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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 [VIP]魂兵之戈 下 附番外(17.8.14) BY 水千丞 (点击:2307次)

[VIP]魂兵之戈 下 附番外(17.8.14) BY 水千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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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第76章
从大雕身上跃下的两人,无视重力地漂浮在了半空中。
其中一人虞人殊和江朝戈都不陌生,正是曾经的二皇子,如今新登基的圣皇陛下——虞人奎。半年未见,他本就秀美地姿容如今更平添难以言说地艳丽,那张雌雄莫辩地脸蛋较之从前,少了一点张狂,多了几分阴沉,或许是皇袍加身,却是比以前有气势多了。但是,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霸道地揽着他的腰的男人身上。
那男人身材修长健硕,一头墨蓝如星空般地长发松松地挽了个髻,慵懒地垂在肩侧,他相貌邪魅俊美,狭长地双眸深邃迷人,唇角噙着一抹玩世不恭地淡笑,如艳鬼般勾魂摄魄,浑身都撒发着一股若有若无地情-欲气息,若是涉世不深地少男少女,光是看到他都要脸红。
就连醉幽在他面前都低了一个段位,醉幽的气质是媚,酥到骨子里的媚,而这上古异兽穷奇竟能散发出一种让人腿软的邪魅气息,恐怕只是看看他,脑中就无法抑制地想起很多淫-秽香艳地画面。不愧是传说中的“淫-兽”,就连江朝戈有那么一瞬间,都有些好奇,跟这淫-兽共度一晚,是不是真能体会到性-欲的极致之乐。
夙寒慵懒地一笑:“一次见到两个老朋友,难得啊。”那声线沙哑而磁性,滑过耳道时,让人无端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虞人奎在见到虞人殊的瞬间,有些许惊讶,他脸色立刻不自在起来,下意识地想和夙寒拉开点距离,无奈他们在半空中,他只有倚靠夙寒才不至于掉下去。
夙寒感觉到怀里人的异动,挑眉道:“嗯?怎么了?”
虞人奎没回答他,而是盯着虞人殊,冷冷地说:“你还敢回来。”
虞人殊本就是易冲动地性格,此时见着自己的同胞兄长像女人一样被淫-兽抱在怀里,想着那些流言风语,想着动荡地天鳌城,简直怒极攻心:“虞人奎,你真是丢尽了皇家颜面!为了皇位你竟然恬不知耻地以身伺兽,你可还有半分皇子的尊严!父皇是怎么死的!大哥在哪里!”
虞人奎的俊脸顿时扭曲了,他胸膛剧烈起伏着:“你一介流亡逃犯,居然敢对我出言不逊,是谁刺杀大国师,是谁畏罪潜逃,是谁真正丢尽了皇家颜面!”
虞人殊眼睛通红:“我虞人殊的清白天地可鉴,你身为圣皇委身于兽,弄得天下皆知,你让虞人氏的脸从今往后往哪儿搁!”
虞人奎深吸几口气,咬牙切齿地说:“这也轮不到你操心,你早已经不姓虞人。我如今是天棱国圣皇,谁敢在我面前说一个‘不’字,我不在乎我的力量是怎么得到的,只有让那些敢忤逆我的人化作尘土,我才能睡个好觉!”
夙寒轻笑不止,看着虞人殊的目光充满了讽刺和挑衅。
虞人殊指着虞人奎吼道:“父皇是怎么死的,大哥在哪里!”
“父皇旧病卧榻,是病逝的,大哥自愿让出太子之位,已经离开天鳌城,云游四方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里。”
“你胡说,你怎么会轻易放过大哥,如果大哥死了,我定要在他坟前砍下你的头!”
虞人奎冷笑:“虞人殊,我还没冷血到杀父弑兄,信不信随你,你才是虞人氏的罪人,你不配再踏入天鳌城。”
“你携异兽逼宫,名不正言不顺,我永世不会承认你的皇位,虞人奎,失人心者失天下,天棱大陆有几个人拥护你做圣皇?他们仅仅是怕你,那皇位你别想坐热,把大哥交出来,念在兄弟之情,他或许会饶你一命。”
虞人奎哈哈大笑起来:“虞人殊,你现在拿什么命令我,我已经是圣皇,到我死都会是圣皇。”
虞人殊还想说什么,被江朝戈制止了,这种毫无意义地吵架简直是浪费时间,还是让真正有权威的人说话比较靠谱。
果然,俩人一停下,饮川就不紧不慢地说话了:“夙寒,没想到我醒来之后,除炙玄外第一个见到的会是你。”
“你一定很不想见到我吧 ...
................

金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我;暴力不能解决一切问题,但能解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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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2章 番外 炙玄X朝戈
今天是一个连江朝戈自己都忘了的日子——他的生日。
本来只是个寻常的早晨,可当他抱着炙玄踏进办公室的时候,顿时被员工齐刷刷地祝福淹没了。
江朝戈愣了一愣,才想起来,今天确实是他生日,只是早已经被他抛诸脑后了。
收了一堆礼物,回到办公室,炙玄嚷嚷道:“生日是什么?”
炙玄最近天天都要求跟他一起来公司,他实在没办法,传说中黑白两道通吃的江总,变成了带着孩子上班的奶爸,他有苦说不出。
“生日就是我出生的日子。”
炙玄好奇道:“人类在这一天要庆祝吗?”
“嗯,通常是要庆祝的,不过我没什么兴趣。”
炙玄坐在桌子上,晃荡着两条小腿儿:“那些人为什么给你这么多东西?”
“这是生日的习俗,过生日的人可以收到周围亲戚朋友的礼物。”
炙玄转着眼珠子:“这么说,我也该送你礼物啊。”
江朝戈笑了,戳了戳他软乎乎的小肚子:“是啊,你想送我什么?”
“你想要什么?”
“我什么也不缺呀。”
炙玄苦恼道:“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
“那就别想了,对我来说生日和其他日子也没什么不同。”
“不行,别人都能给你,我是你的雄兽,我要给你做好的。”
江朝戈笑道:“那你到底要给我什么。”
炙玄跳下桌子:“你下班后,咱们回家见。”
“哎……”江朝戈抓住他的领子,“别乱跑,你找得到家吗。”
炙玄翻了个白眼:“你就是把我扔到一百里外的地方,我也能循着味道找回来。”
江朝戈笑吟吟地摸摸他的脑袋:“这么认家门呀小汪汪。”
“小汪汪是什么?”
“没什么,那你回去吧,我等着晚上看看你给我准备了什么礼物。”
炙玄很自信地推门走了。
他刚走没多久,助理就很紧张地进来了:“江总,您儿子怎么自己离开公司了,他……”
“哦,没事儿,保姆在楼下等着他呢,丢不了。”
“哦哦,那就好那就好。”助理抓抓头发,“跟个小大人似的。”
江朝戈勾唇一笑,心想要是这帮人知道,炙玄不仅能变大变小、变男变女,甚至还能变人变兽,恐怕要吓死了吧,说来自己还真是捡着大便宜了。
虽然他一向对生日没怎么在意过,但想到炙玄认真地要去给他准备生日礼物,他对晚上将要收到的“礼物”也开始浮想联翩起来,不禁开始期待早点下班。
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时间,江朝戈一溜烟跑了。
赶到家的时候,别墅里一片安静,不仅炙玄不在,钟点工也不在,他疑惑地在客厅里转了一圈,发现茶几上放着个用支架支着的ipad,这些东西平时都应该收好的,他感到有些不对,便走过去打开了,果然,映入眼帘的是一段炙玄录的视频,他按下播放键,炙玄说:“本来想给你留纸条的,但是我不会写你们那种奇怪的字,你等着我,等到天黑。”
江朝戈满心疑惑,不知道炙玄在计划什么,只希望不要给他添乱子。
他吃了点东西,又洗了个澡,刚打开窗想透透气,就发现外面不知何时起雾了。此时正值黄昏时分,雾气为那橘红的霞光又披上一层朦胧,今天本来是个大晴天,这雾来得实在莫名其妙。
江朝戈看了看表,打算处理些公务,他看了会文件,对属下草拟的合同有一些疑问,就打了电话过去。
那头很快接电话了,背景音特别地安静:“喂,江总。”
“小王,你打开电脑,今天你发我的合同,有两个条款我跟你谈一下。”
那头苦笑道:“江总,我这儿还在路上堵着呢,我试试用手机打开吧。”
“你怎么还没到家?下班都俩小时了,出去吃饭了?”
“不是,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突然起大雾,这雾大的能见度不到五米,我这辈子好像都没见过这么大的雾,现在整个城市交通都快瘫痪了,乌龟一样往前挪呢。”
江朝戈皱了皱眉:“那算了,估计这天儿信号也不会好,你到家了之后给我回电。”挂了电话,江朝戈突然无心公务了,他总觉得这雾起的蹊跷,让他隐隐有些不安,这样的大雾天,炙玄真的能找到家吗?可别把他的小异兽给丢了。
没过多久,他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打进来的是一个陌生号码,他接下电话,炙玄雌性地嗓音在那头响起:“朝戈,你来海边。”
“啊?炙玄,你到底要干什么呀。”
“你来就是了。”
“……好吧。”江朝戈换上衣服,徒步往海边走去,他买的这栋房子离海边就五分钟的路程。一出门,他才发现雾气果真好大,恐怕能见度连五米都有,基本上把胳膊伸直了放在眼前,手指就有点模糊了。但走了没多远,眼睛虽然看不到,可他感觉到了炙玄的魂力。
“炙玄?你在哪儿?”江朝戈隔着浓雾大喊,他这辈子也没见过这么大的雾,四周除了海浪拍打堤坝的声音,他什么都听不到,视觉和听觉几乎同时被剥夺,置身在这神秘的雾气中,让人的安全感严重缺失,他浑身鸡皮都炸了起来,虽然他知道这个世界的人,已经不可能伤得了他,可他曾长期处于危难之中,身体受到刺激一定会自动预警。
江朝戈能感觉到炙玄就在周围,可就是无法确定究竟是哪个方向:“炙玄?你到底在干什么,这雾不会是你弄出来的吧?这可不好玩儿啊,你知道路上多少人堵车吗。”
浓雾中,传来两声淡笑,那是炙玄的声音。
江朝戈刚要循着那方向走过去,突然,他感觉一股烈风吹过,雾气暂时被拨弄开来,一股震慑人心地魂力让他头皮都炸了起来。这感觉他不陌生,是炙玄显出兽型了!
“炙玄,你疯了吗,咱们可是在……”话音未落,他的身体就被炙玄的大爪子抓了起来,转眼间腾空驾雾,被抛扔到了炙玄头顶!
炙玄哈哈笑道:“你废话可这么多,以前在天棱大陆,你不是这样的。”
江朝戈一把抱住炙玄的麒麟角,才算稳住身形,他惊魂甫定地环顾四周,顿时呆住了。
他所站立的地方——炙玄的头顶——已经在百米高空,这里天光云淡,没有一丝雾气地纷扰,往下看,整个城市仙雾缭绕,万家灯火都被笼罩其中,微微散发着柔和地光芒,就像蒙尘地珠宝,待人揭开那一层朦胧地屏障。往上看,墨蓝地夜空如水洗一般干净而神秘,另有繁星点点,密布整片星河,那些璀璨而细小地亮光,交织成了一副
醉人地星图。
江朝戈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不知道,这片天空上有如此多地星星。
他轻轻叹息了一声:“真美。”
“是天上美,还是地下美。”
“都美。”江朝戈靠坐在炙玄的角旁边,赞叹道,“原来有这么多星星。”
炙玄得意地说:“喜欢吗?”
江朝戈想着炙玄此时若是人形,该是怎样一副洋洋自得地表情,便忍俊不禁:“喜欢,你居然也能干出这么浪漫的事儿。”
“什么叫‘浪漫’?”
“就是你现在做的。”江朝戈抚摸着他炙热地麒麟角,“炙玄,这是我收到的最好的生日礼物。”
炙玄哈哈哈大笑道:“是不是比所有人送给你的都好?”
“比所有人送给我的都好。”
炙玄兴奋得体温都升高了:“走,我带你跑几圈。”
“不行,太危险了,会被人发现的。”
炙玄不由分说,一跃而起,身体融入了浓雾之中:“雾这么大,看不清的。”
“雾……这雾是你弄出来的?你怎么弄的?”
“我可是麒麟,这有什么难。”
“你别跑了!万一踩到建筑和人怎么办。”
“我在海里跑,哪儿来的人。”
江朝戈果然感觉到他们进了海里,浓雾让他看不见海水,但腥咸微寒地海风拂面而来,海浪声此起彼伏、声声入耳,随着炙玄地奔跑,偶有水花飞溅到皮肤上,冰冰凉凉的,特别舒服。
江朝戈意识到,自他们回到这个世界半年以来,炙玄一直都没有以自己本身出现过,一定是憋坏了吧,而他也确实有些想念坐在炙玄头顶,风驰电掣、一览众山小地豪迈,想着不远处就是现代化地人类都市,而他们借着浓雾地遮掩尽情地、放纵地奔跑,这感觉怎一个痛快能形容?
江朝戈深吸一口气,冲着虚空放声大喊:“啊————”胸腔中仿佛有一股积郁的气被这一嗓子彻底打散了,他感到大脑清醒、通体舒畅,整个人都精神焕发。
原来,曾经他觉得最有挑战性地“赚钱”,对他来说已经不那么有趣,在天棱大陆的两年生涯,让他习惯了更加自由、宽广地天空,他多么喜欢这样肆无忌惮地奔跑!
炙玄的情绪也上来了,扯开喉咙大吼了一嗓子,顿时天地震动、海浪汹涌,海边的一排别墅的窗子应声而碎!
江朝戈吓了一跳:“靠,别喊了!”
炙玄那响彻天际地一声吼戛然而止,他回头看了江朝戈一眼,灿金色地眼眸流光四溢,看上去竟然有几分心虚。
江朝戈看着他,忍不住笑了出来。
俩人相视而笑,笑声伴着海潮声浪荡与水天之间,久久不散。
浓雾渐散,炙玄也带着江朝戈回到岸边,恢复了人形。
江朝戈躺倒在沙滩上,长吁一口气:“过瘾,好久没这么过瘾了。”
炙玄俯身亲了他一口:“你喜欢就好,以后我们……”
“以后我们还是别这么干了,下次我们去一个没有人类的地方,尽情地呆上几天,随便你想怎么跑、怎么玩儿。”
炙玄撇撇嘴:“你两个月前就这么说过。”
“我这不是忙吗,我保证,把最近一个项目敲定后,我就空出一个星期,专门带你出去玩儿。”
炙玄微笑道:“真的?你再骗我怎么办。”
江朝戈捏了捏他的下巴,暧昧地说:“我就任你处置。”
炙玄翻身压到他身上:“那先把上次你骗我的账算了。”
“上次我可没……唔……”
炙玄霸道地堵住了他的唇,热情地吸吮着,大手利落地撕开了江朝戈的衬衫,肆意抚摸着那温热、光滑地皮肤。
江朝戈勾住他的脖子,五指穿梭在那浓密地长发之间,撩起垂坠地碎发,看着炙玄天人般地容貌,眼神有几分迷醉。
俩人全情投入地亲吻、抚摸着对方,白天被太阳晒得滚烫地沙滩,此时依旧有令人舒适地余温,加上炙玄的体温,让江朝戈感到身体暖烘烘地、舒服得让他沉醉不已。
炙玄技巧地抚摸很快就让江朝戈情动,俩人气息不稳,呼吸在彼此唇齿间交换,情-欲在只属于俩人的空间中流淌。
当炙玄挺身进入时,江朝戈发出了短促地叫声,但很快那轻微地不适就变成了他熟悉地快-感,他的身体随着炙玄的动作起伏、激荡,浪潮涌动,俩人彻底被这浓情地海洋所淹没。
“炙玄……好热……”
“你才……好热……我最喜欢这里……好热……”炙玄的吻胡乱地落在江朝戈地唇畔,“你喜欢吗,喜欢吗。”
“喜欢……喜欢……唔……”
炙玄亲吻着江朝戈脸上滑落地汗珠,全不在乎他脸上沾惹了丝丝海沙,这世间再也没有什么东西,味道会比江朝戈还好,无论是闻起来,还是尝起来……
江朝戈抱紧炙玄的脖子,炙玄的动作实在太强势、太猛烈,他感觉自己好像在一匹狂奔地马上,如果不抱紧了,就会被颠下去!
俩人在沙滩上疯狂地翻滚、交缠,脑海中除了对方,再容不下任何东西,也再也没有什么,比此时拥抱着的对方更加重要。衣物散落,遍地是激-情地证据,也是情浓时最好地印记……
第163章 番外 饮川X帝江
饮川左手支颐,右手伏案,正闭目休息,纤长地睫毛在眼睑处打下一片阴影,窗棱被晚风吹得悠悠低吟,纸张沙沙作响,室内柔和的灯光为他的白发打上一层橘黄地阴影,他就如一尊完美地雕像,连周围的空气都为他凝固。
门被轻轻推开了,折页细小的摩擦声,让饮川睁开了眼睛,他看向门口,羽睫轻颤,声音柔和中,又带着几丝责备:“你怎么又来了?”
门口之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他有着云息的脸,可从眉梢的神态到双眸的情绪,却完全不是云息,而是住在云息体内的上古大巫祖——帝江。他走到琴案前,直视着饮川:“我为什么不能来。”
饮川低下了头,眼中有隐痛,却不愿意与人分享:“帝江,我说过,不要再用云息的样子见我。”
“你说过,我便要听你的?”帝江的声线有了明显的起伏,“你我之间总是这样,我进一步,你退一步,所以我要一直不停地前进很多步,才能勉强与你同行。如今我甚至连自己的身体都没有了,你不让我用云息的样子见你,你要我拿什么跟你相见?”
饮川的拳头在袖子下握紧了:“帝江,你不是云息,云息也不是你,你要我如何面对你?”
帝江蹲在饮川面前,静静地盯着他的眼睛:“难道我们长得不是一模一样吗?他现在睡着了,所以我出来见你,我可以答应你,不抢占他的身体,他醒着的时候就是自己,难道他睡着了,我都不能出来吗?”
饮川抬头看着他:“你夜晚用他的身体来见我,你希望我如何?即便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终究他是他,你是你,你不能用他的身体与我……”
帝江逼近了他,目光如炬:“与你如何?你敢说你从来不想吗?饮川,我们也曾有过很长的好时光,尽管你生性淡薄,不识情趣,总要我一进再进,可贵在对我一心一意,我以为,即便你不识人间情爱,我和你厮守数千年,对你来说总是特别的,没想到,你对谁都能宽厚,唯独对我,分外残忍!”
饮川一把抓住了帝江的手腕,低吼道:“你又知道些什么!”
帝江奋力将他扑倒在地:“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放肆的、不循礼教的异兽,可我喜欢你,从我第一次听到你的琴、见到你的人开始,我就喜欢你!”他附身用力堵住饮川的唇,那或者不该叫吻,而是一种泄愤地撕咬。
饮川想要推开他,可当手抓住那略显单薄地肩头时,魔性一般地扣紧了,他一个翻身将帝江压在身下,反客为主,用与他外表完全不符的粗暴去亲吻、啃咬着要柔软地唇瓣,就连帝江眸中都闪过一丝讶异。
这个吻蕴藏着一种令人窒息地绝望,仿佛能将人的骨血吞噬进无边地黑暗,这情绪极具渲染力,瞬间就将两人的心防击溃,让人悲从中来,越是靠近,越是痛苦。
帝江突然狠狠推开了饮川。
饮川喘着粗气望着他,永远平静如高山湖泊地那对冰蓝色眼眸,此时全乱了,眼眶泛了一圈红,他哑声道:“帝江,千万年来,我从未停止对你的思念,可这是云息的身体,我不能……”。
帝江颤声道:“可我不在乎啊。”
“我在乎。”饮川闭上了眼睛,缓缓直起身,“我不能那样对云息,我也不……不能那样对你。”
“你究竟什么意思。”
“你是我的雌兽,永远,唯一的雌兽。”饮川伸出手,轻轻抚摸着帝江的脸,眼神温柔又伤心,“即便你只剩下一缕孤魂,我也不会背叛你。”
帝江眼圈一热,泪水顿时滑了下来,他用力扑进了饮川怀里,哽咽道:“你这个假正经的混蛋,为什么这么多年都没变过。”
饮川轻抚他的后背,低叹一声,双臂收紧,越发用力地抱住帝江,这有热度的身体,恍惚间让他觉得回到了万年之前,那时他与帝江都风华正茂,俾睨天下,他们都以为就如江海长流,生命也永无尽头,一首曲子弹上百年,光阴从指尖悄悄地溜过,半点不可惜。谁能想到啊,转眼间就面目全非,如今再度拥抱,一个是兽魂,一个是孤魂,何其残忍。
帝江将脸埋在饮川柔软地白发间,轻轻蹭着:“那我这样陪着你好不好,每天晚上都来陪着你,我们抚琴谈曲,读书作诗,就像以前一样,就算没有自己的身体,只要还能再见到你,我就知足了。”
饮川叹息道:“你就这样陪我千年吗。”
“对,我愿意一直这样,直到天地的尽头。”
饮川眼中流露出令人心碎地哀伤,他怀抱帝江,却没有任何拥有地真实感,他对云息感到心虚愧疚,可对帝江的思念已然是泱泱之海,随时可能冲破他理智的堤岸,道义和情义在帝江苏醒的那一天起就一刻不停地折磨着他。他拼命想抱得更紧,却有阵阵无力感涌上。
帝江闭上了眼睛,嘴里突然哼出了熟悉的曲调,饮川心头微颤,那是他和帝江一同谱的曲,这婉转的音律在记忆中尘封了太久,他以为再也不会有重见天日的那一天。
帝江边哼唱,边用手指缠绕着饮川的白发,嘴角有一抹若有似无地微笑。
饮川凝神听着,心脏渐渐地平静了下来,所有的挣扎和矛盾都成了绵绵思绪,揉进曲调里,渐渐就被同化了。
饮川忍不住伸出手,指尖轻划过琴弦,一串清流般的音律泄出,满室灵动。
帝江睁开了眼睛,冲他一笑:“你还记得。”
“怎么会忘。”
帝江坐正身体,双手小心翼翼地落在琴上:“这是我一生造的最好的一把琴,因为它用的是你的角。”
饮川长臂环过他的后背,左手落在了帝江的手上,修长地手指穿□□帝江的指缝间,轻拢琴弦:“是把绝世好琴。”那声音轻柔而极具磁性,是世间再好的乐器也弹不出地天籁之音。
帝江绞着他的手指,指尖行云流水般在琴弦上划过,那透着冰蓝纹路地雪白古琴,流泻出曼妙悦耳地音律,也许是太久没有碰琴,一个转音过后,帝江剑眉微蹙,颇为不满意。
饮川低笑道:“来,我们一起熟悉熟悉。”他将右手也覆在帝江手上,俩人十指轻缠,在琴弦上跳舞,音色没有半丝杂乱迟缓,反而流畅得像是一个人的手。
帝江靠在饮川怀里,眼中绽开笑意,满面红光。
那绝妙的琴音仿佛带来一室芝兰,幽暗地光线也充满了别样地风情,俩人眼中不约而同地浮现了万年之前,他们在昆仑之巅赏琴品茶、言笑晏晏地画面。
饮川感到胸口微酸,说不上是甜蜜还是痛苦,他将嘴唇贴着帝江的耳畔,哑声说道:“我不曾想过还能见到你。”
琴音一刹,曲调由高转低,前一秒还霁月光风,下一秒却是哀怨婉转,良久,帝江才说:“我也是。”
饮川用颤抖地唇小心翼翼地亲吻他的头发:“这一次,我想我们真的可以共死。”
帝江哽咽道:“对,不要再让我埋葬你,这一次我们一起长眠。”
饮川淡淡一笑:“这对我就足够了。”
帝江没有说话,琴音绵柔中又隐含坚毅绝决。
世间之事,总不能尽如人意,在离经过崩毁之后,还能在夜晚偶尔相见、相伴,抚琴一首,畅谈几句,对他们来说,已经足够……
第164章 番外   天戎X虞人殊
虞人殊凝视着眼前的碧波湖水,久久未动,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旁边一位金发蓝眸的白人少女,正偷看着这个拥有一头银发的东方男子,他俊朗的容貌、修长的身材以及那尊崇又略带忧郁的气质,简直比因特拉肯那被誉为上帝之眸的湖水还要迷人。
“殊。”天戎拿着两个罐装热巧克力走了过来,把一罐抛向虞人殊。
虞人殊伸手一把抓住,少女这才注意到,他的左手戴着黑色的长手套,在他握紧饮料罐的时候,她似乎听到了骨骼地嘎吱声。
天戎压根儿没注意到那矮小的少女,几步站到了虞人殊身边,挡住了少女全部的视线,她抬头看去,只见那个拥有一头琥珀色头发、穿着长风衣、胸肌仿佛快要冲破衬衫爆出来的男人,充满了野性和神秘的魅力,简直让人脸红心跳。
虞人殊看了看那热巧克力:“这是什么?”
“不知道,我看他们都在喝。”天戎摆弄着巧克力,“这个铁皮罐怎么打开?”他用大拇指用力压了压,把饮料罐压出一个指痕,但是没破,他有些不爽,干脆放进嘴里要咬。
虞人殊一把抢过他手里的热巧克力,把自己已经打开的递给了他,笑着说:“让你上课的时候睡觉,连易拉罐都不会开。”
天戎不服气的说:“上课太无聊了。”他接过来喝了一口,脸色一变,差点吐了,“这什么东西,甜成这样,好恶心。”他抄起易拉罐狠狠扔进了湖里。
“哎……”虞人殊阻止不及,只能眼看着一条漂亮的抛物线划过,热巧克力被扔向了极远的湖中心。
他们此时正在一条游船上,观光瑞士最富盛名的因特拉肯镇的图恩湖,游船上不少人目睹了这一幕,他们还没来得及用目光谴责天戎的不文明行为,却已经被那天戎的臂力震惊了,那是人类该有的力量吗?!
天戎毫无自觉,抓起围巾就要擦嘴,虞人殊一把抓住他的手,从口袋里掏出纸巾塞进他手里,并匆匆拉着他躲进了船舱里。
天戎嘟囔道:“你别喝了,好恶心的东西。”
虞人殊道:“你刚才做了引人注目的事,你一点儿自觉都没有?”
天戎茫然道:“我怎么了?”
虞人殊无奈极了:“以后不能乱扔垃圾,尤其不能扔那么远。”
天戎不耐烦道:“这个世界真是麻烦死了,到处都是人类,到处都是规矩。”
“习惯就好了,这个世界虽然有很多规矩,可也很便利,飞机的速度,比异兽还要快,只要有手机,就可以和远在天边的人联系。”虞人殊看着他嘴角上的热巧克力,笑着抓起纸巾,轻轻帮他擦了擦。
天戎勾唇一笑:“算了,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哪里我都可以忍受。”
虞人殊笑而不语。
游玩一番,司机将他们带回了旅馆。那是建在图恩湖畔的家庭旅馆,三层的欧式木质结构别墅,一开窗就能看到碧绿纯净的图恩湖,二楼和三楼的阳台点缀着一圈红艳艳地鲜花,非常温馨雅致,他们包下了个整个旅馆,打算在这个美如画的小镇住上几天。
虞人殊挑了三楼的一间套房,天戎提着行李放在了地上后,便打开了窗,伸了个懒腰,深呼吸着那清爽微凉的空气,他顺手把身上的风衣也脱了:“人类的衣服真麻烦,尤其是这个皮带,总觉得在勒着我。”
虞人殊挑了挑眉:“你打算睡在这个房间吗。”
天戎扭过头:“怎么了。”
“那我……”
天戎一步挡在门口,长臂在伸手带上了门,表情变得有几分严肃:“殊,自从出来之后,你一直在躲着我,何必呢,我不喜欢拐弯抹角,你要是不喜欢我靠近,直说就行,我可以离远点。”
“你想多了,你是我的魂兽,我怎么会不喜欢你靠近。”
“那你为什么要躲着我。”天戎一步步走向虞人殊,“我们从前总是一起行动,是不是我对你的想法,让你厌烦了。”
虞人殊直视着他的眼睛,正色道:“我永远不会厌烦你。”
天戎挑起他的下巴,紧紧盯着他的眼眸:“那是什么?是什么让你在面对我的时候,这么不自在。”
虞人殊羽睫微颤,轻叹一声:“我越来越不知道,如何面对你。”
天戎的薄唇贴近了他的唇瓣,若有似无地摩挲着:“殊,你对我动心了吗,你一向磊落直率,你如果动心了,不要瞒着我。”
“我不瞒着你,可我自己也不知道。”虞人殊静静地看着他,“天戎,我对每一个人的感情都清楚明白,唯独对你……”
天戎一把揽住他的腰,火热地唇堵住了虞人殊的,粗暴地亲吻着,那仿佛野性未脱地狂烈和粗鲁,给了虞人殊另类的刺激,天棱大陆是不忌同性之情的,虽然他以前只试过女人,可天戎的吻,才是最让他印象深刻、甚至偷偷回味的。
虞人殊犹豫了一下,在心里对自己说:也许应该试试。于是他搂住了天戎,手压下天戎的后脑勺,让这个吻更加有力度、也更加有热度。
天戎第一次得到虞人殊的主动,简直欣喜若狂,他投入全部热情一般亲吻着他最重视的男人。
这个文疯狂而绵长,直到虞人殊快要喘不上气来,俩人才喘着粗气分开了。
天戎琥珀色地眼眸中布满情-欲的气息,就像一头蓄势待发地野兽。
虞人殊的神情也有些慌乱,眼神甚至是有些茫然的。
天戎将他压倒在沙发上,揪着他的衣领,哑声道:“你不需要太明白,因为从今往后除了我,不会再有人能够靠近你,江朝戈是个意外,我让他在我迷茫的时候趁虚而入,但不会再有下一个,你的周围是我的领地,谁也不能进入。”
虞人殊低声道:“天戎,你发-情了吗。”
“我一直在忍着,你想试试吗?”
“不,我不确定我们应该走到哪一步。”虞人殊轻轻推开他,坐在沙发上,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天戎难掩失望,他揽着虞人殊的肩膀,轻轻亲了下他的头发:“没关系,我们有很长的时间,早晚也有你发-情的一天。”
虞人殊噗嗤一笑:“人类不会发-情。”
“会。”天戎认真地看着他,“你若对我动心了,早晚会。”
虞人殊盯进那对美不可言地琥珀色双眸中,在那对瞳眸深处,他看到了天戎毫不掩饰地深情与执着,他感到心脏剧烈跳动了起来,那一瞬间,一股热浪从脚底一直钻到大脑,让他浑身血液都沸腾了。他凑过去,轻轻碰了碰天戎的嘴唇,哑声道:“我承认,我动心了。”
天戎勾唇一笑:“我就知道。”
虞人殊淡笑两声,放松地将头枕在天戎肩头:“天戎,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为何要谢。”
“即便经历了这一切,最终我还有你相伴,我觉得自己还是幸运的,所以我心怀感谢。”
“……我也一直想谢谢你。”
“为什么?”
“谢谢你将我从沉睡中唤醒,我很高兴。”
虞人殊的笑容挂在脸上,久久不散。天戎闭上眼睛,静静听着虞人殊的心跳声,那让他感到无比地舒服与安心。
俩人就那么靠着对方,享受着阳光静谧地滋养、微风温柔地抚摸,感受着从对方身上传递而来的,用信任、忠诚、默契与爱交汇而成的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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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欲则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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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5章 番外夙寒X虞人奎四

虞人奎从噩梦中惊醒,他径直坐起身,深深吸了几口气,只觉浑身盗汗,衣服都湿透了。梦中,一只巨大的九头蛇漫天乱舞着招摇如柳的身躯,如同从地心里长出来的妖树,当他“出现”在梦的边缘时,那九只狰狞的蛇头齐齐调转方向,面冲着他,绿眸阴冷歹毒,然后,他看着那九头蛇张开血盆大口,吐着毒信子朝他扑来。
然后他就醒了。
自相繇在他体内觉醒后,他就不止一次地梦到相繇的本体,也许是相繇在想念自己的身体吧。也幸好相繇太过思念自己的兽身,而对寄宿于人类体内感到憋屈和羞辱,所以轻易根本不肯出现,他才得以保存自己的神智和意识,比起其他被大巫祖控制的魂兵使,他算是幸运的。
一只修长有力的手臂,环住了他的腰,懒洋洋地声音在身后响起:“怎么,又做噩梦了?”
虞人奎充耳不闻,掀开被子下了地,抓起桌上的水壶,想给自己倒杯水,可那水壶怎么都不出水,令他有些烦躁。
夙寒跟了过来,大手轻轻覆在他手上,拇指按住了壶把上的压嘴:“这种壶的设计,是需要你把这里压下去才能出水的。”涓涓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灵动悦耳。
虞人奎冷哼一声:“麻烦。”
“麻烦吗?我倒觉得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都很方便,也很新鲜。”夙寒低下头,蹭了蹭虞人奎的侧颊,声音充满了蛊惑,“比如,有很多我闻所未闻的增加情-趣的东西,有意思得很。”
虞人奎想起夙寒买来的那些折腾他的东西,恨不能一把火烧了,早在天棱大陆时,夙寒在床上就花样百出,到了这个世界,多出那么多新鲜的东西、新鲜的地方,他不知道要配合夙寒玩儿多少羞耻的“游戏”。
夙寒轻声道:“你梦到相繇了?梦到他的兽身了?”
“嗯。”虞人奎斜目看着夙寒,“怎么,你狠怀念吗。”
“相繇的兽身很威风。”夙寒的语气中,有一丝不易察觉地遗憾,“他一定很想见到自己的兽身,所以日思夜想,你就在梦中见到了。”
虞人奎转过身:“他想见是自然的,但我看,你比他还想见吧。”
夙寒微眯起眼睛:“为什么这么说。”
虞人奎唇畔勾起一抹冷笑:“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吗。自相繇在我体内觉醒,你就一直想见他,想和他对话,可他厌恶你,厌恶人类,厌恶这个他不能以自己的本身出现的世界,所以根本不愿意出来,夙寒,你很失望吧。”也许是他和夙寒离得太近,即便夙寒再怎么高深莫测,他也能体察到夙寒的感觉,夙寒对相繇有一种执着,一种极力想掩藏起来的执着。
夙寒双臂撑在桌沿,将虞人奎困在手臂之间,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这美丽又傲慢的二皇子,突然噗嗤一声笑了。
虞人奎皱起眉:“你笑什么,别想否认,我看得出来。”
夙寒凑了过去,嘴唇贴着虞人奎的唇畔,哑声道:“宝贝,你吃醋了吗。”
虞人奎几乎不假思索地讥讽道:“你疯了吗。”
“为你疯狂,确有可能。”
“别说笑话了。”虞人奎推开他,冷酷地说:“你我之间始于皇位,现在皇位已经是镜花水月,在这个世界,我要你何用?”
夙寒露出迷人地笑意:“真是无情啊,可你离得开我吗?你的身体早就不属于你自己了,它现在会为我软、为我硬、为我张开腿、为我流出……”
虞人奎一个箭步窜上来,一把扣住了他的咽喉,恶狠狠地说,“夙寒,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以为我不能控制你,可舍尽全力,我未必不能把你关进兵器里,别逼我走到那一步。识相点,不要再靠近我,相繇不会出现,你死心吧。”
夙寒抓住了他的手腕,暗自收紧,他的手像铁钳子一般,将虞人奎的手腕握得生痛,被迫松开了掐着夙寒脖子的手,夙寒把他的手放到唇边,状似温柔地亲了亲:“还说不是吃醋,你凭什么认为我想见相繇呢。”
虞人奎用力抽回手:“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就用熟人的语气和我说话,难道你自己忘了?”
“哦,因为我见过相繇的人形,你们长得一模一样,除了头发……我以为你会记得我。”
“相繇是藏青色头发对吗。”虞人奎冷道,“跟他的蛇皮同样的颜色。”
“你怎么知道。”
虞人奎露出嘲讽地笑意,“其他异兽都与大巫祖斗得死去活来,为什么独独只有你,有机会见到相繇的人形呢?因为你们交融过!我在梦里看得一清二楚!”虞人奎不自觉地拔高了音量,“早在我见到你之前,我就梦到了,只是那时候,我还不知道这个梦意味着什么,原来是我体内相繇的血液闻到了你的味道,在相繇觉醒的那一刻,尽管他对我封存了很多跟你有关的记忆,但我还是猜到了,夙寒,你想要的不是我,是相繇!”把话点破的一瞬间,虞人奎感觉很痛快,他受够了去思考夙寒那难以捉摸的心思,猜测夙寒在他耳边爱语绵绵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夙寒要的究竟是谁,与他何干?他只想早点摆脱这只淫-兽,再不过这样浑噩、淫-乱的生活。
夙寒的脸色终于有了一丝变化,他沉声道:“你既然知道,为什么现在才说。”
虞人奎接不上话来。是啊,为什么现在才说?
夙寒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了脸:“相繇的记忆,你拥有多少。”
“不知道,所有跟你有关的记忆,几乎都被他封闭了。”
夙寒的笑容有些残忍:“对他来说,那也是倍感羞辱的回忆吧。”
虞人奎咬牙道:“我对你们的事不感兴趣,我只劝你死了心,你想见他,回你的上古时代找去,不要在我身上寻找他!”他狠狠推开夙寒,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房间。
夙寒看着他有些仓惶地背影,神情阴沉而复杂。

第166章 番外夙寒X虞人奎六

虞人奎跑到了楼下的衣帽间,穿戴整齐后,站在镜子前。镜中的漂亮青年有着一头灿银色的短发,眉宇间凝固着化不开的阴翳,简单的休闲装无法掩盖他尊贵凌人的气势,虞人奎也对这种奇怪的服装感到不满。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有两个月了,这是他第一次独自出门,其实他并不愿意踏出房子,在这个陌生的世界,他既不是前呼后应的圣皇,也不是令人闻风丧胆的神级魂兽的魂兵使,只是一个迷茫的普通人,甚至不能袒露自己的身份,这让他感到沮丧的同时,也有一些惶恐。
可是现在,他实在不想和夙寒呆在一个地方了,他想出去喘口气,也是时候该打算一下以后的生活了,毕竟他不可能永远躲在房子里,昼夜颠倒地做爱。
他整了整衣服,默默抬头看了一眼楼上,夙寒的魂力波动有些强烈,暴露了情绪的起伏,他有些扭曲地想,被他拆穿心思的夙寒,恐怕维持不住那高深莫测的表情了吧,他体会到了一丝报复的快感。
楼上传来脚步声,他倒退了几步,头也不回地冲出了门。
夙寒依靠在窗前,看着急步外出的虞人奎,嘴角勾起一抹微笑。
虞人奎坐上江朝戈的车后,江朝戈的司机问他:“于先生,您去哪儿啊。”
虞人奎犹豫了一下:“随便。”
“这……随便是去哪儿啊。”
“哪儿都可以,离这里远点。”
司机透过后视镜,跟虞人奎冰冷的眼神对了个正着,不禁打了个寒战,也不再问了,驱车就往市中心开去。
司机把虞人奎放在了市里最繁华的一条商业街上,虞人奎透过车窗看着窗外高耸密集的水泥丛林和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突然产生了一种逃避的冲动。他从来没来过这么多人的地方,这就好像把一个外星人放在人类堆里一样,尽管他们外表不大差别,可外星人会心虚。
“于先生?”
虞人奎抓着车把手,有些犹豫。
“您要在这里逛逛吗,还是换个地方?”
虞人奎喉结上下鼓动,深吸一口气道:“就这里吧。”
“我几点来接您?”
“太阳下山时。”
“……好的。”
虞人奎推开车门,站在商业街的接口环视四周,强烈的阳光让他感到一丝晕眩,来往如潮的人群更是给他一种窒息的憋闷感,他强迫自己走进了商业街,他想尝试着更了解这个世界。
商业街实在太热闹了,有些路段甚至是人挤人,虞人奎茫然地跟着人群往前移动,凡是经过他身边的,几乎无一避免地要盯着他看上几眼,虞人奎眉头越皱越深,他并非不知道自己容貌过人,只是在天棱大陆,没人敢这样肆无忌惮地打量他,这些人真是毫无礼教。
这时,两个姑娘大着胆子跑了过来跟他搭讪,想邀他去喝茶,虞人奎道:“喝什么茶。”
姑娘指着一个奶茶店:“那个怎么样?”
虞人奎不悦道:“你们以什么名目邀请我,我又为什么要接受。”
两个姑娘对视一眼,都感到有些诡异与难堪。
虞人奎移开了目光:“像你这等姿色平庸、出身卑微的女人,倒是有不小的胆量。”
姑娘骂道:“拽屁啊,神经病。”她拉上朋友,头也不回地走了。
虞人奎没听懂她的话,但对她放肆的态度很不满,只是想起江朝戈反复警告他不可以乱来,才压抑下了怒火。他对川流不息的人群感到厌烦,于是在一颗大树下的休息椅上坐了下来,默然地看着繁华的商铺和往来的人流,心里无比地怀念自己的世界。
江朝戈这些异界人去到天棱大陆的时候,是不是也跟此刻的他有一样的想法呢?在这个世界他完全没有归属感,可以说他什么都没有,这样毫无目标地游荡在一个不属于自己的世界,不知道有何意义,而他当初拼尽所有,甚至不惜牺牲自己换来的圣皇之位,如今也显得分外地可笑。
这是一个,没有任何人在乎他、仰视他、拥簇他的世界,他之于这个世界,也没有任何存在的价值。当意识到这一点时,虞人奎感到心如死灰,顿时一点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来这里干什么。
也许他该想办法回天棱大陆,回到天棱大陆,他面对的很可能是死,究竟是拼死一搏,还是这样茫然地活着?
孤独、惶恐、失意,诸多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来,在这个阳光明媚地午后,虞人奎却觉得浑身冰冷。
眼前出现了一双男人的脚,头顶同时传来轻浮地声音:“帅哥,一个人在这儿坐着干什么呀,跟哥去喝一杯?”
虞人奎抬起头,一个高壮粗犷地男人正笑嘻嘻地看着他,在他抬脸的瞬间,两眼放光。虞人奎低声说:“滚开?”
“什么?”男人似乎没听见,矮下身道,“帅哥,你说什么?”
“滚开。”虞人奎抬高了音量,他现在不想被任何东西打扰,尤其是这种卑微的东西。
男人脸色变了变:“喂,兄弟,你说话客气点,找事儿是不是。”
虞人奎眯起眼睛,手习惯性地摸向腰间,若在天棱大陆,有人胆敢如此不敬,他会一刀将人劈成两半,可手摸了个空后,他猛然想起了自己的处境,于是胸口那一股躁郁之气,更加汹涌起来,他有了强烈地杀戮的冲动。他站起身,决定克制自己,离开这里。
男人却火了,一把抓住他的肩膀:“你他妈给我站住,长得帅了不起啊,我……”
男人下一个字还没吐出来,虞人奎已经一把扣住了他的喉咙,硬生生将那体重至少有两百斤的男人腾空拎了起来!虞人奎阴森地瞪着他:“谁准你碰我,贱民。”
男人脸憋成了猪肝色,肺部地空气被粗暴地阻断,他眼球暴突,显然已经窒息了。
周围传来惊叫声,以虞人奎偏瘦的体型,就这样将一个高壮的男人双脚离地的抓了起来,场面实在诡异非常。
虞人奎稍一使力,将人扔了出去,那男人被他轻松地抛出了十几米远,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爸爸,怪力士。”一个小男孩儿刚指着虞人奎说完,就被他爸爸捂住了嘴,惊恐地抱走了。
虞人奎这才发现,商业街上密集的人群,突然在他周围扩散出了一个不小地圆形空间,所有人充满恐惧地看着他,恨不得绕路走。虞人奎心头火气,一脚踹向木椅,将那实木座椅硬生生踹裂了,然后不顾所有人的围观,径直往街口走去。
走出商业街,虞人奎看着四通八达地陌生街道,竟不知该何去何从,心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回去吧,回那个房间,至少那里是熟悉的,还有熟悉的人……
想到那个所谓熟悉的人,他咬紧了嘴唇,在心里怒斥自己的软弱。他抬起头,大步朝着一条看上去还算顺眼的街道走去。
穿过一条又一条街口、小巷,他迷路了。本就是漫无目的地走,此时更是完全迷失了方向,太阳已经下山了,他想起司机会在商业街等他,但他已经找不回去了。
这个城市真大,到处都是像迷宫一样的街道和高得看不到顶的建筑,失去了一切的身份,他也不过跟这城市里所有人类一样渺小,他痛恨这种渺小,他生而为天棱大陆的皇子,甚至最后高居圣皇之位,如今……如今他就算走丢了,也没有任何人在意……
他站在巷子口,抬头看着城市的灯火,感到了无法言喻地孤独。
突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以极快地速度将他拖进了巷子里,他闻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还未等反抗,已经被按在了小巷粗糙地墙面上,火热地吻堵住了他的嘴唇,粗暴地索取着他的津液。
虞人奎的手已经抓向了夙寒的脖子,可却没有力气收紧,在外漂泊了一天,可体会到的孤独却是此生仅有地沉重,夙寒身上的味道、手掌的温度、接吻的技巧,都让他感到无比地熟悉,就在他以为自己被整个世界抛弃的时候,唯一出现在他身边的,是夙寒,这个他又恨又怕地淫兽。
一个吻几乎耗空虞人奎肺部地氧气,当夙寒放开他的时候,他已经粗喘不止。
夙寒用拇指指腹摩挲着他的嘴唇:“找了你半天了,真能跑啊。”
虞人奎喘息道:“你怎么找来的。”
“循着味道找来的。”夙寒轻吻着他的侧脸,轻笑道,“世界上有那么多人,只有你的味道最特别,不管隔着多远,我都能找到你。”
虞人奎心尖一颤,握紧了拳头,最后推开了他:“我不需要你来找我。”
“我不来找你,难道眼看着你把自己弄丢吗。”夙寒捏着他的下巴,强迫他抬起头,“我跟了你半天了,你都没发现,我看到你像条小狗一样流落街头……肚子不饿吗,不想回家吗。”夙寒的声音温柔一如情人耳语,听得人心都能醉了。
虞人奎却愤然拍开他的手:“你胆敢说我像狗?”
“呵呵,傲慢地圣皇陛下。”夙寒将他拉进怀里,宠溺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回家吧。”
“回家?”虞人奎讥讽道,“这里没有我的家。”
“我们已经回不去天棱大陆了,你要接受这个现实。”
“我接不接受又如何,跟你没有关系。那个房子不是我的家,只是你玩弄我的淫窝,我不会再回去。”
夙寒深深看着他的眼睛,凝视片刻后,一把拉起他的手,跑了起来。
虞人奎怒道:“你带我去哪里!”

第167章 番外夙寒X虞人奎六

夙寒抓着虞人奎一路穿过街道,很快地,就拐进了一个别墅区,那里坐落着十几栋独门独院的房子,每一栋占地至少都在两千平以上。夙寒推开了其中一栋的大铁门。
虞人奎不解道:“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我买下来了。”
“你哪儿来的钱?”江朝戈提供给他们房子、管家和司机,是为了防止他们到外面捣乱,可不会额外给他们大笔钱挥霍。
“偷的。”夙寒说得理所当然。
“你……”
夙寒硬把虞人奎拽到大门前,用钥匙打开了门,修长地手指贴着门页:“本来想等完工了再带你来,可是你太不老实了。”
“你究竟想干什么。”
夙寒食指与中指轻轻一点,门扉大开,屋内的感应灯亮了起来,正对大门的是一个宽敞地客厅,客厅各处都堆放着建筑材料,墙体也还没有粉刷完毕,到处弥漫着难闻的气味,可这些都没被虞人奎放在眼底,在大门大开的瞬间,他的目光就被客厅正中央那个硕大的黄金王座吸引了。
夙寒带着怔愣的他走了进去,笑道:“我的记忆力不错吧,这个王座,是不是跟天鳌城的那个几乎一模一样。”
虞人奎颤声道:“……为什么……”
“我想把这里打造成一个小的皇宫,尽量复原你在天鳌城拥有的一切,虽然不可能完全一样,但这里一定会很漂亮的。”他从背后抱住虞人奎的腰,轻吻他的耳坠,“而且,我喜欢你坐在王座上趾高气扬的样子。”
虞人奎咬牙道:“你是在可怜我吗,在这个我什么都不是的世界,我要一个毫无用处的王座做什么!”
“在天棱大陆,你又要王座做什么呢?”
虞人奎怔住了。
“你坐在那个位置上,却没有笑容,你不曾开心、不曾安稳地入眠、不曾单纯地享受美食和豪饮美酒、不曾有一天不提防周围的人、以及为难听的流言和越来越恶劣的国态大发雷霆,你恐惧虞人殊的反击,担忧虞人潇的报复,得到王位后,你就得到自己想要的了吗?”
虞人奎咬紧了嘴唇,由于用力过度,齿间都沾染了一丝血红。
夙寒的声音温柔醉人:“你有了我,其实已经得到一切了,你想要无上的权利,想要万人的膜拜,想要处在一个永远不会被伤害的高度,这些,只要有我就够了,你要一个束缚你、让你忧心让你痛苦的王座做什么?”
虞人奎深深地倒吸了一口气,好像有那么一口气,一直没能提上来,却因为夙寒的一席话,打散了某一层障碍,突然能够顺畅地呼吸了。他深知自己早已经在那个位置上如坐针毡,可他付出了一生的时间和过大的代价去换取它,他已经骑虎难下,他不能说厌倦、说恐惧啊。而这一番话从夙寒嘴里说出来,简直像是解开了他的镣铐一般,让他感到前所有为地轻松。夙寒一直是那么地透彻、那么地犀利,似乎比他自己还了解自己。
“我觉得这个世界很好,你可以自由地做你自己,这个房子、这个王座,就当做对故乡思念的寄托吧。”
虞人奎越发猜不透夙寒在想什么,他时而漫不经心、时而戏谑调侃、时而又深情款款,这个男人的心思好像比海还要深,他沉声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了相繇?”
夙寒噗嗤一笑:“你真有趣,要不是你这么有趣,和你捆绑在一起上千年,那该多无聊啊。”
“少说废话。”
夙寒拉着虞人奎,一步步往王座走去,边走边道:“你吃醋了,却不肯承认。”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夙寒把虞人奎按在了王座上,单膝跪在他面前,牵起他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一下,深邃如星空般地眼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你知道相繇为何不肯让你看关于我的记忆吗。”
虞人奎冷道:“为什么。”
“因为他觉得羞耻。他败于我手下,我上了他,他放弃身为大巫祖的尊严,主动求欢,然后趁机杀了我。”夙寒呵呵笑了起来,“我喜欢在战胜之后享受战利品,可惜当时得意忘形了,忘了这个战利品,有能与我相抗衡的力量。死于美人怀里,倒也没什么大不了,我倒不觉得丢人,他却羞耻万分,死要面子这一点,你跟她倒是有几分相似。”
虞人奎挥开他的手,胸膛用力起伏着。
“初见到你时,我以为这是个报复、羞辱相繇的好机会,可是越相处越发现,你不是相繇,你只是虞人奎,傲慢又刻薄,自尊心比天高的圣皇陛下,看着你在我身下口不对心的样子,真是……可爱极了。”
虞人奎恼羞成怒:“你终于敢承认你是在戏弄我。”
夙寒勾唇一笑:“有什么不好呢,我喜欢你,才想要戏弄你呀。相繇之于我,确实有些特别,毕竟他杀死过我,可除此之外,再没有别的了,反倒是你,给了我太多惊喜,我对猎物的兴趣向来不过三五次,可是你不同,一想到要和你在一起千年,我也不觉得腻。”夙寒再次将他的手贴着自己的唇畔,并轻轻咬住了他的指尖,“这种感觉,真是新鲜,所以,若是相繇胆敢侵占你的意识,我不会放过他的。”
虞人奎脸上的肌肉不自然地抽动着,他理不清他与夙寒之间现在究竟算什么,可他知道,在这个世界上,真的只有这只淫兽会在乎他,毕竟他们是生死难分、一命同弦的魂兵使与魂兽,他想摆脱夙寒,绝无可能,而夙寒也离不开他,这样的羁绊,岂是三言两句能描述得清的,也许他这一生,真的注定要和夙寒并肩走完。
夙寒缓缓站了起来,坐上王座,将虞人奎抱坐在了自己腿上,戏谑道:“圣皇陛下,我一直想在王座上干你,可你总是不答应,今天这里没有群臣侍从,甚至不是真正的皇宫,你没有理由拒绝我了吧。”
虞人奎脸色微变,猛地就想起身。
夙寒一个翻身,将他压倒在了宽敞的王座上,并低笑道:“圣皇陛下,我可以满足你所有的要求,但在床上,你必须听我的。”
“谁要和你在这种简陋的地方交融!”
“这简陋的地方,也别有风味呀。”夙寒的手已经伸进了虞人奎的衬衫里,轻轻一扯,就扯断了三粒扣子,“这个世界有如此多的新鲜风景,我要和你一一体会……我喜欢这里,你看,就连衣服都这么好脱。”他附身堵住了虞人奎还想多言的唇,热烈的吻弥漫出的火焰瞬间燃烧了俩人的血液。
其实不需要夙寒强调,在性事上,虞人奎从来没能反抗过夙寒,夙寒有一种魔性的力量,哪怕只是一个吻、一个抚摸、一句情话,就能让人失去所有的抗争,脑袋里除了情欲,什么都不再装得下,夙寒说得对,他能让任何三贞九烈之人瞬间化为春水,这就是上古淫兽的魔力。
虞人奎很快就气喘连连,被夙寒扒了个干净,按在这全金的王座上为所欲为。
当夙寒深深顶入他体内时,他睁大了眼睛,强烈的刺激令不间断地产生了各种各样的幻觉,他似乎真的回到了天棱大陆,回到了自己从小长大的那个皇宫,只是,他曾经朝思暮想的王座不再重要,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夙寒的狂猛的力道、粗鲁地吻、性感地体味、灼热的温度,这任何一样,都比王座更让他沉迷,当夙寒反复侵占的时候,他的世界除了夙寒,再不剩下别的。
他情不自禁地搂紧了夙寒的脖子,也许是因为如潮的快感,也许是痛心于他一生的追求到头来一场空,也许只是单纯地思念故土,他的眼角滑出了莫名的液体,他的身体更往夙寒的怀里拱去,不为别的,只是无声的要求更疯狂的征伐,让他忘了他想要忘记的一切。
夙寒深邃的眼眸里藏着一片汪洋欲海,望进虞人奎眼里时,几乎将人溺毙。
俩人紧紧相拥,毫无缝隙地感受着对方的每一次心跳与呼吸。他们也许永远不会谈情与爱,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有的只是永恒至生命尽头的守护与激情,是任何力量都无法分离的厮守。
他们之于彼此,无人可以取代。


作者有话要说:
这俩人的番外写完了~感叹一句,如果是在去年的非河蟹时期,这个番外至少应该有好几万字,是可以写成一个比较完整的故事的,就像楚星洲和容澜、吴悠和陈少那样,现在,也只能这样了~
总之,这个文到些就彻底完结了!万分感谢大家的陪伴!
老千下个月要开的新文,是《娘娘腔》中的理发师Adrian的故事,文案已发,感兴趣的请去收个藏吧~下个月见啦!爱你们么么哒

    第168章 元宵节番外

今天元宵节,饮川和云息去参观一个学术展,保姆也回家过节了,家里只剩江朝戈和炙玄俩人。
虽然只有两个人,但这是他们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元宵节,也不能含糊,江朝戈准备了一桌子的菜,大部分都是酒店定的,他也自己下厨炒几样小菜。
炙玄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还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对什么都好奇,江朝戈炒菜的时候,他就跟条尾巴一样在后面转来转去。但这条尾巴实在块头太大,非常碍事,江朝戈转过身,无奈道:”你能不能去餐厅等着我啊,我难得下厨,别影响我发挥。”
“就因为你难得下厨,我才要看着。”炙玄一副自己就是道理的模样,“我没见过的你的样子,我都要看。”
江朝戈笑了:“那你能不能在一个固定的地方站着不要动?”
炙玄想了想,从背后抱住他:“我贴着你,就不会碍事飞。”
江朝戈忍着笑:“好吧。”他埋头添着佐料,感觉后背抵着的温厚胸膛,心里充满了安定和满足。
“真神奇啊。”炙玄感叹道,“加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就能变成好吃的,你是怎么学会的?”
“很简单,就跟你要学习的很多知识一样,只要熟悉几遍就行了。”
“你怎么说话越来越像饮川了。”炙玄不爽地说,“好不容易他们俩也滚蛋了。”他搂紧了江朝戈的腰,身体没意识地压了下去。
江朝戈的腰弯了下去,不得不靠自己停止了脊柱:“你别把重量转移到我身上,我这儿有火呢,不安全。”
“这种火你就觉得不安全?”炙玄嗤之以鼻,手上突然多了一团麒麟火,在江朝戈面前晃了晃,“那这个呢?”
江朝戈宠溺地呵斥道:“别闹了,让我把菜倣完。”
“你看啊你看啊,我的火也可以炒菜啊,这么小的火你有什么好担心的,我的火可是……”炙玄正得瑟呢,他长臂一抬,手扫过了抽油烟机,麒麟火温度奇高,几乎没有助燃的过程,抽油烟机就烧了起来,塑料外壳瞬间被融掉了一半。”
“靠!”江朝戈一把推开炙玄,接起一桶水,就泼了上去。
幸而炙玄也及时收了手,火势被控制住了,炙玄看着被烧得漆黑的抽油烟机,哈哈大笑道:“你是不是吓傻了,还去接水,不会用巫咒吗。”
江朝戈挑眉看着他。
炙玄见江朝戈没笑,笑容逐渐僵在了脸上,他的声音降了八度,“你不会……生气了吧?”
“我怎么敢生天上地下纵古观今独一无二的麒麟祖宗的气,你就是把房子烧了我都没意见。”江朝戈一口气说完。
炙玄撇了撇嘴:“我又不是故意的。”
“那你放出麒麟火是不是故意的呢?”江朝戈双手环胸,“我们说好了的,平时要做正常人类,不能随便暴露。”
“我在家啊。”
“要养成好的习惯。”江朝戈疲倦地揉了揉眉心,“你快出去吧,我要把菜炒完。”
炙玄有些恼了:“你凭什么生我气,成天关在这个人类的壳子里,我都快憋死了,你以为我愿意啊。”
“那你就回去啊!”江朝戈拔高了音量。
炙玄怔住了。
俩人因为在现实世界生活的差异,以及积累了不少的矛盾,江朝戈是个地道的现代人,炙玄不但来自截然不同的异世界,甚至连人都不是,他习惯了自由自在不受束缚的生活,在这里的每一天,对他来说都不痛快。
可江朝戈也没有別的办法,我们已经回不去了。
江朝戈看着炙玄委屈的表情,顿时有些后悔,他放软了声音:“宝贝儿啊,我给你准备了很多好酒。”
炙玄默默地离开了厨房。
江朝戈搓了搓脸,有些后悔,干嘛要在过节的时候找不痛快,他把锅里的菜盛了出来,端着走出了厨房。
来到餐厅一看,炙玄正在用勺子玩儿碗里的元宵。
江朝戈准备了十多种元宵,除了馅儿不同,颜色也各异,一颗一颗软糯乖巧地拥簇在碗里,煞是可爱,也是炙玄没见过的东西。
看着炙玄像孩子一样好奇的模样,江朝戈忍不住笑了出来。他把菜放到桌上,炙玄看了他一眼,冷哼一声,继续低头戳元宵。
“这个是红豆的,这个是绿豆的,这个是芋头的。”江朝戈一个一个给他讲解,“这里十多种口昧呢,反正你能吃,都尝尝。”
炙玄放下了勺子,闷声道:“这个世界的东西太多了,我根本学不完。”
“学不完也没关系,有我呢,你不需要什么都会。”江朝戈拉起他的手,贴在了自己的脸上,轻声道,“是我不好,我的祖宗别生我气了,嗯?”
炙玄傲慢地哼了一声,看着江朝戈,眼里是掩饰不了地温柔,“懒得和你计较。”
江朝戈噗嗤笑了:“炙玄,我要求你不暴露身份,是希望能和你在这个世界安稳的活下去,一直到死,你明白吗?”
“明白。”炙玄轻抚着他的脸颊,而后用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我都明白。”
江朝戈笑着说:“我们小祖宗真棒。”
炙玄亲了他一下:“我的好酒呢?”
江朝戈朗声笑道:“为了防止你暍多了我控制不住你,今天你得先吃饭,才准喝酒。”
炙玄“哦”了一声,似乎又反应过来什么,“咱们家不是我说了算吗?为什么你总是管我?”
江朝戈认真地说:“咱们家当然是你说了算,可酒是我的,什么时候给谁暍,该我说了算吧?”
炙玄想了想,有道理,他一口吞下一颗元宵,然后转头堵住了江朝戈的唇,香甜软糯的元宵在俩人唇齿间被碾碎,美好的滋味儿弥漫在俩人口腔内,一路甜到心底。
炙玄低笑道:“什么时候吃你我说了算吧?”
“嗯,你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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