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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 掠夺番外 明确的关系+他们的爱情 BY 小秦子 (点击:820次)

掠夺番外 明确的关系+他们的爱情 BY 小秦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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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夺 番外 明确的关系 BY 小秦子


数幢相连的宏伟高楼位於市中心最繁华的地段,门口是戒备森严保安人员,先进的设施及气派的装潢都令人叹为观止。
这天下午,几辆轿车停在大门前,为数不少的黑衣人站在车旁侯著,等待著某些人。
大约十五分锺後,一帮少年少女陆续走出了那扇全自动化的防弹玻璃门,迎风立在骄阳下,过往的行人纷纷好奇地向这些青年行起注目礼。
“来来来,弟弟们一个个快站好,姐姐我要清点人数。”年龄最大的纪露著灿烂的笑脸站在他们面前,左手插著腰,右手翘著食指数起人员来。
对於她的以姐姐自称,在场众人反应不一。
李傲然还是不合群的远离他们;李真言带著腼腆的笑乖乖站好;方於一脸的容忍的不和她计较;沈继军痞子样的嚼著口香糖,吹了个泡。
只有唐世文温和有规矩的举起手,说:“祈和豪还没下来。”
“对哦─”纪了解的点著头,然後问李傲然:“祈不是和你在一起吗?他哪去了?”
斜眼看了看纪,李傲然别开视线不说话,一贯的孤僻傲慢。
大夥无语的对望了下,不以为然,早就见怪不怪了,所有人里他就只能和祈合得来。
“军,你上去找豪。”方於抢过沈继军手上的口香糖,使唤道。
“奇怪,为什麽是我?” 沈继军把必不可少的口香糖夺回,拽拽地反问:“你干嘛不去?”
“哪有为什麽,沈继豪是你弟弟。”方於一脸怪怪地看著他,边往里走边说:“我要去找祈。”
“谁要去找豪那个怪胎啊,我去找祈,你去找他。”鬼吼鬼叫的,沈继军也跟著往里跑,然後他们俩在刚进去就遇到结伴而来的另外两个人。
“你们还在这,还不快点,要迟到了!”陆以祈一身黑衣地快步的走来,红得耀眼的短发点乱,边小跑边猛抓头,俊秀的脸上一副死定了的表情。
如果训练迟到,负责训练他们体能的堂主会罚到他们叫苦连天。
“吼─还好意思说哦─”方於仗著人高把手压在陆以祈的头顶,“要不是为了等你们两个,我们早走了。”
“停!不关我的事。”被方於摇得头有点晕,陆以祈忙忙地解释:“你去找豪,都是他拉著我去睡觉。”
顺著陆以祈的所指的方向,沈继豪脚步飘飘然又一脸昏昏欲睡,好像几辈子没睡过觉一样。
唐世文拍了拍手,引起他们的注意後笑得很斯文,然後说:“其他人都上车了,你们四个再不快点,就等著做俯地撑做到死吧。”
静默几秒,“啊─”的一声全体撒腿就往车的位置跑,动作迅速利落的上车关门,接著急得直跳的拼命催司机快开车,而负责开车的人则啼笑皆非的摇摇头。
这帮人,可都是组织的新生血,也是将来的重要人物。
陆以祈坐在副手座,在经过第一个街口的时候,心里忽然有种强烈又奇怪的感觉,他不由自主的叫停车,然後心乱地在大街上四处张望──
什麽都没有,就连对街那两抹高大的身影也因距离而模糊不见。
又再次感到那种患得患失的落寞,陆以祈不自觉的抓著脖子上的项链。
不知道为什麽,每次他一旦不开心,只要碰著这条从不离身的项链,就能从中获得面对所有困难的力量。
“──祈少──快点快点──”
车内的夥伴们拉长著声音叫著,祈甩了甩头,安住心情後说:“知道了啦。”
陆以祈上了车,车队大摇大摆的离开。
------------------------------------
跟在陆浩立後面,洛司听著他一路上的沈默,考虑再三,问:“你不去见见他吗?”
他比谁都清楚,对陆浩立而言,那个小孩有多麽重要。
“嗯。”听不出情绪的应答,陆浩立还是继续往前,没回头,只是内心世界里却难以舍弃地在回想,回想祈的每一个成长,每一个有趣的过程,以及……刚刚见到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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掠夺番外之 他们的爱情 BY 小秦子

01
祈,你瞧,看见了吗?那就是他们的爱情……
─────────
那是临近新年的前两个月,依然是冬天,依然是雪花扬洒,依然是那个地区那条街,依然是陆宅。
11月15日,夜10时,漆黑的夜与白茫的雪。
冬天的晚上街道上的人是很少,鹅黄的路灯孤独地放著光,铺著白色的地面偶尔经过几个人,这高级住宅区寂静得像幅画,至於那两个相依为伴的人,也依然在这里过著他们的日子,平淡的、平凡的,属於他们的人生。
时间过得飞快,眨眼就过去了,距离陆浩立对洛司说出那三个字的日子,已经过了一年,而今年是蛮特别的一年,陆浩立正式走上40岁的关口,洛司35岁,陆以祈也成人了,18岁。
暖气驱逐冬的冷,全身缩在沙发里,陆浩立眼睛盯著电视上播放著的财经新闻,膝盖撑著下巴,“今年的经济不大妙,你的股票找套了没有?”
“嗯?股票?”陆浩立爱喝茶,於是学会沏茶的洛司每天都会开茶炉,“市还没开始跌的时候,我就抛了。”
“噢,那还好,不用输到睡街。”不以为然地答,陆浩立握著智能遥控器,看见水开了就按下保温键。
他们的房子挺高科技的。
“哪有可能输到睡街。”带著温柔的眼神,洛司忍不住腾手摸一下陆浩立的头发,“我看股票还是挺准的。”
说完,动作熟巧地将烧开的山泉水倒入紫砂壶中,然後倒掉第一泡,再入水,最後把清茶均匀地沏入三个茶杯,其中一杯放在陆浩立面前。
“是啊是啊,总抱著电脑研究,不准你就太驴。”啧了一声,陆浩立端起热茶抿一口,嗯,铁观音,洛司冲茶越来越好喝了。
笑而不答,洛司又摸了摸陆浩立,一心地伺候他的心头肉。
“冬天……”三泡过後倒掉茶叶,换上陆浩立也喜欢的普洱,洛司忽然喃喃地轻道。
“什麽?”听不清他说什麽,陆浩立往左侧过头看他,疑惑:“刚刚说什麽?”
“我说,下雪的冬天真好。”
陆浩立更疑惑了,“为什麽好?那麽冷,我还一直以为你不喜欢冬天。”
照理来说是这样的,洛司以前居住的地方,可是常温地带。
“因为啊……”动听的嗓音更轻了,洛司的表情还是很淡,他清晰地告诉陆浩立,笑著那麽地柔:“去年的冬天,有个人就是在雪夜里告诉我,他爱我。”
听懂了他的话,陆浩立怔了。
02
和洛司相视,盯著他俊美如昔的容貌,他温暖和煦更甚当年的气质,陆浩立的心律开始不受控制,他不出声,成熟而刚气的脸也板著,眉毛开始拧紧,接著像忍无可忍般猛地朝洛司扑过去,骂道:“你这该死的!”
──煽动人心的祸水!
“呵呵……”开怀地笑,洛司毫不在意的被那矫健的男人压在身下,躺在三人长沙发,细柔的长发散开,微漾的眸子顾盼生辉,仍旧美得无法形容。
“还笑!”有点暗沈的声音,陆浩立带威胁瞪著洛司,见他略显的得意,捧住他的双颊低下头就咬住那好看的唇,连啃带咬。
笑意渐渐止住,洛司双手向上将陆浩立抱住,一手环在他的腰,一手按在他的後脑,张开唇齿回咬他,控制得当得力道啃得陆浩立有些痒,他勾住那滑溜的柔软,放肆地吸吮爱人独有的味道。
儿戏的玩闹变质成火辣辣的深吻,不约而同的男人一起合下眼,双手在对方身上游动著,摸著,缠绻的舌尖传递著彼此的情感,偶尔发出的喘息和水渍声散发著似有似无的性暗示。
“…呼…陆,给我…”一个翻身把陆浩立摁底下了,洛司全身和他贴得严严实实的,用自己已经抬头的硬挺磨他的胯间,反复亲著他的五官和有些弥蒙的双眼,挑逗著:“…给我,让我做…”
“唔。”隔著衣物也发觉到洛司的兴奋,陆浩立别开脸躲过洛司的吻,想起自己因昨夜的情事还在疼的腰,愣是把那股火生生按灭,抓住他想解开自己衣扣的手,气喘吁吁,“别闹了,这是客厅。”
“有什麽关系,又没别人。”解不开扣子,洛司的手索性从衣领伸了进去,软言温语:“做吧,别那麽残忍,看,我下面硬了……”
为了提高可信度,洛司腰部一挺,朝陆浩立身上用力一蹭,淫猥得可以。
“其实,我的拳头也很硬!”拍了洛司的脑勺一下,陆浩立不吃洛司这套,推著他,“起来,压得我喘不过气了。”
见没婉转的余地,洛司无奈地把手抽了出来,脑袋凑在陆浩立的胸口,脸贴在他的心脏,听著他的心跳平稳自己的激动。
那是让人很安心的频率。
单只手臂枕在颈後,陆浩立也放任洛司的趴姿,半眯著眼研他的发旋,抚著他顺直的黑发,好惬意好惬意。
诺大的房子只有电视在喧闹,感受著熟悉的体温,享受著安宁,静得像时间都止步了,然而他们对时间的体会,比谁都要来得深刻,所以更懂得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今天。
莫约过了半小时,洛司总算舍得从陆浩立身上起来了,他坐著给陆浩立整理凌乱的衣服,神色还是有那麽点哀怨。
正当陆浩立想说点什麽的时候,突然外面响起类似雷声的巨响,从东南朝西北而去,和洛司不明地对望,眼神中同时浮现戒备,可还来不及困惑,整栋房子便开始晃动,“碰──”的一声,墙上的壁画砸到地上,紧接著台柜上的摆饰品纷纷落下……两人脸色顷刻全变了。
──不会是地震了吧?!
03
陆浩立迅速地从沙发上跃起,来不及稳住脚洛司就抓住他的手,扯住他往门口跑。
“等等,洛司,好像停了!”在门前停住步伐,陆浩立回头看看屋里,仅仅就十几秒,他们的房子已经一片狼藉了,好在建筑质量够好。
“先出去吧,安全一些……”不知为什麽有种不详的预感,洛司心里一点点的发慌,尤其是他话的余音未消,就先断电了。
本来平静的小区乱成一锅粥,屋外的警笛声,尖叫声,呼喊声,杂吵到连他们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先走,”挣开洛司的紧握,陆浩立旋过身就摸著黑往里移,“我要回房拿东西。”
“都什麽时候了,你还拿什麽啊?”不禁火大,洛司用力揪住陆浩立的手臂,不许他回那存在危险的地方。
“照片,那张照片。”
沈稳的声音倏地让洛司默然,借著窗外照进的光他看见了陆浩立的双瞳,透著坚定和无畏,黑暗中仿佛闪烁著令人心折的火焰。
再也不说什麽,洛司到门旁的矮柜拿了应急灯,然後毫不迟疑地走回再经受大地震就会坍塌的房子。
“我自己……”
“没事,我也不可能放你一个人。”打断他的话,洛司提著灯走在前面,拉著陆浩立迅速地朝主人房走去,微弱的亮光没办法让他们跑著回去。
途中频繁地发生小震带来眩感,跟在他後面的陆浩立产生些愧疚,只是,那照片对他来说太重要了,而洛司比他更清楚那对他来说,究竟意味著什麽。
如果你还想要你的儿子,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带著这张照片回来面对他──那一天,李晔是这麽对他说的,陆浩立一直记得。
那照片,不能丢。
-----
我佛慈悲,我的儿子掠夺终究还是不出了...让他跟著我我比较放心...修改版的该完再看看...善哉善哉....
04
进房门的时候,情况已经很不妙了。
洛司精心布置的卧室乱得犹如被人洗劫过,陆浩立小心地走到壁柜边,找出钥匙打开第二个抽屉,翻开一本书,拿出那张泛黄的相片,他和祈的合照,左角的日期是好多年前。
“你不会打算就这麽逃避一辈子吧?”李晔的话语飘荡在耳边,当时他扬起的唇角携有嘲弄,“祈不是别人,他是你儿子。如果就为了以前那点破事,你就这麽躲著他,就太滑稽了。”
“明知道当初的错误,为什麽还要让错误继续下去?……”
“父子俩,有什麽不能摊开来说?”
……
掀起尘封的记忆,分不清谁来谁往的爱恨纠葛,不想回忆的唏嘘过往,陆浩立就这样恍惚了几秒,脚下开始出现的剧烈晃动让他差一点站都站不住,把照片收好,墙面却开始出现裂缝,石灰从不停往下落。
“轰隆。”邻居的房屋倒塌声和人们的哭叫搅和在一起,在这样的夜里叫人心惊胆颤,恐惧。
“小心点,过来。”蔚蓝色的眼睛流露著从未有的紧张和凌厉,洛司环视这岌岌可危的房子,忍住头昏目眩,握著陆浩立的力道大得吓人,他定睛屏息,而後──
“快走!!!”
话才一大喊出来,陆浩立原本站的地板龟裂就蔓延开,这左右摆动的建筑便陆续塌下石块,洛司连应急灯都扔掉将陆浩立扯到自己前方,陆浩立本能地被洛司推著向前跑,他们的动作很快,很迅速,屋外的警报灯让他们不至於四处碰撞,可他们在三楼。
仓促不已地跑到二楼的楼梯口时,陆浩立步伐一个失衡,正扶稳喘气时就传来洛司怒吼他的名字,他霎那回头,眼看洛司扑向他,把他的头紧紧抱住。
“呃唔。”发觉到那温厚的胸膛传来的闷哼,陆浩立脚心发软,指尖莫名一阵发凉,他想抬头看看洛司,却继续被强迫地拉著跑。
穿越过层层的障碍,洛司仍灵活敏捷的身手,在他们终於出到室外融入人群的时候,陆浩立急忙回身,端详他狼狈又未见异状的模样,音调不自知地颤著:“你怎麽样了?受伤了吗?”
“…嗯?…没有……”
答道,松懈下心情,感觉到後脑似乎流著湿热的液体,洛司还是绽开温柔的浅笑瞧著安然无恙的陆浩立。
满街都是人,震动已经平定了,有人惊魂未定,有人茫然地看著自家的楼房变成废墟。注意到自己往日的护卫在往这边靠近,洛司释怀安心了,支撑他坚持的危机消失,痛楚在加剧,然而他知道最爱的那人安全了。
放任模糊的视野逐步被黑暗侵蚀,听不见这浮世的喧哗,身体缓缓向後倾,洛司目睹的最後一幕,是漫天的风雪和无边的苍穹,勾勒成一幅很美景象……
陆浩立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他的世界一片的空洞,他站著,亲眼见著鲜血滑过洛司的脑门,他寒风中飘扬的长发,他比雪更苍白的脸色……最後,画面定格在他摇晃倒下前那抹满足又绝美的笑。
意识骤然停顿了,只有四肢机械式的动作,死死地抱住那昏迷失温的人,捂住那不停淌著刺眼红色的伤口,陆浩立用混乱的表情嘶喊著,蕴含的沈痛震慑了旁人,他没有哭,只是沙哑得比哭更加刺耳尖锐。
紧急赶来的医生要求陆浩立放开手,他充耳不闻收紧双臂,呆滞的瞳孔愣愣的勾著医生,那样子让年长的医生开不了口,结果把两人都带上了救护车。
骤降的灾难,满是悲切的人们呐,该怨恨什麽呢?
雪地上那遗留的红色,这般醒目,宛如秋天的枫叶凋零在冬天,如此凄哀。
05
11月16日,下午6时。
医院给人的感觉就是冷冰冰,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压抑的氛围,总是逼得人想逃。
在远离震区的另一个城市,陆浩立坐在病房外,一边放著原封不动的饭盒,他垂著脑袋,刘海散在额前,十指反复地绞缠,周围弥遍的满满是低气压。给洛司诊断的医生早已不知去向。
头部受到撞击,导致脑内淤血,视神经被压迫所以失明。那医生简单扼要地告诉他,他可以选择给洛司动手术取出淤血或者等淤血自己散开,但前者存在一定风险,後者需要未知的时间。
牵扯地勾一勾嘴角,不顾墙上张贴著的“严禁吸烟”四字,陆浩立点了根香烟,或许该庆幸的,老天爷没安排他们上演一出烂到爆的失忆戏码。
由於淤血积聚视神经区,手术有一定的难度,操作如有差池就会造成脑神经损坏,最糟糕的情况就是洛司再也醒不来,虽然这种手术成功例子有很多,但医生让他考虑清楚,并对他说,是手术都有风险。
“陆先生……”昨晚跟他们一起过来的米达斯从病房里出来,望住陆浩立,犹豫著不知道该说点什麽。
抬起头,沙到不像样的音调,“他醒了吗?”
“醒了。”如实答道,米达斯带著些关切问:“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不用,谢了。”一夜未眠的双目异常的干涩,摁熄烟头,以手掌拭了把脸,陆浩立做了个深呼吸,“我进去陪他。”
微有同情地打量他僵硬在门前的男人,米达斯想著,这个男人,现在很内疚吧……
病房内所有的东西、床边所有的人,陆浩立都看不见,他的视线只被面向他的男子占据,移都移不开。
一个人的病床,洛司额上缠著绷带半坐著,被子盖到他的腰部,他一脸的平淡沈寂,安静又不失那不可侵的气势,只是漂亮的蓝眸却找不到焦距,本来的光彩徒留下冰冷。
悸痛从四面来袭,苦涩从胸膛一路翻涌而上,哽噎在喉咙跟针扎一样疼,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那总是怀著柔情和邪魅的眼睛会变成这样。
“谁?陆麽?”
“是我。”困惑的轻唤险些红了陆浩立的目眶,他一步步的靠近,单膝跪上床,将洛司揽进怀里。
“怎麽半天不说话?”神色自若,洛司跟什麽事都没发生般,“别在意,我又不会一辈子……”
“对不起!”打断洛司的安慰,陆浩立的脸埋在他颈窝,说:“如果不是我要回去拿照片你也不会受伤,现在也不会这样,对不起!”
“虽然我是自愿的,但如果你坚持,那我接受你的道歉。”也伸出手抱他,拍抚著陆浩立的背,洛司淡薄地告诉他:
“我让陆以祈失去父亲近八年,这次受伤就当我还了他利息。我独占了你近八年,以後我还活著我就不准备放手,所以,即便这次我的眼睛再也好不了,就当我拿它换你一辈子的相伴。”
诚然而平静的话轻易地抚平了陆浩立揪成一团的心,他不语了许久许久,把脸埋得更深,然後诡异地笑了,像哭又像笑,宽厚的肩膀抖动著,他说:“见过傻的,没见过你这麽傻的。”
傻吗?……洛司醒来的时候也这样自问,也衡量了一下,他认为并不全是,与其是陆浩立受伤,他更宁愿躺在这里的是他。
何况依照他的了解,假若他真的盲一辈子,那麽陆浩立就算回去和陆以祈相认,陆以祈不接受他,陆浩立也肯定会寸步不离地照顾他一辈子,再换个角度想,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获得和筹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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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一下李晔。”恢复了生气的男人在走廊,用手机拨通了那组熟悉的数字。
“请问您哪位?”电话那头的女人说话有点哝音,但还是很有礼貌。
“我是陆浩立。”
对方倏地沈默了,大约过了十秒,久违的男性声音传来:“哥们,半夜给我打电话,你有没有搞错?我和我老婆在睡觉呢。”
“抱歉,没搞错,我故意的。”明白李晔不是真的生气,陆浩立笑几声,说:“我有急事找你帮忙。”
隔著电话,男人毫不迟疑,“说!”
“我下个月会回去,你帮我通知一下弥,我想找她亲自动个脑科手术。”
“动手术?”李晔明显很吃惊,“还要弥亲自操刀,怎麽回事?
“洛司受伤了。”简单的一句话,陆浩立静了一会,接著说:“我回去的事,祈那里,也拜托你做一下功夫。”
李晔静得更久,最後轻叹,答:“我知道了。”
06
一个月,30天,720小时,43200分锺,2592000秒,以数字表示,这样就是一个月的时间,不带痕迹地从指缝间穿梭而过。
繁闹的不夜城,通明的灯火给它加上点缀,在喋血集团的总部大楼,最顶层那间最最豪华的办公室。
银白的夜光从窗口窥视,李晔坐在那原木色的办公桌後,手指敲打著皮椅的扶手,他面色凝重,双眉紧锁,正在和他对面的少年说著些什麽。
少年有著豔红色的短发,端正的五官,清秀的眉目透露著股英气,已褪去稚嫩的四肢修长而结实,他双腿交叠著,後靠椅背倾听男人的讲述,仔细的、平稳的,等听完把一切原委内幕时,他的神色只有漠不相关。
“事情大致就是这样,你爸他後天就会到。”
少年拨了拨头发,道:“哦。”
“祈。”李晔眉心拧起的“川”字更深了,“你知道我跟你说这些,是希望你能了解,你爸也希望能跟你团聚。”
“李叔,你说错了,他回来的目的不是和我团聚。”酷似陆浩立的眼眸直望住李晔,陆以祈说:“他的目的,是回来找弥姨给那个男人开刀,根本不是为了回来认我……”
“不对。”李晔低斥,“这些年,你知道你爸回来看过你多少次吗?他怕刺激到你,每次都是偷偷的来,静静的走,搞得跟做贼一样。”
“他可以不用做贼,他只要离开那个男人,然後光明正大回来找我不就好了吗?就算害怕我的催眠指令被解开,他也不该抛下我!”陆以祈开始有点激动,“那个男人害得我们那麽惨,那样子伤害过他,他应该痛恨的不是吗?为什麽还要和他在一起?这是搞哪门子的飞机??八年,就是那个人让我当了八年的孤儿啊,他竟然还跟他在一起!”
说到後面几乎是咆哮了,陆以祈微扇著鼻翼,掩饰不住那股对洛司的憎恶。
李晔定定的看他,那目光让陆以祈逐点冷静後,他意味深长地道:“有的时候,爱情一旦来了,谁都逃不掉。”
“对啊,那他留著他的爱情就可以了。”陆以祈冷冷一笑,“还找我干嘛?”
“你的想法一定要这麽偏激麽?”李晔无奈地问,“你这是在逼他做抉择。”
“是!”坚定不移,少年有力地答:“他该做抉择。”
“就是知道你会这样,所以他八年来一直不出现在你面前。”
“或许是我不懂他们的爱情,就像我不懂他为什麽能接受那个人。”泄气了般深一叹,陆以祈舒展一下手脚,起了身,“晚了,李叔您早点休息。”
“祈,我们都是局外人,感情事只有他们自己清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是不是要让你的怨恨伤害你爸?”在少年开门离去前,李晔说:“後天中午12点,希望你去接陆子。”
余音断绝在关门声中。
07
张开双臂和李晔一个拥抱,相互拍了拍背,陆浩立露著笑,问:“没来?”
“……”李晔默声,耸耸肩。
“料得著。”笑意不减,拳头和李晔相碰交换默契,陆浩立把行李交给一边的下属,握住洛司的手小心地牵引著他,说:“我们到了,这就回喋血。”
洛司轻一点头,随陆浩立上了轿车。
“喋血大楼的10楼是医疗室,里面引进了最好的设备,弥是脑科方面的专家,手术的风险会控制在最低。”前排的李晔透过观後镜,对他们说:“今天你们好好休息一下,手术时间定在明天,如何?”
“嗯,就这麽办。晔,谢谢。”
“呵,谢我干嘛,帮你的主要还是弥。”满不在乎的态度,李晔道:“她肯亲自操刀,都是因为你。”
做朋友的,有今生没来世,这份打从出娘胎起就累积的友情,何须言谢。
千言万语彼此都明了於心,陆浩立不再坚持,他沈吟一会,牵住身边的人有些凉的掌心,低声细说:“你的眼睛,很快就会好。”
这一个月来,失明带给洛司的种种不便和危险,陆浩立比他更难受。
洛司给出的回应是反握他的手,侧头回以一浅笑,心态平祥。
车窗外的景色一掠即过,在别人见不到的地方,陆浩立唇角扯了个勉强虚弱的弧度,为那没来的人。
--------------
一个月的失明大大的加强了洛司的方向感,陆浩立牵著他在房间里转一圈并一一说明後,他基本上就能掌握了方位。
夜晚,在露台的藤椅上坐著,这里的冬天没有以前居住的地方那麽冷,洛司和陆浩立窝得很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
“好久没吃你做的饭,”把洛司的外套拢紧,围巾调整好,陆浩立脑袋倚在洛司的肩膀,“等你好了,给我整上一桌。”
“你想要吃的我都给你做。”洛司话里有宠溺的成分,左手贴上陆浩立的脸,貌似不经意地问:“你见到他了?”
“没。”半闭著眼感受那舒服的轻抚,明白洛司口中的他指谁,陆浩立涩然答道:“估计是刻意在躲我。”
“他之所以不见你,都是因为我吧,”明显易见的歉疚,洛司说:“你打算怎麽做?”
“给他点时间吧,他总会释怀。”朦朦的产生睡意,睫毛垂下,他道:“总有一天,会明白,会接受我跟你的关系。”
是吧,总有一天。这麽想,即悲观又乐天。
-------------
“叩叩”的敲门声让在房间躲了一天的陆以祈回过神,把指间烧剩的烟摁掉,他去打开门,而後意外地挑眉,“弥姨?”
年数不轻,但迷人风韵不减的弥银蓝环胸看他,问:“不请我进去?”
连忙让一边给她进屋,陆以祈说:“弥姨咋过来了?”
“除了来给你做思想工作,我还能来干啥?”反问道,弥银蓝在瞥见烟灰缸里那堆烟屁股,不悦地蹙眉,“抽这麽多烟,身子还要不要?”
“要,这能不要吗。”干笑几声赶紧把罪证倒进垃圾桶,差一点忘记身为医生的弥银蓝最讨厌他们抽烟。
陆以祈给她腾出个沙发位,问:“弥姨几点上来的?”
弥银蓝在几年前脱离了喋血,结婚後就没住这边。
“七点多的时候。”弥银蓝说,“我和你爸碰过面了,听他们在讲,你还不肯见他。”
“不说这事成不?”陆以祈受不了,他呐呐地道:“前不久李叔也找我谈话,不用猜,您肯定也是他们那边的。”
“我哪边都不是,我就想告诉你几件事,怕的是你以後後悔。”斜瞪一眼视同己出的孩子,弥银蓝续道:“一,为人子女就该尽孝,不管你出自哪些理由,你用这种态度对你爸,你这是不孝。”
铁般冷硬的指责,陆以祈还没找到话反驳,下一条罪名接踵而来,“二,迪菲尔斯对你有救命之恩,你却想逼你爸和他分开,这是忘恩负义。三,拆散……”
“慢著,他什麽时候对我有救命之恩?”
“还记得几年前你换血的事不?那时给你输血的就是他。”不像李晔对他手下留情,弥银蓝接著说:“如果没有他,你几年前就该进火葬场了。”
给噎得一时说不上话,陆以祈错愕地张大眼,他记得换血的事,可完全不知道输血给他的是谁。
“所以说起来,你身体里也流著迪菲尔斯的血。”
“就算是这样,但跟他以前那以爱为名的掠夺是两码子事。”陆以祈还是绕不过那个死角,忿忿不平,他说:“正负可以互冲?恩仇可以互抵?”
弥银蓝叹息,她推开窗子想散去一屋子的烟味,却伫立窗前,道:“过来,给你看些东西,看完你可能会懂。”
怀揣困惑步近,顺住她的视线一望,见到意料之外的画面,本以为很顽强的心一下全乱了,慌了。
很久很久不见的人,他的父亲正疲惫地在藤椅安睡,岁月无情的刻画让他比记忆中的、照片中的、想象中更加沧桑,那是让人心酸的痕迹。
“你爸已经40岁了,祈。”
语重心长,弥银蓝的话语传进他耳里,“我可以肯定的告诉你,他最爱的人是你。但你是他的儿子,你有你的人生,不可能一辈子陪著他。”
“你说你不理解你爸为什麽会和迪菲尔斯在一起,那只能说迪菲尔斯太聪明了。”弥银蓝目光深远,在陆以祈的不解中娓娓道出:“陆哥开始对他不一定是爱情,他聪明的一点一点让陆哥习惯他的存在,蚕食鲸吞地攻陷他的领域。”
“一个人少了爱情还能活,但少了如此习惯的存在,生活都会成问题。这就是他们之间的爱情模式,独有的模式。”
怔忡地任由听见的每一个字撞击心脏,狠狠的,撞得陆以祈整个心脏发疼到麻痹,眼眶偏开始胀涩起来。
“孩子,人都是害怕寂寞的生物,能寻觅一个自己心之所爱的人共度一生,是多麽不容易。”捧著陆以祈的脸颊,弥银蓝轻蹭他的鼻尖,说:“尤其是对方在感情上比自己付出的要更多。假如为你的一时意气让你父亲孤独过一生,你是不是太残忍了?你会快乐吗?这是你想要的?”
停顿片刻,弥银蓝放开他,用力揉了揉他的头发,见他低首沈默,补充了最後一句话:“知道麽?今晚,我看见你爸他已经有白头发了。子欲养而亲不在的悲哀,我不希望你有一天会尝到。”
有些痛,针扎一般,痛得看不见伤口。
猛地避开弥银蓝的视线转开头,陆以祈紧握著栏杆遏制情绪,他断续的大喘著气,不受控制地全身颤抖,久久不能平复,连弥银蓝几时离开都无暇理会。
在瞧见那个自己本来很痛恨的男人、已经眼盲的男人万分辛苦地摸索著进房内,然後抱著一条毛毯出来给沈睡的父亲盖上时,陆以祈倔强地抬起头,他使力咬著唇,他想忍著,可眼泪却还是擅自往下流。
从紧闭的眼角,不停往下流。
08
干净得没有一点尘埃的医疗部,不亚於大医院的设备和医护人员,专业又干练。
洛司神色淡定的睡在手术台上,陆浩立眼看身穿无菌服的护士和助手把他推进了手术室,恳切地对弥银蓝说:“弥,拜托了。”
“放心交给我吧。”拍了拍陆浩立的臂侧,弥银蓝安抚地一笑,随即带上医用口罩断然地转身,关上的门隔开两个世界。
非常信任弥银蓝的医术,守候在手术室外陆浩立没有很大的惶惑,他盯住“手术中”那几个绿色的字发呆,手指灵活的把玩著打火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总之是过了午饭时间,他还是纹丝不动地愣坐著,直到侧过头见到一个少年,眸光骤变。
下身穿著牛仔裤,上身搭配一件黑色的带帽棉外套,早已长成帅小夥的少年一屁股坐到陆浩立隔壁,低首,宽松的帽子套著脑袋,把一罐牛奶给放陆浩立手边,意思不明。
半晌反应过来,陆浩立静静扬起很难发现的笑弧,他也不打算开口,气氛一下变得十分隐晦。
“那些游戏机都你给我寄的?”微小的询问声,少年似乎有点紧张。
“嗯……後来听说你打起游戏就没日没夜,我就没再寄。”陆浩立应了个句,又再说:“打游戏消遣一下可以,但像你沈迷就太混帐了。”
“呃。”来自父亲的责备让陆以祈不禁一僵,他摸摸高挺的鼻梁,道:“谁说的?没那麽严重,我一旦破了里面的记录就不打了。”
说到这个,有几个款游戏的记录他好像还没破。
“那些纪录是我创的,虽然我打得很轻松,但就你那点技术想打破,”陆浩立带著点睥睨,笑:“我看没那麽容易,也难怪你打得那麽辛苦。”同情地搭上他的肩。
“去!少得意。”陆以祈不服,双手插衣袋里,说:“有本事晚上来回合,杀得你落花流水。”
发出浑厚的笑声,陆浩立放少年肩膀的掌心却在渗汗,他缓慢地拉近两人的距离,在少年的默许下,搂他入怀。接触到少年体温的那一秒,陆浩立险要落下泪。
“欠我的父爱,你要还给我。”良久,陆以祈用不对劲的鼻音,这麽对陆浩立说,还强调:“还要那补上缺席了八年的份额,最好顺便算上利息。”
“……”陆浩立一听,僵了,刚刚那股感性立马给他一脚踹回美国。
同样抱住对方,陆以祈闻著那令他安心不已的味道,醒起一事地睁眼,抬手翻翻男人红豔不逊自己的头发……靠,哪有白头发!!
惊觉被弥银蓝给拐了,陆以祈咬牙磨了半天,只是男人的怀抱确实太舒服,他心念一转,唉,算了算了,弥姨也是为他好。
在走廊的另一边,李晔几个人遥望那对父子,几人一笑,今年的除夕,一定更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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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大年三十转眼就到,认老的人就会感慨地说又老一岁了,不认老的人就会反驳道,NO,是成熟一岁,不是老,明白不?话要说清楚。
对中国人来说,除夕的那餐年夜饭,是极为重要的。所以恢复良好又厨艺高超的洛司,在那天被奴役得很彻底,按照喋血那帮死无良心的人所说:大家一家人,煮餐饭而已何必计较那麽多呢,是吧,再说了,他眼睛还我们治好的呢。
煮顿饭是没什麽大不了,可问题是他们一共加起来二十几个人,那就不是开玩笑的。
洛司的反应倒还好,他本就答应给陆浩立做一桌菜,在他看来就是把其中一部份分出来而已,所以找了几个搭把手,年夜饭就给整出来了。
长长的一桌,简直可以媲美满汉全席。
李晔、方延森、胡明、张皓天、弥银蓝……陆浩立的旧识几乎全都集聚到喋血,就连海恩都赶了过来,他们还各自带著伴侣和小孩,啧,那场面不得了,幸好他们特地买了超长的餐桌。
乱哄哄的一阵寒暄叙旧过後,众人围著餐桌开始用餐。刚开始本来还好好的,一口一口的吃,还招呼别人多吃点,但是慢慢的,当那绝顶美味的饭菜俘虏了他们的胃又发觉别人在加快速度时,他们的目光一凛,看样子,展示身手的时刻到了。
“老公,海参。”还顾及形象的女人手肘一拐,丈夫立马挥著筷子加入战场。
陆浩立都因为太久没吃也是狼吞虎咽的,陆以祈想保持立场可终败在美食的诱惑下,先抢了来,立场吃饱了再说。於是,全场最优雅冷静的就属洛司了,他还是慢条斯理的。
以狂风扫落叶之势席卷而过後,一窝子人全瘫椅子上了,打著嗝,动都不想动了。
“开饭馆吧,陆子,赶紧说服你那口子开饭馆。”大咧地松开几个皮带,胡明摸著圆滚滚的肚子,说:“没钱我出资给你打本,以後天天上你那光顾。”
一干人等纷纷点头。
“去你的,哪里凉快找哪睡!”擦干净嘴巴,陆浩立叼著根牙签,大佬似的揽著洛司的肩,痞笑:“看清楚了,这个是我的专用厨师,专用的。你们这帮饿鬼,以後还想吃他做的菜,先讨得爷我欢心再说。”
众人又一次表现惊人的默契,异口同声:“滚边去!”
洛司淡笑不语,陆浩立嘎嘎嘎的乐不可支,谗死你们。
“爸,给钱。”几个年纪不分上下的少年凑一起,其中最高的方於朝他爹伸出手,“钱来,我们几个要出去。”
“什麽钱?”方爸爸虎著脸,问:“大过年不在家待著你打算上哪?”
“大过年的谁在家待著。”方於嗤声,说,“快啦,压岁钱,我们自己找节目去。”
按照往年的请况,他们会收到张信用卡,於是几个小夥子都围著自家爹妈,伸长手臂,唯独陆以祈握拳站在原地,看看陆浩立和洛司,不知所措。
而在这时,洛司从西装的衣袋里抽了本红色的存折,沈默著递给陆以祈,陆浩立则抱胸没什麽表示。
犹豫著是否应该接过手,陆以祈抬眼环视在场的人,这才发现他们全都安静的观望他,包括他父亲,带了点期盼和鼓励。
终究还是收下了,陆以祈嗫诺地对洛司说:“…谢谢。”
“我看看是多少钱哦。”方於扑上陆以祈的背,一把抢过他的存折就跑,一看,大叫:“哇靠!这麽多!祈,你的跑车有著落了。”
“喂,方於,还给我,那是我爸他们给我的。”
陆以祈一回神,撒腿就追,一帮年轻人打打闹闹的出去了。
额头亲昵的相互贴靠,若无旁人的四目相对,陆浩立对洛司笑道:“新年快乐。”
“你也是。”著迷恋人了无遗憾的灿烂笑容,洛司在他额上落下一吻,“新年快乐。”
回望历历在目的以前,纵观淡然似水的今天,一路走来承受的风雨,似乎都只是为了获得此时幸福。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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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点粗造滥制,但秦某毕竟还是坚持下来了,填平了一个坑,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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