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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校园] [VIP]阎王 附番外(14.5.15) BY 柳满坡 (点击:2245次)

[VIP]阎王 附番外(14.5.15) BY 柳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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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看文须知:此文和都市灵异没有一毛钱关系好咩
这就是一篇流水账的校园小(xia)清(zhe)新(teng)的故事…
说的是外号"阎王"的高富帅喜欢了班里新来的白面书生,
本以为那人最多是一个阴郁虚弱的白无常,却不知人家才是冷面冷心的活阎王
一句话文案:阎王遇上活阎王
属性:对外霸气侧漏对受狗腿攻X对外阴郁刻薄对攻彪悍受
内容标签: 强强 花季雨季
搜索关键字:主角:纪悄,阎澄 ┃ 配角: ┃ 其它:校园,小清新,瞎折腾
第1章 插班生
纪悄在办公室里等了快一个小时,高二年级的组长才姗姗来迟。
一个头发短短身材矮小的中年女人一进门就在桌上一顿乱翻,拿出几份资料,视线在上面的照片和眼前的少年之间转了好几圈,公式化的问,“纪悄?”
纪悄点头。
女人道,“你班主任不在,我带你去班级,走吧。”
上课铃声已经在二十分钟前打过了,U大附中的高二年级在四楼,纪悄随着中年女人一路从(10)班走过来,上着课的莘莘学子们无不透过巨大的窗玻璃好奇地打量他们。
终于走到(1)班前,讲台后口若悬河的秃顶老头看见他们便停了下来。
年级组长先在教室里环视了一下,当看见倒数第二排的某个位置空着时,眉头不由一皱,小声问,“阎澄不在?”
老头同样皱眉,口气中似带着不满,“嗯,同学说是明天有篮球比赛,队里要训练。”
中年女人点点头,嗓音软了些,“是有个比赛,我等等去问问……”说着又在身边的纪悄背后推了一把,指了指不远处另一个空着的位置道,“你就先坐那里,教材和其他东西等你们班主任回来再安排。”接着又和老头耳语了几句就离开了。
纪悄提着空空的书包在全班的注目中走了过去,那位同桌直到他来到跟前才有些不情愿的把自己的东西从隔壁收了过来,让纪悄坐下。
“咳咳,我们继续……”
秃顶老头连着敲了好几下桌沿才将众人胶着的视线从新同学的身上转移回来,板起脸痛心疾首地教育。
“开学第一次摸底考,全班的及格率才三分之一,这都只是上个学期的知识,不过一个暑假你们就全都忘了,我接下去的课要怎么教……”
劈里啪啦唠里唠叨了足足十来分钟,后面的男生都打了无数个哈欠了,老头才拿出一叠卷子开始报分数,由高到低。
“蔡晓蒙94,也是这次全年级的最高分。”
他说完,坐在第三排的一个戴着眼镜的男生站了起来,在一片欣羡的眼神里领走了自己的考卷。
“黄凯90,汤文倩88……”就这么一路念着,老头手边的及格卷子也越来越少,原本还抱着无所谓态度的人都纷纷收起了脸上的轻松来,直到只剩最后一张。
“完了……”纪悄听见有人轻轻啐了一声。
老头把这张卷子拿在手里甩了甩,不爽道,“阎澄,60分。”
“哎!”忽然纪悄身后站起一个男生嬉皮笑脸道,“朱老师,阎澄不在我来替他拿,我来我来!”
姓朱的秃顶老头冷哼一声把卷子扔给了他,想开口教育的话因为本人不在场,只能生生吞了回去。
接下来就是分析考卷,期间同桌也没有把卷子拿过来和纪悄一起分享的意思,纪悄看了一会儿黑板,觉得没劲的转头盯着窗外空荡荡的操场再没动过。
下课前,老头说由于不及格人数太多,他还是打算给大家一次机会,下个星期补考,如果表现再不好,那就没人能救你了。
朱老师走后,班里的气氛低沉了没多久又开始热烈起来,大部分学生都在抱怨数学老头的不近人情和考试死难死难的程度,间或夹杂着部分好奇的目光和议论之声落到纪悄这里,纪悄则一直低着头好像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下一节是班主任的课,班主任大概三十来岁,不止长得人高马大粗犷彪悍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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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番外.校花斩
开学后,阎澄又开始忙了起来,除了要上课,他那小破公司的事务也继续着,再加上学生会的工作一时还不能完全甩脱,搞得阎澄和纪悄温存的时间都少了很多。
二月新学期,F大有个挺隆重的趴体活动,因为没什么高大上的名头可以借代,纯属就是为了学生们自high的,以至于学校不拨款的情况下学生会只有自己忙着到处筹钱举办,阎澄也跟着没少忙活,等到好不容易把那边搞定了,阎澄立马窝回了出租房,想着和纪悄共度二人世界。
而且那一天,他还找了个冠冕堂皇地由头诓纪悄请他吃饭。
纪悄刚拿了笔奖学金,数量要算多肯定多不过人家组织贡献类的那种学生,但少也不少,因为是学校给评的一等奖,笔挺挺的白纸黑字,还在校园BBS上公布,不为别的,就是成绩好,历史系总分第一,学术水平过硬,考出来的试,写出来的文章惊动了系里的一干教授,让之前以为这丫半死人脸不过尔尔的学生们都好好地清醒了一把。
按阎澄私下在和纪悄胡混地时候说出来的话那就是:我U大附中出来的顶级学霸别以为不发威你们就当是假的,吓死你们!
所以,这钱纪悄拿的阎澄比他还高兴,接着就硬是让他请客。
挑了时间挑了饭店,带着人喜滋滋地到了那里,纪悄一走进去就发现这场合明显是经过预谋的。
幽暗的环境,舒缓的音乐,桌与桌之间相隔老远,靠着玻璃看出去还是一片江边的风景,就差没有烛光和小提琴手站一边了。
阎澄和纪悄对坐,替他布置了餐巾餐盘后道,「这里的菜品很不错,你应该会喜欢,上次就想来带你吃的。」阎澄的确去年就订了这情人节套座,但那时被洪皓伍子旭莫名其妙的竹林一夜给搞得乱七八糟,这一约才晚了足足一年。
纪悄也想到那个晚上苦逼的两人,不对,苦逼的自己,转头扫了眼这里精贵讲究的情况,不予置评。
阎澄哪能真让纪悄付账呢,不过是把他骗来过把瘾而已,平日里不能对外公开的隐蔽交往,也只有在这样的夜晚,独处的两人,不需言语,让所有路经的人都能知道他们的真实关系。
阎澄什么心思纪悄还会不明白,于是也不拆穿,只默默配合地吃着牛排,任阎澄在那边殷勤地给他倒果汁递叉子。
不过这良好的气氛才进行到一半,阎澄的手机就响了。
他是以防公司里的事儿才随身带着电话,此刻一见还真想把它扔出窗外去。
接起来一听,没想到竟是学校那边的,是外联部的一个学长,说今晚的趴体赞助方面有些问题,问阎澄能不能过去一次。
这事儿其实不归阎澄管,不过那头说得很诚恳,好象他不来这事情就没法谈似得,对方的经理也想见见阎澄。
要搁以前在附中时,阎澄是随便谁都想见的吗,不过他自己心里也在努力的调适这些转变,他是不想靠阎鸿佐的庇荫,那就需要自己打出一片天,但家里的影响也不是说不在就不在,毕竟是亲爹,太过排斥反而显得刻意,既然已经站在巨人肩膀上了,不仰仗不代表不能顺其自然的开拓些眼界。
但也不该是现在啊,阎澄正满心乐呵呢,哪里舍得丢下纪悄去见什么劳什子经理。
眼见他一脸为难,纪悄放下刀叉擦擦嘴,当先站起身。
「不、不吃了么?」阎澄着急,以为纪悄要不高兴了。
「走吧……」纪悄瞥了他一眼,看阎澄仍是不动,才道,「晚了回学校没车了。」
纪悄愿意和他一起去阎澄是求之不得,一路牵着人不放,直到进了学校才被甩开手。
不过那学长让阎澄去大礼堂地时候他就觉得不对,人经理怎么也该在学生会啊,跑趴体现场去干吗,果然一进门,越过层层迭迭哄闹舞动的人潮,找到坐那儿吃着水果喝着啤酒的一行人,阎澄就知道自己被晃点了。
学生会的副会长周贤就坐在正中间,有他在还需要阎澄来搞定什么啊,而一边坐的是外联部的部长和学长,另一边则是一群文艺部的女生。
外联部学长看到阎澄就蹦了起来,笑着拉他,「来来来,总算把大阎王盼来了,你可让我们好等啊。」
阎澄的脸色倒没有不好,但是唇边常带的笑容不见了,如果熟悉他的见了,都会知道,阎澄这是不高兴了。
但会场内灯光迷乱,大家又都喝了两杯正在兴头上,看见男主角出现,剩下的只是来劲。
外联部学长搭着阎澄的肩膀就道,「好了好了,给你赔个不是,这不是大家都在独缺你显得寂寞了嘛,本来以为你是和女朋友过节心里还有点过意不去的,没想到……你也挺单调的,「边说还边瞥了眼女生群里的某人,笑得更开了,「那你现在可是要感谢哥哥了。」
阎澄随着他看去,就见坐在角落的正是沈岚茜。
沈岚茜也在瞧他,看看阎澄,目光又移到他身后的纪悄,还对他轻轻笑了笑,不过纪悄的回复就是淡淡别开了眼,然后对阎澄说了声要去厕所,便转身离开了。
文艺部的一个学姐站起来让了个位置给阎澄,还替他倒了杯酒。
「喏,别的不说,趴体办得成功大家都该一起干一杯吧,每个在这里的都算是劳苦功高了。」
阎澄看着纪悄离开的背影,很想追过去,不过他还是把酒喝了,只是对方找着因由要倒第二杯地时候阎澄拒绝了。
在座的也都是人精,本来嘛,就是看着他们郎才女貌,时间地点也正好,就想着撮合一把的,但阎澄从进来起这表情就没明媚过,显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这种事哪里是好勉强的,只恨的秘书处的几个男生忍不住想给阎澄几下子,F大的校花都看不上,你小子想要啥样的啊!
气氛颇有些微妙,阎澄索性找了个借口,脱身朝洗手间那儿过去了,可是在里面找了一圈却没找到纪悄的人,正急急出来腰往别处去,就在门口看见了等在那儿的沈岚茜。
其实沈岚茜的心理阎澄差不多能明白,就好象他自己以前一样,各方面条件都不差,难免看上了合心意的,自信心打底,就想要努力争取,不过显然她选错了人。
沈岚茜望着阎澄的目光还算平静,只是有些低落,她也试过旁敲侧击婉转暗示,后来发现都没用,现在左思右想之下也只有直接点了。
她问,「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
阎澄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沈岚茜眼神一暗,苦笑道,「那我是没机会了?」
阎澄继续点头。
沈岚茜看着阎澄,心里一时却没法死心,「既然这样,那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阎澄皱起眉头,片刻道,「你觉得我哪里好?」
沈岚茜愣了下。
阎澄却不等她回答径自道,「长相?学习?事业?家世?」
沈岚茜张了张嘴,还是被阎澄抢白了。
「我可以实话告诉妳,这学校我是为了他考的,公司我是为了他开的,家里,我也可以为了他不要,他要嫌我模样不对,我也能改。」说着阎澄自己笑了,他能改成啥样?「所以,朋友也许可以做,但也只是朋友了……」
说完,他对呆愕的沈岚茜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快步进了大礼堂正想直接往外走,阎澄却在不远处看见了独自站在角落望着台上男男女女唱歌跳舞的纪悄。
四处都是那麽那麽多喧闹的人群,只有他的周围是如此的安静,安静得甚至有些寂寞。
这时台上的主持人拿起话筒大声道,「来,我们开始今晚情人节舞会最后的惊喜节目,传说中的‘黑暗三十秒’,每个人找对目标,在关灯的三十秒里可以对你的男神女神或者暗恋对象进行近距离的接触,不过只有三十秒钟哦,至于更奔放的就留到以后再努力吧,如果你是很受欢迎的人,那也要小心被太多人盯上,最后变成围殴抢人的局面,大家要懂得自保啊……呵呵呵呵……」
主持人还没诡异的笑完,大礼堂的灯就突如其来地灭了,当下便响起一片尖叫和混乱的推搡声,场面很是混乱。
纪悄正找着大门想离开免得被波及地时候,手臂忽然被人拉住了,继而一个宽阔的环抱将他揽入了怀里,然后嘴巴就被重重地吻住了。
纪悄没有惊讶,因为他在第一时间就察觉出了对方的味道,那唇那舌甚至是鼻息吹拂间的温度都让纪悄熟悉。
阎澄吻得很凶,似乎在这样公开的场合让他显得有些兴奋,纪悄的嘴巴都要被他磨破了,但是随着时间的过去,阎澄仍旧没有放开纪悄的意思,纪悄渐渐地有些不安了。
那边主持人贱贱地声音已经开始倒数,「十……九……八……」
阎澄仍是抓得纪悄死紧。
主持人:「衣服都穿起来,扣子都扣好,灯要亮啦,七……六……五……」
阎澄还是不放手。
纪悄忍不住掙扎起来。
「四……三……」
阎澄环着纪悄的腰,密实得毫无空隙,连带着贴合的唇一起。
纪悄全身紧绷,甚至伸手要捶他了。
「二……一……!」
最后一秒念完,就在大堂的灯猛然亮起地时候,阎澄一把揪着纪悄将他拖进了一旁逃生通道的楼梯间内,两人的唇才分开一瞬就再一次狠狠地纠缠在了一起。
听着外面热烈澎湃的欢呼和笑闹声,一墙之隔的两人却吻得难分难解,纪悄从起先的忌惮到后来被阎澄弄得浑身没力,最后索性彻底放弃了。
等到阎澄亲了个够,才贴着纪悄红肿的唇哼哼笑了出来。
「三十秒哪里够……「阎澄感叹。
纪悄抬眼没什么威慑力地瞪他。
阎澄低头与他额头相抵,心满意足地轻道,「情人节快乐……」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还算甜吧
ps.不少姑娘问我定制的时间,这个还要看修文的进程,应该不会太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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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番外.二选一
阎澄给纪悄打电话地时候他还在忙他那小破公司,纪悄则已经在路上了。
阎澄说,「我要晚些,你要不再等等我?」
纪悄看看时间,快傍晚六点了,于是他说,「我先过去。」
这倒有点出乎阎澄的意料,不过他马上咧开了嘴,「哎,那好,我一会儿就到,你们不用等我,先吃吧。」
纪悄「嗯」了声后挂上了电话。
转了两个弯就到了谈家,纪悄还没按门铃,那边桂婆婆已经开了门,见是他,忙弯起眼热情道,「悄悄来啦,快进来快进来,外面冷吧?怎么买这么多东西,小澄呢?」
纪悄把手里的大包小包递给桂婆婆,对于这样的场面还不是很习惯,片刻才迟滞的解释,「他在公司……」
桂婆婆连连点头,接过他的围巾和大衣,推着人就往里走,「菜就好了,你先坐会儿啊,看看电视。」说完便进了厨房。
几秒后,坐在一旁看报纸的外公抬头见纪悄还是笔笔直地站在那里,不由拍拍一旁的沙发笑道,「坐,不用客气。」
纪悄这才坐了,衬着门外噼里啪啦的爆竹声,电视里正放着除夕夜的特别节目,而厨房则不停传出外婆、桂婆婆还有谈莺的交谈声,完全一副和乐融融的新年气氛。
外公看了看纪悄,他脸上虽没有表情,但是放在膝上的双手微蜷,眼睫下垂,明显是拘谨的表现。
外公喝了口茶,然后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说起了话。
纪悄的回复还是很少,但一般是有问必答,且思路清晰反应敏捷,没一会儿外公就能感觉得出这个孩子的确很聪明。
「学校还好么?」外公问,「你们系的陈教授上次外出交流地时候我见了,他还随身带着你的论文呢。」逢人就夸。
纪悄倒是不卑不亢,只点点头,「还好。」
外公笑笑,「有时间来我们学校听听课,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U大的历史系也是名扬四海。
纪悄忽然抬起眼,问,「U大的经济系呢?」
外公呆了下。
「U大的经济系还过得去,今年开始还有个什么‘扶植计划’,是让全国几所重点高校的老教授轮着授课,看上哪个学生还能带着走。」外婆端着杯水从厨房出来,边说边放到纪悄面前,然后在外公身边坐下了。
纪悄望着面前的水,半晌没动。
外婆道,「还有什么要问的?」
……
阎澄紧赶慢赶到了谈宅,大家的年夜饭还是吃得差不多了,桂婆婆端上水果羹,又从厨房原封不动地端出一碗碗单人盘给阎澄一个人享用。
阎澄饿狠了,难得吃得狼吞虎咽的,外婆在对面道,「能注意点形象吗……」后来想想又道,「也对,明天要去那儿了,肯定吃不饱,现在是要多屯点,阿桂啊,再给他添两碗饭。」
阎澄头也不抬,希哩呼噜的吃完后从纪悄手里接过面纸擦了擦嘴,还打了个小嗝,做作地感叹道,「嗯,再没吃过比这更好吃的菜了,人间美味。」
往年这时候阎澄都会去爷爷那儿,外公外婆则会出国,而自从谈莺回来后,他们又回到从前开始在U市过年的习惯了,眼看着这么些人聚在一起,还有纪悄在,阎澄的胃口能不好吗。
外婆看吃得差不多了,便从桂婆婆那儿拿了三个红包出来,朝着他们伸出手来。
阎澄立马道,「别,外婆,我现在有钱。」
外婆斜眼他,「稀罕,说了给你的吗?」接着手腕一转,放到了纪悄面前。
纪悄一愣,就听外婆道,「阎澄有了点小钱就嘚瑟,我也就不给他添麻烦了,这是给你的,大过年的,外婆和家里人的一番心意,希望你来年都好。」
纪悄回神后忙要把红包往外推,却被外婆摁住了。
「这是规矩,你以后有了钱再孝敬我们也不迟。」
纪悄看看外婆,看看一边微笑的外公和表示同一意见的谈莺,再去看乐得嘴都合不拢的阎澄,最后默默将红包收了下来。
两人又和家里人围着说了会儿话,纪悄和阎澄明天还要早起,晚上就在谈家住下了,隔天一早就上了去A市的飞机。
以前的年初一,总是阎宅最热闹地时候,可这两年阎澄每次去家里都空落落的,后来他才知道,爷爷是特意把人都排开,就为了等自己回来吃饭。
果然,进了家门一个客人都不见,只二伯和小叔一家在,阎老太爷听着佣人来报立时便出来了,见了阎澄当即眉开眼笑,而在看见一边站着的纪悄时,那表情略微僵化了一下。
二伯母要说话,被二伯拦住了,但这几人打量纪悄的眼中都透出不甚赞同的光。
来时会遇见什么事儿,阎澄在心里都计较过一遍了,他也怕纪悄会在意,于是提过他可以不用来,但是纪悄答应了,便不会反悔。
此刻见了爷爷的神色,阎澄便道,「大过节的,一起来给您拜拜年。」
爷爷皱了皱眉,半晌叹口气点点头,「行,坐吧,等你爸爸回来再一起吃饭。」
阎鸿佐这样的大忙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可近两年也是年年都在场,他虽不说,但大家都明白,这一年到头也就这一天,阎家才也有点家的模样。
没一会儿阎鸿佐到了,阎家的年夜饭便开了。
爷爷自己没吃几口,光顾着往阎澄碗里夹菜了,阎澄看他那样子心里也是不太好受,所以爷爷问什么,他都一五一十地详细答了。
在说到阎澄那公司地时候,小叔忍不住道,「你那规模也太小了,多投点钱多招点人啊,别怕亏本,做生意要的就是胆儿大。」
这话槽点太多,但阎澄也没吐他,只淡淡笑了笑,挑拣了纪悄爱吃的,给他夹了。
不过爷爷倒听进去了,「你要想往这条路上走,就别顾忌,缺什么都告诉我。」
阎鸿佐也随口问了两句,他要不就不说话,既然出了声儿那就是有帮忙的意思,阎澄只要点个头,大把大把的机会就在面前。
然而,阎澄却道,「我不缺什么,我自己努力努力会更好的,最困难地时候都挺过来了。」
这话一出,半晌都没人再言,场面又陷入了尴尬中。
「那……小澄你现在都大三了,毕业以后不打算继续读了?」小叔媳妇儿终于找到个突破口问道。
阎澄想了想,转头去看纪悄,见他垂着头默默地扒饭,便道,「再说吧,还没想好。」言下之意大家却都明白了,这还要看纪悄怎么打算的。
这下连二伯和小叔都频频摇头,二伯母脸上则显出讥诮的笑容来,好象阎澄给他们阎家丢了多大的脸一样。
阎老太爷和阎鸿佐虽没说什么,但肯定也高兴不到哪儿去,好好的康庄大道不走,偏偏挑独木桥行,这让他们如何能顺气。
不过不满归不满,这两年阎家也受够了这孤苦的罪,只要阎澄还愿意回来,老太爷还真没什么所求的了。
吃完了饭,阎澄又陪老太爷说了会儿话便出了书房,两人都不想在阎家呆着,阎澄便提议带纪悄出去走走。 纪悄来了A市好几次,还没一次好好逛过,今天阎澄难得做回地陪,想带他走走有意思的地方,但这时节到处都是人,纪悄没什么大兴趣,阎澄想了想,拉着他去了城东。
这里离阎宅不远,坐车也就半个小时,而从阎澄的口气和行动来看,他对此地非常熟悉。
没走几步就看见了不远处几栋纯白色的建筑,阎澄指着那处的大门道,「看,这是我读的小学,对面是初中……以前放了学我每次都从这条路过,那头还有个饼摊,味道挺好的,我和小五他们老是背着家里天天啃一个。」
阎澄给纪悄认真地介绍着,说他小时候的糟心事儿和辉煌战绩,和一般的孩子一样,他们也有不靠谱的日子,上树下河偷鸟抓鸡,只是玩的群体比较固定,圈子也比较固定而已。
两人一路过去,到了另一栋更大的学校前,那里门幅宽广,一看就不是一般的学校,金漆的大字在艳阳下闪闪发光——A市一中。
也就是伍子旭提及过的那所富豪权贵主题学校。
阎澄望着一中的门牌呵呵一笑,「初中那会儿我真觉得我以后会来这里,还和远东……」和廖远东一起站门口干过对人家挑肥拣瘦,暗忖去了以后要选哪个当女朋友的蠢事。
当然,阎澄没说出来。
「没想到后来转学去了U市,我爸爸离开之前,外婆又坚持让我留下,要说那会儿我其实不太愿意,」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全在A市,让阎澄小小年纪背井离乡,他心里如何高兴。
但他现在再看看纪悄,阎澄忍不住慢慢环住对方,「现在,我还真庆幸没留下。」(没?)
话虽这么说,但纪悄还是听得出,阎澄对这里很怀念,这里有他太多美好的记忆,原本他从附中毕业后就该回到这里,或出国,或留下,无论哪种都会比现在更有成就,结果,因为遇见了自己,阎澄都……放弃了。
纪悄默默看着A市一中的巨大题字,轻轻说了一句。
阎澄抱着他的手一顿,不敢置信地转过头,「什么?」
纪悄回头对上他的眼,又说了一遍,「考回来吧,或者考出去。」
阎澄惊疑。
纪悄仍道,「A大,或者U大,选一个。」
阎澄还有点没反应过来。
考研?他是想过的,因为他知道纪悄会想,可是他做的准备还是F大……
「为什么?」
纪悄答得很淡定,「因为本来就该上的。」好象是再简单不过的事一样。
阎澄用了半晌才把这消息渐渐消化掉,继而脸上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U大A大其实都不重要,但是纪悄愿意放弃F大,这却不仅仅只是一个学校的距离,纪悄在试图放下的是他的那段过去,放下纪孝泽这些年压在他心上的巨大的负担,开始重新选择自己的人生。
这样的改变,怎么不让阎澄惊喜呢。
阎澄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笑着笑着又苦下脸来。
「但是,我不想看书了啊……」难道高考前的苦逼日子又要再来一遍吗?
纪悄斜了他一眼,虽依旧冷淡,但隐带鄙夷,丢下一句。
「落榜了,以后就住校。」
阎澄一呆,继而大惊: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又解决一篇番外= =(苦逼脸
150番外.狂犬(廖远东x王郗瑭)
(一)
王郗瑭的酒量其实不错,他喝多了不容易醉,但是会头疼,所以一般玩起来也就沾沾唇而已,但是今晚在度假村却难得有点被灌多了,他扶着抽痛的额头去了浴室,打算冲个热水澡出来再睡,打开花洒地时候却隐约听见了门外的动静。
王郗瑭抹了把脸,以为是自己幻听了,谁知一出来却见原本空荡荡的床上已经躺了一人。
对方四肢大敞毫无顾忌地往那儿一摊,甚至连鞋都没脱,闭着眼睡得香甜。
王郗瑭皱起眉头,暗忖自己刚才似乎锁了门吧,他怎么开的?
走过去推了推那人, 「廖远东,廖远东……」
俯□地时候湿漉漉的头发还在往下淌水,一缕一缕地滴落在廖远东衬衫的前襟和裸露的胸膛上。
廖远东轻哼了一声,睁开了眼,王郗瑭刚要跟他说你走错房间了,谁知对方拦腰一捞就把王郗瑭给拉了过去。
王郗瑭直接砸在了廖远东的身上,紧接着那扶在背后的手还不老实地在赤裸的皮肤上来回轻抚,当下就让王郗瑭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廖远东含糊着道,「元元……唔,来,抱下。」
王郗瑭眼睛一眯,抬手就在廖远东肋下来了一拐子,廖远东一声闷哼,竟然没松手。
「元元今天胆儿肥了啊……那天还没玩够是吧。」廖远东哼哼一笑,把王郗瑭的腰箍得更紧,还要去抓他的手腕,挣动间围着的浴巾都慢慢滑落下来。
王郗瑭被他揩去了不少油,但这厮力气死大,他连说了好几遍「你认错人了」,廖远东都充耳不闻,王郗瑭反抗不过,渐渐地面显愠怒,不过下一刻脸上又褪去了这些表情,换上了平静。
他软下声,模仿着元元的声线道,「廖少,好歹要戴个套吧,你不怕得病吗?」
廖远东却笑着摇头,「没事儿的,你不是最干净了么……」
王郗瑭却说,「我怕你不干净……」
廖远东的动作微不可查地一顿,继而点点头,「好,好……」说着装模作样地起身翻起了床头柜。
王郗瑭躺那儿没动,待到廖远东拿了东西转身的一瞬间他才突然跳起来,抄起床上自己脱下来的皮带就朝他挥去,
没想到廖远东早防着他,一抬手就给握住了,不过他没想到的是,王郗瑭不过是虚晃一枪,趁着廖远东注意力转移,他直接就狠狠给了他膝头一脚!
那一脚可是实实在在的,廖远东如果不是下盘稳健,估计当场跪下都有可能。
就这么一分神,王郗瑭已经拿着衣服跑远了。
廖远东呲了呲牙,看着他在那儿匆匆的换衣服,眼睛一眨不眨地落在王郗瑭两条笔直的长腿上。
「廖少,酒醒了吧?」王郗瑭最后系上衬衫的扣子后问他。
廖远东的目光转到王郗瑭的脸上,丝毫没什么负罪感,还找了个借口,「你们挺像的。」
王郗瑭难得板着脸,走过去替他打开门,「请吧,要走不动,我给你叫特别服务?」
廖远东摊了摊手,示意自己可以,他向着门口走来,却在和王郗瑭擦身而过地时候,冷不丁地又一次伸手往他腰上而去,王郗瑭想往后退,却苦于没有空间,正要动作,就觉一条冰凉的东西穿过腹部,低头一看,是自己的皮带。
廖远东笑道,「裤子要掉了。「
王郗瑭脸色一冷,转身要避开,廖远东却不让,还伸手要替他扣上,门廊处狭小的地方拥挤得两人都施展不开手脚,最后王郗瑭的耐性告罄,一探手正摸到外面靠门处有一个实木的小沙发,他二话不说一脚蹬开了廖远东的纠缠,抄起那沙发就砸在了两人之间的走廊上!
那一下的动静可不小,哪怕有再大的心思也被这么搞得失了兴致的,而且势必会引来其他人的注意。
果然,对间的门打开了,阎澄走出来惊讶地看着对峙的两人。
王郗瑭深吸口气,知道今晚自己失了冷静,可是他现在实在不想看到这家伙,于是顾不得难看,转身狠狠地关上了门!
回到房里又洗了把澡,渐渐地才平复了点心态。
在此之前,王郗瑭虽然没见过廖远东,但是这丫的大名他却是如雷贯耳,标准的纨绔子弟作派,爱玩、嚣张、无法无天。原本这些也不干他的事,但是作壁上观的前提是自己别牵扯进去。
王郗瑭不知道今晚廖远东是抽了什么风,把矛头忽然对准了自己,但是无论什么理由,都该好好处理。
一番琢磨后,王郗瑭下了决定。
维持关系,保持距离。
……
后面几天,他都努力贯彻着这个决定,好在廖远东还知道轻重,又或者是真喝多了,一时的念头已经消去了,没有再对王郗瑭有什么动作。
这样的认定一直到这厮回了A市,然后几个月过去,迎来了新年。
这个新年是王郗瑭长这么大过得最不省心的年,不止要接待那莫名其妙重新杀回来的某人,还是他亲爹指名道姓让他好好招待的某人。
看着廖远东戴着蛤蟆镜拖着行李笑得很是恣意张扬的脸,王郗瑭在轻轻地骂了娘后回以的是和煦有礼的微笑。
带着他逛了A市有名的几大花鸟市场、中心公园后,廖远东脸上那笑还没怎么褪,神色也是淡定的,王郗瑭就知道情况不妙。
半道上遇见了阎澄他们,四人一起去了电影院,一番闹腾后,王郗瑭还是和廖远东坐一起去了,情侣座。
想也知道,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对方要真有恶念,也该动手了。
但真被压在位置上啃地时候,王郗瑭心里还是窜起了火,他上下牙关一合,直接给廖远东来了一口。
廖远东长嘶了一声,又撑着挺了会儿才抬起了头,用指腹抹了抹,嘴角拉出一片嫣红色泽来,看着那刺眼的颜色,廖远东反而笑了。
王郗瑭近距离瞪着他的脸,淡淡问,「你想干吗?」
廖远东道,「还用问吗?想|干|你……」
王郗瑭皱起眉,「你看上我什么了,我改改。」
廖远东眯起眼,「就你现在这看着我的模样……让我会忍不住想,你要脱了裤子,撅起屁股对着我地时候还会是这脸么……」
王郗瑭就算再淡定,也要被他这下|流样气笑了。
虽然知道有点问题,但王郗瑭还是抱着这厮回了A市后就会忘了他,或者暂时忘了他的想法,想把自己的日子过过好,却不想从那天起,他这手机里的骚扰电话和短信就没断过。
王郗瑭也真挺佩服廖远东的,他真是不嫌累,不止自己换得勤,每次还都乐于和他分享,变着花样儿的给他发照片发视频,一开始王郗瑭还会看看,后来发现无外乎都是些下三滥的话,好比夸赞他自己某方面技术很好,又或者怎么在大半夜意淫王郗瑭的内容,要不是廖远东顶着一张光鲜亮丽的皮,王郗瑭真觉得自己遇上了个变态,比某些中年大叔还要猥琐一百倍。
这天晚上,他睡得好好地,手机又响了。
王郗瑭已经把那人拉黑了,但是架不住人家频繁的换号码,他也试过关机,不过那人不要脸到会直接打他家的电话。
王郗瑭其实一直还算控制得住情绪,一来他觉得廖远东不过是图个新鲜,这种少爷的脾气他还能不了解么,你不理他他只有越来劲儿,当发现到你没意思地时候,他自己就会放弃的,而且狗咬你一口,你还去咬狗几口吗?
二来,说老实话,王郗瑭不想得罪他,除了看在阎澄的面子上外,还有他爸。和廖远东撕破脸皮绝对不是好事,不到万不得已,王郗瑭还是想挺一挺。
合不了,甩不掉,于是权衡之下,只有吊着先。
但是今天晚上他实在受不了了,特别在接起电话后那头传来的就是一段男孩子恶心的呻吟声,王郗瑭险些没把手机砸出去。
不过没片刻,廖远东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那背景的呻吟声也弱了下去,「看到好片,不让你听听总觉得有些过意不去。」
王郗瑭看了看天花板,无力道,「那还真是谢谢你了。」
「别啊,咱谁跟谁啊。」
廖远东似是在抽烟,王郗瑭听见打火机的声音。
「今晚我没找人,光想你了。」
王郗瑭知道他又要开始口没遮拦了,忙打断道,「你什么时候能完?」
谁知还是被廖远东抓了话头,「完不了,持久力惊人。」
王郗瑭翻了个白眼,「说吧,总要给个期限啊,好让我有个盼头。」
廖远东呼了口烟圈,沉默片刻道,「你让我cao两次,爽够了我们就两清。」
王郗瑭哼了声,大概是已经麻木了,连生气的力气都没了。
「凭什么啊?」
「你不喜欢男人么。」
廖远东这一句话,让王郗瑭愣了下,不过他很快镇定下来,也不否认,只道,「天下男人都死绝了?」
」你身边的男人没我技术好的。「廖远东说得理直气壮,「哥能让你趴得心甘情愿。」
王郗瑭在要反驳的当口忽的灵光一现,顿了下道,「我要不心甘情愿,你这名头不就砸了吗?」
「所以你哥哥我才陪你耗着啊。」
「你这么没诚意,到死都没用。」
「哦,你有什么意见?」廖远东来了兴致。
「我有那麽贱,给你出主意让你cao我?」
廖远东在那儿想了想,自己笑开了,「有意思,行,哥哥就让你心服口服。」
王郗瑭却忽然打断他,「到时候要不成呢?」
廖远东自大地笑,「你说呢?」
王郗瑭看着墙上的钟,不知不觉都过去一个小时了,「换我。」
廖远东那头似是愣了一下,片刻才把王郗瑭的话给回过味儿来。
「你想上我?」廖远东声音有些拔高,有些不敢置信。
「怕了就算了。」王郗瑭打了个哈欠。
廖远东那儿传出一声巨响,似是他踢倒了椅子。
下一刻,沉沉地笑声贴着话筒响起,半夜里听来特别阴鸷。
廖远东说,「行……」
作者有话要说:
廖渣的番外,应求,于是开始掉节操……写完再捡吧
他的尿性大家也知道,不好这一口的就表看啦,免得被雷喽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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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1、番外.狂犬(二)
王郗瑭是喜欢女人的,他高一的时候交过女朋友,两人感情还不错,后来对方转学就断了,他记得自己还难过了好一阵。但他也早就发现自己对男人也是有点感觉的,应该说更趋于欣赏,看到身材好的会瞄两眼,倒没有想要更进一步的举动,无关肉体。所以在王郗瑭心里,一直觉得自己以后一定会找一个女人结婚,过正常的普通的日子。
虽然这事被廖远东看穿了,但是对方的话并没有给王郗瑭带来什么太大的冲击,他也不认为廖远东有这个本事完全扭转自己的人生,就像过马路的当口遇上了一条疯狗,一直跟你后头磨牙,你甩不掉打不了,卯起来跑它只有追得更凶,索性停下来让它闻闻嗅嗅,搞不定碰到别的肉了,它自己就没意思了。
于是,王郗瑭依旧上课学习,偶尔应付应付对方冷不丁的性骚扰。
恶心的视频照片没再收到了,不过电话倒是多了起来,一开始无非还是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内容,但渐渐地王郗瑭好像也找到点对付这丫的办法,你不能顺毛也不能逆毛,你得把他的注意力给引开。
好比廖远东老想找王郗瑭讨论自己的性能力如何,王郗瑭随口含糊他两句就开始跟他扯别的,但是廖远东也就是有这点才干,你跟他说什么他都能给你引到下半身去,于是两人的对话常常是鸡同鸭讲,王郗瑭是好耐心,没想到廖远东也有跟他卯上了的意思,陪着他耗,有两次是王郗瑭耗赢了,他讲自己的事的时候,廖远东还真会停下来听两句,不过王郗瑭要拿别的阿猫阿狗来呼噜,廖远东就什么不要脸说什么,到最后王郗瑭多次败下阵来。
有一天王郗瑭忍不住了,“你这是把我当成了小电话服务呢?这可比声讯便宜多了。”
廖远东在那儿笑,“要不我出十倍的声讯费,你只要给哥哥哼一声就行了。”
王郗瑭的回答是直接掐了手机。
只是没一会儿廖远东又打来了,王郗瑭不接,廖远东再打,王郗瑭关机,只是在家里座机响起的前一刻,王郗瑭又马上开了,因为接下来,家里的电话就同时闹了起来。
王郗瑭直接用手机给他回了电,要真放任这丫,他敢直接在座机上演全套,也不怕被人监听了去。
廖远东满意于王郗瑭的主动,口气透着悠然嘚瑟,“你要再挂,哥就一直打。”
王郗瑭脑门上都爆青筋了,“你就不用看书?”记得这厮明年就高考了啊。
“看毛?上面又没你。”廖远东原意大概是想说上面又没可以让他兴奋的东西,比如你,但是这话一这么说出来就透着丝古怪的意味,好像很暧昧似得。
廖远东听着那头王郗瑭没了动静,撇撇嘴索性又说开了,“你发我张照片夹书里,我保证天天温习,有衣服的不要。”
王郗瑭当他放屁,“可我要看书。”
“这么晚了?”廖远东有点惊讶,“现在不暑假了么。”
王郗瑭说,“开了学就要月考,考坏了我就分不了好班,分不了好班我就要从(1)班滚蛋。”
廖远东想说学校还真能赶你啊,但是这话到嘴边他难得有点觉得说不出口,他所在的A市一中,虽说也是全国重点,但是和U大附中还真没法放一起说,他们学校比美比帅比钱比权,就是不比成绩,当然每年的升学率还是居高不下,这里头的原因大家就不明说了,廖远东虽不似学校里那些人以此为荣,但他也一直都觉得这样还算正常,所以起先看见阎澄那么拼命他觉得新鲜,后来每每听王郗瑭提起怎么努力学习,廖远东慢慢地从不屑一顾到有些烦躁,他不想承认这是一种心虚的表现。
你自己可以废可以纨绔,但你要嘲笑和你一样条件但却比你努力的人,不是犯贱是什么。
廖远东想了想,当先转了话题,“过两天我要出去一趟。”
“嗯。”
王郗瑭听着好像没什么反应,但从他声音里还是能感觉得出一丝期待。
呵,廖远东勾起唇笑,“你和我一起。”
果然,王郗瑭那头半天都没回应,廖远东道,“就这么定了。”
定你妈X啊,王郗瑭忍不住在心里骂娘,出口的话却还是努力维持着镇定,“刚说了,我要看书的。”
廖远东:“你可以带路上看。”
王郗瑭才要继续找借口,廖远东打断他,“我和你爸说好了,他也同意的。”
王郗瑭:“……”他想,如果廖远东在他面前的话,他真的挺想再抄一次凳子的,只是这一次一定对着他脑袋轰下去,而且绝不偏移。
“你去哪儿啊?”忍了又忍,王郗瑭问。
谁知,廖远东给了他一个震惊的答案。
“A国。”
王郗瑭呆愣,“去那儿干嘛?”
廖远东说,“去探探路。”
王郗瑭那儿又没了动静。
廖远东啧啧了声,“高兴吧,高兴的话就陪哥哥走一次,哥要看上那儿了,以后我们就只能电话X爱了。”
王郗瑭再一次“啪”得挂了电话。
……
最后这一次莫名其妙的A国之游还是在王享的叮嘱下成行了。
只是当看见目的地并不是之前说好的首都而是夏X夷时,王郗瑭眯眼看向廖远东。
廖远东完全淡定,“先去那儿看看,回来再走首都。”末了,还补了句,“不着急。”
王郗瑭脾气再好,也觉得自己遇上这厮都想喷火了。
不过来都来了,现在要走也晚了,迫不得已之下,仍是坐上了通往贼窟的贼机。
之前两人相处的最长时间也就是上次寒假带着对方绕大街,所以从上了飞机开始,王郗瑭就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只是他的心理建设再充分也有点架不住这丫不要脸的程度。
第N次把对方的手从自己的大腿上拍下去,王郗瑭对不远处有些尴尬的空服小姐笑了笑后,直接给了廖远东一脚。
廖远东哼了一声,不满道,“不给操就算了,不给摸是要憋死人么。”
王郗瑭弯起眼,“以后别夸你自己威猛雄风见多识广,连这点定力也没有,真是小瞧你了。”
廖远东一呆,继而笑了出来,深邃的眉眼中略过一丝野性的光晕。
“行,我能忍,我把火都积攒下来,看到时你能不能灭。”
王郗瑭有一瞬间被他那种眼神看得有些后颈发凉,不过他很快就冷静下来,拿出随身携带的书翻了起来。
廖远东消停了,这航程也就顺利了,待到了地点后,廖远东直接借了辆吉普,两人一路开到了酒店。
房间很好,豪华宽敞,视野辽阔,落地窗一望出去就是蔚蓝无垠的大海,唯一可惜的是,只有一间。
王郗瑭知道反抗无用,默默地整理完东西就和廖远东一起开始了行程。
两人换了沙滩泳裤往海边一戳,王郗瑭的脸长得斯文,但脱了衣服倒还算有型有款,基本的骨架在那儿,身形也修长,整个人都看上去清朗匀称,非常舒服。而廖远东则完全就是另一个型号了,他身高和阎澄差不多,但是要比他壮一点,肩膀和腰腹的肌肉线条很明显,虽比不上两边躺着的欧美人种彪悍,但自有其少年的流畅和蓬勃来,肩宽腿长,可想而知以后要长成了,会是如何风|骚的模样。
廖远东喝了口啤酒,龇出白白的牙,回头就对上正望过来的王郗瑭。
“怎么着,现在就要了?”
之前就说了,王郗瑭喜欢欣赏条理清楚的男人,所以眼下廖远东的确是比较值得一看的,公狗腰,人鱼线,他已占了大半成,不过王郗瑭可不会让他知道,免得这丫把难得的蓝天美景都染黄了。
王郗瑭淡淡转开眼,起身去游泳了。
他们在海边耗了几天,虽说廖远东这人嘴上手上各种不靠谱,但王郗瑭发现这种不靠谱貌似只针对他。
廖远东不是见一个美人就会发一次情的,期间男男女女都有遇见,也有对方做过热情的邀请,但廖远东全拽拽地笑笑就给推了。
而且,他对王郗瑭有点过分照顾了,上吊桥自己垫后,坐快艇一定让他坐里面,冲浪绑了脚绳都要再检查过,王郗瑭要不愿意,廖远东二话不说直接上手强迫,虽然王郗瑭早就知道对方是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却没想到廖远东比他以为的病得还重。
这天傍晚,沙滩上有火舞表演,两人留下来看了,一行东南亚的游客过来和他们聊天搭讪,因为年纪差不多,王郗瑭就和他们多说了几句,也不知道哪里就触了廖远东的霉头了,廖远东直接扳着王郗瑭的肩膀就把人给拖走了。
回到房间,王郗瑭好不容易才甩开他的手,只见手肘上方已映出了几道浅浅的指痕。
“你干什么?”王郗瑭有点生气。
廖远东点了烟靠坐在沙发边阴阴地看着他。
与其面对精|虫上脑的人,王郗瑭其实更怕他这种眼神,有种不顾一切,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啃了你的疯劲。
廖远东说,“你什么时候愿意?”
“愿意个屁!”王郗瑭一听也难得火了,弄到后来还是为了这发神经。
不过话出口他就知道不该这样,对廖远东切记不能硬碰硬,这可是他一向遵循的原则。
王郗瑭喘了口气,说,“你这是想反悔了?”
廖远东不说话,目光仍是一动不动。
王郗瑭:“那行啊,我们照之前说的来。”
这招果然还是有点用的,廖远东想了片刻,用力吸了口烟,把火摁灭在了烟灰缸里,然后起身大步流星地出了门,临走前,他狠狠道,“你最好记得你答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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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
152、番外.狂犬(三)
当夜,廖远东没回房间。
王郗瑭一个人躺在床上看着滴答滴答走动的时钟转了好几圈后,才闭上眼睡去。
隔天两人在楼下的餐厅里遇上了。
廖远东身边还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一行人说得高兴,其中一个穿着吊带比基尼的大波妹还把手腕直接搭在他的肩膀上,两人凑得极近。
看见王郗瑭走过来,廖远东抬了抬眼皮,并没什么反应。
王郗瑭倒是对他笑了笑,然后绕过他们直接去拿吃食了,拿回来往隔壁桌一坐,独自蒙头享用了起来。
大波妹的嗓子很娇嗲,说得是中文,不过口音有点奇怪,她似乎想蹭廖远东他们的车,让带着一起去L湾。
廖远东一直没怎么应声,只勾唇不痛不痒地笑着,任对方的大胸一直在自己的手臂处若有似无地撩拨。
半晌他终于转过眼看向王郗瑭,朝着他抬了抬下巴,说,“问他。”
王郗瑭嘴里的美食还没咽下去,果然就接到了那边投来的奔放热情的眼神,眼看着自己再不应声,估计那女人能朝他直接扑过来,王郗瑭忙道,“行吧。”
不过想了想又说,“L湾不是游玩区域啊。”
大波妹:“啊呀,玩的就死则养的滴饭啊,轮太朵又舌母好玩得。”
王郗瑭耸耸肩,不说话了。
那边去了三个,这里两个,吉普车正好装下,上车前王郗瑭慢了些,大波妹已经抢在前面坐上了副驾驶了,王郗瑭于是跑去后面和另外两人挤了挤。
一人好像是同学,年纪相仿,另一个大概是弟弟,约莫十四、五岁左右。
开了片刻才到了目的地,虽说夏岛对外到处都是风景如画美不胜收,但是没有经过人工干预改造的未公开地区的确有其另一面的唯美景致。
几人对眼前的画面都有些感叹,欣赏了好一会儿,大波妹一行打算玩浮潜。
王郗瑭本来没打算玩的,但他一人坐那儿没什么大意思,廖远东一直被那大波妹缠着教学,好在他们车里也有现成的装备,而且这里没礁石没大浪,又是风和日丽,如果不走远应该是没有危险的,所以王郗瑭脱了衣服也下了水。
他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对于外面的花花世界,王少活这么大也见过不少了,他的水下技术也很不错,就这么玩玩真没什么大不了的,所以一路徜徉在清澈的碧海蓝天中,郁卒的心情都好了许多。
正看着在自己身边穿梭的鱼群时,忽的腰上被人摸了一把,王郗瑭匆忙回头,就见某人从自己背后穿过嗖地游走了。
王郗瑭眯了眯眼,打算离这丫远些,他知道廖远东心里不痛快着呢,自己可不要撞枪口上。
游着游着就稍稍偏离了海岸线,不过王郗瑭很注意分寸,时刻观察着周围的环境,一有什么问题马上就会折返,就是因为他这种谨慎,当看见脚下不远处那篇微起涟漪的水域时才会顿觉不妙。
这里的深度已经到八,九米左右了,按理说新手是不适合作死的,不过看着那同学和那弟弟都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不该连这点警戒心都没有,但显然,眼前的事情的确出现了点意外。
王郗瑭没看到别人,只有大波妹的弟弟一个人在水下挣扎,他嘴里的呼吸管已经浸满了水,彻底闭了气,海水有一部分还蔓延进了护目镜里,不仅不能保命,反而成了拖累,而王郗瑭游近了才发现,那男生的脚似乎被什么缠住了。
王郗瑭憋了气下沉到他面前,二话不说拽掉对方的眼镜和呼吸管,然后示意他冷静。
但是男生似乎十分慌张,眼睛睁得很大,整个人都呈现濒死前的骇然。
王郗瑭只能转而去拉他的脚,后来意识到原来是被钓鱼线给绕住了。
好在打得不是死结,而王郗瑭一给他松了,那男生秉着求生的本能一下子就往上窜走了。
王郗瑭也想跟着走,然而倒霉却是,这下轮到他自己被缠住了!?
那线很细,但十分坚韧且散乱,顺着水张开漂浮,像结成了一小片网一样,最尴尬的是,绑住了他其中一只手,王郗瑭只能用另一只手来解,一开始他还能勉强镇定,但鱼线在他手肘处越收越紧,怎么都弄不开了,而王郗瑭的呼吸已经开始急促,胸口也有点胀痛,哪怕他再不放弃地继续努力,再怎么安慰自己,但一个人的力量真是太微弱了,心里的紧张和恐惧也开始渐渐膨胀。
就在这时,一个人影飞速从远处游来,身形矫健动作利落,他一停下就扯掉头上的装备,然后直直对上了王郗瑭的目光。
王郗瑭不知道自己的眼中有着难得的慌乱和害怕,廖远东在他这样的视线下,心里忍不住一软,上前揽着他的腰噙住了对方的唇。
隐隐的氧气透过贴合的唇瓣被输送过来,虽然只有一点点,但也可以缓解下王郗瑭无奈地困境了,王郗瑭很合作地任对方抱着,冰凉的水中他感受不到廖远东的温度,但是相触的力量还是冲击到了王郗瑭的心。
他就算再不愿意也必须承认,在看到廖远东的时候,王郗瑭紧绷的心脏一下子松缓了。
廖远东也没拖拉,达到目的后就爽快地放开了他,然后专心对付起那海中杀手来。
在没有利器的情况下,廖远东的手也是肉做的,但是他却下了死力气,不管自己的手指被勒出多少血口,哪怕皮肉都翻卷起来了,廖远东都仿佛毫无感觉一样硬是用了蛮力,松开了一圈能容王郗瑭抽出手臂的区域,接着又马上环住有点脱力的王郗瑭将他扯离了这一块。
在浮出水面的瞬间,两人一起猛烈地咳嗽起来。
其实廖远东也要没气了,完全是憋着一股死劲才硬撑着,此刻脸涨得通红,看向王郗瑭的目光也透着说不出的狠戾。
“你妈X干嘛救他!”
廖远东能说话的当口立刻破口大声骂道,他本就不算和善的脸,此刻好像真怒上心头了,凶相毕露看着特别吓人。
王郗瑭也知道这事的确是自己没处理妥当,在不确认自身安全的情况下冒险救人,反倒让自己最后陷入了危难中,还差点连累到了廖远东。
王郗瑭不说话,只垂着眼。
廖远东看着他泛白的脸和唇,心里更是烦躁,揪起人就淌回了岸边。
而那三人正站那儿心虚地看着他们呢,也没采取什么救援措施的意思。
廖远东二话不说直接上前给了那男生一脚,把对方踢得一个趔趄,一旁的同学想是不满要发言,被廖远东狠狠一瞪不敢动了。
廖远东看也没看他们,拽着王郗瑭上了车,然后就把那三个衣冠不整的丢那儿了。
回了房间,两人都没说话,廖远东进了浴室洗澡,出来就见王郗瑭拿了药箱坐在床边。
“我给你看看。”王郗瑭说。
廖远东顿了下,还是走了过去。
王郗瑭把他的手拿过来一看,的确伤痕累累,被水泡过的伤口都发了白,道道横亘在手心和指腹上,有些都隐约见骨。
“怎么,心疼了?”廖远东看他皱眉的模样哼了声。
王郗瑭这时候没心情和他调笑,“还是去医院吧……”
廖远东直接抽回了手,“去个屁,”说着又笑了,把手凑到王郗瑭嘴边,“你给我舔舔就好了。”
王郗瑭的回答是直接一巴掌拍开了他的手。
廖远东猛吸口气,脸都痛得有点歪,片刻才缓过来。
然而不等他说话,王郗瑭又把他的手拉了回来,然后重新认真地开始上药。
廖远东没再和他胡搞,他看着王郗瑭半垂着头仔细处理伤口的模样,眉头微微皱着,眼中像是含着些不忍似的,不过手下的动作小心且利落,没一会儿就给弄好了。
而廖远东对上自己被包得像粽子一样的手,有些后悔刚才干嘛这么早就洗澡,明明能让对方帮忙的。
晚上他没再死出去,只瘫床上看电视。
除了昨天之外,两人也同房过两天了,之前虽有些小波折但到底还是没出问题,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王郗瑭就是觉得隐隐有些不对。
他向廖远东看去的时候,对方也没怎么样,王郗瑭告诉自己不能多心。
关了灯睡觉,两人起先都躺得好好地,但是突然间,廖远东就有了动作。
王郗瑭似乎早料到他有这一招,急忙就拉开了防御,两人在被窝里展开了一场攻防战。
可是廖远东到底身高体壮,而且战斗力惊人,王郗瑭哪怕平时在学校也算个体育强手,但在他手下真是半点都吃不到好。
廖远东啃着他的脖子,呼吸粗喘,明显兴奋起来的某处正直直抵着王郗瑭的大腿。
王郗瑭双手被钳制,歪着头努力保持正常的音调说,“你这人说话是不是像放屁?”
廖远东用膝盖顶开王郗瑭的腿,往关键的地方磨蹭,“……爷爷忍得的都成圣人了好么。”
“那行,你躺下,别忍了。”
廖远东一怔,抬头看向王郗瑭,哪怕室内一片漆黑也能看得清他眼中阴鸷的凶光。
王郗瑭却还是咬着牙道,“我不甘愿……”所以,只有你躺下。
他有一瞬间真觉得自己要栽在这里了,廖远东能放弃才有鬼了,但是对方在他嘴巴上一通死咬之后,猛地起身下了床,然后直接摔上门出去了。
王郗瑭在床上躺了半天喘匀了气才慢慢起来,嘴巴脖子这里全是一片热辣,这家伙下手真不知道轻重。
他在屋内走了两个来回,然后打开阳台门,站了出去。
就见不远处的棕榈树下,一人咬着烟,默默地吹着海风看着大海,一根接一根的抽着。
廖远东那一天晚上站了多久,王郗瑭就陪他在楼上站了多久,直到廖远东转了身,王郗瑭才回到床上。
然后没片刻,感受着门被打开,身边的人蹑手蹑脚地躺了回去。
一夜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一写起来就没完了~
明天想开新文,但我的存稿又没有……
不知道能不能努力一把= =
谢谢阿悦哟姑娘的手榴弹
谢谢#水北、海苔、yoyo、=w=的地雷~~~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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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不错,副cp满有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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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好看的!难得好看的校园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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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3章 番外.狂犬(四)
离开夏岛,又跑了趟首都,两人这趟莫名其妙地旅程便画上了句号。
王郗瑭本以为回到U市后可以暂时喘口气,至少分隔两地对方也不能拿他怎么样吧,却不想廖远东真是一点放风的时间也不给他。
电话短信依旧是一天好几通,但是以前廖远东拿起来只会对他开黄|腔,现在却会在开完黄|腔后继续追问王郗瑭刚干嘛去了,为什么不接手机。
王郗瑭一开始还会认真解释下,后来发现廖远东真是什么都管,渐渐地也觉得有些不对了。
他可不认为廖远东是对他有了什么别的心思,不过是接触时间久了,自己给了他一种已是「尽在掌控「的错觉,一不小心把他王郗瑭当成了廖远东的所有物之一了,于是一脱离他的势力范围,这丫就浑身的不舒坦。
而王郗瑭也同样不舒坦,谁愿意被一只疯狗天天咬着,去学校、回家、上厕所都要报备,一没接着电话这仁兄能直接把他手机打没电,活脱脱地神经病。
而这时王郗瑭已经高三了,学业对于他来说倒并不是很重,反而是廖远东给他的压力与日俱增,如果这人是可以说得通道理的,王郗瑭想他一定不介意跟他彻夜长谈,问题就是这个疯子根本油盐不进,王郗瑭已经婉转地向他表达了很多次他们两人也许连朋友都算不上,廖远东没必要对他如此「关心「,但对方完全当耳旁风。
终于在一节自习课上,王郗瑭忍不住挂了廖远东的电话,并且发了个「你管得着吗」的狠话过去,然后直接关机了。
这实在是不似王郗瑭的风格,这么莽撞幼稚,但他也实在被逼得没办法了。所以发完后王郗瑭就后悔了,这根本不解决问题,但是他现在真没心思想这个,也暂时理不了疯狗的暴走,先把手里的卷子做完再说吧。
铁哥让大家组几个学习小组来学习,王郗瑭的文科都不错,虽不很拔尖,但是总体平均且稳定,于是,铁哥希望他能带一带后座一个叫岳小雯的女生。
岳小雯脾气很好,虽长了一副清秀文静的外表,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很会跳舞,但其实大大咧咧,像个男孩子。
两人没多时就成了还算聊得来的朋友,但也仅限于学校里而已,因为廖某人的事情,王郗瑭大半的精神都被那家伙耗去了,难得没怎么在意过这方面,于是,等到他发现到周围人对于他和岳小雯关系的各种臆测时,王郗瑭才意识到好像出现了什么误会。
岳小雯倒是很大方,她拍着王郗瑭的肩膀说,「别在意那些啦,我们管我们学习,站得直坐得正就好了,不过要是我耽误了你交女朋友,你就直说,我可以立马跑路的,只是,你时不时给我看看卷子行吧。」
王郗瑭被她这态度逗乐了,不由又联想到另一条狂犬病患者的穷追猛打,这对比,简直天差地比。
渐渐地,王郗瑭心里有个不怎么好的念头冒了出来。
他承认,在得到岳小雯的保证后,王郗瑭是有一点那么放任事态发展的,憋屈到现在,他心里也有气,廖远东凭什么把他堵得半点退路也没有,做任何事都要瞻前顾后左思右想,他王郗瑭脾气是好,但也没这么窝囊过。
而且前两天,他爸还带回来了个好消息,说之后自己有可能还会再跳一跳,上面让他做个准备什么的。
看着父亲和全家露出的笑颜,王郗瑭却被眼下的一切搞得难得焦躁,在隐隐能预见到事情将会往何处发展的时候,王郗瑭急需一个打破现状的改变,不是大好,就是大坏,总好过继续黏黏糊糊,拖泥带水。
当然,同时他也在赌,赌廖远东并没有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神经,他至少给了自己一口自由的空气呼吸,不至于彻底把他闷死在密闭的空间里。
然而,很可惜的是,王郗瑭还是高估了廖远东的人性所在。
当接到对方那夹带着山雨欲来般气势的电话时,王郗瑭也不知道自己的心情是如何。
料中事实真相的自得?
没有,没这么好的心情。
看透对方真面目的庆幸?
没有,不早知道他的真面目是一条人形犬畜嘛。
那是什么?
王郗瑭自己也想了片刻,最后觉得,应该是一种破罐子破摔地无力疲惫感吧。
不过该问的话还是要问的,在廖远东阴郁地嘲笑他「最近日子过得很滋润」的时候,王郗瑭毫不留情地反问回去。
「你派人盯着我?」
廖远东在顿了下后毫无愧色的认了。
「我不了解你,我怎么对症下药。」
「放屁!」王郗瑭千载难逢地火了,「廖远东我草你妈!」
廖远东那头一下子没了声儿,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王郗瑭突如其来的爆发给搞了有点懵还是别的什么。
半晌才若无其事地回了句,「你草不到,我妈早死了。」
王郗瑭气得把早该放的狠话一股脑儿全丢给了他,「廖远东你他妈离我远点,有多远滚多远,老子喜欢上别人了,没工夫陪你玩什么狗屁的游戏,也没那么犯贱想被你操,你有本事就直接弄死我,别搞那些歪门邪道的,也别冲着我家里人!」
一口气吼完挂上电话,王郗瑭愣了片刻才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
妈的,不过才被啃了两口王郗瑭觉得自己就好像染上了对方的疯病,以前他什么时候这样过,这么不冷静,这么不知分寸找不到重点,专往枪口上撞,他廖远东就是有这把你逼死的本事在。
不过王郗瑭也了解如今什么情况,对廖远东炸了毛后,他就没有再开机,起先怕对方打家里的电话,或者直接找王享,但这次廖远东并没有这么做,大概有一周左右的时间,王郗瑭都再没收到过任何对方传来的消息。
王郗瑭不会侥幸地觉得廖远东放过他了,哪怕他来抽自己一顿,也总比这样无声无息的好,这就像置于高温中慢慢加热的炮仗一般,日复一日,总有爆炸的一天。
而当这一天真到来的时候,王郗瑭才觉出自己最近过得有多么提心吊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王郗瑭心里其实真有些怕廖远东的,无关权势条件,纯粹就是怕他这个人,而明明廖远东从头到尾都没有对王郗瑭下过什么重手,但王郗瑭就是能感知的出廖远东的疯劲,从他常常盯着自己的眼神中。
他是在回家的路上被廖远东开着车截住的。
那大灯晃得王郗瑭眼前一花,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迅速下车的人钳着手丢进了车里。
大概是这一阵做了太多的心理建设了,王郗瑭又恢复到了往日的镇定,也不挣扎,只问道,「你想干嘛?」
廖远东的眉眼在车前灯的反射下显出一瞬间的暴戾来,不过很快就湮灭了下去。
他没说话,一路沉默到了酒店前,把车开进停车场,熄了火后才下去将王郗瑭又从车上扯了下来。
王郗瑭也想反抗,但他知道自己不是廖远东的对手,这丫要真和你卯上了,他不想随着只徒增拉拉扯扯,自己还很有可能受伤,于是索性也不再多言,配合地跟着他进了房间。
一到里面,王郗瑭就甩开了廖远东的手,看着自己红了一圈的手腕处,他不动声色地坐到了一边的沙发上。
「你要一开始就来这招,也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假惺惺了。」室内在沉默了一阵后,王郗瑭先道。
廖远东坐到他的对面,抽出烟,叼嘴里,点上,猛吸一口,连吐了两个烟圈才开口,「说完了?还有么?」
王郗瑭被他这态度搞得皱起来眉,不过他没发火,只问,「你以前也这样么?遇一个缠一个?」
廖远东笑了,其实他脸颊边有一个小小的酒窝,实在和他这很野的气质不符合,所以他平常很少会笑开了,一般嘴唇都只瞥一边,看着反而更邪性,但此刻他的酒窝却显了出来,好像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一样,笑得眼睛都弯了起来。
「你可以去问问。」廖远东轻道。
王郗瑭在他这样的表情下忽觉这不是一个好话题,刚想转别的,廖远东却不放过他。
「我要按以前那些的来对付你,你觉得你还能坐这儿和我说话么?」
王郗瑭哭笑不得,「那我还要谢谢你了。」
廖远东又不说话了,朝后头一靠,眯起眼看他,那眼神饱含侵略,看得王郗瑭非常不舒服。
王郗瑭忍不住道,「该说的话,我上次都说得很清楚了吧?」
廖远东弹了弹烟灰,「想草我妈?」
王郗瑭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廖远东又说,「喜欢上别人了?」
王郗瑭愣了一下才想起来自己好像有这么说过,不过这头他还是没点下去。
廖远东却看他是想默认的节奏了。
「岳小雯是吧。」
听见人家女生被点了名,王郗瑭猛地坐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廖远东:「你不是说别冲着你家里人么。」
「那你也别冲着旁人!」王郗瑭的耐心在这人面前是越来越薄弱了,「我没和她搞一起去。」
「那你想么?」廖远东状似无所谓地问。
王郗瑭立刻道,「不想!」
「可是我想。」廖远东忽然说。
王郗瑭呆了下,「你说什么?」
廖远东掐灭了菸,这一句说得若有似无。
「和你……」
第154章 番外.狂犬(五)
廖远东的这句「和你……」让王郗瑭好半晌都没说话。
廖远东也不急,只维持着原来的姿势看他,看的王郗瑭忍不住皱起了眉。
「你能不能别这么神经?我跟不上节奏啊。」
廖远东却全似无所谓,「不用跟上,你只说愿不愿意吧。」
「你说呢!」王郗瑭的嗓门扬了起来,真是三句话都和这人说不到一起去,总能有理由把你活活气死,「我能有的选?!」都把人弄到这里来了,还装模作样废什么话啊。
廖远东则玩着打火机,一下一下,那咔哒咔哒声无端的让王郗瑭心烦意乱。
忽的,他停了手,抬头对上王郗瑭的目光。
「有的选……「廖远东轻轻道。
王郗瑭在他的这种语气下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但笑意却未达眼中,更多的仿佛是用来掩饰其下的骇然和震惊。
廖远东这是想和他玩真的?
给王郗瑭八个脑袋他也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好么!
平时路上偶遇就已经要死要活了,现在要被这疯狗牵回家里,还要朝夕相处?他王郗瑭还要命好不好!
王郗瑭心里是这样想的,嘴里也忍不住这样说了。
要不就是今晚被搞死,要不就是和这疯狗搅合在一起,以后一直被搞死,王郗瑭莫名地反问廖远东,「我脑子是有坑吗?」
这样的回答显然达不到廖远东的要求,他丢了打火机,慢慢地站了起来,一脚就跨过横亘在两人中间的圆桌,背着大吊灯的身影仿佛一座山一样杵在王郗瑭的面前,低下头俯视着他。
王郗瑭挺着背脊没动,当廖远东朝着他伸出手来的时候,王郗瑭的心一下子窜到了喉咙口。
廖远东一把抓起他的领口将人提了起来,近距离的瞪着王郗瑭的眉眼,鼻尖相抵,连呼吸都相溶在了一起。
廖远东说,「好好想……「
王郗瑭同他对视片刻,垂眼点了点头。
「行,你先放手。」
廖远东顿了顿,松开了手。
王郗瑭坐回了沙发上,一副打算好好思考的模样,可就在下一刻,他猛地抄起桌上的烟灰缸就朝廖远东的脑门砸去。
他这一击非常突然且迅疾,之前也毫无征兆,王郗瑭想的是就算打不中对方也引开他的注意力然后逃跑,却不想廖远东不知什么时候就开始防着他了,那烟灰缸还未出手,王郗瑭的手腕就被他一把捏住了。
廖远东微一使劲,烟灰缸便直接脱离了王郗瑭的掌控,而他这一下的袭击显然激怒了某人。
廖远东反手用力一甩,王郗瑭就被他直接丢到了床上,膝盖被对方压住,双手也被制,廖远东在上方逼近他道,「一次两次我愿意陪着你玩儿,但每次都耍花样,就没意思了……"
如果可以王郗瑭真他妈想直接狠狠咬下廖远东一块肉来,但他实在被气得脑子发胀眼前发黑,连张口的力气都没有了。
廖远东却挺满意这样安静下来的王郗瑭的,他喜欢王郗瑭和他耍耍小聪明,或者肚里窝火面上还要强装镇定的模样,但就像他说的,多了,老不听话了,他就不乐意了。
于是,廖远东对上王郗瑭冷厉的目光,又说了一遍,「好好想。」
王郗瑭沉默片刻,动了动嘴唇。
廖远东深沉的眼中不经意地掠过一丝期待来。
然而王郗瑭说的却是,「我都不选……」
廖远东眯起了眼。
「那我替你选。」边说边探向王郗瑭的衬衫。
王郗瑭身体一绷,终于咬牙道,「行,我选……我就当被狗啃了一口!cao完,你就滚!」
廖远东解扣子的手一顿,下一刻手背上的青筋便隐隐的爆了出来,脸上一直保持的淡然神色也慢慢退了下去。
说实话,他差不多能知道王郗瑭的意思,他也能接受王郗瑭两个都不选的结果,但是廖远东却不能接受王郗瑭宁愿搞完老死不相往来也不要好好和自己处处看的现实。
哪怕一直以来对方都是被逼的姿态,但那时廖远东还没捧出自己的真心,他千载难逢的动了这样的念头,一腔赤城都被人当着脸像狗|屎一样的扔回来了,他伤的岂止是面子,简直是一点自尊都不给留了。
那一瞬,廖远东的心情可想而知。
他重又咧开了笑,只是这一次却笑得格外乖戾凶狠,看着让王郗瑭都觉得有些渗人。
「那可是你说的……「
留下这句似警告又似预示的话,下一刻,王郗瑭的衬衫便被直接撕|碎了从身上扯了下来。
暴露的皮肤感受到房间里的空气时,王郗瑭忍不住抖了抖,紧张到嘴唇都变成了苍白。
而他这样的惊惧倒反而安慰了廖远东暴躁的心,至少这家伙还有感知,还能体会到自己带给他的或痛苦或难熬的经历,总比他摆出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故作淡漠和不屑的姿态要好。
廖远东猛地堵住王郗瑭的嘴,王郗瑭并没反抗,任他从里到外深深|浅浅的将自己吻了个天旋地转。
而廖远东在退出后还嫌不过瘾,直接又一口咬住了那红|肿的唇瓣,那一下可是用了些力气的,当下便尝到了咸腥的滋味,廖远东直接伸出舌头一下下的顺着那血渍轻舔着伤口,添得自己的唇都被那颜色晕染的泛了红也没有停下。
他一边亲着王郗瑭,手里也没停下,直接顺过那骨架匀称的上半身,向着下方而去……
……
王郗瑭真是挺硬气的,接下来的时间,无论廖远东怎么折腾他,他从头到尾都没讨一声饶,没叫一声疼。
不过廖远东那厮倒也不是胡吹,就他这种旺盛的精力,以前自己还吐槽他一天换一个pao友的频率会导致肾虚真是瞎了眼了,他应该一天十个才是,不把这种人榨干,留在世上是想祸害多少倒霉少年啊。
当然,王郗瑭也佩服自己,能被这样的人翻来覆去的摆弄这么久还没死,他的命也够硬的,都不知道过了多少时间,过了多少天,全身上下除了那地方勉强还会随着对方的节奏有些知觉之外,连嘴里都是麻木的了。
而最后,当廖远东从他身上完事下来的时候,王郗瑭都有点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活着了。
好在,一切终于结束了,自己和他也算两清了。
王郗瑭在彻底失去意识前,这么想到……
再睁眼时,已经在家里了,也不知道廖远东是怎么把他弄回来的,总之家里的佣人似乎并不知道他发生的事情,也没任何怀疑,而自己的身上也是干干净净的,只浑身上下没一点力气。
再看看日历,竟然已经过去三天了。
王郗瑭望着天花板,有种恍若重生的感觉,但这心里堵着的一口气却怎么都下不去。
他不得不把这句话又重复了一遍,就像在对自己确认一样。
「就当……被疯狗咬了一口吧。」
……
从那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快一个学期了,廖远东没有再和王郗瑭联络过,王郗瑭也几乎以为对方遵守诺言将自己忘记了。
只除了寒假时,他无意中……姑且就当是无意吧,王郗瑭在附中门口遇上了廖远东,廖远东一把想将他拖到小巷里,但是王郗瑭没有再如往常那样顺他的意,也没兴趣听廖远东要说什么,他下了些力气反抗。
正巧这时看见一辆出租车过来,上面又坐着纪悄,王郗瑭便趁机摆脱对方坐了上去。
之后王郗瑭做好了廖远东会随着追来的准备,但是对方并没有,又和之前一样,他再次从王郗瑭的生活中消失了。
午夜梦回王郗瑭偶尔会突然惊醒,仿佛又回到了那一个身不由己的晚上,感受着湿透睡衣的虚汗,王郗瑭也默默分析过自己的心理和行为。
他觉得自己大概错了,如果一开始就让廖远东如愿的话,或许就不至于混到这么凄惨的地步了,可是那时的自己怎么愿意轻易认输呢?
但是,现在应该也不晚吧,反正一切都会过去的,说什么当了真,想和自己处,不过是求而不得的不甘罢了,无论是他对自己说的话,还是造成的影响和伤害,自己都不该记在心上,忘了吧,忘了才能好好地生活,才能回到正常的轨道上。
可是,尽管王郗瑭隔一阵就会这么自我安慰,尽管那人失了踪迹失了消息,但是他自己心里清楚,那一天他这窜到喉咙口的心就再也没有放下来过,哪怕填了志愿,度过了要死要活的高考,王郗瑭也没真正轻松。
所以,直到那一天到来,他反而所受的冲击没有那么大了。
看着寄到家里那张红彤彤的录取通知书上的A大时,王郗瑭有好一阵都是没有出声也没有表情的,然后他将通知书默默地阖上,坐在沙发上想了足足一个小时。
纪悄曾对他说过,狗疯得对付不了了,就只能找主人了,这一直是被王郗瑭放在下下策的办法,可是如今,他觉得自己真的忍不下了。
于是,他把之前廖远东给他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照片全打包成了一份,给主人寄去了。
王郗瑭承认,他还是不够狠,他没选择告诉王享。
他爸这个人,从小家境就好,走了这条路开始又一直顺风顺水,几乎没吃过大苦,所以王享的心气很高,他把他全部的时间和经历都扑在了这个上头,虽说难免有些随大流的坏毛病,但是王享真是实实在在在做事的,如果为了自己这么个破事,到头来努力了一辈子的东西全化为了泡影,王郗瑭怎么愿意,又怎么甘心。
又或者结果未必有那么坏。
可是王郗瑭却不敢赌。
第155章 番外.狂犬(六)
照片寄出去一天两天没消息,王郗瑭还能当是对方需要时间处理,四天五天一周还是没消息,王郗瑭就知道这事儿八成没戏了。其实廖家那位要真想管,自己儿子的一举一动他能不知道嘛,而当正主儿都寻上门了那边还是不予回应,表明了就是装傻的态度了。
王郗瑭忍不住想,果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吗?
而更坏的是,救星没盼到,反而把灾星又一次等来了。
王郗瑭这日才出门就在外面看见某个人正靠车上抽烟守着自己,廖远东像是来了有一会儿了,地上攒了不少的烟屁股。
见了王郗瑭,廖远东掐了烟,一步上前。
想着这里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地盘,王郗瑭没退,任廖远东走上来缓缓勾着自己的肩膀,将他往自家屋里带去。
王郗瑭在佣人的注视下,随着他一起上了楼,他们都未表现出什么异样,只当是同学或是朋友来家里做客一般,直到进了王郗瑭的房间。
门一阖上,王郗瑭一把就推开了廖远东。
廖远东脸上压抑的淡然也全变成了阴郁,目不转睛地同他对视着。
半晌,还是廖远东先笑了出来,他撇着嘴角,露出一贯的不羁表情,插着口袋在屋里转了两圈,然后问,「现在能死心了么?早告诉你没用了。」
王郗瑭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吐了句。
「上梁不正下梁歪……」
没想到廖远东还挺同意的,点了点头,「就是这样的,那老东西外头的破事比我还多呢,他拿什么立场来管我,他要真插手了,我能活活笑死他。」
王郗瑭看他说这话一脸满不在乎的态度,眼中的沉郁却越发的重,显然并未如外表所见的那么轻松。
他想起廖远东说起他妈死了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表情。
「我要还不愿意呢?」王郗瑭咬牙道。
廖远东挠了挠那又剪短了都快要只剩一层青茬的头皮,挑眉道,「告诉你爸?行啊,你要想,我去说啊。」
王郗瑭猛地瞪大眼。
廖远东却还嫌刺激他不够道,「就说我看上他儿子了,操也操过了,现在要弄到A市去,他要愿意呢最好,不愿意呢……「说到此廖远东还想了想,才道,」要不,他直接弄死我,否则,我就算拼上这条命,也要把你弄死……」
当然,前后的这两个「弄死「代表的是不同的意思,廖远东似乎还怕王郗瑭听不懂一般,伸手做了个下|流的手势,看着王郗瑭的眼神则变得势在必得。
王郗瑭心内最大的隐忧被他戳了个正着,他相信廖远东说得出也做得到,他爸如果和他卯上了,廖远东自认烂命一条,天不怕地不怕,家里虽说不管,但他要真出了事儿,肯定没完,所以无论是谁对付谁,谁在这里头吃了亏把事闹大,王享都会或多或少的受些影响,在不能保证结果的情况下,对王郗瑭来说实在不值当。
不过他拿廖远东没办法不代表就会忍下这口气,在对上廖远方望过来的调戏视线时,王郗瑭顿了一下,慢慢走了过去。
下一刻,廖远东就觉小腹猛然一痛!
王郗瑭这一下膝盖抬得可是半点不留情面,趁着廖远东微弯下腰,他又直接在他后颈处来了个肘击,当下就把人打趴在了地上!
廖远东一声闷哼,伏那儿半天没起来。
老实说他和王郗瑭也算交手过几次了,但大多都是他闹着对方玩儿的,真实实在在把这亏吞下去的还真没有,而眼前这一次廖远东真是硬生生地扛下来了。
他甚至捂着肚子龇出牙还带些不屑地抬头道,「你也就这样了吗?拿耗子呢?」
王郗瑭胸口一紧,明知廖远东是在激他,但堵了这么久的气也是时候该发一发了,要不然王郗瑭都觉得自己总有一天会被他活活气死。
于是,他揪着廖远东的领口对他就是一顿招呼,下手可是半点没留余地,王郗瑭看着斯文温和,但到底个头也在那儿,手劲也不小,那拳脚下去足够让廖远东受点苦头了,但除了最开始那一下的突然袭击,廖远东从头到尾都没再出一声,只一直用一种似撩拨又似挑衅的视线牢牢地锁住王郗瑭,看得王郗瑭反而是如芒在背愈加不安。
终于他也差不多用光了力气,揍人揍到累得一屁股瘫坐在了地上,只用一双眼睛不服输地瞪回廖远东。
廖远东额头挂彩嘴角开花,一张脸已变得五颜六色了,偏偏他在啐出了一口血唾沫之后还感觉非常良好地朝这里咧出了一个狰狞的笑容。
「打够没,没打够继续啊……」
王郗瑭面对着如此精彩的一副表情,不由愣了下,然后无奈地用力闭上眼,狠狠骂了句。
「疯子……」
◇◇◇
下午没课,王郗瑭原本和同学说好了要去校门口新开的料理店搓一顿,然而一出教室便看见不远处那趴在栏杆上的背影,一时间身边咋咋呼呼的人纷纷找了借口作鸟兽散了。
廖远东回过头来,就见王郗瑭一人站那儿无语地看着他。
「你怎么……「王郗瑭想说你怎么又上来了?
开学已经两、三个月了,王郗瑭上得是A大的法律系,虽说以他原本的分数进U大也是绰绰有余,但是A大的法学院相比U大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是在这上面计较的话,他倒也不算吃亏。
而王郗瑭到了这里才知道,廖远东学的竟然是建筑,而且人家是货真价实凭自己的本事考进来的,半点没找什么关系,这倒是让王郗瑭有点吃惊。
不过王郗瑭可不想在学校闹得人尽皆知,他只想安安分分地把这四年好好的度过去。
其实一到A市,廖远东就把王郗瑭弄去了他在这里的房子,但王郗瑭却坚持一定要住校,为此廖远东可是不高兴了很久,但是王郗瑭也算摸到了点门路,不是只有你会威胁人的,他也会。
他告诉廖远东,这丫要不给自己一点自由的话,那大家都别想好过,真要逼得自己无路可退鱼死网破,他王郗瑭也愿意陪着他死!
许是真被王郗瑭的话给唬住了,又或许是廖远东有别的想法,总之最后他难得没有和王郗瑭死磕,放手让他住了校。
然而久而久之,王郗瑭就发现不对劲了。
他这校其实有住和没住一样,起先廖远东还算遵守原则的让人在一定范围内自主活动,只中午或晚上和王郗瑭一起吃个饭什么的。
不过慢慢地,这吃饭的时间就越拉越长了,吃了饭后还会增加点别的活动。
王郗瑭也明白,他人都到这里了,再抵死不从什么的也太晚了,其实如果廖远东不是那么神经,在床上不是那么不知节制,又或者黏上了就甩不掉的话,自己应该不至于这么反感和他亲近,当然前提是要你情我愿,而现如今这般模样,王郗瑭也算想开了,既然躲不掉,那就至少让自己好过点,也算苦中作乐吧。
但是廖远东就是有办法能挑战你的底线,当王郗瑭有一次糊里糊涂喝多了被他拖到了家里,这有一就开始有二,然后一周周末留宿,一周隔天,最后变成了一周大半时间都莫名其妙被迫困在这人的家里过夜了,王郗瑭就知道廖远东打从一开始就做着没让他好过的打算呢。
不过他在摸索着法子对付这丫的时候,他能感觉得出廖远东也在找对策拿捏自己呢。
这就像一场斗智斗勇的诡奇比赛一样,谁先找到对方的弱点,谁就能赢。
但是王郗瑭始终有坚持一个原则,那就是他必须有自己的私人时间,他不能让对方像瘟疫一样全面污染他的所有生活,不留一丝空间。就像在学校,王郗瑭上课、王郗瑭和同学相处、王郗瑭的课外活动,都轮不到廖远东干涉,这是王郗瑭最大的让步了,如果廖远东连这也不同意的话,王郗瑭觉得自己一定会被他搞疯的,然后大家就一起抱团死吧。
在这上面,廖远东勉强算是实施得不错,不过王郗瑭却还是能察觉到,他正在一点点的试探自己的底线。
好比一开始让他在校门口等着自己就好,廖远东遵守了两天,就把车开他们院的停车场里了,然后一周后又变成在楼下等了,最近倒好,直接上楼了。
廖远东在A大的名气不小,倒不是威名或是家世雄厚什么的盛名,相反,知道他真实背景的竟然不多,这种必要的保护措施还是需要的,大部分人只以为他家里很有钱,或者有些别的来头,是个标准的纨绔子弟。
而廖远东让人闻风丧胆的其实是他的恶名。
奇怪的是,他也没欺负同学,也没在学校打架,只有人在A大的BBS上贴出过有一次在街头看见有砍人的,而廖远东就站一边默默地围观,嘴里叼着烟,脸上还带着笑。
虽然没多时这照片就被删了,但还是被很多学生都印象深刻,传着传着就变成这些人是廖远东派去的,又或者是被砍的得罪了他,廖远东让人把人家收拾了。
而就算这些全是捕风捉影吧,但人家目睹了这样残忍的暴力事件,一没有JING方来调查,二学校也没人管,连问一问做个调查的过场都没有,能不让人想入非非吗,连说他家是黑SHE会的流言都盛嚣尘上过一阵,后来才慢慢消去了。
但是廖远东虽然传着可怕,但是他和法学院的新生关系倒是不错,常常看见他们两人一起出入,一时倒搞得王郗瑭也得了些小关注。
亏得王郗瑭为人温和有礼人缘好,大家才没有连带着一起排斥他,但是见了廖远东一出现,还是不由得头皮发麻,躲得远远少惹麻烦总是没错的。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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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番外.狂犬(七)
之后没多久,就发生了阎澄和纪悄那事儿。
阎澄住了院,王郗瑭难得看到了自责的廖远东,眉头紧皱着,一人站走廊里抽掉了半包烟。
“我在那公司里压了一笔钱,告诉他要是不行了,随时随地能用,但那小子……”
廖远东捶了一下墙,他就该想到阎澄打死都不愿占这便宜,自己一门心思还全飞到了天边,根本忘了兄弟死活。
两人在U市待了好一阵,阎澄那儿闹着,他们这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就算最后告一段落了,坐着回A市的飞机,谁的脸上都没有轻松的表情。
临下机了,廖远东忽然说了句,“以前有一段时间觉得阎澄真挺傻逼的。”
王郗瑭转脸看着他。
廖远东眯起眼望着远处的机场跑道,难得侧面竟有点寂寞的味道。
“现在发现,傻逼的其实是我。”
王郗瑭垂下眼,认真地点了点头,“嗯啊,你不就是么。”
他以为廖远东当即要发飙,谁知对方只是随意笑了笑,便抬手招了辆车坐上去。
时间晚了,宿舍也关了门,车子直接向着廖远东的房子去了。
下了车,王郗瑭随在廖远东后头,拖着行李等他开门。
谁知廖远东磨叽了半天都没进去,王郗瑭刚要说话,廖远东忽然转身将他一把拽住就抵到了门上,然后重重地吻住了。
王郗瑭被他吓了一跳,但也算知道廖远东的脾气,说风就雨的,一阵神经发过去也就算了,于是王郗瑭任他抓着自己左啃右啃,把他嘴巴都啃肿了,衣服乱成一片,直到要去解他皮带,王郗瑭才忍不住了。
“好歹进了门再说……”卧槽,这里还是门外啊!!
廖远东却不管,依旧去扯王郗瑭的衬衫下摆,边扯还边荒唐道,“你说我要在这儿把你办了,小区的闭路电视能录下来么?“
王郗瑭知道自己越反抗他越来劲,忍着火气问,“干嘛要录下来?”
“别人要都看到了,就都知道我们什么关系了,省的以后还像阎澄那样儿多此一举……”
王郗瑭真想捶他一顿,“我们什么关系?再说一个破小区,你想让多少人知道?”
廖远东手不住的朝王郗瑭身后探去,嘴里低沉地哼笑道,“也对,该在学校里,让人都看到了,就没人敢打你主意了……”
我一个大男人,谁他妈要打我主意啊,只有你这个变态!
王郗瑭心里大骂,手上也用了力去拉廖远东不老实的手,因为他发现这个疯子是来真的,不是跟他开玩笑。
裤子要被褪下来的时候,王郗瑭的确急了。
“廖远东你他妈能正常点吗?能吗?”
廖远东的回答是,“不能。”
王郗瑭抬腿要踢他,被廖远东一把撑住了膝弯,反而把腿打得更开,王郗瑭要骂他,廖远东直接拿自己的嘴堵住了他的嘴。
两人就在门口展开了一场你争我夺的诡异拉锯战。
最后王郗瑭认清了现实,发现目前为止不暂时服软不行,因为这丫犯病了。
王郗瑭努力转开头喘着气道,“你总要告诉我个理由吧,死也要死得明白啊。”
廖远东在把王郗瑭又一顿搓圆捏扁后才掐着他的下巴,凑上前轻轻道,“我脾气不太好,你是知道的,所以我可不是阎澄,你要哪天像那姓纪一样,拍拍屁股给我跑了,你知道我会怎么样吧?”
如果可以王郗瑭真想拿血喷他一脸,不过还是想知道廖远东究竟能疯成啥样,自己……还有多少脱身的可能。
廖远东像是看懂了他眼中的情绪,把王郗瑭往自己怀里紧紧揽了揽,贴着他的唇嗫嚅道,“我不打你也不骂你,更不关你,我就把你压家门口操一次,小区门口操一次,学校操场操一次,你们系、你们教室、你们寝室、老师办公室……挨个儿都操一次,一次不行,就两次,看你往哪儿跑……”
王郗瑭正对上廖远东的眼睛,所以把其内阴鸷疯癫的情绪看得一清二楚,从莫名到惊讶,再到震撼、呆愕,最后则全部化为了难以言说的无语。
他用力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已恢复了淡然,王郗瑭甚至对廖远东笑了笑,然后直接抬手,狠狠给了他脸上一拳!
廖远东手脚力气都花在压着王郗瑭的下|半|身上了,对于这地儿倒没怎么防备,不过被揍了一下他倒也不在意,王郗瑭这反应就是把他刚那番话放心上了,这就是廖远东要的结果。
于是他只咧了咧破了皮的嘴角,舔去了血沫。
手下则继续钳制了王郗瑭的行动,一手掏了钥匙开门,然后将人一把拖了进去扔到了沙发上。
“你说了进了门再说的……”
廖远东边说边脱了外套。
……
隔天王郗瑭足足被铃声闹了有二十分钟才痛苦地睁开眼。
撑着酸软的手臂把电话接起,才“喂”了一声,王郗瑭就知道坏了。
这不是他家,也不是他家的电话!
都怪那个神经病!
电话里的人一时本来也没听清这是谁,只以为又是廖远东的小情儿,不过脑子转了转才反应了过来。
“郗瑭?!怎么是你接的电话啊?你在远东这儿啊?你感冒啦?”
面对那头的一连串问题,王郗瑭咳了咳,才稍缓了下暗哑的声音,既然被发现了他只有道,“嗯,我有点病了,在他这儿借宿的。”
不过不待对方多问,王郗瑭就拿回主导权道,“你怎么会打电话来,你不上课啦?”
那头不是别人,正是伍子旭,一说到这儿,小战爷满肚子的委屈。
“你说说你们这些没良心的,小爷在这里保家卫国的受罪,你们一个都想不到我的好,醉生梦死灯红酒绿,你们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还不找时间来看看我!”
王郗瑭足足听他唠叨了十来分钟,拿着话筒的手都在抖了,最后还是廖远东回来接过了电话,说了不到两句就给挂了。
王郗瑭看他那神清气爽的样子就不舒服,捂着没知觉的腰起身穿衣服。
廖远东还算有人性的想要给他搭把手,但是他这人一向不知轻重,一般不到万不得已王郗瑭不要他帮忙。
最后还是自己磨叽着穿戴整齐梳洗完毕,看着镜子里那个面色苍白,明显纵|欲|过度的脸,王郗瑭又忍不住想到昨天廖远东威胁自己的话,心里忽冷忽热,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狂犬病,为什么就是没药医呢?
********
这个周末,王郗瑭和廖远东还是去看了伍子旭。
他爸把他扔jun校里时就说了,人怎么训练,他也怎么训练,人什么要求,他更要严于律己不能给自己在外头丢了脸,所以伍子旭没到节假日没法出来,只能王郗瑭和廖远东想法子把他接出来遛遛了。
王郗瑭和廖远东也很低调,只在去前和里面的人打了声招呼,也不要人家领路,默默地把伍子旭拉出来放了个风。
这地处A市远郊,周围几乎鸟不拉|屎,伍子旭又不能走远,还要赶着门禁回去呢,于是廖远东找了半天才在大半小时的车程外找到一家中低档的酒吧,面积小,东西也不多,不过凑合着也勉强能待。
伍子旭不能喝酒,不过不妨碍他感受感受外面的空气,舒缓一□心。
廖远东和王郗瑭也算够兄弟,就这么陪他坐了一晚上,听他在那儿大倒苦水,累死累活,还见不到女朋友。就在三人打算要离开的时候,忽的一边传来了不小的动静,想是有几个人闹上了。
酒吧这种地方本就是多事之地,人一喝高了就容易起矛盾,以往他们不熟悉的场所一般不去,这次还算是为了伍子旭给破的例,所以当王郗瑭的袖管被那头的酒水泼到的时候,他原本并不打算追究的,不过伍子旭随口骂了一句却被对方听见了。
那边明显正在气头上,立时吼了过来。
王郗瑭皱起眉头,拉住要冲过去的伍子旭道,“行了,你这情况别闹事,没什么大不了的,走吧。”
伍子旭忍了脾气,可是对方却似乎不打算放过他们,摇摇摆摆地过来了。
他们不过看三人年纪小,穿得又体面,就想趁着捞点油水揩揩,于是一上来就狰狞着脸放了狠话。
只是那些人说了半天,王郗瑭他们都没动静,一副不打算搭理的态度,人家就有点下不来面子了,于是一人砸了个酒瓶就朝王郗瑭凑了过去。
他原是想吓吓他们的,但是这瓶子还没到近前,没想到一人比他速度还要快!
廖远东反手也抄了个酒瓶,只是他可不是用来唬人的,而是直接对着那吓王郗瑭的男人头上就抡了过去!
酒瓶应声而碎,同时开花的还有人家的脑袋。
这一下可不得了了,被毛还没长奇的小子欺负到头上来了,这口气能随便咽吗?
于是怎么办?
打吧。
结果自然给打成了一团。
廖远东的身手,王郗瑭是见识过的,伍子旭在里面操练了这小半年明显又长进了不少,所以王郗瑭只要保护好自己就行了。
一开始他也做得不错,用着椅子或顺手拿起的工具干倒了两个人,眼看着那边廖远东和伍子旭也把对方轻松地解决了,这架这么也就能收场了,却不想,这到底是人家的地盘,也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没半刻,门口又一下子涌进了十来个人,有些手上还抄着家伙!
作者有话要说:精分穿越古今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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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阎王
作者:柳满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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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狂犬(八)【完】
这破酒吧想是和这些人也沾点亲带点故,又或者根本就是一伙儿的,见他们涌进来非但没有阻拦,反而一个还上去踢上了门。
一见这阵势,王郗瑭等就知道不妙了。
于是他和廖远东对视了一眼,想着有没有找路线逃跑的默契,谁知这丫见他看过去,竟然还挑眉笑了笑,对他抛了个媚眼。
王郗瑭一时间真想给他一个飞踢!
不过现在做什么都不是时候,本想着敌不动我不动,能谈谈条件什么最好,实在不行就给钱呗,只要能直着走出这里,却不想你在那儿琢磨再多,隔壁有条不受控的疯狗在,全没用!
还不待王郗瑭想出点眉目来,那边廖远东拿出根烟幽幽地点了,然后一手夹着,一手拿起一个酒瓶就朝他们正中那个最人高马大一副老大模样的走了过去。
脸上带着浅淡的笑,笑得都露出一边的酒窝来了,那老大没动,明显以为廖远东是来敬酒服软赔罪的,谁知道,下一刻,廖远东就维持那表情直接把酒瓶抡他天灵盖上了!
而且抡了一个不够,又用剩下的豁口直接在隔壁人的脖子上拉了一道,前后也就五、六秒的时间,方才两个好好的人,就这么干嚎着倒下了。
不怪人家反应慢,这明显不合规矩啊,人哪怕抢劫放火,也总要有个循序渐进的过程吧,争执、吵架、互骂、放狠话、喊打喊杀、然后才是动手,一开始也应该是上拳脚,实在干不过才是抄家伙啊,怎么有人二话不说一点机会也不给就直奔主题呢,谁情绪跟得上啊!
所以直到廖远东又朝着第三个人奔去,抓着人头发把他脑袋摁在了桌子上时,对面那群才猛地反应过来!
操!遇见个神经病!
这是当下所有人的反应!
于是,你这么疯颠,那头的也有点毛了,二话不说就朝廖远东都冲了过去。
这时候了解廖远东脾气的王郗瑭和伍子旭就占了点优势了,他们比那些人更早有了防备,抄着凳子来一个砸一个,一时还真撂倒了好几个。
回头想想,这一架大概是王郗瑭长这么大打得最凶的一次了,主要还是被廖远东和伍子旭感染的,特别是廖远东,这丫战斗力强也就算了,之所以吓人,是因为这丫不要命,刀来了他第一时间不是躲,而是先想办法把你干掉那自然就躲过去了。
“进攻就是最好的防卫”这句话真是被他研究出精髓了。
不过这三个到底也是肉做的,身上多多少少挂了些彩,王郗瑭勉强对付了两个人后肚子上也挨了不少脚,渐渐有点体力不支了,酒吧里其他的客人早被他们吓跑了,到处都是一片狼藉,连老板也躲起来了。
王郗瑭看着剩下的两三个人,想想估计再不久警察就要来了,他们是要趁着机会跑还是索性等人来一起收拾。
就这么一晃神的时间,身后就觉冷风一过,紧接着就传来玻璃碎裂的声音。
王郗瑭当下就心道:遭了!
他急急回头,就见身后杵着一个笔挺的背影,正是廖远东,而他此时掐着一人的脖子将对方抵在墙上,然后飞速抬腿对着他的小腹就是两脚,对方抽了抽,便疼得懵了。
王郗瑭怔怔瞪着廖远东,就见他慢慢转过头来,宽阔的额角豁开了一道有半指长的口子,粗粗的血线就顺着眉心这么淌了下来,流过鼻翼,再略过唇角,一路顺着下颚而行,蔓进了领口中。
王郗瑭只觉心里一紧,忙跳起来要替他去捂,廖远东却摆着头避开了。
他一把将王郗瑭拉到身后,踹翻了一个企图要爬起来的人,然后抬腿往外走去,边走边喊伍子旭,“回了!”
伍子旭看看情况,也是累得半死,忙避开还有一个紧追不舍的人,脚底抹油就往外跑,顺便还给把卷帘门放了下来。
这三人从酒吧出来,那一身狼狈也比里面的人好不到哪里去了,再加上廖远东那头,看着实在有些触目惊心。
王郗瑭有点急了,伍子旭则掏出手机要叫救护车,廖远东却说,“鸟不拉屎的地方,猴年马月才会来,来不如自己去。”
于是三人忙上了车,伍子旭来开,王郗瑭则和廖远东一起坐后座,用袖管牢牢地压着他的伤口,廖远东倒也乖巧,整个人都顺势倒进了王郗瑭的怀里,还直往他的脖子里钻。
王郗瑭被他弄得没办法,当然也顾不得挣扎了,只眼睁睁地看着廖远东的领口都被那血一点点染得通红,而自己的袖管也越来越黏腻湿濡。
廖远东这时却喊了声伍子旭。
伍子旭忙应声。
廖远东说,“你开慢点……”
王郗瑭被他这动作搞得一懵,起先还以为廖远东是难受,继而察觉到某只揽在他腰上的爪子正不老实地往衣服里钻时,王郗瑭真的削死他的心都有了!
但骂又不能骂,打更没法打,王郗瑭只能狠狠对愣神的伍子旭说,“别理他,快开!”
伍子旭想着廖远东脑子都不清楚了,这不要出人命了么,立时把油门直接踩到了底。
廖远东偏还在此时凑到王郗瑭的耳边轻声道,“车上还没试过呢,下次试试……要你也这样主动抱着我做起来才爽……”
王郗瑭深深喘了口气,才压下了把他的头按在车玻璃上再来一下的冲动!
不过廖远东的伤口其实真不浅,到后来他渐渐没了动静,王郗瑭又开始怕了,忍不住把他抱得更紧,跟他说话,廖远东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回答他,声音越来越轻,面色在明灭的路灯下泛出死白的光。
终于医院的招牌出现在了不远处,伍子旭忙急急跑下来去喊医生,等到他回来时就见王郗瑭抱着廖远东一遍遍地喊他的名字,廖远东却已昏沉过去没了回应,但是手却牢牢抓着王郗瑭的腕子不松开。
费了好一番力气才终于把人弄进了病房处理伤口,伍子旭回头就见王郗瑭眼睛血红,明显是被吓到了的表情。
伍子旭忙安慰道,“刚医生不说了吗,失血过多,输点血养几天就会好的,没事儿的啊。”
王郗瑭重重抹了把脸,一抬手却见满掌心的血,他瞪着那刺目的颜色,良久都说不话出来。
两人自己也有些小擦小撞的,医生也一起给治疗了,接着就坐走廊上等着廖远东醒来,个把小时过去后,王郗瑭已慢慢恢复了平静,忽然问道,“他家里人呢?不用告诉吗?”
伍子旭努努嘴,“要真想知道还用告诉吗?早知道了好吧。”
“就没人管?”
伍子旭耸肩,似乎已经习惯了,“差不多吧,有一次还要严重呢,远东都送了半条命了,我给打的电话,那边照样没事人一样,后来他就不让我说了。”
王郗瑭抿着唇没再问什么。
又过了半晌,王郗瑭看看时间,便让伍子旭先回学校去,伍子旭却说什么也不肯,跳起来拿着手机就出去了,说是给学校请假。
王郗瑭拿他没办法,这时,房里的廖远东却醒了,王郗瑭忙走进去,就见他捂着脑袋疼得龇牙咧嘴的。
王郗瑭皱眉,口气难得有点冲,“你不是很行吗,这么了不得,下次再逞能啊。”
廖远东半阖着眼看他,看着看着笑了出来。
他费力的对着王郗瑭抬了抬手。
王郗瑭不想理他。
但廖远东不放弃,仍是像招魂似的那么摆着,王郗瑭只有无奈俯下了身。
才一凑近,廖远东就猛地探出手钳着王郗瑭的后颈将他压到了自己的面前,然后一口咬住了他的唇。
王郗瑭惊了一下,忙要往后退,廖远东却不肯,牢牢扣着他的脑袋,用牙齿轻轻撕扯着他的唇,然后低哑地嗫嚅道,“我刚在车上……就想这样了,看你那愁得要死要活的小模样,真是憋死我了……”
王郗瑭听后眼睛一眯,下一刻廖远东就发出了一声闷哼。
王郗瑭收回在他肚子上来了一拳的手,微微抬起头道,“我刚在车上也一直想这样来着……”
廖远东表情扭曲,王郗瑭则眉目平静,两人就着这么点距离,互瞪了老长一段时间。
最后,王郗瑭往后动了动,廖远东以为他要跑,正要抬手去抓他时,冷不丁的王郗瑭忽然朝着他压了下来,然后重重地堵住了他的嘴!
虽然他来势汹汹,对着廖远东是拿出了真本事,但是唇|舌|绞|缠间依旧难掩其中的青涩生疏,大部分用得还都是廖远东平时对付他的那几招,当然属于轻量级的,不过廖远东在呆愕之后还是立马就被他弄得心火大起,本来因为难得可贵还想好好体会一下的,只是才三两下就没了耐心,忍不住反客为主,拿回了主动权。
这一通吻都能跟刚才那一场架相媲美了,吻得是难分难舍火花四溅,王郗瑭多次要后退,又被廖远东给拉了回去,然而一来二去气都憋没了,眼前都发黑了,这丫才依依不舍地放过了他。
王郗瑭面庞绯红,急喘着气靠在他胸口,就听廖远东又哼笑出声了,那笑声虽低,却显得极贱,极讨人厌。
王郗瑭刚要开口,猛地一顿,接着转头朝门边望了过去。
就见伍子旭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完了电话,在那儿站了多久,眼下还维持着一副目瞪口呆如遭雷劈的表情望着相拥的两人……
*********
风水轮流转,阎澄去医院看廖远东了。
只是见到病床上躺那儿一副大爷样的某人,阎澄实在是纳闷。
“第一次是被人抡了脑袋,后来是崴了脚,接着是闪了腰,这才好了俩月,怎么手又断了呢?”
廖远东用另一只好手啃着王郗瑭给他削的苹果,义正言辞道,“就是脆弱呗,能怎么地呢?”
“你要脆弱,人钢筋混凝土产业都能停摆了好么……”
伍子旭在旁边幽幽道,被廖远东一瞪,忙没了声息。
阎澄陪了一会儿廖远东,出了里间就见在外面写论文的王郗瑭。
王郗瑭被里面这厮弄得课都上不了几节,但作业还是要交,只是一抬头就见阎澄坐那儿看着他笑。
“做什么?”王郗瑭奇怪。
阎澄道,“这样好么?”
王郗瑭知道他的意思,无奈道,“你说能好么?我要觉得不好,他能直接从这二十楼的窗口蹦出去,你信不信。”
阎澄忍不住笑。
王郗瑭顿了片刻,还是道,“也难为他能想出这种招了,要他哪天把自己作死了,疯狗病大概也能不药而愈了吧。”
阎澄想了想,还是那句话,“你要不愿意,我去跟他说。”
王郗瑭抬起眼,和阎澄对视了半晌,摇了摇头。
“耗着吧,看是到最后他能把我感染了,还是……我能把他治好了。”
阎澄一怔,此时伍子旭不知干嘛忽然叫了一声,王郗瑭忙丢了书,转身跑进了病房。
阎澄看着他匆忙的背影,忍不住低头笑了。
【狂犬.完结】
作者有话要说:好了,网上的番外差不多到此结束了
阎王的内容也在这里告一段落
无论是喜欢副的还是主的,总之感谢大家追到这里
这个月应该会把定制赶出来,会有网上没有的部分情节,主CP也应该再多一篇番外,上下两本,如果喜欢的可以关注~~
谢谢大家的支持,也希望可以喜欢新文哦(妈蛋,那文太难写了,写了古文才知道现代文有多好码……掀桌!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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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书番外《皇后之城》

隔壁位子的小孩子又哭了,将纪悄从迷迷糊糊的梦里惊醒了过来,他看了看手表,凌晨两点。
    起身去了趟洗手间,回来的时候阎澄也醒了,正睡眼朦胧地看着他。
    “早知道就买商务舱了,你看看这环境。”阎澄抓抓头发。
    纪悄斜了他一眼,坐回去扣上了安全带。
    阎澄说完后自己也有点心虚,这航班其实是他要订的,纪悄又舍不得浪费钱去买贵的票,于是匆匆忙忙之下只剩这两个位置了。
    阎澄给纪悄点了杯果汁,说:“还有十来个小时才到呢,要不要吃点东西?”
    纪悄摇头,拿出了资料来看,被阎澄阻挡了。
    “好不容易趁这个机会出来玩,能不能不要工作了?睡一觉吧,要不然时差倒起来更不舒服。”
    他们两人今年六月就能从U大研亮生毕业了,历史系的教授已经提前给纪悄推荐了一份博物馆整理历史文献的工作,虽然枯燥乏味了点,但是与人接触比较少,大部分都是独自待着搞研究修复的,自由度大,非常适合纪悄这种脾气。
    纪悄自己也喜欢,所以很努力,哪怕两人这次出来,纪悄还是没有放松。
    阎澄拿他没办法,也知道劝不动,索性自己也拿了电脑先把要确认的东西最后再确认一遍,看着全程那一条条一列列的旅行安排,阎澄忍不住咧开了一个傻笑。
    等到一边的纪悄终于阖上文件后,阎澄也忙关了电脑,动作显得有些急促和慌张,还惹来了纪悄莫名的眼神。
    “咳咳,那什么,公司的事儿太烦了,都跟他们说要出去玩别找我了。”
    阎澄的小破公司这两年也算搞得有些规模了,至少养活纪悄和他自己没有问题,加之间家的两父子有意无意地帮忙,发展可谓是一片顺遂。
    纪悄并没多管阎澄的态度,揉揉额角重新闭上了眼睛。
    阎澄忙唤来空乘拿了两条毛毯给纪悄和自己盖上了。
    虽然有孩子的吵闹,这一段航程睡得并不踏实,但等到飞机落地后,看着外面碧蓝的天空,阎澄和纪悄的心情还是不由自主地跟着放睛了。
    到了里斯本再转一趟车,他们终于来到了此次行程的目的地。白色的矮房、狭窄又古朴的长街,这里是奥比都斯,沧桑的,艺术的,充满中世纪欧洲复古风味的城市。
   阎澄和纪悄先去了下榻的酒店,视野宽阔的海景房,从大大的落地窗远眺出去,碧海银沙,一望无际。
    由于在飞机上没有休息好,阎澄让纪悄先睡了一觉,等休息够了,两人再出去走走看看。
    柔软的大床上,纪悄难得沾了枕头就迷糊了过去,阎澄陪着他眯了一会儿,不过纪悄再醒来时却不见他的人影了。
    手机在响着,纪悄接了起来,是姜甄的电话。
    “你们到了?”
    “嗯。”
    “在酒店?”
    “嗯.……”
    “你去教堂看过了吗……”
    姜甄才问,一边伍子旭的喊叫就响了起来:“我大阎王呢?事情搞没搞定?兄弟们可都等着来撑你呢。”
    姜甄不理对方,继续跟纪悄说话:“明天你替我先去那儿看看吧,我们在候机室,就要登机了。”
    然而伍子旭还在咋呼,姜甄终于忍不住停下声骂道:“你给我滚一边儿去!”
    伍子旭立时没了动静,半响才可怜兮兮求饶道:“老婆我错了,你不要生气哈……”
    纪悄听着那头的鸡飞狗跳,说了句:“你自己也小心点。”
    姜甄回到了话筒前:“嗯,前三个月都过去了,没事儿。”
    又说了一会儿挂了电话,纪悄翻了翻手机,发现之前还有荆瑶的未接来电,不过纪悄没有回复,想着对方要是着急还会再打的,而且过两天都要见面了。
    阎澄进门的时候见到的就是窗外透进的一片昏黄酒在床上,纪悄就那么坐在那里,任落日将他整个人都笼罩在了一圈金色的霞光里,如雾如幻一般。
    阎澄小心翼翼地走过去,伸手抚摸纪悄的脸颊,纪悄自手机屏幕里抬起头来,正好迎上间澄弯腰凑过来的吻。
    阎澄的吻缠绵又缱绻,甜腻地在纪悄的唇瓣上研磨,然后用舌头挑开唇缝潜入进去和对方的舌交缠在了一起,舔过口腔内的每一寸地方,半晌才依依不舍地退了出来。
    “饿了吧,先吃饭去。”阎澄拉起纪悄。
    白墙黄瓦,小街小巷,阎澄牵着纪悄的手,踏着蜿蜓曲折的石子路穿梭其中,欣赏着家家户户都种植的美丽鲜花。
    他们选了一家精致又小巧的咖啡馆入座,店主推荐了香浓的巧克力和咖啡,还有烤沙丁鱼、鳕鱼、栗子和蛋挞等等美食。
    纪悄拿起巧克力咬了一口,间澄忙问:“好吃吗?”
    纪悄点点头。
    下一刻阎澄直接凑过去用嘴巴咬走了纪悄手里的另外半块,顺带还伸舌舔了舔他的手指。
    “嗯,很香,巧克力之城果然不负盛名。”然后回味无方地说着。
     察觉到两边投来的暖味视线,纪悄脸色有点红地瞪了这人一眼,却得到对方各种欢快的回视。
    吃完了东西,便登上城墙,一时之间,整座此都斯的全貌尽现在眼下
最为显眼的就是正中的那座巴洛克风的圣玛利亚教堂,曾经这里也是伊利贝拉皇后的嫁妆和婚礼之地,所以奥比都斯又被世界称为“婚礼之城”和“皇后之城”,每年都有无数新人梦想在这里成婚,完成自己的终身大事。
    着着纪悄注视着教堂的表情,阎澄眼神一闪,继而毫无顾忌地环住纪悄的肩膀将他拉到了怀里,附耳间:“觉得这里如何?”
    纪悄点点头:“姜甄应该会高兴的。”
    这是要甄选的地方,她心里的结婚之地,因为就在几天后,姜甄就会在这里,风风光光地成为另一个人的皇后,明天起宾客和狐朋狗友们也都会陆陆续续地到这里集结,而阎澄和纪悄不过是趁此机会提前过来先感受一下两人世界罢了。
    “你高兴吗?”间澄忽地问他。
    纪悄侧过头,靠在阀澄的胸前,和他近距离地对视。
    “嗯……”
    “不用羡慕她,我们也会很好的。”阎澄亲了亲纪悄的额头。
    纪悄微微地弯起了嘴角。
    又在城里逛了两圈,两人回到了酒店,纪悄在进门的时候接到了荆瑶的电话。
    荆瑶没有问什么,只了解了下纪悄和间澄是不是平安到达,玩得如何等等,其实没什么奇怪的,但是偏偏荆瑶和姜甄一前一后都打了过来,说的又是没什么内容的话就有些奇怪了。
    纪悄正想着,间澄就从身后抱了过来,把头埋在他的后颈处轻舔着。
    纪悄躲开他的怀抱,挂上电话说道:“先洗澡。”
    阎澄却等不得了,一手去解纪悄的衣服,一手捏着他的下颚就吻了过去,含糊着道:“一会儿一起洗……”
    纪悄挣扎了两下,还是随他去了。
    阎澄轻抚着纪悄滑腻紧实的腰线,慢慢剥去他的衬衫,然后把人压倒在了床上,一边亲着他光滑白皙的背脊,一边将手探到前面解开了纪悄的皮带,褪下他的长裤,沿着内裤边缘滑进去握住了对方还没有完全兴奋起来的欲望。
    身下的这具躯体在这几年仿佛迅速抽芽开花,虽说还有些显瘦,皮肤也依旧白如细雪,但肌理匀称,身形修长,渐渐已是一个非凡俊逸的青年模样。而阎澄自己也随着时间愈加强壮成熟了起来,轮廓深邃了,身体健硕了,一举一动都表现出了成功男人的独特魅力。
    此刻,从酒店梳妆台的镜子里可见一深一浅的二人交叠在一起,纪悄的双腿被分开,阎澄从他的脖颈处一路而下,亲吻着对方的胸口小腹,最后来到腿间时,那秀气的欲望已经蓬勃站起了,阎澄低下头伸舌轻轻一舔,当听见纪悄难耐的低吟时,阎澄不由满足地一笑,然后将那粉色的欲望整根含进了口中。
    在被那温热的口腔整个包围的时候,纪悄忍不住打了个战栗,
后撇着想要避让,却被阎澄掐着腰固定在了原处,硬生生地承受着那种于浪头上颠簸的过分刺激。
    “不……嗯,放开……”
    纪悄的鬓边洇出了细汗,往日冷淡的面容染上了一片绯色,唇瓣鲜艳得几乎滴血,眼角眉梢都潮红起来,看着简直判若两人。
    阎澄最爱他此时的表情,忍不住舔弄伺候得更加卖力,没多久就感觉到纪悄腰腹打颤,下一刻便喷发了出来。
    阎澄笑着抬起头,纪悄看见他唇角沾着的白液时,头脸都要烧起来了,勉强举起手要给他擦,阎澄却侧着脸避开了,直接压上来给了纪悄一个缠绵火热的亲吻,纪悄尝到他口中浅显的腥味脑袋都懵了,回神后只觉后穴酸胀,阎澄不知不觉竟已将两指探了进来。
    每次做爱,纪悄最不喜欢这个环节,有时候宁愿承受点疼痛来求个爽快也不愿意这么黏黏糊糊磨磨叽叽,但是阎澄怕他受伤,却总是要把一切都准备妥当才行,此刻察觉到纪悄微微抬腿想让自己快些的意图,阎澄反而开拓得愈发认真,细细摸索慢慢捻转,等到后穴松软得能进入三根手指的时候,阎澄才褪下剩余的衣物,将早已蓄势待发的欲望抵上纪悄湿软的地方,然后一挺身,顺利地进入了对方的体内。
    纪悄发出低吟,手指在枕头上擦紧,阎澄停下动作一边等着纪悄慢慢适应,一边观察着他熏热迷茫的表情,然后腰腹的节奏一点点加快,阎澄深知纪悄的敏感点,每次摆腰顶弄都几乎把纪悄的灵魂都从嘴里撞飞出去了。
    纪销只觉不停有快感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满溢而出,滑腻情色的拍打声一直在耳边响起,他艰难地伸手环住阎澄的脖子,不自禁地轻哼着想让阎澄不要那么凶猛。
    阎澄鼻息粗重,一手抬起纪悄的腿反而把自己嵌入得更深,纪悄终于发出承受不住的细细嘤咛,这种尾音轻飘的呻吟直接能将阎澄所剩的理智全部麻痹,他眼中凶光毕露,冲撞的力道越来越快,几乎每一下都直插到底,又狠狠抽出,不过百来下就做得纪悄的腿腹股沟都跟着痉挛打颤。
    纪悄眼前发花,只觉得整个人都好像在浪头上颠簸,才释放过的欲望又高高地立了起来,无止尽的快感将他彻底淹没。
    “纪悄……纪悄……”
    阎澄一边动作着一边温柔地喊着他的名字。
    纪悄在这样黏腻性感的声音中不自禁地达到了高潮,他紧紧抱住阎澄宽阔的背,莹白的皮肤上布满了点点的汗液,像是一层浅浅的流光。
    阎澄将纪悄沉浸在欲望中的表情悉数看在眼底,忍不住上前重重地吻住对方,唇舌交缠环绕,纪悄被他亲得只能懵懵地张着嘴巴,任承载不下的律液自嘴角流下。
    才高潮的身体说不出的敏感,而阎澄深埋在他体内的分身却仍是坚硬如铁,稍稍等到纪悄的战栗平复了些,阎澄不由腰胯一挺,手则从纪悄的后背穿过,将他直接抱坐在了腿上。
    这个姿势自然让那作怪的东西进入得更深,纪悄紧蹙起眉,脸上的表情似痛苦又似迷离,后腰已经没力气支撑坐稳,只能软软地栽进面前之人的怀里,任他抱着自己,然后由下至上地继续之前没有完成的欢爱。
    又一波快感疯狂地袭来,纪悄无奈地随着对方的顶干上下浮沉,而阎澄在释放过一次后很快又恢复了战斗力,纪悄就这么被他颠来倒去地折腾到昏昏沉沉,最后意识飞离………
    醒来的时候天光的是亮着的,酒店的房间很大,带客厅和露台,外面有人在轻声地说话,纪悄迷茫地睁开眼,便看着门被打开,阎澄蹑手蹑脚地走进来,他刚洗过澡的样子,头发还有些湿,衬衫松垮地穿在身上,露出精瘦宽阔的胸膛。
    发现纪悄睁开眼,正躺在那默默地瞧着自己,阎澄手里拿着电话,走过来俯身先在他唇上落了一吻。
    “抱歉,我昨天有点过分了……”
   两年前重新考回U大读研究生的时候,阎澄和纪悄就从小狗窝搬出来了,不过那个地方并没有退租,而是被阎澄买了下来,他知道纪悄嘴上不说,其实心里非常念旧,这个地方就算不常住,偶尔能让他回去看看也好。
    而阎澄又在市区买了一套房子,不算非常大,就是比较宽敞的小公寓,足够两个人住了,最重要的是离纪悄工作的地方近,离谈宅也不远。
    阎澄平时工作比较忙,但不管多晚也一定回家,能不喝酒就不喝酒,倒是纪悄,作息十分规律,按时上班按时下班,没事很少出门,阎澄只要看看钟点就能知道纪悄现在在干嘛,不过即便如此,纪悄闲暇的时间也不全是为阎澄服务的,他每天都要看资料、看书,整理文档,这对他来说不全是工作,也是他的兴趣之一,人人都说,左脑管理,右脑管文,人都是有偏向的,但是在阎澄看来,纪悄那小小的脑袋里却装着无穷无尽的脑细胞,他是文理全才,以前在上学时就见识过,明明理性思维更占高峰,但是纪悄的文学造谐却也一同随着近些年的学习越发水涨船高,他生来就是习惯学习的,不是为了生活,不是为了理想,学习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就好像吃饭睡觉一样自然。
    不过阎澄虽然能理解并接受这种自然,不代表有时候就不会怨念,本来他就恨不得能时时刻刻跟纪悄黏糊在一起,但是现在同处一个屋檐下自己却还是要掂量着点才能和对方来点亲密接触,不能做太过,不能做太狠,要不然在不合适的时候精虫上脑,打扰到了纪悄安排齐整的作息生活,搅得他隔天上不了班什么的,阎澄只能吃不完兜着走。



    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阎澄心里是积攒了多少的欲求不满,难得假期在外,不把那些遗憾讨回来实在不甘,于是昨天难得就下手重了点,到最后纪悄都只能凭着本能在勉强回应他了,阎澄却也没有轻易就饶过对方。
    此刻看见纪悄面容困倦,眼下还有淡淡的黑眼圈,阎澄就心疼得不行,手探进被子里摸着纪悄光滑的腰腹,给他轻轻地按着,小声问:“有哪儿不舒服么?”
    纪悄果然是累到了,迟钝得都没力气躲开阎澄作乱的手,只蹙眉摇了摇头,用沙哑的声音问道:“现在几点了?”
    阎澄说:“快吃午餐了。”
    纪悄一呆,他记得睡下去的时候已经吃过午餐了,没想到这么一觉竟然到第二天了?
    瞥了眼阎澄手里的手机,纪悄伸出手勉强要撑坐起来,阎澄立刻托着他的后腰将人扶着靠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别着急,他们都来了,在做准备呢,我们等等过去也来得及。”
    纪悄却不管他的劝告,径自推开人要自己打理,阎澄看他坚持,只能说:“那你等一下,我先搞定,一会儿再来帮你”
    说着,让纪悄靠在床架上,自己急忙跑出去,纪悄听见阎澄在外面轻轻地说:“现在给我弄好吧,衣服也拿出来。”
    不一会儿,阎澄再开门进来时已经是换了一副行头,妥帖的黑色修身定制西装将完美的身材都衬托出来了,头发打了发胶在脑袋上立得很有型,露出饱满宽阔的额头来,眉眼深邃,脸窄鼻挺,这配置基本可以直接拉到摄影棚拍杂志封面了,还不带修片的。
    阎澄手里提着另一套西装走到纪悄面前,纪悄自己已经勉强梳洗过了,阎澄给他脱了睡衣,又何候着人穿衬衫、打领带,套西装裤系皮带的时候,阎澄看着皮带扣都拉到了最后一格,勒出纪悄细致又漂亮的腰线,不由皱了眉头。
    “又瘦了。”昨天在床上他就发现了。
    纪悄拍开他趁势乱摸的手,自己拿了西装外套披上,缓缓走出去对在外间久候的造型师点了点头。
    造型师拿了发胶来给纪悄做头发,阎澄则抱着手在一边眯眼欣赏着他的造型。
    纪悄的西装显然和自己是同款的,至于为什么伴郎会和做交接的新娘哥哥的礼服是一套,这个问题该懂的自然会懂,而纪悄的发型在他自己的要求下并没有搞得很夸张,只在发顶的地方抓出一个造型来就好。
    这些年来要说纪悄的长相其实变化很小,好像时间的流逝并没有在他的身上产生任何的实质作用,五官依旧精致,皮肤细腻雪白,T恤、球鞋一穿走在路上还像是一个没有毕业的大学生,但是他的气质却有了焕然一新的转变。
    也不知什么时候起,纪悄眼中常年积压的阴郁和沉暗都一点一点地消散开了,虽然平时仍是板着一张脸,但是那种故意自我放逐的气息已经不在,也许第一时间未必能在人群里发现他,但是只要细看,便会觉得这就是一个清冷俊秀、光华内敛的优秀青年。
    谁都不会知道纪悄那些曾经深埋心底的挣扎和困苦,已经从外到内,不知不觉地退出了他的生命,被一道时时温暖如阳陪伴在他身边的热力所渐渐消融,而这道光,就是阎澄。
    现在的纪悄,早已脱胎换骨。
    看着站在面前像散发着荧荧微光一样的纪悄,阎澄心痒难耐,要不是造型师在前,他估计又能精虫上脑地扑上去一次。
    察觉到他过分热情的目光,纪悄投过去警告的一眼,只是大概才醒不久,精神也不是太好,眸光里还含着一种被欲望浸染过的淋漓水色,反而看得阎澄又是心头一悸。
    搞定之后,楼下派来的车也等着了,纪悄和阎澄一路直接坐到了圣玛利亚教堂门前。
    如此近的距离望去,更觉那恢弘厚重的历史建筑在岁月的洗礼和沉淀之下绽放出一种雍容优雅的光华流转,纪悄忍不住抬头看向那些华贵精细的雕刻,这里见证了太多的唯美爱情,仿佛连一砖一瓦都透出甜美的幸福滋味。
    阎澄在纪悄的腰上托了一把,凑近问:“能不能行?”
    纪悄转头凉凉地看他,看得罪魁祸首自己心虚地低下了头。
    纪悄摆脱阎澄的搀扶,自己往教堂里走去,迎面就看见站在那一身雪白婚纱的姜甄,只是和两旁忙忙碌碌布置出来的梦幻现场格格不入的是姜甄脸上不怎么美好的表情。
    “结个婚怎么这么麻烦!”姜甄烦躁地说。
    纪悄看她在那里扯着裙摆,不由道:“你能穿高跟鞋么?”
    “三个月刚过,应该没事,不过还是不要久站。”此时荆瑶从一边拿着捧花走了过来,她穿着浅蓝的平口礼服,样式很素雅,并没有和新娘争光的意思,不过配上姣好的面容依旧美艳非凡。
    “那就早死早超生吧,快点弄完快点休息。”
    “说什么傻话,”荆黑给姜甄整理着婚纱,像一个温柔的姐姐,“真要快点就好好配合,婚前彩排争取一次搞定。”
    “啧……”姜甄不满,但也只有忍耐。
    一边司仪走过来给大家介绍仪式的过程,新郎官屁颠颠地踱在新娘后面,频频点头,忙得一头热汗都来不及擦。
    荆瑶瞥了眼纪悄,小声道:“怎么看着脸色不好,不舒服吗?”
    纪悄一怔,摇了摇头,耳廓却有些不自控地红了起来。
    荆瑶了然一笑:“没事儿,都这点了郗瑭和远东还在酒店没起呢,你们不算什么。”
    纪悄这下连脸都红了。
    在司仪的指示下,姜甄挽着纪悄在教堂门口站定,他们没有父亲,而在这样的日子里,这个任务艰巨的交接人是姜甄指名道姓要纪悄来做的。
    看着那头还在准备,纪悄难得关心了句:“他爸妈来了吗?”问的自然是新郎官的。
    “来了,在酒店呢,天气有点热,我让他们今天不用过来彩排。”
    纪悄不语,姜甄侧头昵了他一眼,轻哼一声:“行了,不用婆婆妈妈,伍二呆这么蠢,他爸妈虽然难搞了一点,但你觉得我会受委屈吗,要过得不爽,直接踢死他,”说着摸了摸还不怎么明显的肚子。又补了一句,“孩子我自己养。”
    伍子旭的家境和阎澄比起来差不到哪里去,这样的人家对干长孙长媳的考量原本一定是多之又多的,显然姜甄并不怎么光形的家世条件一定不符合他们的期待,上一辈有纪孝泽和池姝萱,这一辈又有纪销,这些都不会是姜甄的美好助力。
    不过再如何反对也架不住伍子旭的坚持,其间过程之鸡飞狗跳,精彩纷呈是三天三夜都说不完,反正一定不会比纪悄和阎澄当初的差。而在伍家父母将将软化之际,姜甄又意外怀了孕,这下才算是彻底把对方的嘴巴给堵住了。
    不过原以为拾掇拾掇就要随着伍家的行事风格来,又或是等孩子生了再说,谁知,当初自己不过随意提起说想在这里办婚礼,那个伍二呆却牢牢地记在了心里,带着怀胎三个多月的姜甄硬是匆匆忙忙地不知道使了什么办法搞到了场地,还拉了一堆人来要办得热热闹闹,反倒是姜甄,到头来嫌麻烦,又嫌麻烦这么多人,一路抱怨良多,但是伍子旭却硬生生地全受了,哪怕被骂被虐也始终笑得像个二百五似的。
    连纪悄也忍不住说了一句:“不会到这地步,伍子旭不错。”
    姜甄嘴里反对,但脸上还是扬起了得意的淡笑。
    纪悄忙,阎澄作为伍子旭的伴郎比他更忙,等到纪悄陪着姜甄走完彩排的过场,阎澄那头却不知道又去哪儿了,纪悄腰酸背痛得不行,两条腿都站不直了,暗付着等到过几天真的婚礼时,决不能再让阎澄胡搅蛮缠了,否则真的挺不过一整天。
    于是左右看看无人,找了个角落本想坐一会儿,等有人来找他再去,谁知这么一歇下来,竟然不知不觉趴在桌上睡着了。
    纪悄迷迷糊糊间只觉自己做了一个很古怪的梦,梦里他和阎澄面对面地站在教堂里,四周灯色迷离,巨大的十字架就在前方,阎澄直愣愣地看着纪悄,眼里含着难以言说的复杂神色,纪悄的心咚咚地剧烈跳动起来,仿佛像是一种预示,又仿佛是某种期待一般。可是纪悄等了又等,等了又等,一次却始终什么也没有做,依旧直挺挺地站着,让纪悄提起的心又一点点地回落了下去,结果什么都没有发生,也不会有任何事发生……
    纪悄混沌地睁开眼,就见阎澄不知何时坐在了自己的身边,手轻拍着他的背,面上满是紧张和关心。
    “怎么在这里睡着了?哪里不舒服吗?”
    纪悄头脑昏沉地摇摇头,看了看四周,偌大的教堂里只剩他们两人了,而外面的天色竟然也昏暗了下来。
    在阎澄把纪悄揽过去的时候,纪悄顺势靠进了对方的怀里,答道:“有点累。”
    阎澄亲了亲纪悄的额头:“都是我不好。”
    纪悄撤了撤嘴,算是默认了,也懒得和他计较。
    傍晚的圣玛利亚教堂内灯火通明,映着墙上的巴洛克风壁画泛出梦幻的富丽堂皇之美。
    察觉到纪悄怔怔地望着远处,阎澄忽的问:“你喜欢这里吗?”
    纪悄蹙起眉,还来不及回答,又听阎澄道:“在这里结婚呢?”
    纪悄一愣,慢慢从阎澄的怀里抬起头来,恍惚地看向对方。
    阎澄的脸上仍是带着温柔的微笑,一如当年两入在学校里相识相遇时的模样。
    下一刻,纪悄只觉得自己的手被他轻轻握住,一只冰凉的东西慢慢自无名指的指尖套了进去,纪悄抬起手,看着手上多出来的白金戒指,戒指很美,也完全适合纪悄的尺寸,不知道阎澄什么时候去订的。
    然后,阎澄低声地说:“纪悄,我们结婚吧。”
    一瞬之间,方才那莫名其妙的梦便和眼前的阎澄重叠在了一起,那梦里对方没有说出来的话,纪悄没有听到的话,在这一刻,都赤裸裸地实现了。
    纪悄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而是抖着声疑感地问了一句:“为什么?”
    阎澄却好像能清楚地感应到他心里的所思所想一样,把纪悄的手拉过来吻了一下,又牢牢握住了,解释道:“这样,我们就会是对方的合法伴侣,以后互相扶持,一直在一起。”
    合法伴侣……
    纪悄咀嚼着这四个字,不可自控地红了眼睛。
    这是他父母一辈子都没有得到的四个字,而阎澄永远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纪悄的心结,纪悄的缺憾,他都可以一一弥补,努力将他的生活彻底变得圆满。
    “你愿意吗?”戒指都套上了,阎澄却还是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他以为纪悄最多便是默认,然而纪悄却一眨不眨地看着阎澄眼睛,郑重而认真地点了点头。
    “我愿意……”
    这下轮到阎澄呆愣了,即便他们的婚礼不可能像姜甄和伍子旭这样隆重盛大,召集所有的亲朋好友来大肆庆祝,但是能得到这样一句心甘情愿的“愿意”,阎澄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该值了。
    他忍不住一把抱住纪悄,重重地吻了过去。
    纪悄温顺地承受着阎澄的吻,相濡以沫的唇舌间他也能体会出阎澄心内的激荡和兴奋,甚至连嘴唇都在微微地额抖着。
    阎澄死死地环着纪悄的腰,同对方十指交握,两只手上的成指在华丽的水晶吊灯下闪闪发光。
    忽的教堂内响起一阵突兀的掌声来。

    “……啪啪啪啪!”
    紧跟着就是各种口哨和欢呼。
    纪悄急忙推开阎澄,回头就看见一伙还没来得及换下礼服的狐朋狗友们在那里高兴得手舞足蹈。
    伍子旭最先忍不住:“阎王,你可真能憋的,不到最后一刻不出手啊,害的老子这几天都在为你操心。”就怕惹得纪大爷不快,等等被拒绝不算,还把姜甄都给讨回去了。
    阎澄瞪了对方一眼,果然回头就见纪悄皱起了眉,面上还有些尴尬的羞愤之色。
    难怪姜甄和荆瑶事先都有些异常,看来阎澄为今天这事儿预谋挺久了。
    预澄表情有点干,就听纪悄问:“什么时候同性婚姻合法了?”
    这个预澄有准备:“奥比都斯就是合法的,我们明天就能去登记。”
    纪悄斜了他一眼:“回了国不就没用了?”
    阎澄一怔:“那要不……以后就都住在这里?”
    纪悄起身,直接就朝外走。
    阎澄一急,跳起来狠狠给了伍子旭一拳,急急忙忙追了出去。
    而走在之前的纪悄望着教堂外高高的天幕,背对着阎澄的脸上,笑容比漫天的星斗还要璀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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