在忙碌中,一个人闲得都快发毛了。
  突然有点儿皮痒了,想念夏母对他严加管教的那段日子。
  又是一个加班夜,忙到晚上九点多,夏耀特意没给夏母打电话,想等夏母主动打过来,结果一直等到下班也没动静。
  我擦,都对我放心到了这种程度?
  夏耀回到家之后,才发现夏母还没回来。打她的电话一直无人接听,正着急的时候,门口传来一阵开锁声。
  夏耀转过头,看到夏母正往房间里面走,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嗒嗒声。
  “您去干嘛了?”夏耀问。
  夏母淡淡回到:“和一个朋友去逛夜市了。”
  夏耀呲牙,这小日子过的,比我还潇洒啊!看来已经把您儿子的婚姻大事置之度外了啊!
  为了找存在感,夏耀故意和夏母说:“我也刚回来不久。”
  然后一直等着夏母问他去干了什么,结果夏母完全没有打听的兴趣,脱了外套直奔自个的房间。
  卸妆、洗脸、做美容。
  夏耀就一个人在旁边念秧儿。
  “我今天九点多才回来。”刻意强调的口吻。
  夏母悠悠地问:“然后呢?”
  “然后……”夏耀语塞,“然后,您咋不问问我为什么这么晚才回来?”
  夏母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你不是加班你?”
  夏耀竟然因为夏母的极度信任而觉得扫兴,为了找到夏母对他“严盯死守”的那种亲切感,刻意清了清嗓子,故作一副心虚的表情。
  “其实吧……我没加班。”
  夏母在镜子前左照照、右看看,完全没搭理夏耀这茬儿。
  夏耀又摆出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妈,我实话跟您说了吧,我刚才去和袁纵约会了。我这段时间憋得太难受了,实在没忍住就……”
  不料,夏母轻飘飘地甩出仨字,“蒙谁啊?”
  夏耀真懵了。
  过了好半天之后赤白脸地跟夏母嚷嚷,“妈,您就这么信任我?您就不能怀疑一下我的人品?”
  夏母终于放下手中的面膜,脸上浮现一丝愠色。
  “你能不能别再这吵吵八火的?”
  夏耀惊了,这怎么还冒出一句东北话?
  夏母斜眼扫着夏耀,“有事没事?没事赶紧出去。”
  夏耀面色又柔和下来,和额娘硬来是没用的,袁纵曾经叮嘱过他,对待额娘要用哄。于是双手作揖,一脸堆笑地看着夏母。
  “妈,我求求您了,您骂我两句,您唠叨我几声,您就我和袁纵的问题给我施加一点儿压力,真的,我现在生活好空虚……”
  夏母终于恼了,“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啊?非得数落你两句心里才舒服是吧?
  夏耀点头。
  “去去去,我没工夫跟你白活。现在已经将近十一点了,美容时间到了,我得马上上床睡觉。”
  夏母将夏耀推搡到门口,“你自个反省去。”
  说完,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第二天中午,夏母凭借自主之力买了菜回家,路上没有袁纵尾随。心中暗喜:这小子一上午都没露面,是摊上什么事了吧?
  终于可以吃上一顿消停饭了……
  一边想着一边摸钥匙,结果钥匙插进去,还没拧就打开了。
  额?家里进人了?
  厨房里飘来一阵极度诱人的菜香味儿。
  夏母一路小跑走过来,看到袁纵英武的身躯屹立在灶台旁,手中的炒勺挥舞得异常潇洒,好像就在自个家做饭一样。
  “你怎么进来的?谁让你进来的?”
  袁纵理所当然的口吻说,“不想让油烟子熏花了您脸上的妆,就进来了。
  夏母面露愠色,精亮的目光怒瞪着袁纵,好半天才呛出声来。
  “你还真不把自个儿当外人了?”
  袁纵还真没把自个当外人,直接推着夏母往外走。
  “行了,您就等着吃现成的吧。”
  “我告诉你袁纵,你少跟我来这一套!我好吃好喝的……诶,你给我等等!锅贴儿饺子你往锅里倒什么水啊?”
  袁纵完全不理会夏母的抗议,直接倒凉水没过饺子。
  “我告诉你,你这样弄绝对好吃不了。”夏母信誓旦旦,“白瞎那些牛肉馅儿了,我做锅贴从来没放过水。”
  十五分钟后,开锅了,夏母刚闻到味儿就把那些话收回去了。
  这一桌子的菜,姑且不说多好吃,光是看这色泽和精致程度,就足以让人垂涎三尺。可怜了夏母买回来的那些菜,还没开始做,就被香味儿熏篶了。
  夏耀平时不回家吃中饭,今天又东西要拿,就开车回来了。
  这会儿夏母和袁纵刚吃完饭,袁纵主动要洗碗。
  本来夏母就对自己胡吃海塞的欣慰够不好意思的了,袁纵还要来这一套,这不是存心让她过意不去么?于是过来抢着洗。
  “这碗绝对不能让你洗,这不是男人该干的活儿!”
  袁纵又是一副深情体贴的好姑爷派头,“您的手刚做完保养,哪能这么糟践?”
  夏母不依,非要抢,结果水池的洗洁精溅到地上,夏母脚下一滑差点儿仰脸躺下去,幸好被袁纵结实的手臂揽住了。
  揽住之后就没撤手,因为老人的身子骨不想年轻人,没那么灵巧地立刻站稳。万一闪到腰,还得搀扶着回屋。
  夏耀刚闪进屋,听到厨房有动静,蹿到门口一探究竟。
  结果这一看不要紧,正巧看到袁纵搂着夏母。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脑袋瞬间就木了。
  哎呦我操……这是什么情况?这这这这……这不科学啊!
  袁纵怎么会在这?我妈怎么会让他进来?最主要的是,他俩怎么会抱在一起了?更让夏耀理解无能的是,袁纵既然来了他家,怎么都没和他打声招呼?就偷偷摸摸地来了?
  夏耀不知道是出于怎么一种心理,一声没吭就闪人了。
  下午,一个人在单位天马行空地演绎着事情的前因后果,想着想着,突然想到有次袁纵来家里给他们娘俩做饭,夏母跟他说的一句话。
  “我年轻的时候就想嫁这么一个男人,结果最后还是跟了你爸。理想和现实总是有差距,一看见他就巴不得自个儿年轻二十多岁。”
  夏耀瞬间一身冷汗。
  很快就把彭泽找过来了。
  “彭子啊,我最近吧,有一件很苦恼的事。”
  彭泽一边玩手机一边点头。
  “我发现我妈最近有点儿不对劲。”夏耀说。
  彭泽问:“怎么不对劲了?”
  “以前她基本不怎么出家门,现在一天到晚不着家。以前对衣着装扮漠不关心,现在没事就看一些没装杂志,时尚周刊。以前见人就说我儿子怎么怎么滴,现在都不提我了,好像没我这个儿子一样。”
  彭泽一听这事也觉得挺邪乎,当即把手机放下了,和夏耀一起琢磨。
  “我记得你妈前段时间去了美国,是不是受了那边的文化影响啊?”
  夏耀拧眉,“才去了一个多月,不至于吧?有的人在那待了几年都保留着传统的思想观念,我妈都那么大岁数了,哪能说变就变?”
  “也是啊……”彭泽又琢磨了一下,“难道是你的事给她太大打击,她采取这种方式逃避现实?”
  夏耀猛的一敲桌子,“我正想说这个!我也有过你这种想法,单后来经过我的试探,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有些东西装是装不出来的,以前她特别忌讳我提袁纵这个人,现在好像对这个人完全免疫了。”
  “怎么回事?”彭泽糊涂了。
  夏耀拿出手机,“你等着,我给你看一张照片。”
  夏耀把他前两天拍下的夏母上妆后的照片给彭泽看,彭泽顿时震惊了。
  “你妈打扮成这样……你爸知道么?”
  夏耀叹了口气,“他要是知道了,我还能这么心慌么?”
  彭泽噗嗤一乐,“怎么?你还拍你妈红杏出墙啊?那样不是更好么?你到时候就有说辞了。既然您都对婚姻不忠,您有什么资格干涉我的爱情?”
  “问题是,跟我妈红杏出墙的对象他@%@#@…………”
  “啥?”彭泽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夏耀把今天中午看到的场景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彭泽。
  彭泽瞬间石化了。
  好半天才摆手说:“别,妖儿,我觉着吧,这事肯定有误会。兴许就是搀一下,扶一下,你想想,你妈那么这岁数,走不稳也是正常事。”
  夏耀幽幽地说:“人家那高跟鞋哒哒哒走得溜着呢。”
  彭泽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了,“真的,你别逗我,袁纵不至于那么重口味吧?”
  夏耀想想也觉得不太可能,但就是袁纵办的这些事,让他有点儿理解无能。
  “你知道么?我妈现在对我和袁纵的私下来往特别放心,笃定我俩没有什么联系。为什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袁纵整天腻歪在她身边!他为了我俩的事劝服我妈,在我妈身上下工夫我没意见,问题是干嘛晾着我啊?他让我这段时间少跟他联系,多陪陪我妈,结果呢?他没影了,我妈也没影,最后他们两个混到一块去了!!”
  彭泽面露纠结之色,“确实有点儿说不过去啊!”
  夏耀的眼神黑幽幽的。
  “这样吧,你回去探探话。”彭泽朝夏耀说,“你观察观察你妈,看看是不是真的性情大变,说不定就是一时兴起,是你想多了。”
  晚上,夏耀回到家,夏母正在拖地,电视上放着晚会。
  等到了一个歌唱节目,夏母停下手中的动作,目不转睛地盯着看。
  “这几个小伙子真帅,我最近很迷他们。”
  夏耀扭脸往电视上一瞧,差点儿从沙发上出溜下去。
  “您喜欢他们?他们比我还小七八岁呢!!”
  夏母一副理所当然的口吻,“我知道啊,EXO嘛!”
  连夏耀都叫不出这个组合的全称,连夏耀这个年龄段都对这种偶像组合不来电了,他额娘竟然会……我滴分擦擦擦,是哪个王八犊子唤醒了您的少女心啊?!!

    211 连老娘的醋都吃!

  夏耀趁着夏母去收拾书房的工夫,偷偷潜进了她的卧室。现在叫她和夏任重的卧室已经不太合适了,应该叫夏母一个人的闺房。整个房间出来大床上的被褥和枕头是双人的,其余地方看不到另一伴的任何痕迹。
  以往沉寂的梳妆台又开始鲜活起来了。
  梳妆镜擦的锃亮,里面找出夏耀这张茫然又苦逼的面孔。
  这段时间和袁纵接触少,连倒饬的动力都没有了,加上整天加班工作,整个人灰头土脸,与额娘的精神面貌插了好几个档次。
  夏耀在夏母琳琅满目的化妆品上仔细排查,拿起一个瓶子闻一闻,不知道是心理作用还是什么,夏耀总觉得这个化妆瓶上有袁纵的气味儿。
  而且这些化妆品都是刚拆封不久的,俨然就是近期买的,产品功能有重叠。以夏母的消费观念而言,她不太可能会同时买很多套,所以最大的可能性就是有人送的。
  至于这个人是谁……夏耀手贱拉开了抽屉。果不其然,有一套礼盒还未拆封,上面一个赤裸裸的大粽子图标。
  这个图标还是夏耀亲手设计,后来做成了印章,没事就在夏耀的本子、桌布或者一切带盒子的生活用品上乱戳一气。
  夏耀心里酸得冒气泡,下面那根都快变成腌黄瓜了。
  你姥姥的!你都没给我买过护肤品!都没给我买过!人家宣大禹还给我买过呢!你都没给我买过!!
  可夏耀看袁纵给夏母买的这些,怎么看怎么专业,怎么看怎么用心。
  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如此关心爱护,那得是多上心啊?!!
  夏耀离开夏母的梳妆台,又在她的床边磨叽了一阵,在摆弄她枕头的时候,突然翻出了底下的一个小本子。
  这个小本子继承了三十年前的功能--作诗!
  夏耀简单翻阅了一下,里面只有几首,上面记录的日期都是最近创作的。
  第一首--《渴望爱情》。
  爱情依然活在我的心底,
  就像遗弃的火种在潜伏,
  也注定在这沉静的深夜,
  呗某一只大手层层燎起。
  爱情是无法抗拒的诱惑,
  额头与心双双失去年龄,
  在叹息与热恋的碰撞中,
  铺成修远漫长的这一生。
  一看到这个题目,夏耀就倒吸了一口凉气,五十岁的女人,有夫有子,平白无故渴望爱情?再往下看,“大手”?为毛是大手?夏耀满脑子都是袁纵的“老虎钳子”。在看到“失去年龄”四个字,满脑子都是年龄差啊年龄差!
  还有,为啥会有“叹息”,是因为跟我爸生活不幸福么?为啥又有“热恋”?跟谁热恋?这“碰撞”又是怎么来的?没有出轨、纠缠不清的两段情,怎么会有碰撞?
  夏耀正胡思乱想着,夏母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夏耀徒然一激灵,赶忙将小本子塞回了夏母的枕头底下。
  结果夏母只是在哼歌,没有进屋来。
  夏耀刚松一口气,夏母的歌声就猝不及防地传了进来。
  “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世界就没有花。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我宁愿永远都又笨又傻。我不想我不想不想长大,长大后我就会失去他。我深爱的他,深爱我的他,怎么会爱上那个他……”
  不想长大……夏耀心里一哆嗦,我这个岁数的唱这歌都为时尚晚,您可敢哼啊!都说循环哼唱一首歌是潜意识的外在释放,姑且不说夏母哼歌的出发点是什么,夏耀只是想知道夏母学唱这首歌的出发点是什么。
  夏耀不敢再想了,趁着夏母进卫生间的工夫,匆匆忙忙从她的卧室撤走了。
  睡觉前,夏耀给夏任重打个电话。
  “爸……”患难同胞的口吻。
  夏任重感觉像是要睡了,声音听起来有些疲倦。
  “怎么突然想来给我打电话了?”
  夏耀说:“想您了,想问问您最近怎么样。”
  “我啊?一直那样,总有忙不完的事。”
  夏耀说:“你别总是忙,也要注意身体。”
  更要注意我妈……夏耀心中暗暗提醒。夏任重毫无危险意识,在手机那头开心地笑了两声。
  “嘴儿这么甜,又干什么坏事了?”
  夏耀的手一边把玩着床单一边说:“瞧您这心理素质,关心您两句就承受不了了?”
  “我不是承受不了,我这走思维惯性,被你妈数落多了,有点儿被迫害妄想症。”
  夏耀一听这话,神经立刻绷了起来
  “我妈又数落您了?”
  夏任重说:“几天前的事了,这程子一直没通电括。”
  我滴个擦擦擦,夏耀心中呐喊,我的爹啊!您能不能有点儿忧患意识啊?您再这么没心没肺,《雷雨》的改编版就要在咱家上演了啊!
  夏任重又说:“自打我过年回到这边,你妈就一直不给我好脸看,她出去度假一个多月,我一直打不通电话,派人到家里找,才知道她去了美国。后来我就埋怨了两句,你妈就介我急了,说我干涉她的个人生话,说我不尊重她。你听听这叫什么话?两口子都不能干涉,还能叫两口子么?”
  夏耀重重地点头,“爸,我特别赞成您的观点。”
  “后来我又想了想,你妈说的也对。有时候我太自私了,既没法在你妈身边陪着她、照顾她,还干涉她的人身自由,确实有点儿不应该。”
  夏耀一脸黑线,白心疼您了。
  “爸,您那不叫干涉,叫关心,我妈嘴硬心软,以后您勤给她打电话就好了。”
  夏任重忍不住感慨道:“我打给她打得挺勤的,关键是她接的不勤啊!”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我妈现在都不接您电话了?”
  “嗯,尤其最近一段时间,闹得厉害。”
  完了……夏耀撂下电话,心中有种莫须有的绝望。
  怎么越琢磨这事越邪乎呢?
  夏耀失眠了。
  晚上两三点钟,一个人在床上翻来覆去,房间的灯开了关,关了开。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这么晚谁打的电话?
  夏耀拿起来一看,是袁纵打过来的。
  心中嘶吼一声,真尼玛不容易啊!!!多少天了,都没主动打过一个电话?
  夏耀接通之后,脸就沉下来了。
  “干嘛?”
  袁纵问:“你怎么还不睡觉?”
  夏耀面色一滞,“你怎么知道我还没睡觉?”
  说完这句话,夏耀飞速蹿至窗口,结果窗外黑洞洞的,根本没有袁纵的身影。后来心中腹诽道:他丫连接个电话的工夫都没有,哪有闲心来这候着?
  袁纵就在离夏耀家里几十米远的地方,周围光线暗,没有一盏路灯,让夏耀房间的灯光显得由为刺眼。他的手臂搭在车窗沿上,手指上夹着烟,黑洞洞的目光拨开老槐树的枝杈,直接射入夏耀的房间中。
  “明天有没有空?”袁纵问。
  夏耀特别想说有空,他和袁纵已经好久没有腻歪上几小时了,身上的火攒了一大堆,光想想就浴火焚身了。但一想到袁纵近段时间的若即若离和他与额娘的“奸情”,夏耀有暗暗咬牙,不给你丫点儿颜色看看,老子就白让你搞这么多回了!
  “没空!”特别冷硬的两个字。
  袁纵说:“怎么会没空?明天是周末。”
  “我说没空就是没空!”
  夏耀嚷嚷完心里又有点儿犯嘀咕,万一这么说完之后,袁纵信以为真,明天的约会岂不就泡汤了?可现在妥协就显得太怂了,不行,我得硬气起来,你丫晾了我十天半个月,想这么轻而易举地跟我热乎?没门儿!
  袁纵掸了掸烟灰,语气很强硬。
  “总之你明天得腾出一天的工夫来。”
  夏耀心中暗喜,态度强硬神马的最有爱了,当然,心中这么想,面上不能表现出来。他得继续端着,让袁纵知道这机会的来之不易,多多检讨自己。
  “我说没空就没空!”夏耀继续叫板。
  袁纵不在浪费口舌,单刀直入。
  “明天陪你妈去医院做个检查,你妈胃不太好,以后这种事别用我给你提醒。多大孩子了,一点儿眼力荐儿都没有!”
  夏耀眼珠里的火差点儿把整栋房子点着了,我操操操操操!!!你说什么?你丫竟然……啊啊啊啊啊啊……夏耀差点儿让袁纵气疯了。
  “我跟你说话你没听见么?”袁纵还跟夏耀凶。
  夏耀的脸憋得紫红紫红的,暴脾气酝酿启动。
  “那就这样吧。”
  说完这话,袁纵把电话挂断了。
  是的,他挂断了。
  夏耀刚酝酿好要骂人的时候,人家闪人了,无异于又一记重磅炸弹,把夏耀瞬间炸懵了。多日来未曾联络,就换来如此冷言冷语,夏耀心里拔凉拔凉的,悲戚戚地扎进被窝里睡着了。
  袁纵在外面守夜有一阵子了,期间接受了夏母不定时抽查。在丈母娘未点头之前从未有跳窗而入,冒犯他儿子的举动,诚心诚意天地可鉴,恪尽职守好男人一枚。
  但今天,袁纵确实有点儿忍不住了。太久没有同床共枕,没见到夏耀蹭入怀中的小贱样儿了。
  尤其刚才还凶了他两句,心里难免有点儿想法。
  夏母已经多日未查岗,照理说额外破例一次,应该不碍事,结果当夏耀卧室的房间灌入风声的一刹那,夏母的眼睛就睁开了。
  心中冷哼一声,知道你就熬不住了。
  还说守着我的,谁信啊?你不动贼心你都不姓袁!
  虽然房间暗黑一片,但袁纵俯下身凝望夏耀的时候,还是清晰地看到他的嘴角是下撇的。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守在夏耀的大白萝卜上薅了一把。
  不凶你两句你睡不着,你说你是不是短骂?
  夏母披了一件衣服出来,走到夏耀房间,迅速推门而入,疾步走到夏耀床边。结果只看到床上有一个人,被窝掖得牢牢实实的。再去窗口一瞧,一道高大的背影渐行渐远,最终在槐树的遮蔽中消失不见。
  夏母轻叹了一口气,回到了自个的卧室。
  第二天,夏耀还是带着夏母去医院做检查了。
  “你怎么知道我最近胃不好?”夏母明知故问。
  夏耀全然一副情敌的冷脸对着夏母,说着眼部由衷的话。
  “我是您儿子,我不关心您,谁关心您?”
  夏母嘴角不由自主地扬起,然后又清了清嗓子,问:“你中午在家吃饭么?”
  “我不在家吃饭在哪吃?”夏耀觉得夏母这句话问得莫名其妙。
  小牧也有点儿心虚,但很快的掩饰住了。
  “没,我就是问问,你上周末不就是在外面吃的么?”
  “那是因为有人请。”夏耀又说,“今天如果没时间做,咱也可以买回去吃。”
  夏母突然开口说道:“你让袁纵也来家里吃吧。”
  出任意料的是,夏耀非但没有激动,反而诧异地问:“为什么让他来?”
  为什么?夏母心中暗道:因为你不请,他也会来。与其让夏耀知道夏母整天中午吃袁纵做的饭,还不如让他当袁纵是自己请过来的。
  结果,木子态度急转,夏母额外开恩,不仅没换来夏耀的感激涕零,反而黑脸了。
  “不行,不让他来!凭什么让他来?”
  夏母态度更诡异,“这是就这么说定了。”
  夏耀怒目对视,夏母一副完全不容违抗的表情。

    212 猪一样的队友

  “那您给他打电话。”夏耀退了一步。
  “我给他打?”这不是多此一举么?
  夏耀不松口,“反正我不给他打。”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磨叽啊?以前不让他进家门,你嫌我不厚道。现在请他过来,你又不乐意了!爱请不请,不来拉倒!哎呦我这胃……今天真得好好检查检查了……”
  夏耀回呛一声,“打!我打还不成么?”
  说完,拿着手机去了不远处,手机选了号没拨打,直接举到耳边,假模假样地动了动嘴唇,点了点头,就朝夏母走了过来。
  “打完了?”
  到时候袁纵没来,就说他不乐意……夏耀是这么打算的。
  结果等娘俩回了家,饭香味儿已经往鼻子眼儿钻了。
  袁纵一副以主人自居的派头,穿着超大号的定制围裙,从厨房大模大样地晃悠出来。完全没有丝毫差异的表情,直接和娘俩打招呼。
  “回来了?”
  夏耀脸上的肌肉瞬间扭曲变形,严助理迸发出熊熊烈火。
  “你丫怎么来了?谁他妈让你来的?”
  夏母像看待神经病一样的目光扫着夏耀,“不是你让他来的么?”
  “我压根就没打电话!”夏耀咆哮出声。
  夏母表情一阵纠结,扶额往厨房走。
  “我去拿碗,顺便看看他有没有把煤气关好……”
  “甭装了!”夏耀破天荒朝夏母嚷嚷道,“他都用那么熟了,还能关不好么?”
  夏母完全没理解儿子的脑回路,以为夏耀这么跟她过不去,是嫌她嘴上说着不待见袁纵,却总是白收人家的“好处”,嫌她这个妈虚伪、做作了。当即露出受伤的表情,呆愣愣地看着夏耀说不出话来。
  然后姑爷就出马了,直接掐攥住夏耀的后脖颈,提到夏母的面前,怒声朝他呵斥道,“怎么跟你妈说话呢?道歉!”
  我操!夏耀醋坛子彻底翻了,豹眼圆瞪,直冲袁纵而去。
  “你替谁出头呢?啊?你他妈才来几天啊!就要谋权篡位了!!装什么B啊?谁他妈不知道谁咋回事啊?”
  袁纵眸色一沉,一巴掌甩向夏耀的屁股,啪的一声震天响。
  “你敢犟嘴?给我认错!道歉!今儿不道歉甭吃饭!”
  夏耀捂着根本就不算疼的屁股,心里的委屈就甭提了,扯着嗓子一通嚎。
  “不吃就不吃,我特么还不稀罕吃你丫做的那点馊饭呢!”
  此话一出,夏母都开始掳袖子了。
  “你这孩子怎么回事?是不是要造反啊?”
  袁纵一副不愿让夏母动手闪了腰的架势,直接把夏耀拉到墙角亲手打,巴掌依旧啪啪响,依旧有声音没力道,有几下甚至甩在了自个胳膊上。
  可夏母在一旁听着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原本还想亲自上手,瞧这架势完全没必要了。真敢下手啊!心里一抽一抽的,毕竟是自个儿子。
  袁纵趁着夏母发愣的功夫小声呲呲夏耀,“你是不是找揍?我这好不容易混出点样了,你又给我拆台!”
  夏耀始终一副愤愤然的模样,脖子梗着不领情。
  袁纵又训他,“你怎么这么小皮脸?说你两句你就不爱听了?”
  夏母有点儿看不下去了,故意轻咳了两声。
  “行了行了,他不乐意吃你就甭逼他了!”
  行了?袁纵俨然觉得火候还不够,他得把这明理老姑爷,向着丈母娘的戏份演足了。于是把夏耀拽进了卫生间,门砰的一声关上。
  不足五秒钟,里面传来夏耀的一声嚎叫。
  叫声里没有丝毫杂质,刚劲脆生、货真价实!开始夏母一直觉得袁纵有作秀的成分,结果听到这声嚎叫,所有的怀疑都被扫清了。
  袁纵把夏耀的手按进热水盆,水温很烫,刚才嗷的那一声就是被烫的。
  “我才几天没管你?你就把手弄这么糙!你自个瞧瞧,还有法看么?”
  夏耀这些天总是出任务,春天风大气温低,手长时间暴露在外,长了一层皴皮,袁纵觉得有必要好好给夏耀褪褪爪子。
  “伸进去!”袁纵又拽夏耀的手。
  夏耀嚷嚷,“热,热……”
  热也不成,袁纵直接把夏耀的手往热水里面按,夏耀刚触到水就被烫得伸出来了。又被袁纵按了回去,触到水又被烫得伸出来,反复试探、退缩、一点一点往手上撩。
  “你这样根本不管用,把整只手都没进去,尤其是手背!”袁纵在一旁训斥。
  夏耀根本下不去收,就一直在那慢悠悠地撩水,呲牙吸气。
  袁纵看不下去了,直接把夏耀按进水里大手覆盖在上面,动也不让动一下。
  夏耀热得直跺脚,嗷嗷叫唤,叫得夏母心脏一颤一颤的。
  “袁纵,你给我开门!”
  声音完全被夏耀的惨叫声隔绝在外,只能干着急。
  夏耀刚缓过来,袁纵又攥住他的手腕,特别用劲地给他搓手,就像褪猪皮一样,一点儿都不含糊。
  “你轻点儿行不行啊啊啊……”夏耀又开始嚷嚷。
  袁纵完全不惯他这毛病,要褪就褪个彻底,大手攥握住夏耀的手。手心、后背、指节、指缝……每个部位都细致耐心地搓洗。
  后来,最难褪的糙皮被泡软、褪下,里面一层就好洗多了。袁纵动作温柔了很多,水温也没那么烫了。
  夏耀紧巴巴的一颗心终于松快了不少,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袁纵。
  “你跟我这双手较什么劲?”
  袁纵一边帮他打着香皂一边说:“看着不顺眼。”
  夏耀沉着脸反驳,“你那手不是比我还糙么?”
  “我跟你能一样么?”
  “怎么不一样?”
  袁纵附到夏耀耳边小声说:“我把手弄得那么滑溜,捅你的时候还能那么爽么?”
  “操你大爷!滚!滚!……”
  夏耀连骂了好几声滚,也没真正推开袁纵,由着他给自己擦手,涂护手霜。两只手磨蹭交缠,热度从粗粝的掌心传递到夏耀的心头,暖洋洋的。
  后来,袁纵又将夏耀的头扳正,让他直对着镜子。
  “看看,这才多少天,连点人样儿都没有了。”
  夏耀腹诽:是啊,哪有我妈有人样儿?
  袁纵对着镜子给夏耀整理头型,把他脑袋两侧的头发抓起,以他所认为的炫酷发型给夏耀摆弄着。
  夏耀烦躁地打掉袁纵的手,对着镜子一脸鄙夷。
  “这么弄多二啊?炸毛僧一样。”
  袁纵揪了揪夏耀支棱起来的两只耳朵,对着镜子说:“你不就是炸毛僧么?”
  “滚,别揪我耳朵,别揪么……”
  两个人闹得正欢,夏母的敲门声又想起来了。
  “袁纵,你有完没完了?”
  袁纵用手肘捅了捅夏耀,“瞧把你妈急的!”
  夏耀面上没表示什么,心里早就对这几天的疑神疑鬼自惭形秽了。没人的时候偷偷抽自己几个嘴巴就好,千万别让人知道自己有过这想法,实在丢不起这个人。
  夏母开门之后,看到夏耀丧眉搭眼的小样儿,又看到他的手肿了,以为真是让袁纵收拾了。佯怒的目光瞪着夏耀好一阵,又甩了袁纵一眼,心中滋味复杂不明。
  “行了,吃饭吧。”
  这些天袁纵把夏母喂足了,每天换着花样做,倒是把夏耀给亏待了。夏耀连着好几天吃单位食堂和外卖,就盼着袁纵这一口,逮着就不撒嘴了。
  夏母看到儿子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别说夏耀了,就是夏母这些天吃惯了袁纵做的饭,自己再亲手做,都不是那个味儿。
  习惯这个东西真吭人啊,尤其是惯出来了!
  吃过饭,良心发现的夏耀争着去帮夏母洗碗,袁纵一个人在客厅坐着,夏耀的手机突然响了,就在他的手边。
  一看是彭泽,想也不想就接起来了。
  “妖儿,我跟你说啊!你昨天跟我说完那事,我就派人跟踪袁纵了。那人说袁纵的车三更半夜还停在你们家门口,后来他看到袁纵下车了,跳窗户进了你们家,紧跟着你妈房间的灯就亮了。我特意问了他方位,他说他看的清清楚楚,亮灯的就是你妈的屋不是你的屋……哎,妖儿啊!真让你说准了,袁纵真有当你干爹的野心啊!”
  袁纵拿着手机,脸上的肌肉全都僵了。
  彭泽又说:“我觉得袁纵有可能是这段时间压力太大,被你妈挤兑得心理变态了。要么就是迫不得已,想用这招儿拿下你妈,然后再比她妥协。总之你别和自个过不去,妖儿,想开点儿,有哥们儿罩着你呢……”
  袁纵粗重的嗓音沉沉地响起,“我替我干儿子谢谢你。”
  “呃……”彭泽的心脏差点从嗓子眼儿蹿出来。
  袁纵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恰好这时夏耀洗完了碗,走进客厅,看到袁纵的脸色有些不对劲。
  “怎么了?”
  袁纵还没说话,夏耀的手机又响了。
  这次彭泽还不长记性,电话接通就急着开口,也不管对方是谁。
  “袁哥!纵爷!你听我说,其实吧,是那小子眼神不好使,他看错了,亮灯的不是夏耀他妈那屋,是夏……”
  “你说什么呢?”夏耀打断了彭泽的解释。
  彭泽又是一阵大喘气,“是你啊?”
  夏耀隐隐间有种不想的预感,目光颤悠悠地投向袁纵,朝手机里问:“到底怎么回事?”
  彭泽一五一十地说了。
  夏耀嘴角一阵抽搐,“你真是我好哥们儿。”
  手机撂下,对着袁纵一阵干笑,“就是闹着玩,我那天跟他随口一体,我说有天我撞见你跟我妈一起洗碗,有说有笑的,关系好得就跟有一腿似的。我俩主要是调侃我妈,没调侃你,就说我妈这阵子怎么好打扮,是不是对年轻小伙子有想法了?然后你跟我妈走得又近,就调侃她老草想吃嫩牛,她……呃……妈,您怎么出来了?”
  夏母静静地说:“你到书房来一趟。”
  夏耀立刻把求救的目光投向袁纵,“五千字检讨,字字发自内心肺腑,全部手写,绝对不copy。二百个深蹲,外加五十个单手俯卧撑,早上五点钟起床,负重跑五公里?十公里?十五公里?……”
  还没有商量出个能让袁纵宽恕他、替他在夏母面前求情的条件,就被夏母扼住手腕拖着往书房走。
  “你给我过来吧!”
  夏耀就像古代被皇太后下令“菜市口斩首”的犯人一样,手朝袁纵一个劲地挥舞,“袁纵……救我……救我啊……”
  救你?袁纵磨了磨后槽牙,我没嚼了你就是好事。

    213 我看挺好

  夏耀这一闹腾,让快吃到嘴的肉又飞了。
  周一没精打采地去上班,小辉盯着他的耳朵一个劲地猛瞧。
  “纵爷够粗鲁的。”
  夏耀哼笑一声,“真要是他弄得也值了。”
  “诶,对了,我好长一段时间没瞧见他来接你了,他最近忙什么呢?”
  夏耀幽怨的口吻说出今天袁纵的行程,“忙着跟我妈去参加中老年派对。”
  “这就开始享受晚年生活了?”小辉笑着调侃。
  夏耀腹诽:脾气秉性老成一点儿我就忍了,只要JB别提前步入晚年就成了。可自打袁纵在家里公开吃了一顿饭之后,他和夏母的“地下情”有转移到地上的去屎,开始从针锋相对走向情投意合了。心态一老,这性能力的前景也令人堪忧啊!
  小辉在旁边嘟哝道:“我得出去买包烟,帮我盯着点儿。”
  “外面的商店不是重新装修么?”夏耀提醒。
  小辉一拍大腿,“哎呦,让我给忘了。你说外面这几个门脸儿一天到晚穷折腾什么?开了关,关了开,以往都是一家一家来,现在一装修全装修,装修公司也有团购服务了?”
  “这不是刚过完年么?都想有个好彩头。”
  夏耀说着扔给小辉一包烟,“先抽我的。”
  “谢谢了啊!”
  午饭时间,夏耀打算开车去溜达一圈,就势找个地方吃饭。车开出去之后,听到对面一阵嘈杂的叮当乱响,就在路边停下了。
  一个装修工看到警察走过来,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工具看着他。
  夏耀只是随便打听,“这一条街怎么全装修?”
  “我也不太清楚,听人家说好像要重新规划。”
  夏耀点点头,就没再问什么,重新开车上路了。
  开了好几条街,也不知道该吃点儿什么,最后开着开着竟然开到了袁纵的公司,公司内部的景象一切照旧,连看门大爷都没换。
  看门大爷掀开门帘,瞧见是夏耀的车,笑着朝他招招手。
  “怎么不进来啊?”
  夏耀刚要摆摆手,大爷就把门按开了,夏耀只好把车开了进去。
  这会儿正是午饭时间,学员们三三两两往食堂走,有些人看到夏耀忍不住上下打量,眼神完全是陌生而好奇的。
  夏耀这才意识到,去年的那批学员早就毕业了,现在已经换了一批新人。
  办公大楼外的公开栏变成了电子滚动屏,上面播放着会议记录、集训照片、获奖学员风采照、历任教官介绍以及随时滚动的公司内部新闻,比袁纵管理的时候详尽生动多了。田严琦没有袁纵的掌控力和社会资源,但贵在做事认真、面面俱到。
  夏耀一进办公大楼,就吓了一跳。
  大厅中央竟然摆放着袁纵持枪射击的蜡像,做得相当逼真,不知道还以为是真人。夏耀回过神来之后不由的暗骂:我操!这小田儿真特么能整幺蛾子!
  夏耀好奇的过去摸了两下,这眉眼做的,简直太传神了,让多日未沾荤腥的夏耀差点儿脱裤子骑上去。
  又盯着瞧了一阵,越看越帅,夏耀的眼神丝毫不像是欣赏别人,倒像是自恋。手背着,头扬着,就差招呼一个人过来,瞧见没?这蜡像的原型就是我爷们儿!
  夏耀看够了,咧嘴一乐,最后在蜡像的脸上捏了一下。
  结果就这一下坏事了。
  把专门管理蜡像的工作人员给招来了。
  这管理员也是刚被聘请来不久,压根不认识夏耀,刚才在旁边的监管室就盯上他了。瞧见他又欣赏又拍照的,压根没想到他会认识蜡像馆本人,真认识谁能干出这种事啊?
  拍照留念什么他就忍了,毕竟是个警察,不好当面训斥。可这瞧着瞧着就动手算是怎么回事?这上百万的造价,是你一个条子能赔得起的么?
  “嘿,嘿,干嘛呢?”
  夏耀扭头看过去,管理员怒汹汹地瞧着他。
  “别碰那个蜡像,听见没?”
  夏耀笑着撤回手,“不好意思啊!”
  管理员粗鲁地推开他,走到蜡像面前用特别精细的那种布小心翼翼的擦拭,一脸嫌恶的表情,嘴里嘟嘟囔囔的。
  “现在的警察都这么没素质。”
  夏耀心里虽然不舒服,但还用调侃的口吻朝管理员说:“至于么,哥们?又不是纸糊的,摸两下不碍事吧!”
  管理员脸色更难看了,直接朝夏耀嚷嚷:“你懂个屁啊?这是我们祖师爷,公司的创始人,我们老总每天都要来这瞻仰一下,是你能瞎碰的么?”
  祖师爷……夏耀心里一阵恶寒,小田儿你是有多恨袁纵啊?你是不是每到清明节和鬼节还得来这上两柱香啊?
  管理员还说:“这不仅仅是蜡像,还是一种精神!你这动手动脚的,不仅仅是弄脏了蜡像,还亵渎了我们公司的精神!”
  不用说,这番豪言壮语肯定是田严琦贯彻下来的,夏耀但笑不语,本想直接走人,结果管理员又怒斥一声。
  “这上百万的造价,弄坏了你赔得起么?”
  夏耀恼了,老子半天没吱声,你丫数落两句就得了,还没完没了的!
  “我赔不起你蜡像,赔你个真人行不行?”
  管理员面色一僵,很快又露出嗤之以鼻的表情。
  “ 别吹牛B了!你要真认识袁总,还能在这合影?”
  刚说完,施天彪就从不远处急匆匆走过来,搂着夏耀的肩膀一个劲地寒暄,“夏少啊!你得有多久没来瞧瞧我们了?还有袁总也是,上一届学员的毕业仪式都没能赶过来。”
  夏耀面露愧色,“我这不是忙么?袁纵的脚你也知道……”
  管理员在旁边诧异地问:“你们认识啊?”
  “废话!”施天彪在夏耀肩膀上使劲拍了一下,“这是袁总的家人。”
  家人……管理员刚才还吊炸天的面孔瞬间瘪了,对着夏耀一个劲地赔笑,“对不住了,兄弟,我不知道你跟袁总认识,我……”
  夏耀展现出了祖师爷傍家儿的气度和风范,大手一挥。
  “没事。”
  管理员又暗暗瞄了夏耀一眼,心中腹诽:自家人还上赶着合影,这是有多精分啊?
  夏耀和施天彪简单地聊了几句公司的近况,就匆匆告别,上去找田严琦了。
  田严琦正在办公室一边吃饭一边看电影,夏耀进去的时候,正好看到田严琦咧着嘴大笑,与平时的形象相当违和。再加上脸上的伤疤,让夏耀差点儿以为进错屋了。
  看到夏耀进来,田严琦不由的一愣,赶忙将电影暂停。
  “你怎么来了?”
  夏耀环视办公室内的熟悉环境,坐在田严琦对面,乐呵呵地说:“过来看看你,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
  说完又把电影打开,一边扒拉饭一边咧嘴笑。
  夏耀凑过去,“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田严琦说:“人再囧途之泰囧。”
  “我擦,你丫平时看豹子还看不够了?还要对着电影意淫两次才过瘾是么?”
  田严琦哈哈笑,“还真是,我一看到黄渤挨打,我心里特爽!”
  夏耀也跟着看了一会儿,眼睛盯着屏幕看一阵,又扭脸对着田严琦看一阵,最后调侃道:“我怎么觉得你这张脸烧得跟王宝强有点儿像啊?尤其刚才你笑的时候。”
  “你丫别吓唬我啊!”田严琦瞪着夏耀。
  夏耀嘿嘿一笑,又闻到一股饭香味儿,低头瞧着田严琦饭盒里的饭菜,问:“你现在还吃食堂呢?”
  “现在食堂伙食可好了,不信你尝尝。”
  田严琦夹起一块红烧鸡腿肉送到夏耀嘴边,夏耀想都没想就咬了上去。
  “你不嫌我啊?”田严琦问。
  夏耀调侃道:“嫌是嫌,可架不住饿啊!”
  田严琦,“……”
  夏耀咂摸了两口,味道还真不错,比之前大厨水准高了许多。于是也让田严琦帮自己叫了一份,让杂务人员给送了上来,和田严琦一起吃。
  “有空你再去我们学员宿舍看看,条件和待遇比以前强了好多。”田严琦挺自豪。
  夏耀点点头,“我当初没看错人,好好干。”
  田严琦又想起什么,试探性地问:“袁纵……还没想好干什么?”
  “我感觉他都没想过这个问题,让他歇歇也好,他就是什么都不干,指望卖地的那点儿钱也能潇洒一辈子。就是混不下去,我也能养着他,罩着他。”
  夏耀的话看似随意,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
  田严琦点点头,“这倒是。”
  夏耀吃饱了,擦擦嘴,又打听起那块地的事。
  “现在卖了么?”
  田严琦说:“没呢,豹子那边天天找人过来交涉,价钱一直没谈拢。土地不交易,使用权就一直是公司的,只有公司把地卖了,钱才能到袁纵手里。”
  怪不得他一天到晚什么都不干……夏耀心中冷哼一声,感情等着现成的钱呢,这小子最近越来越阴了。
  “那么千载难逢的机会,咱能不狠宰他们一顿?想不大出血就把地圈过去?做梦吧!我不榨干豹子最后一滴血,我都不姓田!我就算不让他血本无归,我也得让他赔本赚吆喝!”
  田严琦一说起豹子,两眼放精光,比说起袁纵还兴奋。
  “你都恨他到这份上了?”夏耀忍不住问。
  田严琦断然否决,“我一点儿都不恨他,真的,没他我活不了这么带劲!他现在就是我的精神支柱,我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折腾他,瞧他难受我心里别提多爽了!我哪天心情不好了,就去他们公司门口喊两声黄渤,我心里一下就痛快了!”
  夏耀,“……”
  田严琦将激昂的状态收了收,一本正经地说:“你别误会,我不是抽风,也不是心理变态,我就觉得与其恨一个人,不如把他当个乐子。”
  这话夏耀倒是觉得挺有道理,不管怎么说,田严琦现在这种状态,夏耀打心眼里替他高兴,也算真正地松了一口气。
  “我感觉你现在的脸比之前的好很多了。”夏耀说。
  田严琦自己摸了摸,说:“恢复得还不错,过段时间可以去韩国整容了。”
  一说起韩国整容,夏耀挺有经验的。
  “我认识几个韩国不错的医生,有一位专门打造明星脸,你要是感兴趣的话,我可以帮你联系联系。”
  田严琦斜睨着夏耀,“你说的该不会是给豹子整容的那位吧?”
  夏耀神色一顿,“好像还真是他。”
  “千万别!到时候他再给我整成王宝强!”
  夏耀哈哈大笑,“我看挺好!”

    214 变!变!变!

  夏耀生日的前一天晚上,袁纵才腾出一天的工夫。
  “晚上去我那吃。”袁纵说。
  夏耀暗笑,算你丫有点儿良心,还记着日子。
  不过按照往年的惯例,寿日这天晚上,夏耀一般都在家里陪着夏母。因为夏母怕他在外面搞一些乱七八糟的派对,所以不让他出去,只是在家里简单庆祝。
  “我怕我妈不乐意。”夏耀说。
  袁纵说:“你先问问你妈。”
  “这样吧,我先回家转一圈,陪我妈一会儿,然后再去找你。”
  袁纵点头,“就势跟你妈说,今晚就在我那住了。”
  夏耀心里没出息地雀跃了一下,面上还装得正经人似的。
  “这个难度很大,我尽量。”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夏母正在大刀阔斧地归置房间,物品四处散布。夏耀从沙发上拿起一个包装精美的礼品盒,暗道:往年都不给我准备礼物,今年竟然还有这份心,那我今晚不陪她岂不是更没良心了?
  正想着,卧室门口传来夏母一声呵斥。
  “你把我东西给我放那!我还没来得及拆封你,你瞎碰什么?”
  我操……夏耀暗自尴尬,敢情是人家送她的,白白自作多情了。
  夏耀又进了厨房,这会儿已经六点多了,里面半点热气都没有。别说踩了,连点儿像模像样的食材都没看见。
  看来是准备出去吃了……夏耀暗想:那我帮着一起收拾收拾吧,早收拾早完事早吃饭早去袁纵那。
  结果,刚搬起一样东西,就被夏母一通数落。
  “你别瞎折腾,那东西不是放那的!”
  说着,夏母就沉着脸走过来把东西搬走了。
  夏耀长记性了,不再乱碰东西,乖乖站在一旁,等着夏母差遣。
  夏母在夏耀身边转了几个圈之后,烦躁的目光对着他。
  “离我远点儿!别站在这挡道成不成?”
  “……”
  夏耀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艰难地开口请示道:“妈,我今天晚上能出去吃么?”
  本来看夏母这种脸色,夏耀以为没戏了,结果夏母想也没想就回道:“你还指望我给你做晚饭啊?早着呢。”
  夏耀又试探性地问:“那我要是和袁纵一起吃呢?”
  更出乎意料的是,夏母脸上一片祥云,“跟谁吃不是吃啊?”
  夏耀心底反倒没底儿了,讪笑着说:“您这么痛快,我都有点儿不习惯了。”
  “我什么时候跟你磨磨叽叽过?让你出去吃就是图个省事儿,我自己吃饭随便凑合凑合就成了,多你一个还得弄俩菜。”
  夏耀不管夏母是真大方还是假大方,总之就顺着杆往上爬了。
  “那要是吃得太晚,我可能就不回来住了。”
  事实证明,夏母是真大方,直接摆了摆手。
  “我正要把你的床单、被褥重新拆洗,你在家住也没床被,就在外面凑合一宿吧。”
  夏母这么一说,夏耀心里的惊喜有些变味儿,也忒大方点了吧?往好了想那是开明,往不好了想不就是不在乎我么?都说孩子的生日是母亲的难日,你起码得尊重一下自己的“劳动成果”吧?
  “妈,今天这么特殊的日子,您就别让自个受累了。”夏耀贴心劝慰。
  夏母一脸茫然,“今天怎么特殊了?”
  夏耀一甩手,得!敢情您都不记得这码事!早知道一通电话了事,白瞎这么多工夫了!
  从家里出来之后,夏耀落寞的一颗心瞬间得到治愈,您不把我当回事,有人不把我当回事!我们家大粽子肯定不会忘了这码事!最起码小蜡烛点着,小红酒端着,还得有神秘大礼等着我。
  想到这儿,夏耀心里这叫一个荡漾,幸亏车有盖,不然都能飘出去。
  “过来了?”
  袁纵开门的时候,表情和往常没什么区别。
  夏耀早就习以为常,我爷们儿无论遇到多大的事儿,都是一副从容有度、波澜不惊的模样。就稀罕他这副淡定劲儿,老酷了!
  “饭菜准备好了么?”夏耀问。
  袁纵说:“早就准备好了,你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想吃的?”
  夏耀一听心里就没了,那边把日子忘了,这边连饭菜都备好了,这就是差距啊!
  兴冲冲地走进厨房,看到一桌子的菜,眼神稍稍黯淡了几分。没有蜡烛、红酒也就算了,爷们儿也不注重那种形式。但好歹是他的寿日,几个鸡蛋和一碗面条应该是有的吧?
  “你没煮鸡蛋么?”夏耀问。
  袁纵说:“你不是不爱吃鸡蛋么?”
  夏耀暗暗磨牙,行,我就当你是顾及我的喜好!
  “那面条呢?为什么不吃面条?”
  袁纵又说:“你想吃面条啊?那我去和面。”
  “算了!”夏耀眼神黑幽幽的,“甭费事了,就吃米饭吧。”
  顶着一张零下二十度的脸坐到饭桌旁,没有红酒烘托气氛就算了,袁纵好歹拿出了一瓶白酒,爷们儿间喝点儿烈的更能烘托气氛。可问题是袁纵压根没给夏耀倒,只是自己满了以备后,就开始自顾自地吃菜。
  “陪我喝点儿!”袁纵说。
  夏耀冷淡淡的口吻,“没兴趣。”
  袁纵腆着脸说:“那你就看着我喝啊?”
  “对,我就看着你喝。”
  我就臊着你!看你丫啥时候能回过味儿来!
  结果,袁纵还真就自己喝起来,而且还一边喝一边和夏耀聊天,完全没事人一样。夏耀心里还残存着一丝希望,希望袁纵在自己情绪低落到一定的极限值后,突然从某处变出一个大礼盒,然后是一阵大笑。
  结果熬到心都拔凉拔凉得了,人家袁纵还在咂摸自个的酒。
  于是,夏耀开始找茬儿。
  “那天我去你的公司了,不,应该是你老相好的公司。”
  袁纵不知道是喝醉了还是什么,对“老相好”这仨字无动于衷,眯缝着眼睛看着夏耀,反问:“然后呢?”
  “你老想好为了睹物思人,还在大厅摆了一尊你的蜡像,上百万的造价,栩栩如生的。”
  袁纵非但没有任何不自在,反而还跟夏耀调侃道:“他办公室里还有一个充气的,你看见了么?”
  夏耀眼睛里喷出两团火,手在饭桌边缘掐摆着,发出咔咔的骨头响。
  “你信不信我敢把饭桌掀了?”
  袁纵直说:“你掀不动。”
  夏耀试了一下,果真先不动,想直接抄起一盘菜就摔,结果又被袁纵扼住了手腕。
  夏耀怒火攻心,差点儿一口气上不来。
  后来狠盯了袁纵一阵,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扬起一个唇角,手戮着袁纵的脑门,哼哼道:“你丫逗我呢是不是?”
  袁纵说:“必须的,我都没回过公司,怎么可能知道他办公室有什么?”
  “我不是说这事,我是说你今天的表现,是不是都在演戏?”
  袁纵一脸茫然,“我演什么戏了?”
  夏耀不死心,“装!你再装!”
  “我装什么了?”袁纵一脸正色。
  夏耀和袁纵对视了一分多钟,开始还哼哼唧唧,一副势在必得,定要戳穿你伎俩的表情。后来眼中的戏谑和从容越发暗淡,直至烟消云散,全被真真切切的失望所取代。
  果然是忘了!连你他妈的都给忘了!
  夏耀没法直面发火,毕竟今天是寿日,不算生日,有些地方是不讲究过寿日的,也许袁纵根本没有这个意识。即便袁纵真把自己生日忘了,夏耀身为一个老爷们儿,也不好因为这个翻脸,总之种种原因让他暂时忍下了。
  但是区间田严琦的事一直被夏耀搁在心里,看到现在属于别人的公司,难免会为袁纵日后的打算操心。
  “你到底想好干什么了吗?”
  袁纵闷了一口酒,说:“那块地出了点儿问题。”
  夏耀心里咯噔一下,“什么意思?”
  “当初审的时候出了些纰漏,现在有人揪着不放,一旦捅出事儿来,不仅那块地收不回来,弄不好连小田的公司都会被牵连。”
  夏耀瞬间吃不下去饭了,这块地算是袁纵另谋生路的唯一资本,一旦丧失就等于无路可走了。现在正是严查期,万一再捅咕出什么事来,下半辈子都赔进去了。
  袁纵又是一口干,豪迈的口吻说:“没事,你爷们儿的身价你还不知道么?我现在就是去给别人做保镖,养你也绰绰有余。”
  夏耀明白是明白,可一个习惯了指令别人的老总。再去委身替人家打工,无论多少钱,心里也不是那个滋味啊!
  “你先别着急,我看看能不能帮你疏通疏通。”
  袁纵没说话,继续喝酒。
  夏耀埋怨道:“你怎么不早点儿跟我说啊?”
  袁纵依旧沉默。
  夏耀后来一想,按照袁纵的脾气,他就是憋屈到死,也不会跟自己诉一声苦的。要不是喝了点儿酒,恐怕又要马后炮了。
  看在你心情不爽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忘了我生日的事了。
  夏耀想是这么想,可心里的小火苗顽强着呢,袁纵都喝得东倒西歪了,他还在幻想袁纵突然一个精神抖擞,大喝一声我逗你玩呢,瞬间变出一个礼物。
  后来袁纵彻底不省人事,夏耀拖着他往房间走,心里还闷嚎着:变!变!变!……
  知道将袁纵摔在床上,妈的,没戏了,彻底变不出来了。

    215 完结章
  
  夏耀受不了袁纵满口的酒味儿,等他躺好之后,端来刷牙杯给他刷牙。
  袁纵真是喝高了,一点儿都不配合,夏耀刚给他刷了没两下,他就用大手掐攥住夏耀的后脖颈,使劲往自个的胸口按,狞笑着看夏耀挣扎扑腾。
  “别尼玛闹了!!水要洒了!”
  袁纵好半天才撒手,张口配合夏耀刷牙。
  “脸往那边侧一下,张嘴,对,就这么张着别动……”
  夏耀特别认真地清理着袁纵里里外外的牙齿,两个眼珠随着牙刷上下左右转动,廉价就伏在袁纵的视线上方。袁纵灼热的目光盯着他敲了一会儿,猛的一口逮了上去。
  “我操……你丫亲我一脸牙膏!”
  袁纵还亲,混合着酒味儿的牙膏亲得夏耀满脸都是。
  “你再这么折腾我不管你了……啊——我操你大爷!你竟然敢咬我,我特么给你刷牙你还咬我,你是不是要造反啊??”
  夏耀急赤白脸一通吼,袁纵就腻歪着他,怎么呵斥都无济于事。最后夏耀使劲将脑袋从袁纵的手里挣脱,拼尽全身力气将他按回床上。
  “别闹了,听话。”夏耀用手摆正袁纵的头,柔声哄道:“宝宝,配合点儿。”
  袁纵收回玩味的目光,躺得端端正正的。
  我擦……原来这招儿对糙老爷们儿也管用啊!
  袁纵再次睡着之后,夏耀给田严琦打了个电话,询问了一下那块地。果然确有此事,不是袁纵故意编造的,而且这事还有点儿难办,不是只言片语能解决的。
  夏耀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现在已经没心情去想什么生日、寿日的事,满肚子都是袁纵将来的打算,越想越发愁,三更半夜做起来,呆呆地注视着袁纵的脸,抽了好几颗烟,还是无法冷静下来。
  后来又将身体倒转,头朝脚地和袁纵搂抱在一起。
  以前在美国住院的时候,两个人就用这种姿势睡过,当时夏耀怕袁纵的脚胡乱蹬踢,又不想让他总被强制绑着,就头朝下用胳膊困住他的小腿。
  有一天晚上,夏耀睡得无意识,脑袋枕上了袁纵的脚踝,头发丝钻进了袁纵的脚趾缝里,那是袁纵的脚趾第一次有感觉。
  现在也这么搂着,看着袁纵虽然已经康复了,单依旧异于常人的脚趾,心疼得不行。
  以为搞了个爷们儿就可以一劳永逸了,结果替他操了这么多心!
  而且你丫还把我生日给忘了!
  夏耀越想越憋闷,恨不得把那些脚趾头一个一个薅下来。后来坏心眼地将自个的脚塞进了袁纵的嘴里,却被痒得迅速缩了回来,又塞进了袁纵敞开的睡袍领口。再把头往袁纵的脚踝处一埋,就这么熬着熬着,终于熬到了天亮。
  离上班还有一段时间,顶着两个黑眼圈先回了趟家。
  夏母每天早上都有看日期的习惯,安排近几日的行程和掐算夏任重回家的日子。昨天把夏耀的寿日给忘了,今天总不能还想不起来吧?
  夏耀回到家的时候,夏母正要出门。
  靓丽的妆容画着,时尚的小包挎着,一副要去相亲的架势。
  “妈,您这么早出去干嘛去?”
  夏母说:“去见朋友。”
  夏耀不放心的问:“去见谁啊?男的女的?”
  “你管得着么?”
  夏耀急了,“我怎么管不着啊?您是我妈,我没有权利干涉您,总有权利关心关心您吧?您这一天到晚往外跑,还弄得神神秘秘的,我能不担心么?”
  夏耀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堆,夏母就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话。
  “我今天一天都在外面,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说完,不顾夏耀的劝阻,径直地上了一辆出租车。
  夏耀看着出租车渐行渐远,气得直用脚踹墙,看来不仅是忘了自个的受案日,还尼玛有点儿要抛夫弃儿的节奏啊!
  回到公司,也一点儿祝福都没收到,还惦记着袁纵的事,想赶紧把手头的活儿忙完了,出去给袁纵跑动跑动。
  结果越着急月他是不下来,越踏实不下来外面越闹腾。
  一阵噼里啪啦的爆竹响传到夏耀耳朵里,把他烦的够呛。
  “我操!咱这不是禁止燃放爆竹么?”
  小辉说:“人家新店开张。”
  夏耀才不管开张不开张,影响他干活儿就不行!直接打开窗户就对着外面一通骂:“傻b!闹腾尼玛什么?操!就冲你们这股子得瑟劲儿,开店也赚不着钱,裴祀你们!二b!”
  小辉扑哧一乐,“你这干嘛呢?人家找你惹你了?没那么大仇吧?”
  “他烦着爷了!!!”
  夏耀继续对着窗外咆哮。
  尼玛的,一堆糟心事,过个生日都这么憋屈!老子逮谁骂谁!活该你们倒霉!操!骂死你们!
  结果,真有人回夏耀了。
  “有本事你下来骂!!”
  嘿!我这暴脾气!夏耀拎着警棍就往外走。
  小辉追在后面喊,“嘿,别冲动啊!不能在自家门口惹事啊!”
  夏耀完全不听他那套,火速冲出办公室,迈着霸气十足的大步直冲向门口。
  马路对面一条街十几家店面同时开业,爆竹皮在地上拖出一条绚烂的红色丝绸,将夏耀的眼刺得生疼,瞬间愣怔在原地。
  东北菜馆、川菜馆、鲁菜馆、北京风味小吃、西饼房、零食铺、咖啡厅、健身房、超市、宾馆……所有夏耀曾经幻想过的店面,几乎都在马路对面一应俱全。
  而且店铺名都是一水的俩字——爱耀。
  每家店铺门口都挂着一个鸟笼子,清一色的黑色鹩哥,像是受过专门训练,顶替服务员对着进进出出的顾客说着“欢迎光临”四个字。
  不用说,这条街已经被某个人报下来了,成了专门为夏耀一人服务的专属接到。哪怕有赔钱的风险,也要让夏耀出门就能吃到想吃的,买到想买的,加班再晚也能有个地方歇脚,忙的再累也有人在门口陪着。
  整啥冷着,小辉突然拍了下想的肩膀。
  “嘿,生日快乐!”
  夏耀身形一滞,转过身,被销毁喷了一身的彩带。
  “我操……”
  夏耀笑骂一声,还未来得及回击,就被暗处冲出的一群人给“围困”了。就属李真真和王治水闹得欢,差点儿把夏耀的衣服给拽撕了,彭泽在旁边起哄架秧子,宣大禹一开始故作深沉,不屑参与这种幼稚的活动,后来抵不住诱惑也来趁机揩油。
  夏耀被人偷摸了好几把,一边骂一边笑,脸都红爆了。
  “感情你们全都知道,就特么的瞒我一个!!”
  “操!平时白对你们好了!”
  “……”
  后来一个一个把礼物递上,夏耀心里幸福爆了,直接从地狱抛到天堂,整个人晕乎乎的,跟特么做梦似的。
  郑美着,一个声音在耳旁响起。
  “刚才你骂谁傻b呢?”
  夏耀虎躯一震,扭头看到一张老不正经的面孔,瞬间扑到他的身上一顿撕扯。
  “就特么骂你呢!白替你丫操心了,难受得我一宿都没睡着!你丫就会整这一套!又特么马后炮……”
  袁纵忙拦着夏耀哄劝道:“我现在好歹也算个街头霸主,给我点儿面子。”
  夏耀这会儿来神了,摇头晃脑吐舌头,一通寒碜袁纵。
  “还跟我装醉酒,跟我走苦情路线,老子知道你丫就是装的!就你这种眨个眼还得琢磨三秒钟的人,干事还能出纰漏?就你这种天生的劳碌命,还能坐吃山空?其实我早就猜出来了,就是懒得揭穿你,哼哼哼……”
  “也不知道昨天谁的脸一直绷着。”袁纵惟妙惟肖地学着,“我的鸡蛋呢?我的面条呢……”
  “滚滚滚……”
  夏耀羞臊着脸笑骂着,嘴都合不上了。
  宣大禹走过来,朝袁纵和夏耀说:“下部戏争取在这来个景,或者请电台专门做一栏美食节目,给你们宣传宣传。”
  夏耀说:“那敢情好了。”
  王治水也凑过来说:“有需要代言的可以找我,在吃方面我特在行,可以演绎出好多吃货表情。”
  宣大禹扭头呵斥,“去去去,凑什么份子?哪都有你。”
  彭泽说:“咱进去喝两杯吧,就势给这些饭馆把把关!”
  “成嘞!”
  众人一拥而入,夏耀先在外边打了个电话。
  “生日快乐啊!”田严琦说。
  夏耀呲牙,“你丫竟然和袁纵串通起来骗我!”
  “我现在在韩国呢,接电话要花国际漫游费,先挂了,有事回来再说……嘟嘟嘟……”
  你大爷的,夏耀想了想,整成王宝强太损了,于是给整容医生发了条韩文短信,“把他整成徐峥!”
  然后,恶补了一下豹子和田严琦对峙的场景,坏笑几声过后,乐呵呵地进了饭馆。
  几个人订了个包厢,胡吃海塞一同造,就跟吃自助餐一样,专拣贵的吃,不迟到嗓子眼不罢休,吃完了还得兜几样回家,把夏耀都给看心疼了,你们丫的有完没完?
  后来在说笑互损扯淡中陆续走人,夏耀和袁纵在外面散步消失的时候,想起了额娘。
  还是有点儿不放心,打了个电话。
  “您在哪呢?”
  夏母说完地址,夏耀惊了。
  “您……您去找我爸了?”
  “不然你以为我去见谁?”
  “没……没谁。”
  夏耀有点儿反应不过来,“您怎么说走就走了?也不打声招呼?”
  “以前我是不放心你,才牺牲个人幸福在家照顾你。现在你吃穿住行都有人照应着,我还跟你耗什么?”
  夏耀得了便宜还卖乖,“可今天是我生日啊!您得先送我个礼物再走啊!”
  “我离你远远的,就是送你的礼物。”
  “别介!妈,没您我活不下去!”
  “少给我装!现在我都能想象到你小子呲牙乐的坏样儿。”
  夏耀撂下电话之后,果然对袁纵呲了一嘴的小白牙。
  “能耐啊!怎么搞定我妈的?”
  袁纵特别简单地回了一句,“我就把它当成我亲妈。”
  夏耀抿嘴一乐,心里开了一大片的花。

  【正文完】
不要在我的墓碑前哭泣,
我不在那里,我没有长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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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看 2b的小受一只 太tm搞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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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看,全民搞基~主CP很友爱~另外的两对CP中不喜欢王治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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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一直爆笑,后面小受太能作太能炸毛了,还是很不错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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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用:
原帖由 fish 于 2014-2-12 17:03 发表
很好看,全民搞基~主CP很友爱~另外的两对CP中不喜欢王治水。
~~忘了哪会看见有人找一类 ‘滚刀肉 受’   撒泼打滚 百毒不侵

这王治水 就有点那种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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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看 看得我今天都没去上班。。。
无欲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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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篇相当的好看!尤其尤其在现在这种作者普遍不敢放肉的时候,不仅情节好,肉也特别的香!攻和受都属于很男人的那种。
三观早已随风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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