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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定] 怒放 BY 雪安 (点击:583次)

怒放 BY 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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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分预览+


怒放 BY 雪安

1
顾辛在那一年的七月成为了全省的高考状元。
电视台的直播访问里,端庄的女主持人亲切地询问他:“顾辛同学有没有什麽学习方面的秘诀可以提供给广大考生?”
顾辛这时直视著镜头,一字一句地开口:“秘诀倒是没有,但我做事有一个基本的原则,在此也奉劝盲目刻苦的各位一句,一件事情只有你自己是真的想去做,它才有价值,否则你注定只能是二流。”说完一个轻描淡写的笑容飘出嘴角,不屑与骄傲的意味清晰可见。
如此嚣张而且叛经离道的言论一时间引起舆论的轩然大波,然而顾辛却自此拒绝接受任何采访,任由那些惟恐天下不乱的人在自己的亲朋好友身上旁敲侧击外加猜测意淫。
至於那个无比漫长的暑假,顾辛把它全部用在了欧洲旅行上。口袋里揣著一张银行卡和各种证件,干手净脚地上飞机。
临行前他打电话给杨之言,问他要不要跟自己一起去。
那边的杨之言苦笑:“你以为我是你这种闲得快要自杀的毕业生?事务所现在忙得翻天覆地,我恨不得把自己劈成两半来用。”
顾辛吃吃笑:“你不是说过工作是你人生价值的突现?”
“我真後悔我以前跟你说过那麽多废话!好了好了,我挂了,改天再聊。”
那个连讲电话的时间都没有的男人还是来送机了,带著两打红得夸张的玫瑰花。
“干吗?想用求婚来留住我?”看到他出现,顾辛一点都不惊讶,回过头来一脸似笑非笑。
“去你的!这是预祝你在意大利多勾引几个男人回来。”
“带回来让你接手吗?”
“臭小子!”杨之言笑出来。
“行了,我走了,你也快点回去吧。”说著顾辛就要开路。
“等等!”杨之言拉住他,顿了一下,“……那天在电视上的发言很精彩,果然有我年轻时的风采。”
“那我真要反省一下自己为什麽表现那麽糟糕了!”顾辛惊讶过後,故意作出懊恼的表情。
“别忘了到了那边来个电话。”
“知道了,你什麽时候变得这麽罗嗦?真是年纪大了。”顾辛推了他胸口一把,抱著一大捧拉风的花束转身入闸,未曾回头。
事实证明,顾辛的魅力的确是拂远及近的。脚踩在欧洲大陆的版图上,他就成为某一个小圈子的国王,一路上豔遇无数,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安全套是他唯一的行李。
对於十五岁就在同性的手里到达高潮的顾辛来说,身体的荒淫大概是一种必然。同其他活了许多年仍然茫然懵懂的少年相比,顾辛是个太过早熟的人,从很早开始他就知道自己要什麽,以及不要什麽。
当一位西西里帅哥跪坐在床上抱住他的腰,请求他不要走时,他笑著用腔调优雅的英语说道:“不,宝贝,我们只能到此为止了。”
“我要你。”对方那双迷人的深色眼珠里泛出让人心醉的光,带著乞求地看著他。
“可惜我不要你,我──谁都不要。”顾辛仍旧只是笑。
《怒放》──2
准备回国的当天,顾辛坐在咖啡馆里消磨时间,望著窗外既切近又遥远的路人,他突然想到,似乎应该买一些旅行纪念品回去。
几条繁华的大街走完,手上多了两三样东西。
拖著放纵过度的身体疲惫地从出租车上爬下来,顾辛打开家门意外地发现母亲破天荒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回头看到他,顾母勾出一抹冷笑,“我正在考虑要不要帮你去学校取消学籍。”
“直接等它自动注销不就好了,何必那麽麻烦。”完全是无所谓的语气。
“……上了大学有没有什麽特殊的要求?”
顾辛低头考虑了一下,然後很认真地开口:“我要足够的零用钱。”
顾母怔住,“说得我好像亏待过你。”
顾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转身就要上楼。不过脚步随即又停下了,他拉开扁扁的行李袋,在里面 ...
................

TOP

打工的面包店内,顾辛用手托著下巴,肘部支在柜台上,懒洋洋地盯著大厅里的谢远森。
几分锺前刚进来的两位学生模样的女客人正在跟他饶有兴致地攀谈,谢远森一边摸著後脑勺,一边傻乎乎地笑。
顾辛在心底“切”了一声,视线往窗外绕了一圈,又忍不住转回到那个人身上。
谢远森似乎是有所感应,扭头向这边看来。顾辛的眉毛动了动,没有其他表示。
谢远森走过来,低声问:“怎麽了?”
顾辛对他勾勾食指,谢远森便凑近了一些,又问:“怎麽了?”
顾辛仍是不说话,继续勾手指。
谢远森笑笑,放下手上的托盘,亲昵地拉了拉他的耳垂,低头与他鼻尖相抵,“到底怎麽了?”
顾辛的眼睛眨动两下,突然贴上去吻了谢远森。
颇为调皮的亲吻,分开之时甚至带出了一声清脆的“啵──”。
谢远森怔了怔,脸微微地发红,不自在地伸手弹了弹顾辛的脑门,用口型说:“瞎捣乱。”
交班的时间到了,老板又拉著顾辛给他装点心,谢远森在旁边看了一会儿,转身进更衣室换衣服。
更衣室空间逼仄,一排柜子,一条椅子,中间只余一个狭小的走道。平时员工换制服都是一个一个来,但今天顾辛却打开门挤了进去。
谢远森诧异地看看他,顾辛站在那儿不动声色地开始解纽扣,锁骨上的吻痕很明显。
谢远森不知怎麽的觉得嗓子痒,咳嗽的声音撞到墙壁又反射回来,吓了他一跳。
顾辛淡淡地瞥他一眼,问道:“疼吗?”
谢远森反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透过身後的镜子看到自己背上一条条红色的抓痕。
他笑著回答:“不疼。”
顿了顿又补充:“挺好的。”
顾辛哼了哼,把脱掉的衬衫揉成一团扔进柜子,用略显粗暴的姿态套上T恤。
谢远森帮他理顺弄乱的头发,又把那件衬衫拎出来重新叠好。
刚要弯腰开鞋柜,就见自己的球鞋已经被放在了脚边。旁边的顾辛正蹲在地上把原本系得好好的鞋带打开来重系,低著头叫人看不到表情。
谢远森於是笑笑。
从店里出来,通往Z大的马路上,路灯又坏了个七七八八。据说是人为原因造成的,附近那个小公园里谈情说爱的情侣们嫌它的照明作用太过强大。
谢远森和顾辛默不作声,肩并肩地走,步伐比平常稍快。
半路,顾辛越走越慢,渐渐落在了後面。
谢远森保持原速,但每隔几米就回头看一眼。
身後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是顾辛追了上来,感到一双手压住自己的肩膀,然後背上便略略一沈。
谢远森用手勾住顾辛的腿弯,动作非常熟练。他侧过脸,问:“站了一天,累了?”
“还成。”顾辛检查自己的指甲,修剪得整整齐齐,应该没有什麽“杀伤力”啊。
“你是不是又瘦了?”
“少扯,上周我妈见了还说我结实了呢!”他勒紧谢远森的脖子,“重不重?”
“不重。”谢远森说,“……就算你两百斤我也愿意永远背著你。”
“……”
顾辛闷了几秒锺,突然从谢远森的背上跳下来。
从肩膀一路摸索下去,终於寻到对方的手,顾辛紧紧地把它抓住,语气坚决:“我不要你背,我要和你一起走。”
许久,谢远森轻轻地“嗯”了一声,带著融融的笑意。
他们在黑暗里一直走,手牵著手在黑暗里一直走。
转角是家的方向。
顾辛接了一份家教的兼职,负责一个初中男生的全科。
小孩子温顺有礼,但不怎麽聪明,遇到不懂的题目,只知道看著自己的辅导老师傻傻地笑。
顾辛向来对於类似笨蛋十分不屑,可面对这张天真稚气的脸,却不由得心软。
他一边拿起笔重新讲解,一边恶狠狠地想,谢远森,你也算是“後继有人”。
昨晚睡得不够,顾辛坐在教室里有些头痛。
他扶著额头,用十分锺的时间看完了课本的整章内容,然後在众目睽睽之下扬长而去。
刚一出教学大楼,迎面就遇上了另一个逃学的超龄问题儿童。
四目相对,谢远森笑起来,顾辛也扬了扬唇角。
随即一同携手回家。
到达三楼时,顾辛的脚步未停,继续向上。
谢远森不明所以,但仍然跟了过去。
目的地是天台,残破的边缘已经露出了斑驳的红砖。
角落里摆放著若干盆尚未盛开的栀子,有几颗花苞在枝头招摇,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空气里似乎飘动著暗香。
顾辛於花前蹲下,用指尖去轻轻触碰那花苞的顶端。谢远森在他身後大咧咧地坐下来,伸手环住他的腰,下巴跟著垫上他右侧的肩膀。
如果顾辛回头,这是非常适合接吻的角度。
於是顾辛回头了。
混合著花朵的甜蜜芬芳,漫长的一吻结束,两个人都有幻觉般的醉意。
顾辛想,大概是我认错了,这不是栀子,是催情花……
谢远森双臂一个用力,把他拉到了自己的腿上。
顾辛侧身靠在他怀里,用尖利的虎牙啃噬对方的喉结。
谢远森被他痒得笑出声来。
相贴的部位有点热,顾辛的手心都出汗了。
他含糊地嘟囔:“真想喝一瓶冰冻的可口可乐。”
“我去买。”
谢远森说著就要起身,却给一把拉住衣角,“别动,这样待著就好。”
他只得把T恤脱掉,随手甩到了旁边,露出上半身漂亮的肌肉线条。
顾辛绵长的呼吸洒在颈间,不留痕迹。
“你的头发长了。”谢远森撩开他搭在额前的刘海,将细软的发丝放在掌心里把玩,“晚上我给你剪剪。”
顾辛挑挑眉毛,“不至於穷得连理发的钱都没有吧?”
“有是有,不过我就是想给你剪。”
谢远森将手指插入顾辛的後脑,温柔地抚摸他的头皮,沿著额头一路吻到下巴。
顾辛舒服地眯起眼睛,缩了缩脖子,像极了一只可爱的猫。
谢远森低沈的笑声从胸膛里传出来,格外动听。
“顾辛?”
“嗯?”
“那个小男孩不好教的话,就算了。”
“没事,挺好的。”
有爱情,可惜没有钱。
没有钱,好在有爱情。
顾辛埋著头微微地笑,神情里有种认命的幸福。
天空又高又远,近乎於透明的蓝,初夏的天气舒适宜人,微风吹过树枝上新绿的叶子,有沙沙的响声。闭上眼睛,阳光透过薄薄的眼皮在视网膜上映出一片橙色的光,如同是希望。
属於他们的浮生半日,很美好。
六月的时候,谢远森从毕业的师兄那里继承了一辆旧的自行车。
一路美滋滋地骑回家,站在楼下大喊顾辛的名字。
三楼的窗户打开,顾辛探出头来,皱著眉头,依旧是不太高兴的样子。
“下来,我带你去兜风。”
如果不是看到靠在谢远森腿边的破车,听口气,顾辛还以为他新到手了一辆法拉利。
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身跑进卧室换衣服。
抽屉里有一打白色的运动背心,三十块的地摊货,棉质居然很好。
他拿出一件套上,又蹬上曾经被谢远森讽刺过的那条牛仔裤,抓起钥匙快步下楼。
顾辛的背心是紧身的,裤子是低腰的,走动间偶尔会露出一点瘦削的腰线,非常性感。谢远森注视著这样的爱人走近自己,莫名地产生出一种微妙的幸福感。
──我的,这麽好的顾辛是我的。
谢远森跨上车子,兴高采烈地说了声:“走咯!”
等了半天,身後却没动静。
一回头,顾辛正抱著手臂冷冷地看著自己。
谢远森讪讪地摸摸後脑勺,跳下来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您来您来,行了吧?”
顾辛哼哼著接手车子,脚一蹬就骑开了。谢远森追了几米才好不容易坐上去。
市区交通混乱不堪,两个人决定还是去Z大校园转转。
顾辛的车技不错,直路时可以表演“大撒把”,谢远森在他後面小心翼翼地保持平衡。
经过露天篮球场的时候,刚好有人投了个漂亮的三分球,谢远森对著他吹了一记响亮的口哨,随即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悠哉地驶远。
郑利文正巧趴在宿舍的窗台上看美女,远远地见他们骑过来,就拢手做成喇叭状,戏谑地大叫:“哟,小两口日子过得挺滋润嘛!”
顾辛等著谢远森骂回去,结果却听到那个人欣欣然答了句:“嗯,是挺滋润的。”
他的车把不由一歪,在路面画了个蛇形。
谢远森急忙问:“是不是累了,我带你?”
顾辛气鼓鼓地不说话,然後就感觉到一双手臂缠住自己的腰,有什麽温热柔软的物体无声地贴上自己的後背。
他感受著那块皮肤宜人的温度,突然之间心底安宁下来。
谢远森含糊地哼起歌,隐约是《甜蜜蜜》的旋律。
真俗!顾辛一边想著,一边跟著节奏晃起脑袋。
母亲年轻时十分喜欢邓丽君的歌。
天气很热,绕了一圈,谢远森便让顾辛待著,自己去学友超市买汽水。
一手一瓶冰冻的可口可乐,他连跑带颠地出来,迎面看到不远处的顾辛,身後是巨大的音乐喷泉做背景。
顾辛跨坐在车子上,左脚尖点著地。
他的刘海轻轻扬起,皮肤洁净,反射著青春特有的光泽,嘴角挂著丝丝缕缕的笑意,神情温和……那让他看起来就像一支新鲜的花朵,在阳光下盛放摇曳,怡然自得。
可乐外壁凝结出的水珠沿著指缝流淌,有些微的凉意,谢远森抓紧手中的瓶子。
如果上帝愿意聆听,他请求时间在这一刻暂停。
留住这点微小的、朦胧的、令人想要痛哭的美好,永永远远。
“热傻了你!”
顾辛不耐烦地瞪他。
谢远森回神,只是笑笑,走近几步,把可乐丢过去。
顾辛扬手接住,上下用力摇晃了几秒锺,对准谢远森猛地拧开瓶盖。
泡沫像烟火一样喷射而出,淋了谢远森一头一脸。
顾辛正笑得前仰後合,却突然被人一把抱住,紧紧地收在怀中。
他怔了怔,默默地环上对方的肩膀。
有褐色的水滴顺著谢远森的脖子滑落下来,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混合著汗液的味道,有点咸。
顾辛闭上眼睛想,可乐真好喝。
白天玩得累了,顾辛夜里睡得不安分,整个人左翻腾右翻腾,最後居然横在了被窝里,头也跟著枕到谢远森的胸口上。
於是谢远森做了一个梦。
梦里他和顾辛都已经老去,两个人一起坐在宽大的摇椅上晒太阳,悠闲地聊著天。
过了一会儿,顾辛变得安静,低头一看,原来是靠著自己的胸口睡著了。
谢远森温柔地亲吻他斑白的发顶,觉得这一生都很圆满。
《怒放》番外──琐事Ⅳ
顾辛收拾房间的时候发现了一本谢远森的相册。
相册里的照片不多,但清晰地记录了谢远森从小到大的整个成长过程。
顾辛歪著头,仔细端详某个画面里那个四脚朝天,看上去非常弱小单薄的小家夥,不由得在心里感叹,人类的发育也算是某种程度上的“完全变态”。
然而往後翻著翻著,顾辛的脸色渐渐地沈了下去。
最後,他“啪”地一合相册,把它扔进抽屉,狠狠地一脚踢上。
傍晚,谢远森满头大汗地回到家。
下午老师带领全班同学去城北的江桥搞实地测绘,身为班长,一部分测量器械的搬运工作义不容辞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这个夏天热得可怕,在外面跑了两趟,谢远森的T恤都湿透了。
一进家门,他直奔冰箱,从里面拿了瓶矿泉水咕噜咕噜灌下去大半瓶,然後才感觉到身後来自另一个人的视线。
他转身,只见顾辛蜷著腿斜靠在沙发上,手心里慢慢地转动著一只半满的玻璃杯,神色不明地看著自己。
谢远森怔怔地跟他对视了几秒锺,刚要开口,就听到对方说:“我想去照相。”
谢远森觉得这个莫名其妙的开场白有点好笑,随口便答道:“得了吧,你不是讨厌照相吗!”说著就往浴室走,打算赶快冲个凉。
顾辛微微提高了音量,重复道:“我想去照相。”
谢远森抬手脱掉T恤,应付了一句:“改天吧,今天太热了。”
“姓谢的,我说我要去照相,你他妈听不懂是不是?”
伴随著顾辛突如其来的发作,一只玻璃杯砸在谢远森脚边,“哗啦”一声碎裂开来。
谢远森停住,慢慢地回头,没有表情地看了顾辛一会儿,突然一转身钻进卧室。
顾辛几乎是立刻就後悔了,连他自己都知道这次的火气来得太过荒唐,他犹犹豫豫地站起来,想著要不要去道个歉。
这时已经换上干净衬衫的谢远森从房里走出来,见他呆呆地看著自己,反倒奇怪,“不是说要照相吗,走啊。”
顾辛顿时一阵挫败。
当然不可能去婚纱影楼,两人就近找了家照证件快照的小店。
小店的老板觉得这单生意著实诡异,以前从未有过两个男学生专程跑到他这里来,只为要一张合影。
谢远森和顾辛并肩站著,都感到自己有点傻。
回头看了一眼身後的红色幕布,谢远森道:“我们这可是结婚照啊。”
结果被顾辛结结实实地踩了脚背。
老板调整好数码相机的设定,习惯性地说了句:“笑一笑。”
没得到任何人的回应,他暗自尴尬了一番,跟著举了根手指头在头侧,开始倒数:“10、9、8……”
顾辛忍不住在心里“靠”了,你干脆从100开始倒数好了。
当老板兼摄影师终於数到1时,谢远森突然在旁边拉住了顾辛的手。
於是画面定格的瞬间,两个人的脸上都有了一丝淡淡的笑影。
谢远森一边趴在柜台前观摩照片打印出来的全过程,一边美滋滋地对顾辛说:“拍得还不错呢。”
顾辛好像没听到一般,仍旧站在稍远处,插著口袋冷淡地注视著窗外。
谢远森也不以为意,追印了两份小尺寸的,最後高高兴兴地付了钱。
晚上,顾辛早早地就睡了。
谢远森一个人坐在床边,拿著剪刀很认真地修剪那两张小照片周围的白边,然後把它们分别放进了自己和顾辛的钱包里,端详了半天,不知怎麽地就傻乎乎地笑开了。
一旁的顾辛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身上盖著的薄毯子顺势卷了上去,露出一截修长的小腿。
谢远森眉头一皱──顾辛右脚的大脚趾怎麽有点肿?
正纳闷著,刚好瞥见了对面没有完全合上的抽屉,拉开一开,一本旧相册摆在最上面。
谢远森拿出来翻了翻,忽然就明白了。
完全无法容忍,爱人的生命轨迹中没有自己,归根到底还是因为现在拥有的幸福太过脆弱吧。
对对方、对自己没有绝对的信心,觉得一切随时随地有可能失去……
“爱能够做的事其实很有限……”顾辛的妈妈曾经这样跟谢远森说过。
可是,这不就是爱情嘛。
像捧著一支风里的蜡烛,一边抱怨著辛苦,一边小心翼翼地护住。
因为脆弱,所以要尽心地为它遮风挡雨;因为会失去,所以格外地懂得珍惜。
谢远森爬上床,把自己的手臂塞到顾辛的脖子下面,用粗鲁的姿态和温柔的心情拉他靠向自己。
顾辛,时间会证明一切的。
等到若干年後,你在某个早晨醒来,发现我们都已白发苍苍,那时候你就会明白,这个世界上终究还是有一些东西是可以永恒的。
顾辛,我会耐心地等,一边努力一边耐心地等,直到幸福斩钉截铁地站在我们面前。
不知道那一刻你会不会对我安静地微笑。
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你那时的表情了。
第二天早上,顾辛一张开眼睛就看到床头柜子上摆放的合影,他撇撇嘴,相当不屑的样子。然後爬起来去刷牙,边走边哼歌。
──系列番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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