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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代] [VIP]刑侦在古代 附番外(14.12.9更) BY 998 (点击:732次)

[VIP]刑侦在古代 附番外(14.12.9更) BY 99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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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文案
刑侦队大队长张睿,在一次配合围剿缉毒行动中不幸殉职
原本该死去的人却从一个陌生的身体里醒来。
张睿抱着胳膊看着满庭的荒凉暗叹,不管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简单来说就是一个警察重生到了古代,重抄旧业当起官抓坏蛋的故事。
本文为架空文,谢绝考究,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内容标签: 平步青云 悬疑推理
搜索关键字:主角:张睿 ┃ 配角:一群死人 ┃ 其它:柯南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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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
已经近秋末,萧瑟的北风呼啸的卷着几片残叶从门前刮过,昨夜刚下了一场秋雨,庭院里的几盆秋菊都被打的七零八落。张睿蹲在门口,抱着胳膊打了个冷颤。恍惚了一下,才想起自己已经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有半年余了。
“不许动!你已经被包围了!”张睿握着手枪抵在毒枭的腰间,紧接着一阵剧痛在胸口蔓延,张睿不可思议的回头,看见自己最得意的徒弟居然在他身后开了一枪。然后眼前越来越模糊,最后毒枭和他徒弟双双逃走。
他以为自己肯定会死,因为子弹从第三根肋骨穿过,伤了心肺,估计是大罗金仙都救不活的,可没想到剧痛后晕晕乎乎的像睡了一觉般又醒了过来,只是眼前再也不是熟悉的世界了!
“该死!居然被敌人打进了内部!”张睿忍不住嘟囔着。
冷风一吹,记忆一点点被吹散,一些莫名的记忆充进脑海。
“睿睿快走!跟着韩叔快走!”一个美丽的妇人推着他,从头上拔下一个玉簪塞进他的手里,“拿着这个去京城找你舅舅!听话,快……”
“娘……娘,我不走,我不走!”韩叔伸手把他捞起,夹在腋下快马加鞭的离开了。
“……”
张睿扶额,这大概是这副身体的记忆吧。
要说也巧了,这副身体的原主人也叫张睿,居然跟他同名同姓,可不同命的是,这个叫张睿的少年似乎命特别硬。他还没出生的时候,爹爹和爷爷出征双双战死,他成了遗腹子,他娘好不容易把他拉扯到了十二岁,居然在一次拜佛时遇上歹徒,当时情况紧急,只有他被家里的一个仆人救出来。
家中没有主事的,家产一夜间更名变姓,无奈韩叔只好带着小少爷在城中盘旋。
因为路上没盘缠,身体的原主人惊怒交加在途中病倒了,尽管韩叔片刻不离的照料,孩子还是跟他家人团聚去了,张睿则在这身子高烧退去后醒来。叹了口气,看着破败的门窗,摸摸咕噜咕噜的叫唤肚子。
“少爷,少爷我回来了。”
门口一个身穿满是补丁男子走了进来。
张睿眼前一亮,“韩叔。”
老韩笑着,把手里的两个馒头递给他。
“少爷,今天运气不错,我这刚出去就遇上个雇跑腿的,跑这么一趟下来赚了足足有二十文,明天的饭都有了。”
老韩全名叫韩宝柱,三十出头,方脸粗眉,一笑眼角都是笑纹。据说是小时候被张睿的爷爷捡回来的,虽说是仆人,但也如老爷子的半子,从小在张家长大,所以韩叔对张睿绝对的忠心耿耿。
“少爷,你的身体好些了没?穿这么单薄就站在门口,小心又着了风寒。”
张睿笑笑:“韩叔,不要叫我少爷了,出门在外就叫我阿睿好了。”
韩叔:“那怎么行,少爷和我身份不同,怎么能直呼少爷的名讳呢?”
张睿啃着馒头心里暗叹,古人果然是古板。
这个朝代跟张睿熟知的任何一个朝代都对不上号,名虽然也叫周朝,但此周非彼周,朝代跟宋代略有相似,当朝的执政者热衷于修仙炼丹,对朝堂上的事不闻不问,国家内有灾害,外有虎狼,可以说是岌岌可危。
若不是如此,他那便宜爹和爷爷也不能出征丧命,估计自己挨了枪子死也白死了。
“少爷,咱们的盘缠赞的差不多了,我打听到再过三日,有个北上的商队,我们一人交五两银子能载咱们一道,尽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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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番外一
自古文臣与武将皆不合,其中原因重重,最主要的的还是文臣看不惯武将的粗犷,目不识丁,说话难听,而武将则是看不惯文臣的装腔作势,屁大事也能借题发挥,吵起架来不带脏字,骂得你脸红脖子粗,一句反驳不上来。
要说大周朝也怪了,朝堂上的林相爷,与贺将军竟是挚友。
说起二人,可是三天三夜也讲不完。
林相爷名为孝民,乃是一介妾侍所生,却因才华出众,中了状元得到皇上的赏识。从此平步青云,短短的十年便登上权力顶端,官拜右相。放在现代妥妥的屌丝逆袭,走上人生的巅峰。
而贺将军就更是不得不说一嘴,他乃是镇北将军贺广之子,早些年曾助当今圣上登上皇位有从龙之功,后抗击匈奴更是保家卫国,其父贺广贺老将军也是战死沙场,令人叹惋。
如今他虽回到京都,但西北军依旧在他手中,皇上对他信赖有加,封他为护国将军。
可这样的两个人是如何成为‘挚友’的呢?两人的是非恩怨,爱恨情仇听小生细细道来……
这日林孝民刚下朝,走出宣直门,后面有人叫他:“林相爷,等等我。”
林孝民停住脚步转身一看,原来是蒋泰,这蒋泰也算是子承父业,自打蒋伯仲辞官后,他便被皇上提拔上来,去年补了左相的空缺。曾经风度翩翩的少年郎如今越长越歪,大有长成他爹的怂样。连他爹遇事和稀泥的本事也学的添一做二更上一层楼。
蒋泰擦擦汗跑到他身边辑手道:“林相,今日在下在问香楼订了位置,可赏脸一同去聚聚?”
林孝民心中嘀咕:这老油条请自己吃饭?恐怕没什么好事。
“这……蒋大人。”林孝民拱拱手刚要拒绝。
“去,为何不去?”贺子翔从后走过来,胳膊搭在林孝民的肩上,两眼带笑。“蒋大人请客自然要求喝一杯啊。”
蒋泰一见他顿时熄了声,谄笑道:“那贺将军也一道来吧。”说完匆匆离开。
林孝民回头看了一眼他道:“怎么,今日这么闲,没与江尚书一同去逛万花楼?”
“……”
贺子翔心咯噔一声心道:孝民怎么知道自己去了万花楼?江余元这狗崽子出卖自己了?“这……真是江大人请我喝酒才去的,而且我什么都没干!”
林孝民冷哼一声道:“你做了什么与我有何关系。”说完起身离开。
贺子翔揉揉脑袋这江余元给出的什么破主意,说什么去万花楼不小心让林孝民知晓,林相肯定会很难过,然后为了不让你去那地方,必定会舍身……
想法很丰满,现实很骨感,贺子翔似乎忽略了林孝民是男子,在朝堂上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儿女情长或许会影响他的情绪,但却不会影响他的做法。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贺子翔落寞的叹了口气,自打他从五年前西北征战归来后,两人再也回不到在学府时的感觉,曾经那个羞涩的小男孩早已经变成在朝堂上跺跺脚都有让人颤抖的人物。
有时候时间真的很无情,把两人最美好的东西一点点磨掉,让人无从怀念。
林孝民上了马车,回头看了一眼,见贺子翔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什么,胸口微微有些疼痛。
“老爷,直接回去吗?”
林孝民:“去问香楼。”
马车“嗒嗒嗒”不一会就来到了问香楼,此时正值中秋,问香楼的螃蟹算是一绝,蒋泰早早在二楼定好位置,林孝民刚走进去,便有小二引他去了楼上。
“林相爷,来,快进来,我还以为你不来了,这跟仲昕陆大人先吃起来了。”
林孝民走进了环顾了一下,都是熟人,笑着拱拱手,在空位坐了下来。
旁边备菜的小厮马上给他添了碗筷,又为他斟了杯酒。林孝民手指在桌案上敲动,见酒杯满了,挥手让小厮下去候着。
“今日蒋大人相邀不知所为何事?”
蒋泰和闻仲昕相视一眼笑道:“没事就不能叫你出来吃饭了?马上就要到中秋,快到皇上的生辰了,一晃都过去十年了。”
林孝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叹气道:“是啊,十年了,十年前区区是个在学府中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学子。”
蒋泰隔空敬了敬他饮下一杯道:“你一说此,我便想起你二哥孝泽,想当初我仲昕还有他算是知己,如今他倒是会享受,去了十二王爷的封地,每年回京一次,悠闲的很。”
林孝民低头浅笑:“二哥的确命好。”一仰头把酒杯里的酒干了,顿时脸上浮起淡淡的红晕。其实蒋泰此行叫他来的目的,他心中早就有数了,皇上眼看着年纪越来越大,虽然身体还算康健,但还是早立下储君的好,千万别重蹈上次的覆辙。
皇上有四个皇子,除去年纪还小的两个,剩下的大皇子和二皇子都有些……说好听点的叫平庸,说难听点的,这俩皇子有点呆。不光是办事呆,连说话都有些傻乎乎的,平日里皇上吩咐了他们的事,就没有一件能办的像样的。如果搁在现代就好解释了,因为两个皇子的娘跟皇上两人是表兄妹,近亲结婚,孩子智商有点问题……
如今大臣都在愁,到底是立哪个皇子好?大皇子和二皇子皆不太如意,三皇子和四皇子年纪太小,刚牙牙学语,等他们能主事的时候,就怕皇上已经升天了。当然这话他们不敢说。
皇上当然明白这些,心中也是发愁,其实当年他并没想坐上这个位置,谁成想被众位王爷推举出来,不得不登上皇位。
这位置真正坐上来,那种高处不胜寒的滋味才能切身体验到,这么多年他一直兢兢业业努力当一个好皇帝,为百姓造福。
可如果真的立了自己这两个傻儿子之一,先不说会不会毁了大周,他自己第一个不同意,两个孩子都是好孩子,虽然脑瓜不太灵光,但对自己都有一颗赤子之心,皇上实在不忍他们坐上皇位,恐怕受他人摆布,与其这般,不如……直接把皇位传给其他王爷,反正自己这个皇位不也是这么来的吗!
当然这话皇上没透露出来,只是私下与林孝民说过一嘴。林孝民听后对皇上这种仁德之心佩服的五体投地。只是皇上交代过此事不能说,当然他也不会说。
“林相,听闻昨日皇上宣你入宫了?”闻仲昕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林孝民微微挑眉道:“与我说了一下西北赋税的事,去年西北大旱,皇上想免去西北三年的税收。”
蒋泰拱拱手道:“皇上乃明君,大周之幸!只可惜皇上渐渐年迈……若是皇上能万世春秋该有多好”说着又自饮一杯。
闻仲昕道:“君卿,你少饮些救,前些日子我听闻你胃出来毛病,万不可再贪杯。”
蒋泰双目有些发红颤声道:“我这也是担忧皇上的龙体,心中感慨罢了。”
林孝民不动声色的看着二人,就不不把话引到储君上来,颇有任你风吹雨打,我自岿然不动的模样。自斟自饮的不易乐乎。
闻仲昕见他这幅模样心道:这小狐狸年岁不大,道行倒是够深!“林相,今日某叫你来实则有件事要请教一下。”
林孝泽心道:忍不住了吧。“请教不敢当,闻大人有何事与我说便好。”
闻仲昕干咳了一声道:“这件事吧……唉,我与你明说了吧,当今圣上年岁越来越高,可迟迟不立储君,朝堂上百官心中不安,生怕上一次的事再出现。”
林孝泽:“哎?此言差矣,先帝之事不光是未立储君造成的,那二皇子心术不正,勾结匈奴,狼子野心。即便当年先帝立了大皇子,恐怕此事也会发生。而当今圣上身下的几个皇子可都是……好孩子啊。”
蒋泰听罢脸色有些精彩,心道:好孩子,哼,连鹿马都不分当然起不了什么坏心。“林相,此话不能这么说,几位皇子虽身正,可奈何不了有心术不正之人利用皇子做些别的事啊。”
林孝民神色一暗,端起酒杯饮尽道:“那我们更要扶持好皇子,不要把他们引上歧途。”
闻仲昕听完挑挑眉,这林孝民是口中上了锁,今日恐怕是什么都问不出来了。
蒋泰:“林相,那今上的意思是立大皇子或二皇子为储君?”
林孝民一脸惶恐:“这我可不知,你们可不要胡乱的揣测圣意。”
蒋泰顿时有些牙疼,觉得手中如抓了一只滑不溜丢的泥鳅,任你使尽力气,也握不住。
正在此时,屋门突然被推开,贺子翔搓着手走进来笑道:“哎呦,都在呢?哈哈哈,怎么没等我就吃上了,小二,再来二斤螃蟹!”
几个人都被他吓了一跳,脸色铁青的看着他。
闻仲昕拿脚踢了蒋泰一下,悄声道:“你怎么把他也给请来的?”
蒋泰拿着袖口挡脸道:“半路碰上的,谁知他真的来了……”
贺子翔眼皮一动,身为武将,耳充目明,俩人说话声音虽小,他却听得一清二楚,端起酒杯笑笑道:“几位大人,咱们平日也未曾在一起出过饭,今日贺某敬诸位一杯。”说着一口把杯中的酒喝尽,咂咂嘴道:“这什么玩意,跟猫尿似的。”
蒋泰一噎谄笑道:“我们酒量浅,喝的都是果酒,与将军海量比不了。”
贺子翔大手一挥道:“这酒喝着有什么劲,小二,上两壶烧刀子!”
不一会一盘子大螃蟹,两壶烈酒端了上来。“吃吃吃,喝喝喝,都别客气。”贺子翔这招反客为主玩的太熟练,让几个大人措手不及,只无奈的端起烈酒喝了起来。
贺子翔眼睛一眯心道:灌不死你们这帮老狐狸。
林孝民端起酒杯刚要喝,就被一只大手拦下。“林相,你就别喝了,我听闻你这几日胃疼?”
闻仲昕和蒋泰脸色一黑,老子也胃疼!摔!没法愉快的玩耍了。
“无事!”林孝民隔开他的手一饮而尽“咳咳咳……”这酒的确有些烈,辣的他嗓子又热又痛。贺子翔见状急忙倒了杯茶水递给他,轻拍着他后背道:“说了不让你喝,还逞能。”
林孝民顿时耳根发热,摆手制止道:“有劳贺将军了。”
贺子翔神色一暗,收回手,落寞的开始吃他的大螃蟹。
有他这么一搅合,其他几位大人也没了说事的兴趣,意兴阑珊的喝了几口救,便纷纷起身告辞,最后只剩下林孝民与贺子翔两人。
林孝民喝了几杯烈酒现下脑袋有些晕,起身不稳差点跌倒,贺子翔急忙扶住他。两人双手交握,林孝民推开他,跌跌撞撞的朝外走去道:“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
还未等他说我,贺子翔扔下手里的螃蟹,伸手把人拽了回来,抬脚把门勾上,把他推到墙边。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林孝民抬起头道:“你做什么?”
贺子翔只是呆呆的看着他,两只手箍着他的头,大拇指摩挲着他粉嫩的双唇。
林孝民被他看得心中一动,低下头不语。
“你为何总躲着我?”压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让林孝民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为何从西北回来后,我们之间仿佛隔了一层看不见的东西,让我再也触碰不到你……”
林孝民抬起头,错愕的愣住,只见贺子翔双目通红,眼里带泪。
贺子翔俯下身子,像只大型犬科动物,轻轻舔了他唇一下。“孝民,难道你不知我对你的心意?”见他没有反抗推开自己,微微颤抖的含住他下唇,虔诚的舔舐起来。
林孝民只觉得脑袋有些发懵,那张脸在自己面前放大,越来越近。唇上一热,带着酒香和螃蟹味的气息便喷洒在自己脸上。
贺子翔大掌托着他脑袋,恨不得把他吞入腹中。
林孝民无奈的叹息一声,双手环住他腰,轻启牙关。湿滑的舌头瞬间侵入,勾起他的舌头一起共舞。
旁边的隔间似乎来了客人,能听见一群人的说笑声,林孝民一愣,急忙要推开身上的人。
贺子翔此刻早就忘乎所以了,紧紧的抱着他,把他推至墙角,粗粝的手掌从他衣摆探入,摸着身下光滑的身体,顿时热血沸腾。
“别……别在这!”林孝民急的脸色通红,又不敢大声说话,生怕被旁边的人听见。可他那如猫叫的小声音在贺子翔耳中仿佛成了一声声催促。
****省略****
风雨过后,贺子翔把他抱起,替他穿上衣服,林孝民抽噎着趴在他肩膀上浑身无力,两条腿像被碾过一般,酸麻的不像自己的一般。贺子翔整理的下自己衣服,抱起他推门出了问香楼。
外面星光熠熠,微凉的风吹得人心旷神怡。贺子翔忍不住吹着口哨,一只西北的民谣,欢快的仿佛是偷了蜜的熊。
林孝民双手抱着他脖子,累的已经沉沉的睡了。腰间滑落出一枚玉佩,垂在贺子翔身前,他伸手捏着拿玉佩一看,微微愣住,这是自己临走前送他那枚……没想到这么多年他依旧戴在身上。
看着怀里恬静的睡颜,贺子翔低头在他额前轻轻一吻道:“窈窕男子,君子好逑。”
省略部分去上一章作者有话里寻找= =
第107章 番外二
你可知凤鸾山庄?
哎呀,你连凤鸾山庄都不知,就敢这般胡乱的闯,可不怕掉了脑袋?
我与你说,这凤鸾山庄可都是武功高强之人,杀人不眨眼,你若是惹恼了凤鸾山庄的的人,要你三更死,活不到五更!什么,你不信?哈哈哈哈,不信也罢,区区可告诫过你,丧了命可不要怪我呀。
一个红衣少年背着一个包裹,鬼鬼祟祟躬着身悄悄的朝院外跑去,看着似乎要偷偷溜出这院子。
他左右转头见四下无人,把包裹朝墙外一扔,双手勾着墙头,撅着屁/股向上蹭,一条腿费力的搭上墙头,胳膊一用力,成功的骑在墙上,少年转头看看墙外,轻吐一口气道:“嘿嘿,我来啦!”
说着扑通跳了下去,拾起包裹,一溜烟的跑远。
墙内小厮打着呵欠敲开少主的屋子:“……?!”
“不好啦,少主他又离家出走了!!!”
出了府,凤轩便直奔六阳楼去,来干什么呢?当然是来喝酒!别看他小小年纪,却是个嗜酒如痴的小酒鬼,在山庄中他爹管着,一口不许沾,如今可算逃出来了,一定要喝个够本才行。
寻了一处偏僻的地界,朝小二要了三种酒,每种各来两壶,也不吃菜,光喝酒便能喝饱了。
小二似乎习以为常,也没问哪三种,过了片刻便把酒端上来,笑着从凤轩手里接过赏钱眉开眼笑的离开。
端起酒壶凑到鼻子前嗅了一下,一股浓郁的酒香扑鼻而来,凤轩闭着眼深吸一口气,感叹道:“好酒,好酒啊!”然后便对着壶口便饮了下去。
旁边人见状皆是一脸稀奇,这孩子好生奇怪,看见酒竟比见了自己亲爹还亲。
两壶酒下了肚凤轩脸上开始浮起红晕,本就长的比女人还好看,再加上这副模样,天生就带着媚态,不觉的让多看两眼。
偏偏又那不识相的走过道:“这位小公子好酒量,独自一人喝酒多无趣啊,不如我来陪小公子饮一杯?”
凤轩抬头看看他,见一个油头滑面的男子脸上带着谄笑一副献媚的模样,讨厌的摆摆手道:“小爷习惯自己一个人喝酒。”
那男子听完并不在意,一屁/股坐在凤轩身旁,朝小二要了两壶酒道:“小兄弟不要害羞嘛,哥哥陪你喝几杯。”
凤轩皱了皱眉,身边这男子一股子香气,熏得他连喝酒的兴趣都没了。抱着酒壶撅着嘴,一副厌恶的模样,可在身旁那男子眼中,仿佛成了撒娇,顿时心痒难耐!大手不自觉的便朝凤轩的腿上抹去。
“嗖!~”
“哎呦!”那男子缩回手,猛的站起看着四面大叫:“谁打我?”旁边的人都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见无人应声,这男子气哼哼的坐下,又色胆包天的朝凤轩伸出了爪子。
“嗖~”手掌又被打了一下,疼的他抱着手哇哇大叫:“哪个孙子打的我!卑鄙小人,敢打不敢承认!”
凤轩看着他笑着摇摇头,抱着酒壶晃晃荡荡的站起来,轻抬手道:“小二,结账。”
出了酒楼,刚刚那男子便尾随了上来,凤轩走在前,他悄悄跟在后面,走过一个巷子口那人突然跑上前来把凤轩拽了进去。
凤轩没注意,猛的让他拽个趔趄,手里的酒壶“啪叽”掉在地上摔碎,酒水流了一地。
“你!……赔我酒。”
“好弟弟,来与哥哥玩玩,别说是陪你一壶酒了,就算是一坛子也不算事啊!”说着栖身过来,双手抱住凤轩的腰,便要往他脖子上亲。
凤轩一愣,急忙伸手推开他道:“你要做什么!看清了,小爷可是男子!”
那油头滑面的男子嘿嘿一笑道:“当然知道你是男子,若是女子我还不惜弄呢。”说着伸手摸了摸凤轩的脸蛋。
凤轩被他恶心的打了个冷颤,指着他半晌说不出话来。
“怎么,与我去舒服舒服,爷定把你搞爽了。”
凤轩抬腿踹在他身上“哇……”吐了一地,胃里翻腾的连酸水都吐了出来,眼中带泪,一副美人梨花的模样,这都什么人啊,连男子都不放过。
男子被踹了在腹部顿时疼的倒吸一口冷气,指着凤轩鼻子叫骂道:“敬酒不吃吃罚酒!看老子怎么收拾你!”说着伸手便去拽凤轩的衣服。
“啪!”抓在凤轩伸手的手一僵,整个人定住,接着向旁边倒去,直见他头上居然插着根筷子,那筷子末根而入,从太眼穴插进脑中。
凤轩吓了一跳,四下张望,突然听见一阵低笑声,猛的抬头一看,房上居然坐着一个男子。这男子曲着一条腿,一手支撑着身子,另一只手拿着酒壶朝凤轩虚空一敬,仰头喝了一口,一丝酒水从唇边溢出,留在脖子上,肆意极了。
凤轩咽了口口水道:“刚刚多谢大侠相助,在下凤轩,不知公子贵姓。”
“凤轩?原来是只小凤凰。”齐冥把酒壶盖好绑回腰间,纵身从房上跃下来道:“你爹是凤九朝?”
凤轩点点头:“你认识家父?”
齐冥伸手在他头上弹了一记笑道:“凤家的孩子居然不会武功,真是奇怪。”
凤轩揉揉脑袋道:“爹爹逼迫我学,可惜我不喜欢。与其学那些打打杀杀,还不如酿酒来的痛快,这样我便能每日喝酒了。”
“哟,还是个小酒鬼,那你来尝尝我这酒如何?”说着把腰间的酒壶地给他。
凤轩扒开壶盖,嗅了嗅叹道:“这酒好烈,没喝过!”说着端起酒壶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齐冥急忙道:“喂!这可是西北烈酒,你这么喝会醉的!”还未等他说我,凤轩已经“扑通”一声倒在地上,闭着眼嘴里砸吧着:“好酒……好酒啊。”
齐冥无奈的摇摇头,把人扶起来道:“凤朝九怎么生了个这样的儿子,这凤鸾山庄可够呛了。”
此时凤鸾山庄中,所有小厮都在寻找凤轩,里里外外找了一圈,确定不是藏在庄内,恐怕真的跑出去了。
凤朝九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倒霉孩子,准是又出去喝酒了,去把城中的酒楼挨个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
要说知子莫如父呢,可这次还真就没找着,凤轩喝了齐冥的那半壶烈酒,倒头大睡起来,齐冥无法,也不能把人丢在这路上啊,万一像刚才那般遇上了登徒子,这小凤凰不就被人沾污了么。
只好日行一善,把人带到自己住的客栈里。这凤轩一觉睡到月上枝头才微微转醒。一睁眼,完全陌生的地方,凤轩揉着浆糊似的脑袋摇摇头,心道:这是哪啊……自己怎会在这。突然想起出了酒楼后那个熏人的男子跟踪自己,天啊!难不成……
“扑棱!”凤轩从床上起来,旁边果然躺着一个人,摸摸衣衫,居然只着了亵衣。凤轩又羞又怒狠狠的朝齐冥掐了过来。
“你对小爷做了什么啊!!!!”
“咳咳咳咳……”齐冥这会正做着梦呢,刚吃上红烧肉便被绳子套住脖子,挂在树上来回摇晃。猛的惊醒见身上居然骑着个人,手狠狠的掐着自己脖子,一时没反应过来,一脚把人掀到地上。
凤轩捂着胸口疼的他差点昏死过去。
齐冥摸着脖子的手一僵,急忙点上烛台,见地上趴在的是凤轩,双手把人抱起来道:“哎呦,地上这么凉,你倒是起来啊。”
凤轩一口血差点喷出去心道:你那一脚有多重不知道,把我踹下来,能起来吗!
凤轩揉着胸口呻/吟道:“我怎么会在这……”
齐冥:“你忘了?你喝了我半壶酒一醉不醒,我才把你带回客栈,早知如此,直接给你送回凤鸾山庄好了。”
凤轩急忙道:“不要!我才不回去。”
齐冥见他这副小孩模样,起了逗弄之心,坐到他身边吐气道:“你说你也不会武功,酒量也不行,若是遇上歹人岂不是连还手之力都没有。”
凤轩呲牙一笑道:“我是男的,谁会对男的……”身体一僵,低头一看,齐冥大手已经环在他腰间,嘴贴着他脖子道:“美人可是不分男女的。”
凤轩脸腾的一红,恼羞成怒的一把推开他道:“你……你也同那熏香的男子一般,是断袖吗!”
齐冥见他这般“扑哧”一笑起身道:“自然不是,只是告诫你,即便是男的也会被人欺辱。”径自走到桌案旁,斟满一杯凉茶水喝进肚,心跳的有些快,幸好是夜里灯火不明,发现不了他脸上的红晕。刚刚环着那小子的身体时,居然……擦,果然是个尤物。
凤轩似懂非懂的点点头道:“可我是凤鸾山庄的少主,谁敢欺负我呢,我爹会把他大卸八块的。”
“傻孩子,等他欺负完你,即便你爹把他碎尸万段又有什么用,你不还是被人玩过么。”
凤轩脸一红,心想也是,都怪自己平日里懒散不愿学武功,每日只顾着学习如何酿酒,若真遇上危险,恐怕还未等自己父亲来救,便已经遭遇不幸了,思来想去越是觉得后怕。
“今日多谢大侠相助,对了……还未问大侠贵姓。”
“我叫齐冥。”
“齐冥……好的,我记住你了!”说完穿好衣服,背上包袱朝齐冥抱拳,拉开门离开。
齐冥坐在凳子上,王爷凤轩的背影有些出神,半晌才笑笑心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居然被一个小子扰乱了心神,真是不该啊。
凤轩从客栈匆匆离开,准备回到山庄跟他爹爹请罪,然后好好学武,顺便再学学酿酒……打定主意便朝山庄跑去。
只是他没想到,这已经成为他的梦了……
匆匆回到山庄,敲了敲正门,过了许久也不见有人来开,无奈凤轩只好走自己常走的那条路,翻身爬上围墙,吭哧了半天累的气喘吁吁的趴在墙上心道:就算为了翻墙出家门也要把这武功学好。转头朝山庄内一看……为何夜里没上灯?
从墙头跳下来朝自己的卧室走去,突然脚下被绊住,凤轩打了个趔趄。拿脚一踩,似乎是个人!吓得他退后一步,伸手摸了过去。
冰凉的身体,以及被血沾湿的衣服,凤轩心慢慢沉了下去。匆忙的跑进屋里,见屋内伺候自己的两个小厮也躺在地上,均是被人一刀毙命。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爹?”出了屋门,朝面风九朝的书房跑去“叮!”一声武器撞击,里面的人大声道:“凤九朝,交出凤何印饶你不死!”
凤九朝冷笑道:“那就看你有没有本事来取了!”
这凤何印是调遣暗卫的东西,凤鸾山庄这些年为王公大臣培养了许多暗卫,这些人只听从主人和凤鸾山庄的调遣。而若是想调遣就必须手持这凤何印。
这东西若是落入歹人之手,只恐怕朝堂上搅起腥风血雨!
凤轩捂着嘴蹲在门口,透过缝隙看见里面四五个人围着他爹,而凤朝九被人暗算中了剧毒此刻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硬撑着与几个人拼斗,不一会身上就中了十多剑。
凤轩急的起身要冲上去,可他不会武功……出去非但救不了他爹,反而会连累他爹为了保他性命把东西交出来。凤轩头一次痛恨自己为何当初不学武功!
藏在角落里咬着手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他太懦弱,他胆小,怕死怕的要命。他更知道,若是自己此时死了,那就无人能为他父亲报仇了!
仿佛过了万年般,那群人从书房离开,凤轩死死的看着他们的容貌,背影,把他们刻在脑海里,将来必定亲手将他们碎尸万段!
冲进书房时凤九朝已经咽了气,后背被人用一把钢刀钉在地上。他是死也没交出那凤何印,那群人在房间里搜的底朝天没找到只得无功而返。凤轩费力的把那钢刀拔出来,伸手抱起凤九朝,却因双手无力摔了好几个跟头。最后只能趴在他爹的尸首上嚎啕大哭起来。
其实谁都不知,那凤何印正挂在凤轩的脖子上,连凤轩自己都不知。
收拾好东西,在书房坐到天亮,一把火把凤鸾山庄烧了。凤轩知道,若是不烧,那群人还好再来搜寻,他不想看着自己父亲死后还不得安宁。
凤鸾山庄一夜被灭门让天下哗然!基本上所有的大臣在一夜间把自己身边的暗卫处理掉了。原因无它,没了束缚狗,若是管理不好,可是要咬主人的。江湖上暗自猜测,究竟是谁下的手,居然能把凤鸾山庄都灭了。
此刻在客栈大堂吃东西的齐冥冷不丁的听人说起此事吃了一惊,想起那孩子心底一动,匆忙的收拾了东西朝凤鸾山庄赶去。
要说起来,齐冥与凤九朝还算认识,两人曾在鲁封鲁老前辈的寿宴上一起吃过酒,但也就是点头之交,突然听闻他遭遇此事,心中虽没有多大反响却心疼起他儿子来。昨夜若是把他留在客栈就好了,也不知他这么跑回去,有没有被人一起害死。
到了凤鸾山庄却发现,山庄燃起熊熊烈火,一个人都见不着,更别提去哪找凤轩那小子,也罢,若是死了也是命。转身刚要走,“齐冥?是你吗?”带着哭腔的声音传来。
齐冥猛的回头,一个身穿灰色布衫的少年背着一个布包,脸上围着破布,见他转身,把脸上的布摘下,一张苍白的脸,眼睛里映着火光,让齐冥从心底打了个冷颤,想起一词——涅槃重生!
第108章 番外三
“嘘!”齐冥伸手拽住他,突然开跑。
凤轩被吓了一跳惊道:“怎么了?”
齐冥:“有人跟踪你!别说话先跟我离开!”两人左转右转钻进一条小巷子里,齐冥把他拉进一处草棚护在怀里,身后挡着草帘。
两个脚步声走了过来,原地看了一圈,没找着人朝远处离开,凤轩惊吓的双手紧紧抓住齐冥的胳膊。
齐冥疼的呲牙咧嘴心道:这小子使这么大劲,看来没什么事。凤轩听着脚步走远刚要出声,齐冥想拿手捂住他嘴,奈何两个胳膊都被他死死抓着,只得眼睛一闭朝他嘴亲了上去。
凤轩愣住,瞪着眼睛半天没反应过来。果然那两个脚步去而复返,凤轩吓得停止挣扎,齐冥则从他嘴上挪开,撇开脸看着别处。
外面的人道:“没有,那小子跑了。”
另一个人:“跑不远,去那边看看。”说完这回真的离开了。
齐冥哑着声音道:“松手吧。”
凤轩急忙松开两只手,低着头已是满脸泪痕。
齐冥见他这般也不好说什么,只得拍拍他肩膀道:“你……凤鸾山庄的是我已经听说了,节哀。你有什么地方要去吗?不如我送你,也免得你被他们抓到。”
凤轩摇摇头抽噎道:“我也不知道要去哪,爹爹生前的那些朋友我都不认识,我想学武……为我父亲报仇!”
齐冥叹气道:“你……算了吧,这功夫都是打小开始学才能学好,你已经十六根骨都长成了,学武可不好学。”
凤轩抓着齐冥的袖子道:“我能吃苦,多苦都能吃,只要叫我武功就好!”
齐冥摸着鼻子道:“咳,不是我不想教你,而是我真不知道从何教起,不如这样,我介绍你一个人,此人武功在我之上,前段时间曾与我提过要收一个关门弟子。只是他脾气古怪,估计你受不了。”
“我能!求求你带我去吧!”说着扑通跪在地上。
齐冥急忙扶起他道:“你这是做什么,既然你决定了,我便带你去,若是他不收我也没法了。”
凤轩急忙点头道:“多谢你齐大哥。”
齐冥脸一热心道:我当年叔都够辈了,还大哥。伸手给他擦擦脸道:“那老头嘴上没把门的,逮着什么说什么,你若是不爱听便当他没说。”
凤轩道:“没事,我既然是要学功夫,受苦挨骂又有何妨,只要能替我爹爹报仇!”
齐冥摇头叹息拍拍他肩膀带着他离开了此地。
***
齐冥带凤轩来拜师的这个人在江湖上或许没有多少人知道,可提起他的几个徒弟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老头姓徐,都叫他徐伯,为人很是古怪。收徒有三不收,女子不收、难看不收、年岁长者不收。
凤轩前两项倒算是合格,偏偏最后一条,年岁长者……多长算长。
两人来到这徐伯住的地方,是个小村子,赶着牛车的老农看见两人还与齐冥打着招呼,路两旁绿树成荫,几只不知谁家养的狗,追着两人狂吠。
凤轩吓得抓着齐冥的袖口,不敢离开半步。
走到一户农家院内,齐冥轻咳了一声喊道:“徐伯?徐伯在吗?”
“砰”屋门被推开,走出一个五尺高的矮个子老头,只见这老头相貌鄙陋脑袋上带着一个草帽子,一直手拿着柴刀,一只手拎着篮子道:“齐家小子来了,怎么想起到我这来溜达了。”
齐冥笑道:“徐伯,前阵子你不是要收个关门徒弟么,这不给你找来了。”
徐伯打眼朝凤轩一看,脚步一顿道:“不收不收,年纪太大了,这能教出什么来。”
凤轩见状急忙跪地道:“求徐伯收我为徒,我定勤修苦练!”
徐伯嗤笑一声道:“勤修苦练?看你这细皮嫩肉的,富贵人家的孩子吧,来我这学功夫为啥?报仇?爹娘被杀了?”
凤轩双手紧紧握拳,低头不语。
“呵呵,求我拜师学武的人多了,像你这样的也见过不少,起初倒是学的挺起劲,没个三年五载便懈怠下来,最后也是一事无成。你还是趁早该干嘛干嘛去吧。有胆量的,跟杀你全家的人拼个你死我活,没胆量便找处平静的地方,苟且偷生吧。”说完把柴刀扔进篮子里起身便要出去。
齐冥眼皮抽动心道:这老头嘴还是这么黑,小凤凰恐怕受不住了。
谁知凤轩咬破唇强忍着朝老头磕头道:“求徐伯收我为徒,我凤轩向天起誓,定会好好学习,不给徐伯丢人!”
徐伯停下脚步,低头看了看他道:“你姓凤?”凤轩点点头。
“凤鸾山庄与你什么关系?”
凤轩道:“我本是凤鸾山庄的少主,家父被歹人所害,所以才来拜师学武,求徐伯成全。”
徐伯捋着胡须道:“罢了,我与你们凤家有过一点因果,算是欠你爷爷一个人情,如今你有求于我,我便收你为徒。不过你可要记得,既然拜入我门下,必须听我的话,否则我逐出师门只是一句话的事。”
凤轩一听欣喜的点点头,急忙朝老头磕了三个响头道:“凤轩拜见师傅!”
徐伯哼了一声,转身指着齐冥道:“你呀,竟给我找事干,都进屋去吧。”
齐冥笑着上前扶起凤轩道:“你……好好学,徐伯会的武功种类繁多,你看看要学那种。”两人走进屋里,见屋内只有一张桌子,两把凳子。旁边摆着一张木床。
老头也没人两人坐道:“凤家小子,你来上柱香。”凤轩点点头,从徐伯手中接过香插在香炉里。
徐伯:“此乃咱们门派的先祖,虽然我也都忘了他们叫啥,估且就叫他们师祖吧。传下来的的武学种类很多,刀枪棍棒,斧钺钩叉,你想学习哪种?”
凤轩道:“学最适合杀人的一种!”
徐伯一笑道:“那你便先学身法吧,只有把身法学好,无论用什么武器都能无形中取人性命。说起身法,最常见的便是轻功和疾步,这两种都不算好学,你身上没底子学的又晚。要想学好恐怕有些困难。”
凤轩急忙道:“我不怕难!”
徐伯点头:“既然这样,从明日开始你便跟我一起学吧。”
中午齐冥下厨把徐伯家里那只老母鸡炖了,心疼的徐伯龇牙咧嘴恨不得一掌拍死他,吃的时候比谁吃的都多。
凤轩心中淤塞难通,这会算是食不知味,草草的吃了几口便放下碗筷,坐到外面的台阶上。
齐冥见他出来也跟了出来,从腰间解开酒壶递给他道:“喝吧,醉一场也好,只是过了今日便不能再这般了。”说着坐在他身旁。
凤轩红着眼睛从他手里接过酒壶咕咚咕咚喝了几口,辛辣的酒呛的他咳了出来。
齐冥见状叹气拍了怕他后背道:“人生不如意者十之*,你也只是其中一个,莫要纠结从前,今后努力练功,争取早日出师报得你父亲的血海深仇。”
凤轩重重的点了点头,把酒壶还回去道:“我明白,我会还好学的。”
齐冥喝了一口“嘶”温热的酒顺着喉咙流了下去叹息道:“人生难得几回醉,醉消愁。”
“齐大哥,你何时离开?”凤轩歪着头看着齐冥。
齐冥道:“明日便走。”
“哦。”凤轩低下头,心中升起淡淡的不舍,可一想齐冥与自己又没什么关系,如今能送自己来学艺已经是仁至义尽,自己又如何能强求他留下来。
齐冥仿佛看透他心中所想,伸手揉了揉他脑袋笑道:“我若是有时间会来看你,检查你武功学的如何了。”
凤轩急忙点头道:“好!说定了有时间便来看我,我定会学好武功与你切磋的!”
齐冥哈哈大笑,看着这孩子心中道:可要苦了这小凤凰了。
***
接下来的日子是艰苦且枯燥的,每日打桩、扎马,被老头逼着来回跑,拉筋抻骨,把凤轩折磨的鬼哭狼嚎,擦干眼泪继续练。
老头倒也佩服他这性子,虽说娇气了些但贵在执着。即便累的跟死狗似的,徐伯张嘴一骂,立马拖着沉重的身体爬起来继续跑。
日复一日的这么苦练,原来娇嫩白皙的小凤凰,变成了乌漆吗黑的小野鸡。
上串下跳不是给老头设下点陷阱,便是夜里偷袭,把徐伯搅的不得安宁。徐伯后来回忆说:“起初看着挺文静个孩子,肿么就变成这样了?难道是我教育的方法有问题?”
这日凤轩如往常那般扎了两个时辰的马步,然后便坐在地上练气凝神。突然飞过一个东西,凤轩脑袋一动,伸手出两个手指夹住,睁眼一看,手里莫名多了一枚铜钱。
抬头一瞧,齐冥笑着倚在门口道:“不错嘛,半年时间居然学的有些模样了。”
凤轩急忙从地上起来跑过去道:“齐大哥,你来啦!”
齐冥伸手摸摸凤轩脑袋,却发现这孩子居然长高了半头,挑眉道:“身体也比以前壮实许多。”
凤轩眯眼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越发衬得小脸漆黑。
齐冥心道:这老头倒真舍得练,把那好好一孩子练成这副模样。
两人进了屋子,徐伯正在打盹,门一响睁开眼睛瞧了两人一眼,挥挥手道:“去,今日放你一天假,你二人愿意去哪玩去哪玩,别来扰我。”
凤轩一乐,拽着齐冥出了门道:“这还是师傅第一次放我出去玩呢,咱们去哪?!”
齐冥思索半晌道:“来,领你去个有意思的地方。”说着牵着他手,两人抄起轻功“嗖嗖”离开。凤轩大有与他比试一下的想法,脚下生风,一跃而起跑到他前面。
齐冥笑着追上他高声道:“小凤凰飞的果然快。”
凤轩回头肆意的笑着,眉眼的风情让齐冥呆愣住,“咣当”撞在一颗歪脖树上。
“哈哈哈哈!齐大哥你想什么呢,居然都没看见这树杈。”
齐冥揉着脑袋心中苦笑道:自己莫非真是着了魔不成。慌张的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道:“刚刚想别的事没注意,走吧就在前面。”
两人又向前走了半刻,尽头是一个湖泊,凤轩来过几次,倒是没怎么注意过。
齐冥勾勾手道:“随我来。”说着沿着湖边走了半晌,找到一颗参天的大树,从树后拽出一只小船来!
那小船许多年不曾用了,上面涨了一圈木耳,凤轩眼皮抽动心道:这船还能用了吗?会不会扔进水里就沉了下去……
齐冥把船拽到岸边道:“这只船乃是当年我被家父送到徐伯这修炼武功时跟几个师兄所造,算起来有些年头了!”
凤轩心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有些年头。
齐冥:“看着模样还算不错,我先下去试试。”说着把船推进湖里,自己踏了上去。那小船晃晃悠悠的在水面上抖三抖居然没沉下去。齐冥笑着朝他招招手道:“来吧!”
凤轩抄着轻功跳上小舟,船晃荡了一下倒也无事。遂坐了下来道:“你叫我来就是坐这小船?”
齐冥摆摆手道:“非也非也,看看这是什么!”从怀里掏出半只烧鸡,又从腰间解开酒壶。
凤轩眼前一亮,从他手里接过烧鸡撕了个鸡腿地给他道:“齐大哥,你吃!”自己则抱着剩下的啃了起来。
齐冥摇头笑着,这孩子在这拘了半年,恐怕早就馋坏了。咬了口鸡腿就着酒,倚在船沿上。带着水汽微微腥的风吹过湖面,把湖水吹得波光粼粼。齐冥猛吸了口气,早就想这么与人泛舟湖上,果然如自己想的那般美。
凤轩把半只鸡啃的骨头都差点嚼碎咽了,一壶酒也喝的七七八八,打着饱嗝道:“齐大哥,你可要常来看我,嗝,这烧鸡是六阳楼的吧,嗝,就数他家的烧鸡好吃。”
“好,我若是得空常来看你。”伸手揉了揉他脑袋。
凤轩醉眼朦胧的靠在他身边,脑袋一歪呼呼睡着了。带着酒香和烧鸡的气息喷在齐冥的脖子上,让他不觉僵了身体。
“呼……”吐出一口气,仰头看着蓝天白云笑道:“这孩子真是个妖孽。”突然觉得腚下一凉,齐冥低头一看好嘛,小船不知什么时候渗进来一寸高的水了!
“快起来,船漏了!”
“嗯,啊?”凤轩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张开眼睛四下瞧瞧,低头一看顿时酒醒了一半,双手抓住齐冥道:“救命!我……我我不会水!”
齐冥揉着脑袋心道:凤凰会水才怪了!“你抱着我的腰,一会我背着你游过去。”
凤轩急忙点点头,双手搂住齐冥的腰,心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齐冥一头扎进水里急忙浮上来,回头道:“没事吧?”
凤轩:“嗯,走吧!”两人好不容易游到岸边,齐冥累的瘫在岸边突然哈哈大笑起来道:“这小船果然是漏的!”
凤轩不明他为何笑,自己却也忍不住笑出声来,躺在他身边看着天空道:“若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过下去多好……”
齐冥一翻身伏在他身上,两人默默对视片刻,齐冥捏捏他鼻子道:“我对小孩子可没兴趣。”说完起身吹着口哨朝徐伯家走去。
凤轩愣愣的坐在地上,想起刚刚那片刻的接触,心突然狂跳不止……
湿漉漉的回到师傅那时才发现齐冥早就换了衣服离开了,凤轩眼里淡淡失落:“齐大哥走了?”
徐伯道:“嗯,走了,明天把今日落下的补上。”
凤轩:…… 老头你不说今天放假吗!!!坑爹呢这是!
第109章 番外四
江湖上盛传阎罗刀,你可知勾魂凤?
——夜黑风高杀人夜。
几只猫头鹰站在树梢“咕噜咕噜”叫的让人心烦意乱,老辈子讲着猫头鹰是吊丧的鸟。
床上一对男女正在纠缠,女子温香软玉一身媚骨,男子如狼似虎,扑了上去。窗外那几只鸟叫的着实让人心烦,男子从枕边摸出一把匕首,朝窗外扔去。
“咕噜咕噜……”顿时几只猫头鹰扑棱着翅膀,朝远处飞走。
“爷,好威风啊~!”女子伸出胳膊勾着那男子的脖子,一脸娇羞。
男子哈哈大笑:“这算的了什么,想当初爷可是灭了凤鸾山庄满门,你知道凤鸾山庄吗?”
女子摇摇头道:“奴家不知,不过奴家知道爷不光功夫好,下面也是厉害着呢。”
“哈哈哈,小美人,爷疼你……”
“……”
“啊啊啊啊!!!”女子放声尖叫起来,那男子刚说完话,脖子突然裂开一道口子,鲜血喷涌而出,直把这女子喷的浑身鲜红。
“嗒、嗒、嗒……”从暗处走出来一个人,那人眯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道:“人脏,连血都是臭的。”
床上的女子见状急忙起身磕头道:“大侠饶命啊,我只是一介妓子,大侠莫要杀我。”
凤轩挑起嘴角走到女子身旁,伸手把她脸上的血擦净:“别害怕,我可不是乱杀无辜的人。”女子急忙点头。
“不过,明日若是有人来问……”
“我定说什么都不知道!”
凤轩摇头道:“你便告诉他们,是勾魂凤杀的。”说着在那女子唇上一吻,一转眼就没了踪影。
床上的女子围着被子呆愣的坐到天亮……
凤轩出了屋子后坐在房顶摆弄手指,还差三个,从腰间解开酒壶喝了一口,辛辣的酒呛的他涕泪横流。抬头看着夜空,爹,孩儿说过要替你报仇,这些人我都要他们血债血偿!
***
一转眼竟已是五年过去了,凤轩从一个青涩的小子出落成风度翩翩的少年郎。身上褪去稚嫩,容貌出落的越发英俊逼人。
自从徐伯与他拼斗再也无法胜他后,徐伯便挥手把他赶了出来,意思是你可以出山了,但一点要记住,不准把他的名号讲出去,而且老头也不再收徒了。
凤轩看着徐伯日渐年迈时常坐在那便睡着了,心中有些难过笑道:“师傅,等我报了仇再回来陪你。”说罢磕了三个响头起身离开。
徐伯看着他的背影叹息道:“此子用情颇深,心思细腻,倒像个女子般,实在不是好事。”说完摇摇头,背手进了屋子。
凤轩从徐伯那离开后直奔扬州城去寻齐冥。说好了中秋之前去徐伯那瞧他,可如今都近了九月还未见他,会不会有事耽搁了?思来想去不如去找他瞧瞧。
齐冥本是齐家的次子,因为走上杀手这条路所以早与家里断绝了关系,到哪去找齐冥?找阎罗刀自然要用死人的法子。午时三刻,拿着几捆烧纸,去郊外墓地烧起来,若是他想接这活,自然就会现身。
这日凤轩夹着两捆烧纸,出了城来到郊外,等到夜里便在这烧了起来。
一捆之烧干净,不见有人来,又拿出另一捆。第二捆也烧净了突然后面有一丝声响。
凤轩挑挑唇,不动声色的蹲在地上。
“你想要杀谁?”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
凤轩低头不语,齐冥见这人并不说话,伸手搭在他肩上道:“我是阎罗刀……”
凤轩突然伸手拽住他手腕,手上一用力,把人拽了个趔趄。齐冥一惊,从腰间抽出刀便朝他身上招呼。
凤轩拿出匕首抵在他刀刃上,转头轻笑:“齐大哥,别来无恙。”
“凤轩?!”齐冥惊喜的扔下刀,一把抱住眼前的人道:“你怎么来了!”
凤轩闻着熟悉的气息喃喃道:“你说八月十五来看我,如今都九月了也不见你来,老头把我赶出来我无处可去便来寻你了。”
齐冥笑道:“这阵子有些事耽误了,来随我回去,我让你嫂子给你抄俩菜。”
凤轩心“扑通”一下,两耳轰鸣,过了半晌才干笑出声:“嫂子……什么嫂子?齐大哥莫不是在逗我。”
齐冥:“此事说来话长,遇上她也算是我俩命中有缘,先不提这些,走与我回去喝两杯!”
凤轩浑浑噩噩的被齐冥拉到他的住处,一个温婉的女子从房内走出来看见二人道:“夫君,这人是?”
齐冥拍拍凤轩肩膀道:“这便是我与你说的那个小凤凰!”
女子抬手掩面一笑道:“果然如夫君说的那般,是个美人!”
凤轩:“嗯”了一声,心不在焉的四处张望,这便是齐冥住的地方,一处小院子,三间屋子。有些简陋,却带着满满的幸福。凤轩突然觉得自己站在二人身边有些多余,沉重的悲伤压的他喘不过气来。
齐冥走上前去,扶着女子道:“滢滢,你去炒两个菜,我与凤弟喝两杯。”
凤轩急忙道:“不……不必麻烦了!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拱拱手一转身便不见了踪影。齐冥回头一看,早就不知这人去了哪,朝女子无奈笑笑:“这小凤凰得老爷子轻功的真传,我比不上他。”
唤滢滢的女子微微低头,眼底寒光乍现。
凤轩从齐冥那出来后仓皇失措的不知去哪好,寻了一处酒楼要了两壶酒便喝了起来。借酒消愁愁更愁……凤轩狼狈的趴在桌上,觉得胸口像被人剜了个洞,呼呼的吹进冷风,冷的他浑身直哆嗦。他知道自己喜欢齐冥,却没想到知道他有了妻子后会这么难过,仿佛天塌下来了一般。
凤轩喝的烂醉如泥,身上却没带一分钱,直到酒馆打烊了,小二才走过来把他推醒道:“客官,醒醒我们要打烊了。”
凤轩睁开微醺的眼睛看着小二微微笑道:“再……再来一壶。”
小二被他看得脸一红,心道:这男子长得也忒妖孽了些。
“客官,您倒是把咱这酒钱结了啊!”小二焦急的站在旁边,挠着头不知道如何是好。凤轩已经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起来。
突然桌上放下一枚碎银子,小二抬头一看,一个男子站在桌边道:“酒钱。”说罢伸手把凤轩扶了起来。
齐冥皱眉看着凤轩心道:果然是在酒楼里才能寻到他,怎么喝了这么多?算了滢滢在家,带他回去也不方便,不如先找处客栈把他送过去。
凤轩微微睁开眼睛,看见齐冥笑道:“齐……齐大哥,你怎么来了……唔,你不是……娶了美娇娘……了吗?”
齐冥转头看着他,见他弯着眼睛看着他,眉眼间的媚态让人心神微乱。
“还不是不放心你这小鬼,怎么喝了这么多酒,还偏偏跑到酒楼来喝,怎么,见了你嫂子害臊不好意思了?”
凤轩摇摇头,神情突然落寞下来道:“我……难受……这里难受。”
齐冥道:“怎么,受伤了?”
凤轩点点头道:“受伤了……受了很重的伤,快要死了。”
齐冥一愣心道:难不成被人打了一掌?!“你先别说话,我带你去客栈瞧瞧!”说着打横抱起凤轩寻了家客栈,要了间客房把人抱到床上。
凤轩这会已经有些清醒,揉着脑袋看齐冥走过来心跳突然加快,急忙闭上眼睛装作还醉着的模样。
齐冥掀开他衣襟看着他洁白的胸膛鼻子有些热,干咳了一声伸手按了按到:“这疼吗?”
凤轩摇摇头,齐冥又按了按别处道:“这疼吗?”
凤轩依旧摇头,粗粝的大掌在身上摩挲的,让他浑身炙热,下面的欲/望微微抬起头来,张开眼睛叹息道:“齐冥……”
齐冥手一顿,转头看了看他,突然慌忙起身道:“咳,既然无事,你……你先休息,明日我再来找你。”说完起身便要离开。
凤轩伸手抓住他袖口道:“别……别走。”
齐冥沉默了半晌叹气道:“你这又是何苦呢……”
凤轩手一僵,他知道,他都知道!他居然都知道……“呵呵,呵呵呵哈哈哈……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齐冥没做声,只是微微攥紧的拳头出卖了他。
凤轩眼眶一热,哽咽道:“那你为何每年都要回去看我……那次为何要……亲我。”那是一次两人喝醉了,齐冥热血之下吻了凤轩,结果第二日压根什么都不记得了。
齐冥道:“对不起……我。”
凤轩松开他袖口道:“你走吧。”
齐冥回头深看了他一眼,拉开门,脚步沉重的离开。
凤轩呆愣的坐在床上,半晌才反应过来,他真的走了,朝腰间摸摸,酒壶不知什么时候也空了……
翌日一早,凤轩离开了客栈,开始在暗地里打听起那些曾经谋害过父亲性命的人,那些人一个又一个被他杀了,凤轩也好似杀人杀上了瘾,只有在报仇时才能忘记那些难过的事。而齐冥则终于接到一个雇主,让他杀了勾魂凤。
齐冥不知勾魂凤就是凤轩,可他隐隐觉得此事恐怕与他有关。
一次凤轩再次谋杀的时候,突然从暗处跳出一个人,那人武功高强,两人拼斗了半个时辰也没分出胜负,到最后齐冥拉下脸上的布巾道:“凤轩,果然是你。”
凤轩默默的看了他半晌,转身离开。
齐冥突然觉的胸口一痛,像被人用针尖戳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苦笑道:“你这又是何苦,那些凶手都已经被你杀了,难道与他们有关的人你也要杀干净吗?”
凤轩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嘴里吐出四个字:“与你无关。”
齐冥走过去抓住他胳膊怒道:“什么叫与我无关?!你知道这阵子你在扬州江州一带招惹了多少仇家吗?你到底是在报仇还是在自寻死路!这次是遇上我,如果下次遇上别人,你难道真觉得自己武功独步天下了不成!”
凤轩甩开他手,抄起轻功朝远处遁去。
齐冥气的跺了下脚,追着他一起跑了几十里路,最后累的上气不接下气心中怒骂:这倒霉孩子!当初怎么就让他学了这门功夫,跑的真他娘的快!
好不容易追上凤轩,只见他坐在一棵树上,手里拿着酒壶自饮自乐。
齐冥纵身上了树,从腰间也解开酒壶,陪他一起喝了起来道:“你莫要这般,大仇以报,今后有没有想过做些别的?杀手这行的如果入了以后想脱身都脱不了,趁着现在他们还不知道你,早早的脱离吧。干些别的,比如酿酒什么的,我记得你以前经常说要开一家酒坊,酿酒与我喝呢。”
凤轩手里的酒壶一顿转头目光灼灼的看着他道:“你会去喝吗?”
齐冥笑道:“自然!”
凤轩低头苦笑道:“好,我学酿酒……”
***
江湖上,勾魂凤像一阵风般,突然出现,杀了许多人,又突然销声匿迹。
有人说他报了仇便不再杀人,也有人说他被人杀了,其实凤轩只不过买了一处院子,自己学起了酿酒。
起初专门去一个酿酒的老师傅那学酿酒的方法,回来试了许多次,酿出的酒不是酸了,便是没有酒味。老师傅见他这般笑道:“小伙子,这酿酒最重要的就是要有耐心,你不能总掀开看,也不能总去品尝他,只有时候到了,那酒才能发酵出来。”
凤轩点点头心道:自己是个急性子,耐心,这东西最是难得啊。
数月过去,凤轩终于酿好自己的第一坛酒,闻着仿佛都要比那买的酒香。恰巧这日齐冥也来了,看他这般高兴笑道:“怎么,可有什么喜事?”
凤轩拉着他进了屋子,把酒坛子搬出来倒了一碗酒递给他:“我自己酿的,你试试如何!”
齐冥嗅了嗅抿了一口皱皱眉。
“怎么样……不好喝吗?”凤轩忐忑的看着他。
齐冥一仰头整碗都喝了进去:“好酒!再与我倒一碗!”
凤轩眯着眼笑道:“此酒我给起的了名,叫凤鸣酒如何?”
齐冥愣了愣笑道:“好啊,不知要卖多少银子一坛?”
凤轩伸出一根手指。
齐冥:“一两银子?太亏了吧!”
凤轩道:“一千两银子一坛。”
齐冥瞪眼道:“那我刚刚喝了一碗,折成银子岂不是要几十两?”
凤轩笑道:“不过若是你来喝,我可以给你便宜些。”
齐冥:“便宜多少?”
凤轩揉着额头思索半晌道:“咱们俩关系这么好,就给你……便宜二两银子,不能再多了。”
齐冥被他气得真咳嗽,抬头揉了揉他脑袋道:“你可真是黑心商人!”
凤轩笑着给齐冥又倒了一碗,看着他喝下去,心底叹息道:若是一直能如此,该有多好……
一坛子酒杯两人分喝了,喝到最后都醉的有些迷糊,齐冥拉过凤轩把他囚在怀里道:“小凤凰,你说你小时候多好啊,怎么越长大性子越别扭呢,弄的我都不知如何与你相处了。”
凤轩趴在他肩上眼泪突然不受控制的就流了下来,双手紧紧的抓着齐冥的衣衫,汲取那一点不属于他的温暖。
过了半晌齐冥突然推开他,起身道:“这么晚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一低头看着狼狈的凤轩,心突然一痛,手指伸了伸,又握回拳头道:“滢滢怀孕了,今日来是想告诉你一声。”说完转身离开。
凤轩看着他的仓惶的背影只有无尽的沉默……
***
过了好久齐冥都没来再来他的酒肆,凤轩也好似忘了他这个人般,每日只是酿酒,闲时便去酒楼品酒,若是遇上好的酒便缠着人家威逼利诱把方子要来,回去继续酿酒。
日子过得平静却是惬意的,凤轩仿佛忘掉了自己喜欢那人,慢慢开始新的生活。他认识了许多朋友,也与扬州城里的酒楼的掌柜的相熟,闲来无事便去蹭人的酒喝。
一日凤轩正抱着一坛子酒去寻老友一聚突然看见一个背影有些熟悉。思索半晌突然想起,那不是齐冥的夫人吗?
齐冥……这名字许久没提起,突然出现心中还是被撞了一下,凤轩低头笑笑心道:他们的事与自己无关,何必管她。转身刚要走,那女子突然与一个人相撞,女子无事,那撞人的男子居然一屁/股摔倒在地。
凤轩微微皱起眉,看着那个挺着肚子的女子心中奇怪,难道怀胎六七个月的妇人也会这么大力气?悄悄的跟了上去,只见这女子走到暗处见四下无人突然掀起衣服,把肚子上的东西摘了下去,顿时又恢复成少女般的腰身,一个纵身跳入旁边的人家院子里。
凤轩瞠目结舌的看着那个叫滢滢的女子心中大骇,这女子不但没有怀孕,而且身上还带着功夫!齐冥到底是多眼瞎,居然连这女子真怀孕假怀孕都分辨不出!
尾随着跳进墙内突然听见里面有男声传出来,凤轩拍着胸口:难不成这滢滢还给齐冥带了顶绿帽子?
“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滢滢:“他现在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前几天叫了一个老大夫来要为我诊脉,若不是我强行把那大夫支走,恐怕就暴露了。”
里面的男声沉默半刻道:“尽快动手,实在不行直接下毒把他杀了!”
滢滢:“遵命!”
凤轩听到此处吓了一跳,身形不稳把房上的瓦踢掉一块。
屋里人一惊冲出来道:“谁!出来!”凤轩急忙抄着轻功逃了出去,后面那人功夫也不弱,追着凤轩跑出城外,直到凤轩藏匿起来,那人才眯着眼愤恨的离开。见人走了,凤轩擦了把冷汗出来心中惊疑不定,刚刚他们说要下毒,难不成是要害齐冥?!不行,自己一定得把这件事告诉他!、、
第110章 番外五
之后的事情便如凤轩说的那般,他错手杀了滢滢,却不想滢滢临死前在齐冥面前质问,问他为何喜欢凤轩还要娶她。
齐冥看着滢滢的尸体久久不语,心智大乱又被仇家偷袭受了重伤,之后便在这江湖上销声匿迹……
自从那次受伤后齐冥就有些疯疯癫癫,偶尔清明,偶尔混乱,心中只有一个执念便是把滢滢救活,因为自己对不起她。却不想在地下牧师错手杀了凤轩……看着那人倒下齐冥脑袋突然明白过来,自己干了什么?
***
齐冥抱着凤轩的尸体进了密室,点上他周天大穴,把内力朝凤轩输过去。嘴里无意识的嘟囔:“你不会死的,没事,你不会死的。”过了一会颤抖的伸出手在凤轩鼻翼下试探,了无声息。
齐冥抓着头发来回走,怎么会死呢?自己从来没想过要杀他的!真的没想过,只是……看着他与那杜家小子在客栈中进了一间屋子……躺到了一张床上……心中的怒火无以复加。
齐冥在地上握着凤轩的手道:“小凤凰,你睁开眼看看我,我错了,不该躲你这么多年。你杀了滢滢的事我早就不怪你了,只是我过不了心里这一关。”
“小凤凰,别睡了,醒醒吧。”齐冥伸手摸摸凤轩的脸颊,冰冷的让他一抖。
回想起当年凤轩跑到他那,告诉他滢滢是人派来杀他的,怀孕也是假的。可他却没有信凤轩。想起凤轩临走时绝望的眼神,心痛的仿佛揪在一起,不能呼吸。
齐冥觉得自己疯了,每日静静的抱着凤轩的尸体,一日两日,看着他爱的人渐渐腐坏……耳边似乎传来凤轩叹息的声音:你这又是何苦呢……
齐冥猛的抬头道:“凤轩,是你吗?出来啊!求求你再与我说句话好吗?”
密室中依旧空空荡荡,只有他的回声。
第七日齐冥终于昏了过去,双手却还死死的抱着凤轩……
***
“唉,你听说没有,蓬莱的凤轩尊上渡劫又失败了!”
“没听说啊,不知凤轩尊上渡的是什么劫?”
“三生情劫。”
……
作为蓬莱仙山中修为最高的修士,凤轩觉得有些苦逼,修为已经到了炼虚,却接连连续三次渡劫失败无法飞升,而罪魁祸首便是玄天仙宗齐冥尊上。
算起来两人的修为差不了多少,渡劫也算是脚前脚后同时度的,大概老天爷实在凑不上人手了,三次便都是二人一起渡劫,导致三次皆是以失败告终。
凤轩捏了捏鼻梁,这么下去可不是办法,若老止步于此,修为不增反退。这日他思来想去决定去趟玄天仙宗走一遭,与那齐冥上尊商量一番,二人能不能别在一起渡劫,要不然就他先渡,等他完事了,自己再去反正错开便好了!
出了大殿,见门外的童子清洛正抱着一只毛茸茸的小猫睡得迷迷糊糊。
凤轩走过去轻弹了他额头道:“本尊要去一趟玄天仙宗,你留在凤霄殿中,不可调皮。”
清洛吸了吸口水,半张开眼道:“唔……好的,师尊早去早回。”说罢脑袋一歪又睡了起来。
凤轩笑着点点头双手一张化成一只火凤,在大殿上盘旋两圈直冲云霄。
说起来这凤轩也算是妖修,他本是蓬莱仙山上的一只凤凰,修行了上万年才到如今的修为,就差一步便能登入仙界,遨游太虚。
眨眼间便已经飞至玄天仙宗的山门外。凤轩走上前去与那门口的童子道:“我是蓬莱的凤轩,特来拜访齐冥上尊,劳烦小仙友去通告一声。”
那童子一听吃了一惊,不敢怠慢急忙朝凤轩拱拱手,用神识把消息传递上去。
这玄天仙宗的掌门听到也是一惊,心道:我们师叔祖还在闭关渡劫呢,你来也见不到人啊,可他又得罪不起这只大鸟,只得匆忙下山来至门前朝凤轩拜了拜:“原来是凤轩上尊,有失远迎,上尊莫要见怪。”
凤轩好脾气的笑道:“不怪不怪,是我来的唐突,也未曾通知于你。呃……不知你们齐冥师祖可在,我有意一事想与他说。”
掌门道:“这……我们师叔祖他还未出关,恐怕还没渡完劫。”
凤轩呵呵两声心道:都已经失败了,还渡哪门子劫。所谓三情劫便是爱破,恨破,看破。劫后无欲无求,无爱无恨。谁知两人三世纠葛,不是你死便是我亡,爱恨纠缠,难分难舍。到了最后一世,自己倒是看破,爱破了,偏偏心中有恨,导致这第三次的渡劫失败。齐冥恐怕更惨,不光没爱破,更没看破。
两人正说着呢,突然传出一声轰鸣,把整个山都震得来回摇摆。
掌门脸上一喜道:“怕是师叔祖出关了,凤轩上尊不如与我同去看看。”
凤轩含笑道:“好,那便一起看看。”
两人御风而起,朝着那闭关的山室飞去。只见齐冥从山室中出来,头发蓬乱,被风刮的乱舞,一身黑色的长袍猎猎作响。想来他也未渡劫成功,此刻脸如锅底般漆黑。
“齐冥上仙……”凤轩伸头喊道。
齐冥一愣,半晌反应不过来,突然朝他扑了过去一把抱住他,“小凤凰,你没死!”
凤轩一愣,突然觉得脖子上一热,一大滴泪顺着衣领流了下去。
“咳……齐冥上尊……咱们有话好好说,别……别这样,怪不好意思的。”说着手上用力将齐冥推开。
旁边的掌门见状干咳一声道:“咳,两位尊上慢慢聊啊,慢慢聊,在下就不打扰。”说着抽身离开。
齐冥怔怔的看着凤轩,只觉得心中仿佛被刀割般疼痛难忍“凤轩,是我错了,当初我真没想着要杀你。”
凤轩摸着鼻子笑了两声道:“想必齐冥上尊刚出关,还未分清渡劫和现实,不若我过些日子再来。”说着转身要走。
齐冥急忙伸手拽住他胳膊,手中一用力,把他带到自己怀里,狠狠的吻了上去。
凤轩瞪着眼睛,过来半晌才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被非礼了!顿时怒火中烧,一掌拍开齐冥,擦着嘴道:“今日是你刚刚出关,我不追究,若再有下次,我必与你一决高下。”
齐冥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来,看着凤轩久久不语,冷风一吹他才反应过来,此刻的凤轩再也不是那个跟随在自己身后,叫自己齐大哥的那只小凤凰了……一阵空虚涌上心头闭上眼叹息道:“凤轩上尊,刚刚得罪了。”说完抱拳转身离开。
凤轩看着他落寞的背影突然觉得有些难受,摇摇头心道:自己早已经修炼的无情无欲,怎么会有心痛的感觉,着实有些扯淡。算了,今日看来是谈不成正事,过些日子再来吧。想罢化成凤凰,在空中鸣叫两声便匆匆的飞回了蓬莱。
齐冥坐在山顶的断崖旁,看着那只凤凰越飞越远,叹了口气道:“是我魔障了,居然脱了情劫还苦苦执着于其中,不能自拔。”
凤轩飞回到蓬莱却发现清洛和小猫都不见了,想来不知跑哪玩去了。揉着额头道:“今日出门未看黄历,还真是点背居然被……”伸手摸了摸唇喃喃道:“凡人便都是这般接吻的?”从他渡劫回来,过往的事基本如云烟般忘却的差不多了。冷不丁的被人强吻,说实话还有点诡异的感觉。
还有那滴流在他身上的泪,热的快要烫伤他一般,自己究竟多久没流过泪的,几千年?还是一万年……
过了几日,凤轩都快忘了要与齐冥说渡劫的那事却不想齐冥先来寻他。两人一见面均有些尴尬。
齐冥干咳一声道:“那日出关心智有些乱,唐突了凤轩上尊实在抱歉。”
凤轩拜拜手道:“不碍的,我出手伤了上尊也实在是过火了些。”
两人沉默片刻齐冥道:“不知上尊那日寻我有何事?”
凤轩道:“呃……我是想与你商量一下,咱们总在一起渡劫也不是回事不是,不光都渡不过去,反而修为大减,不若……咱们错开,我先渡劫,活着你先渡劫,分开来如何?”
齐冥思索半晌道:“上尊好主意,那便这么来吧,下次你若修炼到关口提前告知我一声,我等你渡劫成功再去如何?”
凤轩见他这么上道笑眯眯的拍拍他肩膀道:“好!就这样,上尊今日不如留在我这吃些酒,前阵子我刚酿了几坛凤鸣酒,想来酿的也差不多了,今日就开封尝尝。”
齐冥一愣,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
两坛酒被小童搬上来,二人各自斟满酒杯,齐冥端起酒杯嗅了嗅道:“早就听闻凤轩上尊的酒乃是上品灵石难换,如今居然有幸喝到,实在是美哉啊!”
凤轩心道:你若是不影响我渡劫,别说一坛子酒,便是把自己酒窖里的酒都搬去又有何妨。
一饮而尽,齐冥心中酸涩,熟悉的味让他眼眶发热,差点流出泪来。
凤轩自斟自饮的不亦乐乎,嘴里说着七七八八的关于酿酒的常识,说到这凤鸣酒突然转头道:“你可知我为何要把这酒取名为凤鸣酒?”
齐冥摇摇头心中却道:因为你说取你之姓,以我之名,把这酒命名为凤冥酒。
凤轩道:“因为我那日酿酒时,突然听见一声凤鸣,可这蓬莱之中只有我这一只凤凰,着实不知者叫声是谁发出的,便把这酒取名为凤鸣酒了。”
齐冥听完脸色惨白干笑两声道:“好名字,好名字……”说罢把手里的酒一饮而尽。
凤轩看他神色有些异常,便不再说话,而是专心致志的品起自己的酒来。
酒过三巡,两人都有些微醺,到底是这凤凰是个酒鬼,常年饮酒酒量要好些,而齐冥就有些惨了,他是正统的修士,辟谷多年,好久都不曾饮酒。如今突然喝到自己最爱的那个人酿的酒,居然喝了整整一坛子。
齐冥见天色也有些晚了,起身拱拱手道:“今日……多……多谢凤轩上尊款待,在下……告辞。”说完晃晃悠悠的朝外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便脑袋一沉,摔倒在地上昏睡过去。
凤轩揉揉脑袋,无奈走过去把人扶起,送到客房的卧室中。
把人安排到床上转身要走,却发觉腰间的衣带被他抓在手里,凤轩拽了两下见抽不出来,索性把衣带解开走了出去。
“咣当”门关上,齐冥握着那条腰带终于止不住无声的嚎啕大哭起来,他的小凤凰,是真的没有了……
从蓬莱回来后齐冥便一直浑浑噩噩,苦苦陷在劫中不能自拔。就这么过了十余年。
一日突然收到一根凤凰翎羽,上面用仙法刻着,近日凤轩恐怕要再次渡劫,希望齐冥可以与他错开。
齐冥紧握那根凤凰毛眼里光芒万丈,这一次,再也不能错过!
***
“噼里啪啦……”一阵鞭炮声响。
“恭喜齐员外喜得贵子!”
“恭喜恭喜!”
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捋着胡须笑的脸上全是皱褶如菊花一般,今日是他儿子的抓周礼,乡里乡亲有头有脸的都来给他个面子,整个院里热热闹闹的聚满了人。
这齐员外倒是命好,先前得了五个千金却没有一个儿子,谁都说他做了缺德事,生不出儿子。可没想到四十多岁,居然老来得子,一下把那些眼红乱嚼舌根的人嘴堵上,齐老爷别提多高兴了,连带着看着自家的儿子都觉得比别人家的要好看!
过了一会奶嬷嬷把孩子抱出来笑道:“老爷,今天小公子可是精神着呢,这一早上在屋中闹着要出来。”
外面天气不错,这回太阳晒得暖洋洋的,小孩只穿了一个肚兜,露着光溜溜的小屁/股。
齐员外笑着从她手里接过孩子,在孩子屁/股上轻拍了两记道:“小东西,有没有闹人啊。”这幼儿不哭不闹,只是目光灼灼的看着院子里的人,伸出手揉揉眼角,那小手的手心居然有一块火红的胎记。搁在这乡间来说,这是吉兆,孩子将来必定大富大贵。
齐员外抓着那小手亲亲道:“我儿将来可是要当大官啊。”
过了半晌人都聚齐了开是抓周,齐老爷把儿子放在那铺好绸布的桌案上笑道:“去抓那书本,将来考个状元来。”
旁边的老友道:“抓毛笔也成。”
还有人笑道:“抓那把小刀,长大当大将军!”
可这孩子只是坐在桌子上什么都不看,偏偏看着人群发呆。把齐老爷急的直冒汗,难不成自己的孩子脑袋有问题?
也不知是谁家带的孩子突然哭了出来,桌案上的小孩抬头一看,朝那哭泣的孩子伸出手,嘴里:“啊啊……”的叫唤。
旁边的人见状把孩子送到这小孩面前,只见他双手紧紧的抱住那哭泣的孩子“咯咯”笑个不停。
大伙都愣了,这算是什么,抓人吗?
齐冥“吧唧”在这哭泣的小子脸上亲了一记:凤轩小子,老子可算是找到你了!
俯瞰春秋,几度风流。夕阳夕下艳如秋。年少英发,往事停留。忆江南倩影。再回首,月如勾。一愁白了头。惜年少不解风流,恨佳人永不回头。孤杯自饮浊酒,听澜处,几度回眸,原是风流,却是情愁。推杯换盏醉此生,醉消愁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总算有个好结局,但愿他们这一世不要再重蹈覆辙
第111章 番外六
我叫湛清,是一个侍卫。
我的工作就是照顾王爷的起居,以及保护王爷的安全。
其实湛清只是王爷赐给我的名字,原来叫什么时间太久,早不记得了。只记得当年师父把我领下山指着那人与我道:“今后你便跟在王爷身边,凡事三思后行,不可鲁莽,记住一点你是奴才,时时刻刻准备用自己的命保护王爷。”
那时我还不懂,只点点头转身就看见一个十多岁的少年静静站在我身后,犀利的目光打量我。那日我穿了一件青色的衣袍,王爷便给我赐名为湛清。
后来我才明白,原来像我们这种人,是从小就开始给皇子们培养的贴身之人,命也跟主子拴在一起,但凡主子出了事,我们也无法独活。还好我摊上了一个性格不错的主子。
王爷年纪虽小可在皇上那却很得脸,我经常与他进宫面见皇上。老皇上年岁很老却是精明,第一次看见我时便道:“你可要好好护着隐儿,若是出了一点闪失你便是提头来见我也是不行的。”我吓了一跳,扑通跪在地上磕头,双腿软的像不是自己的一般。
王爷似乎看出我的窘迫,伸手拉了我一把道:“湛清自然能做到,对吧。”我急忙点头,不敢去看皇上的脸色,心中乱跳的不行。
出了皇宫王爷拍拍我肩膀道:“你既然跟随以后我便拿你当心腹,你万万不能做出出卖我的事,否则我也保不了你,”
我赶忙点头,师傅下山之时便提面嘱咐过我,好奴不侍二主,若是起了异心便是谁都不会信你,早晚被人除掉。我很爱惜自己的小命,所以万万不敢做出自寻死路的事。
与王爷呆在一起的日子要比在山上惬意许多,每日除了伺候王爷洗漱吃饭其余的事大抵他都不会麻烦我,有时心情好了还会随手赐我些东西,虽然我用不着钱但心中却是开心的。
渐渐的朝堂上开始风起云涌,四王爷和五王爷相继被皇上厌弃,着重培养起王爷来,王爷很是诧异却从未想过自己可能被立为太子却已经身处风口浪尖,不断有人刺杀王爷,即便十多个暗卫加上我贴身保护王爷,可还是惊险不断。
有一次有人在茶里下了毒谁都没注意到,王爷端起茶刚想喝却被另一伙刺杀的人打断,茶杯摔在地上大伙也没理会。等摆平了那伙刺杀的人才发觉,府里养的猫舔了地上茶居然药死了。
王爷吓得面色惨白,我们也是胆颤惊心,把府里彻查了一遍找出了那个下毒的小厮,还未询问那小厮便服毒自尽了。
自打那次以后,但凡王爷有吃食我都是先尝过一遍,我无事才让他吃。王爷觉得有些对不住我,奈何当时的情况是在危急也是无法。就这样防来放去依旧没躲过去。
那日是杨皇妃寿辰,杨皇妃也就是王爷的亲娘。母子二人感情一直不错,王爷一早换了新衣兴冲冲的赶到皇宫去给他娘拜寿,席间杨皇妃说看着王爷脸色不好,为他熬了汤让他喝。在宫中我自然不能以身试毒,看着王爷把汤喝完又笑着朝杨皇妃要了一碗。
自打那日回府后,王爷突然重病一场,之后身体越发不好,有时咳着咳着还会带出血来!叫了御医来看,皆是摇头叹气说王爷恐怕是染上了痨病。我心中害怕极了,万一王爷病死……那我也就小命不保了吗!
王爷身体日渐衰弱,有时一整天躺在床上昏睡不醒,我心中焦急却是一点办法都没有,想起师傅曾说我们就是主子的附属,若是王爷死了,我也没了价值只能跟着去死。
我不想死,也不想让王爷死,只好偷偷外出打听看有没有治疗痨病的方子。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个老大夫口里得知沧州有一个治疗痨病的大夫,曾经治好许多人。
我与王爷一说,王爷也是挺高兴便派人去把那大夫寻了来。
只是这老大夫给王爷诊了半晌脉摸着胡子道:“老朽医术不精,看不出王爷是得了痨病。”
王爷大骇拽着他衣襟道:“宫中的太医皆说我是痨病,为何你说不是,那你倒是说说我得的什么病!”
这老大夫吓了一跳颤声道:“老朽觉得王爷像是中了毒,只是这毒与痨病颇为相似,想必太医们并未察觉……”
送走这老大夫之后王爷沉默了两日便停了宫中开的方子,吃了些进补养身的东西,身体却比之前要强了许多。而宫中突然传来噩耗,皇上崩了!四皇子被拥为皇上。
那一夜宫中混乱不堪,死了好些大臣还有宫女太监。也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第二日四王爷便登上了帝位,百官朝贺。王爷也不得不收拾妥当前去拜见新帝。
四王爷,不,新皇见到王爷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带着得意夹杂着痛快还有一丝歉疚……
王爷的身体越来越差,每日只有三四个时辰是清醒的,其余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中。无奈我只会回了一次山上向我师父求助,师父他老人家道:“既然王爷不是病,那就不要按治病的法子治,柳州贺家解毒的医术天下无双,你不妨去那试试。”
回到王府告诉王爷后,王爷道:“你亲自去,不要走漏了风声。”
来去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把贺家主接到京都。那贺老大夫为王爷一探脉脸色便沉了下来。他不说王爷也明白,恐怕身上真的是中了毒,而非是得了病。
可那贺香薷年岁颇大,心中思虑也多,并未说能不能诊治只是询问了宫中太医的说法。
过了两日他突然神色慌张的朝王爷告辞,说治不了这病。王爷也没强留与他,赏了他些银子便让他择日回去。
贺香薷回柳州那日,王爷咳着吩咐我,要我保护他这一路,怕有不测。
果不其然,马车还未出京都,便被一伙匪徒拦住,几个赶车的侍卫皆被他们打成重伤。贺香薷也被人敲昏扔进水中,怕是要把他溺死。
我躲在暗处,见他们离开急忙跳下池子把贺香薷救了上来,又把他的衣服扒了套在一个身材与他相仿的侍卫身上,把人推进池中,背着贺香薷回到王府。
贺香薷醒来大惊失色,王爷把事情经过告诉他,贺香薷也知道自己若是出了王府恐怕会继续被人追杀,只得留在府中提王爷解毒。
要说这柳州贺家还真是名不虚传,自从他与王爷诊治后,王爷的身体就日渐康复起来,渐渐的能下床走路,也不经常咳血,只是毒被压制住,每月还是会毒发一次。
第一次见王爷毒发真是把我吓坏了,只见他躺在地上浑身抽搐,脸色青紫。
贺大夫急忙叫我把王爷抱到床上去,点上穴道。贺大夫拿出一包银针在王爷身上扎的满满当当,黑色的血便顺着针孔流了一身,等血流尽方能拔出这银针。之后王爷虚弱了四五日才缓过来。我心道:这岂不是与妇人来葵水那般,每月都要来一次?!
说起小张大人,我起先对他印象并不深刻,只是王爷与闻太傅之子出去参加了一个什么诗会后回来说了一句道:“此子比我还能耍赖,也不知从哪淘弄来的诗滥竽充数,不过这诗句倒是不错。”
后来那诗会里其中一个孩子突然被杀,王爷也被扯进其中,只是顾忌到王爷的身份,并未把王爷叫去大理寺,后来此案被大理寺破开王爷也洗脱了嫌疑。
那日我同王爷一起去街上突然碰见匹惊马,那马在路上狂奔把人吓得纷纷躲避,偏有一个孩子许是吓得傻了站在那不知躲闪,结果另一个孩子扑了过去把他推开。王爷看着那孩子一愣急忙叫我把马杀了。
我拿出暗器打在那马脖子上,马倒地不起保住了那孩子的一条小命。
却不想这孩子居然认出了王爷,上前来道谢,王爷笑着与他说了几句话。我默默看着王爷眼里的光芒心中叹息:王爷中毒后还是第一次见他这般模样。从王爷口中得知,这孩子姓张,是一个大人家的亲戚。原以为这件事过去了,没想到后来学府里居然出了人命案子,又牵扯到这姓张的孩子,而王爷也被皇上派去督查此案。
王爷派我去查死者那间屋子,却意外的看家这姓张的小子在屋里不知干什么。
后来这孩子因为是最先发现的死者,也被大理寺叫去帮忙查案,没想到这小子居然有两下子,把事情分析的头头是道。王爷私底下赞赏了他许多次。
渐渐的王爷对那孩子越来越上心,两人的关系也越来越好。我有些担心王爷会对那孩子动情,可担心的事终究还是来了。王爷可能自己都没发现一提起那孩子脸上就不自觉的带上笑容,派我私下查探了许多关于那孩子的事。听完这孩子居然丧父丧母家产被族人侵占气的差点派人去徐州找那些人算账。后来思索一番觉得自己太鲁莽才罢了,事后却与张睿走的更近了。
或许张睿这孩子可能命中带煞,走到哪哪出人命案子,紧接着王爷约他出门吃饭,居然撞见司马云家的公子从楼上跳下来……
王爷嘴里提到的话题慢慢全是围绕这张睿而来,我却开始担心王爷的身体,贺大夫曾说过,若是王爷再不静心休养,恐怕命不久矣。可王爷这般费心费神如何能休养的了?
张睿离开京都被举荐去了通州认命为知府,我暗暗窃喜,这回王爷总算能安静的休养了。没想到王爷好像突然回到曾经刚中毒的那段日子,整日郁郁寡欢。皇上曾叫他入宫几次,明里暗里打听王爷的身体,得知周隐身上的毒并解开,才松了口气。
一日宫里突然传出消息说杨太妃恐怕要不好了,希望能见见周隐。王爷知道身上的毒是杨皇妃下的后便再也没去看她一次,杨皇妃依旧安稳的坐上了她期盼的太妃之位。
我见王爷面色惨白,我便想把此事推掉,却不想王爷点点头道:“那便去看一看吧,也过去这么多年了。”
到了后宫,我陪着王爷一起见了太妃,短短的几年时间,那个漂亮的女子已经瘦成一把柴骨,躺在床上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周隐和她对视半晌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不说话。
杨太妃则伸出枯黄的手道:“阿隐……是母妃对不住你。”
周隐嗤笑道:“对的住对不住我这不也活下来了么,着实令母妃失望了。”
杨太妃阖上双目嘴角颤抖半晌才道:“当初我并没想下毒害你,只是想下让你体虚的药,如此一来皇上便不会立你为太子,可没想到那药居然被人掉了包……也罢,是我自作自受才害了你。”
周隐沉默半晌起身离开,自此以后再也没提起过杨太妃。过了不久宫中便传出消息,太妃毙了。
王爷越发思念起那小张大人,而我则不知不觉的对王爷产生了不同寻常的感情……
我知道这感情要不得,我是奴才,只能伺候在王爷身边,不能对王爷有任何企图……可感情之事又岂能是控制得了的。看着王爷拿着张睿写给他的信一遍又一遍的看,我心中嫉妒的发疯,但我什么都不能做,我只是个侍卫。
皇上终于同意让王爷督军跟着一同去通州剿匪,王爷高兴的一夜没睡,拽着我与我说了半宿关于张睿的事。
我脸上带着笑心中却有些难过,这段感情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了……
***
这几日王爷和张大人又准备出去旅行了,张大人管这个叫旅游,只带了两个暗卫跟在身边。想起以前的事情居然已经过了许多年了。
王爷自从解了毒后身体越来越好,两人恩爱羡煞旁人。我看着张大人揉着腰爬上马车,王爷一脸坏笑的走过来拍拍我道:“家里你帮我照看着些,韩叔年纪大了不要让他累着。”
我点点头,朝他们二人挥挥手,王爷坐在车前赶起马车有模有样的。
回头时突然看见一个有些熟悉的身影思索一番觉得此人似乎在哪见过。走上前去刚想寻问,那人回头看了我一眼,我心中“咯噔”一声张嘴无言。
“湛清,好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全文完结了啦= =
有些失落的感觉,毕竟这是我第一本小说。没想到写了这么多字,我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新文修仙文,会有小凤凰和齐冥友情客串,希望大家支持~ 【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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